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别闹了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御井烹香
那人忙应了下来,又问道,“干爹,为何这多机会都不出手,到了现在,才忙忙的找了个美美……”
“以前这不是张彩不在身边?我真是老糊涂了,不晓得去了他的宠爱,坤宁就什么都不是。再说,他的心思,也未必都在坤宁头上,否则用得找深夜叫我进宫骂上一顿?”那干爹略带丝不耐烦地道,“好了,依计行事,若
92、坑爹
是成了,天下还不是任咱们横着走。”说着,两人的脚步也就渐渐去远,沈氏浑身发抖,站都站不起来,好容易才扳着桌子腿儿勉强起身,连牙关都在打战,终于一个小宫女带了几件衣服与一把伞急匆匆地推门进屋,笑道,“夫人久等了。”沈氏强压着心中的恐惧,换了衣服一把抓住那小宫女的手,急道,“快带我去见娘娘!”
那小宫女莫名其妙,挣开了她的掌握,道,“娘娘现下正打发皇上换衣裳呢,夫人若是有什么事,便等明儿再进宫也是一样的。”沈氏急得直跺脚,但朱厚照在,她的确是不方便求见乐琰,只得先出了宫,连衣裳也来不及换,便直奔南府,找了乐瑜把事情一说,乐瑜也是目瞪口呆,背转身就吩咐了个小丫鬟出去传信,自己握着沈氏的手真心实意谢道,“好妹妹,姐姐真是欠你几回大人情了。”
沈氏此时,气定神闲了不少,抹了抹额发谦虚道,“哪里,姐妹之间,便是要这样互相扶持才好呢。”说着,与乐瑜相视一笑,因南雅今日在城外有事,乐瑜便留了沈氏晚饭,才上了菜,那小丫头又急匆匆进来叫道,“夫人!皇上已是带着八虎,又出宫去了!娘娘、娘娘她、她听了这话……”说着,又喘不上气,咳嗽了起来。
乐瑜急得声音都变了,站起身跺脚道,“怎么了,快说!”
那小丫头捶了捶胸口,喊道,“娘娘一听这话,便哇地一声吐了!”
乐琰捂着嘴,强行忍下了又一波呕吐的冲动,半天才喘息道,“出,出去了也就罢了。”她指着身边的旋炙羊肉,连声道,“拿、拿走……这味儿我怎么一闻就想吐?”
芳华眼中,闪着惊喜的光芒,忙连声道,“是,奴婢这就端走,这就端走。”说着,拿起那碟子出了门,随手塞给一个小宫女,笑道,“这是娘娘赏的。”便回身关了屋门,拿了帕子为乐琰擦着额上的冷汗,轻声道,“娘娘可好些了?”
乐琰又作呕了一阵子,才呼出一口气勉强道,“好是好些了……芳华,你说我这癸水,晚了多久了?”
芳华屈指算了算,道,“娘娘的小日子素来是不大准的,有时晚上二十多天,也是有的,这次算来,倒是要晚上快一个月了。”她连忙跪倒在地,连声道,“奴婢恭喜娘娘!”
乐琰抚了抚胸口,半天才笑道,“何必呢,这可未必是有了喜,还是要请个医生来把把脉才好。真的有了身子的人,那是要两三个月时,才有害喜的,恐怕还是吃错了东西吧。”
芳华一想也是,就起了身臊眉搭眼地道,“奴婢鲁莽了……”乐琰摆了摆手,深呼吸了几下,平复了又一波呕吐的冲动,回忆了下,也不记得今天自己吃了什么有腐坏嫌疑的东西,心
92、坑爹
中也是有些将信将疑的,寻思了片刻,便吩咐道,“明日叫太医进宫请脉吧,算来也有两三个月没让他们把脉了。若是吃坏了肚子,也要吃几服药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
小虾到底怀上没诶嘿嘿嘿
93
93、飞天
芳华就知道乐琰心中,也是希望这是有孕的信号的,成婚两年肚子还没消息,说不着急,那是假的,只是乐琰素来有些城府,不至于把这着急形诸于颜色罢了。她心中就有了些对皇后的怜惜,想了半日,也不晓得自己有什么好怜惜乐琰的,不由得在心中笑了声自己傻,娘娘贵为天下最尊贵的女子,又享有夫君的宠爱,天下女子有她福气的人又有多少?
