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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涵元宝
“包围营帐!凡是晋王爷帐前伺候之人,凡是进出过晋王爷大帐的,皆不可走动!”何忠平扬声呼喝。
帐内的殷岩柏,脸色霎时一冷,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腹上,大片大片的红疹……刚刚何忠平就是看见了他的红疹,所以才怪叫了那么一声……
“这是大风病!乃是瘟病!传染厉害!速速包围!”何忠平嚷嚷的声音越来越大,却又渐渐远离。
他可能撤去了更远的地方。
殷岩柏的大帐之外,霎时间被无数兵将,举着长矛,团团围住。
所有在他帐前伺候的人,都被包围在了里头。
长矛对准了被包围的人群,仿佛他们只要敢突围,那尖利的长矛立即就要把他们刺得肠穿肚烂!
“他说是什么?瘟病?大风病?”殷岩柏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配合着他阴沉沉的脸色,叫人觉得寒意森森。
魏京华眯了眯眼,细看着他胸前的疹子。
他却唰的把衣服裹紧,狠狠瞪她,“出去!”
魏京华一愣,却是站着没动。
“本王叫你出去,你听不见吗?”他厉声朝她吼道。
常武见状,不忍道,“王爷……”
殷岩柏的表情却越发狠厉,没有丝毫缓和,“滚啊!”
魏京华抿了抿嘴,忽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殷岩柏和常武都被她笑傻了……这女孩子,是不怕死,还是怎的?
瘟病她不怕,王爷这般凶悍的吼她,她也不生气吗?
“王爷现在让我出去,难道是让我去挑衅包围的禁军吗?”魏京华笑眯眯的说,“我虽有些拳脚功夫,但一己之力,对上那么多禁军,也是蚍蜉撼大树吧?”
殷岩柏脸色黑沉,嘴唇都抿成了一条线。
“王爷是怕连累我?”她眉梢轻挑,一张净白的小脸儿,在这般紧张的氛围之下,却显得愈发沉静安稳。





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一把火把我烧了
殷岩柏堂堂一个大男人,都不由佩服起她的沉稳冷静来。
“王爷忘了?我是会医术的啊,虽不是正经大夫,却也没有害怕病患的道理。”她轻笑着上前。
她非但没有避忌他,反而主动伸手探向他的衣襟。
殷岩柏惊的倒退了一步,眼神微颤,“你……你别过来,这病、这病会传染,它可不管你是不是大夫!”
魏京华笑着摇了摇头。
他没瞧见她如何动作,只见她手腕翻了一下,几根细小的针就钉在了他肩头手臂上。
他身子酸沉无力,竟然无法推开她。
反倒是被她拉开手,掀起衣裳,她贴近了细看他身上的红疹。
她离的进,一点儿没有嫌弃……温热的呼吸扑在他胸膛之上。
痒痒的……像是蝴蝶的翅膀,轻轻撩动着他的皮肤,也撩动了他的心神……
“这不是大风病。”魏京华直起身子,笃定说道。
帐外却又嚷嚷起来。
“晋王爷得罪了!还请您赶紧出来!”何忠平高声道,“百丈之外,已经给您重新划了地界儿,重新安营扎寨。烦请您先去那儿小住几日!”
常武脸色一紧,恨声道,“都没请太医看过,便要将王爷隔离!这安的是什么心?!”
“您不必多虑,待病情一有所缓解,立即请您回来!您大可放心!”何忠平继续喊道。
“我去与他们说!”常武铁青着一张脸,“还望魏小姐作证!”
魏京华点点头。
常武正要出去。
殷岩柏却阻止道,“不必争辩!”
他说了一句,身上又开始痒,他忍不住伸手抓挠。
外头一直不见王爷本人,乱哄哄的,却也没人敢上前。
“那就这么跟他们硬耗?”常武的眼睛都泛着红,愤怒又委屈。
“耗什么?”殷岩柏轻哼一声,“谁能指使禁军?”
常武一愣……这还用说么?只有圣上能指使禁军呗……
也就是说,外头的兵马,都是圣上派来的……倘若殷岩柏不听,那就是违抗圣名。
“你说,这不是大风病?”殷岩柏扭脸儿看着魏京华,“那是别的瘟病吗?”
