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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关》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再坑我就去撞墙
秦虞天走到桌前抱起了蓝玉,一个侍卫进来送上了晚膳,一碗放了糖的莲子八宝粥,一只烤鸡,一条鹿腿,几样素菜,蓝玉柔柔地把脑袋埋进了秦虞天怀里。
她一边吃秦虞天送到他嘴边的莲子八宝粥,一边在他怀里嘀嘀咕咕:“山上会不会太冷?会不会有雪崩?地上那么滑,你走路的时候,会不会跌跤?”
秦虞天却只冷眼看着她:“不知道。”
蓝玉眼圈一红,用胳膊更紧地圈住了秦虞天的腰。
他不知道,不知道会不会遇上暴风雪,遭遇雪崩,或是其它的危险。但他已经决意要带她去。只因外面那个小兵觉得她丑得让人受不了。
是那个小兵,而不是他。
37、乐事(补完)
蓝玉蜷在秦虞天怀里,她一手圈着秦虞天的腰,一手抓着他的衣襟,开心得直晃荡脚。
秦虞天舀了一勺粥,放在嘴边吹了吹,凑到了蓝玉唇边,蓝玉咬住勺子,喝下半勺,把勺子转了个身,也想凑到秦虞天嘴边。
可她随即发现秦虞天脸上的胡子乱糟糟的好像一个鸡窝,她根本找不到他的嘴。
蓝玉停止了晃动,她用手揪了揪秦虞天的胡子:“我不喜欢你的胡子。”她无法想象秦虞天用这张嘴来亲她,他那些粗硬的胡渣一定会把她的脸刺破。
她从秦虞天怀里下了地,走到门边,招呼侍卫端给她一盆热水,一条毛巾,外加一把锋利的匕首。
她往热水里绞干了毛巾,把它敷在秦虞天下巴,跟着拔出匕首,在秦虞天下巴上比划了一下:“我给你刮胡子,我会很小心,一定不会弄伤你。”
秦虞天并未说话,他只静静地看着蓝玉,从来只有他为蓝玉预备洗脸水,做吃食,照顾她的衣食起居,蓝玉还从来没有为秦虞天做过任何事。
莫说是洗脸,刮胡子,便是泡茶,更衣,梳头,日常诸多的琐事,她一样也没为他做过。
这还是第一次,蓝玉主动想为秦虞天做些什么。
她等秦虞天面上的毛巾冷了,便将它拿了下来,举着匕首小心翼翼给秦虞天刮起





《美人关》 章节34
了胡子。
有好几次,蓝玉笨手笨脚都差点割破了秦虞天的脸,她惊得手不住地发颤,可秦虞天在蓝玉手下却只安静地坐着,纹丝不动。
不管蓝玉是用刀割破了他的下巴,还是一不小心把匕首滑到了他的脖子,他除了用手扶住蓝玉的腰,静静地望着她,一动也不动。
蓝玉望着秦虞天平静深邃的黑眸,她突然心中一动,假装失手把刀刃抵上了秦虞天的咽喉。
秦虞天并没有闪避,他只是抬起手来,轻轻擦拭蓝玉因为给他刮胡子,在额角渗出的点点汗珠。
蓝玉的鼻子突然酸了酸,她扔了手里的匕首,捧住秦虞天的脸就把嘴唇贴了上去。
秦虞天的眼神黯了黯,他立即扣住蓝玉的后脑勺凶猛地回吻住了她。
两人便似干柴烈火,一碰就着,一顿饭没吃到一半,居然在椅子上打得火热,蓝玉上半身的衣物都褪了下来,可她不记得秦虞天什么时候脱过她的衣服,一定是她自己把衣服剥了,她渴望把自己融进秦虞天怀里,密密没有间隙。
