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吉时宜嫁娶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谷莠子
梁晨低垂着小头颅调整着呼吸,慢慢的回答:“因为他最弱。”
师妹你不是吧?这么懂兵法?
徐鹤秋震惊了:“那你光顾着追着他一个人打,另外两个人你就防不胜防了啊。”
“他们三个人一起,我打不过,”梁晨还是低着头,呲牙等待脸上的刺痛赶快过去,“但我能把最弱的那个打很惨,他们会怕。”
小孩子不懂什么叫震慑,可效果是刚刚的呀。
“佩服佩服。”徐鹤秋忍不住抱拳。
“师兄,没事了,你快回去吧。”梁晨只想让这个聒噪师兄赶紧走远点,好让她安静的回复一下元气。
“那行,自己小心点。”就算你今天回去没你爸妈揍一顿,明天家父知道这事以后你也会得到一场终身难忘的教育滴。
自求多福吧小师妹。
徐鹤秋走了之后,言济时才慢慢的走过去递给梁晨一张干净的手帕,稚气的脸庞上神情很是复杂。
梁晨接过手帕攥在掌心,仰起色彩斑斓的脸,很费力的说:“以后还是让我跟你一起回家吧,求你了。”
梁晨在门铃的声响里醒来,揉揉干涩的眼睛起身下床。
可能是因为昨晚那通沉默的电话,才会突然梦到小时候的事情吧。
啧,“小时候”这个词,真是让人情何以堪。
摇摇头拉开木门,防盗门外站着刚刚还出现在梦里的人。
和梦境里不同的是,那个瘦弱矮小的身躯抽长了,眉目之间犹如被开水浸泡后的茶叶,终于舒展成一派华丽的清贵。
门外的言济时站得不是很端正,微微侧身靠在门边,手里提着一个不大的行李袋:“求包养。”
梁晨有些搞不清状况,呆立半晌,才侧身让他进门:“怎么了?”
“离家出走中,借你地盘暂住一段。”言济时说着便高度自觉的窝进了沙发里。
周末的清晨,一个认识几十年却并不能定位为“关系亲近”的人出现在你的门口,提出一个让你匪夷所思的要求,最后只扔给你一个天外飞仙的理由,请问应该有什么反应才好呢?
梁晨心里第一时间浮上来的是这样一个问句——
请问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这句话在舌尖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被梁晨挤压在了喉咙里,换了一个很客气疏离的疑问句:“怎么不去住酒店?”
“很久没自己一个人住过了,不习惯。”言济时翻了一个身,双手捧颊做花儿状。
一个奔三的男人还无耻卖萌,鄙视。
梁晨不再看他,迳直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那你可以回去跟非哥挤一挤的。”
他大学毕业以后和郑非进了同一家公司,两人合租了好几年,去年他才搬回家住的。
“太远。”言济时简洁有力的表达出自己的不爽。
良辰吉时宜嫁娶 章节3
偏偏就有第六感不够灵敏的人,神经大条的踩到人家的爆点上:“你们当初合租的时候不是特地选的离公司近的地方吗?步行上下班只需要二十分钟,哪里远了?”
言济时腾的坐起来,神情有些恼羞成怒:“少废话!你就说让不让借住吧?”
……这是怎么的呢?怎么就炸毛了呢?
“好吧,正好有个房间空着。”梁晨呆了呆,随即从善如流的给了一个让他满意的答案,说完立刻转身去为他准备房间。
她转身太快,错过了言济时脸上懊恼的神色。
二十六岁的梁晨居然长大到能够控制自己对言济时热切的心情了,这真是一件让人百感交集的事。
经过少年时无数次的教训,梁晨已经学会做一个简单的人,不再自作多情的把言济时兴之所至的随意举动做任何暧昧的联想和展望。
与他有关的任何事,不去问他为什么,也不去想他是为了什么。
这样,才能淡定的面对他,做一个偶尔不经意路过他生活的,不令他反感的,连路人甲的戏份都不及的——
路人乙。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还是在这周结束之前完成了一周三更的最低目标on_no~
祝大家五一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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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大家看文愉快。
4
4、第 4 章
梁晨的生活步调并没有随着不速之客的到来而改变。
此时是言济时强势入驻的第二天,周日。
安静的结束了晨练之后,梁晨洗好澡,吃过早饭,拿着一本书坐在阳台上晒太阳。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她立刻条件反射地起身把阳台的玻璃门拉上,还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言济时睡的客房。
等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之后,梁晨暗自在心里啐了自己一脸口水,垂头丧气的坐回躺椅上,拿起手机按下接通键。
“梁晨啊,小满让我问你,五一的青城山之行你要不要参加?”好友赵旭宁轻柔的嗓音从电话里浅浅的漫过来。
梁晨揉了揉额角,无奈的说:“这离五一还有一个月,华小满同学需要这么激动吗?”
