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之守候你的沉睡【单杀】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萨萨的风
不再多想,极快地打开那白玉的瓶子,盘膝而坐,运功将那最后几缕魂魄注入花千骨的体内。
霎时间,金光万道,烁人眼目。
紫衣臂上微微一震,单春秋感受到那人散发出的无尽光芒,颤抖着眉目,挣扎着张开了眼。“阡陌……”
“春秋!”杀阡陌极尽欢喜,哽咽了声音,忍不住再次珠光滚落。“你终于醒了……”
“我是在梦里,还是在冥界?”一朝缓过气息,气力尚有不足,声音有些嘶哑,听得妖魔之王心中又是一阵心疼。
“傻瓜,你是在我怀里……”说着,将那人再抱紧了一些,想哭,却又忍不住笑出了声。
单春秋缓缓手脚,面上浮出淡淡笑意,回应着抚上那极美华服,心彼此贴紧,交颈拥缠。此生交付,只愿再不离分。
众仙看着这主仆二人一紫一黑,缠绵不尽,纷纷心下唾弃,侧目不已,转而望向了长留上仙。
金鼓争鸣,铿锵回响,长留殿前,寒光破空。四方金光最终聚拢在一点,那懵懂女童双目重开,似有神力相助,腾空而起。
“小骨?!”长留上仙惊讶异常,此时已非自己所能控制,不知这魂魄归回之后,又当如何。只看着那刚刚归还魂魄之人目中一道杀气,直射向那黑衣。
杀阡陌全是沉醉在一片深情之中,心下毫无防备,只觉得不知何物,从身旁抽离而去,不由得瞥眼望去,却见悯生剑悬空而起,落在那小小人影之前,剑光耀目,霎时间直向自己飞来。
怎么可能?小不点,你是要杀我?!
一时间不知所措,愣在地上。
“从今往后,我要你忘断一切争抢神器之念,你若再敢打着姐姐的名号造下杀孽,我定叫你痛不欲生,不得好死!”魂魄归位,神谕重现。
原来,你是要杀他!
不,绝对不行!
杀阡陌急急松开怀中之人,闪至身前,绯夜祭出,横剑在手,余光扫过那一道赫然缺口,心中又是一疼,都是面前之物作的孽!
“阡陌,不要!”单春秋身软力乏,一时间起不来身,只看着杀阡陌挡在自己身前,心下焦急万分。自己种下的因,又怎能让你承受这果?
那悯生剑悬空而来,左劈右砍,直指黑衣,一招一式,却被杀阡陌横加阻拦。
“春秋,你且坐稳。你护我千年,如今,也该是我来还你。”前番只因内力不足,才吃了大亏,现下,我已近于神力,便与你斗上一斗。
五十四、霹雷烈神器尽毁,越天际泪影阑干
悯生剑上下翻飞,绯夜亦丝毫不让,杀阡陌转旋其中,几十回合不分高下。
然而,那无情之剑所指的始终并非紫衣,又斗十数招,妖魔之王一招避让剑光,闪出了半边空隙,那神器再不理这一人一剑,绕过他的身,直奔地上之人。
剑速极快,无可闪躲。单春秋下意识地向一旁翻滚,却仍是被那灵力划伤了肋下。
“单春秋!”不远处的琵琶这时方才缓过神情,飞身而来却已再护不急,而自己更是被翻身而回的杀阡陌连番挥剑劈砍,强逼着退了身。
“滚开!不要你碰他!”妖魔之王一声怒吼,发疯一般直奔单春秋,双膝着地,绯夜弃在一旁,一把扶住了他的身。“春秋!”
那悯生剑得了手,便落在地上,再不动弹。
肋下瞬时金光涌动,血影奔流。
伤则必亡的绝命之剑!
果真,这伤处一点都不痛!却无论用何种法力,都堵不上那血涌如注。再一次,失血渐冷的感觉袭来,慢慢失去了气力,心神亦渐渐昏沉漫散。
单春秋看着肋下的伤,面上不惊不惧,只无奈地笑了笑,“我本以为,这天底下,能得你一心,便什么都会好……却想不到,这神谕当真无可阻挡。”
“你说什么?神谕?什么神谕?”杀阡陌脑中早已一片空白,看着单春秋的血流逝得远比在诛心剑下更甚,早如木雕泥塑一般僵住不动。
看着单春秋渐渐喘息急促接不上气,一直立于一旁的东方彧卿忍不住开口:“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骨头在临死之前下过三个神谕。世人只知道一个,那是下给白子画的。但那之前,她曾经下了神谕,让你永世美丽。同时,也下了另一个神谕,就是你方才听到的……所以,这许多时日,他越是要争夺神器,所要承受的痛苦也就越多,待神器集齐之日,就是单春秋毁灭之时。”
“他说什么?他说的不是真的,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妖魔之王眼目不离,双唇紧咬直至见了血,不住地摇头,全做不信,玉指扯住那黑衣不放,指尖几乎就要攥进血肉,绯目血红,早已泣不成声。
“没事的,阡陌……你看,这剑都不会痛……”苦笑着,仍是只想安慰他。怎么忍心让他心碎?
