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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姑儿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蝴蝶
我忘情的拍手叫好,结果一屋子人都笑了。我红了脸,仙心居然在忍笑。
等回去再收拾你!
“拙荆爱戏成痴,谅她年幼无知吧。”仙心从容的说。
“不怪不怪!”周大人开心的很,”王夫人识货啊!”
结果这些才子文人都各来了一段,原来是大明版的ktv啊,简单说是票友会。最后连那名角都来了。卸了扮相,反而更帅了。但那个桃花眼带假笑,让我觉得胃不太舒服。
“这才是好看的人呢。”仙心低声对我说。
“你不准讨小。”我板下脸,”男的也不行。别以为可以暗度陈仓…”
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却用袖子遮着不动声色的在我手臂上拧了一把。反了天了啊!
那个名角笑着跟大家敬了酒,到我的时候,像是眼睛抽筋。桃花眼抽筋也是很难看的。我实在不愿意碰酒,把酒递给仙心,他拉着我的手就着喝了,这些已经喝得差不多的男人又起哄。
名角也唱了段,我开始渐渐觉得不对(是说我迟钝发作时挺让人没力的),他的眼睛越抽越厉害…该不会是对我放电吧?这人是怎么搞的,头回见到就放电,搞屁喔。
我不安的往旁边看,仙心也没发现。我想他那么锐利都没发现了,铁定是我的错觉。自作多情太不好了,说不定人家天生眼睛就是抽筋的,但他唱得华而不实,让我比那些票友还难熬许多。
票友唱得不好,却真心喜爱,还有点欣赏价值。有好嗓子却唱得这么不诚恳,令人难受极了…
周大人带着薄醺,笑着跟仙心说,”江先生不会说话,得罪仙心了,周某绝不是怠慢。”
仙心微笑,”周大人何出此言?若是王某心底有芥蒂,就不会带着拙荆来了。说来惭愧,王某儿女情长而英雄气短,曲艺小道也,只是拙荆侍我甚苦,王某答应她,此生只唱曲给她听。既然周大人错爱若此,且污清听吧。”
他转头看我,启唇齿,”润蒙蒙杨柳雨,凄凄院宇侵帘幕;细丝丝梅子雨,装点江干满楼阁…”
所有的嘈杂、喧嚣,都隔离在他的歌声之外。我只看得到他、听得到他。缠绵悱恻到极点,郁思纠结。像是他独自待在病房,看着残腿的那光景,黯然神伤,无处可消除,也无人可安慰。
天才啊天才!我怎么运气好到这种地步,摊上这种天才中的天才…这是大神啊!大大!
像是这样还炸不够似的,他歌声渐歇,曲调一变,正是我教他唱的满江红。慷慨激昂,波澜壮阔,唱到”朝天阙”的时候,稳稳的翻上三翻,简直能够直上九天。
一室俱静。
好一会儿我才目光能够集中,看到眼抽筋名角面如死灰,所有的人惨无人色,魂飞九天之外…比我惨多了。
瞬间,我又平衡了。
等仙心展露出拯救心灵的圣母笑,才让这些人回魂。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同了,那个叫做一整个崇拜激动啊,只差没拿香拜拜。纷纷邀他出游啦诗会啦…只差没喊大神。
我安心了。我和仙心都太邪恶了,不就个票友会?古人实在可怜,唱个ktv也备受误解。
不过我真的吃喝太多,刚陪仙心去洗手间时不想,现在非常想念洗手间。我悄悄跟他说,他唤了个侍女来,陪我过去。
我只能说,古代的厕所真令人不满。
等我出来,侍女说去帮我提水净手,要我等一下。她才刚走,一个小丫头怯怯的塞了个纸条给我。
我满心迷惑的展开纸条,也没署名,就写几月几日几时,某某寺旁柳桥。
今天还是我头回出门,什么寺跟柳桥在哪个东南西北我哪知道。大概是送错了吧?我顺手扔进马桶里,那侍女提着水来,眼神怪异的看着我。
“有人送错信。”我耸肩,洗了手。
那天宾主尽欢,我正在马车里跟仙心表达我无穷尽的崇拜,什么姑苏城外寒山寺,燕燕尔勿悲都乱凑了,听得他大笑不已。
“没想到这年代还有送情书的,可惜送错。”我不经意提了一句。
“什么?”他停了笑。
我跟他说了那张纸条,时间倒是都还记得,但什么寺就忘了。b





蛮姑儿 完结+番外 章节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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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悲寺柳桥。”他淡淡的说。
“哇,你怎么知道?”我更崇拜了,”我看过就忘了。所有的庙名字都那么像…”
他瞅了我一眼,又笑。”妳的聪明都搁我身上了…轮到自己就憨。说不得我得替妳筹划筹划…前人造孽,我替妳了结了吧。”
我胡涂了。直到后来,我听说那个名角在大悲寺柳桥被痛打了一顿,我才恍然。这个蛮姑儿的眼光真是差透了呀~怎么看上一个眼睛抽筋的?
