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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骨之守候你的沉睡【单杀】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萨萨的风
花千骨之守候你的沉睡【单杀】
作者:萨萨的风

他静静地睡着,紫色的衣服,白狐的领,散开的发丝铺满莲榻。

那么安静、清幽,纯粹到极致的美,容不下一丝尘埃。

长长的睫羽,间或微动,不知却是梦到了什么?

呼吸微缓,绵绵长长,祥和如斯。微露的胸膛,随着气息节奏性地起伏,宛若初莲出水一般轻轻摇曳,让人无法错目,却又不忍沾染。

若是不说,谁能想到,如此如诗如画的人,是震慑六界、杀人不眨眼的魔君杀阡陌?

他,就那么深深的看着他。

若是他醒着,必不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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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骨之守候你的沉睡【单杀】 章节1
花千骨之守候你的沉睡
——by萨萨的风
一、魔君沉睡千秋梦,孤灯相守是何人
他静静地睡着,紫色的衣服,白狐的领,散开的发丝铺满莲榻。
那么安静、清幽,纯粹到极致的美,容不下一丝尘埃。长长的睫羽间或微动,不知却是梦到了什么?呼吸微缓,绵绵长长,祥和如斯。微露的胸膛,随着气息节奏性地起伏,宛若初莲出水一般轻轻摇曳,让人无法错目,却又不忍沾染半分。
若是不说,谁能想到,如此如诗如画的人,是震慑六界、杀人不眨眼的魔君杀阡陌?
他,就那么深深地看着他。若是他醒着,必不敢如此放肆吧?
沉寂的永久睡眠,不知是该为了私心,贪图这一时的温存,期盼你一直沉睡?还是要翻江倒海,拼尽全力,唤你醒来?但是,能唤你醒来的,从来都不是我。
起风了,仙魔大战即将再开。知道你不冷。但还是想为你盖上一层纱被。
今天,他又去求她,可依旧是无果。
对她而言,让他醒来只是再简单不过的一句神谕。可对自己而言,却是无比磨难。
有多爱他,就有多恨她。这样卑躬屈膝地苦苦哀求,换来的都是折辱拒绝。可是,却依然日日跪在她的殿前哀求,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如此执着。若他睡着,那他只是他一个人的。若他醒了,永远都不会是自己的。
痛!
为了她,你可以放弃一切。但你可知,为了你,我只想毁灭六界!可是,我又有什么资格?
没有资格毁掉什么,更——
没有资格爱你。
屏退所有下人,单春秋独自一人留在魔君的寝殿之内。坐在莲榻的阶下,榻上之人触手可及。虽然在心底不止一次想要靠近他,甚至奢侈地想要抱紧他,可是,终究还是没有那么做。
他依旧如他醒着的时候那般,静静地守候在他身边,没有任何非分的举动。不想因为他睡着,就要去改变些什么。
他知道,魔君是喜欢花千骨的,所以,他不会因为他睡了,就去做些什么违背魔君意志的事。
可是为什么?
他却在他醒着的时候,非要一心去为他抢夺神器,甚至不惜违抗他的命令呢?
可笑!
心之所愿终非能力之所及。他无力得到十方神器,却反而让榻上之人,陷入永久的沉睡。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如果没有派人去抢夺拴天链,没有去灭茅山,也许,魔君就不会见到花千骨了吧?魔君最爱的,依旧会是他自己那倾世容颜吧?!
男脸恨,女脸悲。
本就是一个高高在上,一个抬头仰望。没有任何奢求,只要你信任,就是我最大的荣耀。
只是,当世间多了一个花千骨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自己甘冒对抗整个仙界之险,为他辛苦抢来拴天链、谪仙伞、卜元鼎、不归砚,他可以随随便便就送到那人的手里。同时,也将自己送给他的一颗心,一次次无情地抛回。这样的痴心却是为了什么?
苦笑……
也许这些都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吧。可是,为什么,不听话的人是我,却要报应在你的身上?!
曾经,他很享受这样的守候。在他身边几天、几年、几百年……从来都不曾厌倦。
能看到他的笑,真好!
阴沉森寂的妖魔二界,只有他才是一缕阳光。习惯了他颐指气使的喝令,虽有句句刺心,却仍然不失幸福。
而现在,他所能做的,只是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结束的漫长等待。
罢了,既已陪你百载,还怕再伴你千年吗?
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
如果沉睡的是我,你会不会有一丁点儿心疼?