只
皇后别闹了 章节105
是芳华看着乐琰灯下的侧脸,终究是有些怜意的,她也不晓得这是为了什么,只知道那悦目的容颜下,深藏着的或许并非是一汪蜜水,而是极苦涩的黄连。
“胡乐琰,你晓得我们今年营业额多少啊?两千万,今年的年终奖少不了你的,必须请客!必须人均三百!”
“乐琰啊,今天妈妈看到一件大衣很好看的,你下班直接到巴黎春天试穿,今年过年不买件新衣服说不过去的。”
“乐琰,我知南,你晓得同学会到底在哪个酒店啊?我想有学生在总归不会搞太贵的咯。先这样,听到留言回我电话。”
“胡小姐,敝公司真的很有诚意要做这单生意,你再考虑一下么,折扣可以谈,可以谈的。”
“宝贝,再睡可就天黑喽,起床啦,我买了电影票,你最爱的李奥纳多。”
属于过去的声音,蓦地退远了,睡意就好像潮水般,瞬间便退到了海岸深处。乐琰睁开眼,反射性摸了摸脸,摸到了一脸凉湿,便随手抹了抹,就着微亮的天光起身张望了下,这大床上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人。她想到昨日乐瑜送来的信里,说到了那张美美的事,就有三分的不放心,皱了皱眉,发狠想道,“他要真的睡了那张美美,我就毒死他自己做太后,妈的,老娘穿越前好歹也是一女强人预备役,怎么到了古代就配给男人暖床?还要争着给他暖?”
不知为什么,她的眼泪就又流了下来,乐琰越想越是伤心,又惦念起远别的父母,不免伏枕抽抽噎噎,哭了一会儿,才收泪倚在床头,看着窗户一点点白起来,她刚穿越那几年,时常夜里想到父母与过去的快意生活,只是生性要强,也未曾哭过,不知为什么,最近就是这样多愁善感,眼泪往往淌下来就干不了,那一梦又实在鲜明,仿佛穿越前的生活又再度回到她身边,醒来对比得乐琰分外凄凉,直觉得自己怎么混成如今这个地步,地位高贵,又她妈有什么用。
她正出着神,就听得外间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乐琰忙转身扯了被角拭泪,那人走进了里间,开声道,“怎么哭了?——哎,我昨日回来时,你都睡得和小猪一样了,今早我醒了,你还睡得死沉死沉的,就出去打了一套拳。”
乐琰抬眼瞧了瞧朱厚照,见他果然是满头的大汗,白皙的
93、飞天
脸上红晕一片,还带着些气喘,心下的郁结,不知不觉就散了干净,擦了擦眼泪笑道,“昨晚梦见亲娘的事了,不知不觉,就哭了一枕头都是眼泪——你就睡在我身边,起来也不知道为我擦擦。”
“我哪有那么细腻的心肠?”朱厚照理直气壮地道,“去洗个澡再来与你一道吃早饭吧,你今儿起得倒早。人都死哪里去了?还不快进来服侍?”说着,几个宫人便应声而入,朱厚照自宽衣解带,他才解开中衣,乐琰隐约闻到一丝酒臭味,不禁又作呕起来,没忍住就吐在了床边的痰盒里,这下把进来的宫女吓得不轻,闹着又是扶她下床,又是拿清水来净身的,乐琰此时心里,已有七八分准了,下了床连声叫去请太医,这才从容梳洗过了。到堂屋与朱厚照对坐着吃了早饭,朱厚照已是知道了乐琰昨晚到现在,连着呕吐了几次的消息,极是关心,一顿饭问长问短,问得乐琰头也晕了,但自己的男人关心自己,又是好事,不好发得火,只得嘟着嘴,有一句没一句地应了,满面的不耐烦却摆了出来,朱厚照也不介意,几口吃完了一个馒头,又喝了一大碗豆浆,见乐琰一口粥半天还没送到嘴里,便拿过碗皱眉道,“我喂你!这样子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了?”
