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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总被欺负哭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龚心文
“老汉在西山那一头,也有种一百亩地,那儿靠近汴水,土地肥沃水分充足,倒是有望产个三百石。”
“老丈,你们家有这么多地呀?”
“俺家是从郑州迁徙过来的,哪能有这么多地。仰仗主公的恩德,入了咱们晋国籍,分了三十亩田,每年还得交租子,我家人口多,这哪够全家人嚼用?”老汉搭起肩上的毛巾抹了把汗,
“好在这里军户多,有个专门的士伍落户的村子,这些士伍最近有不少都得了军功,拜了爵,分了田。家小都还没迁过来,这地没人种,老汉一口气租了两百亩的田呢。”
“这样能忙得过来么?”程千叶笑着问。
“唉,有啥好忙不过来的,有田种,总比饿肚子强。全家人都上,你看,连我那几个小孙子都被叫来帮忙。”老汉指着田间忙碌的几个光着腚的小孩。
“今年第一年,咱们主公说,不收租子。只要熬过了今年,存些钱买头牛,明年的日子就好过了。”
程千叶站起身来,拍了拍手,行个礼,“多谢老丈解惑。”
“诶,贵人恁得客气,这值些个什么。”
程千叶看了墨桥生一眼,回身向车队走去。
墨桥生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放在田埂上,
“给孩子们买件衣服。”
车队抵达西山温泉别院。
月神泉中,白雾缭绕。
墨桥生自发自觉的在眼部束上黑布,扶着栏杆,步入泉水之中。
身侧响起了有人入水的声音。
一个湿漉的手掌牵起了他的手,引着他一起靠着池壁,坐在水中的台阶之上。
“还是泡温泉最放松。”一个声音在他身边响起,“真想天天都和你一起来。”
“桥生。”那个人轻轻说,“你想不想把眼上的布条,拿下来。”
墨桥生吓了一跳,慌忙中下意识的想要站起身来。
脚下一滑,整个就往水中沉去。
程千叶伸臂扶住那个慌成一团的男人,把他托出水面。
“干嘛吓成这样。”她笑着说。
那个被黑布蒙着眼睛的面孔泛着红晕,连一双耳朵尖都红透了。
“你不想要,就算了。”程千叶摸摸那个局促的脑袋,“你很快就要出征了,等将来再告诉你也好。”
他真是可爱。
程千叶咬着唇。缓缓摸着他的头。
表面上他什么也不说,但心中却有着这么强烈的情感。
这样一朵又一朵绽放在我眼前的花,就像是无声的告白。
程千叶动了一下眉头。
她的手顺着黑色的发丝慢慢往下,摸了摸那立体的眉骨,滑过轮廓分明的脸庞,轻轻用拇指摩挲那双淡淡的薄唇。
在雾气蒸腾泉水中,这个男人昂躺在汉白玉砌成的水池边缘,微张着唇,一动也不动,眼上蒙着黑布,脸上泛着红晕。
让我怎么忍得住不欺负他。
程千叶闭了一下眼,吻上他的额头,细细吻遍他的眉骨,眼睛,鼻梁,到他那通红的耳尖。
墨桥生畏缩了一下。
程千叶掐住他的下颚,不让他挣扎。
她贴在那耳边,用气音述说自己心中的情意,伸出舌|尖缓缓的欺负着慌乱的他。
指腹在那双唇上轻若鸿毛的来回扫动。直到那双唇因过度的兴奋而变得冰凉。
她突然停下所有动作,只有用那诱惑人心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想不想要……我吻你?”
许久她看见眼前的下颚轻轻点了一下。
于是,她理直气壮的覆盖了这个男人的双唇,舌尖分开他的薄唇,长驱直入,攻城略地,肆意妄为。
墨桥生身躯颤抖,伸出手来企图拒绝。
程千叶在水中握着他的手腕,按在池壁上,继续深入这个吻。
墨桥生一阵战栗,突然一把推开程千叶,从水池中翻身而起,向着远处跑去。他过于慌乱,眼中又不能视物,甚至撞上了一棵树干。
他一把扯下眼前的黑布,头也不回的消失在树林之中。
哎呀。我做错了什么。
程千叶看着可疑的水面,摸了摸下巴。
回到汴州城内,
姚天香一脸兴奋的溜进了程千叶的寝殿。
“怎么样?搞定了吗?”
