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陆家闺秀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徐如笙
绿榕笑起来:“青荇就是这样,上次姑娘做的绒花分给别人戴她也是这么不情愿。”





陆家闺秀 022.财源
陆宝菱笑起来:“现在就这么着了,以后嫁了人可怎么办。”青荇红了脸,呸了一声:“姑娘也好意思说这话,什么嫁不嫁的。”这时陆宝菱身边另一个叫安菊的进来了,道:“二夫人把身边的秀珠姐姐嫁人了。”
屋里人听了一愣,随即大笑起来,倒让安菊摸不着头脑,绿榕拍手笑道:“真是说什么来什么,这下子咱们有喜酒喝了。”松月一直在里间铺床,虽没插嘴可也一直听着,闻言出来道:“不光喝喜酒,你不得随礼?又是二夫人身边的大丫头,肯定嫁的风风光光的。”
又问安菊:“二夫人把她许给了谁?”安菊道:“是门房的苏管事的儿子,叫什么苏虎的。”陆宝菱由着几个丫头唧唧喳喳的,对松月道:“回头你挑两样金首饰送过去,就说是我给她的贺礼。”
松月笑道:“姑娘也太大方了些,也要看看二夫人赏的什么,咱们总不能越过了二夫人去。”陆宝菱道:“那就交给你了,你裁夺着办吧。”
屋里正欢笑着,外头查夜的婆子来敲门,丫头们顿时不敢吱声了,各自去干各自的事去,松月安菊几个则服侍着陆宝菱歇下。
第二日,陆宝菱去找陆如玉,问陆如玉该赏些什么东西,陆如玉道:“秀珠是娘的贴身丫头,一向忠厚老实,我想着送三十两银子去。”
陆宝菱托着腮发起愁来:“我原本打算送首饰的,你既这么说,我也赏三十两罢了,只是我这个月的月例银子已经花完了,想送银子也没法子了。”陆如玉有些惊讶:“这么快就用完了?”
陆家因子嗣少的缘故,各色份例都很高,月例银子是每个月二十两,比寻常人家二两银子的月例高了十倍,女孩子一年另有四十套衣裳,还有胭脂水粉钱另算,能花到钱的地方很少。
陆如玉道:“都拿去做什么了?你往年存着的月例银子呢?”陆宝菱掰着手指头算:“和沈墨出去买簪子花了五两银子,买玫瑰松子糖还有各色糕点花了二两银子,上次又叫人从外头置办了一桌席面花了十两,还剩下三两银子。”
陆如玉很是无语,把丫头遣退了,自己亲自动手从床底下拖出个檀香木雕花的小箱子,上面锁着一把黄澄澄的锁头,陆如玉用脖子上挂着的钥匙打开了锁,陆宝菱不禁惊呼,小箱子里整整齐齐的码着一层金条,金光灿灿的,少说有十几根。
陆宝菱结结巴巴道:“你哪里来的?”陆如玉很是自豪:“我每个月省下来的月例银子,还有娘给我的零花钱,从爹那儿要来的银子,我凑了一匣子就拿去打成金条收藏着。”
说着拿起了一根金条给陆宝菱看上头嵌的字:“看,这个陆如玉三个字就是我专门叫人打上去的,天底下独此一份。”陆宝菱的眼睛都快闪晕了,道:“二伯母知不知道?”
陆如玉低声道:“要是知道了还能留在我这儿,我告诉你吧,是祖父说要开源节流,我打这些金条也是托了祖父悄悄给我弄得,别说娘了,爹也不知道,这些都是我的私房钱。”
陆宝菱沉默着看着陆如玉收起了箱子,闷闷不乐的回去了,如玉比她还小呢,都知道省钱为自己攒嫁妆了,难怪二姐姐说自己不懂事。
陆宝菱有些难过,回去后就把素日里装钱的小匣子抱了来数,每个月发放了月例就把钱放在里头,有时候柳姨娘还给她贴补,饶是这样,里头才只有一个五两的银锭子,两串铜钱,和如玉的那箱子金条相比,简直寒酸的要命,人就怕比,一比就知道自卑了,一比就知道奋发图强了。
陆宝菱去找沈墨,问他有没有什么赚钱的法子,沈墨很是奇怪:“你缺钱啊?找我啊,要多少?”说着就要掏荷包,陆宝菱拦住了,道:“你的钱还不是你爹挣得?你自己挣过钱么?”