魏京华抿了抿嘴,“据我初步判断,不像是瘟病,很多征兆都不对……但还要我细看之后,方能断定。”
殷岩柏缓缓点了点头,僵硬阴翳从他眼中褪去,他神态渐渐恢复如常。
“咱们走。”他起身说道。
魏京华并无异议,顺手就取下封他穴位之针。
“委屈你了……”他低头,轻声说道。
魏京华愣了一下,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
“晋王爷再不出来,咱们就要放火了……”何忠平的嗓音一顿。
殷岩柏却已经站在了他视线里。
“放火干嘛?烧死本王?嗯?”殷岩柏似笑非笑的嗯了一声。
何忠平不由倒退一步。
他本就在包围圈的外头站着,这么一退,气势更弱了。
“皇兄让我到哪儿去?”殷岩柏四下看了一眼。
被长矛对准,困在中间的,都是他嫡系人马,不过人数并不算多,约莫有百人上下。
众人原本慌慌张张,如今见王爷露面,气势稳健一如既往。
王爷的亲兵便渐渐安稳下来。
何忠平被殷岩柏身上气势所震慑,也不敢再继续叫嚣,他翻身上马,抬手遥遥指着远处的山头,“就在不远处。”
远的都看不见营地的样子,这还叫不远?
殷岩柏哼笑一声,拱了拱手,“既是圣上之令,臣弟不敢违抗。只是不知,究竟是何人断言,这是大风病呢?”
他眯眼看着何忠平。
何忠平不敢正面与他对视,视线飘忽左右,“呃,是王爷身边的随从被人抓住,大风病已经染到脸颊,被太医发现确诊。”
说话间,人群忽然散开一条道。
几人握着长矛,紧逼着一个低着头,手被反绑在身后的人往包围圈子里来。
距离近的人看见他的脸,似乎被吓了一跳,低声惊呼着,更往两边撤开。
待那人进了包围圈,手持长矛的人更是将圈子围紧,谨防有人想突围出去。
包围圈子里的人,瞧见这低头被绑之人的脸,纷纷惊呼退让。
殷岩柏眯眼看他,身形不由一震。
魏京华也细细看去,只见那人脸面肿胀掀红,鼻下两颊还冒出疱疹一般的东西……已经看不出原本五官的模样,只见如今整张脸骇然可怖……叫人胃部都不舒服起来。
“还请王爷起行!”何忠平拱手说道。
殷岩柏提步向外走去,何忠平指明了路线。
本来他们要从帐中穿行。
但如今为了避免他们把“病气”过给旁人,只好逼得绕道而行。
晋王爷一帮子人走在中间,长矛守卫护在外头,行进速度颇慢。
“晋王爷!”
一行人刚被押解到营地之外,忽然有人策马追来。
“寇七郎莫再靠近了!”何忠平高声嚷道,“您昨日和晋王爷一起回来,如今没有发现异常,已经是万幸!您若再靠近,就要跟晋王爷一起迁走了!”
寇七郎根本不听他的劝,打马继续向前。
“寇七站住!”殷岩柏高喊一声,“你要留下来!”
寇七脸面一僵——他不是不明白殷岩柏的意思。
昨日还好好的,今日就突发瘟疫……就算是传染之症,也不可能爆发的这么快吧?一点儿预兆都没有?
怎么看都像是有人故意陷害。
但没有什么比圣上的安危更重要,即便被陷害的人是晋王爷,出于对圣上的保护,也要先把有疑点的人给隔离起来。
他做为晋王爷的挚友,理当趁着这机会,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为晋王爷证明清白。
可是……寇七郎的目光落在晋王爷近旁,那个纤细高挑的身影之上。
她净白的小脸儿在阳光之下,皎洁生光。
她眼眸沉沉,了无笑意。
忽逢这样的劫难……若是他能陪在她身边,该有多好!
哪怕……哪怕真的要染上瘟疫,但在她最痛苦、最艰难的日子里,他能与她作伴,便是苦,也会变成甘甜吧?
昨日,她亲口说,晋王爷曾经救了她和丫鬟的性命……他惊讶之余,还没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如今,她却又要和晋王爷一起被隔离,一起共患难……
为什么老天不让当时在帐中的人是他呢?
