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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他怀了龙种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小文旦
孟槐菡当真恶毒。
孟侜一直不愿意以什么手段去报复孟槐菡,搁现代,她就是一未成年少女。孟家这些复杂糟心的关系,追根究底,是孟甫善对女人太渣,对孩子太无情。把目标定在孟甫善身上,他做错了么?
门被推得嘭嘭响,要不是对方是个瘦削的病弱女子,凭孟侜现在的状态真挡不住她的推搡。
“孟、孟槐菡给你……多少好处,我加、加倍给你……”孟侜五指抓地,几乎把一块砖生抠出来。
女子动作慢了一瞬,但马上想起孟槐菡的威胁,语气更加急促,“少爷,我不会害你的!”
孟侜暗骂一声厚颜无耻,他要是没去过青楼没见过她或许还信。
身体越来越无力,胶着之下,孟侜眼前发黑,每喘一口气都在流失力量,更别提要应付一个成年人。
孟侜哑得快说不出话,女子动作间强横却克制着不发出大动静,两人的暗间交锋没有引起院外人的注意。
他挺直的脊背渐渐弯下,靠不住门,缝隙越来越大,在这场角逐之中,即将一败涂地。
浑浑噩噩中,他想起楚淮引的那句“去去就回”。
他真的会回来……吗?
他不能放弃,至少要想办法让楚淮引听见,虽然孟侜并无把握楚淮引走了多远,暗卫是否也跟着离开。
孟侜最后放弃堵门,手撑地挪开几寸,伸腿勾到一个花瓶架子,腐朽的木架颤巍巍摆了半圈,“啪——”花瓶应声落地。
几乎同时,一声惊呼,门被破开,孟侜握紧了靴子里的匕首。
下一刻,他被轻而易举地抱起来,抱他的人手臂沉稳,肩膀宽阔,怀里热度惊人,“别怕。”
楚淮引回来了。
王太医被季炀直接从家里扛过来,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孟侜被楚淮引放在床上,用冷水帕子降温。
王太医把过脉,沉吟了下:“这药性霸道,只能疏解,不能压制。”
他摸着胡子瞧了眼脸色阴沉的淮王,“依臣拙见,淮王也……”
催情之物,越是下九流,越霸道无解,也不知孟槐菡天天跟什么人打交道。
楚淮引脸一黑,季炀贴心提议:“属下去找个女人,不,两个?”
眼看主子脸更黑,他突然领悟到什么,扛起太医就跑。
房门被关上,满室寂静,除了一个比一个重的喘|息。
孟侜呼吸急促,杏眼水光熠熠,白透的皮肤染上薄薄胭脂红。脸蛋像是熟透的苹果,不知咬一口下去,到底是脆生生的清甜,还是软绵绵的糯甜。
孟小猫露出不一样的风情,楚淮引视线被牢牢黏住了,怎么都移不开。他突然间就想起他们初遇时,孟侜嫁衣半褪,红绸映雪,青丝凌乱的模样。
当时他虽然震惊为主,但仔细想来,孟侜的眉眼、声线全都刻在了心上。
缘分奇妙,仿佛又回到那个时候,但这回楚淮引可不会只顾着惊讶。
他喉结滚动,气血上涌,险些压制不住冲动。
恰在此时,孟侜没忍住,一声呻|吟溢出。不是在王家那种刻意伪装出的妩媚,他真实的声音更加天然无辜得勾人。
刚才还能忍,现在忍不了了。
“我给你找个女人?”楚淮引嗓音低沉沙哑得可怕,嘴上说着,身体没有半分离开床榻的意思。
大概是关键时刻被楚淮引抱起的安全感还萦绕心尖,孟侜觉得自己脑袋一定被门挤了,才会小声哼哼:“找什么,你不行么?”