乐琰笑道,“我不要,太肉麻了。”朱厚照舀了一勺白粥,抵到乐琰唇边,柔声道,“多少吃一点啊,还要与我上阵打仗的,怎么能不多吃些?”他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爱意与深情,乐琰看了,心神俱醉,红了脸张口吞下那口粥,主动拿过碗道,“我自己吃,才不要你喂呢,又不是孩子了。”
朱厚照见目的达到,也不为己甚,摸了摸乐琰的头,见她额头光洁晶莹,便印了一吻,起身笑道,“我去校场了?”
乐琰皱眉道,“才从校场回来又过去?不许。早上你就别出去了,陪我在这里等太医。”朱厚照挠了挠头,无奈道,“随你,我打回来的山鸡,今儿叫他们留神做了与你吃,是了,你不是说想吃华家的猪头肉,这就叫人买去?”乐琰展了笑,一下又觉得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无疑是她了,朱厚照虽然贪玩了些,但对她,却的确是真心真意的好。她就轻声道,“你对我这么好,我拿什么回报你?”
朱厚照勾起唇角,倾身又吻了乐琰一下,他们夫妻这边玩肉麻,那边人都回避了下去,就连刘瑾今早来找朱厚照回事,探了个头见小夫妻这个样子,不由得暗自冷笑,也识趣退下不提。自有人提醒朱厚照刘瑾前来有事回报,乐琰虽然不舍,也只得道,“国事为重,你还是过去吧,记得早点回来也就是了。”朱厚照笑道,“能有什么事比得上心肝的事要紧?”
两人自然又是一阵肉麻
93、飞天
不提,一时一个姓黄的太医来了,因为他年纪已过了七旬,乐琰便不回避,只是伸了手出来给他诊脉,一头笑道,“我昨日到今日,吐了好几回了,也不知道吃坏了什么东西,黄太医为我瞅瞅,开服药吃。”
那黄太医须发皆白,看起来还真有几分的仙风道骨,半跪着微眯着眼一手把住了乐琰的手腕,半日才睁眼跪下,肃容磕了两个头,起身春风满面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恭喜皇上!恭喜,恭喜我们大明天下!”
朱厚照本来扣着乐琰肩头的手,就不知不觉地捏紧了,乐琰一点都没觉得疼,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芳华等宫人,无不欢欣雀跃,上来祝贺乐琰,乐琰好半日才回过神来,皱眉问道,“不对吧,我的小日子才过去了……四十多天?这怎么就能把出来了?”
黄太医吓了老大一跳,忙重新恭恭敬敬跪了下来,把住了乐琰的手,乐琰轻呼一声痛,朱厚照这才放开她的肩头,手却又下滑到她身侧,捏起了空闲的右手,乐琰只觉得他掌心滑腻腻的都是冷汗,不由得心中戚戚,满屋的人也都静了下来,都盯着黄太医。
黄太医这回就更慎重了,足足把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睁眼笃定道,“娘娘的脉象滑动如走珠,且心音急促,寸沉尺浮,极为明晰,若不是有了身子,老夫便枉学医了。从这脉象来看,已是至少有了两个月了。”
乐琰越发不解,芳华也上前道,“那为何四十多天前娘娘还有天癸?”众人都不敢就信,仍是皱眉瞪着黄太医,黄太医掏出帕子擦了擦额边的汗,不慌不忙道,“敢问娘娘的癸水,是否红中微黄,且量不过一二日即止?”
芳华是乐琰身边的近人,对这些事,心中还是有数的,与乐琰对视了一眼,点头道,“的确如此。”
黄太医摸着胡须笑道,“这就是了,此非癸水,乃是妇人有孕的征兆。十人中倒有五六人是如此的。这样算来,受孕时间,便是在真正的上一次小日子时算起。”芳华喜道,“那足有七十多天呢!”
