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丞相他怀了龙种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小文旦
孟侜不自觉摸了摸脸,许是蒋良折说他们长得像,他突然有些感同身受,越是风采人物,被人抓到了一些“污点”,越是津津乐道。
他上辈子当演员时,体验足够深刻。
就是不知道这管父怎么想的,放着亲儿子不宠,哪里认的一个小胖子,云泥之别,简直可笑。
孟侜告别蒋良折,恍然间觉得,他的这张脸该不会是天生命苦之相,怎么管嘉笙与他都与“父亲”两字犯冲。
管府经过几代人的经营,曾是与将军府并肩的大家族,一文一武,风头无两。
现在……人丁凋零这点倒也相像。
孟侜路过时,恰好听见一个衣着光鲜的胖老头低声呵斥仆人:“多事之秋,出门也不看着少爷点,要你们何用!”
又低头好声好气地劝小公子:“阿宝,最近听话一些,再等几年,这座大院子就都是你的了。”
孟侜目光犀利,看来此人是管父了,管嘉笙不到三十,居然跟外面认的孙子说什么“等几年都是你的”,到底谁是亲儿子?
孟侜突然想到什么,打眼细看那祖孙两人的样貌,如出一辙的臃肿身材和细缝三角眼……
这……
难道管府其他人看不出来吗?孟侜想想便罢,他哪有立场去管别人家的闲事。





丞相他怀了龙种 19.第 19 章
楚淮引说的解决姜家校场易主的办法,居然是亲自替天元帝练兵。
反正护卫京城的兵权在天元帝信任的人手里,楚淮引相当于个苦力。刘家带兵能力天元帝心知肚明,五年前就灰溜溜地吃了败战回京,这几年把五城兵马司搞得乌烟瘴气,正好让楚淮引肃清军中风气。
孟侜最近下了大理寺就往姜家跑,因为楚淮引白天在那里练兵,他感激楚淮引的牺牲,端茶倒水,套套近乎,偶尔提两句冲灵山的消息,跑得比姜信还勤快。
身披战甲的楚淮引多了两份喋血杀气,凭空将人拉到了千里之外刀枪铁骑的战场,他是战神,千军万马所向披靡,五城兵马司在他面前像一群病殃殃的小鸡仔,一枪/干/翻一打。
扫过来的眼神就像当初在王钧阳洞房初遇时,冷漠不带一丝感情,孟侜被这一眼看得腿肚子抽筋,他嗷一声蹲下去揉。
楚淮引扔下一句“扎马步,半个时辰。”随手一柄长|枪|刺破风声擦过半个校场咻地插进槽里,位置分毫不差,也“咚”一声在扎在某些想要违抗命令偷懒的士兵心上。
楚淮引大步走到孟侜身边,关切问道:“能起来吗?”
孟侜微微抬头,眉心因为小腿酸胀而微微蹙着,第一次仰视楚淮引的角度,让他愣了一下。青冥天光在他背后泄出,仿佛面前这人真的众生俯拜的神祗。
孟侜想,要不是你有皇位要继承我……
我……我什么?
没等他想明白要干什么,楚淮引以为他站不起来表情委委屈屈的,伸手一捞,把他抱起来,“本王觉得你最近瘦了。”刚长的一点肉肉眼可见地消退下去,果然,食补不能停,改天问问哪里还有更多的雪斑。
刚才孟小猫蹲在地上仰头看他的角度,让他心里无端生出一些异样。待要捉摸,立刻消失无踪。
“我能走。”孟侜一时无法适应楚淮引的两副面孔,他习惯了没什么架子任他插科打诨的楚淮引,今天忽然记起,刚下战场回京夺嫡的大皇子,才是凌驾一切之上的真实面目。
“刚才不是站不起来?平地走路也能抽筋,不然本王也给你练练?”
孟侜一下子不服气,搭在楚淮引臂弯里的小腿大幅度动了动,甚至大逆不道踢到了楚淮引的大腿,“我现在好了。”
哦,不适应什么的,不存在的。
“在本王怀里还敢乱踢,你是第一个。”被他制住的人,哪一个不是像淋雨鹌鹑一样缩着脑袋?
孟侜却想到别的,他好奇发问:“你还抱过别人?”
淮王的怀抱不是镶金的吗?
怎么听起来随便一个人都能抱?
“不是指这个。跟你说这么多干什么。”楚淮引也觉得这个类比不是十分恰当,强硬地终结了话题。
孟侜从善如流地另起话头:“季炀最近有消息了吗?”
