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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万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蓬莱客
从前父亲嫌弃她不晓得轻重,不懂事。
祖母倒是不嫌弃她,可也希望她多学些规矩,还请了许嬷嬷进府。
也只有外祖父他们,待她才是一片赤诚,才会认为,她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的,这个年岁,该想着吃喝玩闹。
恰在这时,一阵轱辘声响。
虞幼窈一转头,就见了长安推着表哥过来,连忙说:“表哥,你说,我到底哪样像个小老婆子了?”
周令怀表情微顿,想到小姑娘也时常说他像个“小老头”似的,这下风水轮流转了,莫名就有一种喜感。
但小姑娘爱面子,可真不能笑了去,惹了小姑娘恼怒。
周令怀摇摇头:“表妹也不到十岁,半大一点。”
谢景流挑了挑眉,瞧向了周令怀。
半大的少年坐在轮椅上,一身玄纁黑直缀,显得庄重,透了雍容矜贵,端是风华内敛,气度深藏。
除了虞老夫人,表妹鲜少在信里提及府里的人事,上次在信中,却写了不少表哥的话。
在安寿堂,谢景流就特别注意周令怀。
似是感受到谢景流不加掩饰的打量,周令怀抬眸。
两人的目光一碰,虞幼窈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大对,转头瞧了三表哥一眼,又回头看了表哥一眼。
于是,连忙开了口:“三表哥,这是我表哥周令怀,打幽州来的,这段时间对我一直十分照顾……”
小嘴儿叭叭地说,表哥身子不大好,每日却还要特地抽时间上窕玉院,指导她练字,课业,琴艺,还斩了青桐的阳桐之木,要亲手给她斫琴,之前还送了香扇……
好像生怕旁人不知道,表哥对她有多好似的。
周令怀听得啼笑皆非。
可谢流景的心情就不大美妙了,折扇轻敲着手心:“半大一点就学这么多东西,哪还有时间玩儿?”
小表妹话里话外,都透着对周令怀的亲近,喊周令怀表哥,喊他三表哥,他在谢府排行第三了,就不能是“表哥”了?
他是真没想到,小表妹在虞府里过得还是这样的日子,心中难免对虞府不喜,难免就迁怒上了周令怀。
虞幼窈到了嘴边的话,也嘎然而止了,可瞅着三表哥沉了脸,也不敢多说,连忙瞧着周令怀,介绍:“表哥,这是我三表……”
话没说完,却让谢景流一折扇敲到额头上:“叫表哥!”
周令怀轻抿了唇,目光瞧着谢景流拿了折扇的那只手,却是十分刺眼,眼底也不觉掠过一丝划暴戾。
被轻敲了一记的虞幼窈,也是不疼,可她打小就娇气,便是与许嬷嬷一起学东西,吃了不少苦头,这娇气的性儿,也改不了了。
她捂着额头,眨了眨眼睛,瞅着谢景流,瞳仁儿就跟浸进了水里的黑玛瑙一样黑亮。





表妹万福 第175章:平王异动(求月票)

“三表哥,你又敲我头,哪有你这样做表哥的,”一边说着,虞幼窈回头瞧了周令怀:“表哥就不会拿折扇敲我的头。”
虽然,也会拿手敲她额头。
小姑娘可怜巴巴地眼神,叫周令怀瞧得直皱眉,转着轮椅行至她眼前,柔声问:“疼不疼?我随身带了药膏子……”
虞幼窈对表哥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本来是有些疼的,让表哥一关心,就不疼了。”
周令怀是哭笑不得了,突然有点理解谢景流,拿了折扇敲小姑娘额头,他这会也觉得手痒了。
表兄妹俩青梅竹马,相亲相爱,却是将他这个“三”表哥给抛之脑后了,谢景流瞧着却是心塞得很。
明明周令怀住在虞府也才两个月,从前也是没有往来过,再怎么也比不上与谢府的情份。
可他瞅小表妹与周令怀一道儿,两个人之前有一种无形的默契与气场,便是谁也插进不去了,已经不是“亲近”二字。
这会,虞幼窈想到了三表哥,转头:“三表哥,我改天一定要写信,告诉大表哥和二表哥,就说你不让我喊你三表哥,让喊表哥,看大表哥和二表哥依不依你,”说完,她还呶着小嘴儿,煞有其事:“三表哥都这样大了,怎的还跟一个称呼较上劲了,”
谢景流表情裂了!