沈墨嘿嘿一笑,不说话了,他是男孩儿,沈家的规矩,男孩子超过十三岁想用银子就直接向账房支取,因此他的兜里一直没缺过钱。
沈墨道:“如今家里的田庄铺子都是大哥在掌管,我又碰不到,也没安排什么差事给我,我想挣钱也不能啊。”陆宝菱叹气:“我名下倒是有很多铺子,不过都是祖父掌管着的,说是我的嫁妆,不出嫁不能动。”
沈墨道:“你怎么突然想起来挣钱了?”陆宝菱老老实实道:“二伯母身边的大丫头要出嫁了,如玉打赏了三十两银子,我想着总不能比她少,就也打算赏三十两,可是没钱。”
沈墨嘻嘻笑道:“你们家的丫头这么体面,主子一赏就是三十两。”他眼睛一转,道:“我有个好主意,能挣很多钱。”陆宝菱虽然疑惑,可也跟着他去。
看着面前的吉祥赌坊四个大字,陆宝菱愣住了:“你来这儿干嘛?”沈墨神秘一笑:“能让你财源滚滚的地方。”想了想又道:“这个地方你还是别去了,我去吧,你想赢多少钱告诉我。”
陆宝菱虽然天真,可也知道赌坊不是个好地方,赶忙拉住他:“不行,你也不能去,沈伯母知道你赌钱会气死的,我不要钱了,咱们走吧。”沈墨却不依了:“我谁也不说不就成了。”
两个人正拉拉扯扯呢,只听一声大喝:“你们干什么呢?”陆宝菱回头一看,竟是陈文宁,他好像是经过这儿,满面怒意,全然没有平时的温文尔雅。陆宝菱和沈墨齐齐喊姐夫,陈文宁满面寒霜的走过来:“沈墨,你带着宝菱去赌钱?你真是胆大包天。”
沈墨刚想分辩,陆宝菱抢先道:“姐夫误会了,我们只是经过,没想过进去。”陈文宁皱着眉头看着陆宝菱,穿着青绸短袍,头发束成了一束带着发冠倒像是一个小公子,只是小腰盈盈一握,面如桃花,比女孩装扮时更显得妩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姑娘,陆宝菱被他看得害怕,悄悄往沈墨身后躲。
两个人被陈文宁提溜回了陈家,陆靖柔原本是笑意盈盈的迎上来,看见沈墨和陆宝菱也觉得奇怪:“你们又闯什么祸了?”两个人根本不敢说话,眼巴巴看着陈文宁。
陈文宁也不想把这件事闹大,咳了一声,道:“我看两个人在大街上打打闹闹的不成样子就给叫回来了,也没什么大事。”陆靖柔压根不相信,只得暂时按下疑惑,叫人张罗着上茶上点心,又吩咐厨房准备,留两个人吃饭。
中午吃饭倒是宾主尽欢,沈墨还和陈文宁喝了两盅酒,饭后,两个人便要告辞,陆靖柔又派了车,叫人好生送着回家,这才回去问陈文宁,知道沈墨带陆宝菱去赌坊也是大吃一惊,随即大怒:“这个沈墨胆子也太大了。”
又说陆宝菱:“肯定是宝菱挑唆的,我就知道,这两个人凑一块就没什么好事儿。”又说要叫人去告诉祖父和舅舅,好生管着二人,被陈文宁拦住了:“我已经说了他们,想必不敢了,你再去告状,两个人白饶一顿打骂,何必呢。”又问陈蓉的婚事,陈蓉是陈家的嫡长女,早就到了说亲的年纪,只因陈夫人心疼,这才多留了两年。
陆靖柔道:“娘的意思自然是门第越高越好,男方的人品也要好,家境也要殷实,要说一面优秀的好找,面面俱到的可就难了,只能细细的访查着罢了,这说亲又不是做饭,饭熟起锅。”
陈文宁道:“你觉得程怀玉怎么样?”陆靖柔想想道:“程怀玉是定国公世子,名声很是不错,读书也好,骑射也通,人缘也好,倒是个不错的人选,可你别忘了,程怀玉是金龟婿,盯着他的可不止咱们一家,定远侯韩家和程家是世交,韩家可还有两个到了年纪的嫡女呢,还有卫国公裴家,威远侯魏家,都有适龄的姑娘,凭什么就轮上咱们家了?”