她一边轻声哼哼着,一边跨在秦虞天身上用力地摇,她扣住秦虞天的后脑勺把他的脸紧紧贴进了怀里。
这极致的欢愉让她的脸上布满了红晕,十根水葱一样的脚趾头齐齐蜷了起来,双手牢牢抓在秦虞天后背,张着嘴如同一尾被抛上了岸的鱼一般不停地喘。
“夫君,你是我的……”
“秦虞天,你是我的……”
在高潮的间隙,蓝玉拥紧了埋首在她怀里的秦虞天,啜泣着不停地喊。
“我自然是。”她听到秦虞天在她怀里低低地笑,她用胳膊牢牢圈住了他的腰。
两人吃一顿饭,居然花了足足一个半时辰,还将桌上的盘碗打碎了大半。
当看到秦虞天起身为她收拾床褥,蓝玉的心里瞬间盈满了愧疚。他几乎没怎么吃菜,都怪她,把他的晚膳给搞砸了。
“我去给你热热!”蓝玉急匆匆收拾好了衣物,她跑到外面去问侍卫要了个小炉,就在营帐外面把桌上剩下的鸡,鹿腿倒进了锅里。
她又拿了一个碟子,弄了些葱花,醋,油调起了酱料。
她本是什么也不会的,如今却什么都在厉轩府上学会了一些,她照着秦虞天的口味把酱料调得微咸,又掀开锅子,脸上热得汗津津地把热好的菜铲出了锅子。
当她用托盘拖着热好的菜和新调的酱料进了营帐,她就像献宝一样冲着秦虞天举起了手里的托盘:“我给你热的,酱料,是我亲手调的。”
她的脸颊兴奋得红扑扑的,眼里闪闪烁烁,有星星点点的光芒在熠熠生辉,她虽然没有开口,但她的样子,却再明显不过,她在等着秦虞天的褒扬,一直以来他都说她一无是处,如今她终于让他亲眼看到了,她不是,她把托盘放在秦虞天手里,又像讨赏一样柔腻重复了一遍:“这些,都是我给你弄的。”
秦虞天一语未发,他只低着头静静看着蓝玉放在他手里的托盘。蓝玉有些气馁,她没想到秦虞天连一句褒扬也不愿意给她,她赌气地捏了他一把,可她又实在喜欢紧紧依偎在他身边的感觉。
她用手勾住秦虞天的腰,又把自己柔柔地腻进了秦虞天的怀里。
秦虞天一直定在手中托盘上的黑眸晃动了一下,他将托盘放在了桌上,他用手轻轻地抚摸上蓝玉的发心,在她的发心印下了一个吻。
蓝玉正在陶醉,秦虞天的温柔让她身心俱醉,秦虞天就已扣住她的腰一把将她狠狠按进了怀里。
这一晚,像之前无数个夜晚一样,蓝玉被秦虞天折腾得不住哭叫,她的身上斑斑驳驳被秦虞天用嘴,用手印下了无数的青紫,她的嘴唇红艳艳的,被秦虞天亲得肿了起来,她的两条腿更是不住地打颤,被秦虞天架在腰侧反复冲撞得无法合拢。
完事之后,蓝玉依然和从前一样,衣衫不整,遍体瘀紫,哭得满眼是泪地躺在床上。
秦虞天却神清气爽,眼中含笑地坐在桌边,他一手拿着酒壶,一手举着筷子,吃着蓝玉先前为他热好的菜。
蓝玉气得在床上不住蹬被子,“混蛋!”她哭哭啼啼冲秦虞天喊,却只换得秦虞天一声戏谑的轻笑:“再喊,一会我吃好了再给你来一回。”
蓝玉立时噤了声,不敢再喊,但她心中委屈,还是忍不住把枕头,香囊,手边凡是能够得着的东西一样一样往秦虞天丢了过去。
终于换回秦虞天一声怒喝:“再扔!”