“那可不是我!”我对仙心大声抗议,”我眼光很高的!”
“我知道。”他淡然的说,”要不,怎么只有我入妳的眼呢?”
…我再次被麻倒了。
男人果然不能捧,那个自信心是怎么回事,一整个宇宙膨胀…麻死我了。
后来邀约果然如雨后春笋…我是说如雪片般飞来,但仙心都用”秋闱将近”推掉了。
也是,入秋了,他也要收拾行李去考试了。
但他不让我跟。
我很不谅解,大吵大闹,两世为人没这么幼稚过。我来到现在一年了,从来没有一天跟他分开,现在要分开两个月,想到就不寒而栗。
但他不肯,绝对不肯。他无奈的揽着我,”我知道妳担心,也知道妳舍不得。但我不能一直让妳照顾着。我知道妳会说妳不苦…但我都看在眼底,我知道。”
他明亮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琳琅,我是妳的夫君。妳一辈子都要倚靠我。这个功名,我要自己去考回来,该吃的苦,我要自己吃,不能让妳更风尘辛苦。我只要妳…在我回来的时候,来城外柳桥接我。”
我知道他的意思,我真的知道。但我舍不得。他想要像个男人一样,走出去考取功名,让我觉得荣耀。若是一直由我扶着,他就学不会走。
但我根本不在乎荣耀,我只在乎这个人。那么远!要走十天呢!小厮不知道会不会好好照顾他,他路上还要吃药,会不会懒得吃了。
“我会带妳去玩。”他扶着我的脸哄,”真的,我早就想好了。带妳去听戏,带妳去踏青。所有我躺在病床上渴望,妳躺在病床上渴望的一切,我都想要带着妳。但绝对不是带妳去吃苦,把妳孤零零的搁在闱外等我,绝对不是。”
我流着泪,漫过他的手,”干嘛不叫我去长风沙等你?我也知道什么是相迎不道远。”
他哭笑不得,”…因为江苏没有长风沙这地方。”
这两个月,我过得比我卧在黑病房那年还长很多。我还以为卧床度日如年,结果这两个月是度秒如年,一整个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恋爱这件事情真是太糟糕、太糟糕了。摧毁人的强韧意志力。每天让我略有生气的只有写信这件事,怕耽误他的功课,我都特意嘱咐不用带回信回来。
我只能说王家大哥对我纵容,连王熙凤都挺疼我。我这样一日一家书的人力物力真是耗损甚巨,他们还是笑着替我去办了。
王熙凤还推我,”三叔前脚才走,妳就死了大半个?”
“大嫂,妳不会懂的。”我奄奄一息的回答,”那条墨鱼狠心的把我的魂也带着走了。”
她喷茶了,拧了我几下,”肉麻死了,怕人不知道你们小两口好?酸死我…”
“妳拧吧。”我一脸悲壮的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等大哥跟二哥换班,换他跑浙江,就该我拧妳了。”
当然又是挨了一顿粉拳,只是人笑到发软,真的就是粉拳,一点力气也没有。我真悲伤,我这样可怜,这样惨烈的说出我的相思病,怎么也能让她笑成这样?王家的人就是笑点低,还会姻亲感染,太可怕了。
每次我分享这样悲伤的感想时,招来的只是一片笑声,互相帮着揉肠子。真真没良心。王家就没一个好人。
就在我度秒如年,简直要打滚的时候,小厮飞马来报,喘着说三爷夺得乡试榜首,不日将归。
“不日是哪日啊?”我惨叫,”哪一天叫不日?”
没人回答我的问题,笑得可响了。
这世界太悲伤了,人的同情心都让狗吃了。我默默去墙角画圈圈,悲愤莫名的写了十张信纸跟仙心告状。
等到我觉得我大概会成为第一个因为相思成疾正式死亡的病例时,王熙凤闯进来推我,”得了,三叔快到了,就在…”
我马上眼睛大睁,根本没听到她说什么,火速跳起来更衣,随便抹了把脸,头都没梳就要往外冲。
“妳还没穿鞋哪!”王熙凤对我嚷,”妳要这样疯婆似的去见人?还有半天工夫才进城,妳急什么?”