“为什么你每次都问季炀?”楚淮引有些心塞,孟侜一天要问三遍,到哪了,遇见阴兵了吗,什么时候动手……
孟侜一噎,他关心的事情为什么不能问?
正在带兵悄悄越过冲灵山准备来个包抄的季炀,突然打了个喷嚏。
***
周氏父亲前天来到京城,拉了整整五马车的江南特产,他打马车前经过时,恰好看见箱子上状似黑铜钱的标记,与他之前在赌场看见的一模一样。
现在可以证实,京城的兵器正是周家运进来的。
只是不知道,在这五年期间,他们运了多少,除了赌场,是否还有其他地方。
孟侜站在车前沉思了一会儿,孟槐菡出来看见他,指甲一拨,炫耀地打开箱子,绫罗绸缎珠光宝气。
“想要?你也配?”孟槐菡冷笑了一声。
孟侜淡淡地看她一眼,转身就走,孟槐菡这种人,就是越理她越来劲。
这一眼刺激到了孟槐菡,那件事后,她被多少人指指点点,她什么时候受过那么多轻蔑的眼光,都怪孟侜,要不是他,要不是他,她根本不用嫁给一个青楼打手!虽然现在外公答应她,在正式下聘前暗地里弄死那个打手,但她的名声已经毁了!
孟槐菡突然发了疯一样,搬起箱子里的东西拼命往孟侜身上砸,“野种!你为什么不去死!你十八年前就该死了!”
孟侜背后长眼睛一样,一挥手把袭击物回击落在孟槐菡脚下。
“十八年前,周氏派人把外公战死的消息透给我娘,还调走了产婆,想让她一尸两命,是吗?”孟侜连珠炮似的质问疯癫中的孟槐菡,不给她反应的时间。
孟槐菡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嗓音尖厉:“你偷听我和娘谈话!”
等她叫出来,才发现不对,这里是孟府之外。
她转头看见周围一圈人窃窃私语,其中还有位京城有名爱嚼舌根的夫人。
孟槐菡眼前一黑。
***
楚淮引看孟侜日渐消瘦,建议他继续一天一条鱼,孟侜拒绝,然后就被淮王强硬塞了三根千年人参,传说中的续命神器。
孟侜抱着三根人参,觉得自己像抱着万两黄金,嘴都咧到耳后根。他笑眯眯地谢过淮王,扭头进了京城最大一家药材铺。
高价卖了一根。
七百两。
终于不是穷光蛋,孟侜觉得自己走路都略稳了一些,金钱的重量。他看着剩下的两根,自己怀里揣着一个,剩下的那个整理一番红绸子,脚步一顿,进了另一家不起眼的医馆。
医馆是奶娘的儿子礼文乐开的。奶娘一家帮了他和姜瑶许多,孟侜一直没好好谢过他们。看刚才药材铺老板对人参爱不释手的样子,估摸着行医的人都会喜欢。
礼郎中医术过得去,诊费良心,样貌上佳,温和近人,在平头百姓中很有口碑。
看见孟侜踏进来,礼文乐暂停下写方子的笔,“孟兄可是有哪里不适?”
孟侜连忙摆手,“我很好,这次来是有件东西要给你。”
孟侜把人参放在柜台。
礼文乐看见人参吃了一惊:“这可万万使不得,孟兄不足月,正是需要好好补补,这东西用在你身上才有价值。”
“我还有呢。东西有没有价值,得看主人识不识货,礼兄见多识广,定能更好地利用它。”孟侜打了个呵欠,他就不一样了,这三根人参在他眼里就是三个七百两,三七二十一,白花花的银子。
“你于我有救命之恩,恩重于山,不收以后我可就不来找你了。”
礼文乐不再推脱,把人参放进柜子里,过几天切成片,和其他几味一起入药,分装成药包,再给孟侜补身子更能发挥效果。
他仔细看了下孟侜的神色,恹恹的,似乎不太有精神。
“孟兄,那边稍坐,我给你把把脉。”
孟侜想着最近胃口不好,看看大夫也好,便安静坐下排队,等礼文乐看完其他病人。
等着等着,他就睡着了。
天色将晚,孟侜揉着眼睛醒来,医馆已经打烊,抓药的小童也离开了,只剩下礼文乐一脸凝重地磨药。
孟侜掀开盖在身上的毛毯,叠好放在椅子上,“抱歉,我睡过头了。这么晚就不耽误礼兄回家,晚了奶娘要着急的。”
孟侜现在不常住孟家,要么说公务繁忙睡在大理寺,要么去姜家窝一晚,十天里能有三天回去就算好的。他给了奶娘一笔银子,让她回家颐养天年。
礼文乐揪着眉毛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最后搭着孟侜的肩膀,道:“我、我想起了,再过两日就是你的生辰,今早出门时,娘让我请你回家吃顿饭。”
孟侜活了两辈子,第一次知道准确的生辰日期,有点新鲜。他看出礼文乐有话要说,便和他一起回去。
奶娘看见孟侜十分惊喜,拉着他嘘寒问暖,听孟侜说到楚淮引帮姜家保住了校场,连连称赞“淮王真是个好人,以前小姐就是在那里练武……”
礼文乐默不作声地关好门窗,做了一桌子菜,摆好碗筷。
等三人坐下吃饭时,礼文乐满面愁容,侧头看见孟侜只挑着酸萝卜吃,娘给他夹的肉菜一筷子没动,还笑着说因为中午吃撑了。
他没法欺骗自己医术不精诊错脉了。
“娘,孟侜他是不是能生孩子?”礼文乐突然没头没尾来一句话。
啪!