朱厚照望了望乐琰的肚子,咳嗽了声,问道,“那怎么她的肚子,还是平的?”
此言一出,连乐琰都笑起来,黄太医忍住一个笑,叩首道,“皇上,要到五个月才显怀呢,三个月时,才能略微看出一点儿。”
朱厚照望着乐琰,乐琰也望着他,两人都是又惊又喜,朱厚照方才要说话时,乐琰忽地又作呕起来,这下可不同于往时了,众人都紧张起来,黄太医忙指挥着宫女们为她捧痰盒拍背,又开了张方子与乐琰安胎平气,这才喜气洋洋地拿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下去了。
帝后这边,却是忙了起来,一方面乐琰还有些疑心,又派人出宫到夏家,吩咐秦氏再找民间的
93、飞天
妇科圣手预备着,一面朱厚照与众宫人都是喜得语无伦次。不要说古代,就是现代,一个家庭盼望后代的心情,都是如饥似渴的,更何况这个孩子,代表的是帝国的传承?乐琰一下便成了半个残疾人,连从堂屋走到里屋,都要被人前呼后拥着,唯恐跌倒,直叫她哭笑不得,说了好几次也不见改,只因最为紧张的人,便是朱厚照。
还没到下午,两宫就知道了消息,王太皇太后与张太后亲身顶着烈日赶到豹房,握着乐琰的手就是一阵好哭,都直道是喜事中的喜事,若不是现在时间还早了些,只怕现在就要叫朱厚照去奉先殿禀告列祖列宗了。饶是如此,朱厚照也到小香堂给父亲上了香,请他保佑乐琰腹中的胎儿,能够平安下地。下午又有秦氏乐瑜等人进宫贺喜,这乐琰的肚子争气,最开心的,自然是她的娘家人,一时间秦氏、乐瑜在宫中走路都张扬了几分,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接下来的十余天,朱厚照寸步不离的守着乐琰,王氏、张氏、秦氏、乐瑜等人分头在京中各处寺庙大作法事,一是还愿,一是许愿,闹得全京城都晓得了皇后有孕的消息。士大夫们也纷纷上了贺表,一时间,夏皇后在京师可谓是风头无两,但她本人却是深居简出,连八月里张太后的生日都没露面,这前三个月,后宫女眷们是铁了心不让乐琰会客了。
前右春坊大学士唐寅的夫人沈氏,一面也的确为乐琰的怀孕而高兴,一面,却也是暗暗着急,不知自己的丈夫,何时才能从南京回来。奈何要见乐琰,此时真是难于登天,她被包围在了豹房中,不要说个人,连一滴水都要经过三层过滤才能进去,一应国事只由刘瑾处理,朱厚照也深居内帏日日守着妻子,就算真的进了豹房,也没有见皇后的机会。沈氏只得退而求其次,想在乐瑜身上打主意,这一日听得南家终于把法事做完了,便套了辆车,往南家去了。
乐瑜连日里忙碌,今日本来打定主意不见外客——自从这皇后有孕的消息传了出来,也不知多少人到夏、南两家奉迎——听得是沈氏来了,想到当时正是她送去了张美美的消息,心中也是有三分感激的,忙请了进来笑道,“妹妹好久不见。”
沈氏知道皇后有了身子,那张美美,便不那么要紧了,也未敢挟恩自重,忙笑道,“姐姐连日辛苦。”两人相视一笑,乐瑜要说话时,有人来报道,“镇远侯夫人遣人送了东西来。”乐瑜又要出去应酬,想了想,对沈氏道,“我明日要到八大处上上香,请善静大师为腹中胎儿祈福,妹妹若是无事,不妨与我一道?”
这正中沈氏的下怀,她也正想找善静大师卜算一番唐寅的前程,忙应了是,又笑道,“我听得黄太医
93、飞天
道,娘娘寸脉极为活泼,想来这一胎定是太子无疑的了!”
乐瑜嘴边,就出现了一个微笑,她亲亲热热地拍了拍沈氏的手,道,“承你吉言了!”
