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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总被欺负哭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龚心文
如今这话,也正应在了他自己身上。
“对他的主人来说,既然被我发现了,那么用他的人头熄灭我的怒火,是一件很值得的事情。”程千叶撇了那血淋淋的人头一眼,摇了摇头,吩咐侍从,“端上去给周大人看一眼。此人当初设计废了周大人的双腿,如今便用他的命来还。”
阿甲闭上嘴不说话了。
程千叶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展了展衣摆:“想问什么,就一口气问了,憋着多难受。”
阿甲的脸莫名的红了一下,小声嘀咕:“我就是觉得,把郑州交托给那个降将,有点……”
离开郑州之前,经过一番挑选,程千叶把守护郑州的任务交托给了曾经的琪县守将甘延寿。
甘延寿接到这个任命,几乎不敢相信,
临行之前,他跪在了程千叶面前:“臣乃一名降将,主公何以将郑州此等要地,交托臣肩。”
程千叶扶起了他:“你已是我大晋的臣子,这一年多来,也为我大晋下不少军功,我都看在眼里,如何就不能把郑州交托给你?”
“墨左庶长也举荐了你,他说你为人稳重,善于守城。当初他若不是利用了地利和你孤立无援的状态,即便有倍于你的兵力,也没有那么容易水淹琪县。郑州交给你,我很放心。”
甘延寿几乎哽咽难言,周身的金边亮瞎了程千叶的眼:“多谢主公恩信,多谢墨将军提携。臣必守好郑州,绝不负主公所托。”
程千叶想到这里,笑了起来,拍了拍阿甲的肩膀:“放心吧,你主公不会看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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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字的也要生活。请大家支持正版。 程千叶不敢去仔细辨认, 因为那或许又是一具失去生命的尸体。
“真是萧条, 我们晋国比起这里好多了。”程千叶是从晋国内一路领军过来,亲身体会了两地民生的巨大差距。
“那是因为大晋有主公您啊。”萧绣凑过来一起看向窗外,“汴州最近几年都处在战乱之中,辗转于不同势力之手, 每拨人马都只想着拼命搜刮一通就走,还有谁会管老百姓的死活。”
也许是作为理科生的程千叶, 中学历史和政治只学了个表面。
在她的潜意识里, 封建帝制下的君王,就是个剥削和独|裁的象征。
他们站立在广大群众的对立面,养尊处优的吸取民脂民膏, 应该是被百姓讨厌和憎恶的对象。
到了这里,她才发现。
在这种年代下, 有一个固定的主君, 一个稳定的国家, 才是人民真正的期待。
所有的对于平等和人权的需求,那都是建立在温饱和社会富足之后的产物。
“这么说来,我还有可能是一个被这里的百姓期待的主公啊。”程千叶摸摸下巴。
“那当然, 主公您是一位仁慈而善良的君主,是我晋国百姓之福呢。绣儿要不是遇到了主公,早就饿死街头了。”萧绣腼腆地说道。
程千叶点点头,她没有注意萧绣这句话。
因为在道路的前方正出现了一个人口买卖的市场。
说是人口买卖市场, 其实也不过几个奴隶贩子在收购奴隶。
一堆走投无路的平民, 或卖自身, 或卖子女,插着草标站在那里供奴隶贩子挑挑拣拣。
如果挑中了,奴隶贩子就和卖身的人或者他们的父母签下卖身文书,用一小袋粮食把人换走。
领到一个燃着炭火的火盆边上,拿起一个烧红的烙铁,滋啦一声在那人的身体上烙上专属标记,然后把所有新买的奴隶用铁链铐成一串。
不时的有一声短促的惨叫声,伴随着烙铁灼烧皮肉的声音响起。
人群却麻木而淡然,仿佛这只是理所应当,习以为常之事。
程千叶闻到空气中隐约飘来一股刺鼻的味道,她看着那些不时冒出的白烟,伴着一声声惨呼,只觉得胆战心惊。
她突然回头看了俯卧在车上的墨桥生一眼。
墨桥生正偷偷地打量着她,被这猛得一回头逮了个正着,躲避不及,急忙闪开目光,红了脸低声说了一句:“主人还未曾给下奴赐印。”
他因为伤势不便穿衣,只在腰上盖着薄薄的一条锦被,露出后背肌肤。
那两块形状漂亮的肩胛骨上,重叠着显眼的烙印,旧的烙印被烫去,新的印记随意地加附其上。