“额……”程千叶有些尴尬。
“什么!”姚天香大惊小怪,“你只是亲一下,他就缴械了?”
“……”
“他难道只是中看不中用?”姚天香说。
两个女人挤在桌前,对着桌面的烛火,陷入了诡异的思索。
“不对啊。上一次,就是我们成亲的那晚。”姚天香推了推程千叶,“你欺负了他几次?老实说。”
“这个。”程千叶脸红了,“两……三次吧。”
“那就没事,他估计是太高兴了。一下兴奋过去。”
程千叶托着腮,看着烛火,“唉,我本来只想亲他一下而已,可是他总是那个样子,眼泪汪汪,让人又想疼爱他又忍不住欺负他。我一不小心,就做得过分了点。”
“听起来似乎有点意思。”姚天香似乎发现了新世界,“改天我也试试。让司马徒哭一次。”





将军总被欺负哭 55.第 55 章
几个兄弟同心协力, 一天的时间就把房子勉强收拾了出来,木门钉好,一把大锁锁上,表示这座屋子已是有主之人。
杨盛拿出自己的赏钱, 几人一起下了一趟馆子。说是馆子,其实也不过是几个人头碰着头, 蹲在路边一个小摊上,一人一碗胡辣汤就着两块锅盔。
这是他们人生中第一次花着钱,坐在桌椅上, 由摊子的老板热情的招呼着吃东西。
杨陆厚吃着吃着, 就抹起了眼泪。
“这也太好吃了, 简直像做梦一样, 感觉昨天我还是个连半片黑硬的侯饼都领不到的奴隶。今天怎么就能坐在这里,端着碗吃饭了?”
一旁的兄弟拍了一下他的脑门:“行了行了,就你这点出息。跟着咱盛哥好好混,迟早有你吃香喝辣的日子。”
“我,我, 是这汤味道太厚,给冲的。”
“你们看那里。”杨盛掰着饼往口里塞, 目光落在不远的街道上。
街道上排着长长的队伍, 全是军营中的士兵, 人人喜气洋洋, 手上或多或少的提着东西。
“那是驿站。”食摊的老板对此现象早已见惯不惯, 一面端出新出炉的锅盔, 一面给他们解释,“主公新增了不少邮驿,专门往返汴州和绛城,给城中的士伍们捎带家书和东西给绛城的家人。”
在那长长的队伍中,阿元和他的同乡阿黄以及千夫长韩深正排在队列中。
排到了他们,阿元和阿黄谦让韩深,韩深便也不再客气,从怀中掏出了两千个大钱,摆在了接待他的邮驿面前。
那邮驿记录了韩深所寄的地址和寄物的数量。他取一张纸,居中对折,一式抄了两份,正中盖了一个花章,让韩深各处按上手印,方才裁开来,一份给韩深,一份备案。
“可有要捎带的话语。”那邮驿提笔问道。
“多谢役使费心。你告诉我老子娘,叫她把钱收好了,不必太省着花,他儿子如今是千夫长了,能挣许多钱。平日里若是媳妇不听话,只管下手教训,千万别气着自己,等儿子回去伺候她老人家养老。”
邮驿把他的话一一记下了,同那两千钱放置一起。
韩深交办了手续费用,推到一旁等其余两人。
阿黄上前,摸了摸自己脑袋:“我没有东西,就要捎个口信,给我阿爹和阿娘还有长兄,告诉他们我如今拜了公士爵,分了一百亩田和一块盖房子的地。请他们一起迁过来,这里有咱家自己的地,官老爷们也都不那么凶,好讨生活。”
邮驿一一记录详细,同样收取了他相应的手续费,给他一份回执。
等到了阿元,他红了红脸,从怀中掏出一块蓝底的花布,并一小包的钱币,他没有得到爵位,也就还没有封赏,这还是他找队里预支的两个月军饷,一分都没有留,全给家里稍去了。
阿黄吹了个口哨:“哇哦,只寄了块花布,这小子心中就只想着他媳妇儿。”
阿元忍着羞意,红着脸对邮驿道:“麻烦小哥,告诉我媳妇阿娟,就说我在军营里一切都好,让她照顾好阿娘和孩子们,等我拿了军功,拜了爵,就接她们娘几个到汴州来。”
杨盛看着这边热热闹闹的情形,向后靠了靠身子,“看到了没,他们这些士伍,大多是绛城周边人士,此次主公发兵琪县,为的是打通汴州和晋国国内的通道,他们这些人肯定比我们还拼。”
他挥了挥手,让几个兄弟靠过来:“我不管他们如何,这一战打下来,我们队必须拿头等功。别的不说,你们几个,至少都要成为公士。到时候人人有地,有房子,娶个婆娘,生几个小子。我们才算和他们一样的人。”
此刻,程千叶驻扎的行辕内,程千叶正听着肖瑾汇报新政实施之后的情形。
“从他邦流亡过来,落户我们大晋的十八岁以上成年男子均可分到一块三十亩的土地。臣使小吏,编排安置流民于里门之内,比邻相连,列巷而居,设里正,亭长,监察教化。而得民不随意迁徙,安心农耕。”
程千叶开口问道,“这三十亩会不会太少?我今日去西山,和路边老农打听了收成情况,一亩地最多产二到三石粮食,扣掉税,根本不够吃啊。我们汴州及周边拿下的几个郡县都是地广人稀,为什么不能多给他们分点?”