沈氏又客气了几句,方才感叹道,“这妇人家终究是要为夫君生育子孙,在夫家说话才响亮些。”
乐瑜此时已是把沈氏当作了自己人,这话正搔到了她的痒处,当下击节叹道,“可不是?且等着吧,咱们夏家这个姑奶奶,可了不得呢,若是有了太子傍身,这宫中的风云,怕是又要变色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没错小虾有了xd大家都猜得对,我先去吃饭再来回复留言哦,以及,大家猜猜看小虾这胎是男是女嘿嘿嘿。
94
94、恃子行凶
皇后腹中的胎儿是男是女,虽然还有近七个月才能分晓,但已然在民间开了大大小小数千个赌局,官员们不但没有禁,私下里也是议论纷纷,都把眼睛盯到了夏皇后的肚子上。甚至于在宫中,人们虽然也为皇后怀孕而大肆庆祝,但已经有意识地称呼起皇后肚子里的孩子为小皇子。而太皇太后、皇太后在为这孩子祈福的同时,也都祝愿上天,赐给她们一个皇孙,甚至最不信天地鬼神的朱厚照都私下里对乐琰提议,由内库出钱为送子娘娘装裹金身,以求生下个小太子。
对比起周围人近乎狂热的态度,乐琰就显得有些格外的淡然了,对她来说,这消息最好的一点就在于肯定了朱厚照与自己的生育系统大致上还是正常的,至少不会出现不孕不育这种疑难杂症。对于孩子是男是女,她反倒不是很在乎,当然乐琰也希望能够一步到位生个太子,但这也不是她的肚子能决定的,早在受孕的那一刻胎儿的性别就已经定了,古人对生育
皇后别闹了 章节106
过程的想象,她是半点都没有兴趣,乐琰现在最在乎的还是她的孕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准妈妈生理年龄不过十九岁,身体还没完全做好生育准备,自从发现有孕那天开始,她就吐得个天昏地暗,吃什么吐什么,全天下的山珍海味,只要是有的都被搜罗了来,变着花样地摆在她面前,没用,照吐不误,药才喝下去又吐。无奈之下,乐琰只得放下所有心事,只把养胎当作第一要务,每日里就是在院子里散散步,努力吃些东西,如此到了她的肚子渐渐有些看得出来时,害喜终于消失,众人都松了口气,此时已是九月上旬,黄太医把了脉后,判断乐琰此时怀孕已经进入了第四个月。
这女人闲了下来,无事就是胡思乱想,朱厚照自从乐琰不再害喜,便恢复了日常的生活规律,每日早上起来,与乐琰共进早餐,便到校场去吆五喝六,或是玩耍,或是打熬筋骨,下午与刘瑾说些国事,也偶然召见大臣,到了晚上,便与乐琰玩几局牌戏,因为乐琰有了身子,他便不敢与乐琰睡在一起,在房间另一边支了床睡下。过的是完完全全的和尚生活,乐琰倒是不担心他会不会趁机出轨——她有免死金牌胎儿在身,谁敢惹她不快?她害怕的,乃是张太后借机选秀,为朱厚照充实后宫。
不过,或许是她到底有些多虑了,虽然她与张太后的关系,在去年的选秀事件后有些疏远了起来,但这位近年来憔悴了不少的寡妇,似乎并没有借机往儿子身边塞人的想法,而是尽力关心乐琰的起居,乐琰虽然不知究竟是为了什么,也多少松了口气。到了这时候,她也终于有了心思来操心朝局,却愕然发现,自己就算是想介入,都没了渠道,红薯试种的确
94、恃子行凶
大获成功,李首辅已经在着手安排进一步推广的事宜,而玉米、咖啡的种子,不用她再催缴,也送到了豹房,现在正在试种着,辣椒的种子还在寻访,但对方已经承诺会尽力搜寻。她已经没有多少再使用锦衣卫的借口了,当然在这个她可以横着走的时间段里,朱厚照也不会去收她的权,只是在养胎期间,锦衣卫早就成了没娘的娃,现在她要再度与锦衣卫接触上,还真得有个借口不可。
