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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五世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七杯酒
她一边说一边把他带到棚子后面一处僻静的小院,是用来存放东西的,杜薇取下帷帽帮他取了几件衣服,又命人准备好热水服侍他洗漱,等梳洗一新之后,杜修文才垂着头走了过来,似乎有些不敢看她,看了一眼又忍不住赞道:“囡囡比以前更漂亮了,人也气派了。”
杜薇微微一笑,看他清俊的淡褐色面庞:“文哥儿也更精神了。”她让他坐下,轻声道:“我的问题哥儿还没回答呢。”
杜修文喝了口热茶,精神也缓过来了些,叹气道:“父亲被调任到蜀地,结果突然发生地动,他也措手不及,那时候官府衙门都被震塌了,县城里死了不知道有多少人,遍地都是尸体父亲怕再不跑就来不及了,便带着我们从那里逃了出来,后来走到半道儿遇到一伙儿流民袭击,我和父亲姨娘他们跑散了,一路寻摸着打听到了京城,一直缩在流民儿堆里,没想到遇到了你。”
杜薇皱眉道:“老爷这就跑了,他这般擅离职守,不怕上头追究下来吗?”
杜修文神色有些局促,对着她苦笑道:“我也劝过父亲,可惜夫人却执意要离开,父亲也怕继续呆在县城里出事儿,所以便收拾了细软,带着我们逃了出来,父命不可违,我也...”他声音低了下去,神色有些歉然。
杜薇忙劝慰道:“这也不怨你,到底是夫人的吩咐。”她见杜修文还是面带愧疚,便转了话题道:“我记得我离家的时候哥儿在考功名,如今可考上了?”
提起这个,杜修文眼底带了些光彩,腼腆笑道:“前年已是中了举人了婚霸豪门。”他顿了顿,抬眼看了眼杜薇,又低下头道:“我记得小时候我说等我中了举人便要娶你的...可惜后来夫人执意要把你卖了...”
杜薇垂了眼道:“是吗?小时候的事儿我都忘得差不多了。”
杜修文有些尴尬,眼神跟着飘忽了起来:“当时官道上出了事儿,好些人都死了,当时我和姨娘以为你也...哎。”他垂头道:“姨娘当时哭了好几天,眼睛都要哭坏了,我也...”他说到这里,猛地顿住了,看着杜薇喃喃道:“幸好现在又看见你了。”
杜薇摇头,回避他的目光道:“哥儿无须伤怀,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你们也是身不由己。”
杜修文托着茶碗叹了口气,转脸问道:“囡囡,你怎么样了?我记得这是九皇子开的赈灾棚子,你在九皇子府上当差?殿下待底下人可好?活计重不重?”
杜薇点点头:“殿下人很好,待底下人也很好。”
杜修文点头笑道:“你没吃苦头便很好了。”他似乎迟疑了一下:“囡囡,我好歹也是举人身份,回头我寻一份儿差事,帮你脱了奴籍赎身好不好?”
杜薇虽想着离开,但却不是用这种法子,若是杜修文敢上门要人,只怕宫留玉立时就能让人打断了腿扔出去。她想了想,吹着茶盏子道:“哥儿是嫌弃我奴婢身份吗?”她见杜修文忙着想要解释,微笑道:“哥儿既然是举人身份,为何不找个正经营生?就是当个教学先生也比做流民强啊。”
杜修文苦笑道:“我没带路引和文书,私自移境又是重罪,就是想找份活计,我这般不明不白的身份也没人敢要啊。”他说着又有些担忧:“姨娘现在应该是跟父亲在一起,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
杜薇心里也浮上些思念,劝慰道:“姨娘最是心善,必然会有好报的,而且她跟着杜老爷,想来银钱是不缺的,撑到京城应当不难,等他们到了京城,你们也能团聚了。”
他见杜薇话语虽客气能宽人心,但到底多了许多生分,不由得有些黯然,还是点头道:“你说的是,回头我也去打听打听他们的消息。”
杜薇点头道:“这里不是住人的地方,我前些日子置办了一处民居,你先安置在那里可好?”
杜修文红着脸摆手道:“这怎么成?你当差攒下来些钱也不容易,我怎么好花你的钱?”
杜薇笑笑:“反正现在空闲着呢,空着也是空着,不如把给你住,有什么好破费的?再说了,你如今是举人老爷呢,我能不巴着你些?”
