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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他怀了龙种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小文旦
孟侜深情严肃,这大概是他与楚淮引说过最严肃的一句话:“臣管嘉笙,请陛下松手。”
他不惧楚淮引的怒视,回以坚定的眼神。
从楚淮引抱起他那一刻,孟侜就知道马甲不是很稳。堂堂天子能随便抱人?这么想有些自恋,但孟侜真觉得楚淮引不会去抱没见过几次的管嘉笙。
楚淮引看懂了,两人视线交锋,僵持了一阵,楚淮引小心把他放下:“管爱卿留下看太医,其余人先回去。”
小玖气喘吁吁拿着伞过来,楚淮引接过来,余光一瞥孟侜,果然见他像雏燕似的往这边缩了缩避雨。
这一系列的小动作下来,楚淮引要是再相信他是管嘉笙,干脆皇位让贤,回北境戍边。
“跟朕进来。”楚淮引淡淡地看了一眼孟侜,吩咐小玖拿一套干净的衣服。
在他还是淮王时,楚淮引就心疼孟侜衣着朴素,请最好的裁衣匠给孟侜做衣服,衣服未赶工完,孟侜先失踪了。
孟侜换好衣服,肩膀处偏大一些。
原本量身定制的衣服,现在却大了,还短了,相当矛盾。
楚淮引把视线移向孟侜靴子,暗暗猜测里面垫了多高,反而忽略了孟侜没系腰带,衣服只是松松垮垮套在身上。
泛着水汽的孟小猫看起来有点可怜。
“谢陛下赐衣,若无事,臣先行告退。”孟侜心想,马甲掉不掉是一回事,他承不承认,又是另一回事。
他别的没有,就是脸皮奇厚。
“哼。”楚淮引想,不仅可怜,还很可恶。
“不准。”楚淮引不与他废话,“等太医来。”确定这个小骗子没事再跟他算账。
孟侜冷汗直下,后背比刚才在雨里还凉。
“臣是装的。”
楚淮引心里松了一口气,抱起孟侜时他浑身僵硬,一听说请太医,立马睁开眼睛,不是装的是什么?
无奈的是,时至今日,他依然会为孟侜的一眼看穿的谎言担心受怕。
“欺君之罪,你倒是爽快。”
孟侜忧国忧民:“臣见张老年事已高,仍然为国操劳,铮铮傲骨,强撑下跪。陛下心在四方,无意儿女私情,不喜选妃立后谏言。大臣们跪着,陛下也心疼,但又碍于隔三岔五的选妃之言,不得不表明态度。既然如此,这个罪人,自然是让臣来做。”
孟侜暗地里把自己夸成了为君分忧的绝世贤臣,楚淮引差点气笑。偏偏他还有理有据,不能拿他怎么样。
“臣体魄强健,无需太医。”孟侜再次坚持,“药材苦口,说出来怕陛下笑话,臣从小怕苦,小病不药而愈,请陛下体谅。”
楚淮引这一来二来也看明白了,孟侜就是怕太医,怕吃药。
“罢了。”楚淮引凤眼一眯,把孟侜从椅子上拎起来,扔在龙椅上。
龙椅宽敞,足够孟侜把身体都蜷进去还有余地。楚淮引觉得自己就像堵住老鼠洞口的大猫,不用食物引诱,只要威胁地发出声音,狡猾的小老鼠便灰溜溜地出洞投降。
他捏了捏孟侜的脸蛋,没什么肉:“打算什么时候恢复孟侜的身份,看着朕出动军队千里万里地找你很好玩?”
孟侜“惶恐”地坐在龙椅上,视线正好落在楚淮引胸前的五爪金龙,这是他第一次离穿朝服的楚淮引如此之近,近到能看清绣娘是如何心细手巧让每一针每一线都自带凌然逼人的霸气。
“陛下对臣可能有些误会。”孟侜死鸭子嘴硬,马甲掉得稀烂也不脱。
实在令人很想扒光扔到龙床上。
楚淮引磨了磨牙:“只要你承认,朕既往不咎。”
孟侜梗着脖子,管嘉笙这个身份一定能钓到大鱼,他在等。楚淮引没证据,有证据他也不认。
“你知不知道这个身份很危险?”楚淮引重重捏住他的脸蛋扯开,暴躁地逼近孟侜,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他怎么就看上这么个人。
“咕噜。”
孟侜肚子叫了一声。
发出想吃鱼的声音。
他不好意思地捂住肚子,在楚淮引看过来时,微微弯了下腰,挡住明明很饿却像吃了一个西瓜的小腹。
抬头时不自觉就带了一点期待的目光,他还没有尝过御膳房的手艺。
楚淮引被他打败,他细数过去的几次对峙,孟侜的嘴巴他就没撬开过一次。
对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期待地看着他,配上双颊微陷颧骨分明的小饿鬼样,这个时候当然只能疯狂地……投喂了。
楚淮引没好气地传膳,脸上懊恼,要求却一点也不少。
“上几道鱼……”孟侜失踪前吃腻了雪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楚淮引转头看了孟侜一眼,见他眼睛一亮,继续道,“去淮王府抓。”
甚至精细到了葱花蒜蓉要多一点。
孟侜差点把口水流到龙椅上。楚淮引折返回来,挑眉:“怎么,舍不得从朕的龙椅上下来。”
才不是!