千万别给他找个女人啊。
京城万千少女的梦中战神,睡了,不亏。
“你、说、什、么?”楚淮引生怕自己听错,一字一顿地确认。圈着孟侜的力道猝然收紧,孟侜闷哼一声,他才放开,看着上面留下的一圈红痕,眼眶都红了。
孟侜被他骤然提高的音量吓一跳,清醒了,紧接着圈着自己的手臂收紧,莽夫似的不知轻重。他理不直气也壮,小声推锅:“你喂我吃的。”
淮王真的特别冤枉了。
楚淮引一想到他刚才一口一口喂孟侜吃……呼吸顿时一停。
“你别后悔。”
后悔个屁。
孟侜两辈子都没处过对象,不知道是药物还是淮王的刺激更多一些,他还有些兴奋,在楚淮引身上滚了一滚,翻身把他压在身下。
眼睛亮晶晶的,盯住楚淮引不放,“我会让你舒服的。”
楚淮引任由孟侜解自己的腰带,黑沉沉的目光锁定在他脸上,等他弄得差不多了,一手握住孟侜的两只爪子。
指甲锋利,非常不适合在上面。
大理寺最近太忙,孟侜都没有时间打理指甲。
楚淮引一动,瞬息上下转变:“还是让本王来。”
理由充分,无可反驳。
对方的身体强势压紧,孟侜突然一僵,一秒恢复冷静:“等等!我们还是试试其他……”
淮王可真是……天赋异禀。
“现在说这个,不觉得晚吗?嗯?……”最后一声消失在唇舌相接之间。
孟小猫被无情镇压,反复搓揉,只能愤怒地用爪子发挥了其他作用。
季炀挥挥手让围着孟侜小院的暗卫们离远一点,自己抓了一把瓜子,默默蹲到其他树上放风,有些老母亲的欣慰,还有些心酸。
大家一起蹲军营,你却率先开了荤。





丞相他怀了龙种 10.第 10 章
在孟甫善过寿这天,孟府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了一起家丑。
孟家后花园是京城公认的闲情雅致,别具一格,乃是孟甫善亲自设计,游览一圈,饱吸天地灵气,胜读十年书。
就是不知道有几成是阿谀奉承之人吹出来的。
两位千金小姐在花园闲逛时,脱离了人群,居然迷了路,晃到了后门。
撞见这一幕,惊叫起来,惹来了众人。
周氏到时,孟槐菡神志全无,还在男人身上撕不下来。男人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那物事都软了,孟槐菡还扒着他不放,家丁们见小姐衣衫不整,也不敢上去拉。
周氏目眦尽裂,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孟槐菡扯开,狠狠一巴掌扇过去,力道之大竟然把头上的金步摇甩在地上,珍珠蹦了一地。孟槐菡更是直接晕了。
她浑身发抖,宴会上装出来的华贵气度全无:“后门的护院呢!孟家养你们干什么吃的!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放进来祸害家里的小姐!”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孟槐菡比较像主动的一方。
但周氏这么定性了,大家伙只能一起用谴责的目光看冷汗直流的护院们,以掩饰内心的窃笑。
“是小姐、小姐说前院贵人多,让我们去守着,后门老爷会派其他人过来。”护院中有年轻气盛的忍不住大声辩解。
宾客中有人没忍住嘘了一声。周氏脸色铁青,目光狠毒地剜了一眼那个护院。
孟甫善姗姗来迟,见状也十分挂不住面子。
他首先考虑的是他自己的名声,遂温和地看向与孟槐菡私交的男人:“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高堂在否?身负何职?”
“事已至此,夫人你准备菡儿的婚事吧。”
那男人似乎没想到这样发展,战战兢兢地回孟甫善的话:“小人,小人王大富,京城周边人士,父母健在,在千红楼当打手。”
孟甫善强自镇定的表象在听到千红楼那一刻,终于维持不住:“胡闹!”
众所周知,千红楼是京城有名的销金窟。
此人正是替孟槐菡送“丫鬟”过来的青楼打手。因为听说左相今日过寿,朝中一半以上贵人都来道贺,颇为好奇,因此送完人之后徘徊不去,结果碰上了发|情的孟槐菡。
自作孽,不可活。
京城继前任右相儿媳逃婚之后,又有了一新鲜火热的八卦!
左相女儿在左相过寿当天和青楼男子在家厮混,众目睽睽被抓,择日就要下嫁!
有人忧心忡忡地感慨起大魏宰相的风水,这一个接一个的。
严右相可要稳住了。
但是,听说他家的公子好像跟人跑了?
