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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关》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再坑我就去撞墙
秦虞天静默地注视着蓝玉,他眼中的狠戾渐渐化去,再一次浮上了一层融融的温暖,融化了他眼中凝结的坚冰,也抚平了他一身难抑的杀戾。
41、幸福(补完)
秦虞天在山洞口站了许久,无人注意到他的存在,蓝玉只顾揪着那樵夫的衣袖不住问他自己的脸还能不能治好,那樵夫本也是十八九岁的少年,和蓝玉年龄相仿,两人讲起话来全没有蓝玉同秦虞天说话时的谨慎和小心。这两人一时谈到山间的大雪,一时提及那樵夫山下家中养的花鸟禽兽,竟是没完没了,收个不住。
直到秦虞天走进山洞,坐到了篝火前面,蓝玉方才惊叫了一声,松手放开了那樵夫的衣袖。
她小心翼翼地望着秦虞天,生怕他会着恼,他叫她每数五十下就摇晃一□上的铃铛,如今已经不知过了多少个五十下,她早已把铃铛的事忘光了。
蓝玉转了转眼睛,秦虞天该不会是在第一个五十下就回来了?如此他在山洞门口应该站了有一段时间,她竟然未曾发现,她望着他覆盖在身上的蓑衣,果然那上面堆满了积雪,厚厚地滚落到地面,每一下都噼啪作响,直砸进了蓝玉心里。
这么冷的天,换做是谁都不愿意出门,只有秦虞天,手里拿着个篓子,里面居然也装着一些樵夫篓子里红绿的果子,还有一些蘑菇,两只死了的兔子。
他是为了她才出了门,遭了那么大的风雪,又不知怎样辛苦地摘到了这些果子,打到了这两只野兔。
蓝玉心里一酸,这就要离了那樵夫依偎到秦虞天身边去,不料秦虞天见她起了身,拧了拧眉,立时出声冷冷喝止了她:“别过来!别妨碍我暖身。”
蓝玉僵住了,她起身也不是,坐着也不是,秦虞天将蓑衣脱下,拍掉了身上的积雪,便将衣物脱下,挂在篝火前面,一边烘烤衣物,一边把自己的双手放在火堆上面取暖。
他拿出一个酒葫芦,拔掉塞子,仰头灌了一口烈酒,那辛辣的味道十分刺鼻,蓝玉抽了抽鼻子,若她硬要黏到秦虞天怀里去,她一定会被酒味熏得不住咳嗽,她嗓子本来就不好,到时秦虞天就没法喝酒,她便妨碍了他取暖。她想了想,虽然她心里万分不情愿,还是缩回了身子,重又坐到了那樵夫身边去。
那樵夫扭头望了望篝火前面的秦虞天,他的声音十分惊异:“这便是你的相公?真高,身形挺拔,骨骼清奇,相貌堂堂,器宇不凡!”
他言下之意,分明是花了脸的蓝玉配不上这相貌堂堂,器宇轩昂的秦虞天。
蓝玉被那樵夫语气中的惋惜恼到了,她不依不挠地顶了回去:“这有什么,我脸没花的时候,也挺好看,父皇……”蓝玉说到这里,舌头打了个转,赶忙换了个词:“我爹时常夸我,是他所有女儿里长得最好看的!”
不料那樵夫却只盯着蓝玉的脸望了半晌,嘿嘿一笑:“就你?”
他话语中略带着几丝嘲讽,掺杂了几许不置信,气得蓝玉把篓子里的红果不住往他身上扔了过去:“是我!就是我!!”
那樵夫哈哈一笑,把蓝玉丢在他身上的果子一颗颗都丢进了嘴里:“你若要变美,原也不难,只是除了我的药,还需一名内力高强的人……”
那樵夫说到这里,突然皱了皱眉,弯下了腰,他突然腹间剧痛,却不知是为何,他屏息凝神,深吸了一大口气,用真气往小腹撞了撞,他分明并未受伤,也不是腹泻的症状。
他抬起头来,笑着望蓝玉,他想接着刚才的话茬,告诉蓝玉要治好她的脸,必须有一名内力高强的人十日十夜守在她身边用内





《美人关》 章节38
力为她蒸药。这世上内力高强的人虽然不少,可有谁会为了一个花了脸,素不相识的蓝玉白白耗费自己年的内力?
