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子心术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宠殿下
魏璟元唯一信得过的,便是元宝。
魏璟元见元宝在颤抖,这才冲他微微一笑,轻声道:“别怕,凡事都有我呢。”魏璟元凑到元宝耳旁,悄悄同他说了几句。
“你可听清楚了?”魏璟元坐于踏上,偏过头看着元宝笑着。
元宝已是惊恐的说不出话,瞪大了眼睛看着魏璟元。
“去吧,按我说的做,莫要让旁人看到,待事成之后,你便到母亲那里寻我。”魏璟元下了软榻,从桌上拿了盏茶,轻轻的抿了一口。
元宝终是缓过神儿来,忙道:“元宝这就去办。”
魏璟元目光追随着元宝离去,直到他消失在夜的黑暗中。一盏茶的时辰刚过,魏璟元便看到碧玉带着两个丫头来了,进门后,碧玉冲魏璟元颔首道:“都这个时辰了,碧玉以为大少爷已是睡下了。”
魏璟元伸手在里衣的襟口处抖了抖,笑着道:“夜里燥热,实在是睡不着啊,倒是碧玉择了这个时辰前来,莫不是母亲有要事?”
碧玉应声低了头:“并非夫人,而是老爷请大少爷前去。”
“父亲?”魏璟元故作诧异:“父亲为何此时要见我?”
碧玉欲言又止,待回身屏退了身后两名丫头之后,这才细声道来:“大少爷,碧玉实话跟您说了吧,有人趁着二少爷睡着的时候,将二少爷抄录好的子张偷走了大半,此事传到了老爷那里,老爷正要细查此事呢。”
魏璟元故作明了,忙道:“替我更衣。”
碧玉甚少服侍魏璟元的,只当魏璟元话一出口,碧玉便是一怔,随即红了那清秀的小脸。
更衣过后,魏璟元急匆匆的赶了过去,刚到门口,便听到魏国淮在屋里说:“给我查,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做出这样的事来。”
魏璟元冷哼一声,若此事最后查到自己头上,父亲又会作何感想?
魏璟元正准备进屋时,正巧三夫人吕氏说了话:“老爷当真认为是有人偷了这手抄?”
吕氏话音刚落,王氏便坐不住了,厉声道:“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这手抄不是被人偷了,难道还长了翅膀飞了?”
吕氏冷笑道:“飞不飞的我不知晓,说不定是有人为了偷懒,故意这么说的呢。”
“你……”王氏气的杏眼圆瞪,许久未能说出话。
吕氏见她无言以对,心中更是沾沾自喜。
魏璟元看了半晌热闹,自是该出现了,他跨过门槛进了屋,冲着魏国淮道:“父亲,元儿来了。”
魏国淮沉着脸:“来的正好,存儿抄录的子张平白少了大半,你可知晓?”
魏璟元点头道:“元儿亦是刚刚知晓。”
“老爷,要我说,这事儿还得问问存儿。”吕氏插话道。
魏国淮听了吕氏的话,转而看向王氏身旁的魏景存:“存儿,你当真是因为睡着,那手抄才会少了大半?”魏国淮说的轻松,明显是信得魏景存的。
魏景存站了出来,挺直腰板道:“父亲,存儿是甘心受罚,必不会偷奸耍滑,一直以来,存儿不喜诗书,却也跟着大哥久了,耳渲目染明白了许多道理,存儿求父亲严查此事,还存儿一个公道。”
魏国淮面露喜色,似笑非笑道:“既然存儿这么说,为父定会替你做主。”说罢,魏国淮便对屋内众人说道:“既然没有人出来承认,那就给我搜,一间间的搜。”
魏国淮一声令下,这府里怕是除了老夫人居住的主院儿外,再无一处安宁了。
魏璟元趁机退到一旁,做好了看戏的准备。而一直坐于魏国淮身侧的母亲,却从不言语,比任何人的都能沉得住气。正当此时,魏璟元突然从门口处看到了元宝,他趁着众人不留神的情况下,来到了魏璟元身旁。
魏璟元见他神情平静,料想事情是办成了,这样一来,他只需冷眼旁观,看着这件事到底如此才能收场。
半个时辰过去了,魏国淮派去的人搜了一间又一间的屋子,却是一无所获,正当魏国淮捉摸着,那手抄是不是被毁之时,魏麟脸色凝重走了进来。魏麟到了魏国淮身旁,低头小声说了些什么,只见魏国淮脸色一沉,锐利的目光扫过屋内众人。
“今日之事暂且搁下,存儿也不必重新抄录,都回去吧。”魏国淮此话一出,众人便不敢在多言,依序退出屋子后,魏璟元只听三夫人吕氏同四夫人曹氏说道:“怕是朝堂上的事吧?”