“不激动就不是华小满了呀。那就这么定了,就我们仨。”
“影小姐不去吗?”
梁晨,赵旭宁,华小满,唐影,这四个姑娘大学里是一个寝室的,关系好得跟从小就长在一起一样。
赵旭宁在电话那边叹气:“她算是坚决和那个男人耗上了。她的原话是,‘从今以后,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无限的死磕夏震威的高尚事业中去’。”╮╯▽╰╭
梁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抬头看了看朗朗乾坤,然后对此表示情绪稳定。
“你说,她这么穷追不舍的,夏震威会不会暴走啊?”性格内向的赵旭宁对唐影豪情万丈的行为很是担忧。
梁晨笑了:“我师兄有句名言:有一种爱情就是建立在一方故作矜持,和另一方臭不要脸的基础上的。没有什么比这更牢不可摧了。”
噗——
电话那边,赵旭宁显然没忍住,发出喷射不明液体的声音。
梁晨神色淡定的把小桌上盛着牛肉干的小碟子拉近一点,慢条斯理的拿了一条放进嘴里,等待对方收拾残局。
那头的赵旭宁似乎一边手忙脚乱一边试图转换话题:“说起你师兄我突然想起来了,前几天我和华小满通电话的时候还说呢,最近我俩生理期的时候肚子都特别疼,找时间去你们诊所看看要不要抓点药来调理。”
“调理是可以有的,可是平时你们也要注意啊。我跟你们说过的生理期注意事项,看来你们都没听进去。”梁晨无奈的摇头。
赵旭宁讨好的笑着,轻声说:“没办法嘛,你知道的,我们都是已婚妇女了……”
梁晨第n+1次苦口婆心的劝道:“每个月就那么几天不做家事也不至于家庭危机的。生理期一定要注意,不要洗头,不要提重物,手脚不要碰凉水——这样做对你们没有一点好处。就算现在没什么感觉,日积月累的话,等到三四十岁的时候就会很容易得些难治甚至会死人的妇科病,这样的例子很多。你们早早结婚就已经让我很破费了,别死得比我早。你知道,红白喜事都是要红包的。”
赵旭宁温顺地听她唠叨完,狗腿的表示:“小晨,其实你真的很温柔。如果我是男的,一定非你不娶。”
奈何天不遂人愿,马屁拍在马腿上。
“你这话的潜台词真可谓道破天机——没错,请叫我杯具晨,谢谢。”梁晨毫不领情的白眼一翻,狠狠的咀嚼着嘴里的牛肉干。
换话题换话题,赶紧的。
“对了,上次不是说你家里叫你去相亲吗?你打算怎么跟家里谈判?”
姐妹们都大约知道一点梁晨的心事,只是平常她不爱说,大家也就贴心的不提。
“也不算很正式的相亲,就是以交往为前提认识一下,”梁晨以指腹摩挲着小碟子的边缘,笑着说,“我没什么好谈判的啊,等他们安排好了就去。你和你先生不也是相亲来的吗,我看挺好。”
赵旭宁一听急了:“去什么去啊?!你不一样啊!你是心有所属的,能甘愿吗?喜欢一个人那么久,却不能和他在一起,那会遗憾一辈子的!”
这么看来唐影那样也不算太错了,不是死磕就是磕死,只要不放弃,好歹有一半的可能。
“其实也没什么好遗憾的,”梁晨垂下眼帘,唇角的笑意变淡,“不能在一起就不能在一起吧,其实一辈子也没有那么长。”
赵旭宁怒其不争了:“那假如你知道自己就要挂了,也不会想要再努力争取一次吗?什么都不做的话,你就只能把你的心意作为没有说出口的临终遗言带进坟墓了!”
