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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他怀了龙种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小文旦
“还有一点,与他在北狄卧底十年有关。”
姜仪想接近北狄高层,苦无出路,只能从乔装改扮从苦役开始做起。大魏人和北狄人面部特征不同,姜仪作为大魏人,在北狄只能干仆役。那时他不足二十岁,虽然扮丑,但底子在那,也丑不到哪儿去。没过多久,他就被六王子贺渊的管家买了,安排在后院劈柴。
贺渊是北狄王的第六个儿子,母亲是大魏边境的一个卖酒女。北狄人经常在边境掳掠,她被掳到王庭后被北狄王看中,才有了贺渊。贺渊因为有大魏血统,因此不受重视,母子两被所谓“正统贵族”压着欺负,导致贺渊从小眼神阴暗,长出一身刺,见谁就扎。
他的管家也是哥哥们派来监视戏弄他,在北狄,大魏人代表下等人,管家给贺渊选的仆人也尽是大魏人,嘲讽他地位低下,不配使唤北狄人。
姜仪比贺渊大五岁,觉得这个少年也算半个大魏人,仗着功夫出神入化,经常在贺渊受欺负时暗暗帮他解围。但姜仪心知自己是卧底,永远站在北狄皇室的对立面,因此伪装地很好,从不正面出现。贺渊奇怪有人暗中帮他,却始终找不到是谁。
过了五年,姜仪在北狄活动开了,他经常消失找不到人,引起了贺渊的怀疑。此时贺渊已经长成了一个比姜仪还高的成年人,武艺高强,智慧过人,他很快揪出了姜仪,在第八年还发现了他的身份。
奇怪的是,贺渊居然放任姜仪探听机密,只是一言不发冷着脸跟着姜仪。姜仪甚至怀疑贺渊在给他下套,想顺藤摸瓜揪出大魏其他的卧底。
姜仪时刻警惕,保持疏离,谨记自己卧底的身份。有几次他跟着贺渊见到了北狄王,见到了最后一场战役上的敌军将领杀父仇人,但为了不连累贺渊,他都隐忍不发。
这么纠缠了两年,姜仪一头雾水,搞不懂贺渊到底在想什么。突然有一天,贺渊开了窍似的向他示爱,被姜仪直接拒绝后,做出了一系列难以理解的事,甚至某天想把姜仪关起来。
姜仪十分惶恐,大仇未报,深觉自己再呆下去要么功亏一篑,要么必须利用贺渊的感情。正好北狄粮草军事也摸得差不多了,听说楚淮引开赴边境,姜仪便撤出北狄,投奔楚淮引。
一来,他觉得用姜仪的名号攻打北狄可能会让贺渊伤心,便隐姓埋名。二来,贺渊要是知道姜仪去了北境大军,万一上报,北狄有所警觉,那他所探听到的情报就可能作废。
说来说去就是立场不同。
孟侜:“那你怎么不担心,人家王子都潜进来了。”
楚淮引把孟侜抱起来掂量了一下体重,似乎有长点肉,这才回答:“很明显,贺渊此次来,只是来找舅舅的,是情债,不是国债。”
“那舅舅可能要还很久。”孟侜语带同情。人家找了五年,一听说大魏封将,千里迢迢过来,手段高明,又快又狠。刚才贺渊抓剑那一段,舅舅脖子都急红了。
躲不过的。
楚淮引突然两只手捏着孟侜的脸蛋朝两边一扯,“朕突然有些感同身受。”
“唔唔唔!”关我什么事?
楚淮引犀利指出:“姜家祖训不准当逃兵,但你和舅舅这跑路的功夫也是一脉相承。”
孟侜急忙撇清关系:“我没有,我是因为脑子不清醒不知不觉就出了城。”
“你也就趁朕着急的时候能忽悠,你觉得朕静下来后还能相信你的说辞?”姜瑶和原身的仇未报,他不信孟侜突然就想撂挑子,这不是他的性格。
更可能是因为怀孕了想跑……楚淮引一阵心悸,贺渊他找了五年,而他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孟侜半路遇见管嘉笙自己跑回来了,却也陷入了危险。
孟侜:“没有证据你不能乱讲。”
“你最好不要让朕抓到证据,不然……”楚淮引拍拍他的屁股威胁。
孟侜:“……”紧张。
又被舅舅坑了。





丞相他怀了龙种 54.第 54 章
“朕给你升官怎么样?”楚淮引突然问, 这几天孟侜没有上朝, 他坐在龙椅上朝下看时,总觉得少了什么。但是上早朝, 孟侜就要比当大理寺正时期早起,楚淮引担心他起不来。
孟侜:好是很好,但你直接问我有点不好意思。
孟侜咧着嘴角, 矜持地连连点了几下头。
“行,朕心里有数。”楚淮引转而谈起另外一件事, “奉国太子邀朕在蜀地一聚, 针对庆苑和使臣团之事说清楚, 朕还在考虑。”
京城看似已经风平浪静,但没有将反贼一派连根拔起, 始终留有后患。
“蜀地路途遥远,离奉国又近,谁知道前阵子他们在蜀地设了什么陷阱, 我不准你去。”霸道小猫突然上线。
“行。”陛下很听话。
这么爽快?