“护法!”旷野天急急火火地闯入殿中,打破了单春秋的思绪。
“属下……啊!”一声惨叫,没等落脚踏实,旷野天就被单春秋一掌震出殿门。
男脸唇角抽动,怒不可遏!
单春秋疾走几步,赶出殿外,一把抓住旷野天的衣领,“你怎敢如此大呼小叫,吵了魔君安歇!”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旷野天唇角含血,不住地求饶。心中不忿却也不敢再次顶撞——魔君,明明就是醒不过来了么!
单春秋怒睁的双眸中,突然闪过一丝悲凉,渐渐地松了手,把旷野天直直扔在地上。
“说!”慢慢背过身来,凝眸望向榻上之人。气息轻缓,眉目安稳,刚刚的惊呼,分毫没有影响到他的长眠。
自己这是怎么了,还当他只是再睡养颜觉么?还是……因为难得一刻与他静默相守,却被这混莽之人打扰?!
“护……护法……”旷野天看着单春秋怒气绕身的背影,知道又是触了大眉头,只得完全软下声音,“属下已按照护法的吩咐,通知妖魔二界随时听候护法调遣。”
后面的半截话自然是不会说出来。若是被人听去,传到神尊耳中,恐怕她动动小手指,就能将自己捏碎,不得超生。
“知道了……你去吧,明日,我再给她一次机会。”
“是!那……属下先告退了。”
单春秋一步一步,走回到魔君的莲榻边,坐回到阶上。
自从他长眠之后,这个位置,就是他每日的守候之所。这,是他曾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是他不越君臣之礼的位置,更是他距离他最近的位置。
“魔君,你可都听到了?”侧身望向他,似是自言自语,但总相信他能听到。“明日,我再去求她最后一次,若是她能唤你醒,我就是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可若她还是不念你对她的一片情意,置你于不顾,那也不要怪我单春秋再次违抗你的命令,倒反于她!以前,你恼我不听你的命令擅自行动,可是这一次,就算是你醒来杀了我,我也一定不会放过她!”
魔君,你会不会怨我?
榻上之人,忽地睫羽微动。
“魔君!”千分之一秒钟的颤动,被他收入眼中!胸中血浪翻涌,唇齿之间颤抖到不能自已,顾不得一切,翻身跪在阶下,抓紧那人修长的手指,紧紧握在胸前。
一秒,两秒……却又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哈哈……哈……哈……”苦笑。
埋脸于他的指间。他还能说什么?多么可笑!
魔君,到现在,你还是只在乎她一人吗?放心,我杀不了她,她是神。我只想——用我最后的能力,与她一搏,逼她出手相救而已。既然,你醒不过来,那我还要着妖魔二界的大权做什么?千妖万魔的命,又都算得了什么?我的命,我的一切都是你的。要怎样才能再换你绝世一笑?
一滴泪,滑落女脸。
似乎是感觉到一丝湿黏,那纤长的指头略微动了一下。单春秋连忙下意识地擦掉泪水,重又望向莲榻上那绝世芳华。
魔君,你是要醒来了么?为我……醒来。
期盼、失落、狂喜、彷徨、无措,从刚刚那睫羽的一颤开始,心头便五味杂陈,无法述说。但是许久,依然没有再多的动静。
不敢却又抑制不住地想下去——
魔君,你这是……在嫌弃我那一滴泪吧!
是啊,任何时候,你都是一尘不染。我早已习惯匍匐在你的脚下。你的命令,我都会遵从。你的声音,犹如天籁却不可亲近。你只有对着她的时候,才温柔如丝。你的冷漠,刺骨入心。你的不屑,让我卑微得无所遁逃。
是属下唐突了。
阵阵寒意沿着攥紧的指尖,直侵入心。单春秋缓缓地撤了手,从墟鼎中,取出一方手帕,小心翼翼将那指尖上的些微泪水擦拭干净,再安放于榻上。一步一步,走下莲榻之阶。一眼望见桌案上那光影闪烁的琉璃杯盏,抢步握在手中。
自从魔君长眠之后,他便日夜不离,时刻守候,只为了不知何时,魔君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除了她,他不准任何人靠近那一袭紫衣。而他,也唯有这愁酒相伴。
只影苦心化作酒,对月独酌寸肠悲。
再爱你也换不醒你!也许,醉了才是好。
不知喝了多少杯,魔界的“千醉盏”,永不干涸。有多少喜,就有多少酒,滋润心扉;有多少愁,就有多少流,苦涩难味。随心情而涌出,不醉不归。
单春秋始终不放那杯盏,跌跌撞撞,窝回莲榻之下。
不如,与你同醉;不如,与你同睡。
二、千醉盏杯影动意,涤尘殿净水濯心
半梦半醒之间,谁的唇红如血,谁的声如碎玉?
