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万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蓬莱客
可恶疾,便寻常百姓家里也是嫌弃的。
长兴侯夫人哪儿晓得,事情竟然发展到这个地步?
这会是连花会也搅和了去。
虞幼窈捂着脸哭:“夫人和曹七小姐是想将我往死了逼去。”
场中一片哗然,这话可是严重了天去!
长兴侯夫人脑袋一轰,身子一个摇晃,好险让跟前的嬷嬷扶住了,这才没我跌到地上去。
她目光盯着虞幼窈一字一顿:“我、我何时逼你了?”
虞幼窈哑声说:“名声于女儿家来说,是生死大事,曹七小姐张口闭口,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我没得教养,夫人身为长辈,也身为母亲,更身为诰命夫人,是京里头出了名的贤德之人,却不加劝阻,不加劝解,却也由着曹七小姐说我没教养。”
在场的夫人们面面相觎。
半大的孩子说话没得忌讳,可长兴侯夫人和曹七小姐方才的一言一行,可不就是要毁了虞大小姐的名声吗?
可不是要把人往死里逼?
长兴侯夫人满腔气势,一瞬间化为乌有:“我原是只当只是姐儿们之间的口角之争,所以……”
虞幼窈带着哭腔:“倘若我打小不是在祖母跟前教养长大,岂不是任由你们红口白血一张嘴,头一次出了门子走动,就叫人将名声毁得一干二净,哪儿还有脸回了家门?”
长兴侯夫人一听这话,更是眼前一黑,却是半个字儿也吐不出来了。
虞幼窈哭得柔弱无助,半大的孩子,身子娇小又单薄,站在那儿轻颤着,瑟抖着身子,可真正是无辜又可怜,分明是坐实了她欺负一个小姑娘,要把人往死了逼这话,让人连反驳也不能了。
这话儿要是传了出去,长兴侯府的名声都要坏了去。
姚氏气得直哆嗦:“长兴侯府可真是欺人太甚……”
唐大夫人当下就忍不住了:“许嬷嬷是有功之臣,可不是谁家愿意请,就能请来的,她愿意进虞府,那是瞧中了虞大小姐的品性可堪造化,怎就迁怒上了虞大小姐?可真正是鸿门宴,不安好心,是把人请进府里关了门的欺辱,可真是猖狂天了去。”
齐大夫人冷笑一声:“姐儿之间便是有几句口角,可骂人不骂娘,说人不揭短,谢大夫人死者为大,小姑娘家也是轻浮得很,什么话儿也敢说,连个死人也不放过,可真是缺德了去,还有啊,虞老夫人可是教养了两位朝廷重臣,还有人质疑她教养不好?”
齐府是御史人家,可是不怕得罪了人去,齐大夫人便是将长兴侯夫怼上了天,长兴侯府也是没法拿她怎么着。
与虞府交好的镇国侯宋大夫人也不好不张口:“老夫人才德品性,谁家不是赞称的,说虞大小姐没教养,可不是明摆着戳老夫人的脊梁骨么。”
表妹万福 第267章:饶不了你(求月票)
有了这她们几个开头,与她们一道交好的夫人,还有些瞧不见长兴侯府张扬,也纷纷出言附合。
“大户人家的小姐,一口一个教养搁嘴边,混似她配了人,生了孩子,教养了谁去,真正是没脸没皮了去。”
“自己还半大一点儿,还没让家里教养大了去,还说人家没教养,可是让我开了眼界。”
“我见虞大小姐教养好得很,倒是曹七小姐字字句句,可不像是个有教养的。”
“长兴侯夫人是有诰命在身的人,怎好欺负一个小姑娘?可真是没得一张老脸,猖狂到了天去。”
“打了个一胜仗就猖狂了去,浑似谁没打了胜仗似的……”
“……”
所以,也不是所有人都巴着长兴侯府的,便是与长兴侯关系好的,也不好帮着一起说话了,长兴侯府可不成了众矢之的。
曹映雪怎么也没想到,这没教养,没礼数,也没脸的人竟成了她自己,听着在场不少夫人七嘴八舌地说她,气得瞪直了眼睛,一张脸也胀得通红。
虞兼葭这会儿,也缩在杨淑婉身后,不敢再冒头了。
虞幼窈先是拿了祖母作伐,扯了先帝和今上的大旗,便没有人再敢认为她没得教养,再拉扯上了太后娘娘,让长兴侯府弱了气势,也不敢再紧咬了这事不放,也只得息事宁人了。
头一次出来走动,便在外头露了一把脸,之前借了女子的教条闺范,在众家小姐跟前立了威,从今往后,怕也不会再有不长眼的,跟虞幼窈过不去。