孟侜觉得自己像迷惑君心的狐狸精。
“不然你再考虑一下?”
楚淮引:“你以为朕像你,事事前脚答应后脚就跟朕唱反调?再说, 你现在不方便出远门,朕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留在京城?”
“我很方便啊!”孟侜在原地蹦了蹦,强调, “身轻如燕生龙活虎,一点毛病都没有。”
楚淮引急忙把孟侜揽回怀里, “好好好, 朕知道了。”
他拉着孟侜到将军府的凉亭里, “坐着说话。”楚淮引摸了下石凳,大理石材质在阴天里像沉了一块冰一样阴冷,干脆自己坐着,让孟侜坐他腿上。
孟侜脸颊一热,“光天化日的,别让舅舅看见了。”
楚淮引:“舅舅一时半会儿估计脱不了身,你要是害羞不如把正对着朕,把脸埋在朕肩上。”
孟侜把楚淮引的脸推开,不可能。
“朕听太医说,怀孕三个月之后就可以……”楚淮引压低声音,凑近孟侜耳边,咬着他圆润的耳垂暗示。
再不抓紧就得等到孟侜生产之后,陛下有些着急,但是他罔顾了一个事实:他连一个亲吻都要先请示孟侜。
又怂又好高骛远。
孟侜脸蛋爆红,但他也说不出你先练练技术这种话,按他前世看的剧本来看,下场会很惨。只能期盼陛下深刻自我反省。
“我、我不方便。”孟侜大喘气。
楚淮引幽幽:“身轻如燕生龙活虎……”
“闭嘴。”孟侜堵住他的嘴巴,“这样太快了,我们总共有亲过三次吗?”
这么一看,我们完全不怎么熟啊!
“……那你说要亲几次?朕努力一下。”楚淮引揉着他的小腹,哭笑不得,当初突然上床,现在越活越回去了。
“额……”孟侜为难,说少了怕完成太快,说多了怕楚淮引变成接吻狂魔。
他掰着指头一数,戳着楚淮引的胸膛:“根号四百吧,你自己把握,多了少了都不行。”
孟侜用“怎么样我大方吧”的眼神看楚淮引:夸我。
楚淮引:……多少?
“贺渊!你放开!”
里头传来姜仪的怒骂声,孟侜打了个激灵:“舅舅不会有事吧?”
“舅舅武功不输于朕,贺渊要是能打得过他,就不会一来就跪在将军府前装样子,而是直接把人掳走。”
这边正说着,姜仪骂骂咧咧地带着个人过来,他自小在军中长大,军人的痞气耳濡目染,但是从来动手不动口,一招制敌无需废话。
今天孟侜才知道,原来舅舅也会骂人。
两人朝这边过来,孟侜从楚淮引腿上下来,觉得这两人姿势不太对,好像被什么东西拷在一起了。
走进了一看,果然,那贺渊不知道从哪弄来一副精致的镣铐,直接将两人的手拷在一起。
孟侜肃然起敬,北狄果然民风剽悍。
“陛下,这位是北狄六王子,两国未经文书交换,他私自潜来,请陛下恕罪。”
姜仪把手负在身后不卑不吭,见贺渊没有反应,扫腿踢了他一脚。
“大魏陛下,我这次来只为了和将军的私事,无关两国战事。”
楚淮引似笑非笑:“六王子当着朕的面欺我大魏的将军,岂不是不是不把朕放在眼里。”
“陛下他……”姜仪想替贺渊辩解。
贺渊看了楚淮引一眼,不情不愿地解了镣铐。他为难姜仪可以,其他人,不行。
“陛下只要同意我跟着姜仪,我保证不危害两国,还可以用一个消息来交换。”
楚淮引看姜仪。
孟侜和贺渊也看姜仪。
姜仪一阵头疼,反正陛下不同意,这小兔崽子不也还是跟着他。
姜仪:“你说。”
“现在这个索穆泰是假的。”
索穆泰和贺渊同父异母,原本也不出众,但是主战的几个王子在这些年与大魏的交战中,要么身首异处,要么实力大削。索穆泰主和,在大魏的帮助下趁机上位,北境停战,两国交好。
贺渊这五年一直在找姜仪,无心争位,但是看出他哥哥被人换了这件事,还是易如反掌。
楚淮引和孟侜对视一眼,难怪北狄人敢来京城行刺,原本的索穆泰哪有这个胆子。
北狄人杀了使臣团里的水碧姑娘,他原本怀疑是奉国嫁祸北狄,现在看来,或许反过来也不一定。倒是可以重新考虑和奉国太子见面的事,不过刘府幕僚和货船老板都是奉国人没跑,因此地点要大魏来定。
贺渊突然贴近姜仪,含糊不清道:“这么大一个情报,将军有没有表示?比如……”他只用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姜仪默默咬牙,“不要当着我外甥的面说。”
舅舅的威严还要不要了?
