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子心术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宠殿下
现如今,冯妈妈自是不必操心了,魏璟元吩咐她去静心堂传话,定是要为这母子二人说情。溺水一事兴许不是王氏故意为之,只是魏璟元这般好性子,往后的路可也是难走的很。
魏璟元再嘱咐了冯妈妈之后,便带着元宝进了老夫人的屋子。此时,老夫人已是起身,身旁的丫头绿珠这会儿正替她戴着金缧丝翠玉扁方。老夫人坐于榻前,手里捧着的红色锦盒正是一早淑妃娘娘派人送来的上好人参。
绿珠刚刚箍好扁方,一扭头瞧见了魏璟元,惊讶道:“大少爷?”
“元儿来了?”老夫人急忙朝门口看去,神情中透着不安与惊喜。
魏璟元快步走向前,撩袍跪下:“孙儿来给祖母请安了。”说罢,魏璟元朝地上重重磕了个头。起身时,魏璟元看到了老夫人竟红了眼睛,心中一暖:“孙儿不孝,这几日让祖母担忧了。”
老夫人将手中锦盒递给了绿珠,冲魏璟元招了招手:“元儿不必多礼,快坐到祖母身边儿来。”
魏璟元应声起身,向前走了几小步后坐到了老夫人身旁。
老夫人仔细打量着魏璟元,关切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老夫人拉过魏璟元的手轻轻的拍着。
魏璟元自责道:“让祖母记挂忧心,都是孙儿不孝,现在孙儿已无大碍,还请祖母放宽心,留意自个儿的身子啊。”
老夫人满面笑容:“祖母好的很,放心就是。倒是元儿,这月白色的衣裳好看是好看,却是将元儿衬托的过于单薄了些,祖母看着心疼。”老夫人再次打量起魏璟元,心中满是说不出的怜爱。
“孙儿考虑不周,日后定会穿些暖色的衣裳前来给祖母请安。”魏璟元不愿惹的老夫人伤心,只好叉开话道:“祖母,这锦盒里装的可是淑妃娘娘派人送来的人参?”
绿珠这丫头机灵,当魏璟元问出口时,她便开了锦盒屈膝跪在了魏璟元跟前。老夫人笑着道:“淑妃娘娘向来疼你,一大早派人送来的。”老夫人对于淑妃送人参一事说的极为含糊,像是不愿意多提的样子。
魏璟元自是知晓其中缘由,无疑与朝堂之事有着密切的关联。淑妃与魏璟元的母亲乃亲姊妹,其子刘乾又颇得皇上疼爱,在她们眼中,刘乾虽不是太子,却也有机会继承大统,不过是需要小心谋划罢了。反观魏国淮与老夫人这头,心思上早已靠拢了太子刘显,只是时机未到,还需静观以待。魏国淮与大夫人陈氏,夫妇不同心,心中有所顾忌,这才衍变成了今日之势。
然而,事有瞬息万变,君心更是揣测不得,最终坐上那个位置的人,怕是任何人都不曾想到过。魏璟元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若指掌,心中已有定论,日后他要靠拢的人,正是一直将自己隐藏在暗处,韬光养晦的三皇子——刘岳。
魏璟元看了几眼人参后,便示意元宝从绿珠手中接过锦盒,微微一笑道:“日后若有机会进宫,孙儿定会向淑妃姨母谢恩的。”
老夫人不愿多提淑妃,心里正盘算着说些别的,可也巧了,从静心堂传话回来的冯妈妈进了门,迈着碎步来到老夫人与魏璟元跟前,颔首道:“老夫人,二夫人和二少爷在门外候着呢。”
老夫人一听是王氏和那顽劣子来了,当即沉了脸,怒道:“是谁让她们出来的,这才跪了几个时辰就受不住了?”老夫人对王氏颇有怨怼,这府中上下,就属王氏能给她找气受,可偏偏儿子又对王氏宠爱有加,罚跪静心堂也就是走过过场罢了。
“祖母莫要生气,让她们来是孙儿的主意。”魏璟元忙承认了这一切。
老夫人早该想到这是魏璟元拿的主意,不然这府里哪会有人存这般善心,宁愿与自己作对,也要放她们母子出来的。一想到魏璟元的和善,老夫人心中的怒火竟也消了大半,轻叹一声道:“元儿要为她们求情?”