孟侜迅速滚下来,被楚淮引挡住去路,两指捏着下巴迫使他抬起来,“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孟侜无动于衷。
他有两个秘密,被楚淮引戳穿了一个,就剩下一个。就好像大冬天穿两件衣服,外面的棉袄虽然一堆补丁经常漏风,但一旦脱下,就变成里面的那件需要经常打补丁,还会冷得瑟瑟发抖。
这是一种奇怪的心理,但不可否认,管嘉笙这个身份,能给他诡异的安全感。
楚淮引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嘴角一勾,有点邪气:“爱卿,你会后悔的。”
孟侜警惕地看着他。
楚淮引放开他,也不具体说,“先用膳。”
御膳房第一次在一桌子菜上面放了三条鱼,很壮观,羡煞旁猫。
孟侜破罐破摔,先吃饱再说,突然鼻子有点痒,像是感冒的症状,孟侜生怕楚淮引又叫太医,硬生生忍……忍不住打了一个小喷嚏。
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同时嗷呜一口咬住鸡腿。
像是吃得太急而生出愤怒的小猫。
楚淮引没听见他喷嚏的声音,“慢点吃。”他叹了口气,实在不懂孟侜的脑回路,何必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布菜的宫女帮着挑鱼刺,被楚淮引残忍地剥夺了本职工作。
孟侜边吃边抽空想,宫女现在一定在想哪来的公狐狸精。
孟小猫吃得一嘴油,楚淮引伸手帮他抹去嘴角的饭粒。收回手时,孟侜脸上突然多了一道较肤色浅的痕迹。
掉妆了……楚淮引看了看自己手上,油油的,还有些不起眼的粉状物。
孟侜和楚淮引齐齐陷入沉默。
楚淮引没有揭孟侜老底,反而笑眯眯地送孟侜出宫时,孟侜不禁怀疑他刺激大发了,背后有点毛毛的。
……
幕后真凶似乎很沉得住气,孟侜决定去千阳湖边逛逛,兴许能有发现。
千阳湖萧瑟凄清,视野却更为开阔。孟侜站在湖边,湖面平平静静,和一个月前的巨浪滔天判若两湖。
时不时有鲤鱼在湖面跃起一个光滑的半圆弧,在夕阳下闪着粼粼金光。
被迫进入休渔期的千阳湖,鱼儿又美又肥。
孟侜撇开眼,勾得本官无心正事!真是一群不正经的鱼!
绕着走了半圈,有一个废弃的平台,木板铺出湖面十几米远,是上半年新建的戏台。普通百姓岸上看背影,有钱人画舫里面躺着瞧。
孟侜低头一看,一条蓝色布条挂在钉入水中的柱子上,随着水流飘飘荡荡。
有点眼熟,他拿了跟棍子蹲在岸边,想把它够上来。
耳边突然传来微弱的呼救声。
孟侜循着声音找去,一行人偷偷摸摸抬着一个猪笼,趁着千阳湖封锁无人,朝湖边去。
呼救的是笼子里被绑住手脚的女子,小腹隆起,是个孕妇!
孟侜出离愤怒,居然让他看见浸猪笼这种迫害女性的糟粕!
“住手!”孟侜喝道。
村民们顿了顿,看见孟侜只有一个人,底气又足了,“别多管闲事!”
“救下她。”孟侜吩咐。
奉命跟踪孟侜的暗卫互相傻眼了一阵,凌空飞出,剑光闪过一阵,村民们眼花缭乱,暗卫已经带着那女子安然脱身。
“带她去医馆。”孟侜瞧了眼陷入昏迷的女子,突然改了主意,“带到管府,请大夫上门。”





丞相他怀了龙种 33.第 33 章
“你干什么!”为首的村民坐在地上指着孟侜喊道。
“这话本官问你才对。天子脚下, 有事告到官府, 自有司法惩处,尔等竟敢动用私刑, 以身试法,该当何罪!”