外甥跟着学坏了怎么办?
楚淮引嘴角一勾,咳了两声掩盖笑意。孟侜技不如人,没听见他们说什么,悄悄问楚淮引:“舅舅在说什么?”
“大将军有私事要处理,朕不打扰了。”
楚淮引揣着他的小猫离开,舅舅第一次没有阻拦。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幸灾乐祸?舅舅到底说了什么?”孟侜扯楚淮引袖子。
“你告诉朕根号四百是多少,朕就告诉你。”
孟侜憋着好奇心:“那我不想知道了。”
不然今天就会被亲二十次。
“舅舅现在很忙,你跟朕在宫里住吧。”楚淮引很欣赏贺渊的一点:拖住了舅舅。
孟侜犹豫,楚淮引威胁:“你最好配合一点,不然朕就向贺渊借那个手铐。爱卿上朝也不用站着了,直接跟朕挤在龙椅上。”
孟侜想象了那个画面。
有点可怕。
那行吧。
楚淮引突然抱住他,声音闷闷的:“朕也不是想威胁你。朕只是想到……若不是你主动回来,朕该去哪儿找你。”
他那时以为王钧阳的尸体就是孟侜,便不会在花大量人力找他,以为这样抱憾终生时,他心上荒芜的那座坟,忽然春风拂过,变回了一片花田。
孟侜不能说自己生完孩子会回来,只能道:“对不起。”
楚淮引:“朕不需要这个。”
“那你要什么?”
“根号四百……”
没有,禽兽。
……
孟侜没有想到,楚淮引说的升官,居然是……宰相。
这真是一口吃成了胖子,孟侜捏着鼻子喝完一碗汤,摸着肚子有感。
楚淮引在早朝宣布后,惹来不少非议,部分大臣认为姜家的权势未免太重,位高震主。而且孟侜连跳数级,于理不合。
“帝王中,成霸业者,请人出山皆以丞相待之,一介青衣至封侯拜相,能者居之,古来便有。朕未登基前,孟侜辅佐朕,连破刘家王家几大案,在千阳湖时,又因护驾落水失踪。他当不得,谁能当得?”