喝得蓝玉身子一缩,委委屈屈地蜷起了身子,转过身去背对住了秦虞天。
蓝玉背对着秦虞天,她只听得秦虞天的筷子一直戳着盘子里,叮当作响,她知道她不该,他刚刚那样欺侮了她,可她还是克制不住地甜蜜,他吃得很高兴,他爱吃她热的菜,她开心得就像被人灌下了一坛子蜜。
秦虞天用完了晚膳,他在蓝玉对面的另一张床铺上收拾了被褥,躺了下来。
蓝玉背对着秦虞天,她紧紧拥着被褥,可却还是克制不住地感到寒冷,她知道她不该,秦虞天若是在她身旁,必定睡不好,他胡子拉喳,眼中都泛起了鲜红的血丝,他的脸颊都瘦得凹了下去,他为了找她,一定有很多天都没睡。
可她就是想让他上来,紧紧抱着她,就像在京城的时候一样,他抱住她,轻轻摇晃着,就像哄一个婴孩一般哄她入睡。
蓝玉忍了一会,她终究还是憋不住,背对着秦虞天,轻声道:“你上来,陪我睡,我一个人睡,有点冷。”
却被秦虞天不假思索地冷冷回绝:“我上来了,咱两就都别想睡,一会说不定你连骨头也被我压断了。”
蓝玉瘪着嘴难受地嘀咕了一声,她又赌气用脚蹬了蹬被子,她满心以为秦虞天会过来给她拉上被子,哪知她光着上半身在夜里冷了半宿,秦虞天也未曾搭理她。
蓝玉哽咽了一声,她无法,只得又把被子拉上来,牢牢地裹住了自己。
夜里蓝玉隐约感觉到有一只温暖的大手在来回轻抚她的脸,给她拉紧身上的被子,她赌气地不住蹬腿,想把那手蹬开,那手却只在她的肩膀处拉住被褥纹丝不动。
不管她怎么翻来覆去,扑腾,蹬腿,那手始终都牢牢拉住了她颈窝处的被褥,不让它滑下去,整整一个晚上,它都未曾离开。
早起蓝玉醒来的时候,她全身都被被褥裹得紧紧的,堆在床上,好像一个粽子。
她往地上望了望,她身上的绸衣昨天被秦虞天扯得粉碎,散了一地。床上本来有很多件新的绸衣,可昨天她和秦虞天做得太厉害,那些绸衣服要不卷到床褥里弄脏了,要不掉到地上弄脏了,竟没有一件可以穿的。
蓝玉正坐在床上发怔,秦虞天迟迟未归,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下床,营帐的帘子被人掀开,白姨端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走了进来。
蓝玉许久没见白姨,心里竟然有些高兴,她冲着白姨柔柔地喊了一声:“白姨!”
白姨却只站得远远的,脸上略带着些鄙夷地望着蓝玉。
蓝玉被她望得不明所以,她不知自己又有哪里得罪了白姨,只得蜷在床上用力圈紧了被子。
白姨走到床边,把药汤放在桌子上,一边收拾掉落在地上的绸衣,一边数落蓝玉:“你也嫁给大人这么久了,怎么肚子一点没动静。要是再不成,你得给大人张罗几房小妾……”
白姨话音未落,蓝玉就在床上闹起脾气来,她用脚把床上的褥子,绸衣全都蹬到了地上,又赌气把白姨放在桌上的汤药也泼在了地上:“我就是生不出,他也别想娶!!”
她站在床上,胸脯气得一震一震,同白姨大眼瞪小眼。秦虞天恰在此时掀开帘子走进了营帐,他望了眼地下,皱了皱眉,沉声喝道:“行了,你下去!我说过不用给她喝药。”
白姨在一旁欲语未语,她仿佛也有了气,跺了下脚,转身一语不发地走了。
蓝玉望着秦虞天,他一只手端着碗莲子八宝粥,一只手拿着几件绸衣,他的腰里别着……
蓝玉的眼睛突然亮了亮,秦虞天腰里别着一块令牌,这是他号令三军的将令,若是她偷到了这块令牌,说不定能将厉轩偷偷放出水牢。
38、启程(补完)
秦虞天站在那里,他一只手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莲子八宝粥,一只手拿着几件崭新的绸衣,从他眼里,蓝玉可以清清楚楚看到自己的样子。
右脸陷着一块碗口大小的伤疤,眉毛拧着,两腮气得鼓了起来,真是难看极了。
她居然忘了自己脸上有疤了,她一生气,那疤痕就拧了起来,好像一条蠕动的蜈蚣,连她自己看了,都觉得可怖。
可她看着秦虞天,他捡了一件粉色的绸衣,递给了她,低头吹了吹手里滚烫的莲子八宝粥,他仿佛丝毫没有看到她脸上丑陋的伤疤。
蓝玉的眼眶突然红了红,她:“喂”了一声,问秦虞天:“你难道真的不觉得我现在这样,丑得让你吃不下饭?”