看着面前这主仆二人凄泣不已,东方彧卿心中也是一阵难过,自己虽非杀身夺命之人,但也的确是因为恨他,才诚心设下了苦难,那杯断魂茶也不知到底给这二人添了几多痛苦几多喜忧。“你爱他,却连自己都不知道。其实,你一直都怕他死。你睡着的时候,骨头看到他轻薄于你就已降下杀意,是见你自己即便沉睡却仍是意志不允,才让她改变了心思,留了他一命。我原本想看看,拿走了记忆,他还会不会对你如此忠心。却没想到,他从醒来第一眼,就依然执着地爱上了你。他其实很早就知道了那个神谕,更知道每抢一件神器,自己身上就会更多一分痛苦,每多杀一人,就更多一分罪孽。这根本就是一条有去无回的亡命之路。”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早说?你早就知道抢了神器,自己便会死,是不是?!”妖魔之王口中全是嘶吼,挥拳重重打在那黑衣之上,却又埋没了发丝在他怀中。
花千骨之守候你的沉睡【单杀】 章节40
“我也……不想死……可是,你总是对她太好……我原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再原谅我,永远心里只会念她一人……而这神器……对你而言,我也就只剩这一点点用处。”
“神器,我会替你去抢,魂魄,我也会替你拿回。你要的,我都会给你。连同我这条命,待你有朝一日有能力拿走的时候,尽可以一并都拿去……”
怪不得,你会这样说!你早便知道会是如此,却仍要自己苦苦承受。我对小不点好一分,也就在你的心上多戳一道伤痕。不敢相信,又怎能相信,我扼腕忍痛想要拿回的东西,却要用你的命来换。
小不点,你不是恨了那白子画?为何只让他不灭不伤?我如此爱他,却要眼睁睁见他死去,再救不得!
“神谕!还有神谕!”是不是只要有了神谕,就能救回你?
杀阡陌突然一把横抱起单春秋,冲至花千骨的身前,双膝重重跪于地上,“小不点!姐姐求求你,你再下一次神谕,好不好?啊?我什么都不要,不要这二界权力,不要这面上颜色,我只要单春秋!求求你……不要让他死!”
那女童见着身前二人满身是血扑向自己,一时怔住,只是喃喃而言:“姐姐……杀姐姐……”刚刚归还魂魄,却依然只是肉体凡身,记不得从前,只知道那极美人影是一心疼爱自己的人。
“杀阡陌,你不要如此。”长留上仙退后几步,将面色惊恐的花千骨藏于身后,“小骨转世已为凡人,不可能再有神谕了。”
“你胡说!小不点方才明明魂魄重回,怎么会再无神谕?”方才,悯生剑悬空而起,不是小不点之命又是为何?
“杀阡陌,你冷静一点。骨头的神身已经死了,方才御剑,只不过是前世神谕的兑现。”东方彧卿亦如是说。
“阡陌……不要求她!”黑衣挣扎而起。今生始终恨她,来世亦不可原谅,既然无可挽回,又何苦再受羞辱?!
“死,我不怕,我也不需要她的怜悯。不过……”染血的指尖,攀上那绸缎般的紫发,极是怜爱不忍释手。那紫衣魅影,绯目流光,真是看不够啊!
“阡陌……你说的话,还算不算数?”柔下了目光,唇角染上血色笑意。
“你要什么?我什么都依你!”攥紧他的手,置于唇畔,心血滴下。
单春秋眼中微微泛起了泪光,早知当有今日,一朝而至,却仍是不舍。一切都太快了——快到没有时间,再多看你一日,没有时间,贪恋被你疼爱的滋味。若早知道……你也会这般在意我……“现在,我还真有些后悔了……”
后悔什么?那些神器么?妖魔之王此时已再听不进任何言语,再无力去做任何思考,只反反复复念着他的名字。若一切能从头来过,我只要你一人!