虞幼窈还叹上气了,小脸上也是为难:“这两个表哥都在场呢,总不能两个都喊表哥吧,我要真喊了,你们两个都应声,那多尴尬?”
周令怀淡白的唇间,透了一丝笑意。
谢景流转头瞧了他一眼,心塞塞地,刚要说:那怎么不能他是表哥,另一个是周表哥呢?
就听到虞幼窈苦恼着说:“总不能喊周表哥吧,没得生分了,再说了,府里头独一个表哥,旁的妹妹都喊表哥,我一个喊周表哥,那也不合适。”
瞅着小表妹小大人似的,摇头晃脑地说了一通道理,模样可里可爱地,可他这么大一个人,让小表妹教训了一通,谢景流也是无语了。
虞府里头只有一个表哥,叫表哥也是顺理成章,谢府可是有好几个表哥,总不能越过了其他几个表哥,独喊他一个表哥。
这明明在理的话,听着咱就让心里头不痛快,谢景流瞧了周令怀,没错过他唇边浅淡地笑,却是有些扎心了。
这一闹腾,称呼这事也是过去了。
虞幼窈一时兴起,就让春晓拿来了茶具,摆到青梧树下,叶芽发了出来后,树上的叶子,是一天一个样,头两天还是一片嫩绿,如今已经一片碧绿,叶子大了不少。
斑驳地阳光下,表兄妹三人坐一起闲聊。
虞幼窈有心卖弄自己的茶艺,当场表演了几个比较难的汤纹样,赢得了两位表哥的盛赞,一时笑弯了眉眼,表情难掩得意。
又表演了点茶技法。
她的点茶技法,学得比分茶还要好一些,点出来的茶,已经有了几分火候。
茶乳融合,茶汤如膏、如脂,浓稠而不干,盛于盏中“咬盏”不去,却是上品,便是与人一起斗茶,也是拿得出手。
茶香袅染,气氛也是热络不少。
谢景流与周令怀也是难得说上了话,大多数都是聊一些文章经论,夹杂了一些举业,甚至是朝政。
起初虞幼窈还能听懂,捧着香腮,弯着小唇儿一旁听着,可没一会儿,虞幼窈就听得眼晕了,就借机去了一趟小厨房。
她一走了,谢景流话锋一转:“实不相瞒,我此次进京并不单单是过来看窈窈。”
方才两人高谈论阔,看似是在闲聊,却不过是互相试探。
如此你来我往,也大约摸出了彼此的深浅。
周令怀瞧着病弱,又还是弱冠之年,可惊世之才华,却是世间少有,也难免生出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意。
周令怀似乎并不意外,捧着茶盏,盏中是虞幼窈方才点好的茶:“可是梁州的平王有什么异动?”
梁州地处极南,那里大小蛮夷支族林立,蛮夷人擅毒,驱虫,与泉州距离也不近,可两者同处于南边,梁州地处极南,泉州位于腹地,也有几分呼应之势。
泉州在南边有不少商路,都要经过梁州,对梁州的情况知道的比朝廷更清楚。
谢景流目光微闪,眼里地透了几分意味:“年前,南蛮挥兵入城,平王率兵迎战,却被偷袭重伤,南蛮在南境大4抢掠,百姓死伤不少,紧跟着不久,幽州就传了捷报,长兴侯在北境立了功,向朝廷递了请功的折子,也因此,满朝上下全都将注意力放到幽州,倒是鲜少有人注意到梁州了。”
周令怀会注意到梁州,便足以说明,此人城府不浅。
周令怀没说话,盏中的茶,入口绵软即化,透了几分爽滑,却是极香醇:“没有梁州的惨败,哪来长兴侯的风光?”
有了梁州的衬托,等四月殿试一过,长兴侯府的风光就压也压不住了,到时候夏言生一系,有的是头疼。
谢景流笑了起来:“你倒是瞧得明白,这镇守边境的藩王,与朝廷新贵有了首尾,可真有意思了。”
周令怀抬眸瞧了他一眼,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可真有意思。
谢景流果然笑了一瞬,便不笑了:“谢府得了消息,平王不日就要带世子进京请罪。”
周令怀面上不波澜不惊,仿佛这一个惊世骇俗的消息,于他而言,还不如吃进嘴里的茶:“藩王未得宣召,不得进京,若有违反,罪同谋逆,平王自己进京不说,还带了世子,只怕所谋重甚大,也是吃准了,皇上不会降罪,威宁侯府也会保他。”
与聪明人一起说话,就是痛快,往往话说三分,便能闻琴知雅,谢景流似笑非笑:“你觉得,平王进京的目的为何?”