秦虞天好像根本没有听到蓝玉在说什么,他把手里的莲子八宝粥吹得温了些,递给了蓝玉:“趁热喝了。”
蓝玉接过那碗粥,含着眼泪嘬了两口,因为秦虞天的毫不在意,她甚至忘了,自己脸上有疤。
她并不是很饿,只是身上昨天被秦虞天折腾得又酸又疼,她低着头咕咚咕咚把粥喝完了,对于秦虞天同她行房时的粗暴和狂野,她没有发出一丝抱怨。
如果秦虞天非要这样才能尽兴,她愿意承受。
喝完了粥,蓝玉把碗放在了桌上,她的脸颊又泛起了两抹淡淡的红晕,在秦虞天靠近床边,为她穿上绸衣的时候,她往前一扑,纵身跃进了他怀里。
她紧紧抱着秦虞天,用双手牢牢圈住了他的脖子,她贴着他的耳朵,一遍又一遍用自己最甜腻,最温柔的声音对秦虞天道:“我喜欢你。”
她仰起头来,满面红晕地望着天,仿佛在对天地立誓:“秦虞天,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喜欢的人就是你,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她说完,急急低头去看秦虞天,她以为他听到她这样说,必会高兴,哪只秦虞天除了低头为她系衣服上那些繁复的结带,面上并无任何的表情,他好像根本没听到蓝玉的话。
蓝玉不禁有些气馁,她推了秦虞天一把:“我说我喜欢你,你有没有听到?”
秦虞天抬头看了蓝玉一眼,他的黑眸,一如往常,无波无澜,幽深平静:“吃完了,就把你要带的东西收拾一下,下午我带你上山·。”
他说完,转身就走,只在出门的时候,停下来抛给了蓝玉一句:“这些话,你以后都不要再和我说。”
蓝玉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她瑟缩了一下,眼里顿时盈满了泪。
是因为她嫁给秦虞天这么久,还没有身孕?因为她变丑了?还是因为她笨手笨脚,什么都不会,连给他刮个胡子,都会割破他的脸?
蓝玉不明白,她在床上僵了一会,擦了擦眼角的泪,下床把碎了一地的瓷片收拾了,又照着铜镜,用一方丝巾把自己脸上的伤疤牢牢遮起。她站在营




《美人关》 章节35
帐门口,扶着帐门,纹丝不动地等秦虞天回来,只可惜秦虞天这一去,就是一整个下午,他一下午都没回来。
秦虞天进了水牢,他在厉轩的牢房门口停了下来,他站在门边,冷眼看着被吊在刑具架上,已经被狱卒打得遍体鳞伤的厉轩。
见秦虞天站在门口,已被打得几乎昏迷的厉轩双目隙开,似笑非笑地望住了秦虞天。
他突然咳嗽了一声,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你来得这么快,我还真是没料到,这一仗,我疏于防备,输得心服口服。”
秦虞天只静静地看着厉轩,他并未言语,良久,待厉轩被狱卒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他方才唤狱卒自外牵进了几匹野狼来。
那几匹野狼饿了许久,一闻到血腥味,顿时兴奋得嗷嗷直叫,就要挣脱绳索,扑到水牢正中央被吊在刑具架上,伤痕累累的厉轩的身上。
见到那几头露着尖牙,呼哧呼哧不停喘着粗气的野狼,厉轩瑟缩了一下,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畏惧。
秦虞天着人将野狼牵进了牢房,他冷眼斜着刑具架上不住扭动身体的厉轩,良久,只冷冷问了他一句:“那些狼,是你引进山洞的?”