群臣一时沉默,陛下登基前,他们很多人心里偏向二皇子,既然孟侜是登基前就支持陛下的,他们立场顿失。
楚淮引力排众议,右相严镶又鼎力支持,姜仪战功赫赫,不想几方得罪,自然只能沉默。
小玖来孟府宣旨,两道圣旨,第一道请孟大人坐着接旨。
第二道才是封相的圣旨。
孟侜听得面红耳赤,陛下这是把他自己干的事张冠李戴安在他头上。
羞愧。
像狐狸精。
一品服朱,三梁冠,象牙笏,绣仙鹤补子。
小玖带来丞相官服,据说是陛下根据孟大人的体型特别定制。
孟侜翻了翻那些衣服,他现在可不得特别定制嘛,普通的形制一穿就暴露小腹。
翌日上朝,楚淮引终于再次见到孟侜,还是站打头的位置,朱红官服十分显眼,把人衬得肤白眼亮,精神十足。
楚淮引稍稍满意,站第一个好,全身都能看见。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免礼平身。”楚淮引见孟侜跟着行大礼,眉头一皱,“孟爱卿……”
孟侜一见楚淮引张口,心里突然有些不妙。
“孟爱卿前些日子替朕办案,被刺客所伤,身体不便,特赐座。”楚淮引说得冠冕堂皇,“各位爱卿为国操劳,不分日夜,当眷顾身体,朕和百姓都要仰仗各位。若有爱卿身体不适不能久站,不可强撑,朕一样赐座。”
宫人搬来一把太师椅,上面还有个软软的垫子。
孟侜硬着头皮坐下,还要感谢陛下恩典。
大臣们纷纷表示自己身体很好,不需要赐座,并且慰问孟侜,请孟相为了大魏、为了陛下要多加保重身体。
等下朝的……孟侜默默握紧拳头。
楚淮引和各位大臣商量与奉国太子会面之事,顺便选择地点,以及蜀地要派哪些官员。事情多,时间一拖就比较晚。
最近各种被投喂,孟侜养成了习惯,肚子容易饿,他手刚摸到肚子,想到楚淮引丧心病狂的赐座,顿时缩了回去。
楚淮引一直关注着孟侜,岂能没看见他的小动作。
他敲了一下龙案,余光瞄着孟侜:“朕疏忽了,诸位爱卿……”
孟侜眼皮一跳,他仗着自己在第一排,别人看不到他,用眼神威胁狠狠楚淮引:你要是敢干出在宣政殿吃吃喝喝的事,我就撞死在这里。
一身傲骨。




丞相他怀了龙种 55.第 55 章
孟侜的眼神太过坚定, 楚淮引摸了摸鼻子, 打消请文武百官品尝点心的念头。
与奉国太子会面的地点定在了岐州,取京城和奉国的折中地点。岐州平原万里, 民风开放,商会林立,还有一支实力强劲的地方军。最关键的是, 从京城到岐州一路坦途,风光秀丽, 慢的话四十天便可来回, 他完全可以带着孟侜去。
水部郎中正在讲蜀地改善河道之事, 他治水才能突出,唯一的缺点就是比较啰嗦, 一件事翻来倒去地讲两遍,楚淮引今天不想听第二遍,抬手制止:“爱卿把所提之事尽数写入奏折, 明日呈上来朕详看。”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几个人互相对了一下眼色, 一个净瘦的文官上来便跪下,引经据典,从上古神话讲到市井民生……
楚淮引从他一开口就知道这是在重提纳妃的事, 现在大臣们学会了委婉,但操心的人就那几个。
朕的皇后和皇子正在挨饿, 你在这滔滔不绝, 岂不是本末倒置。
楚淮引:“朕心中已有人选, 只是时机未到,不好公开,此事各位不必惦念。
此话一出,下面一阵低语,陛下要纳谁不就一句话的事,还要等什么时机?
陛下不会是看上了有夫之妇了吧?
大臣们倒吸一口冷气,天下女子何止千万,陛下这是何必!
孟侜稳如泰山,不,不关本官的事。
“退朝。”
孟侜手里拿着枣糕,悄悄打探:“那个岐州……”
我也想去。
楚淮引挑眉:“想和朕一起去?”
“嗯嗯。”孟侜狗腿地给陛下捏肩,他上次跑路来回都只顾着赶路,辛苦不说,压力还大,若有机会跟着陛下出巡,又威风又轻松。
“那你告诉朕到底要亲几次……”
孟侜拍拍手,打断他不切实际的想法:“你就不怕把我留在京城我跑了?”
楚淮引:“……你再说一遍?”
孟侜流利道:“臣一个人留在京城可能会因为过度思念陛下而偷偷跑去岐州。”
“你就吃准了朕不敢留你一个人。”
“陛下否决了那么多地方,难道不是因为岐州路好走想带臣一起吗?”孟侜笑眯眯。
“就不能假装不知,让朕得逞一回?”
“臣不敢欺君。”孟侜道,你得逞了我就惨了。
“你这句话就在欺君。”
不敢不敢。
孟侜美滋滋地想,只要熬过这几个月,到时楚淮引就算知道了也无济于事,大着肚子难道还能硬上吗?
孟侜弯着眼睛低下来主动亲了陛下一口。
基于君臣之宜,先给一个同情分。
楚淮引按下孟侜,抱到腿上,别的不行,先亲个够本。
孟侜双腿分开,跨坐在楚淮引腿上,被亲得喘不过气来。他揽住楚淮引的脖子,把自己紧紧贴在了他胸膛,下巴抵在楚淮引肩上,两个人严丝合缝的,让陛下扭断脖子也亲不到。
“下来。”楚淮引哑着声音道。
孟侜闻言不动,闭紧被咬得通红的嘴唇,想亲我,不可能。
楚淮引拍拍他的屁股,“下来,你把朕当柳下惠?”