“我记得你说过……我单春秋的命,是你的……除了你,谁也不能动我……你也说过,总有一天,定要我碎尸万段……如今也该是时候了……”
话一出口,杀阡陌登时满目惊惧,拼命摇首,指尖全是颤抖,已然知道那黑衣想要再说什么。
争开那玉指,心中轻念咒语,绯夜横过,极是费力地抬到他的眼前,“我不要她花千骨决定我的生死……阡陌,你若当真心疼我,就让我……死在你的剑下吧!用我送你的绯夜。”
你怎能如此狠心,要我亲手杀你?世人皆以为,我坐拥六界最大门派,手握至高无上的权力,有着绝世容颜,无边法力,傲然于世,无所羁绊。可是,我真正想要的又何曾得到?琉夏去了,小不点也已转世,如今,连你也要离我而去。你不是说,你会永远守护我,如今就要食言么?
“春秋……不要……你不要逼我!除了你,我还有谁?!”悲痛欲绝,目断魂销,泪水止不住垂入那一双绯绿之目。
绯夜悲鸣,焰色不现。
“阡陌……杀了我!趁着我的血还没流干……”手上使力,强撑着力气掰开他的指尖,按下剑柄。
紫衣怎肯相动?执拗地想要抽手回去,却没想到,那人攥紧了他的指尖,顺了他的势,一带而起,用心口径直撞在绯夜之上。
杀阡陌魂魄全失,只看着自己手上满是那人的鲜血,高楼奄奄一息崩塌。锥心刺骨,血肉剥离的痛!“春秋!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黑衣握着剑身,如释重负般强扯了一丝笑意,跌回杀阡陌的怀中,“阡陌,不要难过……能死在你的剑下……我才当真含笑九泉。”
杀阡陌痛不能言,泪如泉涌,只死死抓住那剑身,又握出满手淋漓。
“阡陌,放开手,会疼的……瞧瞧这脸上,妆都哭花了……不漂亮了,我会不喜欢……如今,我要走了……能不能……让我再看看你最美的样子?”
他要再多看一眼,在心底刻下他的样子。美人似月,定要将这幽冥轮回路照出个方向。
“对不起,今生不能再陪你了……你别怪我……”立起手掌,用尽最后一丝气力,震在那皓腕之上,迫得杀阡陌松开手去。双手抚在那缺口之处,只一用力,以掌心抹了过去,指上鲜血再出,握紧那剑身,反手又刺入更深。
“阡陌,你可知……绯夜本是凤凰的化身……夜火灼燃,浴血重生!这,才是真真正正的不灭之剑!”刹那间,鲜血从心口汩汩涌出,溯流而上,连同那千年功力一起,补向那道缺口。
“绯夜,会替我守着你!”烈焰焚起,绯色重燃!
“啊!”妖魔之王长啸一声。直到眼睁睁看着那人气竭血干,垂手于旁,才终于明白他送自己绯夜的真正用意。一人,一剑,心如炽火,燃尽自己也定不负相守之约。一早便定下的誓言,为何却要用血来祭奠?
“不要……不要抛下我一个人!”春秋,你好狠的心!
戾风戚戚,喑呜不绝。
肝肠寸断,那绯目之中流出的不是泪,而是血!
转头而视,却见那三千清冷紫垂于断面之上,根根皆化素白丝。
眉间一点殷红印记,变为紫黑。有多少怨恨,诉之绯目。
为何,我这一生,越是在乎的人便越要失去?我空有一身皮囊、绝世之功,争与不争,都要情断肝肠。
这些仙神皆有杀伐纷争,那神器更是流血满筐,为何偏偏只我一人形单影只?总有业报,又不让我与他一同而去……
悯生剑!
如此邪恶之剑!枉为一方神器,刺死了小不点,又毁去了单春秋。这世间多少痴心,又岂能容你来害人?!
无限的恨,只加在那剑上。杀阡陌兀自不肯放开怀中之人,盘膝而坐,云腾空中,任三尺白发无限蔓延开去,漫散飞扬,将那一地神器卷缠而起,高悬于天。
天地造化之物,必有相生相克。这十方神器,本为一体,既能相互召唤,亦能相互毁灭。妖魔之王只将自己全部的法力灌输于九方神器之上。
“杀阡陌,你要做什么?”眼见那十方神器皆被他擎在空中,摩严自觉不妙,想要抢身上前意欲夺回。
翩翩紫衣轻蔑一笑,好啊,想找死,便由得你!
发丝舞动,将那九方神器一齐冲向悯生剑。什么封印神迹,什么洪荒之力,就这样,一同毁灭吧!