奶娘手中的碗筷掉在地上四分五裂,脸色变来变去,最后干笑道:“文乐,你别胡说,少爷怎么会生孩子。”
姜瑶瞒了一辈子的事情,奶娘以为她会像小姐一样,把秘密带进棺材里,怎么突然……
“娘,他已经有了,您还想瞒着吗!”礼文乐看着一脸懵的孟侜和眼神闪躲的亲娘,还有什么不明白。
孟侜筷子一松,一块酸萝卜掉在桌上滚了一滚最后落在他的衣摆上。
三道视线顺着酸萝卜集中到小腹,孟侜脸色一白:“礼兄,这不好笑……”
奶娘的反应却更加激动,她猛地站起抄起凳子,气势凶悍,遍布皱纹的双手却不住颤抖:“谁?少爷,谁欺负你了!”
孟侜被吓呆了。
不是因为平时总劝他忍耐此时突然变脸的奶娘,而是因为奶娘的反应说明……他真的可以怀孕。
天降一道闷雷把孟侜劈得里焦外嫩,他愣愣地坐着,半响说不出话。
他怎么会怀孕!
谁的?淮王?
脑中突然闪过梦里姜瑶让他发誓的那句“不入高门”,孟侜一联想,顿时手脚发凉。
“是不是周氏?还是孟槐菡?”奶娘浑身颤抖,眼眶发红,只想杀了这对恶毒母女然后到下面亲自向姜瑶请罪。她不敢想象周氏知道这件事会怎么样。
当初小姐并不计较周氏在广恩寺所作所为,虽然九死一生,但歪打正着。没有外人在场,她们成功瞒过了世人,只感到劫后余生的庆幸,否则以姜家的情况,她们护不住孟侜,可能在某一天,就被周氏以某种理由送给哪个大官。
姜瑶向往自由,拼尽全力也要给孩子自由。
直到脚心代表能生育的标记消了,奶娘才敢抱着小公子出来,孟侜出生后那一个时辰,姜瑶是硬生生熬过来的,不敢叫热水,不敢声张,身体极度虚弱,一定要亲眼看着小孟侜的标记消失才敢合眼。
从始至终,此事只有三个人知道,姜瑶,奶娘,为孟侜取名的方丈。
现在又多了两个,礼文乐,孟侜。
奶娘的问题让孟侜短暂从懵乱中清醒过来,事情的起因确实是孟槐菡搞鬼,但最后跟楚淮引上床是他自愿的。
他只觉得睡了淮王不亏,上哪知道自己会怀孕!!!
这下亏大了!




丞相他怀了龙种 20.第 20 章
孟侜强撑着安抚情绪激动的奶娘:“不是她们,没人逼我。”
礼文乐道:“我虽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但也知道拥有生育能力的男子处境艰难,无论出于何种目的,不暴露这点总是对的。孟兄,你作何决定,我都会帮你。”
孟侜下意识问:“能不要吗?”