“寇七快回去!”殷岩柏又朝他喊了一声,头也不回的向远处刚刚撘起的营帐走去。
何忠平几乎是提着一口气,一直不敢吐净的把人送到了新营地之中。
安排好了包围之人,又迅速的架设了铁网栅栏。
何忠平这一口提着的气才算吐了出来。
殷岩柏进得帐内,却不见魏京华的影子。
他又忙出了大帐,转了一圈儿,都没瞧见她。
他心里咯噔一下,一路上,她都在他近旁。也就一晃眼的功夫,她不会是给人抓走了吧?
这病来的莫名,旁的太医他可信不过!
若是真把她抓走……殷岩柏忽然就心里没底起来。
他正在焦急的寻找魏京华,眼皮子却不禁猛地一跳,像是心有预兆……他猛然回头看向原先的营地之中。
只见浓烟滚滚,直冲云霄!
“烧了……”他眯着眼,心头如同被人打了一记重拳。
那是他、以及近卫们所住的营帐。
圣上甚至没有仔细考究,没有聚集全部太医论症——就武断的相信了,他是患了大风病!
隔离他!烧毁他的营帐!
他营中还有许多贴身私物,有他喜欢的小玩意儿……就被这样无情的付之一炬。
皇兄那般英明睿智之人,都没有想过,有可能不是瘟疫吗?
只因为怕死?怕被传染?
所以就可以错杀,也不能放过?
“王爷快去看看吧!”常武抓挠着前胸,面色焦急的上前唤道。
殷岩柏收回目光,“怎么了?”
“殷戎和魏小姐吵起来了!眼看要动手!”常武急声说。
殷岩柏脸色一紧,提步就走。
魏京华不见了,原来并不是被人给抓走了。
她此时正在边角的一个营帐之中。
这里的营帐搭建的速度快,自然极其简陋。
与先前他们住的营帐根本不能比,摇摇晃晃,还有些漏风。
魏京华和殷戎就在这摇摇晃晃的营帐之中,剑拔弩张,针锋相对。
其他人都围在帐外,听着里头的叫骂吵嚷,却不敢进去。
殷岩柏进帐,皱眉看着两人,“你们是……怎么回事?”
殷戎低着头,握着拳……听闻殷岩柏的声音,他不由把头埋的更低,“都别管我!别靠近我!让我自生自灭吧!”
他虽脸都快埋到胸前了,还是藏不住那张“面目可憎”的脸——肿胀起的疱疹脓包,把脸上的皮肤都撑得饱满,亮晶晶的,好似轻轻一戳,就要流出一大滩浓水来。
常武看了一眼,便忍不住别过头去。
他鼻子一酸,眼圈也红了。
“有病就要治……”魏京华耐心都快被耗尽了,语气生硬。
“不用你管!出去!”殷戎吼道。
“你们患的不是大风病!”魏京华又说了一遍,“所以你不用担心传染给旁人……”
“即便不是大风,也是别的瘟病……你不用管我了,要么放着我,任凭我死!要么一把火把我烧了干净!”殷戎背过身去,他不愿浑身不自在的顶着几人的视线。




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第一百一十九章 如此跟我过不去?
“殷戎,你转过脸,看着我!”殷岩柏忽然喝了一声。
殷戎僵着身子没动。
“本王叫你转过来!”殷岩柏怒道。
殷戎这才慢吞吞的转过身,迟疑的抬眼。
魏京华趁机眯眼细细观察他疱疹的形状,病态。
望闻问切,望乃是诊病的第一步。
“当初沙场之上,先锋军中了埋伏,只有我们几十个人,敌军万人。”殷岩柏呵的笑了一声,“那时候,我与弟兄们说了,如若死了,也要站着死!来世继续做兄弟!我不后悔做你们的先锋将军!你们也说,不后悔追随我!”
殷戎眼眶一热,忽的屈膝跪下。
他已经肿的五官都挤在一处的脸上,划过两道泪光。
“卑职从不后悔!”他哑声说。
殷岩柏点点头,“那你一定不会忘,当时我们就起誓说,若是撑不到援军来,战死也无憾!若是真的侥幸不死,往后的日子,都是白捡来的!”
“是!卑职没有忘!”