“白娟!”我扯着嗓子喊,”帮我梳头,我手抖到梳不了了…大嫂,我答应他要去柳桥接他的!随便梳啦,不要复杂的,简单就好!快快快!还有那个谁…随便谁都好,去叫套车啊!我要去柳桥…”
王熙凤沉默了会儿,摇了摇头,”我是听说过中举人的会喜疯,神智不清。没见过举人老婆喜疯的…”
再不快我真的要疯了啊!
我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柳桥,当然仙心没那么快。中秋了,冷了起来。我出来的时候根本没心找夹袄,随便拉着就来了,现在才瑟瑟发抖。不愧是白娟,立刻帮我披上披风。
“好白娟,”我很感动,”可惜我太爱你们三公子了,绝对不让他收房。我一定给妳挑个明媒正娶的,风风光光嫁出去。”
她红了脸,脸上还是王家固有的冷静,”我跟我远房表哥已经定亲了。”
“妳喜欢他吗?”我大吃一惊。
“…他待我像是三公子待姑娘。”依旧保持着泰然自若,只是非常冷静。
“妳结婚后还能回来上班…我是说在我那吗?”我又问了。
“姑娘愿意,我就回来。”她一脸平和,只是颜色接近西红柿。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伸长脖子焦急的等待。等到最后,我才发现我站僵了腿。
“姑娘,进车里等吧。”白娟已经恢复原来白皙的肤色,”妳站了两个时辰了…”
“不不,”我很倔强的说,”我要他第一眼看到我。”
当然,我知道这很白痴。但恋爱本来就会降低人的智商,非常无耻。我们真的恋爱也才几个月,热恋情奸也是应该的。人生几回如此肉麻,随我去吧。
不知道等多久,我终于看到仙心了。
我还以为我看错,等他渐渐接近,我才确定,真的是他。
他竟然骑在马上。截肢套着假腿,虚虚的踩在一边的脚蹬。健康的人骑马就颠个不轻了,二哥回来就常喊腰酸腿疼,他怎么受得了?
但他却是那么的神态安闲、淡定,一点骄奢意满的样子都没有。更不见劳苦风尘。骑马的姿势真的很优美,像是我梦里的白马王子。
(虽然那匹马是棕色的)
他拉慢了马,踱到我旁边,在马上看我。他的拐杖横在鞍袋,看起来像大将军的长枪。
有些疲惫苍白的脸孔,绽放了纯净无暇的圣母笑,”琳琅,娘子。”
我仰脸,真不知道为什么泪腺这么发达,哽咽的说,”仙心,夫君。”
他笑得更灿烂辉煌,”娘子,中秋月明,吾归矣。”
我大哭,真会把肠子哭断。我想这就是我常让人笑断肠子的报应。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他伸手要我上马,我摇头不肯。
“上来。”他板起脸,”听话。”
“可你要游街…”我有些惊慌。我知道他坚持骑马,是因为这城要出个举人不容易,游街乘轿或马车实在太丢脸。但他单腿骑马就不容易了,再多我一个连马都没摸过的人…
“就是要带妳游街。”他不容分说,拉住我的手,”踩我的脚…不用怕,妳力气那么小,不疼。”
最后是白娟和几个丫头把我拱上去的,我整个昏头昏脑,窝在阔别两个月的怀抱里,恍恍惚惚。”…别人会怎么说?”
“叫别人去死,管他们怎么说。”语气这么硬,他脸上还是带着淡然的微笑,跟围观的乡亲点头。
听着他的心跳,我突然觉得…让别人都去死吧!