“……不能。”男人生子上天已经在各方面都给予优待,便也收回了某些权力,比如打掉孩子。哪怕上天也无法预测,在人心与利益驱动之下,这一类人遭受了巨大的剥削和困境。
孟侜:“……”
他需要静静。
穿越以来,他一直适应良好,上一世他没有亲人,至死都孑然一身,便也没有任何留恋。这一世,他以为不过是复制上一次的心路历程,结果居然怀孕了……
漂泊惯的浮萍突然被迫扎根,水淹到脖子,脚触不到底,但就是被拦腰锁在了这里。那种无处发力格格不入的感觉像枷锁一样套在身上,偏偏你拳打脚踢也不能释然。
孟侜一瞬间感到难以言喻的窒息,四肢像是浸在冰窟里冻到麻木。
他没有准备好在这个世界扎根,继承这副身体带来的责任感之外,一切在他看来与演戏似乎没有区别。更没有准备好当一个父亲:带着一个软趴趴的小团子,保护他免受风雨侵害。
他扯开一抹干笑,想站起来,努力了半天双腿不听使唤,像被抽去了骨头一样没力气。
礼文乐看出了他的挣扎,把他扶起来:“我知道这个消息对孟兄冲击过大,虽然男子怀孕之兆不如女子明显,但过几个月还是会显怀。孟兄还是要早做打算。若是暂时不打算让人知道,今后千万不能让习医之人碰你的脉象。”
孟侜面白如纸,冷汗涔涔,这段时间他本就吃不好,猛地一看跟水里捞出来的水鬼没区别。
京城熟悉他的人太多,周氏和孟槐菡知道肯定会大做文章,而且,他下意识地不想让楚淮引知道。
终有一天,楚淮引会登上高楼,励精图治,匡扶社稷,成为一代明君。相对的,孟侜也明白,让楚淮引为一次你情我愿的意外负责,抛弃天下美人,这要求太高了。
但楚淮引又不是全然不负责任的人,可这样,孟侜就陷入了一个糟糕的境地。对方能为孩子负起父亲的责任,却不能苛求为孟侜履行“一妻一夫”的责任。他还记得意外之后,楚淮引面对两人关系问题的沉默。
楚淮引对他够好,但骨子里流淌的始终是强势掌控欲强的帝王血脉。认识以来,对孟侜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这件事交给本王”,“你呆着不要到处跑”,“不准涉险”……可想而知,若是楚淮引知道他怀孕了,那不得天天把他绑在淮王府灌汤安胎。
虽然淮王的指令孟侜违背了好多次,不痛不痒。但现在情况不可同日而语,怀孕或许是楚淮引的底线,自由绝对是孟侜的底线。
他一点也不想认命,做不到像那些跟他同样命运的人一样进谁的后院,后宫也不行,天王老子都不行。
楚淮引还不一定喜欢男人!
孟侜想离开京城,找个穷乡僻壤生下孩子。
可是,他现在身负官职,和楚淮引绑得太紧,离开京城不是件容易的事。况且他还要等待季炀这一趟的结果。
再等等,等季炀回来,这一段时间的努力有了结果,他再找个借口离开。
孟侜恍恍惚惚地出门,奶娘激动之后,接受得比他快,孟侜不想说孩子是谁的,她担忧了一会儿就不提了,转而拉着他叮嘱了各种注意事项,最后是礼文乐看他实在没精神听,提出天色晚了让孟侜先回去。
孟侜手里提了据说是姜瑶怀孕时最爱的酸枣糕和礼文乐给的安胎补身的药包,两天一剂。
连珠似的的一长串,仿佛有千斤重。这些东西他不能带回孟家,只好暂时寄存在姜家。
姜家大门被敲响,看门的老李打开大门,猛然瞧见苍白如纸的孟侜,吓了一跳,“孟少爷!”
“李叔叫我孟侜就好,我今天来是有东西要……”
孟侜猛地把药包藏在身后,但他本也不是膀大腰圆的架势,倒像一只娇生惯养的小奶猫,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去抓仓库里的老鼠,不听话的小猫偷偷抓了,转头遇见主人,挺直了腰板把老鼠藏在背后。
肥硕的大老鼠藏也藏不好,尾巴长长的,从纤瘦的小猫背后露出来拖到地上。
天都黑了为什么楚淮引还在?!
校场练兵不是权宜之计吗?要这么刻苦?
孟侜看着转角过来的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谈话,他后退了一步,竖起食指朝李叔比了个“嘘”,悄摸地,溜之大吉。
“外甥!”
姜信送楚淮引出门,一抬头看见门外一片蓝色衣角摆过,眼尖地认出了偷溜的孟侜。他现在最崇拜的人有两个,第一是孟侜,第二是淮王。不过为了彰显自己不存在的长辈威严,姜信内心有点小傲娇,喜欢叫孟侜“外甥”。
孟侜身形一僵,装作没听见闷头前进,被追出来的姜信拉住。
孟侜没脾气地看着姜信:自己数数你坑我几次了?今天我就替姜瑶打死你!