肖瑾笑了起来:“主公体恤民情,恩泽苍生,是一件好事。但此刻乃是战时,一切应以国家利益为先。”
“我军的士伍都征至本国军户。这些外邦流入之民,臣私以为应促使他们多事农耕,为我晋军提供大量的税收为首要之事。”
程千叶明白了:“你就是想要他们不够种,好让他们去租更多的土地来交税?”
“主公的新政和军功授爵制实如今施展开来,臣才发现,主公心中天地之广,才思之妙,此二策实乃国盛之基石。”
“军户们立功拜爵,封了大片土地。但他们多无暇耕种。而新立户的农户们,正好租军户的田地耕种。如果不是租地,需要交出大部分租钱,他们也未必会一下就租种如此多的土地。这样我们税收必定就少了不少。”
“你,你,看不出来啊。”程千叶笑道,“我们肖司寇在钱粮账目上别有天赋。”
肖瑾行礼道:“主公胸有大志,臣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心中以为雄厚的粮钱才是主公入主天下的基础。
程千叶愣了愣,她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身边只有肖瑾一个可以信任的人,还不是十分可靠。
那一段时间她天天在肖瑾的身边打转,想方设法让肖瑾高看自己一点,不再把自己当做临时替代品。一直却没有多少效果。
这段时日,她不再执着此事,不再把重心放在他人对自己的看法上,专心做自己能做的事,走自己想走的路。
却在不意之间,得到了这一个个人的真心认可。
初见之时,这个男子曾把一柄短剑,丢在自己面前,劝她以弱女子之身自尽,免于受辱。
如今,他诚心诚意的低下了头,开始真心辅佐自己,为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努力。
“肖司寇。”程千叶开口,“从今以后,完善新政,制定律令之事,就交托给你了。此务繁重而关息我大晋的民生命脉,功利千秋。还望你不要推辞。”
肖瑾眼光闪了闪,整理衣袖,郑重其事的行了一个大礼。
入夜之时。
凉蟾满纱窗,程千叶调素筝,弹起一曲《将军令》。
一步一步走到如今之地,眼前的视野越来越开阔,她的身后跟着许许多多的人,眼前的路却再也没有人可以引领她,每一步,都需要她自己去探索,自己去迈出。
但此刻她心中,却感到很安稳,不惶恐,也不迷茫。
也许,是因为有了这些可以信赖的朋友,有了这些忠心的部将,有了那许许多多仰望她的子民。
她那颗柔弱的心,就这样一日日的坚定而稳重了起来。
墨桥生躺在屋檐的阴影处。
头顶是皓月苍穹。
铮铮的琴音传入他的耳中。是主公在弹琴。
他闭上眼,他的心脏同那激昂的筝音共鸣。他听懂了主公的豪情壮志。
主公心中所想,亦是他的所愿,他将跨马持枪,破开这浓黑的深夜,迎来主公所期望的光明世界。
“桥生。”
墨桥生睁开眼,从屋檐上伸出头来。
那个人正在廊柱下,仰起头笑盈盈的看着他。
“你怎么在那里,”那个人冲他招手,“快下来,到我身边来。”
墨桥生想起白日里,自己在温泉中,一时把持不住丢的那个大丑。他刷的一下涨红面孔,蹉跎了好一会,才磨磨蹭蹭的从屋顶上爬了下来,勉强站在了程千叶身前。
程千叶取出一个三角形的玳瑁甲片,半透明的甲片上打了一个小孔,系着一道黑绳。
“来。”她勾了勾手指。
墨桥生顺从的低下了红云未消的脑袋。
程千叶伸出双手,把那条黑绳系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也没有什么贴身久戴之物,此甲片是我弹琴所用。送一片给你,你戴着它,就好像我时时在你身边一样。”
她扯了扯那条绳子,把墨桥生的脑袋拉下来一点,伸指点了点他的鼻子:“你呢,你要不要送个什么东西给我呢?”




