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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他怀了龙种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小文旦
管母陡然滑坐在地上。
孟侜挥手让他们把棺盖上,开另一个。
“开棺是大不敬,让管大人入土为安吧。”人群中不知谁带头嚷嚷。
“是啊是啊……”
孟侜心里有预感,另一个棺木里可能不是管嘉笙,如果两具尸体皆是真的,那为何要把廖氲兰放在前面?除非他们找不到管嘉笙的尸体,待廖氲兰的尸体被确认,就会有人阻止开另一个棺。
这只是猜测,孟侜一切尊重老夫人的意见。
管母果然被那句嚷嚷动摇,她犹豫了半响,最终还是道:“开。”
棺门一开,阿福首先凑上去看,看完又哭又笑。孟侜定睛一看,那不知从哪找来的充数的尸体,比管嘉笙矮了一个头。
管母这才被扶着过来,确认不是儿子之后,昏了过去。
管府要办廖氲兰的丧事,群众围观了一场闹剧,都明白了,有人想用管嘉笙妻子的尸体诬陷管大人是被冒充的,唏嘘了一阵渐渐散开。
楚淮引来到孟侜身边,握住他冰凉的手指,“吓着了?”
孟侜这次没有嘴硬。
破庙里,管嘉笙还吊着一口气,孟侜找来的郎中说“我不是神医没救了”时,他猛然想起自己身上还揣着一本所谓神医的医书。他把书拿给郎中看,郎中果然找到了续命之法。
“我也就试试,活不活两说,就算活了,估计也要昏迷个几十年。”
那郎中是个医痴,孟侜把医书撕了半本与他做交易——照顾管嘉笙,一年后,若是死了,孟侜支付辛苦费,若是活着,额外将另外半本医术赠予他。郎中还要讨价还价想马上得到全部医术,孟侜坚定立场,对方只好撅着嘴和孟侜一起把管嘉笙带下山。
这件事管老夫人也知道。
孟侜刚才最担心的就是管嘉笙被找到了,毕竟管嘉笙就在山下的小镇上,郎中家里也没什么背景,一搜就搜到了。
幸好,那郎中还是靠谱的。
“朕封廖氲兰为诰命夫人,让礼部帮忙料理后事,你不要什么时都往自己身上扛。”楚淮引看着孟侜惨白的小脸,不知怎么心疼才好。
“今晚好好睡觉。”楚淮引觉得不放心,“你随朕进宫,朕要亲自看着你。”
孟侜:“……”别,肚子不经看。
“臣要为妻子守灵。”
楚淮引气得肝疼,在朕面前能不演吗?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孟侜,他问跟王钧阳拜堂的人是原来的新娘还是他,孟侜说是他。
朕还什么都没染指,怎么便宜被王钧阳林氏什么人的占光了?
不行。
“朕找一个身形相仿的人替你。”楚淮引不由分说。
天天让孟侜这么气,他必须想个法子掰回一局,让孟侜知道,欺君是有“代价”的,偶尔骗骗就算了,不能张口就来。
真是……特别大的追求。





丞相他怀了龙种 37.第 37 章
一进宫, 自然又是山珍海味, 孟小猫坐在鱼篓子前,猫爪子几次蠢蠢欲动, 都以强大的自制力忍住了。
楚淮引的鱼不敢乱吃,容易长肉。
楚淮引全程看着孟侜苦着脸刨米饭和青菜,恨不得离荤菜八百里, 把呼吸都堵上。
这又是哪出?
孟侜主动解释,他本想说最近腹胀没有胃口, 但楚淮引动不动就请太医, 于是他说:“臣家中正在办丧事, 于情于理,臣也得食素几天。”
楚淮引:“……”
也行, 晚饭清淡一点。
楚淮引挪位置,坐到孟侜身边,一筷子肉, 一筷子鱼,在孟侜羡慕的目光中, 全夹到自己碗里,还专挑孟侜前面盘子里的东西吃。
眼见最后一块鱼肉被挑走,孟侜:……差点气哭。
孟侜吃了不少米饭, 但是没有吃肉总觉得胃里十分空虚跟没吃一样。
肚子饿咕咕,脸上气鼓鼓。
楚淮引笑着戳了一下孟侜的脸蛋, 戳出一个软呼呼的坑, 觉得十分有趣, 于是又捏了一下。
他伸手把两人的碗筷换过来,盯着孟侜的眼睛,戏谑道:“爱卿不生气了,嗯?”