方才又拿了祖母作伐,攀扯了先帝,今上,太皇娘娘,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会拿虞幼窈丧妇长女的话儿指摘她了。
如此一来,虞幼窈不仅保住了名声,而且维护了家中祖母,一个孝名也是跑不掉了,也是彻底在京里头的贵人圈子里脱颖而出了。
她竟不知道,虞幼窈还有此心性与手段。
长兴侯夫人想息事宁人,连忙道:“这事儿是我家七姐儿的错,”一边说着,就转头狠瞪了曹映雪,怒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虞大小姐道歉。”
“你要我向她道歉?”曹映雪指了虞幼窈,一脸不可置信。
姚氏沉了脸,冷笑着对长兴侯夫人说:“长兴侯府庙大,这花会,我也是不呆了,今天儿这事我便回了家中告了老夫人,”说完了,就转头吩咐了钱嬷嬷:“去,到前院禀了二老爷,咱们家脸子小,赏不起长兴侯府的花团锦簇,叫人戳了老夫人的脊梁骨,说咱家教养不好,大老爷那边也说一道。”
长兴侯府的花会,男客和女眷分开宴请。
长兴侯夫人眼睛顿时一黑,连忙道:“虞二夫人,这、这小孩子家家一道玩闹,哪能真攀扯到家门上去,”一边说了,伸手就是一把掌,抽到了曹映雪脸上,厉声道:“还愣着做什么,不赶紧上前去给虞大小姐赔不是。”
她这一巴掌可是下了重手,直抽得曹映雪脸儿红了一片。
姚氏到底是个长辈,见七姐儿挨了打,也不好再继续纠缠下去。
她再把人请进屋里,让映雪给虞幼窈赔个不是,出几样贵重的东西,好好安抚一下虞大小姐,这事多半也就过去了。
她想的很好,可是却唯独忘记了,女儿是叫自己娇惯大的。
曹映雪冷不防就叫这“啪”的一巴掌打懵了神儿,向来疼爱她的母亲,横眉怒眼地瞪视着她,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哪儿还听得进母亲的话。
她捂着被打发麻的脸儿,一边哭,一边跺脚:“娘,你竟然打我,我……”
一边说,就捂着脸跑开了。
长兴侯夫人傻眼了,反应过来后,就要去拉:“你给我回来,哪儿惯得你这脾气,”又急声吩咐跟前的丫鬟:“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地,把七小姐拉扯回来,这脾气可是厉害了……”
几个丫鬟一听这话,连忙跑过去拉扯。
场中一片混乱,姚氏瞧了也是腻味,一手拉着虞霜白,一手搂着小声呜咽的虞幼窈转头就走了。
长兴侯夫人连忙吩咐跟前的嬷嬷:“快去把虞二夫人拦回来,可不行出了门子去。”
嬷嬷也知道轻重,连忙去办了。
在场的各家夫人也不好呆着,都借口回了花厅。
好好的一个花会,便是这样一闹腾,没脸也成了长兴侯府了,没教养的人,也成了自个的女儿了。
便在这时,曹映雪叫丫鬟拉扯过来了。
长兴侯夫人打了女儿,原是觉得心疼,可这会儿瞧着她闹腾着哭,也是来了一通气:“可是长本事了,在自己家办的花会上闹腾,闹腾得自家没脸,呵,还闹腾到大庭广众前头去了。”
想着这好好的花会,办成了这个样子,她是气也不打一处来。
曹映雪又被打了一巴掌,哭得更大声了:“我、我就是想刁难她几句,哪晓得,她是个伶牙利齿的……”
长兴侯夫人气得眼晕,伸着手指就戳着她的额头:“长兴侯府是顶贵的勋贵人家,便是刁难了人去,虞府也只能吃个哑巴亏,可你是猪脑子么,你刁难人,说人家教养做什么?你也是大家小姐,哪儿不知道教养这话哪能轻易说?便是提一道,也有得是人红了脖子与你掰扯了去。”
曹映雪捂着脸哭:“我、我就是气不过,虞幼窈抢了属于我的嬷嬷,又见她一个人扔下家中骨弱的妹妹,便觉得,便是有厉害的嬷嬷教养着,也不见她教养有多好,就讽刺了几句……”
哪儿晓得虞幼窈与她从前相处的小姐们不同,被讽刺了也不是忍气吞生。
曹映雪心中一阵愤恨:“虞幼窈也泼了我一脸茶水,害我不小心绊了一跤,摔得全身都疼,凭什么全成了我一个的错?”