魏璟元浅笑道:“说是求情,却也不是。”魏璟元转过头,又对冯妈妈道:“请王姨娘和景存进来吧。”
冯妈妈应声赶忙去请人了。
老夫人笑眼旁观,她这个孙儿虽是性子柔和善良了些,可办起事来却十分妥当,从未出格过,这也正是她抛开对大夫人与淑妃那层关系,真心疼爱魏璟元的原因。所以,老夫人很愿意瞧瞧魏璟元是如何处理这件事的。
此时,冯妈妈刚把王氏和魏景存请进了屋,后头就跟来了一大群人,魏璟元坐在老夫人身边微微蹙了下眉头,心想这盯着王氏的人还真不少,就连四房那样与世无争的人都跟来凑热闹了,当真是高看他了。
魏璟元舒展眉头,静待众人的到来。
率先进门的是雍国公魏国淮,身后跟着的是大夫人陈氏,三夫人吕氏,四夫人曹氏,还有魏璟元的胞妹魏梦婵与三夫人吕氏所出的庶妹魏玉蓉。众人来到老夫人跟前,先是请了安,后又按照辈分依次坐了下来。
魏国淮坐下后看了眼跪着的魏景存,还有早已哭红了眼的王氏,不待他开口说话,魏景存却是抢先一步道:“祖母,都是孙儿鲁莽,这才将大哥撞进了莲花池,险些害了大哥的性命,孙儿知错了,请祖母责罚。”
王氏眼皮一跳,连忙道:“老夫人,存儿是无心之失,还请老夫人念在存儿年幼的份上,饶了他这一回吧。”
老夫人并未言语,而是转过头看了眼魏国淮。
魏国淮心领神会,出于孝为先,必要顺着老夫人的意思:“存儿顽劣,是该罚上一罚,只不过……”魏国淮突然看向坐在老夫人身边儿的魏璟元,久经沙场的他,早已是不怒自威,剑眉之下有着一双似是能洞察别人心思的眼睛,犀利而冰冷,只见他唇角勾起,似笑非笑道:“既然此事由你兄弟二人引起,不如就由你来做决断可好?”
魏璟元向来不怕魏国淮的,自是不会被他吓唬住,今日即是他让王氏与魏景存离开了静心堂,自然是想好了后面该如何决断的。
魏璟元笑的恭煦:“既然父亲这么说,元儿应下便是。”魏璟元收敛了笑容,看着身前跪着的魏景存,问道:“二弟可是要当君子?”
跪在地上的魏景存明显一愣,抬起头时僵硬的点了点头。
魏璟元展露微笑:“君子之过,后一句是如何讲的?”
魏景存不喜读书,且得抓耳挠腮的想上一想。片刻后,魏景存总算是磕磕绊绊念了出来:“犹……日……日月之食。”
魏璟元笑着道:“子贡曰:君子之过也,如日月之食焉;过也,人皆见之,更也,人皆仰之。二弟可能理解其中含义?”
魏景存皱着一张小脸,结巴道:“君子的过错……如同日蚀月蚀,我……犯了……犯了过错,人们都看的见,我若改了错误,人们便会仰望与我。”
魏璟元故作欣慰道:“二弟解的虽直白了些,却也说对了其中意思,既然如此,二弟还要王姨娘替你求情吗?”
魏景存猛劲儿摇头:“弟弟所犯之错,愿一人承担,无论大哥要如何罚我,我都甘之愿之。”
“既然如此,那为兄就罚你在静心堂抄录二十遍子张,你可受得?”魏璟元语气温和,眼神清亮,看在众人眼里,这就如同替魏景存求了个情,抄录二十遍子张有何之难?