曹氏应声道:“这后宅之事自是比不过国家大事,暂且忘了吧。”
吕氏心有不甘却也无计可施,只能扫兴而归。
魏璟元带着元宝准备回去,刚走到凉亭处,便听到魏麟从身后说道:“大少爷请留步。”
魏璟元回过身:“何事?”
“老爷说,明日二殿下与三殿下会来。”魏麟向来言语不多,只说重点,魏国淮交代的事情说完,他便转身离去了。
魏璟元站在黑夜的廊下,笑的深沉,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重生之嫡子心术 第6章 初见
经此事这么一闹,魏璟元倒是觉着乏了,回到住处后,便熄灯睡下了。而魏国淮从大夫人那离开后,便直奔了书房,待魏麟关了房门后,魏国淮这才开口问道:“在何处发现的?”
魏麟低着头,从怀中掏出魏景存抄录的子张,将其放在桌上:“回老爷的话,就是在这桌上发现的。”
“你说什么?”魏国淮显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魏麟重复刚才的话道:“在桌上发现的。”
魏国淮倒吸一口凉气,急忙拿过那手抄看了几眼:“好啊,竟然栽赃到我头上了。”魏国淮面色凝重,细细琢磨着事情的来龙去脉。手抄一事虽小,可这背后隐藏的人倒是胆大,竟这般明目张胆的放于自己的书房,看来,他还是把事情看得简单了。
魏麟看了魏国淮一眼,颔首道:“老爷可要细查此事?”
魏国淮摆了摆手,冷笑道:“此事作罢,你先退下吧。”魏国淮看着魏麟出了书房,当房门关上时,魏国淮眼中的笑意越发浓厚,他倒要看看,这与他同床共枕之人,究竟能把国公府折腾成什么样。
碧玉从外头回来,急匆匆地进了大夫人的屋子,小心翼翼道:“夫人,老爷书房的灯还亮着呢。”
大夫人斜靠在软榻上,手中正轻轻抚摸着一块玉石,只见她双眼微睁,笑意十足道:“问了没有,办事的过程中可否被人发现?”
碧玉细声道:“奴婢已是问过,他一口咬定,并无人发觉。”
“他倒是嘴硬的很。”大夫人一甩手将玉石扔了出去,掉落在地上摔成了两半,碧玉自是吓的倒退两步,赶忙跪了下来:“夫人,你说会不会是咱们猜错了?”
“错了?”大夫人冷笑道:“若不是他办事不利,又何以让吕氏那个贱人怂恿老爷去看魏景存那个贱种,而我们事先安排的却一样都没用上,这是为何?”
“奴婢……奴婢……”碧玉实在不知如何回大夫人的话。
大夫人见碧玉瑟缩不语,又道:“王氏和那贱种可是回去了?”
碧玉忙道:“已经回了,奴婢刚派人去瞧过了,这会儿怕是睡下了。”
大夫人嗤笑道:“也罢,王氏色厉内荏,无需浪费太多精神,倒是那吕氏,让人盯紧点。”大夫人派去的人一口咬定并无人发觉,那她又是从何得知的,而那手抄现在又在何处?