“这白捡的日子里,得了个病而已,你就被吓怕了?”殷岩柏话音一转,“当年不惧死的英雄好汉呢?如今变成怂蛋了?”
“卑职不怕!”
殷戎猛地一吼,脸面更是涨红。
殷岩柏笑了笑,“这是本将带领你们打的又一场仗!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谁先向这病认怂,自暴自弃,还没治呢,自己就先想着死——别怪我翻脸无情!这样的怂货!本王不认识!”
“是!”殷戎拱手叩头。
摇摇晃晃的简陋营帐,未曾阻隔帐内的说话声。
只听帐外也传来山呼般的应和,“谨遵王爷之命!我等绝不认怂!”
原本气压低沉,士气低落……毫无预兆的忽逢这样的劫难,叫每个人的心里头如同压上了一块挪不开的巨石。
委屈、愤懑、无力、彷徨……各种丧气满满的情绪,充斥着每一个人。
而帐内将士一番对话,回顾昔日生死抉择,却叫众人绝处逢生一般,看到了希望。
几十人中了上万人的埋伏,尚且活着等到了援军!
他们不过是突然沾了瘟疫被隔离而已!谁说他们就一定会死呢!
山呼之后,这片新立气的营帐中立时士气大振。
就连外头握着长矛看守的兵将,都感觉到了营地中风起云涌、气势大变。
原先垂头丧气的兵将,这会儿竟打起精神来,热火朝天的用营地之中能寻得到的石头、木棍,钉子锤头来重新固定营帐。
若是实在材料有缺,他们也乐呵呵的朝看守的兵将呼喊,“哥哥,借跟长木用用,不用太好,就您脚边的那根就成!”
见守军不理,里头这些“得病”被隔离的人却也不恼。
仍旧笑眯眯的说道,“我不好过去,哥哥费力,给弟弟扔进来就成。您不过来,那就我过去捡?”
“里头呆着!”守军终于喊道,无可奈何的把他们要的东西给扔了进去。
他们忽而振奋起的精神,倒是感染了守在外头的人。
原本守军对这些人只有嫌弃、厌恶、生怕他们传染了自己。
但这会儿看他们已经处于如此被动不利的地位,竟然还这般积极乐观……反倒对他们生出同情怜悯之心来。
以至于后来,竟有几个守军,专门跑远了,把他们要的支搭帐篷的东西给他们运过来,扔进护栏铁网之内。
“你别怕,我估摸这病跟瘟病还差得远,且你这症状我原先似乎见过。”
边角的帐篷里,魏京华歪着头,目光既没有嫌弃厌恶,也没有同情怜悯,亦如既往的平淡看着殷戎。
殷戎似乎皱了皱眉,又似乎没有。
他脸肿的厉害,已经看不出表情,他唔哝说道,“我倒不是怕死……”
“我知道,你是怕连累别人嘛。”魏京华点点头,毫无避忌的上前。
她弯身靠近殷戎的脸。
一旁站着的殷岩柏不由吸了口气……殷戎的脸这会儿太可怕了。
他与殷戎出生入死,他自己不嫌弃殷戎是人之常情。
这女孩子与殷戎可没有什么交情,即便不是瘟病……离这么近看,也叫人深感不适。
可她竟一点异样都没有。
“我想起来了。”魏京华忽然直起了身子。
帐内几人,都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我想起来在哪儿见过这病了!”魏京华微眯着眼睛,“我刚从巨鹿来到魏家时,魏轩昏迷在房间里,被人发现之时,就脸面掀红肿胀。也是肿的五官都要挤在一起了。”
她说着又看了殷戎一眼,语气淡淡。
“不过没你这样子这么严重罢了。”
帐内几人立时吸了口气,担忧的看着殷戎……这女孩子到底会不会安慰人呀?
不对,她恐怕根本没想过要安慰人吧?
“魏轩当时是嗅了有毒的烟气,所以出现的中毒反应。照你这情况来看,应该是误食,或者直接接触了有毒之物。”魏京华拧着眉头,没有在意任何人的表情,兀自分析道,“这毒性就通过皮肤,或者肠胃进入血液,引发了身体的应激反应。”
“那王爷他们都是被我传染的吗?呃……就是因为我中毒,所以把毒带给他们?”