在锣鼓喧天,非常喧哗中,我却觉得非常安静。仙心说得每个字,那么轻,我却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霍去病,永远都少一条腿。”他直视前方,我注视着他,没放过一丝表情,”但霍去病绝对不会如我这般…爱妳。”
这样大喜的日子,这样肉麻又正中红心的情话,我唯一的反应居然只有──哭。超白痴的。
所以我说了更白痴的话。
“仙心,你早就是我的大将军了。”我哽咽的说。
那时仙心绽放的宇宙终极无敌最强圣母笑,电倒了半城的人。我真是后悔莫及。嚣张嚣张太嚣张,居然有一堆不要脸的女人敢央着父母来提亲要当小,无耻无耻太无耻。
不过仙心当众撕庚帖也太过分了。从此没有媒婆敢上门了。仙心回来没多久,就病了。
毕竟这样折腾了两个月,他的身子本来就弱,不像在家有人悉心照顾,在闱场里熬苦,夺得榜首又连日邀宴,之后根本没有好好休整就急着返家…
应该是感冒,病毒潜伏了几天,他一松懈下来就长驱直入,发脾气撕完庚帖着了气恼,居然发起高烧了。
医学原理我都知道,但知道归知道,看他烧得昏昏沉沉,不思饮食,我还是急得拼命哭,只能一遍遍的用烈酒擦他的手臂和大腿,换额头上的布巾。
他一天没吃东西,水也喝得很少。药也根本不吃了。明明知道只是感冒,我还是忧心得要命。
我就知道我惨了,我爱他爱得死惨死惨的。下辈子还有机会,我绝对不要恋爱。但若仙心还这样对我笑…我想我还是惨一点好了。
“仙心…”我轻轻唤他,”喝点水吧?你需要补充水分。”
他轻哼了一声,却没有张开眼睛,脸孔苍白,只有两颊带着不太正常的红晕。是我疏忽,真是我疏忽。真把他当个健康的人,忘了他底子很弱。擦着他的冷汗,我心里焦虑。流这么多汗又没补充,很容易脱水的。
但怎么喂都喂不进去…我想到言情小说非常俗烂的情节,心底不免有些悲伤。杀了我吧!不会要我模仿那一招吧?太太太雷了!真照做了,我还有脸活吗…?
这个摩门特,仙心很轻很轻,很不舒服的从牙关漏出一声”呜”。我薄弱的羞耻心马上被击个粉碎。
雷就雷吧,我不要脸了!不是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吗?
我把丫头婆子都叫下去休息,独自守着他。然后仔仔细细的刷牙漱口…反正又不是没做过,对吧?只不过是模仿俗烂情节有点心理障碍…像我这样心理素质如此之佳的坚毅女青年…
我噙了一口水,开始进行”口对口人工点滴机”的大业。
他的唇,真是烧得都卷皮了,太心疼太心疼。我用那口水先润了他的唇,又一点一滴的渗些到他嘴里。很慢很慢的,怕他呛到。
喂了第一次,我又噙了一口,依样画葫芦,只是轻轻用舌头点他的牙关。病人的气味当然不好,但这是仙心,我的小正太,我的大将军。什么味道都无所谓,他能好起来就好,我什么都




蛮姑儿 完结+番外 章节12
没关系…
他牙关轻启,有些虚弱无力的接过我喂的水,舌头还伸到我嘴里,一定是渴坏了。我这样断断续续的喂了一杯的水,等我打算喂到第二杯…我就发现他醒了。
因为他干脆含着我的舌头不放,还抬手抱住我的背,眼睛微微睁开。不过他这么虚弱的状态下,我倒是很容易就脱离输送范围。
他咧嘴,嘶哑的说,”好喝。”
“…你什么时候醒的?”我有股把水浇在他脑门的冲动。
“妳把嘴唇压在我嘴上…”笑得那个叫做洋洋得意,”第一口。”
…你说男人这种生物是不是该人道毁灭?我担惊受怕,拼命唤他起来喝水吃药,他只顾昏睡,一触及本能范围就立刻贼醒还骗我行如此俗烂之举…
“起来喝水!”我怒吼了。
他很干脆的全身一松,将脸别开,一副柔弱无力样,”娘子不那样喂,我喝不下…”
反了天了!
我勒袖子就想上前给他好看,却无处下手。这场奔波让他瘦了很多,脖子上的静脉隐约可见。他把我每句话都搁在心底琢磨,我才说了句霍去病,他拼了脸皮不要,拼了身子弱不管,就是要骑马抱着我游街。很腹黑的在马上跟我说那些话。
他连霍去病的醋都要吃。
我丢兵弃甲,大败而逃,只能搁下狠话,”等你好了,咱们很有帐可以算!”然后继续担任”口对口人工点滴机”。
他很开心的喝了第二杯水,直到看我端起药,虚弱的阻止我,”那很苦…”
“我不怕苦。”说着我就想哭,又怕他看了心里难过,赶紧噙了药喂他。真是苦,苦极了。他活到现在喝了十几二十年的药,都是这般的苦。
喂完那碗药,我们又吻了很久。抢着吸干对方嘴里的苦味。吻着吻着,我们就都哭了。我明白他,他也明白我。我们都是深知病苦之人,我怜惜他,他又何尝不怜惜我。
贴着我的唇,他轻轻的说,”我想过了。还是我比妳多活一天吧…妳的心都挂在我这儿,我不想看到妳伤心…一天而已,我能忍得的。妳别走太快,让我安排一下就跟去…”
“…不要我说每句话你都琢磨又琢磨,我瞎说你琢磨个屁啊?连霍去病…”
“我不要听你说别个男人的名字。”他很倔的用力吻了一下,”我不琢磨妳,还能、还能琢磨谁…?”