“奴婢明白。”碧玉慢慢抬起头,疑惑道:“夫人,既然吕氏已经发现,却没将此事告诉老爷,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大夫人笑着说:“她呀,无非是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大夫人伸出白皙的手,轻轻向上抬了一下,示意碧玉起身,待碧玉起身后,大夫人继续道:“此事由我一手安排,吕氏仔细推敲之后便能猜到,她若将此事直接告诉老爷,未必会如她所愿,既然这样,她何不把事情往大了闹呢。”说到此处,大夫人竟露出欣慰的笑容,淡淡道:“元儿今日倒是开了窍,不似以往那般不争气。”
碧玉忙点头:“夫人悉心教导,大少爷又聪慧,自是能明白夫人的一片苦心。”
大夫人被说到了痛处,略显无奈道:“元儿心善,以往不分敌我便会站出来替他人求情,如今能有所顿悟,也不枉我这个做母亲的对他的栽培。”
“奴婢觉着,大少爷定不会辜负夫人的厚望。”碧玉颔首道。
大夫人点点头:“碧玉啊,你倒是猜猜,那手抄现在何处?”
碧玉转了转水灵的眼珠:“奴婢愚钝,刚才就一直再猜,可就是猜不到。”
大夫人挑起纤细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在老爷的书房里。”
碧玉惊恐的看着大夫人。
“你再猜猜,是何人所为。”大夫人面露诡谲的笑容。
碧玉细细想来,欲言又止道:“难道……难道是大少爷?”
大夫人笑着却是没说话,而是摆了摆手让碧玉退下了。今日是大夫人急了些,若不是魏璟元机警,怕是这会儿已让吕氏得逞,成了两面三刀的假善之人。可这后来发生的一切,却是大夫人不曾预料的,魏璟元竟将手抄放进了魏国淮的书房,如此一来,魏璟元倒是给了大夫人一个申饬。
大夫人不怕魏国淮猜疑,反而沉浸在魏璟元开窍的喜悦当中。
夜入子时,天气倒也没那么热了,三夫人屋里头的油灯正微微摇晃着,此时的她辗转难眠,只能坐于榻前生着闷气。魏玉蓉自知母亲心有不甘,且她身子向来虚弱,执意要在一旁服侍。吕氏生不出儿子,唯有这女儿才是依靠,哪怕是拼劲所有,定要让魏玉蓉奔个好的前程。
吕氏计谋未能得逞,直至过了子时才入了梦乡,魏玉蓉见她睡的安稳,这才起身回了自个儿的厢房。
翌日,魏璟元随着轩窗外的木竹醒了过来,侧耳聆听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心情一时大好。再看门口处,早已起身的元宝已是端了温水走了进来,露出憨傻的笑容:“元宝伺候大少爷起身。”
“你何时起身的?”魏璟元从塌上坐了起来,伸出两只白嫩的小脚搭在边缘处。
“不到半个时辰。”元宝放下温水,开始替魏璟元净面。
魏璟元闭着眼睛似是享受,嘴上却说道:“元宝,今日二殿下与三殿下会来,我有事让你去办。”
元宝听到这番话,已经没有了先前不安的模样,如同小大人一般,皱着眉严肃道:“大少爷请吩咐。”
魏璟元在元宝耳旁简单交代了两句之后,便起身更了衣,穿的正是昨日老夫人送来的那件衣裳。元宝刚替魏璟元束上鞶带,碧玉便从门外走了进来,圆圆的小脸在鹅黄色衣裳的衬托下,显得娇小可爱。碧玉走上前,颔首轻声道:“夫人让碧玉送些糕点过来,以供大少爷招待二殿下三殿下品尝。”
魏璟元看着丫头们将糕点放于桌上,每一样都是那般精致,用足了心思,口味上自是不用说,正是按照平日里刘乾的口味送过来的。从小到大,母亲疼爱刘乾多过于自己,她又何曾记得,自己喜爱什么,厌烦什么?