杜修文脸又红上了几分,低声嗫喏了几下,杜薇掩嘴笑道:“我开玩笑呢,这就带你去看房子。”
她说着就起了身,杜修文连忙跟了上去,两人七拐八拐一阵好走,这才到了一所独立的门户前,她取出钥匙推开门,然后道:“就是这里了。”
门里是间极小的院子,一共只有三间房,不过收拾的极为整洁。杜薇这些日子把路引和户籍都置办的差不多了,想走只差一个时机,她又不打算在这里多呆,京里的这所房子只是个暂时落脚的地方,她到时候还要离去的,因此也没置办什么家当。
她一边说一边对杜修文歉然道:“置办的匆忙,没买什么家当,哥儿先将就着住几天吧。”先借给杜修文住,她到时候再找一间就是了
杜修文连忙摆手,探头打量了几眼,一边问道:“囡囡,你不是在殿下府上当差吗?怎么自己还置办了门户?”
杜薇带着他看房间,一边道:“私下里买的,空闲的时候还能赚几个赁钱我的除灵日常。”
既然是要租出去的,干嘛不选个人多的地方买房,何必要选这么个偏僻的地方呢?杜修文下意识地想问,就听杜薇轻声道:“我瞒着主子买的,所以选了个偏僻地方,还望哥儿帮忙保密啊。”
杜修文连连点头:“那是自然。”
杜薇对他的人品还是信得过的,闻言点了点头:“哥儿先歇下来吧,我回头命人送些钱粮过来。”
杜修文忙摆手道:“不必了不必了,我回头自己赚钱,哪能还让你破费?”他说着,抬眼看了看杜薇出落得越发俊美英气的面容,犹豫了下,还是问道:“囡囡...你在殿下身边...当的是什么差事?”
杜薇微怔,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问题,顿了顿才含糊道:“也没甚特别的,就是做些寻常洒扫倒茶之类的差事。”
杜修文好似松了口气,犹豫了下,还是叮嘱道:“囡囡...你如今也渐渐大了,殿下虽然待你好,但总归是个男人...你还是能避就避着些...”他深吸了口气,坚定道:“到时候我赎你出来。”
杜薇面色古怪起来,不过想到自己不久就是要走的,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杜修文以为她是应了,又叮嘱了几句‘不要离殿下太近’‘防着他对你动手动脚’之类的话。
杜薇随意点了点头,正准备要走,杜修文说了句;“我送送你。”说着不等他拒绝,便关好门出去了。
等到了巷子口,杜薇一转身正想让他别送了,没想到迎面却走来一队人,走在头前的正是宫留善,她想到宫留善就是在附近巡查的,倒也不觉得讶异,只是福身行礼道:“六殿下。”
身后的杜修文大概没想到这里竟然会碰到一位殿下,忙也作揖行礼道:“六殿下。”
宫留善见到杜薇,神色有些复杂,他这些日子只见徐家和徐凝儿的不堪,他越觉得徐家人不堪,就越想起杜薇的好,但想到杜薇再好也不是自己的了,又觉得万分的愤懑不甘,越得不到就越想要。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没想到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人,略一停顿,才问道:“他是谁?”
杜薇平静地回道:“是家兄。”
宫留善若有所思,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淡笑道:“倒是没听说你还有个兄长。”
杜薇不言语,他微微一笑,抬步让行,等见到两人走远了之后,宫留善脸上的笑容一敛,淡淡吩咐道:“去查,查那人是谁,和她是什么关系。”
杜薇出了巷子,抬眼看了看天色,发现已经不早了,便坐了马车回了府上,一紧正院就见宫留玉坐在黄花梨木填芙蓉石的方桌前,桌上面摆了一桌的菜,见她来抬手招呼道:“今儿怎么回来的这般晚?”
他似乎才沐浴过,头发还是半干的散在素绸广袖中衣上,白生生一张面皮被水汽熏出了淡淡的红,更显得眉目多情起来。
杜薇走到他身边回道:“今日早上出了些事,所以这才晚了点。”
宫留玉哼道:“早上的事儿我也听说了,这个张清绝也是,本来随意就能打发了的事儿,差点惹出大乱子来,还差点把你也搅合进去。”他说着拉着她坐下,夹了一筷子麻油熏肉丝到她碗里。
杜薇心里又纠缠起来,慢慢地吃了才回道:“幸好没酿成大祸。”
宫留玉用巾帕擦了擦白瓷勺子,给她舀了碗汤才继续问道:“听说你今日遇到了故人?”