将军总被欺负哭 56.第 56 章
休沐了一日的士兵们回到校场, 发现他们终于摆脱了枯燥的队列训练,被允许拿起了武器。
他们被分为两批, 一批领到了盾牌和短刀, 另一批领到了长矛。
因此,早上的数个时辰, 一半的人反复做着挥刀劈砍, 举盾格挡的动作。
另一半人对着面前扎好的草人,来来回回练着挺矛—跨步—刺穿。
练累了怎么办?
疲惫之时复演队列以为调节。
从平旦操练到食时,当伙夫抬上饭食,全军用饭的时候, 许多士兵们端碗筷的手都会抖,营地里吞咽之声中,不时穿插着木箸掉落的声响。
“练队列的时候, 我嫌弃枯燥, 天天盼着早一点操练军武。”杨陆厚苦着脸说, “早知还不如多练几日队列呢, 我这右臂都快举不起来了。”
他的几个兄弟哈哈大笑, “拿不动碗可以不食, 把你碗中的肉菜分给哥哥们就好。”
杨陆厚护住碗筷:“说笑而已, 休得如此。”
一个叫登柱的士伍开口道:“六猴儿你莫要躲懒,出征近在眼前, 这一次你总不好叫盛哥再分你人头凑数。”
杨陆厚不说话了, 埋下脑袋大口扒饭。
另一名叫蔡石的开口道:“柱子是我们中除了盛哥, 第一个拿到人头的。当初那敌军铺天盖地的, 吓得我也是腿软,就是看着柱子砍翻了一个敌人,我才鼓气勇气跟了上去,后面杀红了眼,勉强挣到了一颗人头。”
登柱停下筷子:“我和你们不同,我还有个老娘在绛城的奴隶营中,我只想尽快再多拿个头,早日给俺娘脱了奴籍,接她过来,也和我一起过几天好日子。”
杨盛伸臂搭在登柱的肩上:“这一战,咱们好好打,只要你们得了人头,想接谁就接谁,我那宅子左右是空着,到时候都住我那。”
几人听得此言,兴奋起来,尚有家人的,只觉得身躯中鼓满了干劲。即便独身一人的,也对未来有家有室的生活充满了憧憬。
朝食结束。
墨桥生“墨阎王”登上将台,在全军一片哀嚎声中,宣布全员抗上檑木,出城长跑。
长长的队伍,跑在城外林间小道上。
“还是给我吧。”杨盛跑过气喘吁吁的杨陆厚身侧,开口说道。
“不,不,盛哥,我六猴儿不能永远靠着你,今天我必须自己扛着。”
甲卯队的百夫长韩深正呵斥着自己队伍中,逐渐落后的那些士兵,突然他看到了自己队列中的一个十夫长,肩上扛着两根檑木,跑过他的面前。
他跟上前问道:“阿元,你这是在作甚?”