魏璟元不愿多想,笑着敷衍道:“还是母亲想的周到,若不然,怕是会怠慢了二殿下与三殿下。”
碧玉笑着道:“二殿下与三殿下应会晌午前过来,到时候碧玉自会前来服侍的。”
“也好,你向来心细谨慎,不像元宝这般笨拙。”魏璟元不过说笑而已,却让一旁的元宝无地自容,连声道:“元宝日后定会尽力服侍大少爷的,绝不对懒怠。”
“不过是句玩笑话,元宝何以当真?”魏璟元背过手朝门口走去:“去给祖母请安。”话音一落,元宝与碧玉同时跟了上去。
大夫人的住处与主院儿在同一方向,待到了主院儿后,碧玉先一步离开了。魏璟元带着元宝进屋请安时,正巧遇到了魏梦婵,此时的她正与老夫人有说有笑的。魏梦婵看到魏璟元时,微微俯下身子,笑着道:“大哥来了。”
魏璟元微笑道:“妹妹今日倒是勤快,这么早就过来给祖母请安了?”魏璟元与魏梦婵都乃大夫人所出,应是亲厚,殊不知兄妹二人不过是表面敷衍罢了。再看魏梦婵那张俏脸,竟找不出与魏璟元相似之处。
魏梦婵见魏璟元有意作弄,故意拽住了老夫人的衣袖,轻轻摇晃着:“祖母,大哥挑蝉儿的理了。”
老夫人笑着道:“若不想让你大哥挑理,那往后就早早过来给祖母请安。”
魏梦婵笑起来时带着浅浅的酒窝:“从今往后,蝉儿定要次次都赶在大哥前头来给祖母请安。”
老夫人听了这话,更是笑的合不拢嘴。
魏璟元见老夫人似是与魏梦婵有话要说,请安过后便主动请辞了。从主院儿出来,魏璟元先是回了住处,用过早膳后便急匆匆的赶到了荷花池。凉亭里,魏璟元一边品茶,一边瞧着元宝和两个小厮在水中摸鱼。
鱼群中当属锦鲤多些,那两条白鲢很是显眼,只不过这两条白鲢甚是狡猾,专门往阴暗的角落里藏,害的元宝和那两个小厮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捉住了其中一条。
白鲢在手,元宝兴奋的叫了起来:“大少爷,我捉到了一条。”
魏璟元探头看了一眼,笑着却没说话。
入了晌午,日头越发毒辣,魏璟元坐在凉亭中已是喝了整整一壶凉茶,元宝与那两名小厮将鱼捉上来后,便直接送到了小厨房,命人操持午膳了。元宝出了莲花池,换上衣裤后来到魏璟元身旁,好奇道:“大少爷,你当真舍得将这两白鲢做成吃食?”
“为何不舍?”魏璟元向来珍惜刘乾送来的东西不假,可那都是以前,而现如今的魏璟元,不在看中刘乾的任何一东西,甚至是他这个人。
“这可是二殿下送给你的鱼啊。”元宝至今仍不明白魏璟元为何这么做。
魏璟元放下手中的茶碗,冷声道:“不过两条白鲢,二殿下又怎会记在心上。”前世的魏璟元又何曾让刘乾在意过,他的命运就如同这两条白鲢一般,最终不过是俎上肉罢了。
元宝欲要说话,便瞧见廊下走来几人,正朝着这边儿而来。
元宝抬手揉了揉眼睛:“大少爷,二殿下和三殿下来了。”
魏璟元闻声看去,正巧与笑着的刘乾打了个对眼,而他身旁的刘岳,则是面无表情的朝这边走来,神情中透着与年纪不相符的沉稳。目光交错,魏璟元竟没能从他平淡的眼神儿中看出任何情绪,宛若死水那般平静,却又是深不见底。
刘岳不知道魏璟元为何会这般盯着他看,仿佛在探究着什么。这并非是刘岳与魏璟元首次相见,以往,魏璟元的目光只围绕在二哥刘乾身上,就在刚才,魏璟元看向自己的时候,他竟是心中一紧。
重生之嫡子心术 第7章 多变
两位皇子平日里甚少有机会到宫外走动,多半是在学文习武,虽得锦衣玉食,却又过的没那般自由自在。今日,总算得了淑妃娘娘的应允,这才可到宫外转转。刘乾出宫,自是要带上刘岳的,此二人虽为兄弟,却不是那般亲厚。