重生五世 第100章
杜薇看他一眼,斟酌着回道:“是我在杜府的故人,他是杜府一个姨娘的儿子,乃是庶出,我当初被蓝夫人送到杜府的时候,杜老爷杜夫人常克扣我的用度,我便是靠着他们母子二人才撑过了几年,今日见他落难,总得要帮扶一把。”
宫留玉似笑非笑地道:“这算是青梅竹马的情分?”
杜薇慢慢地喝着汤:“小时候吃不饱穿不暖,哪有心思想什么情分不情分的,不过是数着天儿过日子。”
宫留玉乜了她一眼,慢悠悠地道:“既然他帮过你,你如今还他的人情很是应该,不过别太过了就是。总归男女有别,能远还是远着些。”
杜薇想到今儿早上杜修文也说了差不多的话,不由得有些想笑:“我是感激他小时候帮的那些忙,可也就仅止于此了,小时候我都没想那么多,难道现在还能生出别的想头来不成?”
宫留玉拢着袖子帮她布了几道菜,一边哼道:“那可未必,我记得当初问你的心上人是谁的时候,你说的头个人选不久是这个?”他拉长了调子,学杜薇说话慢声慢气的声气儿:“‘我小时候在杜家,有位哥哥待我极好...’这话是不是你说的?”
杜薇嘴里咬着淋了蜂蜜的藕片,吃在嘴里糯糯的,有些黏牙,她费力地张开嘴,低头尴尬道:“当初随意浑说的,您怎么还记着?”
宫留玉一手搭在她肩上,似笑非笑地在锁骨和脖颈交接处来回摩挲着:“浑说的?我瞧得可是认真的不行。”
这就开始翻旧账了?杜薇一下子麻了半边身子,被他一把揽到怀里,苦笑不得地问道:“那您想怎么样?”
宫留玉贴在她耳边,半是咬半是吻着她的耳垂:“你告诉我,你心上人是谁?”
天天被他这么撩拨,就是个木人也要有反应。杜薇脸色红了红,一手撑在他肩膀上:“是您是您,除了您还有谁?”
宫留玉这才肯好好吃饭,放手让她回到原位,一边夹菜一边道:“近来事忙,等回头空闲下来了带你去城外踏青,听说城外花儿都开了呢。”
杜薇夹菜的手一顿,缓缓点头道:“好。”
她已经在乱坟岗上找了具模样身量有几分相似的尸体,那尸体已经毁了容貌,等过几日她找个由头把其他人疏散出去,自己在粥棚后面的库房里放把火,再把尸体丢出去,那样也就没人知道她走了。
她抬眼看了看宫留玉,神色有些怅惘,这人...以后大抵是见不着了吧。
她吃完饭略微收拾了一下便上.床睡了,宫留玉瞧出她近来心思烦乱,倒也没拉着她腻歪,只是说了几句便让她歇着了。
她一夜辗转,等到天快明时才勉强睡了,早上一起来便是两眼青黛,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洗净了手在眼底下扑了些粉,确定瞧不出来了才起身出门。
等到到了粥棚,她第一件事儿就是去看后面存放东西的库房,说是库房,其实是间小小的四合院,院东头就是靠水井的院墙,她想了想,决定过几天就在这里防火,这边儿靠着院墙,后面是堆柴草的地方,既不至于误伤别人,也不至于烧不起来。
她这里琢磨着该怎么防火,突然听到院外一阵喧哗,喝骂厮打之声不绝于耳,她连忙走了出去,就见粥棚已经倒塌了半边,流民分成两帮人,正拼命厮打在一处,最前面的几人已经见了血。
她站在院门口看了看,脸色不由得一变,离这座院子不远处全是厮打的人群,几乎整条巷子的流民都被卷了进去豪门佳妻,老公请自重!。还有那奸猾的,掀翻了施粥的棚子,进去哄抢棚子里用来分发的财物。
防止流民暴.动是宫留善的事儿,她忙拉了管事娘子问道:“这是怎么了?六殿下呢?他怎么还不带人过来?”
管事娘子神色惊慌,连着退了好几步才道:“谁知道怎么就打起来了,对啊,殿下呢?”她慌忙抬头四处找,就见宫留善已经带人赶了过来,沉着脸命兵丁们亮出了刀枪,发狠砍了几个冲在最前面的,流民这才稍稍有所平息。
他知道这时候绝不能姑息,忙一挥手,先把几个闹的最凶的当场打了个半死,又命人把其余参与的拖了下去,然后高声道:“你们本是蜀地灾民,流离失所,背井离乡,其情可悯,但如今朝廷供尔等衣食,我们这些官员也为了你们辛苦奔波,你们不思感激也就罢了,竟还动辄惹事是非,实在是忘恩负义!”