他刚要开口,腰腹间却又是一阵剧痛,他狐疑地四下张望,他分明看到有一粒细小的石子从他小腹滚落,掉进了草堆里,是谁,竟用石子当暗器射伤了他?
他往蓝玉看了看,她根本不会武功,更不要提用石子伤人。他再看看坐在篝火前面,纹丝不动的秦虞天,他突然悟到了什么,扯开了话题,复又兴冲冲对蓝玉道:“你到了我家,一定喜欢,我告诉你,我家里养了只鸟,红顶绿毛的,会说人话。”
“真的!?”蓝玉一听说有会说人话的鸟,立时把方才的不快忘了个一干二净,她抓住那樵夫的衣袖,急急地摇:“那你可不可以把它送给我?就当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那樵夫佯做思考,低头沉默不语了半晌,急得蓝玉抓着他的衣袖不住地摇,末了,等蓝玉急得眼里都渗出了泪来,他方才抬起头来,冲蓝玉咧嘴一笑:“也罢,看在你救了我一命,我便把它送给你也无妨。”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不知不觉竟聊到了深夜,蓝玉自从出了皇宫,就再没遇到和她年纪相仿,又愿意和她说话的人,秦虞天从来嫌弃她啰嗦,不愿意和她多讲话,如今这樵夫却是她嫁了秦虞天之后,第一个陪她唠嗑了一个多时辰也不腻烦的人,她十分快活,脸上浮起了两抹淡淡的红晕,一直讲到了深夜方才东倒西歪地躺在了草丛里。
那樵夫却是苦不堪言,他长途跋涉,历经风雪,其实早已累了,可是他每次停下话茬,不去接蓝玉的话,他的腰腹之间便是一阵剧痛,他心知秦虞天内力高强,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秦虞天虽然一直坐在火堆前面,不言不语,偶尔瞥过来的一眼却狠戾非常,他若不陪蓝玉说话,秦虞天难保不会在蓝玉睡后杀了他。
当下他见蓝玉睡着,方才松了口气,伸了个懒腰,舒舒服服躺在了草堆里。
秦虞天将已经烤好的衣物从火堆上拿下,穿在身上,走了过来,将斜卧在草堆里的蓝玉松松抱起,他用手拔掉了两根粘在蓝玉头发上的枯草。
那樵夫突然从草堆里竖了起来,沉声对秦虞天道:“这要耗费你年的功力,半年之内恐难恢复。”
秦虞天不置一词,他用裘衣将蓝玉裹了起来,把她的头靠在肩头轻轻抱住,他抱着蓝玉走回了篝火前面,他往摇曳的火堆里丢了一根树枝,火光晃动,照射在他冷若冰霜的脸上,忽明忽暗,阴晴不定。
蓝玉依偎在秦虞天怀中的娇躯突然动了动,她扭了下头,把手伸到秦虞天背后紧紧抓住,嘴里含糊不清地嘀咕了一句:“夫君……背上痒痒……”
秦虞天将一袭黑衣覆上蓝玉,脱下了她的外衫,将掌心放在她白若凝脂的背上,来回地揉。
蓝玉哼哼一声,她的脸上再次浮现出那两抹幸福而又娇艳的红晕,她用手紧紧抓住秦虞天的后背,把脸埋在他怀里转了个头。
半夜里蓝玉是被秦虞天不停用力地晃醒的。
她的两条腿被秦虞天架在腰上,身上的衣裳早已被他褪了个精光,她的双手柔柔地搭在他的肩头,他的双手则用力地擒住了她的腰。
“轻点,轻点……”就像往常一样,不多时蓝玉就瘫软在秦虞天怀里,怆然欲泣地不住抱怨,秦虞天每撞她一下,她十根白玉一样的脚趾头都会猛一蜷缩,那柔弱的身板仿佛一叶无根的飘萍,伴随着秦虞天的撞击一下一下不停地往上耸。
蓝玉的眼里嘬满了泪,她晕红的娇颜写满了难受和委屈。她想告诉秦虞天,她的腰快要被他拧断了,身子里面也被他撞得有点疼,他太过勇猛,过于凶悍,她有点受不住。
可她抬头望着秦虞天的脸,他紧闭着双眼,眉心微蹙,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嘴唇牢牢贴在她的嘴唇上,辗转吮吸,狂肆地深吻。