陈文宁道:“虽然这样,也不是没有可能,你总要试一试才成。”陆靖柔似笑非笑:“世子爷,您的亲妹子不用我说,您心里明白,那样性格的姑娘,哪怕是公主,只怕也难讨人喜欢,叫我说,也不管什么门第了,挑个知根知底,公婆忠厚的,有咱们照看着,也不至于受了委屈。”
陈文宁沉默了,陈家的姑娘确实有些骄纵,陆靖柔见陈文宁不说话了,也就换了个话题:“说起成亲,二弟也该说亲了吧,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提起这个一向和自己针锋相对的庶弟陈毅宁,陈文宁的眸色便暗了下来:“这件事还要娘做主。”陆靖柔笑道:“婚姻大事自是父母之言,只是二弟一向有主意的很,只怕拿捏不住他,还是早作准备吧。”陈文宁郑重的点了点头。




陆家闺秀 023.寺庙
陆宝菱和沈墨分开后便回了家,垂头丧气的,刚进院子,青荇迎了上来:“姑娘回来了,柳姨娘听说秀珠出嫁姑娘要打赏银子,叫彩蝶送了五十两银子来。”
陆宝菱道:“肯定是姨娘拿自己的私房钱贴补的我,我不要这个钱。”青荇有些奇怪,可也没多嘴,回去把银子收了起来。
又过了两日,陆宝菱依旧闷闷不乐,李先生每日和她说笑也察觉出来了,可又不好问,再加上进了七月份,天气越发的热了,陆宝菱又要去田庄上避暑,陆万林索性叫二夫人带着家里三个姑娘,一起住到庄子上去。
打点行程花了几天的功夫,等到了地方,已经是七月中了,麦子早就收获了,就是地里的麦茬也被人捡了好几遍,陆宝菱拉着陆如玉去地里玩,被二夫人拦住了:“这才刚来,四处都没安顿好,不许你们乱跑。”
两个人只得跟着二夫人收拾东西,安排房舍下人。陆宛君一向深居简出,很少出门,这次到庄子上来也觉得很是新奇,被陆宝菱拉着四处在院子里跑。
陆宝菱身边的菱角被放回家去放了几天假,跟在陆宝菱身边的就变成了另外两个小丫头绿芍和红药,这两个丫头都是陆万林赏给陆宝菱的,最是聪明伶俐,原先只在屋里打扫,如今被带出来随侍,自然很是开心。
因有二夫人拘束着,几个人不能玩的疯了,只摸了一回鱼,摘了一回莲蓬,二夫人看着陆如玉的裙子湿了半截,忧心忡忡的:“这么玩下去一夏天可就玩疯了。”
李妈妈给出主意:“奴婢听说附近有个寺庙,不如夫人带了几位姑娘去寺里上香,有个正经事做,总好过四处野着跑去。”二夫人觉得很是,便叫李妈妈去准备。
附近的寺庙叫庆云寺,是个小寺,但因靠近通州,所以香火也还旺盛,二夫人叫人递了显国公的帖子去,住持便提前清寺准备好了迎接陆家女眷。
住持法号虚明,却是个白白胖胖的白胡子老头,笑眯眯的一脸慈善,和二夫人不住地夸耀寺里的香火灵验:“先皇的云妃娘娘就是在我们这儿许了愿,这才诞下了诚郡王。”二夫人听了很是心动,和虚明聊得越发投契,又捐了二百两银子的香油钱,答应住在这儿,吃七天的素斋。
二夫人决定住下来,三个姑娘总不好先走,就都住了下来,李妈妈又叫人重新回庄子上取了被褥,安排住的地方。
陆宝菱原本也不高兴,只是一听这个儿的香火灵验,会让二夫人生个儿子便也就答应了,三个姑娘很是认真的陪二夫人吃素斋,都希望二夫人早日生下一个儿子,以继承显国公府的香火。
庆云寺的素斋做的真是不怎么好吃,二夫人看着对面三个小姑娘强忍着不喜欢往下咽那些没有油水的青菜,回去背着人就忍不住落泪,吩咐李妈妈:“我记得你做了一些肉脯,拿过去给几个姑娘分了,我吃素斋也就罢了,她们还小,正长身体呢,不能耽搁了。”