底下一众流民都面面相觑,他冷声道:“既然你们不知好歹,我也无须客气,今日凡是参与这次暴.乱的,都押进牢里,听候发落!”
他说这话的时候若有若无地看了杜薇一眼,便抬步转身走了。杜薇心里生出丝不祥的感觉,在院子里不安地走了会儿,就见有个下人飞快地跑来,对着杜薇急声道:“杜姑娘不好了,杜公子被六殿下的人带走了!”
杜薇面色大变,上前几步急问道:“他做了什么?为何要抓他?”
来报的下人连忙摇头道:“这个...小的也不知道啊,小的方才依着您的吩咐给杜少爷送钱粮的时候,六殿下突然带着人冲了进来,一言不发地就拿了人,小的见事有不好,也不敢多说,便忙着跑回来告诉您了!”
杜薇面色忽然沉了下来,淡淡道:“我知道了,你先去前面帮着整理吧,我过去看看。”
她深吸了口气,一转眼进了昨日的巷子,这地方虽然偏僻,但离这里却不远,她没走几步就到了,一推开门,就见宫留善立在一株桂树前,抬手抚着才冒出头的枝叶,听她来了,也不转头,只是道:“你来了。”
杜薇立在门边冷笑道:“我来了,殿下有何见教?”
宫留善转过头,对着她微微笑道:“我觉得这小院儿颇为雅致,便随意打听了些,可是你猜猜,我打听出了这房子的主家是谁?”他见杜薇冷眼看他,也不接话,自顾自地道:“我没想到这房子的主家竟然是你,你又把打小就跟你要好的杜家三少爷安置在了这里,你猜猜看,要是九弟知道了会怎么想?”
杜薇手心里沁出些汗,面上还是淡淡道:“这房子我买下来不过是为了收几个租钱,杜家三少爷是我故人,我借他房子住也不为过吧?这些九殿下都是知道的,您还有什么想问的?”
她这话说的虚虚实实,宫留玉知道他见到了杜修文是不假,可却不知道她私下置办了房产。
宫留善轻笑一声,也不接话,转了话题道:“听说你跟那三少爷感情极好,是真的吗?”
杜薇淡淡道:“这好像和殿下没什么关系吧?”
宫留善叹口气道:“今日流民暴.动之事你也是看到了,我仔细勘察一番,发现今日就是他煽动流民暴.乱,意图不轨,真是人不可貌相。”
杜薇脸色微变:“殿下,话可不能乱说,三少爷他一直没有踏出过门子,去哪里煽动别人?”煽动民众可是大罪,往大了说就是砍头抄家都是轻的。
宫留善慢慢道:“有证人看见,他在流民堆儿里四处点火造谣。”他叹息道:“你我相识一场,我本也不想为难,不过煽动流民这事儿我可不敢轻易包庇,只能先把人带回去了。”
杜薇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不由得冷笑道:“殿下真是好手段,一件不相干的事儿就能硬是栽到别人头上,接下来呢?我这个收留他的人是不是也要一并带走呢?”
她虽知道宫留善是故意栽赃陷害,但如今也无可奈何,只能先探出他的目地了驸马倾城。
宫留善走近了几步,已经闻到了她身上的隐约淡香,心思不由得有些飘远,过了半晌才回过神儿来:“到底是从小长大的情分,你心里着急我也能理解。”他身子压低了几分,轻声道:“你想救他吗?”
杜薇皱着眉退后了几步,心里虽焦急,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道:“殿下是什么意思?”
宫留善沉默了会儿,才缓声道:“你挑个日子到我府上来吧,等你什么时候来过,我什么时候放人。”
杜薇霍然变色,脸色万分难看起来。
宫留善摇着头叹息道:“我本不想用这等不入流的法子对付你,可谁让你选择跟了老九,还处处帮着他跟我不对付?”他微微笑道:“听说你们二人极是亲近,想必你已经伺候过老九了,既然侍过寝了,那也就没得妨碍了。”
若说方才还算半遮半掩,这般说已经是直接挑明了,她气得脸色煞白,指尖陷进肉里:“殿下以为这般便可辖制了我?逼我就范?”