***
孟家的人都去关心孟槐菡了,孟侜作为孟府隐形人,没什么存在感。只要孟槐菡不找他麻烦,小院里一向很清净。
孟侜的床铺实在算不上坚固,从日头正毒,摇摇晃晃到夕阳西下,楚淮引做到一半差点直接把人裹在被子里抱回淮王府。
动静大得连十米外的季炀心肝也跟着颤,甚至出去买了两块床板备着。
非常贴心,且未雨绸缪。
孟小猫安静地睡着,睫毛仿佛用羊毫饱蘸春水刷过,又黑又长,湿漉漉一片未干。几乎被孟侜挠花后背,楚淮引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磨平这小野猫锋利的爪子。
他破天荒给人剪指甲,不是很熟练,幸好小猫连身都不翻,乖得他险些控制不住自己。
孟侜醒来之时,全身酸痛,他回想起初时进入的撕裂感以及楚淮引糟糕的技术,苍白着脸喃喃自语:“军营里一定没有女人吧。”
后悔,简直后悔死了。
“你说什么?”楚淮引握着他的手,吹了吹指甲盖的粉屑。
“淮王真是治军严明。”
楚淮引:“……”
“没什么。”淮王的男性尊严还是要适当维护一下,孟侜缩回手,无意间看见楚淮引脖子上交错的划痕,顿时一虚。
好吧,他也没有好多少。
两败俱伤。
孟侜面无表情地看向楚淮引,努力用目光传达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意思。
娘都不在,那各找各爹吧。
楚淮引接收到孟侜专注的眼神,心里一动,道:“我们……”
“各取所需。”深怕楚淮引有异想天开的思路,孟侜快速接到,“淮王殿下大可放心,下官不会因此就对淮王存有非分之想。”急到称呼都变客气。
好一个互取所需!
楚淮引气结。
“我说的不对?”孟侜观察楚淮引的奇怪的反应。
这一点他从始至终清醒的很。楚淮引野心勃勃,将来登大位,子嗣延绵,传承国祚,怎么想都不可能和他有关系。
楚淮引深吸口气。
小猫吃完抹嘴,一点都不好逗。
话题终结地太快,楚淮引在房间里烦躁的踱步,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后续,可看孟侜的态度,又似乎只有这一种可能,并且理所当然。
楚淮引干不出强迫的事情来,但深觉不能被孟侜牵着鼻子走,他想再说什么,孟侜已经裹成一个糯米卷闭目养神,摆明不想说话。
袖子不留神擦到桌子上摆的整齐的一叠纸,袖风强劲,宣纸秋风扫落叶一般飞起,楚淮引条件反射出手一截,正好截到一张写满字的。
两种字迹。
其中一个非常眼熟。
孟侜听见呼啦一阵响,就暗道不好,他猛地坐起,因为包裹地太严实被弹回床上。
他看见楚淮引从纸上移开目光,直直看过来,一脸复杂,隐藏着不明显的怒意。
“你去赌场了?”那赌场里刀剑林立,寒光骇人,楚淮引亲自去查看过。只要一想到孟侜又阳奉阴违,只身赴险,在刀光剑影里滚过一圈,他就觉得……这小猫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是。”
“你在追查姜信之事?你怀疑有人暗中指使?”
孟侜颔首:“兵器之事只是顺便带出来的。我一人处理不了,便转交于淮王。想必淮王会有收获。”
楚淮引眸色一深,“你什么意思?”
孟侜已经从被子里挣扎出来,“淮王愿意收下我吗?”
这个收下,断然不会指什么桃色遐思,楚淮引沉吟了会儿,问:“原因。”
“得遇明君,出将入相。”孟侜挺直脊梁,大言不惭。
楚淮引把纸折了两折,随手塞进袖笼里,“为何是本王?”
他坐到孟侜旁边,朝中支持二皇子的人不少,其中大部分以文官为主,孟侜也算此类。
他侧耳恭听,嘴角含笑,希望孟侜说几句类似“我们关系不一般”的悦耳之语。
孟侜凝了凝神,认真道:“阳伯河以东,百废待兴,阳伯河以西,纸醉金迷。京师子弟安于一偶,不知疾苦。苍生多艰,淮王体谅民生,是大魏之福,也是孟侜所向。”
“你倒是心怀苍生。”被孟侜使劲恭维了一番,楚淮引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回到京都以来,他对比两地景象,不止一次想过这番话,可以说孟侜是说出他心声的第一人。
可是,楚淮引微微皱眉,他有种一种近乎可怕的直觉,孟侜的“大义”,恰恰是他不想要的。
但他无从苛责,因为这点,是每个英明帝王对所有臣子的要求。
而他,到底想从孟侜身上得到什么?