他小麦色的胸膛上布满了汗水,喉结也在一上一下微微滚动,伴随着他每一次挺动,他喉咙深处都会发出野兽一般嘶哑的低咆。
他很舒服。
蓝玉瑟缩了一下,随即把自己更紧地往秦虞天怀里贴了过去。
只要他喜欢就好,这么点疼,这么点苦,她受得住,比起他曾经为她所做的一切,比起他在狂风暴雪的日子还为她外出打猎,这么点疼真的算不了什么。
蓝玉拥紧了秦虞天,她拿手绢小心翼翼擦拭着秦虞天脸上的汗,秦虞天扣紧蓝玉的腰,猛力往上撞了一下,蓝玉一时没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一旁的樵夫翻了个身,睁眼愕然地望住了他们。秦虞天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浓烈的杀意从他凛冽的黑眸迸射而出,他扣在蓝玉腰间的右手瞬间紧绷勾成了爪,蓝玉甚至能清清楚楚听到秦虞天的骨骼在她耳边咯吱作响。
樵夫醒了过来,他正目瞪口呆地望着山洞另一角交叠在一起的蓝玉和秦虞天,秦虞天冰冷的黑眸中凶光迸射,他全身紧绷,寒冽的杀意从他身体四周席卷而上,他阴鸷地瞥了过去,远远望住了蜷缩在草堆里,一动也不敢动的樵夫。
蓝玉尚自蜷在秦虞天怀里,她虽然不知道秦虞天为何突然间动了杀意,但多日的相处,她却深知要如何安抚,如何平复他这一身暴虐的戾气。
当下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把秦虞天僵硬勾住的右手从腰侧挪到了胸口,抬起头来,在秦虞天面上轻轻一吻。
这一吻立时天雷勾地火,秦虞天用手牢牢握住了蓝玉胸前的柔软,一边毫不怜惜地蹂躏摧残它,一边将蓝玉露在外面的两只脚收进了怀里,往上一下一下更加猛烈地撞击她。
蓝玉被秦虞天粗暴狂野的动作折腾得几乎喘不过气,她小声哼哼着把脸埋在秦虞天肩头,她看到那樵夫依然一脸错愕地盯着她,她冲那樵夫淡淡一笑;轻启双唇,无声地提醒他:“别看。”
那樵夫怔了一下,立即转过身去,不敢再动。
42、蒸药
清晨蓝玉是被一股浓郁的肉香熏醒的,她揉了揉眼睛,睁眼时恰好看到秦虞天正拿着一把楠木的梳子在给她梳头。
他一点也不会给人梳头,扯一下,蓝玉的头皮一阵一阵地发麻,蓝玉本来还蜷缩在秦虞天怀里静静地等他给她梳头,哪知秦虞天又扯一下,她的几根乌丝竟然从木梳上掉了下来,秦虞天望住了木梳上的几根断发,他定住了,不再动弹。
秦虞天静了半晌,起身把蓝玉放在了地上,他招呼依然蜷在角落的樵夫:“你起来,给她梳头。”
他把梳子丢到樵夫怀里,拧了条热毛巾,给蓝玉擦了脸,然后便坐到了火堆前面,拿着勺子搅篝火上面那锅热气腾腾的肉粥。
蓝玉静静地望着秦虞天,他发丝凌乱,当中还夹杂着几片枯叶,他的衣服上沾满了落叶,枯枝,泥,各种各样的污渍,他的下巴上又长出了茸茸的胡渣。
反观蓝玉,全身上下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衣服早已被换上了一身新的——秦虞天的包袱里,别的东西没有,都是些给蓝玉替换的衣物,首饰,胭脂。
樵夫拿着梳子小心翼翼给蓝玉梳着头,蓝玉的脸早已被秦虞天细细擦过,就连她十指上稍尖的指甲都已经被秦虞天用刀修过。
这些事情,平日在宫里,都是只有婢女才会为蓝玉做的。
蓝玉想起她母妃刚过世的那些日子,甚至没有婢女愿意来服侍她,梳妆,打扮,修理指甲,哪一样不是她自己亲自动手做的?