“云翳爱怎么样我不管,但单春秋的命,是我的,除了我,任何人都别想动他。”
“你以为我真的不会杀了你吗?”
哪一个才是真的你?
撞钟般的回响,不断锤击着单春秋的头脑。
唇角微扬,忍不住叹息,千醉盏真不愧为魔界圣物之一,这随自己心情酿出的酒,却只能由自己杯杯吞下,苦不堪言。
可是,他却独爱此盏。因为,这是他送给他的唯一礼物。
数百年前,他初见杀阡陌时,就被那倾世容颜震慑了魂魄。二界本无十妖八魔,魔道之人如一盘散沙,各怀心思,无恶不作,你争我夺,尔虞我诈。这本就是魔者的天性,单春秋也不例外。身为魔界长老之子,身世亦可算得显赫,且天生异骨,魔性炽烈,兼具男人的刚强和女人的阴狠。心狠手辣却又思绪缜密之人,才是这最最难以抗衡之人。在魔界,只要是他单春秋想要得到的,不择手段都能得到,他单春秋想要的权力,谁也休想来夺。几番拼杀,已然掌握了大半个魔界,势力延伸之广,无人可及。
无论男女,当权力极近鼎盛之时,为了心中的一统霸业,为了身边之人的安稳依附,任何人都不可能轻言放弃。
可是偏偏在此时,他遇见了杀阡陌。
同样是魔,他却可以如霞光一般傲然于世。他的美,不单单浮于外表,更在于那一份透骨的纯粹。
那么纯粹的容颜,纯粹的心思,纯粹的人。除了一心想要保护好琉夏之外,似乎魔界任何权力纷争都与他无关。冰冷的目光和不屑一顾的神情,无从闪躲地都入了他的眼,更入了他的心。魔界不该出现如此明媚之人,太过与众不同,迷惑人心。
单春秋想要亲近于他,哪怕是在他身边看上一眼,也如夏夜微风一般,舒畅醉人。可是,如此爱美之人,自己这半男半女的容貌,如何能入得了这一双璀璨如红宝石的眼?
偏偏杀阡陌的魔性又比自己强上许多,神鬼难以近身。若是不使出极尽狠毒的魍魉之术,又怎能让他屈服?
但是,几番踌躇,终究是不忍。
我怎舍得伤你一分一毫?只为见你嫣然一笑,任何龌龊的心思,都让自己觉得是一种耻辱。
再无心追逐些什么,从今之后,我单春秋只为你一人!至上的权力,我不要。高傲的心性,皆可舍弃。只要可以日日陪在你身边,无论付出多少代价,都是值得!
杯杯盏盏流光过,岁岁年年落花开。
他就这样甘心匍拜于他的脚下,放低一切身份,认他为主,一晃数百年,倾尽全力,把这妖魔二界都拱手送与了他。而他,也果真如他所愿,视自己为身边最信赖、最不可缺少之人。
他尊他为魔君,他封他为唯一的护法。一直以来,除了琉夏以外,能随意进出杀阡陌寝殿的,就只有他单春秋一人。
不知是不是自己太过在意他的一举一动,数百年间,无论是魔君宿醉时的轻声召唤;还是擦肩而过时,广袖之下不经意的指尖轻触;还是自己对月独酌时,那人一边蛊惑地笑着劝他少饮,一边却又送了他永不干涸的千醉盏……一点一滴说不清道不明若即若离的暧昧都被他深藏于心。
然而,这主仆之间的差异却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加大。单春秋一心为他忙前护后,亲力亲为,再无更多的时间修炼。数百年间,功力虽不是停滞不前,却也大大减缓了提升的速度。而杀阡陌有了这个得力的属下,却是安享清福,魔功日进一日。




花千骨之守候你的沉睡【单杀】 章节2
若说数百年前,单春秋还可凭手中权、家族势,与他平起平坐,而现在,物是人非,就连他自己,也早已习惯于他的呼喝,习惯于他的嗔怒,习惯于他的冰冷。在人前,他是风光无限的二界护法,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在杀阡陌眼中,他与那些跪地逢迎之人,又能有多大差别?魔君在乎的,从来都不会是他。卑微至此,他还能拿什么来爱他?