既吃了败仗,还敢私自进京,扣一顶“谋逆”的帽子也不为过了,可平王却是有恃无恐,这里头的深意,仔细一琢磨,也未必琢磨不透。
周令怀淡声道:“既带了世子,那定然是与世子有关了。”




表妹万福 第176章:可真够狂的(求月票)

他的话并没有说透,但谢景流却已经然明白,这与他猜想的一般:“一旦平王与世子进京,朝廷也该乱了,以夏言生为首的内阁辅臣,也未必能压得住威宁侯府的气焰,各地藩王怕也不会安份。”
周令怀深以为然,话锋一转:“这消息,你打算说与虞府知道?”
谢景流摇头:“提醒几句便罢,平王携世子进京这是天大的事,比起幽王谋逆,也不遑多让了,本是秘而不宣,这个时候不易宣扬,也不该从谢府传出风声。”
周令怀眼神微动,没说话。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谢府此次进京怕也要做一番安排,为免京里乱起来,波及到了谢府,难怪谢景流会亲自进京。
谢景流有功名在身,在京里行事可是方便了许多。
谢景流垂眸,瞧着杯里的茶乳,声音也多了几分真切:“年前外祖父与信表妹,曾提议想让表妹去泉州小住一段时候,表妹拒绝了。”
说到此处,他语气隐透了几分遗憾。
周令怀淡声道:“便是窈窈不拒绝,虞府也不会答应。”
这道理没人不清楚,否则当年姑母死后,谢府就该带了尚在襁褓的表妹回了泉州,但外祖父总归是不死心的。
想到这处,谢景流似笑非笑地看着周令怀:“听闻,幽州周氏有子,三岁能读,五岁能诵,七岁能书,只可惜天妒英才,慧极必伤,本是惊才绝世的天人之人,却先天不足,打小就患了弱症,故一直深入简出,鲜少露面,世人只知幽王世子殷怀玺郎艳独绝,是当世檀郎,却不知这位周公子,亦是世无其二。”
周令怀不动声色:“你调查我?”
谢景流也不否认:“幽州来的表亲突然投奔虞府,这个表兄,又与我表妹交好,你是不知道,表妹上次在信中便提了不少你的事,总要查一查才能放心。”
周令怀抬眸瞧他,眼中一片幽邃。
谢景流唇边笑意收敛起来,也是毫不避让,与他对视,眼中却透着一股刺人的寒光,凌厉地宛如利剑出鞘。
这已经不单单是试探,而是交锋。
半晌之后,周令怀从容不迫地端起茶杯。
谢景流目光微动,唇边也含了笑意:“周公子是天人之人,这幽州纵是龙潭虎穴,也未必不能立身,突然上京,怕是别有所图,据我所知,周老爷可不单单是病亡……”
说到最后,唇边含沁着笑,眼中却闪着寒芒。
虽与真相差之甚远,可内里头的意思却半点也不含糊,周令怀没有否认,低头嗫了一口茶,也只有这出自表妹之手的馥郁茶香,才能安抚他心中的暴戾:“谢府能查到这些,也是不简单。”
谢景流又高看了他几分,话锋一转:“不管你进京有什么目的,与谢府无关,我也能瞧出,你待表妹还是有几分真心,泉州离京兆远了些,便是能看顾表妹几分,却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一旦京里乱了起来,还望你多照顾表妹,权当谢府欠你一个人情,在能力范围之内,谢府定不推辞。”
整个虞府,他谁也不信。
对周令怀也未必有多信任,也只是无奈之举,周令怀既有图谋,便也要手握筹码,谢府的人情,天底下只怕无人能拒绝了去。
如此,谢府为了虞幼窈也是不计代价,殚尽心虑,但周令怀并不买账,表情淡淡地:“窈窈,我自会照顾。”
连语气也是淡淡地,也不难听出之中的不容置疑与自负,好像虞幼窈所有的事,都是周令怀自己的事,与泉州谢府没有干系。