“弟弟愿意。”魏景存仰起头,轻轻眨了眨眼睛。
魏璟元轻轻点着头,心中却是在冷笑,转而看向魏国淮,笑容温和道:“父亲,元儿这样做可好?”
魏国淮一扫眼中严厉,透着丝丝笑意道:“甚好。”
老夫人这会儿也睁开了眼睛,笑着道:“事情有了决断,就不必在这儿待着了,我也乏了,都回去吧。”说罢,老夫人朝众人摆了摆手。
闻言,众人起身离去。魏璟元留到最后一个才出了门,回去的路上,魏璟元想起母亲临走前对他的那一笑,看来,猜透他目的的人可不止有老夫人和魏国淮啊。
“元宝。”魏璟元停下脚步,回过身朝元宝招了招手。
“大少爷有何吩咐?”元宝到了魏璟元身前。
“附耳过来。”
元宝好奇的探过头去,待魏璟元在他耳旁说了几句之后,元宝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魏璟元。
魏璟元浅笑道:“按照我说的去做,莫要让旁人知道。”
元宝用力点着头:“元宝这就去准备。”
魏璟元回身继续朝前走,脸上却是闪过一丝冷笑,魏景存……你以为我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你了吗?
重生之嫡子心术 第4章 陷害
魏璟元离开老夫人所居住的主院儿后,中途又将元宝支开了,这才得了功夫,一个人来到荷花池旁小憩片刻。魏璟元看着池中那翠绿的荷叶,上面布满了晶莹的水珠,水中的锦鲤正悠闲的游着,偶尔会从水面露个头,荡起一圈圈的涟漪。无意间,魏璟元从水中的鱼群里看到了两条白鲢,格外地出挑乍眼,显得那般格格不入。
明帝十八年夏,魏璟元正在房中温书,入神之际,一双温热的小手突然遮住了他的视线。魏璟元坐着没动,灵敏的嗅觉让他闻到了来人身上所带着的特有香气,这种龙文香属于皇贡,与方家横牙茶,历家延珪墨,云家素锦绸缎,并称四大皇贡。来人用得龙文香,又能在他房中出现的只有一人,二殿下刘乾。
这一年,魏璟元九岁,刘乾八岁。
平日里,刘乾多半都是跟在师傅身边学文习武,今日能来雍国公府,无非是得了淑妃娘娘的应允,算是偷了个闲。来的路上,马车经过集市,刘乾听到有人在叫卖活鱼,他又深知魏璟元颇爱养鱼,这才问都没问便买了两条。
魏璟元看到随从手中拎着的鱼时,倒也没做声,而是带着刘乾来到了这荷花池旁,亲手将这两条白鲢放入了池中,一晃两年过去了,刘乾怕是早就忘了,而这两条白鲢依旧好好的活着。
魏璟元看着那两条白鲢入神,却没注意到有人正慢慢靠近。
碧玉是大夫人身边最得力的丫头,跟着大夫人久了,倒也学的出落大方,此时款款而来,冲着魏璟元颔首行礼,轻飘飘的道了一句:“大少爷,碧玉可是扰了您的雅兴?”
魏璟元从记忆的深海中回过神儿来,偏过头看了碧玉一眼:“母亲让你来可有事?”