李妈妈这边回庄子上取了肉脯来,陆家三个姑娘则在寺里玩耍,庆云寺的后山种了一大片的竹林,此时青翠欲滴,风吹沙沙声源源不绝,虽然有意思,可竹林幽深,也挺是吓人。
陆宛君笑道:“古诗有云,独坐深篁里,弹琴复长啸,如此雅致的事情,没想到咱们倒害怕起来了。”陆宝菱道:“这寺里太清净了些,没什么意思。”
陆如玉道:“方外之人要的就是清净,热热闹闹的岂不在了红尘之中?”几个姑娘一边闲话斗嘴,一边做各种事情打发时间,陆宛君研究完了一本棋谱,陆如玉绣完了两方帕子,陆宝菱也解开了两个九连环,可在寺里的日子才过去了三天。三个姑娘叫人在竹林边上的阔地上铺了竹席,垫了蒲团,放置了矮矮的炕桌,席地而坐。
风吹竹林,发出沙沙的声响,陆如玉和陆宝菱趴在炕桌上玩翻花绳,丫头们或是席地而坐,或是坐在小杌子上,有的昏昏欲睡,有的在做针线,只听竹林里呼啸一声,把大家都惊动了。
陆宝菱吓了一跳,快速地起身走到竹林边上往里面张望,别的声音许是她听错了,可刚才的呼啸声,分明是打猎的时候发现猎物时通知同伴的暗号,这还是沈墨告诉她的呢。
陆如玉也跟在身后问:“怎么了?”陆宝菱道:“有人在打猎。”陆如玉也觉得奇怪:“大夏天的谁会去打猎呢,你别是听错了吧。”
陆宝菱胆子大,想要往里走,却被青荇拉住了:“姑娘不能去,万一被人误伤了可怎么是好。”陆宝菱道:“哎,你别着急,这儿是寺庙,有事一喊就来人了。”青荇还是不依,不肯陆宝菱去冒险。
此时竹林的另一边,两方正进行着角逐,端王爷一向温文尔雅的脸上满是庄重严肃,穿着劲装,腰间挂着长剑,吩咐身旁的黑衣男子:“天黑前一定要把人找到。”
黑衣男子郑重的应了,带着人四处撒网开始了搜捕。另一个青衣男子匆匆跑了来道:“王爷,这附近就一个庆云寺,显国公的家眷正在寺里住着呢,您看要不要……”
端王爷眼睛一眯:“显国公府的人?”青衣男子道:“是,奴才去打听了,是陆二夫人带着三位陆姑娘,许了愿,打算吃七天的素斋。”端王爷道:“显国公府的人能不动就不动,陆万林可不是好惹的。”
陆宛君借了寺里的小厨房蒸了点心,打算带去给两个妹妹吃,没想到回去后发现那儿只有空荡荡的竹席,人都不见了,陆宛君心中一惊,四处观望,除了婆娑的竹林,寂静无声。
陆宛君急了,喃喃道:“那么多人去了哪儿啊?”原来是陆宝菱执意要去看看,青荇拗不过她,只好前去告诉二夫人,陆宝菱陆如玉则带着绿榕和杏雨进了竹林。
陆宛君赶忙吩咐身边的丫头黄莺去告诉二夫人,却不防黄莺一声尖叫,指向了竹林边缘,陆宛君咯噔一下,却见竹林边缘上的发黄的竹叶间间或滴着些许血迹,看那样子,绝对是新鲜的。
陆宛君一把捂住黄莺的嘴,知道自己此时很可能陷入了一个阴谋中,不光自己,可能连陆宝菱陆如玉都被卷进去了。陆宛君的心砰砰乱跳,她深深呼吸几下,平复了下来,拉着黄莺顺着血迹一路前行,在不远处看到一个埋在竹叶下的蓝衣男子,他的腹部被血染红了一大片,面色因失血过多而苍白。
黄莺身子直抖:“姑娘,咱们怎么办?”陆宛君当即下了决定,低声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管这个人是好是坏,咱们先把他救回去。”黄莺道:“若是引狼入室呢?”