第二天,仙心的烧就退了,能够起身饮食了,没几天就好了。换我躺下…口沫传染真是厉害,尤其是透过黏膜传染(口腔啦!),这还是我来以后第一场病。
病倒没什么,又不是没病过。但我被仙心骚扰得要发疯。既然有惨痛的前车之鉴,我是绝对不肯让他吻我的,亲密的黏膜接触那更是不行。他干脆整天都跟我一起卧在床上,说他没有好…
总之,他把两个月没摸够的份都摸完了,应该还附带丰厚利息。
我是感冒又不是手断了,他坚持亲手喂水喂饭,玩得非常开心。完全就是欺负我感冒无招架之力,很用心的折腾了我一遍。
我的感冒跟他差不多时候好,搞不好就是因为实在受不了他的折腾,连感冒病毒都吓得逃之夭夭。
我沈痛的发现一个真理。
男人,是不能宠的。
虽说我也感冒了几天,但这身子的底子好(绝食都没饿死了,身强体壮的),一但痊愈就生龙活虎,仙心说是好了,但病恹恹的,胃口非常差。即使我使尽全身解数”说菜”,顶多多吃几调羹吧,让我很烦恼。
我就不该心那么软,抱着他哄,又一小块一小块掰着馒头或窝窝头慢慢喂,他总是靠着我,多委屈似的闭着眼睛张嘴吃。
如此这般哄喂了三天,直到他熬不住兽性大发,我才发现被他耍了。
我气得发软,扬起拳头猛k了一顿,他干脆翻身,任凭我雨点似的拳头落在他背上,”用点力。每餐吃好几碗的人,这么点力气…左上一点…对对,就那儿,使点劲儿…”
我大喝,”当我给你搥背哪!”又去拧他。可恨他练过武,背的肌肉拧不动。
“正要妳帮我捏捏哪。不过妳吃的饭都到哪去了?肉也没长几两,力气也这么小…”
我真快背过气去,男人这种生物真的不能捧不能宠,稍微给点颜色,他就给妳开国际染坊连锁企业了!
他转脸看我,反而噗嗤一声,”装得那么凶狠,又舍不得使力。干嘛呢?这就是妳说得那个啥…什么娇的?”
我涨红了脸,啪啪的打他,”你才傲娇!你全家都傲娇!”
他一把把我搂进怀里,还在床上打了三个滚。妈的,这哪里是病人,我怎么被骗得这么死啊?
好像这样还不够气我似的,他凑在我耳边轻轻说,”其实,不带妳去考试…真正的原因是,我一定忍不住,但妳声音又那么大…连婆子都不给她们上夜听到了,哪能给别的人听了去…”
…我会不会成为第一个这点年纪就气到中风的病例?脑部血液过度集中,只能化为暴吼,”王、仙、心!”
“妳尽管喊,我爱听。”他好整以暇的欣赏我化身为暴龙的样子,”但妳连根头发都是我的,别人别想听那一声半声,全是我的!”
“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都不知道谁是谁了!”我怒吼的扑上去。
不过我很快就后悔了。虽说因为业务日益熟练,所以这次没有过门不入的窘境。但这位”夫纲不振”的王先生,一点都不介意被老婆压到底,非常奉承。这次”爱的惩罚”,怎么好像惩罚的还是我呢…?
腹黑腹黑太腹黑,阴险阴险太阴险。
基于泄恨的心态,我硬要帮他取号(古人有名、字、号三个称呼。名是长辈取的,字通常是老师,号通常是自己取的。),坚持要叫墨鱼君。
他斜眼看我。我早跟他解释过腹黑的意思,想来他也懂为何叫”墨鱼君”。
“娘子赐号,却之不恭啊。”他长叹,算是承认了。
想到他跟人诗文应答,署名就得写”墨鱼君”,我就笑到打滚。
但等他参加诗会回来,把诗文誊回来给我看,我迫不亟待的看他的署名…卑鄙卑鄙太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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