厉轩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沙哑着嗓音冲秦虞天喊:“胡说些什么?我分明是路过那里,看到野狼钻进了山洞,把她咬得遍体鳞伤,才救下了她。你不谢谢我,居然还要放狼来咬我,这世上怎么会有如你这般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之人!”
秦虞天却只冷冷一笑:“我自己堵的山洞口,我岂会不知?”
他挥了挥手,着人放开了那几匹饿了许久的野狼:“看好了,别让他被咬死,只要让他被咬得半死不活,每天被咬下几块肉。”
浓烈的血腥味自牢房溢出,伴随着厉轩凄厉的惨叫,秦虞天站在牢房门口看了半晌,他转过了身去。
突然厉轩在牢房里狂叫了起来:“秦虞天,你心狠手辣,丧尽天良,将来必会遭到报应,你真以为别人都不知道,大周数十位皇子,还有你夫人几十个姐妹,都是你暗中派人所杀!现如今你夫人最小的妹妹逃到了大梁,就住在我的太子府,只要你夫人与她妹妹见了面,必将起兵反你!!”
相比厉轩的狂呼惨叫,面目狰狞,秦虞天面上却毫无表情:“她?起兵反我?她没那个本事。”他招呼狱卒锁住房门,出了水牢。
牢房外面,一个和厉轩长得一模一样,易了容,同样伤痕累累的暗卫正跪着候秦虞天。秦虞天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道了一句:“去。”
那暗卫:“诺。”了一声,往后倒退着离开了军营。
秦虞天回到营帐的时候,蓝玉正坐在灯前,手里拿着一件白虎皮裘衣,一针一线缝着。
她手脚笨拙,三针之中必定有一针会戳到手指,她虽然疼得泪盈满眶,身子都在微微发颤,却还是咬着牙,坚持给秦虞天缝着衣角破损了一小块的裘衣。
秦虞天在蓝玉身后静静站着,他进营帐的时候,声音太轻,蓝玉根本没有听到,她一阵刺到手里,疼得嘶了一声,眼里又涌出了一些泪,但她并没有放下手里的针线,还是坚持缝着。
秦虞天一直纹丝不动在蓝玉身后站着,良久,他突然出声唤了蓝玉一下:“缝它做什么?”
蓝玉听到秦虞天在她背后出声,惊了一下,迅速回头,又是委屈,又是高兴,眼泪汪汪地望住了秦虞天:“因为我喜欢你,我看到你的衣服破了,就想给你缝好。”
她不明所以地望着秦虞天,她不知道秦虞天为什么会突然变成了这样,昨天晚上还好好的,虽然要她的时候十分粗暴,但他拥抱,亲吻她的时候,那疯狂而又猛烈的动作却让她有了一种深深的被占有感和归属感。
他让她感觉到,他是深深爱着她的。
可他现在的样子,望着她的眼神这么冰冷,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不容人靠近的萧杀之气,她就是再想上去抱住他,腻在他怀里,也不敢上前。
秦虞天坐到桌前,他握住酒杯,笑了一下:“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那抹笑虽然只浮在他的表面,并未映入他黑冷的眼眸,却毕竟化了他身上几缕狠戾,让他看起来没有像刚才那样冷冷冰冰,难以接近。
蓝玉鼓足勇气,走到秦虞天身后,用力抱住了他:“不管你好还是不好,将来发生什么,我总是你的,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她说着,又忍不住撒起娇来,勾着秦虞天的脖子摇摇晃晃的。
“你什么时候是我的了?”秦虞天半垂着眼帘,他低低一笑:“自从我在南岭第一眼看到你,我就一直是你的。”
这话让蓝玉心中一颤,她用手勾住了秦虞天的脖子,把嘴唇柔柔地贴上了秦虞天。
一吻终了,蓝玉嫌恶地捂住了嘴:“你怎么喝酒了?好辣。”
秦虞天轻声一笑,他眼中重又泛起了先前那抹淡淡的温柔,融化了他眼中坚冷的冰霜:“我这几个月,一直睡不着,喝了酒,睡得舒坦些。”
“哦”蓝玉含含糊糊应了一声,见秦虞天又恢复了往日温柔平和的样子,忍不住又把自己贴进他怀里,黏住了他。
“我要带几样发簪,几盒胭脂,还要一张猪皮,你想法子给我遮了脸上的伤。”她蜷在秦虞天怀里,声音甜得发腻,又开始在他怀里摇摇晃晃的。
秦虞天“哦”了一声,他用手指轻轻揉了揉蓝玉幸福得泛着桃红的脸颊。
“我还要你给我带上蜜饯,糖,还有我的小白。”蓝玉嘀嘀咕咕的,秦虞天轻轻晃动,温暖的怀抱太过像一个安全的摇篮,她躺在里面没有多久,就开始犯困。
在半梦半醒间,蓝玉抬头望了秦虞天一眼,她睡眼惺忪地问秦虞天:“今天你怎么又不和我分开睡了?”