陆宛君轻轻摇摇头:“就算是狼,那也是一条命,佛门圣地,怎么能见死不救。”说着上前就要去扶那蓝衣男子,黄莺赶忙上前帮忙。蓝衣男子极重,主仆二人架着走也很是艰难。
陆宛君看这一路上留下的血迹,停住了脚:“这样不成,一会若是有人找过来,沿着血迹就能搜到寺里来,太危险了。”黄莺都快哭了:“那可怎么办呀,总不能丢在这儿。”
陆宛君灵机一动,对黄莺附耳说了几句话,黄莺眼前一亮,赶忙跑出了竹林。陆宛君则迅速了散开了蓝衣男子的头发……




陆家闺秀 024.危急
二夫人正在午休,听见青荇来说三姑娘四姑娘往竹林里去,就有些着急,正叫人去找,这边陆宛君身边的画眉哭着过来了:“夫人,我们姑娘摔着了,快去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二夫人的心立刻揪了起来:“人在哪儿呢?”画眉哭着道:“黄莺过来说的,姑娘在竹林那边呢。”二夫人赶忙叫画眉带着婆子们去找,又吩咐人告诉虚明住持,又叫人去请大夫。
竹林那边儿,二夫人匆匆赶到,只见陆宛君散乱着头发,整个人裹在一件蓝色的斗篷里,斗篷上夜染着血迹,真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险些没摔倒:“怎么会这样。”
又喝骂黄莺:“你是怎么照顾人的?”黄莺哭的眼睛都肿了:“姑娘听说三姑娘四姑娘进了竹林,担心得不得了,就要去找,没想到绊上一个砍了半截的竹根,就摔倒了了,磕在了石头上,奴婢该死,没有保护好姑娘。”
二夫人急道:“快点把人抬回去,叫大夫好生诊治。”又吩咐身后跟着的婆子:“你们去找三姑娘四姑娘,回来看我怎么收拾她们,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气死我了。”
二夫人知道陆宛君在陆万林心中的分量,她是陆家唯一的一个庶女,陆万林却不曾轻待过她,无论是请先生教导还是日常嚼用,有陆靖柔的就一定有陆宛君的,再加上陆宛君又是个绝色女子,二夫人猜度着,许是要派上大用场的,因此也一直客客气气的,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样的意外,要是陆宛君破了相……二夫人简直不敢往下想了。
寺院的厢房又小又窄,二夫人只叫了大夫进去,其余的人留在了外头,二夫人关切的嘱咐大夫:“一定要给我们家姑娘好好诊治,千万不能留下病根。”
大夫因是临时请来的,额头上还带着汗,此时匆匆擦了,道:“不知小姐伤在哪儿?”二夫人看了看黄莺,黄莺流着眼泪道:“伤在了脸上和手臂上。”
这两个地方都是不能叫人看的,大夫为难的看了看二夫人,二夫人道:“大夫,要不您先诊脉,看看有没有性命之忧?”黄莺哭着搂紧了还包在斗篷里的陆宛君:“姑娘说谁都不许瞧。”
二夫人刚想呵斥黄莺不懂事,又想起陆宛君那样的容貌,还真是怕被人看见,也难怪用斗篷包的这么紧。黄莺道:“请大夫给我们开一点治疗跌打损伤止血的药来,我再帮着姑娘上药。”
二夫人想想也只能如此了,嘱咐大夫:“一定要开最好的药,最好能祛除疤痕,姑娘的脸上留不得疤痕。”大夫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出去写方子。