殷戎急切的问道。
魏京华低头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又用手扇风,仔细的闻。
殷戎急切紧张的看她。
她却迟疑的摇摇头,“那不好说,或许是你中毒最深,他们因为别的途径而染上的。”
过了半晌,她才又说了一句。
“不用因为这个自责。”
殷戎一愣,抬眸看向她时,已经肿成一条缝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感激。
“你们帮他把衣服换了,有条件的话烧一桶热水,洗个温水澡。”魏京华顿了顿,顾虑到新营地的简陋条件,她又道,“或者温水擦一擦也成。”
她说完,掀帘子出了营帐。
“我去转一圈看看。”
殷戎和常武以为她只是出去避嫌。
殷岩柏追出来以后,才发现她是真的沿着营地在慢慢的转悠。
她一面转着,一面四下观察。
“在看什么?心里有底么?”殷岩柏提步追上她。
他身上瘙痒难耐,但走在她身边,他努力的克制着自己没有去挠。
魏京华沉声说道,“我数了一下,有反应的不过十几人,就算是我没数清楚,最多不超过三十人。也就是,不到一半。”
殷岩柏微微一愣。
“这人下毒的手法,不算高超,且这毒发作的很快。”魏京华低声分析道,“如果是瘟病,这蔓延发作的速度也太快了,任何瘟病都会有一个潜伏期,每个人的身体也会有差异,不可能这一二十个人,都集中在今天一天爆发。”
说完,她忽然转过脸来,冲他一笑。
如初晓的阳光,破开云雾,一下子把他的心都照亮了。
“所以王爷不必担心,瘟疫是天灾,下毒则是人祸。”她语气含着轻快之意,“天灾在天,人祸还能努力一搏。”
两人转了一圈,又回到殷戎的帐篷外。
魏京华忽然上前一步,猝不及防的靠近殷岩柏。
殷岩柏吓了一跳,她鲜少有主动靠近他的时候……他心里的激动兴奋可想而知!
但现在绝对不是个好时候……万一他身上也带着毒,可怎么好?
“你……”他慌忙要躲。
魏京华却在耳边轻声嘀咕说,“如今患‘病’的人这么少,如果下毒陷害那人想彻底打垮王爷,必定会再次下手。”
殷岩柏闻言一愣,当即钉住了身形,未再躲避。
“如今这里有守军严防死守,那人未必能收买所有的守军,所以对方要下手,也会趁着不宜被人发现的时候。”
魏京华这么分析道。
殷岩柏立时心领神会。
“暗事自然要暗中做,多半会在夜里。”他眯了眯眼,“我安排人手,夜里暗暗盯梢,看看是什么人,如此跟我过不去。”
魏京华点点头,又歪着脑袋道,“或许我们中间也有奸细,王爷小心。”
他神情一禀,锐利如鹰的目光向整个营地上扫去。
“我会谨慎选择人手。”
魏京华朝营帐里头问了一声,常武立即掀开帘子请她进去。
殷戎正伸手要挠背。
魏京华即刻制止他,“忍上一时片刻,待扎针之后,瘙痒就会缓解。我会根据你扎针的情况,再给你下药。外敷内服,只要不再接触毒物,两三日就可以好了。”
她语气轻描淡写,看到他身上的疱疹,竟也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
殷戎不由咽了口唾沫……他不禁怀疑,这女孩子究竟是见惯了大风大浪,所以修成了波澜不惊?还是他的病情当真没那么要紧?
两三日就能好……刚刚把他吓得差点儿就不想活了,他也太丢面子了吧!
殷戎胡思乱想的一会儿功夫,魏京华已经稳稳当当的在他胸前腹角扎了数十针,留针的深浅,时间长短,皆不一而同。
殷戎一会儿觉得酸麻沉重,一会儿又觉得热气上腾。
最清晰的感觉,就是身上的瘙痒之感,正在一点点细数褪去。
她留针片刻,又尽数取出,说了句,“好了。”
殷戎身子一软,长吁一口气,却觉得自己整个身体热乎乎的,竟十分舒服,那痒的钻心,恨不得把皮都挠烂的感觉,竟一点儿也没有了。
“魏小姐当真是神医啊……”他喃喃的赞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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