楚淮引暂时想不通这里面的纠结,索性不再去想。
孟侜话里话外都在揭过昨晚之事,寻求两人间新的平衡。
如此辛苦地转移话题,那便如他的愿。
楚淮引挑眉,重新审视孟侜。随手逗一逗的小猫,与共谋盛世的心腹,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要求。
孟侜小聪明是有,但其他的……楚淮引收起一脑子的旖旎遐思,同样认真起来。
他从不轻易将后背交于其他人,能被他看中之人,衷心与能力缺一不可。
孟侜看出楚淮引的疑虑,一点也不焦急。不会被一时的美色冲昏头脑,于正事上始终保持理智,也就是这样的淮王,才更有上位者的担当与责任。
摸了摸自己的脸蛋,觉得勉强算个美色吧。孟侜不慌不忙地俯身,正色道:“我会证明自己的能力。”
“不可涉险,否则无效。”不知道孟侜会怎么证明,楚淮引想了想,离开前还是嘱咐一句。
孟侜点头。
楚淮引盯了他一会儿,越发觉得孟侜的保证一点说服力都没,半响,无奈地揉了揉他的脑袋,“休息吧,今天不会有人来打扰你。”
“主子。”季炀一看楚淮引出来,立马跟上,一脸的喜气洋洋,就差端出红鸡蛋庆祝了。
“再不收敛你的表情,明天就去凉山练兵。”楚淮引冷不丁出声。
季炀投继续投以八卦的眼神,楚淮引回之冰冷地视线。
“咳,以后……”季炀连忙板起脸,是不是就是一家人了?
“先前跟着孟侜的暗卫是谁?”
“影九。”
“让他多看着点,不准让孟侜冒险。”楚淮引听见孟侜那句“证明自己的能力”,心里就不太安稳。
这个小东西,还真让他转移了话题,想想有些不甘心呐。




丞相他怀了龙种 11.第 11 章
楚淮引一走,孟侜整张脸垮掉,呲牙咧嘴地倒回床上,心里暗戳戳地计划搞个大事。
他这两天的追查收获不小,基本锁定了目标。
孟槐菡偷鸡不成蚀把米,事到如今孟侜不会去可怜她。昨日一事,孟槐菡疯狂扭曲的脸和他刚来时岸上黄衣少女眼里的冷血戏谑融为一体,孟侜心底一凉。
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居然可以歹毒至此,他高估了孟槐菡的人性,差点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
奶娘先是被周氏的人拦着,再是楚淮引的人,此刻见孟侜孤孤单单地窝在被窝里,十分担心,“少爷,您没事吧?”
孟槐菡出事,奶娘怕孟侜也跟着出事。
“没事。孟槐菡清醒了么?”
“一早就醒了。在周氏那里大砸大喊,全府上下都听见了。”
孟侜动了动身子,觉得尚可,楚淮引技术有待提高,药倒是不错。
“少爷要去哪里?”
“去孟槐菡那里看看,我怕她又整出什么幺蛾子。”孟侜觉得自己有必要找一个有点功夫的随从了,不然真是太可怜了,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
随即感慨了一下京城的物价,欣然作罢。
周氏屋里的瓷器桌椅倒了一地,孟槐菡被狠狠甩了两个耳光之后安静下来,捂着脸一言不发。
周氏恨铁不成钢地骂道:“现在发什么疯,孟家面子里子都让你丢尽了!娘早跟你说了别惦记着淮王,官场上的东西你绕不清楚,结果你、你……孟槐菡,你为什么不替你娘、你哥想想!你哥马上就要说婚事了,现在哪家姑娘愿意进我们家的门?”
“娘!女儿现在都要嫁给一个青楼看门的,你还只想着哥的婚事……”孟槐菡颤抖着嘴唇,眼里隐隐有恨,她抓着周氏的袖子,青筋暴起,“都是孟侜!如果不是那个野种,我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你当初为什么不一出生掐死他!让他好好的活到现在,害了你的亲女儿!”孟槐菡已经没有什么逻辑可言,可笑的是周氏还赞同她。
“是啊……当初在广恩寺,姜瑶居然挺过来了,还生了孟侜这个杂种!我刻意调走了产婆,还派了小厮去刺激她,没想到她居然命这么大!”周氏冷笑一声,这也好,若是姜瑶死得太快,她向谁去讨回所受的委屈。
“若不是你自己去招惹他,根本不会平白惹这一身腥!”
“娘,我是为了哥哥啊!你不知道,那些夫人,你不在就向我打听孟侜,说他现在有出息,不愧是孟相和姜家结合的血脉。哥哥近些年不在京城,她们都当孟家大少爷是孟侜!”