他这番请托,却是徒劳又可笑的,谢景流意外,又并不意外,笑容也真切了几分:“可真够狂的。”
便是谢府,也不敢自负地说,能在乱世之中,独善其身,保全己我,这周令怀到底是哪来的自信,竟敢这般狂。
连唾手可得的利益都不放在眼里。
周令怀没说话。
便在这时,虞幼窈领着夏桃过来了,声音欢快:“三表哥,表哥,都说宴无好宴,宴上的菜瞧着丰盛,可吃进肚里头可不见得舒坦,我一早就准备了药膳,你们先吃些药膳养养肠胃,免得吃宴的时候,让肚肠受了罪了。”
周令怀和谢景流对视一眼,默契地停了话。
小姑娘熬了海参药膳汤,滋补又温和。
三表哥来者是客,自是要先给了三表哥,之后又盛了一碗,送到了表哥手中,最后才盛了自己的。
谢景流是知道小表妹喜欢吃海物,便笑:“这次给你带了许多海产,光白玉海参就有百来只,赤海参,黄玉海参,蓝玉海参也带了不少,够你吃许久了。”
虞幼窈笑弯了唇儿:“谢谢三表哥。”
吃了药膳,周令怀就推说身体有些乏了,让长安推着回了青蕖院。
虽然,他是一点也不想走的,可到底是嫡亲表兄妹,见着了难免会说些体己的话,他总归不好在场的。
周令怀一走了,谢景流就道:“走,带你去瞧一瞧这一次给你带了什么好物儿。”
虞幼窈脆生生地说好,脸上也透了喜悦与期待。
谢景流敲了一下小表妹的额头:“这才像个半大的姑娘家家。”
到了花厅,里头的各种礼盒已经堆积如山。
她一早就从夏桃哪里知道,三表哥这一次拉了三辆大马车的东西过来给她,茶叶、布匹、香料、首饰等都是惯例,每次都少不了,并一些新奇的玩意儿,也有许多。
谢景流挑了一个精巧的檀木盒子,递给虞幼窈:“这是打海外来的新鲜物儿,叫钟表,丁点大一个,能看时辰。”
虞幼窈一听,便觉得惊奇,迫不及待就打开来瞧。
不到婴儿巴掌大的钟表,用琉璃打得又透又薄又亮,表边上还镶了一种红色的石头,瞧着耀眼又璀璨。
谢景流凑过来:“上头这红色的宝石,叫钻石,其实就跟咱们的金刚石一个样,只不过咱们不时兴这个,金刚石都做成了手艺人用的钻,雕刻用的昆吾刀,就是金刚石做的。”




表妹万福 第177章:灵犀虫

虞幼窈恍然大悟:“没那个金刚钻,别揽瓷器的活儿。”
谢景流笑了:“对,就是这个钻,”说完,就指着上面一长一短两根针:“短的指到哪儿,就是几时……”
“好神奇啊,”虞幼窈聪慧,也就提了几句,就已经明白了,不由满脸惊叹:“可比漏斗与滴漏瞧得精准,还能随身戴在身上,以后做什么,也不怕误了时辰,三表哥,这样的钟表你带了几个?”
谢景流握着折扇的手,又有些痒了:“怎么?瞅见了好东西,便巴巴地想给你表哥送去?”
虞幼窈被戳穿了心思,强辩:“你咋不说,我想送与祖母呢?”
谢景流没好气:“这东西虽然新奇,但老夫人年岁大,未必会真的喜欢,也就过一过眼皮子,见识一下。”
虞幼窈呶着嘴儿,不说话了。
谢景流笑了:“这可是精贵东西,这回只带了五个,便均了两个给你,剩下的三个得送进宫里去,你在自己房里使一阵,过不了多久,京里头其他人家也该有了,到时候戴出去,也不打眼了。”
虞幼窈搂着三表哥的胳膊:“谢谢,三表哥。”
谢景流又挑了一个盒子:“这是万花筒,没甚特别的,就是玩个新奇。”
虞幼窈便想到了虞善信早前送与虞霜白的万花筒,不由笑弯了眉,忍不住问:“三表哥,我之前写信,让外祖父帮忙打听一种奇虫,有消息吗?”
谢景流有些心塞,忍不住又敲了小表妹的头:“尽惦记你表哥,赶情我就成了别人家的表哥了?”