谁肯来伺候她这样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
如今跟了秦虞天,这些事情却全都被他包下了。
是的,只有秦虞天,这世间断不会出现第二个人,肯这样悉心地照顾不是那么聪明,如今一点也不貌美,甚至有些愚笨的她。
蓝玉推开了身边的樵夫,她往前软软地依偎进了秦虞天温暖的胸膛。
她抓住秦虞天的衣襟,一遍又一遍不停地告诉他:“我喜欢你。”
她听到秦虞天在她的头顶低低地笑:“哦。”她看到他脸上的细纹一圈圈漾开,就好像湖面上泛起了淡淡的涟漪。
她愿意用她的生命去交换,每一日都看见他微笑开怀的样子,独独只为他。
用完了早膳,秦虞天便带着蓝玉还有那个小樵夫上了路。山间积雪颇深,山路难走,习惯上山采药的樵夫尚且走几步跌一跤,挣扎着要下来自己的走的蓝玉被秦虞天扶上了肩头,牢牢按住。
“我可以走的,我可以走。”蓝玉坐在秦虞天肩头轻微地哽咽,都怪她,那样没用,什么也不会,伤了脸,还要他来治。秦虞天看到那小樵夫走几步便要跌跤,实在太慢,居然把他也拦腰抱起,提在了手上。
他每一步都深深陷进雪里,提起的时候,脚上的冰块都碎了一地。
冰雪融化,渗进了秦虞天的鞋里,也渗进了蓝玉的心头,她抱住秦虞天的脑袋,泪水静静的流淌下了眼眶。
“你有没有觉得,我很麻烦?我什么都要你照顾,我害得你的脚这样冷。”蓝玉抱着秦虞天的头,一边哽咽,一边用手来回抚摸秦虞天冰冷的脸颊。
她知道他必不会说嫌她麻烦,果然他沉默了半晌,只静静抛给她一句:“我早已习惯了。”
下到山脚,樵夫的木屋就在山脚下的树林里,樵夫带着秦虞天走进了树林,蓝玉则紧紧抱着秦虞天的脸,一下一下不停地亲。
她喜欢这样腻着他,他是这样的温暖,就好像是她的太阳。
只为她放出温暖,只笼罩着她一个人的暖日。
樵夫进屋拾掇了一下,他飞快地整理出一个木桶,几包药泥,一包银针,然后又把炉灶升起火,他小心翼翼地问秦虞天:“今儿就开始吗?”
他语气急促,目光期盼,显然是恨不得秦虞天立刻就为蓝玉蒸药,他好尽早摆脱这个武艺高强,一身杀气的煞星。
“不!”蓝玉赶着急急回答了那名樵夫:“他要歇会,他累了,他刚刚才带你下了山!”
她语气焦躁,满是责备,她在怪樵夫,为何明明看到秦虞天肩头发梢覆满了冰雪,双脚也被冻得结了冰,还要让他现在就陪她上药。
若樵夫开始给她上药,秦虞天无论如何也不会去歇息,不管他有多累,被冻得有多难受。
果然秦虞天毫不犹豫地应了樵夫:“现在,立刻开始。”
“别了。”蓝玉牢牢攥着秦虞天的衣袖,她抬着脸,可怜兮兮地求他:“歇会,吃点东西成不?”她从怀里掏出了酥糖和蜜饯,企图把它们塞进秦虞天嘴里。
却被秦虞天抬手拍开:“太甜了。”
秦虞天说完这句,便在木桶前盘膝坐下,樵夫将热水,药泥灌进了木桶,把银针一字排开,放在了桌上。
蓝玉看着这一桌子,足足几十根长长短短,大大小小的银针,她的头皮一阵发麻,她明知樵夫是要给她疗伤,可她看到这些银针就疼,她的小孩子脾气又发作了起来,她用手牢牢攥住了秦虞天的衣袖:“你别叫他用针扎我,会很疼的。”
她说着,眼泪也流了下来,一边怯怯懦懦看着樵夫摆了一桌子的银针。
秦虞天却丝毫也不会理会蓝玉,他




《美人关》 章节39
把蓝玉拽在他衣袖上的双手硬掰下来,脱下了蓝玉的衣物,把她浸到了药桶里:“进去待着,别动!”