可那人,却偏偏总能在单春秋感到绝望之时,让他心中重升暖意。
每次,自己违抗他的命令,擅自杀伐,惹下祸端,魔君虽然总是说要重罚于他,可最后,却都顾念他一片忠心,不了了之。
太白一役,自己身受重伤,魔君亦亲自为他疗伤。那一句“我不想再错一次。东西没了还可以再找回来,人没了,就真的没了”在单春秋脑中挥之不去。所有的伤痛、委屈,都被这一句轻描淡写地化去,只留下无尽温存。数百年的付出,连带上自己这条命,拱手献上,绝不后悔。不需要在乎魔君说这句话之时,心中想的是否只是琉夏……
无论怎样的醉生梦死,他都紧紧握着那琉璃杯盏,小心翼翼收在墟鼎的最深处,绝不让任何人触碰一下。这杯中的酒,就如同眼前的人——初饮,甜润入心,次饮,欲罢不能,再饮,苦涩难咽。可偏偏又回味无穷,绕齿留香。
魔君,你的一颦一笑,惹得这酒,愁情百味,度我几堕轮回。
浑浑噩噩,在莲塌边靠了大半日,直到掌灯时分,单春秋才终于酒醒,只觉得浑身酸软,太阳穴犹如击鼓,镗镗跳个不停。
寝殿之内,满是酒气。魔君……他应该不会喜欢吧。
单春秋一边揉着快要炸裂的头,一边在香炉中添上了夏紫薰献上的新制香料——圆梦回魂。香料之中加入了云梦花和回魂草,染过浓浓的荼蘼花气,香气缭绕,让人梦萦魂牵。
这是自己特意让她帮忙配置的,只希望他能更早一点醒来。
单春秋慢慢坐回塌前,眼前的人,一如既往睡得甜腻。
痴痴地看着他,就像在欣赏一幅景物画,想要身临画境,却又怕破坏了画境中原有的清幽。
魔君,仙魔大战即将再开,不知……我是否还能有命,再守回你的身边。
这香气真是醉人,连指尖也开始升起了温度。
就让属下,再服侍你一次吧!
涤尘殿内,暖暖的池中,水汽弥漫,几乎望不清人影。他小心翼翼地将他的紫衣退去,长长的发丝斜散在胸前,遮住了半张妖异绝美的脸,月光之下,即便是半面的芳华亦可倾倒众生。那发丝轻摆,绕过了单春秋的颈,更缠上了他的心。
我知道,你最爱美。
若我再不能回来,也希望——你能清清净净,就如同初见你时,那样的极致美好,绝不沾染半分尘埃。
抱着他,一步一步走入池中。
他记得,魔君最喜欢用这铺满玫瑰花瓣的水沐浴,滋养皮肤。他掬起池中的水,湿了他如江波倾泻的紫发,润过他身上每寸皮肤。十指温柔地划过那温婉凝滑的玉肌,被池水激荡起来的颜色,如珍珠一般透着红润,恰似睡莲晚放。
身上的温度无可抑制地迅速升高,就算闭上了眼目,那惊心动魄的美依然在他心中回绕。迷惑了心窍一般,一只手反扣住他的双肩,另一只手紧紧环住他纤细的腰身,贴在自己的胸前。这是他一直渴望的人,现在,就这么软软地靠在自己的怀中。
头,轻轻抵在他的肩颈,那绸缎一般的触感,让他忍不住轻轻将唇齿落在那玉人白皙的颈上、肩上、臂膀,直至指尖。
“阡陌……”
烟气袅袅藏春色,水雾漫漫迷花心。
他竟不知,这氤氲水汽也能惑人心智。
呼吸越来越紧,越来越重。股股热浪冲顶而上,全身血液爆沸蒸腾。不自觉地,双手游走在他滑腻的肌肤之上,混沌初始,意乱情迷。
一点一点,加重了唇齿的力度。身前之人,那浅淡的肤色上,刻下了斑斑暧昧痕迹。他想就这样把他吃到身体里,融入血液中。
悉数过往,转旋于心。这并不是单春秋第一次如此大胆,敢与魔君一同入浴。数百年前,二人相见之初,也曾有过如此动人心意的时刻。
初见他,就视他为珍宝。而杀阡陌却心思单纯,看到这亦男亦女之人,总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面色紧张又时常忍不住偷笑,甚感有趣。但必竟这样爱慕他容貌的人见多了,早已是习以为常。
杀阡陌魔功未成之时,曾受到魔界各种势力胁迫、追杀,与琉夏一起四处奔逃。偶遇权极一时的单春秋,有这位对自己百依百顺的“朋友”在身边,自然甚是亲近。同是男人,一起修炼,一同沐浴,也不觉尴尬。
而他每每看到鼻子血喷不止的单春秋,也是难忍一笑。即便是神仙,见了如他这般诱惑苍生的美人,也怕是再难心神宁静。也不知有多少爱慕之人,终究为他堕仙成魔。这旷古烁今的容貌,就是在平日里也惹得众多男女神魂颠倒,更不要说单春秋竟还能有幸见到他衣物尽退在月华之下沐浴的景致了。而杀阡陌对他也总是不远不近,不冷不热,一脸蛊惑地坏笑,毕竟那人眼中无比痴迷于自己美貌的神情,还真让他很是受用。
而那孩子般心性的人,也会偶尔邪心大发,靠近他,指尖轻轻撩在他的面上,狐狸般的绯眸弯成月,唇角勾起一道弧线,轻启檀口,字字清凛,吹向他的脖颈:“不要胡思乱想哦,我可是——男人!”明明是告诉自己不得越雷池一步,偏偏又柔声细语,让人听了直道惭愧。
我可是男人!