二夫人见没了外人,想要上前去看看陆宛君的伤势,画眉从外头进来了:“三姑娘四姑娘回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陌生男子,请夫人快去瞧瞧。”二夫人不禁扶额,怎么事情都挤到了一起,赶忙嘱咐了黄莺几句,带着人又去处理那边的事情。
黄莺和画眉见屋里的人都走了,这才掩好门窗,将斗篷打开,露出了蓝衣男子的脸,幸而陆宛君个子高挑,再将这男子的身子侧卧屈身,又有斗篷包着,看不出差别来。两个丫头一齐动手,给蓝衣男子的伤口撒药粉包扎伤口。
二夫人刚走到院子里,就听到陆宝菱的笑声:“下次打猎王爷可不可以带着我?”端王爷的笑声如春风般和煦:“你要是喜欢,今年秋围倒是可以带你去见识见识。”
陆宝菱顿时欢呼起来,陆如玉的声音迫不及待:“王爷偏心,怎么只带三姐姐去,我也要去。”端王爷笑道:“好啊,也带你去,你们两个姑娘当真是有趣儿。”
见二夫人进去,两个人齐齐站起来,一个喊娘,一个喊二伯母,二夫人真想狠狠地责骂两个人一顿,可又当着端王爷,不好发作,只是轻声道:“也太放肆了些,怎么能不告诉长辈就胡乱走呢,幸而碰见了王爷,要是碰见了拐子,把你们都拐了去。”
又向端王爷道谢,端王爷笑道:“本王偶然经过,竟看到一头野猪,这才起了兴致想猎取,没想到倒叫这两个耳朵尖的听到了声音跑过去瞧热闹,幸而那野猪已经被我抓住,要是误闯的碰见了,可怎么是好。”
二夫人听了更是后怕,又瞪了二人一眼,陆宝菱吐了吐舌头,道:“我很小心的,又有丫头跟着,不会有事的。”端王爷只是呵呵的笑,扫视了屋里一眼,道:“听说陆家还有三个尚未出阁的女儿,怎么,另一个没来?”
陆宝菱抢先道:“二姐姐去给我们做点心去了,哎呀,知道我们不见了肯定很着急,她会不会也去找我们了。”端王爷道:“你那还是快点派人去找,一个姑娘家在林子里可不安全。”二夫人忙道:“不用找了。”
又对陆宝菱陆如玉道:“宛君为了找你们,被竹根绊倒了,摔倒在石头上,头破血流的,正在屋里擦药呢。”陆宝菱惊叫一声,惊讶极了,随即又有些愧疚,拉着陆如玉就往外跑:“我们去看看二姐姐。”
端王爷道:“不知有没有用得上本王的地方,夫人尽管开口,不用客气。”二夫人忙道:“劳烦王爷送两个孽障回来已经够麻烦了,二侄女的伤只是看着吓人,想来没有什么大碍,她们年轻姑娘不知道轻重,我先去看看,失陪了。”
等二夫人出了屋子,房梁上悄然飘下刚才的灰衣男子:“王爷,血迹一直蔓延到竹林边缘,后又回去了,可能是看见有人,换了方向逃了。”端王爷道:“一个也不能少,全部都抓回来,不然早晚是个隐患。”灰衣男子应声而去。
陆宝菱和陆如玉赶到的时候,陆宛君已经悄悄从躲藏的地方回了屋子,并叫黄莺和画眉死死地守着门,谁都不叫进。陆宝菱和陆如玉急的直哭,在外喊着叫陆宛君开门,黄莺低声道:“三姑娘四姑娘请回去吧,我们姑娘已经醒了,血也止住了,只是脸上有伤,谁也不想见,等伤口养好了就好了。”
陆宝菱呜呜哭了起来:“二姐姐,我错了,都怪我,你别生我的气,我不是故意的。”陆如玉也是抽抽噎噎的,脸上万分后悔,二夫人一见两个人哭的震天响就急躁,喝道:“哭什么,又不是什么治不好的大病,都给我回去候着。”
又吩咐婆子们把两个人带回去,亲自上前敲门,温声道:“宛君,是二婶,你叫二婶看看你的伤口,千万别耽搁了。”陆宛君的声音有些飘忽:“二婶,我没事,我的脸好丑,我现在不敢见人,等好了再给二婶请罪。”
1...678910...7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