“林氏不守妇道,丈夫去世不到一月, 竟然与外男勾搭,意图变卖祖产远走高飞, 她触犯宗法, 天理难容。”
“族长说的对!家产不能给她, 浸猪笼!”
“大人,清官难断家务事。”留下的那个暗卫劝他。
“就算那妇人行为不端, 那腹中的孩子至少已有五个月份,难道不属于你们族中人?”孟侜走到所谓族长面前,“本官见妇人衣着考究, 十指不沾阳春水,想必家产颇丰, 丈夫生前定不曾亏待于她。你们沉湖,究竟是你们想趁人之危,对孤儿寡母赶尽杀绝, 然后侵占家产?嗯?”
刚才危急之时,林氏一直护着腹中的胎儿, 她手里还攥着一件尚未缝制完的手帕, 孟侜粗粗扫了一眼, 绣的经文,是亲近之人绣完,百日忌时烧给亡人。林氏根本就是还在绣衣服时突然被这群人抓走。这哪像要跟野男人远走高飞的样子?
“你血口喷人!”族长族长恼羞成怒。
孟侜淡淡道:“宗法高不过国法。真相如何,等林氏醒来本官立案即可,若她真如你们所说,本官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一听说要立案,一群人皆露出仓皇神色,扯着族长的袖子说:“算了算了有人帮她我们走。”
“我们走。”
……
孟侜继续蹲下,用一根长竹竿挑水里的布条,这布条看着像他落水时的衣服上撕下的。
之前给孟侜送鱼的暗卫阿虎蹲下,道:“大人,我帮您。”
孟侜:“你怎么还不躲起来?放心,今日本官就当没看见你们。”
阿虎之前把老婆本押在“孟侜当王妃”上,输得他鼻青脸肿,两年内只能吃青菜。
阿虎露出一排大白牙:“这样吧大人,那您就当我一过路人,我帮您挑上来,你给我一文钱怎么样?”
楚淮引手下居然有这么贫穷又廉价的劳动力,比我还穷,孟侜语含同情:“你们主子不给发钱吗?”
“发的。”阿虎急忙点头,但是我输光了。
孟侜听完一言难尽地拍拍阿虎的肩膀:“你确实看走眼了。”
同情不起来。
阿虎弄了好一会儿,布条被卡着了,弄不上来,“这布条有什么玄机吗?”
“没什么,就看看。”这里离他换衣服的画舫那么远,飘到这里不容易。他大概能猜到被捞起来的人是王钧阳,那三名凶手杀害王钧阳后给他换上普通衣服沉湖,谁知正好被当成孟侜了。
阿虎扔下竹竿:“大人,两文钱。”
说完双手抓着木板猴子一样翻身钻进底下,逐渐挪到水中央,倒吊着,伸手去够。
布条夹在什么东西里面,阿虎使劲一扯,居然有一块贴着湖壁的木板掉了,露出两扇铁板。
上面还有把锁。
“管大人!”阿虎惊叫。
孟侜矮下身去看,这水上是个因封湖令而作废的戏台,这个铁门看着像是通向戏台的后院。
“这戏台刚建不到两月吧?以前是做什么的?”
“是个小码头,专供过往货船过夜停靠。后来有人说这里视野好,买下建戏院了。”
“很好,你马上回去通知陛下。”这水下很可能藏着太湖石。
千阳湖湖底大多平坦,王钧阳的尸体过了十天才浮上来,那定然是让什么卡住了。卡住他的可能是堆成疏漏层叠的太湖石。据说楚淮引曾经在鳄鱼嘴里发现碎布,孟侜便猜测尸体被鳄鱼当作食物拖到湖底藏匿,所藏之处可能会留下一些证据。
阿虎站在原地不动:“影九还没回来,我不能离开您。戏院里面好像有人。”
孟侜看了一眼戏院,没有往那边走的打算:“现在只有本官与你两人,还是不必冒险,既然你不能擅离职守,那我们先回去吧。”
嗯,严格来说,有三人,孟侜扶了扶腰。
“您若是想去看看也行,阿虎可以保护管大人。”他第一次独自负责孟侜的安全,却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
“本官若是不想看呢?”孟侜反问道,“听说孟大人落水后,千阳湖出现了鳄鱼。看守刘府的人中有人擅自放生鳄鱼,陛下抓到这个奸细了吗?”