虞幼窈呶着小嘴儿,不满:“三表哥要是这样说,那我准备的药茶,药香,便都没你的份了,我可是准备了个把月。”
谢景流好一阵无语:“说你几句,你还长涨脾气了。”
虞幼窈嘻嘻地笑,眼儿亮晶晶地。
这样的眼神儿,瞧得谢景流心中发软,便是觉得,连天上的星星也能摘来给了她,也难怪周令怀不惜斩了阳桐之木,要亲自给小姑娘斫琴呢。
于是,唤来身边的小厮,吩咐了一句。
那小厮一溜烟跑得没见了。
谢景流这才说:“谢府祖上以盅药传家,后来几经战乱,家中的传承也遗失了大半,导致传承落没,你要的灵犀虫,便是为数不多传承下来的盅药,外头是没有的,不过祖上曾献了一只给前朝太宗皇上,大约也是因此,典籍上也有了只字片语的记载,你往常泡澡用的药露,便加了灵犀虫的药液。”
虞幼窈瞪大了眼睛,震惊又欢喜:“这也太巧了。”
小厮去而复返,手里捧了一个竹筒,上头寥寥数笔雕了简陋却雅致的竹纹,筒身上密布着比针尖大些的小孔。
“灵犀虫不大好养,谢府拢共也没多少,就只均了两只给你,你表哥一只便也够了,另一只你自己用。”谢景流伸手接过竹筒,拿给虞幼窈。
两只比蝉还要小点的灵犀虫,形似蝉,通体褐黑,没有蝉翼,与孙伯说的大体相似,还是活的。
虞幼窈有些苦恼,忍不住问:“这东西要怎么养?我从前没养过,万一养没了,岂不是白白糟蹋了?”
谢景流笑:“那倒不用担心,便喂些名贵的草药,给你配制了药液,你喂药草之前,放药液里泡上一个时辰,这个药液是谢府不传之秘,也不是不能告诉你,只是炼制起来也是麻烦,需要用到不少至毒之物,你不通盅药,你在虞府里头也不好摆弄这些毒物,外祖父便让我带了配制好的给你使着,往后每一季都带一些过来。”
虞幼窈就放心了。
午正(12点),杨淑婉打发木槿过来:“大夫人交代,家里的席面都准备好了,请谢表少爷移步宴厅。”
中午的小宴,办得也是丰盛,拢共两桌席面,男女各一席,虞清宁与何姨娘没来,也没人多问一句,仿佛府里没这两个人。
大老爷和二老爷都不在府里,宴桌上不能没有长辈压席,虞老夫人就坐过去。
谢景流挨着虞老夫人,坐在左手旁,周令怀坐到老夫人右手旁,反倒是嫡长子虞善言,被安排在周令怀的下首处。
表哥虽是表亲,可祖母没拿他当外人,让他越过了大哥哥,替大房筵请作陪。
一场宴下来,没也出了错差。
办宴的杨淑婉也是面上有光,眼角眉稍处的春风得意,是掩也掩不住了。
大家聚一起聊了一会,虞老夫人就乏了,转头对周令怀交代:“好好招待表少爷。”说完了,就转头瞧了虞善言与虞善信:“你们也是。”
见几人应了“是”,虞老夫人就让柳嬷嬷扶回了安寿堂。
周令怀将谢景流请到了青蕖院里,虞善言,虞善信陪同,虞善礼也跟着一起。
虞幼窈回了窕玉院,使人端了药膳过去。
之后,虞幼窈让春晓将准备给谢府各人的回礼,准备好了。
她亲手给外祖父和外祖母做了两个安神的药枕,准备了各类药茶,药香,这些都加了些灵露,效果自是不必说了。
另外,还有一些京里时兴的物儿,庄子上的干货,以及一些不错的药材,补品,京里的土特产等等。
谢府虽然不缺这些,可这也是她精心准备,零零总总堆了一屋子。
虞幼窈拿了礼单一一对照,检查,没有错漏之后,喊了几个婆子过来,将礼物先搬到谢府马车上去。
足足装了一个大马车。
这时,青袖过来了:“大夫人正在给谢府准备回礼,老夫人让大小姐也跟着一起去帮衬些。”
虞幼窈轻笑,杨氏就喜欢做些面子上的工夫,祖母这是担心她在回礼上失了礼,也就没有推辞。
到了主院,杨淑婉正在与柳嬷嬷商量礼单。
见虞幼窈过来,杨淑婉立时就沉了脸色,正欲开口,就见到虞幼窈身后跟了青袖,哪能不知道老夫人的意思,更是气得脑仁儿疼。
虞幼窈笑道:“祖母说,这回礼里头的规矩与一应讲究大着呢,便让我过来同母亲一道学一学,母亲可得好好教教我。”




表妹万福 第178章:回礼

青袖听了,暗叹。
老夫人分明不是这意思,可大小姐却是个玲珑心肝。
柳嬷嬷也是笑容一深:“那可不,老奴跟了老夫人大半辈子,还时常在这回礼上出了差错,大小姐可不得仔细学一学。”
话虽说得中听,可杨淑婉心里头还是不痛快,不咸不淡道:“那你便从旁瞧着些,不懂的地方就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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