“当时为了怀上这个宝贝,花了多少的精神。现在有了这个护身符,怎么做事还是得受掣肘。”乐琰嘟着嘴抱怨道,随着怀孕进入第四个月,她的变化也就越发明显,几个月前那个冷静理智杀伐果断的夏皇后,已经被情绪波动极大,贪睡贪吃的夏孕妇给取代了。往常那个如蚌般不愿吐露心事的皇后,此时嘴巴也松了不少。
朱厚照微微一笑,从棋局上抬眼看了看妻子,有些好笑地道,“我怎么还更爱你现在的样儿呢,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真比得上我的大胆了。也不知咱们两个人的儿子,又会是多聪明。”
乐琰摸了摸肚子,断然道,“聪明不算什么,要紧的是要老成持重,英明神武,可不能学他那荒唐的爹。”
朱厚照碰了一鼻子灰,悻然哼了一声,不再与乐琰抬杠,而是琢磨起了眼前的象棋局,此时乐琰的棋子,已是左支右绌,他寻思了半日,才找到了一个于己无益,于敌方大大有利的昏招,把棋子推过去,果然乐琰欢呼一声,大笑道,“怎么不走卒?偏偏要动相,哈哈,你的帅露出来啦!”
朱厚照笑看着小妻子开心拍手的样子,在心中苦笑道,“是否妇人怀了孩子,就都是这样笨笨的。”摇了摇头配合地做心痛状,作势要悔棋,乐琰忙按住他的手,笑道,“我赢了,你答应我一件事,你赢了,我为你做一件事,好不好那?”
她自从怀孕以来,倒是美了不少,别有种成熟的韵味,此时做小女儿状,朱厚照看了,直从心底痒上来,微笑道,“好,怎么不好——你要为我做什么事?”
乐琰收回手神神秘秘地笑了一笑,并不答话,朱厚照倒是有些好奇,便不再留手,只三步就赢了,乐琰推盘道,“果然刚才是在哄我,我只是怀孕,又不是忽然变傻了。不算!”
“这哪能不算?!早晓得,刚才就哄到底!”朱厚照傻了眼,乐琰大笑起来,将朱厚照拉到里间大床上放下帐子,也不知她做了什么,朱厚照忽地大叫起来,很快,声音里便带上了喘息,断断续续地道,“你……你这个……快!快些!”
乐琰的声音含含糊糊的,好似含了什么东西,带着些不耐地道,“晓得啦,不许乱动!”芳华红了脸屏退宫人,摇头暗道,“真
94、恃子行凶
是不知分寸。”但仍是守在了外头,不许别人进去。
过了半日,朱厚照才整顿着衣裳走出来,眉头虽然是皱着的,但笑得却如偷了腥的猫一般,乐琰紧随其后,面上带着一丝羞红,到案前先喝了一大杯茶,才笑道,“再来下嘛,朱寿。”
朱寿这个假名,乃是朱厚照出宫时所用,不知怎么的,朱厚照听了她这么一叫,倒有些心虚起来,干笑了几声,道,“不如来下围棋?”
围棋是乐琰所擅长的,他就能输得名正言顺些,乐琰瞟了他一眼,本待要说不,又想到朱厚照身为九五至尊,对她俯就至此,已经是够难得的了,若是还张牙舞爪的,难免惹人讨厌,只得捺下了心中那无理取闹的欲望,笑道,“好,看我杀得你丢盔卸甲。”
朱厚照闻言,就摸了摸下巴,暧昧道,“你要我丢盔卸甲,倒也容易,何必要下围棋?”乐琰抓了个象棋子丢他,嗔道,“登徒子。”两人相视而笑,果然拿了棋盘来,认真拼杀了一盘,虽然乐琰怀孕后心思容易分散,计算力也随之下降,朱厚照却也费尽心思,方才输得不露痕迹,以三目之差败在乐琰手下,故作惋惜道,“本来就要赢了,偏偏又出昏招。”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