孟侜这才发觉自己是坐在了什么糟糕的地方,他被烫了屁股一样手忙脚乱从楚淮引身上爬下来,不小心按到了裤裆,陛下倒吸一口冷气。
“以后跟你算账。”
南巡在即,楚淮引召来严镶和姜仪,吩咐朝内事宜。
严镶主理朝政,重要之事八百里加急请示,楚淮引很对他很放心。
“奉国太子诚意十足,此番朕估计是为了北狄之事,朕在南边,奉国有乱,朕自能应付。若是北狄犯境,姜仪你与严镶商量,事急从权,朕先下一道圣旨,到时无需请示朕,大将军你直接前往北境领兵即可。”
待严镶走后,楚淮引问姜仪:“你相信贺渊吗?”
姜仪手里四十万大军,贺渊若是心怀不轨,那便是置大魏于危险之地。
“信与不信,是臣主观之见。但臣保证,若是贺渊意图对大魏不利,姜仪定取他项上人头。”
“北狄人野蛮难训,朕无意要北狄之地,但一直让它乱着也非长久之计,另扶新王是一贯做法,舅舅懂朕的意思?”
姜仪低下头:“臣明白。”
将军府。
贺渊又换上他的女装,站在将军府门口示威,媒婆来一个瞪走一个,连路过的小姑娘凡是往将军府看一眼的,都收获贺渊黑脸一枚。
全京城都知道将军这颗白菜让人拱了,长得又凶又不讲道理,高高大大地站在将军府门口,昨天甚至把城北药材店老板他孙子吓哭了。
姜仪从宫里回来,一看贺渊那越发夸张的肚子,赶紧把他推进去。
这都什么事啊,一不让他跟着就站门口。
是个狠角色。
侍卫们见将军回来眼含热泪,但一看姜仪一点训斥都没,心里大概有了底,在下一次贺渊站门口的时候,端茶倒水,殷勤地坐实了贺渊将军府主母的位置。
“喝。”姜仪给自己和贺渊都倒了一杯水,盯着贺渊的肚子上的伪装,觉得眼睛疼,“你快卸掉。”
贺渊默默拿出来,不是他没脸没皮,而是生活教会他如此。曾今他少年怀春,一言不发跟在姜仪后面好几年,以为姜仪能动容。
可惜对方一点都察觉不到,甚至在他告白后居然逃了五年。这回让他找到,贺渊发现,对待姜仪这种的,脸皮厚才有糖吃。
跟军营长大的人讲什么理,直接动手压倒便是。
要不是自己打不过……贺渊没想到,自己这五年勤练不废,武功精进,还是落了下风。就像最初姜仪来到王府做苦役那几年,姜仪暗中出手赶走欺负他的人,他却始终找不出这个人是谁。他对这个人又爱又敬,但迟迟找不出他,竟然生出了一股复杂的怨恨。
姜仪不愿露面,因为只是顺手帮的,自己在他眼里跟路边施舍的乞丐没什么不同。
这股怨恨在认识姜仪后,扭转成无边无际的占有欲。
姜仪见他终于正常,松了口气。明明外甥的肚子也有些明显了,他只觉得外甥怀孕不易,换成眼前这个人,就成了怎么怎么别扭。
他盯着贺渊的眼睛,突然道:“贺渊,你想当北狄王吗?北狄与大魏定然还有一战,到时我率军攻打王庭,扶你上位,名正言顺。从此大魏和北狄休战百年,百姓和乐。”
贺渊嘴角一勾,狭长的风眼微微一眯,生出一股邪气:“你在试探我?你不相信我?”
“不是试探。陛下也正有此意。”舅舅的演技一如既往糟糕,需要找外甥进修。
“你就是在怀疑我。”贺渊倾过身,捏着姜仪的下巴迫使他靠近,“不管你是不是试探,我的回答只有一个。”
“除非你想当北狄王妃,大魏皇帝肯放你联姻,结百年之好。不然,我对王位无意。”贺渊语气漫不经心,却是极度真诚。姜仪是大魏将军,他若即位,两人岂不是聚少离多?
他目睹母亲因为是大魏人受尽侮辱,郁郁而终,可以说,他对北狄王室的厌恶,完全不比姜仪少。
也正因此,他放任姜仪卧底,偶尔出手帮他;在大魏把北狄打得节节败退,北狄内乱时,他懒得争位,才让草包索穆泰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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