其实不是什么也没做,相反,正是做得太多,才会成了今天这样,和心里那个人——咫尺,天涯。
梁晨听到客厅里有动静,于是边转头看边说:“放心吧,如果真那么凄凉,我的遗言一定是:等姐死了,给姐烧个哥。”
电话沉默三秒,然后——
噗——!
梁晨眼角的余光瞄到穿着睡衣的言济时飘向厨房,不想表现得太在意,于是纹丝不动的坐在原处,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赵旭宁闲聊着。
过了一会儿,言济时走了过来,修长的手指轻叩玻璃门。
梁晨应声转头看过去,言济时立刻神秘兮兮的勾勾手指,示意她出来。
“哎,那什么,我现在有点事儿,先挂了啊。”梁晨说完挂掉电话,随手将手机放在小茶几上,起身拉开玻璃门和言济时四目相对。
不等她开口,言济时压低声音,略带兴奋的对她说:“我刚刚去厨房找吃的,发现了一样东西。”
“什么?”梁晨有种不祥的预感,头皮微微发麻,后背泛起一阵寒意。
“老鼠。”
!!!!!!!!!!!!!!!!!!!!!!!!
尽管梁晨力持镇定,但还是收不住一脸天打雷劈的惊愕,动作僵硬的往后退了一步。
想想觉得不安全,再退一步。
言济时斜倚在玻璃门的门框上,眉眼带笑:“别怕,我把它抓住了。哎,你去看一眼呗?”
看、看你个百万雄师过大江啊!
尽管常常被调侃“性格铁血有如真的猛士”,但梁晨身份证上的性别栏毕竟是“女”,老鼠和蛇这两种动物对她来说是大杀器,光凭想的都能手僵腿软。
偏偏言济时一副兴致勃勃的天真状:“我办事,你放心。我抓着它的尾巴把它砸得晕头转向,然后用一个篮子盖起来了。为了安全起见我还用菜板把篮子压住了的。你去看看嘛,就看一眼……”说着就要伸手过来拉她。
梁晨条件反射的往后一弹,后背死死地贴在阳台的栏杆上,从咬得死紧的牙缝中崩出两个字:“你妹!”姓言的你敢不敢不要这么变态?!
“我听到了,你骂我,”言济时笑着挑眉,长腿一伸,垮进阳台,“你惨了。”
你干嘛把两只手都伸过来我不知道你用哪只手抓的老鼠呀呀呀呀呀~~
快要崩溃的梁晨惊恐的瞪着他,毫无气势的威胁道:“言济时你给我站出去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绝对双倍还给你!”
“我还不信了……”言济时眼里顿时流转着异常妖孽的光芒,拖着身后迤逦的影子,迎着朝阳走近她。
然后,毫不拖泥带水的轻啄了一下她的唇。
梁晨觉得自己的状况用八个字就可以形容尽了,那就是——风中凌乱,如魔似幻。
因为她居然听到言济时说:“现在,我亲了你一下,你要亲我两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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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哟,我算是相信了,2012居然是真的,”徐鹤秋一把拉过身边的实习生,“东方,告诉我,那个在上班时间吃早餐的人真的是你梁姐吗?”
“徐哥,我叫方东!”方东暴走。
方东同学,我对不起你。
梁晨抬起头同情的看了方东一眼,又默默的低下头继续吃。
徐鹤秋拍拍方东的背示意他可以退场了,自己抬脚走进梁晨的办公室坐下:“你不是一向自己在家做早餐的吗?今天这是怎么的呢?”
梁晨骨子里是个一根筋的人,很多事情做着做着就成了惯性。
小时候习武,很多小孩渐渐的就放弃了,可是她习惯了以后就一直坚持。
读大学离开老家以后,就改为每日晨练,这个习惯也一直保持到现在。
工作以后每天早上自己在家做早餐,也是如年如一日雷打不动。
今天这难得一见的例外真是让徐鹤秋跌碎隐形眼镜。
“没怎么,”梁晨放下筷子,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擦擦嘴,“我决定一个星期不进厨房。”也不进阳台!
“为什么啊?”