想着虞幼窈哭得无辜可怜的样儿,长兴侯夫人气得直咬牙:“小小年岁,真是焉坏了心肠,可是个肠穿肚烂的坏东西,怨不得虞大夫人与这个继女不亲近……”
心眼儿这样多的继女,哪个敢亲近了去,可不得远着些,免得叫人祸害了去。
表妹万福 第268章:骑虎难下背(求月票)
可一想到自己精心教养的女儿,竟让这么个坏东西算计了去,长兴侯夫人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今儿各家夫人,可都听到了,看到了,便是我想替你遮掩,也是没得法子,你这没礼数,没教养的名头也是传出去了,叫人笑话了事小,可这将人往死了逼去的恶毒名声一传出去,连我也是兜不住的,明儿我少不得要去一趟教司坊,寻个嬷嬷做一个样儿,来仔细教一教你规矩……”
曹映雪吓得脸儿也白了,哪儿顾得上脸疼,连忙上前拉了母亲的袖子:“娘,我,我现在要怎么办?我没脸活了我……”
边说着,她还捂着脸哭。
今儿让虞幼窈泼了一脸茶,又数落了一通,已经够丢脸了,还闹到了客家夫人面前。
她以后哪儿还有脸到外头走动去?
长兴侯夫人也是脑仁儿疼:“你爹在幽州打了胜仗,等殿试过后,朝廷的封赏就要下来,到时候我让庄嫔求了皇贵妃娘娘,给你请一个五品的县君封号,有了封号,你就是宗室贵女,没人敢拿你名声说话。”
大周朝有功之臣的家眷,是可得宗室封号,享朝廷奉禄。
曹映雪心中一喜。
长兴侯夫人赶忙道:“现在跟我去花厅,好好给虞大小姐道个歉,可不行再耍弄脾气,不然,饶不了你。”
曹映雪虽然不乐意,可一想到马上要到手的宗室贵女封号,还是点头答应了。
“那……我先回去换身衣裳……”今儿这身衣裳,是宫里头的姐姐赏赐给她,腰间系了一条红色的宫绦,宫绦上尾端有黄色的穗子,是内务府制,原是想穿戴出来显摆了去,哪儿晓得却是叫虞幼窈泼了一脸茶,丢了脸去。
话还没说完,就叫长兴侯夫人厉声打断了:“换什么换?就这样过去,也好叫人瞧一瞧,你也是受了委屈的人,免得叫旁人以为,这错的全成了你一个人。”
七姐儿当着满堂夫人的面儿认个错,她也放下长兴侯夫人的身段,好好跟虞大夫人,虞二夫人道个歉,再多拿点好东西出来赔偿,到底是小孩子家家的,虞府要是还攀咬着这事不放,那就是虞府气量小。
映雪也是半大的孩子,现在诚恳认错了,也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在场的众家夫人,总不能去嚼弄一个孩子的是非,真与一个孩子计较了去。
过后,她大张旗鼓请教司坊的嬷嬷进府,把样子做足了,也好叫人知道,长兴侯府在好生教养映雪,再有县君的封号,看谁还敢多说半句闲话了去。
姚氏原是想带了虞幼窈回府,哪晓得长兴侯夫人猖狂天了去,竟使人守了门,不让她出门子。
长兴侯夫人跟前的岳嬷嬷卑躬曲膝:“俗话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便也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长兴侯府定要给虞大小姐一个交代,可不行让虞大小姐白白委屈了去。”
没皮没脸的话,说得姚氏气怒不已。
这哪儿是认错该有的态度?
分明是要“强行认错”,打着息事宁人的算盘,将今儿这事蒙混了过去。
可这会儿,长兴侯夫人守了门,不让走了,在长兴侯府一亩三分地里,她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
虞幼窈站在姚氏身边,神色淡淡地,也瞧不出喜怒来。
“虞大小姐上门是客,却叫她在府里头受了委屈,我家夫人心里过意不去,哪儿能让虞二夫人带虞大小姐这样走了,还请虞二夫人去花厅里花歇一歇茶,贵府的大夫人也在,有什么话坐下来慢慢说也是好的。”
这嬷嬷长得高壮得很,像一堵肉墙似的,挡在姚氏面前,一边说着,还抬了眼皮瞧到了虞大小姐,一双睡凤眸子轻眯着,显得眼儿狭长又贵气,令她无端想到了,往常进出内宫时,见到的陆皇贵妃,有种令人不敢直视的滔天贵气!