孟侜迅速端起楚淮引的碗,我才没有生气。
节食是一项长久的计划,多一天少一天并不要紧。
“明日陪朕去祭拜故人。”楚淮引夹起孟侜碗里没吃完的青菜,觉得这青菜,甚是可口。
哪个故人,不会是挂着孟侜名头的王钧阳吧?
楚淮引没说是谁,他抓了抓孟侜的头发:“爱卿用完膳去沐浴,早点歇息。”
孟侜试探着道:“臣睡在哪儿?”
“朕不是说过,朕要亲眼看着你睡。还有,跟朕说话,不准用管嘉笙的声音。”不然朕耍流氓都觉得怪怪的。
“哦。”发出管嘉笙的声音。
担心洗澡的时候有人冲进来,孟侜支开太监,锁好门,像第一次下水还没有鸭妈妈带的小鸭子,哗啦乱扑腾一阵就上岸了,里面的绒毛都来不及湿水。
楚淮引敲门的时候看见穿戴完好的孟侜,惊了:“爱卿这是洗过了,还是没洗?”
“臣洗过了。”孟侜语含得意,就防着你这一手。
楚淮引万分赞赏:“朕从未见过像爱卿这般手脚利索之人,朕日理万机,若是小事上缩短用时,便能空出更多时间处理政事。今日正好朕还未沐浴,不如爱卿给朕露一手?于国于民,都是大幸。”
什么???
孟侜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确认,陛下是要他帮他洗澡?
孟侜用“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眼神看着楚淮引,希望能唤醒他的良知。
显然,皇帝都没有良知的。
孟侜拿着搓澡巾生无可恋,并且偷偷打量。
他居高临下站着,正好每次低头都能看见陛下的八块腹肌,往上是肌肉线条流畅的肩膀,往下是不敢看的。
楚淮引虽然床上功夫不好,但身材绝对是万里挑一,每一处都很惊人。
孟侜陷入沉思,总的来说,还是我比较吃亏一点。
“爱卿在想什么?”楚淮引声音沙哑,不动声色姿势,掩盖某些会吓着小猫的变化。
“没有!”孟侜欲盖弥彰地扭头望天,手上动作不停,反正不知道搓到哪就是把楚淮引当搓衣板一阵乱搓。
他听见楚淮引“嘶”一声,急忙转回头,一下子对上楚淮引欲|求不满的眼神。
有些腿软。
“啪嗒”一声,澡巾落到水里,掌心没有布料的阻挡,一下子按上温热跳动的胸膛。
位置特别吓人。
孟侜被烫了似的收回手,偶然间瞥见了楚淮引左肩上一道两指长的疤痕,看起来有些久远,但绝对不是什么小伤。
就算是战神,刚上战场的时候也是新手啊。如果我早点来,说不定能给你当一个混饭吃的狗头军师。
孟侜觉得自己的肩膀也在疼,他问:“这是怎么伤的?”
楚淮引在实话实说“被内贼一刀砍在肩上差点死了”和糊弄过去间犹豫了一下,最后诚恳地说:“三个月前,被一只不听话的小猫挠的。”
孟侜搭在楚淮引肩膀上的五指收拢,气呼呼地抓出了五道浅浅的指甲痕。
这绝对是诬陷!
我清清白白一只猫,顶多留下这种程度的痕迹好吗!
用水抹一下就消了!
再逗孟侜就要炸毛,楚淮引转移话题:“若是最后,证据指向孟甫善,爱卿,你说朕是否应当按律惩处?”
孟甫善再不是人,到底是孟侜的亲生父亲,楚淮引摸不准孟侜对他的看法,他知道孟侜不喜孟甫善,但事关重大,一旦定刑就是死罪,生死面前,或许孟侜会顾念生恩?