那一声鬼魅之音,瞬间震醒了单春秋。
该死!
看着自己的手不住地颤抖,每个毛孔都纠结在一起,下腹的邪火灼灼燃烧,原始的冲动呼之欲出。
我在做些什么?!我怎么可以?!若是他醒着,一定恨死自己了吧?!
单春秋倏地飞身出水,只留那紫色之人浮在铺满玫瑰花瓣的池中。狠狠咽了几下口水,背过身,紧咬薄唇,几欲滴血。用尽全部内力去平息那已然燃起的无尽欲望,直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一颗快要狂跳而出的心,才渐渐平复下来。
世间还有什么美景能与你相比?我怎能——在你如此无助之时,亵渎于你?
单春秋深深吸气,定了定神,回身抱他出水,迅速取了件干净紫衣,护住了他。
最喜欢看他一袭紫衣的样子,高贵、雅致、妖异、出尘。仿佛这世间所有美好的字眼,只属于他一个人。
一步一步走出涤尘殿,月光如洗,终究冷下了空气,熄灭了身上压抑难耐的邪火。凝望着怀中之人,悔不方才。幸好,没做什么出格的事,若他醒来,应该什么都不会知道吧。
“魔君,该回寝殿了。”
三、圆梦幽香冰石卧,花语问罪起杀腾
寝殿之中,圆梦回魂的暖暖烟气早已散去,殿内又恢复了一贯的阴冷气息。
那紫色之人一日不醒,他的心也一日如这空空的殿堂一般绝望而冰冷。
轻轻护着那人靠在榻上,单春秋从墟鼎之中取出一把经年使用的木梳,棱角早已磨得细腻而光滑,反复摩挲的痕迹,掩去了面上原有的纹路。那木梳,本无气味,却常年累月染上了那人的气息,他甚是珍爱。披散开来的紫发,自是光滑如丝,如同它的主人一般不可把控,可偏偏在单春秋的手中却乖顺得很,三两下便绾绾而起,多少年来,也不曾折损一根。
他知道,魔君视那发丝如命;而他,却视他如命。
重新安置好莲榻上的人,单春秋再不敢多望一眼,旋即退出寝殿。方才涤尘殿内的一幕,犹在眼前,数百年来,自己竟是第一次如此把持不住,若是今夜再卧于魔君榻边,不知会不会真的做出些违背君臣之道之事。
靠在寝殿廊下的栏杆上,闭上了眼目。唇角,那人的温度未退,清凛的气息缠绕齿间……
魔君,你安心地睡吧,今夜我在殿外守候。
清晨,魔界狱火冉冉升起,单春秋睁开绯绿的双眸,揉揉腰骨,转身走向殿门。自从魔君长眠之后,他便没有一日再得安睡。这寝殿并不算大,但地上的每一块砖石,几乎都曾是他的睡榻。连自己,都已经习惯了这些顽石的冰冷坚硬。
“你!”
推开殿门的一刻,单春秋的心便一把揪紧,心中怒火油然而生。
花千骨!神尊!正坐在莲榻之上,倾着身子,指尖顺着那紫发而下,轻抚上那如玉的容颜,口中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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