赐你个鬼印,你居然还一副期待的样子。
程千叶差点要骂人,忍了忍:“从今以后,自称我,不许再称乱七八糟的东西。”
墨桥生垂下了眼睫,抿紧了嘴。
程千叶没好气的继续看窗外。
一位衣衫褴褛的女人,身前坐着四个孩子,其中两个女孩子头上插着一根草标。
她不由吩咐停下马车。
这个母亲要把自己的孩子卖去做奴隶。
程千叶不敢想象,作为一个母亲怎么会舍得让孩子,去承受小墨曾经承受过的那种遭遇。
那个母亲形容枯槁,神态呆滞,仿佛一具活着的行尸走肉。
程千叶不是没有见过贫困的人,但是在她生活在那个富足安定的世界,无论再怎么想象,也没有亲眼见到这些孩子来得触目惊心。
那几个孩子,瘦到如同筷子一样伶仃的四肢,深深凹陷而显得巨大的眼睛,枯黄得和稻草一样的头发,简直令人不忍直视。
萧绣从车窗凑过脑袋来看着:“卖了总比饿死强。像我那死鬼老爹,就把我领到了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哄我呆着等他,自己跑了。”
他像是说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故事,“不但浪费了一袋可以换回家的粮食,还害得我差点饿死街头,真是蠢。”
程千叶觉得自己真的有必要转换一下思维方式。
她知道萧绣的观念才是正确的,当人的生存都还困难的时候,温饱问题重于天理人伦和一切情感需求。
一个奴隶贩子走到那个那母亲面前,抓起年纪较小的那个女孩,上下打量,又捏开嘴巴看看了牙齿。
不满意地摇头放手:“长得还凑合,就是太瘦小了,说不定赐个印都熬不过。”
那位母亲有力没气地回答:“半袋粮食就够了。”
那奴隶贩子满意了,伸手去抓那个女孩。
那瘦骨嶙峋的女孩尖叫了起来,拼命往姐姐身后躲。
她的姐姐紧紧抱着她,跪地磕头,“主人把我一起买了吧,我长得没妹妹漂亮,但我力气大,能干活。”
奴隶贩子一面拉扯,一面骂道:“死一边去,我这是往窑子里供货,买你这种赔钱货来干啥?”
程千叶实在看不下去了,用手指敲了敲车窗,阻止了这场买卖。
她冲萧绣打了个眼色。
萧绣跳下车,随手抛了一小锭碎银子,抬了一下下巴,“跟我走,命真好,主公看上了你了。”
那奴隶贩子,见着他们一行随从众多,排场浩大。
知道是一位贵人出行。不敢争执,点头哈腰地离开。
那妹妹紧紧拽住姐姐的衣服失声痛哭,她姐姐却一把抹掉眼泪,把她推了出去,“快去,那是一位贵人,有饭给你吃,不饿肚子。”
程千叶扶着额头,冲萧绣打了个一起带走的手势。
两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登上了车,华美干净的马车让她们无所适从,两人挤在一起,畏畏缩缩的跪在角落里,用两双因为饥饿而显得特别大的眼睛畏惧地看着程千叶。
本来宽敞的车厢,又添了两人便显得稍有些局促。
墨桥生撑着身体,挪动了一下。为她们腾出些空间。
萧绣不满地皱起鼻子,他觉得整个车厢多了一股难闻的气味。
但他从不违背程千叶的任何话语,因此没有多言,只在香炉里狠狠地添了一大把香料。
程千叶放下帘子,闭上眼,隔离开外面那个充满痛苦的世界。
那么多的孩子和那么多值得同情的人,我这样能救得了几个。
虽然,我这主公只是吉祥物一般的存在。但在找到回去的方法之前,我姑且也稍微尽职一点吧。
程千叶分外的想念起自己那个安全又温馨的时代,想念起自己那真正一起长大的双胞胎哥哥,和自己的那些家人朋友。
一行人入驻西山的温泉山庄,
那传说中的月神泉,只是一道小小的月牙形泉眼。
四季恒温的泉水带着点淡淡的浅黄色,水面蒸腾着袅袅白烟。
这座山庄的原主人显然很懂得享受,在泉眼的沿边砌上大块的汉白玉,修筑了扶手的栏杆和坐浴的阶梯,此外再无多余人工斧琢的痕迹。
温泉四面种植着大片的枫树林,此刻漫天红叶如云,零星小叶飘摇坠入水面,似幻还真,宛若仙境。
程千叶正沉醉于欣赏这片美景之中,突然听见萧绣不悦的低声斥责:“快下去,你这样是干什么?不识好歹的东西。”
程千叶看了过去,只见萧绣和两个侍从,正要将墨桥生抬入泉中,墨桥生那骨节分明的手死死地抓住栏杆,不愿入水,身上泛起一股代表恐惧的浓郁黑色。
当看见程千叶看过来的时候,他身上那圈显眼的金边亮了一下,把那股黑色强压下去。
随后他放弃挣扎,把自己身体沉入水中。
程千叶感到有些奇怪,她走到泉边,蹲下身,看着泡在水中的墨桥生。
“你很怕水吗?”