周氏眼皮一跳,被孟槐菡戳中了痛脚。她平生最恨孟侜鸠占鹊巢,明明是她先嫁给孟甫善,生下孟家长子,可是这些都敌不过陛下给姜瑶和孟甫善的亲自赐婚。京城这些高高在上的夫人,明面说叫她一声孟夫人,暗地里哪个不是在嘲笑她被孟甫善视为弃妇,如果不是姜瑶死了哪轮得到她!
“别嚎了,等你外公到了,会有办法的。”
孟侜没想到自己只在门外猫了一会儿,就听见周氏倒豆子似的把十几年前的真相说出来。
那个没有眼色的小厮故意要姜瑶一尸两命!
刚刚被淮王剪过的指甲生生在光滑的柱子上抠出一条划痕。有只蜜蜂缠着孟侜飞,他心烦地挥手赶走,不想弄出了一点动静。
“谁?”周氏许是坏事做多了,对周围十分敏锐,“小霞去看看。”
孟侜模仿了两声猫叫,悄无声息地溜走。
孟槐菡现在自顾不暇,在周家长辈来之前,应该不会作妖。
孟侜若有所思,他跟踪黄老板,有次他在青楼跟一位外地客人喝酒,隐约听着像“周老弟”。
跟周家人上京有关连吗?
这条线索押后,当务之急是他在发现了那批兵器和刘家有关。
刘家是新起的武将,掌管京都防务,督察四门。孟侜无意间路过刘家的校场,里面刀剑林立,场地开阔。家主刘德备受皇帝赏识,封赐丰厚,因此整个校场规模不输姜家。
作为一个校场,经过兵部批准,可以定制武器,全方位培养将才,表面上看似合情合理。
但孟侜眼尖的发现,他们使用的兵器成色居然和赌场如出一辙。每座矿山都独一无二,铁矿里夹杂的稀有金属或者其他元素的细微差异,都会如实反应在最终成色上。古人没有高纯度精炼的条件,因而出来的成品,在颜色,光度,硬度上都有区别。
平常人不会在意这些,孟侜最近对兵器多了几分关注,看见什么都要上前敲一敲,比较一番。
十几年前姜将军战死之后,刘德接替将军之位,可惜他的军事才能并不突出,一开始还好,拖得越久,越是连连败战。最后楚淮引开赴战场,刘德灰溜溜地上书请辞。但不知天元帝为何对他另眼相待,将他调回京城,大力培植。
如果刘家有鬼,那么他手中的京城兵马,就是楚淮引的心头大患。
而据消息说,刘德身染重病,恐怕时日无多。天元帝关切慰问,有意将他的职务传给刘德长子。
不等他想出什么好方法,刘德居然在今早一命呜呼,刘家内外挂起白绫,吊唁官员络绎不绝。
孟侜自然也在此列。
刘德长子名为刘鸿宝,身材肥胖,面相憨厚,强撑着心力筹办丧事,眼眶红肿,眼底青黑,来人都要赞一声孝子。
这只是表面上。
京城人都知道刘家仗着天元帝青睐,私下里横行霸道,无理至极,刘家的校场更是不知染了多少无辜百姓的鲜血。
孟侜听见他低声跟管家吩咐:“把老爷的东西都整理出来,明日先烧一批。”
大魏风俗,头七那天,要把逝者生前所用的东西烧给他,一来告慰死者在天之灵,而来整顿家务去除晦气。
而第三天一般只烧一些纸房冥钱元宝新衣物等。
刘鸿宝这么急着要烧旧物品,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无故打扰别人的葬礼,是一件有损阴德的事情。不是笃定其中有猫腻,孟侜不愿意轻易出手。
孟侜打听之后,首先排除了传染病的原因。第二日一早,风刮地很猛,他在刘家的下风处等着,果不其然,有未燃完的灰烬乘风而起,朝孟侜这个方向飘来。
他听见刘忠骂家丁“风这么大不会拿屋里去烧,院子里到处都是,呛得我一鼻子咳咳……”
孟侜极目远望,精确地捕捉到一小片白色的纸张,他脚随眼动,跟着那片纸屑傻跑,然后就看见它落在了一顶贵气逼人的轿子上。
居然跑到拾香楼前面了。
轿子主人看起来是有身份的,孟侜不敢爬上去,否则等于公然骑在人家头上,有些人对这些礼俗介意地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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