宫留善淡淡道:“你会的。”他伸出两根手指,缓声道:“一来你并非冷血无情之人,不会这般放着小时候的恩人不管;二来这事儿你不能让老九知道,你还有别的什么法子?”他温声笑道:“我知道你的本事,所以在牢里加派了人手,你最好快些决定,不然他就要被直接问斩了。”
看着杜薇惊怒交加的脸,人恼恨的指尖都在颤抖,心里竟生出一股恶意的愉悦来,抬步不急不缓地出了门。
杜薇身子有些踉跄,扶着游廊上的阑干晃了晃才勉强站直了。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权衡。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把杜修文救出来,可能从宫留善手下救人的除了皇上就只有几位殿下了,她想到宫留玉,心里第一个否决了。
她心里想了想,杜修文现在大概有八成的可能被关在京兆尹大牢里,她去过京里的大牢几回,那里守备森严,四面都是高墙,看守的人又多,她就是想去牢里劫人也不能够,到时候若是失手了,不光杜修文的罪名必死无疑,更怕还要连累宫留玉。
这般左右都没个出路,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杜修文去死,难道真让宫留善得逞?这个想法还没浮出来就被摁了下去。
她站在原地踌躇了半晌,半依在廊柱上满面阴沉,她思索了一时,还是决定先去看看杜修文,找他问些情况,看能不能想出别的办法。
京兆尹的大牢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牢外空荡荡一片,她在外面想了想,先亮出九殿下府的名头,又把身上的银子还有值钱的首饰都取了出来,递给门口守门的狱卒,福身问道:“上下,劳烦你让我见见这次抓进来的流民,其中有个是家兄,才到京里就被人当做流民抓了起来。”
狱卒掂了掂手里的财物,咧嘴笑道:“成,那我帮你问问他羁押在哪里,好让你们见上一面。”他转头问道:“你那兄弟叫什么名字?”
杜薇连忙道谢,报了杜修文的名字,在门口等了一时,见左右无人出来,正要打听个详细,就见方才那狱卒皱着眉摇头道:“这事儿有点难办了,我问了一圈,你那兄长压根不在这被抓来的流民堆儿里。”他眉头一拧,狐疑地看着杜薇:“你莫不是唬我吧?”
杜薇皱眉道:“不在?这怎么可能?我亲眼看着他被抓来的。”
狱卒摇头道:“反正六殿下送来的一共就这么些人。”他把手里的银子分了一半还给杜薇:“我这人最讲道义,没帮你办成事儿,也不好意思全拿你的银子,你拿了这些钱走吧回到过去变成鼠。”
杜薇手里握着银子,却有些哭笑不得,她一边转身走一边思忖着,杜修文既然不在牢里,那想必是宫留善防着她,把人带到了别处羁押,这下真是雪上加霜。
她出了牢门上了马车,不知不觉已经回到宫留玉府上,在他门口徘徊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
她正进退两难的当口,就见书房的门‘呀吱’一声开了,他穿着玉色的长衫立在门口,冲着杜薇扬眉道:“你还要走多久?”
杜薇一怔,正不知该如何回答,就见他慢慢下了台阶,斜眼乜着她:“京兆尹派人来告诉我,有人借着我府的名头去了京兆尹的大牢,说的可是你?”
杜薇抿了抿唇,就听他继续道:“你是打算自己老实说出来,还是我使人查出来?”
杜薇垂了眼叹息道:“什么都瞒不过您。”顿了顿,她皱眉道:“不是我,是杜家三少爷,他被九殿下的人给带走了,我这才...”
宫留玉一皱眉:“就算老六跟我再不对付,也没必要捉了你的故人,难道他以为这就能拿捏的住我了?”
杜薇垂了头不作声,宫留善这次本就不是针对宫留玉,而是奔者她来的。
宫留玉又哼道:“说起来他从初见的时候就对你存的不当心思,这次捉了你的人来要挟,不知道存的什么心思!”他又攒着眉心不悦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也不告诉我一声儿,难道这事儿你自己还能摆平了不成?”
杜薇抬眼看他,迟疑着道:“到底是我自己家的事儿,三少爷非亲非故的,怎么好为这个劳烦您,而且...我瞧着您对三少爷很是不耐,我便...”
她话还没说话,就觉得宫留玉一手搭在自己肩上,神色似笑非笑地道:“我还以为你已经把我当了自家人,还为此高兴了很久,没想到你还是这般见外?恩?”他见杜薇张口想辩驳,微摇了摇头道:“我虽不喜欢你近着他,但他当初到底帮过你,就为着这个,我对他也是感念的,拉他一把又有何不可?”
杜薇神色有些动容,反握着他的手道:“殿下...”
宫留玉在她掌心划了几下,转眼换了调笑神色:“觉得感激的话晚上就好好地等着我。”说着欺身近了几步:“今儿晚上可不能再让你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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