魏璟元显得太过淡漠,不免让碧玉受了打击,只见她稍稍低了头,脸颊微红的吸了吸鼻子,像似要哭了一般:“夫人让碧玉前来将这墨竹交给大少爷。”碧玉当着魏璟元的面将墨竹展开,轻声道:“夫人有几句话让碧玉说与大少爷听。”
魏璟元看着那墨竹,嘴角微微上扬:“说。”
碧玉站到魏璟元身侧,脸颊微红,声音却出奇的清脆:“夫人说,这画中竹竿如弓,弹性十足,竹叶如剑,蓄势待发。夫人说,大少爷听后,自会明白其中道理。”说罢,碧玉慢慢将墨竹合起,放在了一旁的石台上:“碧玉告退。”
待碧玉离去之后,魏璟元这才拿起那墨竹,细细回味刚才的那番话。母亲的意思魏璟元十分明了,再经过魏景存一事后,魏璟元就已经料到了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母亲心思缜密,又恨他太过温和,从不肯致人于死地,如今看来,怕是她太过于欣喜了。
魏璟元将那墨竹扔于石台之上,转而看向荷花池中的鱼群,来日查明真相,若真如魏景存说的那般,自己并非她所出,到那时,魏璟元定不会留下她这个祸患。
魏璟元藏于衣袖中的小手慢慢握紧,眼中透着前所未有的冰冷。
今日,魏璟元倒是成了抢手的香饽饽,刚刚送走了碧玉,冯妈妈与魏麟便赶了过来。冯妈妈自是不必多提,平日里知寒问暖的没少关心魏璟元。而这魏麟,可是魏国淮身边的随从,平日里甚少有机会接触,如今连他都来了,老夫人和魏国淮的心思,魏璟元看的更透了。
魏璟元饶有兴致看向他们二人,待冯妈妈与魏麟走近时,魏璟元笑着道:“冯妈妈怎与魏麟一道过来了?”
冯妈妈颔首道:“路上巧遇。”冯妈妈上前一步,将手中的衣裳放在了刚刚那墨竹之上:“这衣裳是老夫人前些日子命人缝制的,今日正巧完工,便让我送过来让大少爷试试,若不合身,还可以改。”
魏璟元瞧着那衣裳,笑容温和道:“劳烦祖母挂心了。”说罢,魏璟元转而看向魏麟。现如今的魏麟不过三十,或是跟着魏国淮久了,倒也学得他一二分的模样,尤其是眼神儿,如出一辙的像:“父亲可是有东西要给我?”
魏麟上前一步,从袖中掏出一柄匕首,这匕首的外观并不打眼,光秃秃的鞘上嵌着一颗圆润的玉石。魏麟将匕首放在冯妈妈先前放着的衣裳上,严肃道:“老爷将此匕首给了大少爷,供其玩赏。”
魏璟元故作好奇的拿起匕首看了几眼,轻声道:“我很喜欢。”
魏麟没再多话,而是颔首离去。冯妈妈见魏麟离开了,老夫人身边又离不开她,这才也请了辞,迈着碎步往主院儿的方向走去。
荷花池旁,魏璟元静静的站着,像似在等着什么,偶尔睨一眼石台上的物件,除了老夫人送来的那套衣裳外,魏璟元对那墨竹与匕首,并无喜爱。魏璟元抬起手放在荷花池的石台上,指间在上面轻轻敲打着,默默等着那最后一人的到来。
果不其然,半盏茶的时辰刚过,二夫人王氏身边的丫头碧溪便如期而至。碧溪得了王氏的吩咐,带着一块上好的玉佩前来,不……确定的说,是半块上好的玉佩。碧溪来到魏璟元身后,颔首道:“大少爷,碧溪得了二夫人吩咐,将此玉佩送来。”碧溪打开手中锦盒,将玉佩送到了魏璟元身侧,方便供他观赏。
魏璟元侧过头瞧了两眼,笑着道:“怎会是半块?”
碧溪甜甜一笑:“二夫人说,大少爷与二少爷是血肉相连的亲兄弟,这才将玉佩一分而二。”碧溪微微抬头,又道:“二夫人本是要亲自向大少爷道谢的,不料回去之后身子便有些不适,这才吩咐碧溪前来。”
魏璟元关切道:“王姨娘费心了,既然玉佩送到,碧溪还是回去服侍王姨娘重要。”
碧溪赶忙将玉佩放在石台上,离去时忍不住看了眼一旁的几样物件。
魏璟元待碧溪走远后,才拿起那玉佩仔细瞧了两眼,算不得上好的玉石,却也是不平常的。魏璟元盯着那玉石在日光下看着,猛然间想到王氏那两样传家之宝。魏璟元曾有幸目睹过那两样宝物,甚是喜欢,一样为暗八宝,一样为竹梅双喜。
这两样宝物均为世间难得的玉石打磨而成,可谓是巧夺天工,乃玉石中佳品。魏璟元记得,明帝三十五年,太子刘显被废,雍国公府皆是人心惶惶,为求自保,王氏迫于无奈拿出这两样宝物暗中赠与四皇子刘念,只因他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以求雍国公府破败时,留下她与两个儿子的性命。后来,雍国公府度过难关,这两样宝物算是白白送给了刘念,王氏更是咬碎了一口牙,从此之后,王氏一心让魏景存、魏景之靠拢四皇子。说到底,王氏不过一介女流,目光短浅,倒是魏景存精明的很,暗中辗转投靠了三皇子刘岳,这才有了后头的荣华富贵。
魏璟元注定要与魏景存争斗到底,无论是在这国公府里,还是将来到了刘岳身前,注定要争的你死我活。
魏璟元独自在荷花池站了半个时辰,待元宝回来后,这才回了自己的住所。
元宝怀抱几样物件,进门后放于桌上:“大少爷,事情差不多都办妥了。”
魏璟元勾起唇角:“可有人发觉?”