孟侜却在想,孟甫善谋逆,按律要连坐家人,他也姓孟,到时候势必会让楚淮引难做。不用到时候,楚淮引现在已经在问这个问题了。
孟侜越发觉得管嘉笙这个身份很好,能保命。等京城诸事一毕,他还是按原计划请辞回苏州。或者这中间管嘉笙醒来接替他,事情就更容易了。
他坚定地告诉楚淮引:“刑罚当以服众,谋反重罪,不重罚何以震慑天下人。”
“朕知道了。”
脑回路并没有交叉的两人,一致通过了两个答案。
一上床,孟侜就滚进了龙床内侧,并把自己裹成毛毛虫,闭上眼睛拒绝和陛下一条被子。
楚淮引对这个“让干什么都很顺从就是不承认自己是孟侜”的人非常无语。
他拎着被子的两个角一提溜,掉出一只凌乱的小猫。
楚淮引不怀好意地靠近孟侜,“爱卿今晚又让朕想起一个人。朕依然觉得爱卿就是他,若是不再验证一下,朕今晚大概会睡不着。为了明日早朝顺利,爱卿责无旁贷。”
身下是明黄色的床单,更深一点的黄丝线绣着双龙戏珠,孟侜仰躺着,眼睛很亮,像太和殿上空的星星,搭着上翘的檐角随夜风摇晃。
孟侜往后一缩,他以为现在跟楚淮引应该是心照不宣的状态,为什么还有这种事。
他听着这番话十分耳熟,如果楚淮引继续说出他身上哪里有胎记的论调,他一定……
“孟侜腰下四寸处,有一块独一无二的胎记,你让朕看看。”
一定要好好想想怎么拒绝。
孟侜心里万马奔腾,腰下四寸,那可不就是屁股吗?他上次检查过了,什么都没有!他相信这个地方楚淮引一定不会记错,明摆着耍他。
楚淮引眼里毫不掩饰的笑意证明了这一点。
可他能有什么办法……
孟侜一头栽进被子里,不能这么丧权辱国,今天这里,明天那里,楚淮引迟早心血来潮想看看“孟侜的肚子”。
他自己也没有发现,他所有的拒绝都来自被楚淮引发现怀孕的担忧,而不是对这个行为本身抗拒。
“陛下对其他大臣也是这样的么?”孟侜愤愤不平。
“当然不是。”楚淮引立即否认,朕只对你这样。
三分钟后。
孟侜趴在软绵绵的被子里,屈辱地拉起裤子,隔绝楚淮引火|热的视线。
其实就露出了巴掌大小的地方,楚淮引十分遗憾。但也不是特别遗憾,爱卿你尽管装,朕有的是办法让你想不装都不行。
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孟侜提醒楚淮引:“陛下不要忘记刚才答应臣的事,明日开始解禁千阳湖。”
千阳湖的太湖石已经捞走,受影响的两岸百姓也该恢复生计了。
之前还信誓旦旦一定要孟侜亲口说,否则永不解禁的楚淮引:“君无戏言。”
危难之时,仍然心忧京城百姓能不能吃上便宜肥美的湖鱼,孟侜心里凑不要脸地自我夸奖了一番。
并不是只有本官一人要吃。
折腾了一番终于可以入睡,孟侜抢走被子,大胆指挥道:“微臣睡相不佳,陛下请再拿一床被子。”
耳根子红得滴血,脸上却很镇定,完全是两种色号。
这很不对劲。
楚淮引皱眉:“你脸上的东西还不擦掉?”
孟侜假装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楚淮引今晚很餍足,不仅是因为借口吃了豆腐,更是因为孟侜的态度,没有排斥抗拒或者其他不良反应,这表明孟侜心里不是全然没有他。
以上种种原因,陛下今晚很好说话:“你把它洗掉,朕当没看见。”甚至去主动拿了一床被子。
……
清晨一早,管府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孟甫善。
他脸上云淡风轻,茶水却续了一杯又一杯。
“老爷不在家。”阿福客气地赶人,很担心这人把家里的茶叶都喝光。
“本相是来找老夫人的。”孟甫善摆出一副见不到人就不走的样子。
“这个点,老夫人还未醒。”
“本相有要事相商,你去忙你的。”
后院,管老夫人对镜梳发,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厌恶。
“他还不走?”
阿福点点头,感慨果然官位越高,脸皮越厚。左相这个位置一定是靠脸皮厚才坐得这么稳。
没有含沙射影他家老爷的意思。




丞相他怀了龙种 38.第 38 章
管府正堂, 管母将下人都支得远远的, 连阿福都不在。
孟甫善把玩着小巧的茶盏,管老夫人没看他一眼, 他自来熟道:“白鹿书院一别,至今二十五载有余,老夫人别来无恙。”
管母喝了一口清火茶:“孟相这张面皮年轻时骗了天南地北多少好姑娘, 老来愈发长进厚比城墙啊。”
孟甫善对管母话里的讽刺恍若未闻,他把茶盏放回原位:“本相此次前来, 只为一件事。令郎最近在追查太湖石一事, 本相有句话想请老夫人转告。”
“适可而止, 不然玉石俱焚,管老夫人一定不愿意见到。”
管母眼神一厉:“怎么, 二十五年了,孟甫善,你以为我管仲萍还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任你威胁糊弄?”