阿虎脸色一变,手掌悄悄按在刀柄上。
孟侜突然笑道:“看来本官今天不去是不行了。”
阿虎沉默,眼神渐渐变深,孟侜坦然与他对视。
“管大人还是那么聪明。”良久,阿虎的声音骤然阴沉锐利,皮囊还是那副皮囊,却像被夺舍了一般。
他轻蔑地看着孟侜:“我知道管大人功夫不错,但一来,主子不想在这里动手,免得有人怀疑戏院。二来,孟大人也不想受伤让陛下心疼吧。”
孟侜往湖边退了一步:“你主子是谁?想杀我还是抓我做人质?”
“杀管嘉笙,抓孟侜!”阿虎见他想故技重施投湖遁走,猛地抽出刺刀,刀面如锻,映出千阳山水和孟侜急剧放大的瞳孔。
“舅——”
一把斩龙剑斜刺里挑开刺刀,刀剑相击火花频闪,发出“铮”地一声,震得人头皮发麻。
阿虎虎口一麻,刺刀掉在地上,往后退了十几米才稳住,鞋底与地面摩擦出一道灰白刮痕。
“救、救命。”孟侜弱弱地把话补完。见状一歪头,身手敏捷地出来捡了地上的刀握在手里。他指尖碰了碰刀锋,还是烫的。
姜仪无奈:“管大人不能好好躲在本将军后面吗?”
孟侜:“大将军武功高强,但下官也需要武器。”他拿在手里耍了两下,险些脱手。
姜仪笑出声,孟侜羞愧地把刀尖垂下,咳咳,他一段时间没练武了。
阿虎喉咙涌出一口鲜血,不可置信地看着姜仪,他一直以为姜仪自从被孟侜带进药铺之后就没有继续跟踪,原来只是改明为暗,他竟然一丝一毫也未曾察觉。
也对,楚淮引那么宝贝孟侜,怎么可能只让他们两人跟着。他只是没想到,姜仪的功夫已经高到这个地步了……
“敲晕他,他要自杀!”孟侜手里的刀掷出去,整把擦过阿虎下巴,把准备服毒的他下巴震脱臼了。
孟侜拍拍手,有些遗憾,本来谁给他送鱼,他就很喜欢谁的。
姜仪不由得重新审视管嘉笙,花把式没有,三脚猫功夫倒有。他上去补了一脚,把阿虎彻底打晕。
“我们去院里看看。”孟侜跃跃欲试。
“不行。”姜大将军断然拒绝,“本将军的义务是保证你的安全。等陛下来了再说。”
“那我们至少盯着不能让人跑了。”孟侜真心建议,我们从这里什么都看不见。
姜仪:“已经跑了。”方才他一出现,戏院里的人见风向不对便越墙而走,他分身乏术,只能看着他逃了。
“那为什么不能进去?”孟侜觉得自己拖了后腿,有必要发现点重大线索弥补一番。
姜仪惜字如金:“不行。”
孟侜:之前跟着我的时候不是挺能举一反三的,现在怎么不知变通?
楚淮引赶来的时候,首要之事就是拉着孟侜上下查看有没有受伤。
一拉就不肯放手。
孟侜只好任他握着,反正现在人不多。
除了……舅舅。
楚淮引霸道地命令:“今后不许靠近千阳湖一步。”他甚至很想像昏君一样下令填湖,怎么孟侜遇到千阳湖就没好事。
孟侜慌忙表示:“这次是事情找我。”不是我主动找事。
楚淮引凉凉地瞥他一眼:“千阳湖是长脚了跑到你面前?”
本官奉旨查案,还替你揪出了奸细,应该重重有赏,黄银千两,雪斑十条。
别以为你当了皇帝我就说不过你了。
孟侜闭紧嘴巴。
本官只是不说。
得知阿虎是奸细,楚淮引简直肝胆俱裂,这段时间阿虎要是对孟侜下手,那他就是第二次陷孟侜于险境,万死难辞其咎。
楚淮引:“朕受惊了。爱卿今晚随朕回宫,朕有要事相商。”
受惊的难道不是我吗?孟侜刚正不阿,企图用一身正气打消楚淮引不切实际的想法:“臣今晚想审问阿虎,趁热打铁,逼问出反贼下落。还有戏院里臣还没去看过,这些事忙完,估计已经一更天了。”
这么晚了,什么都来不及!
就是扒马甲也只能脱一只袖子。
楚淮引:“要朕下一道圣旨?”
孟侜:“臣……领旨。那我们现在先去戏院吧。”即使面对巨大的危险,本官依然是个兢兢业业的好官。
姜仪不可思议地看着孟侜和楚淮引紧紧牵在一起的手。
不是纯洁的君臣关系吗?