姜信被他看得发毛,压低声音:“诶诶,淮王在呢,你不打声招呼啊?”人家好歹帮我们这么多……
就是因为他在啊……他现在不是很想见到楚淮引,有点抗拒,有点心虚,五味陈杂。
楚淮引除了头两天震慑了一番小兵们,之后就交给手下去练,今天只是惯例一露面,准备离开时暗卫送来蜀地一封急报,楚淮引顺便在姜家处理,一不留神天就黑了。
“你跑什么?”楚淮引比愣头愣脑的姜信更会抓重点,“手里拿的什么?生病了?”
孟侜被看到了,就大大方方地拿出来,重操旧业,演技爆发:“咳咳,最近偶感风寒,去抓了几副药,不碍事。”
见楚淮引目光还盯着它们看,孟侜眼珠一转,拎起那一串,解释道:“淮王不是送了我几根人参,我也不会用,顺道就去药材铺让他帮忙切好入药。掌柜都说这人参特别好——”不如全卖给我的药铺,可以再加一百两……孟侜自动忽略这一段。
空气中确实弥漫着新鲜细微的人参药材味,楚淮引瞧出孟侜今晚似乎精神头不高,便不去追究他刚才为什么过门不入,道:“今晚想宿在将军府?也好。方才有封急报,本王现下要回府继续处理,你若是身体不佳,尽管派人去淮王府叫太医。”
“发生什么事?”孟侜有些懊恼,明明想赶紧送走尊大佛来着。在楚淮引身边呆久了,淮王每次都有问必答,养成了他这个口快的臭毛病。
这次也不例外,不管两人还站在将军府门槛边,场地多么不合适,既然孟侜问了,楚淮引挑着重点简略说道:“蜀州上年连连大雨,恰逢谷物成熟,良田被淹,今年粮价高涨不下,朝廷从太湖拨粮,但蜀道艰难,粮队频频被劫,运不进去。到底是马贼作祟,抑或官商勾结,需要一番彻查。”
楚淮引势力偏北,蜀州之事,既是困境,也是突破。往常此事要交给季炀,但季炀这番前去冲灵山,两地相隔甚远,楚淮引最近在考虑从下面提拔一批新人,磨练之后也能独当一面。
这不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吗?
孟侜眼睛一亮,比黑夜中的猫瞳还灵动,之前的郁气一扫而空。
“我去。”只要脱离楚淮引的视线,蒙混其他人孟侜有一百个信心。蜀州事情一毕,回京路上再出点“小意外”失踪。要做到合情合理不难,难的是在楚淮引眼皮底下搞小动作。
“你?”楚淮引眼神不带嘲讽地扫过孟侜手里的一串药包,“你没出过京城,对蜀州更不了解,先好好养病吧。”
孟侜觉得自己被微妙地鄙视了,行军打战了不起啊,我上辈子拍戏走遍全国的好吗?
孟侜没有被打击到,依然跃跃欲试想说服楚淮引,完全忘记刚才的病人人设,甚至鼓起了肱二头肌,显示自己蓬勃的力量。
楚淮引被他逗笑,不由自主伸手掐了一把所谓的“鼓鼓的肌肉”,啪唧一下挠到孟侜的痒处。
孟侜没忍住,笑场了,肌肉变成痒痒肉,一点都不霸气。孟侜气得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好好的机会让你笑没了。
楚淮引突然伸手握住他的爪子。
“别掐。”他意味深长道,“你知不知道你掐人很疼?”
你为什么知道。
孟侜和他对视。
突然明白过来。
这人这么还记得床上那些事!
你快忘了!
心虚,不敢接话。
“此事没得商量。”楚淮引趁他傻了,扔下一句斩钉截铁的拒绝。
怎么就不能商量了,孟侜急着去拉楚淮引,没够到袖子,反而一下子拉住了他的手。
掌心相触的一瞬间孟侜慌忙松开手,却反被楚淮引捉住,一拉一搂,两人的距离近得能听到对方的心跳。
楚淮引的手贴在他的小腹一侧,孟侜差点炸毛,理智告诉他现在小腹尚为平坦楚淮引能摸出来个鬼,但神经控制不住一根根绷紧,连带着身体都僵硬起来。
“不对劲。你今晚这么坚持,本王要一个理由。”楚淮引低下头,和孟侜平视,锐利的视线仿佛熔透衣物,让人无所遁形,“收起那一套忠君爱国升官发财的说辞。”
楚淮引及时斩断了孟侜满嘴跑火车的后路。
孟侜眨了眨眼,分外无辜。
就是这样啊。
还能是什么?
我难道还能是跑路不成?
1...7891011...4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