刹那间,云色翻涌,雷鸣电闪,毁天灭地般的冲撞,天崩地裂似的轰响,万道光芒迸射而出。小仙命绝当场,名门非死即伤。封印千年的长留大殿檐角倾塌。
杀阡陌护着单春秋的尸身,被那迸发而出气浪卷带而起,重重摔了出去,撞在地上。
“春秋!”一息顾念,却是无伤!
再见那大殿之前,一地血肉,满目断臂残肢。十方神器尽皆毁去,化作烟云。
春秋,你可看到了?你予我这般功力,不惧万千。我让他们一同与你陪葬,你可喜欢?神器已毁,也算是为你得报深仇!
垂首,再看着那尸身,渐渐浅淡了颜色,就欲消逝而去,那极艳之人再忍不住悲痛,出手惊人。
“春秋,你前世今生只为我一人,受尽千般苦难,却连个囫囵身子都不能剩下。我从没有为你做过些什么,也不知道能为你做些什么……如今,你要去了,若再转世投胎,还回我魔界,可好?”
纵有浮华百世,不如一心一人。
衣袖轻扬,杀阡陌以指为刀,只在那面上划下血痕。血肉撕裂,钻心的疼,却只能感觉到麻木。将那极致完美的左面扯下,覆在那愈渐散去的驱壳之上。
“我什么都给不了你,唯有这一份完整……”
什么六界第一美人,我宁愿只平淡一生,守你渡过。
都说为悦己者容,若不见你,又交予谁看?
他死了,肉身化为青烟漫散开来。一缕魂魄飞向天际,妖魔之王亦没有阻拦。无论如何,无论早晚,那人也都是要步入轮回。
春水断,秋影单,心聚身隔万重山。
阡离恨,陌忘川,询天问道几时还?
月幕隐,星辉散,烟灭云暗鬓霜满。
恋殇绝,怨纠缠,梦去魂断泪阑干。
绯夜背身而立,只望向那天际。
春秋,你总会回来,是不是?这千年来,我只信你一人。你定不会狠心一去不归,留我一人。
那把木梳,我会替你收好,你只记得那上面有我的印迹,却忘了是你自己手把千年,亦早留下了气息。待你回来,再为我高挽发髻,这三尺白发,你可会嫌弃?
这千醉盏,我也会为你独守,本是成双之物,少了你,又怎能把酒言欢?待你回来,再与我月下对饮,漫漫长夜,心暖不觉寒。
五十五、痛魔者固封仙脉,诡心女私收英魂
背过众人,妖魔之王风干血泪,左面仍是抽痛不止,心血放空,目视天边许久,方才回过一方魂魄。
环顾四周,旷野天以内力相抗,震伤了心肺,窝在一旁呕血不止,仙派弟子更是损伤大半,一地血肉,惨不忍睹,而凡身肉体的异朽君,早已再入轮回。
哼!若不是那杯断魂茶,害得我和他彼此嫌隙、误会、错过那么多,又何至于此?世世早夭,当真是便宜你了!
翻手回剑,轻轻抚在那焰色之上,喃喃自语:“绯夜,如今只有你我相伴了。从此,你——也便是我的命!”不顾那烈刃锋利,只紧紧护在胸前。
不怨不悲,心痛只在一时。那人——总归会回来!那是他杀阡陌认定的人,这世间纵有千难万险,若他想要,又有什么能阻拦?
长留上仙见着杀阡陌矗立彷徨,终于开言:“杀阡陌,你私自毁去十方神器,杀我仙界众人,如今这世间再无制衡妖神的力量,你这罪,可是太大。”方才电光火石间,用尽全力护住怀中女童,不死不伤之身,这神器崩坏亦不能伤他分毫。虽恨他险些作孽伤到小骨,却又见那魅色之下伤绝如身死,倒有些同情于他。
“子画,你还与这妖孽多言什么?神器不在,他单人独身,除去他,这六界都得安稳!”摩严受了那神器冲撞牵连,一条臂膀已不能动弹,却仍不愿轻易罢休。年逾千载,但功力却不及白子画,勉强站起身,亦是跌跌撞撞。
身后残余众仙,此时也缓过了神,个个重新拉开架势,大有拼个你死我活之势。
“仙界众人也不过如此,你们这是想要以多欺少么?”云端传来隆隆之音,引得妖魔之王不禁望去,竟然是殇落接到琵琶的消息带着七杀弟子匆匆而来。
按落云头,殇落赶步来至杀阡陌的身前,心中大惊——魔君这面上、发上为何如此模样?一瞬间的迟疑,仍是倒身下拜:“魔君!属下来迟,万望魔君恕罪!”
“嗯。”二界之主瞥眼而视,略作点头,并不以为然,如今这天下,还有谁能是他的对手?