“不……不怕。”他虽然浸泡在温热的泉水中,却面色苍白,全身僵直,一直手紧紧拽住岸边的扶手。
程千叶挥退了其余的人。
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水中的墨桥生。
只见他紧抿着嘴,保持着僵硬的姿势一动不动,显然是强忍着惧怕。
程千叶蹲在那里,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顶。
“小墨,我自从当了这个主公,每天都有很多人,对我说着各种好听的,恭维的,关心的话语。可是我知道,他们都在骗我。”
她慢慢取下墨桥生头上的一片枫叶,看到那个湿漉漉的脸蛋,从水雾中抬起来望着自己。
“我希望你,能不骗我,好不好?”
“我……”一个低沉好听的男音,从蒸腾的白烟中响起。
“我年幼之时,曾被卖入楚怀馆,那是一个男妓馆。一进去里面,当时的主人就要训练我取悦男人的技巧。”墨桥生低下头,软顺的黑发垂落下来,遮住了眉眼。
“我那时候年纪太小,脾气倔强,竟敢不服从主人的指令,拼死抗拒。主人惩罚我,把我按入水缸中,濒死之时,才提我上来。如此反复,延续数日。直至当时一个正红的小倌看见了,为我说情,把我安插到他身边做侍从,方才停止那种惩处。”
“虽然过去了很久,可是,我……我依旧有些怕水。”
“我,我虽然在小倌馆待过,但那方面技巧,确,确实一点都不会。”
墨桥生忐忑地想:我咬了韩大人的手,又违逆前主人,都被主人知道了。他会不会厌恶我这种桀骜难驯的奴隶。
这时他感到他的双眼被一道黑色的布条蒙上了。
身边响起有人入水的声音。
一只柔软的手轻轻握住他的另一只手。
“别怕,我陪你泡一会。我会看着你,不会让你掉进水中的。”
他听见主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眼上的布带不能摘哦。”
他挣扎了一下,起不了身,只能勉强抬起头来。
程千叶认出他来,是几日前在墨桥生房内见过的那个阿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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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字的也要生活。请大家支持正版。 肖瑾第一次从这位主公身上体会到了那种属于上位者的威严。他叩首于地,诚心请罪, “臣知错了, 还望主公恕罪。”
“臣虽然确有过此念, 但若是能查明真相, 臣也不可能草菅人命,让清白之人枉死。还望主公相信微臣之心。”
过了许久, 肖瑾甚至觉得背上出了一道冷汗,才听见头顶上传来程千叶的声音。
“起来吧,这次就算了, 希望你不要再做这种让我失望的事。你还情有可原,张馥那个混蛋, 我这次不会轻易算了。”
“走把,你先随我去看看桥生。”
……
墨桥生被铁链锁在一间阴冷的牢房中,月光透过铁窗的栅栏, 在他的身体上投下一条条斑驳的光影。
看守他的俞敦素将军, 性情温和,没有对他动粗,只是默默抱着刀, 守在了牢房门口。
除了最初贺兰贞的那一下,再没有人打过他, 也没有人对他动用任何刑罚。
但墨桥生觉得比以往任何一次受伤,任何一次受到的惩罚都来得痛苦。
从内而外的疼痛。
阿凤的那句话在言犹在耳,
“不要轻易对主人付出你自己的心。否则, 只有更多的难堪等着你。”
墨桥生闭上了眼。
也许我, 根本就不该妄想这种幸福。
他眼前反复出现着程千叶那张温和的面孔。
当初在城门外,惊鸿一瞥,那人坐在高高的舆车之上,几乎在阳光下烁烁生辉,他懒洋洋地望过来,冲自己展颜一笑。
……
“桥生?”