刘岳,当今皇帝的第三个儿子,宸妃所出。刘岳虽贵为皇子,命运却是多舛。当年,宸妃尚未得封号时怀了龙裔,母凭子贵,皇帝大喜之下得以晋升。然而,好景不长,宸妃诞下麟儿之后,便与世长辞。宸妃咽气之时,双眼瞪的老大,死不瞑目。宫中人议论纷纷,说是宸妃死的蹊跷。实际上,宸妃向来身子虚弱,能平安诞下麟儿已实属勉强,与他人无干。宸妃死不瞑目,实则是心有不甘,多年来后宫争斗,好不容易熬到了今日地位,却又来不及享受,这口气何以排遣?又则,刘岳尚于襁褓之中,往后这深宫的日子,他又该如何存活?如此一来,宸妃当真是无法安心离开的。
宸妃离世,皇上却是不闻不问,将宸妃后事交予皇后手中,自此,皇帝的心中,再无这个曾经陪伴过他许久的女人了。说到底,皇宫中苦命的女人不止宸妃一个,无非是摆脱不了命运罢了。
宸妃撒手人寰,刘岳便没了人抚养。皇后心机深沉,自是要为了刘显的将来考虑,几经深思之后,便与皇上要了刘岳过去,亲手抚养他长大成人,望将来能对刘显有所帮助。皇后此举,自是博得了皇上赞许,却也让其他妃子恨的更深了。
都说事实难料,刘岳三岁时,皇后突然得了场怪病,不仅丢了管理这后宫的权利,甚至还让淑妃见缝插针,将刘岳要去了抚养。皇后虽是病着,却也沉得住气,待病愈之时,拿回来便是。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半年后,皇后身子得以康复,却又不如从前那般精力充沛了。皇后虽重得这后宫大权,却因心力不足被淑妃暗中下了绊子,刘岳至此便在淑妃宫中落稳了脚跟。只不过,这并非幸事,反倒成了刘岳的一场噩梦。
淑妃的性子不如魏璟元母亲那般能忍,每每看到刘岳那张俊脸,便会想起当年的宸妃,她与宸妃同年进宫,又以姐妹相称,发誓要在这深宫中互相扶持。誓言虽如此,可淑妃与宸妃却并非发自内心的,多为利用罢了。
明帝十八年,淑妃大哥陈炳因醉酒误了国事,却又无勇气坦然承担,便让低他一阶的人顶了罪名。淑妃与陈炳本以为此事过去了,不料却被皇后翻了出来,事情败露的同时,又被皇后一族添了油加了醋,若不是皇上念着淑妃的情谊,又有人在朝堂上帮忙说情,陈炳何来今日的风光,只怕早做了那刀下鬼。
淑妃对皇帝饶恕陈炳并不敢感恩戴德,因为她知道,皇帝的心思没那么简单,她揣测不到,自然不会相信这是皇帝对她有着深情。淑妃对于事情败露耿耿于怀,派人暗中调查这才得知,陈炳的下属之中,竟有宸妃的人,如此一来,淑妃断定是宸妃暗中递了消息给皇后,这才害的陈炳受了那么的苦。
日复一日,淑妃与宸妃交恶已深,那虚伪的姐妹情谊早已付诸东流。自宸妃离世后,每每到了宸妃忌日,淑妃便会带着刘岳,在宸妃居住过的宫中走上一走,都说鹿死谁手还是未知数,如今看来,胜利的当属她淑妃一人。
久而久之,刘岳已是记不清母妃的样子,而抚养他的淑妃,却从未视他如亲子,冷眼相向十有八—九,而那刘乾,虽为他的哥哥,却又何尝待他亲厚过,不过将他看做身后的奴仆罢了。
宸妃娘家地位不高,自是给不了刘岳庇护,只好眼睁睁看着外孙在淑妃的手里捏扁揉圆,唯独能做的便是日夜祈祷刘岳平安喜乐,凭借自个儿在这宫中活下去。