心下顿时一“咯噔”,她连忙垂低了眼睛,忙道:“瞧瞧虞大小姐这脸儿,也是狼狈得紧,可得重新梳洗了才行……”
说完了,跟着岳嬷嬷一道过来的几个丫鬟曲了身——
“虞二夫人,请……”
“虞大小姐,请……”
这面上的礼数是做了一个十足,阵仗也摆出来了,赔礼认错的姿态也诚恳。
姚氏还执意要走,那就成了她胡搅蛮缠,不知好歹,便是没错,也让长兴侯府算计出了三分错了。
可若真去了花厅,让曹七小姐不痛不痒地认了错,这事儿便让长兴侯府蒙混过去了。
姚氏冷笑一声:“我家大姐儿,打小就是在老夫人跟前教养长大,是老夫人的心头肉,今儿这事,我却是做不得这主,定要先禀了老夫人才是,没得让老夫人埋怨我不晓得轻重,我却是担不起的。”
若不是虞幼窈自己脑袋好使,拿了家中的老夫人作伐,攀扯出了先帝、今上,还有宫里的太皇娘娘,让长兴侯府不敢再纠缠着“教养”这话儿,借题发挥,虞幼窈的名声可就全毁了去。
虞幼窈毁了名声是小,可虞府也是京里有头有人的人家,叫人这样白白欺负了,闹了一个没脸,岂不惹人笑话了?
真正是骑虎难下背了。
提及了虞老夫人,那嬷嬷下垂眼睛止不住一缩,忙声道:“哪儿用得惊动了老夫人去,虞二夫人可把心放肚里去,长兴侯府今儿一定给虞大小姐一个满意的交代,贵府的大夫人也是这个意思。”
只差没明着说,姚氏越俎代庖,一个做婶娘的,竟然越过了继母,去替侄女儿做决定,可真正是没道理了。
想到杨淑婉那上不得台面的嘴脸,姚氏气得眼睛发黑。
看出了姚氏的为难,虞幼窈声音温软:“便去瞧瞧也使得。”
眼下长兴侯府是闹了个没脸,长兴侯夫人以大欺小,曹七小姐落了个没得“教养”的名声不说,还被她扣了“恶毒”的名声。
长兴侯夫人晓得了厉害,哪儿能轻易让她们走了?
表妹万福 第269章:真是一个祸害
不管怎么着,也要设法先将这事圆过去,全了长兴侯府的颜面,堵了虞府嘴巴,以免虞府将事儿往大了闹去,免不得要攀扯上先帝、今上,以及太皇娘娘。
一个不小心,大不敬的罪名怕是跑不掉,便是有长兴侯在幽州打了胜仗,也免不得吃一通挂落。
可长兴侯夫人算盘打得精,她却不愿捏了鼻子认。
虞幼窈轻翘了唇儿,转头瞧了一眼跟在身后的许嬷嬷与春晓两人,眼中掠过隐秘地冷意。
姚氏没法了,沉着脸与虞幼窈一起,叫长兴侯府的一干奴婢们,浩浩荡荡地簇拥着去了花厅。
长兴侯夫人精神一振,连忙起身相迎:“虞二夫人快过来坐,就等你了。”
只差没明着说姚氏脸面大。
姚氏沉着脸没搭腔,长兴侯夫人面上尴尬了一瞬,又伸手握了虞幼窈的手:“我往常去别家走动,总不少得要听到有人提及虞老夫人才德过人,是命妇之典范,也只有虞老夫人这样的贤能之人,才能教养出似虞大小姐这样性情出众的小姐。”
却是放下了身段,有心示好,涉及家中长辈,不管是姚氏还是虞幼窈,也不好再甩脸了。
虞幼窈垂下头,低声道:“夫人谬赞了,窈窈丧妇长女,却是愧不敢当,也是仗了祖母才德,才大了胆儿到外头走动,便是如此,也是谨微慎行,唯恐行差错步,叫人诟病了去,连累家中祖母的名声,叫祖母蒙了羞,辱及了家中门楣。”
不软不硬的一番话,便也越显得长兴侯府没得道理。
长兴侯夫人吃了一记软钉子,笑容也淡了一些:“今儿这事是映雪的错,我让映雪给你道歉认错,”说着,她转头瞧向了曹映雪,厉声道:“坐那儿做什么?还不赶紧过来向虞大小姐认错?你自个口无遮拦,一时不小心说错了话儿,让虞大小姐受了委屈,便是虞大小姐原谅了你,我却是不能轻饶了你去。”
便是三言两语,就将毁人名声这等事,说成了口无遮拦,不小心说错了话,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去。
曹映雪垂着头,抽抽嗒嗒地上前,一身狼狈样,瞧着也着实可怜:“虞大小姐,今儿是我不对……”
长兴侯夫人眉目轻展,只要映雪一道歉,这事儿也就过了,虞府也没得道理再继续闹腾下去了。
可没等曹映雪认错完了,便有一个丫鬟匆匆走进来:“夫人,不好了,前院那头虞二爷和虞大爷连宴也没吃就出了府,还使了身边的人给虞二夫人和虞大夫人传话,让带了虞大小姐回府,老奴、老奴……”拦不住,也不敢拦了。
虞幼窈眉儿轻弯了一下。
夫人们一到了八亭角,众家小姐跟前的奴仆们,也都到了八角亭外候着,许嬷嬷和春晓也都在,却唯独不见了夏桃。
事儿闹到了前院,便是曹映雪道了歉有什么用呢?