“队,队长你看。”阿元喘着粗气,脚步不停,“那个人,他每次都扛双份,还有时候三份。他已经是上造爵位了,听说他昨日去领了一栋房子,还有两百亩的田。我,我却连一块布,都还买不起。”
韩深抬头一看,跑在他们前面的又是那个讨人厌的甲辰队。
全队至百夫长起都是奴隶出身,那个百夫长杨盛还一点自知之名都没有,既傲又狂,每次都要带队超过自己所带的甲卯队才罢休。
“妈的,老子以后也扛两根。”韩深朝地上啐了一口,把队伍最后一个瘦弱小兵的檑木接过来,扛在自己肩上,向前跑去。
二十几里的负重长跑回来。
杨陆厚手脚发软,几乎走不动路,他对架着他走路的登柱说:“柱……柱子哥,我委实走不动了,你先走吧,别管我了。”
“你看那边。”登柱偏了一下脸,“盛哥又去挑战墨阎王了。”
杨陆厚站直身体,恰巧看见将台之下,杨盛拦住了刚刚走下台来的墨桥生。
“校尉大人。”杨盛抱拳行了个军礼,“校尉大人领跑了一圈,一点疲态都没有,真是让我等不服也不行。”
“不知道大人今日是否得闲,再点拨小人一次。”他话说得谦虚,神态却带着点张狂,每日结营,只要能拦得住,他都拦着墨桥生比对,尽管此次都输,但却毫不怯战。
墨桥生并不多言,把上衣一脱,“可,今日就比对搏击之术。”
两个男人一般的猿臂蜂腰,筋肉紧实,弯下腰,紧盯着对方。
杨盛看着对面的男人。
这个男人有一双冷漠的眼睛,带着一股令人毛孔悚然的战意,盯着自己的时候,让他想起了自己幼年时期在荒原中遇到的狼。
狼看见自己猎物时,也同样会露出这种眼神,令人后颈发凉,恨不得转身就跑。
但他杨盛,从小就没有跑过。
越是强大的对手,越令他兴奋。
杨盛大吼一声,扑向前去。
还未扑到,他的脚踝一疼,突然就失去了平衡。
杨盛在地上滚了一圈,飞快的爬起身来,再次向着墨桥生冲去。
这一次,他看见了,当他靠近之时,墨桥生飞快的出脚,向着他下盘踢来。
刚刚闪过墨桥生的突袭,杨盛又觉膝弯处猛然一疼,让他左腿一软,几乎跪下地去。他咬着牙不让自己倒下,一拳挥出,直击墨桥生面门,同时挥出一腿,踢向墨桥生裆下。
墨桥生架住他的双臂,腿脚。二人僵持片刻,墨桥生荡开杨盛的手臂,双拳齐出,直击他的胸膛,把他击退数步。
“你这样不行,都是打架的路数,来,我教你真正的搏击之术。”墨桥生阻住了还想再度扑上来的杨盛。
“校尉大人。我,我们也可以学吗?”围观的一个士兵满面通红的开口问道。
“对,也教教我们把,校尉大人。”
“教教我们,墨阎……额不,校尉大人。”
尚未回营,留下来围观的士兵们一个个高喊了起来。
“行,你叫什么名字,过来做个示范。”
“我,小人叫阿元,多谢校尉大人。”
墨桥生接住阿元的双臂,开始讲解搏击之术注重的要点。
“不错,你的臂力很大,战场之上,一力降十会,从今而后注意继续加强。”墨桥生夸赞道。
贺兰贞来到校场之外,听见场内依旧呼喝有声。
这个小墨,也太有干劲了,早就过了结营的时间,就他每次都折腾到这么晚。
阿元正憋得面红耳赤,却依旧不能撼动对面铁钳一般的手臂。
校场外,突然传来一嗓子的吼声:“小墨,主公宣召,让你我同去行辕回话。”
稳稳绊住阿元胳膊的那双手突然间劲道就松了,阿元一下没收住劲势,直把墨校尉摔了个跌列。
“抱……抱歉。”阿元急忙扶起了自己的长官。却看见自己这位向来严格冷酷的上官,脸上依稀泛过一道可疑的红晕。
我一定是眼花了罢,阿元想道。
墨桥生站起身来,略有些慌乱的拍拍身上的土,简单交代了几句,匆匆随着贺兰贞离开校场。
贺兰贞携着墨桥生跨入程千叶所在的大殿。
已有数名士官正在程千叶面前,汇报着近期各地的军事战况。
墨桥生站在外围,看着端坐在人群中的主公。
主公一手撑着面颊,另一只手的手指在案桌上缓缓的点着,专注的倾听,凝神思索。
墨桥生突然就有些心猿意马了起来,他发现自己集中不了心神态,目光不论是放在主公那白皙的面庞之上,还是放在主公轻抿的红唇上,还是放在那轻轻点顿的指端之上,似乎都很不对。
“墨校尉。”程千叶突然就点了他的名,“你的部队训练得如何?可有烦难之处?”
小墨在走神啊,不知道又在纠结些什么。
墨桥生收敛了一下心神,避开程千叶的目光,低头行礼,简洁的说道:“还请主公放心,多得贺兰将军全力相助,新军训练一切顺利。”
贺兰贞忍不住替他回复:“墨校尉治军严谨,素有成效,卑职保证不用多久,他的那支新军,必成我晋军中的一支锐士,可堪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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