姜仪糊涂了。
他问:“刚才那句‘杀管嘉笙,抓孟侜’是什么意思?”




丞相他怀了龙种 34.第 34 章
楚淮引饶有兴致地看着孟侜, 看他这下怎么圆。
孟侜:“孟大人与下官都得罪了幕后之人, 他们看出陛下对孟大人的重视,因而想挟持他来要挟陛下。而对下官, 则是杀人灭口。”
楚淮引捏了孟侜的小指头一把,小东西心如明镜,偏偏不当一回事, 想想就气。
姜仪心里还有疑问,陛下难道对管嘉笙不重视?为什么不抓管嘉笙做人质?他突然有点没法想象陛下和孟侜相处, 比对管嘉笙还好?怎么个好法?
暗卫的审问室建在天牢深处的地底, 阿虎跟他们相处了十几年, 彼此感情深厚。当年暗卫首领看见阿虎流落街头无父无母,长得虎头虎脑, 怪招人疼的,便问他愿不愿意跟他走。阿虎虽然脑子经常转不过弯,但有些练武天赋, 跟着一群半大小子一起训练,最后成为暗卫一员。
因此孟侜来的时候, 审问还很温和。
暗卫把阿虎脸都搓红了,找易容痕迹无果后,先用爱感化了一番, 都是十几年的兄弟,你也知道咱们审讯的霹雳手段, 你还是招了吧。再不招就饿你一顿, 或者两顿, 在你面前吃你最喜欢的韭菜盒子。
阿虎始终不发一言,像个沉迷赌博的儿子听不进亲娘们苦口婆心的劝告,一意孤行,直到倾家荡产。几乎像换了一个人。
孟侜见状小小松了口气,他亲眼见过的最血腥的场面还停留在破庙里,管嘉笙和他夫人满身血的样子。
他先前还担心一进来就看见什么严刑逼供的血淋淋场景,怕自己吐了,虽然前世见过大场面,然而怀孕的孟侜可能会有不适。
楚淮引一个眼刀,暗卫纷纷七手八脚收起老虎凳辣椒油,转瞬间审问室和谐地像过年。
并且搬来一把太师椅,陛下您坐下说话。
孟侜站久了腰有些酸,他不敢揉腰,手掌从腰间擦过,最后搓了搓大腿,楚淮引瞧见了把孟侜按在太师椅上,“这里阴气太重,朕只给你一炷香的时间。”
暗卫插上一炷香,燃得比仙女棒还快。
孟侜怒目而视,你这是作弊。
暗卫一溜烟跑走,不关他的事,陛下吩咐的。
孟侜胳膊拧不过陛下的大腿,只好愤怒地一拍桌子:“阿虎在哪,你从实招来!”
阿虎此时终于有些反应,他慢悠悠抬起头,“我就是阿虎。大人您忘了,因为你,阿虎还把全部身家输光了。”
孟侜不自在“咳”地一声,好好回答问题,扯什么乱七八糟。
楚淮引突然插话:“你们赌什么?”
周围七八个暗卫齐齐低头,暗道糟糕。接着七嘴八舌地表示这只是茶余饭后的一点小娱乐,我们绝对没有在暗堂里开赌场,更没有拿主子和孟大人开玩笑。
楚淮引点了一个威猛的高个子暗卫出来,“你说你赌了‘陛下跟孟大人绝对不可能有什么’?”
“是。”高个子暗卫回答。
多么正直的一个暗卫!大家心里流泪羡慕,他们当时要是像老三这么粗神经就好了。
楚淮引玩弄着孟侜官帽下散出的几缕青丝,轻描淡写道:“扣他三个月伙食费。”
峰回路转,暗卫们同情地看着高个子,还钱。
这是什么荒诞赌局,孟侜假装自己没听见。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五花大绑的“阿虎”道:“你伪装阿虎的技巧,在本官面前根本不够看。”
头皮突然一痛,孟侜分神带正官帽,顺道把楚淮引的手打开。揪我头发干嘛?
“你知道我深究那条布,定然会触碰到湖底的秘密,干脆自己揭开,引我去戏院里面。如果只是单纯把布条扯出,根本不可能掀开木板,你用了巧劲,才使得这一切像巧合。”
“如果是阿虎,在我救下那名怀孕的女子时,他一不会劝我清官难断家务事,二,以阿虎的热心,他才是那个送女子回管府的暗卫。可是,你无动于衷,甚至在谈及阿虎输光了银子时,不是痛心,反而有点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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