因为那个bt言济时用来盖老鼠的那个篮子是我的洗菜篮!因为他压在洗菜篮上的是我的菜板!
那只乱七八糟的老鼠!那个乱七八糟的吻!那个乱七八糟的言济时!
“无可奉告,”梁晨有意回避这个话题,“找我有事吗?”
她这一问,徐鹤秋才想起来意:“对,我找你有事。那什么,噢,对了,晨哥儿,你红了。哦,不是,应该说是,我们红了。”
“请说中国话。”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晚我们不是见义勇为嘛,”徐鹤秋兴奋地手舞足蹈起来,“结果那银行门口有监控,有人把视频上传到网上了,最拉轰的是四频道的民生新闻居然播了!”
这个乱七八糟的世界啊。
“师兄,你的品味什么时候这么高端了?居然看四频道?!你看得懂吗?”梁晨震惊了。
本省的第四频道以鸡零狗碎的市井新闻著称,是叔叔阿姨大爷大妈们茶余饭后的重要资讯平台。
“你鄙视我,我听出来了!”徐鹤秋愤怒的指向她,随后又换了一副八卦的嘴脸,“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妈她老人家也看到了,当下打电话来旁敲侧击,问我是不是跟你……嗯哼。”
梁晨拿起桌上的文件做撒花状:“师娘威武,师娘飘逸,师娘好神技!”
徐鹤秋手肘撑在办公桌上支着下巴:“哎,你说这可怎么办好呢?”
“请转告师娘,我对你无情无意,毫无兴趣。”
“我靠,我有那么糟吗?”徐鹤秋抗议。
梁晨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病历,然后缓缓抬起头:“好吧,那不然就让师娘美梦成真?”
“我再靠,那更糟!”徐鹤秋激动得站了起来,“人生最遗憾的莫过于两件事,‘到死还没报完仇,到老还没泡
良辰吉时宜嫁娶 章节4
够妞’。就算你是我师妹,也不能阻拦我意气风发的光荣与梦想!”
“师兄,你该吃药了。脑缺也是病,得治!”梁晨埋头整理病历,懒得再跟他废话。
“行啦行啦,知道你嫌弃我,”徐鹤秋做拭泪状,转身,却欲走还留,“对了,你妈妈早上来电话,详细询问了鄙诊所本周的排班情况,重点关注了你的档期……有无八卦?”
梁晨想了一下,认真的回答:“大概是上次说的安排相亲吧。”
“看来我有必要去庙里一趟,把上次对你的诅咒拿出来修改修改。”徐鹤秋摸着下巴做思索状。
“难怪我最近犯小人,你诅咒的内容有多三八,说来让我鄙视一下吧。”梁晨笑。
“哼哼,我惨无人道的诅咒了不会有人跟你表白。不过现在有必要去改成诅咒你相亲失败!要是连你都婚了,我还不得被我妈撕了啊!”徐鹤秋悲从中来,果断泪奔而去。
表白啊……
梁晨望着微微晃动的门出神了。
“下面,有请此次市中学生运动会上女子800米长跑纪录的创造者,初三四班的梁晨同学上台发言,大家掌声欢迎!”教务主任满面笑意的站在学校的升旗台上,把等在一旁的梁晨推到话筒前。
梁晨站在台上,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端坐着的人们,脑子里一片空白。
掌声结束,场面极其安静。
她有些无措的转头看向教务主任,小声问:“我要说什么?”
“就说你现在最想说的话,随便说什么!”教务主任急得额头沁出汗来。
最想说的话?
梁晨脑子里依然空白,沉默的用目光扫过台下按班级分布的方阵,最后聚焦在一个点上。
最后,她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口,发现话筒架调得太高,于是微微颤抖着把话筒取下来拿在手里。
台下开始发出不耐烦的嘘声。
一旁的教务主任擦擦汗,尴尬的向台下笑着,小声催促道:“梁晨同学,说话。”
梁晨也急了,握紧话筒,收回目光直视前方,脱口而出:“高一四班的言济时同学,我觉得我喜欢你。怎么办?”