闹都闹开了,哪儿还能糊弄过去?
长兴侯夫人脸都僵掉了。
姚氏也连样子也不做一个,打椅子里站起来:“事已至此,我这个内宅妇人却也不好擅自主张了去。”
说完了,就带着虞幼窈,虞霜白两人率先走了。
“虞二夫人,这……”长兴侯夫人伸了手要去拉扯,可这事都闹到了前院,她哪儿还敢拦人?
一时间,可不得僵在那儿,连伸出去的手也忘记了收回来。
却是连自个的脸也丢完了。
姚氏走了,杨淑婉也不好坐着,拉了虞兼葭一道站起来,走到长兴侯夫人跟前:“我和葭葭怕也没得眼福继续赏花了,还请夫人莫怪。”
话儿说完了,她就急着要走。
哪知长兴侯夫人一把拉扯了她的手,捏着帕子抹了眼泪:“虞大夫人,你可不知道了,这花会,府里头是打月初就开始筹办了,原也是想趁着殿试之前与众家夫人一道热闹了去,哪儿晓得,好好的花会却是办成了一场笑话,长兴侯府没脸了,七姐儿半大的孩子,连名声也毁了一个干净,还连累虞大小姐受了委屈,我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不明真相的人听了,还当长兴侯府才是受害方。
想到方才花会上发生的事,杨淑婉也是心有戚戚。
虞幼窈可真真是个祸害,长兴侯府是何等勋贵人家,竟也被她闹腾得灰头土脸,面子里子也都丢尽了,曹七小姐是何等知礼的一个人,竟也被她祸害得名声尽失,真真可怜了去。
长兴侯夫人原是装腔作势掉了泪,可话儿一说开,就真哭了起来:“我家七姐儿做什么故意跟自家过不去?在自家花上闹腾得自家没脸了?可不得叫我娇惯了去,也是有口无心……”
曹映雪狼狈地坐在小杌上,捏着帕子哭得眼睛都红肿了,还穿着之前那一身,鹅黄的衣裳,遮掩不住身上一片脏污的茶渍,显得狼狈极了。
这会儿,事儿闹大了也就真正知道怕了。
杨淑婉见状,忙道:“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了曹七小姐,姐儿们凑一起一道玩儿,难免会生出口角……”
长兴侯夫人等的就是她这话:“我与大夫人相识一场,也是交浅言深,我家七姐儿是什么性儿,你往常也是见过的,她也是有口无心,是绝没有辱虞府门楣,指摘虞老夫人教养的意思,一定要和虞大老爷好好解释一番……”
若只是后宅妇人们的是非小事,便也是道个歉,拿些好物赔偿了,也能息事宁人。
可大户人家,哪家哪户不重教养?不重门风?
尤其是像虞府这样的书香门第,讲究尤其大,一旦牵扯上了“教养”这样的话儿,闹到爷儿那头就不能善了。
长兴侯夫人是有口难言,心里恨毒了虞幼窈这胚子,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让虞大夫人从前使些气力。
听闻虞大老爷对这个继室,却是十分敬重。
对虞兼葭这个二女儿,也是十分宠爱。
杨淑婉连忙道:“夫人可别这么说,我是知道,夫人是最温和不过的一个人,曹七小姐也是知礼得很,今儿这事也是误会,我回头仔细跟老爷说一道。”
表妹万福 第270章:秋后的蚂蚱
一听这话,长兴侯夫人终于好受一些:“还是夫人理解我……”
虞兼葭让茴香与艾叶一左一右地扶着,站杨淑婉身后,弱弱地缩着肩膀,连气儿也不敢大声喘一下,生怕惹了旁人的注意。
藏在裙底的脚,却疼得她身上止不住地冒着冷汗,里头薄薄的一层内衫,已经湿透了,凉腻的衣裳,紧贴了身子,连她的身子也一并凉透了,瘦弱的身段儿,也隐隐地抖颤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疼得,还是冷得?
抑或是二者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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