元宝笃定的摇着头:“没有。”
“好,那就等到夜里动手。”魏璟元惩罚魏景存在静心堂抄录子张的目的,不过做给众人看的,轻是轻了点儿,可也没就此了结的想法。
明月星稀,屋子里却是燥热难耐,魏璟元穿着里衣来到窗前,一边纳凉一边看着那轮明月。元宝已经去了一炷香的时辰,也不知现在如何。魏璟元吩咐元宝去作弄魏景存时,就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
那天,如同今夜一般,魏景存带人攻入延王府,将他吊与树上,又让他饱受千刀万剐之苦,每每想到此处,魏璟元都能真切的感受到那锋利的刀刃划开皮肉的滋味。魏璟元冷不丁打了寒颤,不敢继续想下去,而是关上轩窗回身坐到榻前等着元宝的归来。
更声再次响起,一个时辰过去了,元宝总算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又是慌慌张张地来到魏璟元身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脸上苍白道:“大少爷,我……元宝……”
魏璟元微微皱眉:“可是没成功?”
元宝赶忙摇头,仰起小脸看着魏璟元:“元宝没来得及动手,却发现有人趁着二少爷打瞌睡的时候,将二少爷抄录的子张偷走大半。”
魏璟元当下沉了脸,冷声道:“可看清是何人偷走的?”
“元宝不敢靠近,怕惊了那人,只能暗中跟着。”说罢,元宝从怀中掏出魏景存抄录的子张,摊在地上:“元宝跟着那人一直到了……到了……”元宝偷偷瞄着魏璟元。
“但说无妨。”魏璟元低头看着他。
元宝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道:“元宝跟着那人到了三夫人住所,等了有半盏茶的功夫,那人便从里头出来了。”
“接着说。”魏璟元猜想,重头戏还在后头呢。
元宝应声继续道:“元宝跟着到了三夫人的院落,亲眼瞧着那人将二少爷抄录的子张藏在了三夫人的偏房中。”
魏璟元就知道是母亲按捺不住了,这才想着要陷害吕氏,不过……此刻这些手抄竟然到了元宝手里,怕是事情还完,莫不是吕氏发现了?