秦虞天只是微微一笑,他伸手将白虎皮裘衣覆住了蓝玉:“闭嘴,闭眼。”
蓝玉嘀咕了一声,她温顺地在秦虞天怀中闭上了眼。
半晌,一个传令兵急匆匆地跑进了营帐:“将军,大事不好,董辛集结了数十万大军,已经堵在了山涧口。”他满头大汗,声音更是因为害怕而颤得厉害。
秦虞天却是一脸的无所谓:“怕什么?”他拔下了腰间的兵符,将它往后扔给了不知何时进入营帐的一名少年:“把我们的人平安带回南岭。”
那少年低头诺了一声,收起了兵符,他正是秦虞天的弟弟秦虞月。
秦虞天在梳妆台上抓了几根簪子,并着几盒胭脂,塞入了怀中,他又往床上拿了几包糖和蜜饯,最后走到桌边的栅栏前,随手抓起了一只兔子——不管那只兔子叫什么,它断然不会是已死的小白。
他把兔子塞进了蓝玉怀里,用裘皮把睡在怀里的蓝玉紧了紧,走出营帐,抬头望了一下冰寒的月色,身形渐渐融进了一团漆黑的官道中。
半夜里蓝玉醒来的时候,天空中已经纷纷扬扬,飘起了鹅毛大雪,秦虞天用一席蓑衣裹住了蓝玉,他的一只手挡在了蓝玉全身上下唯一没有被蓑衣遮住的脸上。
因为抱着蓝玉,秦虞天并没有打伞,他甚至也没有披一件蓑衣,棉絮一般大雪从夜空中旋转,飘落,沾满了他的黑发,他的肩头,甚至连他的脸,他的睫毛上都厚厚积满了一层雪。
他面无表情,深邃的眼眸在黑夜中微微发亮,他笔直地望着前方,他下巴的线条就像刀削一般坚毅刚硬。
蓝玉在秦虞天怀里动了动,秦虞天低下头来,扫了蓝玉一眼。
就那一眼,蓝玉全身一颤,眼里顿时涌满了泪。
她抬手,颤颤巍巍摸上了秦虞天的脸,那上面结了一层薄薄的霜,已经完全被冰雪所覆盖。
不光是他的脸,他的肩头、他遮在她脸上的手,他全身上下都已经覆满了冰霜。他就好像一个雪人一样,走一步,身上的冰块都会咯吱作响。可依偎在他怀里的蓝玉却感觉不到一丝寒冷。
若不是她因为口渴醒了过来,她甚至不知道在下雪,秦虞天把她从头到脚都用蓑衣裹了起来,唯一裹不住的脸,也用手遮了起来。他的胸口热得发烫,而她,恰好柔柔地依偎在了他的胸口。
这一路,他一直在用内力为她御寒。
蓝玉擦了擦自己涌满泪水的眼眶,她推开秦虞天覆在她脸上的手,动了一下,从秦虞天怀里下了地。
“我自己走。”她一边落泪,一边在后面紧紧握住了秦虞天的手。
秦虞天不置可否,他只是放慢了脚步,继续一步步往前走。他的脚在雪地里陷入又拔起,留下一个个深深的脚印,蓝玉巴掌大的脚踩在他的脚印里,环环相扣的匹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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