二十五年前, 管老宰相在白鹿书院讲学,这里汇集了大部分优秀的读书人。管相因病在此修养, 得空便去书院讲学,指点提拔这些年轻人。管仲萍是管氏这一代的独生女,管相向来将她当儿子养, 走哪带哪。
孟甫善正是这些书生中的一员,他才思敏捷能力出众, 管相青眼有加, 便多提点了几回。孟甫善其实还有个哥哥, 两人同胞出生,模样同般俊俏。但孟家父母早逝,家境贫寒,孟大哥担起养家责任,下地做工供孟甫善读书。
孟大哥经常来给弟弟送食送衣,他也喜好读书,偶尔借机旁听一节便觉得满足。一来二去,管仲萍就和孟大哥认识,两情相悦珠胎暗结。就在管仲萍决定向父亲坦明时,孟大哥上山砍柴时被猛兽袭击,一命呜呼。
孟甫善知道管仲萍怀孕,提出他可以代替哥哥和她做名义夫妻,希望管仲萍留下这个孩子。管仲萍心慌意乱下接受孟甫善的提议,但要求孟甫善入赘,管氏不能断了香火。
孟甫善本来想借机攀上宰相这门姻亲,谁知管仲萍是块硬骨头,非要他入赘。孟甫善想着既不是亲生儿子,自己又何必当个吃软饭的抬不起头,他变脸讽刺管仲萍失贞,言语之间极尽打压羞辱,然而管仲萍从小被相爷悉心教导,几番痛苦挣扎后愈发坚定,绝不与小人为伍。
孟甫善回去翻来覆去地想,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于是主动跑到管相面前编造他和管仲萍的关系,表示愿意负责,第一个孩子出生你可以抱回去,姓管。
这话被管仲萍听见,当场大闹,管相理智,没有被孟甫善迷惑,反而看透这人不是善茬,回朝就绝了孟甫善的科举之路,直到管相死后,孟甫善才考中科举。
孟甫善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有了孟大哥,生活更加艰难,直到娶了富家女周氏。
怀恨在心的孟甫善进京之后,几次挑拨孙庸,把孙庸说得无地自容,开始后悔入赘,并对管嘉笙产生嫌弃。
管嘉笙怎么说都是孟大哥唯一的儿子,孟甫善做这一切丝毫没有顾念孟大哥对他的恩情。
这些事在孟甫善脑里过了一圈,他挑了挑眉,悠然自得。
孟甫善见管仲萍仍然不信,道:“本相也不与你兜圈子,陛下如今正在找我谋反的证据,那是株连九族的大罪,管老夫人也不想到时受波及吧?”
管仲萍冷笑一声:“你哥死去多年,管氏与孟家从不走动,陛下岂是滥杀无辜之人。”
孟甫善无耻道:“如若管嘉笙是我亲儿子呢?如今京城都知道孙庸是你雇来的,嘉笙和侜儿长得那么像,时间、地点又都对得上,若是我放出风声,说管嘉笙就是你与我的孩子,你说大家信谁?”
他站起来:“到时管嘉笙就是反贼之子,人人唾弃,管氏名声扫地,就算陛下不治罪,你觉得他在朝中还能呆几年?况且……”
孟甫善顿了顿:“我也知道现在出现在京城的人是侜儿,你和他好好说,他会听的。”
管仲萍把茶杯砸在孟甫善脚下:“你是不是人!活该你众叛亲离,儿子女儿都来送你上断头台!”
孟甫善爽快地一鞠躬:“所以还要请管老夫人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救老夫一命。”
管仲萍气得发抖,“你、你……”了好几句,说不出下文。
她这段时间哭得多,想得多,无非不是两点:她于嘉笙有愧,于孟侜有愧……
……
楚淮引保持着愉悦的心情上完早朝,大臣们都觉得陛下今天很不一样,简直像洞房花烛夜过后的新郎。
深知内幕的季炀就很嫌弃,他现在有正式的职务,无法向之前那样天天跟着主子。早朝后例行汇报,楚淮引神色淡淡地吩咐:“孟侜还在睡,你待会儿帮他圆过去。”
其实不需要季炀,陛下自己也可以搞定。但是管嘉笙和孟侜的关系,知情人不多,楚淮引只能逮着季炀炫耀。
季炀八卦心一起:睡了?