墨桥生依稀听见有人唤他,茫然的抬起头。
眼前出现一张真实的笑颜,逐渐和幻想中的面孔重叠,清晰了起来。
主公。
主公他竟然来看我了。
程千叶看着眼前被铁链禁锢的墨桥生。
不过是关了他大半夜的时间,这块蓝宝石就把自己搞得万念俱灰,死气沉沉的。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抬起头看到自己,那双眼圈瞬间就红了,露出既悲伤又绝望的神情来。
程千叶伸出手,摸了摸他乱糟糟的头发,弯下腰,靠近他的脸庞,温和地问道:“桥生,你告诉我,是你做的吗?”
墨桥生灰败的眼眸中亮起了流萤,他微微张了一下口,低下头去。
片刻才轻轻说出一句话来。
一句在他从小到大的噩梦中,反复说过无数次,却从来没被人相信的话。
“不是我。主人,你相信我。相信我一次。”
这一次,他听到了他梦寐以求的答复。
“既然小墨都说了不是,那就不是。”
那个人一边摸着他的头发,一边温柔地把这句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填进他的心里,填进了他那伤痕累累,破败不堪的心中。
“主公,此事罪证确凿,怎可如此轻信?”俞敦素抱拳谏言。
程千叶起身回过头,冲着俞敦素、肖瑾招了招手。
“俞将军,”她看着俞敦素,“实不相瞒。如今的军中,我可以完全信任的人,只有你们在场的三位。”
“今日我信任桥生。他日若是也有人在我面前构陷于你,我也会这般信任你。”
俞敦素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末将谢主公恩信。”
程千叶道:“我和肖司寇探讨过,此事不可能是桥生所为,但至于是谁在背后指使,谁在嫁祸,其中又牵连多少人。目前都还不得知。”
“但他既然做了这件事,总有他目的。所以我只能依靠你们几位,帮我一起查出真凶。只是可能要委屈桥生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
她转过身,却看见墨桥生垂着头,一动不动的。
“桥生?怎么了?”
程千叶弯下腰去,她看见月光照在墨桥生的脸上,折射出一道清晰的泪痕。
哎呀。程千叶在心中轻叹了一声。
她挥手把俞敦素和肖瑾赶了出去。
双手轻轻捧起墨桥生的脸。
“怎么哭了呀?”
那鼻尖通红的面孔,在她手中轻轻颤抖。
剔透的泪珠,接连不断的从紧闭的眼角滚落下来。
薄唇紧紧抿着,死死不肯泄露出一点声音。
就这样无声的在程千叶手中痛哭着。
程千叶从来不知道一个男子也可以哭得这么美,这么的让她心动。
她耐心地一遍遍为他擦去眼泪。
“别哭了,桥生,别哭。”
……
天蒙蒙亮的时候,牢房的门被人打开,萧绣提着一篮食物从台阶上走了下来。
他对着哈欠连天的俞敦素道:“俞将军辛苦了,主公令我给人犯带点吃食。将军一夜未眠,要不要也吃些点心垫垫肚子?”
俞敦素打了个哈欠:“点心却是不必,既然如此,你看着他吃饭,容我先去打个盹。”
萧绣笑盈盈地说:“将军只管一旁休息,我替将军看上个把时辰想来也不打紧。”
俞敦素毫不客气,拱了供手,找了两张条凳并在一起,往上一倒,不多时便传来呼呼之声。
萧绣钻进牢房,从篮中取出食物,端在墨桥生眼前。
“吃么?”
墨桥生凝视了他片刻:“原来是你,为什么这么做?你……很恨我吗?”