蓝玉虽然人进了药桶里,手又从里面不依不饶伸了出来,牢牢攥住了秦虞天的衣袖,当樵夫把第一根银针插到了她的发心,她立时“啊”的一声叫了起来,眼泪扑簌簌地滚下了药桶。
“他扎得我好疼。”她呜呜咽咽地冲秦虞天抱怨,她从前其实并不是那么爱哭,因为她哭,也不会有人来搭理她,更多的时候,她在宫里受了委屈,都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然而遇到了秦虞天,不知为何,她却愈发爱哭了。
她知道她哭的时候必会有人来安抚她,呵护她,或许没有甜言蜜语,但必会轻怜密爱地抚摸她。
果然秦虞天的一只手搭上了蓝玉哭得泪流满面的脸颊,他的另一只手贴在了药桶边缘,不知在干什么,蓝玉有些奇怪,他是在给她加热药桶里的水吗?可樵夫在炉灶上煮了热水,根本不需要秦虞天来给她热水。
桶里的水渐渐由温热变得燥热,最后竟然变得和滚水一样发烫。
“很疼!”蓝玉浸在桶里不住地抱怨,若不是秦虞天一直用手压着她,樵夫一直在往她身上使针,桶里的水越来越热,她早从桶里逃出来了。
秦虞天一直用手来回轻抚着蓝玉的面颊,他并未说话,只静静地看着蓝玉,她每次喊疼,他黑深犹如两汪幽潭的眼眸就会微微晃动。
“这么吧。”秦虞天笑了一下,他用指腹轻轻擦了擦蓝玉通红的眼眶:“我给你讲个故事,从前有个农夫……”
秦虞天话音未落,已经被蓝玉哭着打断:“我不要听你的故事!你又不会讲故事!你放我从桶里出来,我又热,又疼,我不治了!”
蓝玉哭哭啼啼,闹个不休,她使劲要从浴桶里站起来,秦虞天却用力压着她,不让她起来,她恼了,张嘴去咬秦虞天,秦虞天却伸手点了她的穴。
蓝玉无法,她只得一边哭,一边闹,一边无可奈何地继续泡在药桶里。
秦虞天的故事仍然在继续,现在已经不是讲到农夫,而成了森林里的两只兔子。蓝玉什么也没听进去,她只觉得身上又热,又疼,她只是不停地哭。
到了半夜里,蓝玉这才发现了秦虞天的不对劲,他一整天都没动了,也没吃东西,他一直都维持着同一个姿势,一只手搭在她肩上,另一只手撑着药桶,豆大的汗水从他的脸颊滚滚而落,如烟的雾气从他的手掌氤氲而出,他的嘴唇依然不住蠕动着,说话的声音却越来越轻,他依然在给她讲着故事,只是已经不是兔子,而成了三只小猪。
“你怎么了?怎么了?”蓝玉隐隐意识到了秦虞天的不对劲,她抓住秦虞天的肩膀,使劲地摇,她回过头去,哭着冲樵夫喊:“我不治了,你叫他停下来,他在做什么?”
却被那樵夫厉声喝断:“你别再叫了!他在用内力给你蒸药!十天十夜,不眠不休,也没办法吃东西。你若是真的为他好,就把这碗肉粥嚼碎了喂他吃下去!”