杀阡陌转眼看向摩严,一阵冷笑:“哼!摩严,你自顾不暇,又凭什么叫嚣着想要杀我?!”当真是好笑得紧,绯目傲然,哪容得下这般不自量力。“方才不死,算你命大。长留自诩仙派第一,你亦无时无刻不嚷着除魔卫道,却为何连自己的亲生孩儿都会叛逆于你?哦,对了……我差点忘了告诉你,竹染的魂魄,原是封印在流光琴上面,单春秋夺琴之时,竹染已被我碎了魂,销了魄。世间,已经再不会有竹染这个人了!你自己的逆子,我已替你清理干净,是不是该好好谢我呢?”极是冷淡的语气,当真是厌恶之极。看着他心痛一分,自己的痛也便能少一分。
“你!妖孽!”那毕竟是他的亲生孩儿!自己说
花千骨之守候你的沉睡【单杀】 章节41
打说罚,以至于逐入荒蛮,也都是自己一人暗自痛心,如今,却是被别人毁灭得些许不剩么?连一点挽回的余地都再不留!
摩严极怒而起,道:“纳命来!”挥掌做法,想要上前拼命,却被杀阡陌广袖一挥,狠狠摔了出去。只见杀阡陌隔空画符,将一条无形的锁链,打穿摩严的锁骨,锁在其上。
“啊!”摩严吃痛难忍,不觉呼出了声。
“摩严,小不点让白子画不死不灭,永世受尽孤苦之痛。所以,我不杀你,你也不要想借了我的手一死了之,赎你永远也赎不完的罪。今日,我留你仙身,锁你仙脉,你就尝尝这空有不死之身,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滋味吧!”
“什么?”摩严大惊,不由得将手按在锁骨之上,凝聚真气,想要运功试探,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死死压制,气血阻滞,一时不得力,竟又摔倒在地。
白子画见师兄受欺,赶忙上前,探手其上,想要用内力,破开封印,尝试多时,那道封印却纹丝不动。
神器轰塌丝毫伤他不得,长留二尊的法力在他面前亦全无作用,妖魔之王如今到底有多深功力?不由得让人为之一惊!
杀阡陌锁了人,便再不理会。仙脉已封,从此便当是废人一个,只不过就是比常人多活些时日,多受些罪罢了。
“你们总说,我妖魔二界作恶多端,可从古至今,却是这十方神器惹出的纷争不断,杀人最多。如今,神器毁尽,这六界之中再无可争,反倒落得清净。白子画,我知你长留上仙悲天悯人,不过,心死过一次的人,自当知道守住眼前,才是真。”
虽然如是说着,却不愿再看向那懵懂女童。春秋他,到死之时始终恨着她。从前,只觉得他是一心因为受了阻挠,愧不得助自己成就千秋霸业,才怨恨于她,谁知却是无尽血泪,全付诸一片痴心。欢欢喜喜放了神器在自己的手中,却又要眼睁睁看着转手便赠与嫉恨之人。片片扯碎,痛不能言。
“至于,这妖神是否再出世,那就要看众生造化了。自众神创世以来,这妖神之力皆为人心邪念化身,怨念再深,也只不过是两千年的时光。谁晓得再过千年,等着这妖神之力重聚之时,还会不会有新的力量能与其抗衡呢?这世上之人,自有定数,死生都怨不得旁人。”
口中所念,心中所想,不由得望向了那惯是掌控命数之人,却徒生惊讶——那红衣女子,早就不见了踪影。
“旷野天!琵琶人呢?”那女子同样坐拥千年功力,若是摩严无事,她也不该有事,方才只顾与这师兄弟二人言语,却是没有注意,那一袭红衣早已不见。一股莫名的担忧袭上心头。
“魔君……咳咳……”旷野天内伤严重,说话之间便又呕出了血,却还是在殇落的搀扶之下,起身回话:“那冥女方才用了摄魂珠,隐去身形,追了护法的魂魄而去……”
“你说什么?!为何不早说?!”岂有此理!我自放手,只愿他早日重生,你却穷追不舍,还想再与我抢他么?!杀阡陌气得咬牙切齿,面上伤口一时又痛了起来。
到底还是受了这道暗算!记得这女人曾经说过,只要是死人,都会落在她的手上。若是她真的在他的魂魄之上动什么手脚,自己又如何再与他重聚?
“今日且不予你们计较!”绯目扫过长留上仙,又重望向天际,紫衣翻飞,负气而言,“旷野天、殇落,整顿人马,奔赴冥界!冥帝,前番你欠我的债,也当还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