萧绣垂下眼睫:“不,我对你没有恨。”
墨桥生不解地看着他。
“我有一个疑问,必须要知道答案,为此我不惜任何代价。”
“疑问?”
“你告诉我。你肯定知道的,对不对?”萧绣抬起眼,直视着墨桥生,“只要你告诉我真相,我就去和主公说你是冤枉的,我可以证明那瓶毒药不是你的。这样你就可以回到主公身边了。”
“知道什么?”墨桥生感到十分不解。
“你知道,你绝对知道!不想死的话,你就告诉我!”萧绣激动起来,他一把抓住墨桥生的衣领,“你和主公那么亲近,你告诉我,主公他,他是不是……”
肖瑾从藏身处跨出来,打断了他的话。
“抓住他!”
数名甲士冲进屋来,一把将惊慌失措的萧绣按倒在地,五花大绑起来。
奴隶组成的部队,人数众多,没有入城的必要,在恭送主公入城之后,会被分区安排在城外的空地上驻扎。
当绣着晋字的大旗招展而过之时,墨桥生忍不住探头搜寻那个身影。
果不多时,只见龙文剑掣,精兵强将簇拥着一顶罩着华盖的八杠舆浩浩荡荡的过来。
舆上懒洋洋地坐着一位头束金冠,面如冠玉的年轻主君。
他微侧着身子,正听着随行的侍从说话。
一个容貌俊美的侍从,手扶舆轿随行,昂着微红的面孔,说了几句什么,晋越侯便轻轻笑了起来。
墨桥生的目光一路追随着他那张阳光下的笑颜。
“就是那位晋越侯?看起来确实是一个温柔的主人。”阿凤并立在墨桥生身边,微微侧身说道。
“你在幻想成为他的奴隶?别傻,我们这样的人,生死都只能听天由命,哪里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
阿凤那刻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然而“成为他的奴隶”这句话像一颗种子,瞬间种进了墨桥生卑微的心田中,甚至立刻就冒出一颗楚楚可怜的嫩芽来。
晋越侯的目光似无意间的看了过来,墨桥生心中不由有些紧张起来。
那位大人,会看到我吗?
不,不,这么多的人,他怎么可能看到我这样一个奴隶。
可是那高高坐在舆轿上的君侯,似乎冲着他笑着点了点头,还稍稍抬了一下手指示意。
墨桥生拽紧双手,低下头去。
他感到心中那一点妄念的萌芽,像是原野中的蔓藤,疯狂的生长起来,狠狠的捆住了整颗心脏。
这个主人,他不仅给我食物和衣服,最重要的是,他不强迫我,不强迫我做那我最厌恶的事。
他那么温柔,体贴我身体的虚弱,给予我各种照顾。
甚至他还尊重一个奴隶的尊严,即使是上药,也没有随便脱光我的衣服。
如果,能有幸成为这样一个主公的奴隶,我一定誓死效忠与他。
可惜,
这都是妄念。
……
程千叶坐在摇摇晃晃的舆轿上,百无聊赖地听着萧绣在身侧说着逗自己开心的话。
程千叶想着,特权阶级真是好啊,这么多人抬着走路,还随时有貌美如花的侍从在身边,使劲浑身解数哄你开心。
可是我真的不喜欢打战、当主公、抢地盘这一套啊。
我的兴趣爱好是弹琴、泡吧、欺负我哥,最多再加一条挣点小钱钱。
我的神明啊,什么时候能让我脱离这个以称霸天下为目标的人生,回归我充满低级趣味的现代社会啊,我把系统指乖乖上交回去还不行么?




将军总被欺负哭 105.第 105 章
韩权林正式开城投降的那一日, 天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南郑城门大开, 墨桥生率着军马在雨中踏入了这座汉中的都城。
一群身着白衣的王室人员,在韩全林的带领下, 伏在城门口跪迎。
墨桥生的马蹄停在了韩全林的面前, 他看着眼前这个伏跪在泥地里的汉中之王。
数年前,也是这样一个下雨的季节, 他二人的位置倒换。跪在这个男人面前的是他。
在此人的威逼之下他一度舍弃了自己的尊严,甚至差一点就遭遇了那最为屈辱难言之事。
到了今天,看着这个身材干瘦的男人跪在那里,伏地乞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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