啧,孟大人变身之后越来越狡猾,陛下真心不易,他等下出宫自费帮陛下在城外的月老庙放一串鞭炮庆祝。
京城最长的鞭炮,围着月老庙一圈。
让月老今天只能帮陛下和孟侜牵红线。
“对了,臣刚才来的路上,看见孟甫善前去管府,目的不明。”
“他是急得跳脚了,你盯住与他来往的人。”小小一个孟甫善,出生贫寒,想要触及前朝之事,还不够格……
孟侜早上完全是吓醒的。
昨晚楚淮引一直要偷摸他肚子,趁他不注意就探手一捞,想抱着他睡。孟侜忍着睡意和楚淮引抗争,两人都先装睡,再判断对方是否睡着。楚淮引几次想抱孟侜,都被他机灵地躲过去。最后见孟侜的决心实在太强,楚淮引叹了口气:“睡吧,朕保证不动手。”
今早睡到错过早朝。
龙床是真的很舒服很暖和。
孟侜揉着眼睛强行清醒:楚淮引为什么不叫他起床!
孟侜说他睡相不好,也不是胡说,白色里衣蹭得领口大开,衣襟翻上肚皮,慵懒十足。他趁着没人盯了一会儿肚子,比昨天似乎更大了一点点点……
下次坚决不吃楚淮引的饭。
孟侜第一次起这么晚,他觉得全赖楚淮引。晚起的后果就是肚子比平时更饿,孟侜环顾四周,他的衣服呢?就这么出去会不会很奇怪?
孟侜摸了摸肚子,小声地告状:“饿你的都是楚淮引,不让喝安胎药的也是他,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楚淮引这时候推门进来,手上端着早膳,他看见拥在被子里垂头丧气的小猫,眼里笑意加深。
“爱卿……”
孟侜迅速抓了抓被子,把全身裹得只剩一个脑袋露在外面,他嗅嗅鼻子,眼睛一亮,早膳是什么?
楚淮引把粥递给他,“饿了吧,抱歉,刚才季炀突然有事禀报,耽搁了。”
背锅侠季炀打了个喷嚏,一定月老庙的香火太旺盛了,薰得他晕头转向,一回神怀里多了几条香香的手帕。
可怕。
他不要再来了。
孟侜低头一瞧,是碗蛋花粥,飘着几根嫩绿的青菜,淡粉的虾肉。
总结,没有鱼。
楚淮引昨晚说要孟侜去祭拜故人,孟侜到了广恩寺才知道,故人这个称呼相当委婉。
是楚淮引他娘啊!太后!
楚淮引在广恩寺给太后设了长生位,心情燥郁时便来这里呆一会,孟侜失踪那段时间他最常来。
“爱卿与朕一同进去吧。”
孟侜摆手拒绝,光是站在门外,心里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和心虚,进去了八成要腿软。
陛下是个大孝子,和太后有很多话要说,孟侜等了等,腿站麻了楚淮引还没出来。他决定到处走走松松筋骨,还没走出两百米远,迎面撞见了巡寺的方丈。
方丈还是那个差点为他剃度的方丈,孟侜不是那个孟侜。
孟侜怕被方丈看出什么,连忙躲着走,毕竟方丈是少数几个知道他能怀孕的人之一。
怕什么来什么,之前孟侜费了多少口舌才说服方丈他与佛家有缘,这回方丈一看见他,就来了一句:“施主灵台聪慧,与老衲有眼缘,不如到茶室一坐?”
行吧,有缘没缘都是方丈说了算。
孟侜摇头,我不去。
“下官奉旨在此等候陛下,恐怕不能与方丈品茶,改日休沐,一定携家母前来烧香。”孟侜着重强调了“家母”二字,我现在是管嘉笙,方丈你一定不要认错人。
“菩提结子,落地生根。”方丈像是谈论天气一般随意念了两句。
孟侜心惊胆颤,方丈你出家前是郎中吗?
还有,我摇头的意思不是让你在这里就开讲……
孟侜及时挽救:“我突然有些渴了,方丈既有话说,不如去茶室详谈。”
这时,楚淮引从佛塔里出来,一眼看见孟侜和方丈站在一起,说得十分投机。
画面似曾相识,他骤然警惕。




丞相他怀了龙种 39.第 39 章
湛蓝色的天穹雄鹰滑翔, 方丈抬头看了一眼, 笑开:“佛家讲究一个‘缘’,施主若是不愿意, 老衲不强求。”
方丈将戴了数十年的佛珠褪下,交给孟侜,笑眯眯道这是给小施主的见面礼, 开过光的,保平安。
孟侜道谢, 觉得方丈似乎并不是来拆他台的, 刚才憋了口气收紧小腹, 这下彻底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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