樵夫眼里竟然隐隐泛着泪光,秦虞天的嘴唇仍然在嗫嚅着,然而蓝玉早已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泪水似决堤一般涌出了她的眼眶,她颤颤巍巍捧起了那碗肉粥。
“为何又哭了?”蓝玉听到秦虞天含糊不清地问了她一句,他温热的指腹再一次缓缓在她眼角擦动,水里冒起了几个气泡,他贴在药桶上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我没有哭。”蓝玉赶忙擦掉了眼角的泪,她把秦虞天手紧紧捂在自己脸上,她舀了勺肉粥,送进嘴里,嚼碎了,一口一口喂给了秦虞天。
43、报应(补完)
如此周而复始,日复一日地过了九天,第十日的中午,蓝玉依旧像往日一样紧紧抱着秦虞天,亲昵地亲着他的脸,他瘦了,脸颊都深深凹了进去,他的头发……
蓝玉的眼眶红了红,她抓起了秦虞天的一缕发丝,她简直不敢相信,短短十天,他的头发竟然有些发灰了。
都是因为她,都是为了她。她发誓她回去一定什么都听他的,一定每日都和他说十遍,百遍的喜欢你。
她要让他时时笑,永远都开怀,她要让他打从心底里感到高兴,就像她搂着他,她每次依偎在他怀里的感觉一样。
樵夫走了上来,他望了望蓝玉浸泡着的药桶,里面不知为何有些发黑。樵夫笑了一下,他仿佛有意一般,仰头哈哈大笑着告诉蓝玉:“真滑稽,你看看这桶里都蒸出什么来了?”
蓝玉不解,她低头奇怪地看着桶里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好像一团纠结在一起的头发,又像一块污泥,她问樵夫:“这是什么?”
樵夫笑着对蓝玉道:“情蛊,难道你不知道?你夫君在你身体里下了情蛊。如今我用药把你体内所有的毒都蒸了出来,这情蛊自然也就解了,哈哈哈,真是好笑,哈哈哈哈……”
樵夫的笑声又尖又细,回响在这空空荡荡的木屋里,不知为何,让蓝玉有些毛骨悚然。
情蛊又怎么了?蓝玉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她伸长了胳膊,使劲去够一旁梳妆台上的铜镜——说来也怪,樵夫明明是个男人,这里明明只住着她一个人,居然有梳妆台,上面还摆着几盒胭脂。
蓝玉往镜中一看,她顿时喜得搂紧了怀中的秦虞天。
好了!没想到这深山野林里的小小樵夫真会如此神奇的医术,她彻底好了!脸上再没疤,也没红印,被狼咬过的一圈齿印,如今竟是一点都不剩了!
“我好了!”蓝玉回过头去,欢快地朝樵夫喊,樵夫却不知在桌前张罗着什么,蓝玉看到他坐到了梳妆台前,拿起一样什么东西正在往脸上贴。
秦虞天已经昏迷,十日十夜不眠不休用内力为蓝玉蒸药,已将他折磨得近乎油尽灯枯,他眼角的细纹又增加了几道,灰黑的头发中有了几根雪白的银发。
蓝玉的眼眶红了红,她起身擦干身上的药渣,穿上衣裳,自己把秦虞天从木桶旁边扶起,背到了内室的床上。
“夫君,你好好养几天,等你好了,咱们就可以回家了。”蓝玉将被褥轻轻覆盖上了秦虞天,她贴着秦虞天的耳朵,柔声对他道,她感觉秦虞天在被褥里松松地握了一下她的手。
她在秦虞天面上亲了一下,樵夫不知坐在梳妆台前忙些什么,看起来就是她去叫他,他也不会应。蓝玉动了一下,她委实也不想借樵夫的手,她想自己动手,亲自给秦虞天煮一碗热乎乎的肉粥。
她推开房门,去了后面的灶间。她正在生火造饭,累得满头大汗,不时用抓了木炭,黑乎乎的手去擦脸,樵夫却不知何时从房里走了出来,斜在门口,冷眼望住了蓝玉。
“你好生自在,放着自己兄弟姐妹的血海深仇不报,反倒在这里给仇人煮起粥来了。”
半晌,樵夫勾起唇角,冷冷一笑,突然对蓝玉说了这么一番不着边际的话。
他没有再捏着嗓音假扮成男人,因此蓝玉听得分明,那分明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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