一转眼几年过去了,刘岳如今十岁,却又比刘乾小了五个月。这十年中,刘岳经历了太多坎坷,吃不饱穿不暖自是有的,皇帝的不闻不问他也不放于心上,反而日夜勤于读书习武,既不做那展露头角之事,也不会显得太过平庸。慢慢地,皇上注意到了这个没有母妃的儿子,心中便起了怜爱之意。皇帝从李太傅口中得知三皇子对弈甚好,便时不时的要刘岳过来对上一盘。
对弈讲究的是布局,又可从中看出许多道理,皇帝自是借着这个机会考验着刘岳。刘岳对答如流,却也知得进退,切不能说了让皇帝起疑的话。每次对弈过后,皇帝必是龙颜大悦,父慈子孝的话更是在宫中广为流传。
刘岳虽得了皇帝的看中,却又不比其他皇子,不过这在淑妃看来已是喜事一桩,她定要好好筹谋,为了日后做打算。将刘岳看在眼里的不止淑妃一人,皇后见刘岳日渐得了皇上的看中,便起来拉拢刘岳的心思,若刘岳肯为己所用,待他封王之日,对刘显可是大有帮助。
宫中向来是权衡算计之地,刘岳自是习惯了,今日难得出宫散散心,一时间倒也显得轻松了许多。
距凉亭还有几步之遥时,魏璟元急忙起身迎了上去,颔首道:“璟元拜见二殿下,三殿下,不知两位殿下这个时辰前来,未能出门迎接,还请两位殿下莫要责怪。”
刘乾背着手,笑着道:“你都说了莫要责怪,你让我和三弟又如何怪罪你啊。”说罢,刘乾先一步进了凉亭,刘岳紧随其后,当他从魏璟元身边经过时,竟是停了脚步,侧头看了眼魏璟元。
魏璟元进了凉亭,便对一旁元宝说:“去把母亲准备的糕点拿来。”待元宝离开后,魏璟元依旧站着,刘乾笑着看了一眼,说道:“坐吧。”
“谢过二殿下。”
魏璟元坐下后,刘乾又道:“你我本是表兄弟,无需多礼,今日我和三弟得空去了趟李太傅府中,顺道过来看看你。”刘乾认真仔细的打量着魏璟元:“前些日子落进了荷花池,你的身子可好些了?”
魏璟元淡淡道:“多谢二殿下挂怀,璟元已无大碍。”
“那就好。”刘乾打趣道:“你若平日里练些拳脚功夫,又何以这般弱不禁风,也省的让姨母为你担惊受怕的。”
魏璟元故作惭愧道:“二殿下教训的是。”
“行了,你就别跟我客气了。”刘乾端起石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大口,用衣袖擦过嘴后又道:“你猜我今日过来,给你带什么好玩应了。”
魏璟元轻摇头,笑着道:“璟元猜不到。”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说罢,刘乾冲一旁的刘岳使了个眼色,刘岳急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小锦盒放于桌上,轻声道:“二哥专门为你找寻的。”刘岳用指间轻轻地将锦盒推到了魏璟元面前。
魏璟元的目光看向红色锦盒的同时,也看到了刘岳颤抖的手指,虽然他想要极力隐藏,可还是被魏璟元察觉到了。魏璟元笑着拿过锦盒,打开后发现,里面放着的是一块玉石。玉石为双鱼戏珠,玉体通透圆润无暇,放于掌心之上还会散着丝丝凉意,当真是不平常的。
魏璟元轻轻抚摸着这块玉,心里却感叹过一会儿这块好玉便会摔成两半。魏璟元记得这块玉乃宸妃离世后留给刘岳唯一的东西,只因魏璟元喜爱玉石,又因这玉石为鱼的模样,刘乾便极力要求刘岳将此玉献给魏璟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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