重生之嫡子心术 第5章 转移
三夫人吕氏与二夫人王氏,过节颇深,心中满是怨恨,恨不得将她扒皮抽筋。那时,三夫人与魏国淮已有一女,名为魏玉蓉,也正是这府里的二小姐。吕氏因没生出儿子,终日郁郁寡欢,不久便卧床不起,心中更是有对魏国淮说不出的愧疚。实际上,魏国淮对吕氏并无怨怼,反而对魏玉蓉疼爱有加,虽是庶女,却也视若珍宝。只不过,相较魏梦婵却差了许多,毕竟嫡庶有别,吕氏心中还是明白的。
时间一久,吕氏的病情越发严重,魏国淮为了让吕氏宽心,便每日留宿吕氏住所,夜夜甜言蜜语。就这样,吕氏在魏国淮的呵护安慰下,病情逐渐康复,心结也随之而解。半年后,天公垂怜,吕氏再次有孕,魏国淮与她更是欢欣不已,一心等待这个孩子的到来。
岂料横生意外,有一日,吕氏在丫头的陪同下来到荷花池观赏荷花。七月中旬,满堂荷花别样红,本是值得赏心悦目的,谁料吕氏竟然摔了一跤,跌在了荷花池旁,鲜血透了裙裤,凄惨的叫声更是让一旁的丫头吓傻了眼,缓了好一会儿才叫了出声。
此事一出,魏国淮心急如焚,吕氏经得相大夫救治已无大碍,可惜的是,那腹中足月的胎儿就这样没了,吕氏伤心欲绝,卧于魏国淮膝上哭了好一阵。吕氏只关心那没了的孩儿,却从没想过问问相大夫自己如何,当她从孩子的阴影中走出来时,魏国淮早已抛弃了她,将本该属于她的那份宠爱,全部给了二夫人王氏与四夫人曹氏。
吕氏滑胎伤了身子,必不会再有身孕,府中得知此事的人均是三缄其口,唯独将吕氏蒙在鼓中。某日,吕氏因魏景存冒失撞了她,便借此刁难于王氏,争吵中,王氏抵不过吕氏伶牙利嘴,一气之下将她不能再有身孕一事说了出来,吕氏听后,面如死灰,心如槁木,此时的她才明白,为何自打她滑胎之后,魏国淮渐渐疏远她的真正原因。
争吵一事府中皆知,老夫人与魏国淮充耳不闻,只做没发生一般。本以为吕氏会因此安静下来,谁料,吕氏暗中得了大夫人透漏的消息,当初在荷花池摔的那一跤,竟是王氏命人在池畔放了许多鹅卵石所致。
吕氏深知大夫人诡计多端,并不是存心要帮她,纵是如此,吕氏依旧信了大夫人的那些话,从此,吕氏便与王氏水火不容了。
陈年过往,清晰牢记。可魏璟元却认为,王氏没有这份闲心去陷害吕氏。魏景存现在静心堂被罚,王氏更多的是心疼自己的儿子。既然如此,那么又是谁将魏景存的手抄偷走,再去嫁祸吕氏呢?
“元宝我问你,这手抄即是被人藏在了偏房中,你又是如何得来?”魏璟元微皱眉头,冷声问道。
元宝战战兢兢抬起头:“我亲眼看着那人鬼鬼祟祟进了三夫人的偏房,出来之后又快步离去,正当我准备回来的时候,三夫人身边的碧月姐姐却去了偏房,出来的时候,我见她行色匆匆往东边来,便再次跟了上去。”
“东边?”魏璟元前倾了身子,眉头越皱越紧。这雍国公府虽然大,可也不至于让人迷路。魏璟元身为嫡长子,自是住在东边厢房,如此看来,魏璟元更加确信自己的推断。此事必定是母亲所为,想要嫁祸吕氏,再由她从中作梗,王氏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此一来,她倒是可以坐收渔翁,看场好戏。母亲自以为此事做的无迹可寻,谁料却被吕氏发现,辗转将手抄藏到了自己这里,若不是有元宝暗中跟着,后果怕是会让自己功亏一篑。
“大少爷,你倒是拿个主意啊。”元宝伸出颤抖着的手,指了指地上魏景存的手抄。
魏璟元冰冷的目光扫过宣纸上那歪七扭八的字迹,现在若是让元宝将这手抄送回静心堂怕是来不及了,魏璟元若是没有估计错,不过半柱香的时辰,魏国淮便会让人来请他了。
魏璟元心中有气,气母亲按捺不住,没有选对时间便出了手。如今牵扯到自己身上,魏璟元更是不能收下留情了。
“元宝,到我身边来。”魏璟元面无表情的冲元宝招了招手。
元宝从地上爬了起来,到了魏璟元身边儿:“大少爷请吩咐。”
魏璟元仔细而认真的打量元宝,他心地善良,忠厚老实,直到自己大难临头都不曾要离去,这世上,怕是在难寻到他这样待自己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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