那是梁晨人生里第一次表白,不,其实应该说是“第一次向言济时表白”。
可是和后来的每一次一样,言济时的反应只是一串省略号般的静默。
当她执拗的等在放学的路上,希望听到他的回答,却只等来了言济时在同学的簇拥和调笑中冷冷的说,你瞎胡闹我不管。但是……你离我远点!
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将梁晨从回忆拉进现实。
电话是她的大嫂陈海月打来的:“小晨,晚上陪我去吃容锦吃晚餐好不好?”
“大嫂,你是孕妇……”梁晨顿时头大如斗。
私自带孕妇出去吃外食是很有可能被群殴的,大嫂话里的意思显然是想甩开大哥去吃一些被严令远离的食物啊!
“我被药膳补得都想绝食了。亲爱的小姑,难道你忍心看着我这儿一尸两命?”
梁晨投降了:“大嫂,你别乱说话,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下午我来你诊所等你下班。”
“别!我让师兄开车来接你。”
梁晨和哥哥梁东云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所以梁东云的老婆,此时的孕妇陈海月,是承载了两个家庭的高度关注的,再加上那个“老婆比天大”的大哥,要是稍有一点差池,那梁晨绝对是要被枪毙二十四小时的。
被迫接受了让她如芒在背的晚餐之约后,梁晨赶紧去找徐鹤秋,拜托他老人家下午挪出宝贵的时间,屈尊去帮她接人。
徐鹤秋立马坐地起价,开始提出无耻的要求:“最近我新认识了一个大三的小学妹,你得在每天晚上散场的时候来替我开车,不得有异议,不得有交换条件。时长嘛,就暂定一个月好了。”
“拜托,小姑娘你也不放过,”梁晨怒,“师兄,你能不能不要侮辱我心爱的‘贱’字?!”
徐鹤秋瞪她:“行就一个字,不行就两个字。”
“成交。”梁晨咬牙握拳。
双方终于达成共识,各自去忙了。
同事们以为梁晨还是像平常一样自己带了便当,因此在她一阵忙碌之后,已经因为没有人叫她而错过了午饭的饭点。
徐鹤秋出发去接陈海月了,梁晨一时也找不到饭友,只好叫了外卖。
此时她已经累到眼神呆滞,机械地往嘴里塞着干巴巴的扬州炒饭。
明明平常这时候她可以吃着美味又营养的自制午餐来缓解疲惫,为什么这时候只有这盘让人悲愤到落泪的扬州炒饭陪伴她啊?tt
那只乱七八糟的老鼠!那个乱七八糟的吻!那个乱七八糟的言济时!
正食不知味着,电话又响了。
手机,你真是个让人烦恼的小妖精啊。
梁晨叹着气放下勺子,拿出电话,看也不看的按下接通:“喂您好,哪位?”
“晚上我请你吃饭吧,嗯?”
——惊吓!
手机仿佛变成了一块沉重到扔不动的烙铁,梁晨瞬间从耳朵尖红到脖子根,整个左脸还泛着微微的酥麻。
“你、你在公司?”
“对。”
“你旁边有人?”
“没错。”
她就知道!
言济时在别人面前是很衣冠楚楚斯文败类的,这种状态下他说话的语调绝对不同于和梁晨单独相处的时候,完全是一种她不太扛得住的华丽清魅。
遭遇这暗器般的凶险袭击,梁晨握着手机的五指都忍不住微微颤抖:“我晚上已经有饭局了。”
“那好吧。早点回家。”
电话挂断了,梁晨像看怪物一样的死瞪着掌心的手机。
这种感觉,这种感觉——
就好像言济时随时会拎着一只老鼠从手机里爬出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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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咦,小晨,你在干嘛?”大腹便便的陈海月走进梁晨的办公室,疑惑的看着那个对着电脑貌似在发呆的人。
梁晨被这一声招呼吓得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没来由的心虚,慌忙将右手放到鼠标垫上,盯着电脑做忙碌状:“我在找资料,嫂子你先坐会儿。”
陈海月慢慢的走到她身旁,无限感慨的说:“你的手机真是高科技啊,居然可以当鼠标用。”
梁晨低头一看,手里握着的果然是手机。
她确信自己的脸一定很红,但只能维持着一脸木然的淡定的表情,手脚僵硬的站起来,囧槑囧槑的走到饮水机前给陈海月倒了杯水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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