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带刀夫人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倾之倾
明书砚在她的胸口愉快地蹭动了两下,语气乖乖的:“我的头痛死了,娘子快点给我揉一揉!”
宋堇薇不停地逃脱:“夫君,你饿了吧!我们快点吃午膳吧!省得爹娘和姨娘们在等!”
哪里找来的烂借口?
明书砚却含笑心满意足得站起来,在门口大大咧咧地吆喝了一声:“来人哪!”
两个小厮“蹬蹬蹬”跑过来听候吩咐。
明书砚笑眯眯:“回去跟老爷和夫人说一声,让他们先吃饭,不用等我和少夫人了!”
小厮很殷勤地询问:“公子,你不是早就说饿了吗?”
明书砚含笑点头:“对,我很饿,不过少夫人说先喂我吃别的!我们歇了午觉再出来!”
遇见妖蛾子多多的夫君大人,明少夫人宋堇薇羞愧得就要死了。
他转身进房,“嘎吱”一声推上门。
砚台戏妻
番外————到底是什么命?怎么就嫁了一个这么令人觉得悲摧的夫君?
明家的小公子明书砚,从小就鄙视自己唯一的姐夫大人傅审言,认为他夫纲不振,直把自己缺心眼的姐姐眉豆,给宠得没法没天,宠得她动不动就“吹胡子瞪眼”,爬到他头上作威作福,说一不许二,说二不许一,她要摘星星,他绝不敢摘月亮。
她二十多岁了,还像十几岁一样没心没肺——长不大的娘子哟,吃苦的夫君只有眼泪涟涟。
明书砚暗暗下定了决心,绝不重蹈傅审言,这样可怕哀怨的覆辙,绝不像傅相大人这样被自己的娘子牵着鼻子走,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的,必须重重地振自己的夫纲。
切记——惧内要不得呀!
怕娘子一途深似海,一入此门不可归!
明书砚坐在房中好久,都没有看见自己的娘子大人,像往常一样羞答答地出来迎接,心中顿时一阵无名火,冲着身边伺候的侍女乱撒:“少夫人呢?”
他做的是刑官,日常习惯于在牢狱里刑讯囚犯,或是坐在堂上,看着衙役狠狠鞭打恶人,回到家里的时候,也不免常常地就带上黑脸。
他本就是个早熟的老成孩子,从小到大都假惺惺地板着脸,很是一本正经,不可侵犯,明家的奴仆婢女都非常害怕他。
回话的婢女,不由地战战兢兢:“少夫人在厨房!”
明书砚唇边隐约一抹笑,似有似无,走进厨房的时候,明少夫人正在灶台上忙碌,锅里的热腾腾的水气一径扑在她的脸上,发丝润润的,圆润的脸蛋迷迷茫茫的。
明书砚蹑手蹑脚走到她身边,轻手轻脚,突然附在她耳边,大叫一声:“夫人——”然后,心满意足地看着她惊得抖抖索索,锅盖从她手中落下,打在盆碗上“轰轰隆隆”。
明少夫人宋堇薇,从小性格本就是十分懦弱,又因为不受父母宠爱,越发小心翼翼,成亲以后的夫君,又是天天冷着脸,动不动就冷语一句,时不时就动手动脚,打一个巴掌给一颗枣,心思诡异难测。
她一看见自己的夫君明书砚,就越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明书砚前一瞬似笑非笑,宛如有一点和气,下一瞬立刻就冷了脸,轻哼:“天天呆在厨房里,跟盆碟碗筷打交道!怎么,你跟厨娘才是一对?”
她一看见他,就好像耗子见到猫,把砚台当成洪水猛兽一样。
明书砚心中隐隐的有一点不满。
他的娘子大人虽然一本正经,规行矩步,笑不露齿,性格有点不温不火,偶然间,对着婢女们倒是还常常会闲话聊天,一派和气,一看见自己不是唯唯诺诺,就是垂眉敛目——似乎,他会吃了她一样。
他也不是没少折腾她,假装抱着个美婢女,到她面前上下其手吧,偏偏娘子大人一见到这个情形,立刻俏脸通红,偷偷地躲到门外去,声音低低的,带着歉意:“夫君,夫君,妾先先先……”
她羞红脸避到门外去,贤良淑德地留出一块地,让他做“好事”,真是贤良到太过了。
过后,娘子大人还主动提出,是不是要把美婢女给收房了,好给她一个名分,难道自己就这么不讨她喜欢,让她迫不及待地想把自己赶到别的女人怀抱中。
主动给夫君纳妾的妻子,真是他妈的太贤良了,气得明书砚好几天不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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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晚上,吃了晚饭,入夜后,天色阴暗,窗户外面,伸手不见五指,风声鹤唳“呼呼,呼呼”地响。
房内的灯火,闪闪烁烁,火苗隐约跳动了,又跳动,带着一点夜的冷清。
明书砚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帐子撩起,看着坐在自己身边床沿上的娘子大人。
她穿着一件玫红色的呢衫,领口上掐着一圈暗红色蔷薇小花,衣服做得很是贴身,越发衬得她脖颈,白皙如凝脂,腰肢盈盈的纤小,胸口鼓鼓囊囊的,直让他心神荡漾,心头火热。
这丰腴的好身段,五官也端正明媚,明明是个美人胚子,偏偏要这样没有风情,没有风情到简直让人觉得可爱,让他心生愤慨的可爱。
砚台大人的两只手,突然覆在她俏生生的小脸上,嘴里似乎是不经意地唠叨:“刑官,简直不是人做的活呀!不过,到底还是有趣新奇!”他的手沿着她尖尖的下巴,沿着她滑腻的脸上的曲线而上,轻轻地轻佻地磨蹭,“今天遇到的案子,那个年轻小伙子,死了两天了,家里人都没有发现!这尸体呀,简直是惨不忍睹!”
砚台的十指,在她的两侧脸颊滑来滑去:“可怜那没了命的小伙子,两边的脸,都僵硬、僵硬的,淤青了,就是这里,这里……”还用力地在娘子大人的脸上,点了点两处示意。
他的手冷冰冰的,点在脸上一阵肌肤发寒,他的嘴里,又说着闺阁之女,不容易见到的景象,明少夫人浑身立刻起满了鸡皮疙瘩,只觉得后背冷冰冰的。
明小夫人顿时一双乌黑浓密的长睫毛,不停地开开合合,身上越发蜷缩颤抖得厉害:“夫君君……”
“我结结巴巴的娘子,是不是很有趣!我最喜欢跟娘子大人,交流新鲜事,交谈心事了!”明书砚看着自己的妻子,她本就胆子极小,一副不忍再闻的可怜兮兮模样,他伸出手在她的鼻子上掐了一把,“那个小伙子,鼻子这里蹭破了皮,就是这里这里,尸体冻了两天,鼻尖硬得跟雕像一样……”
明书砚在娘子大人的鼻尖,点了一点示意,他怀中新婚的小妻子,已经怕得快要晕过去了。
明书砚笑得诡秘,一副诡计得逞的愉快,继续造孽,一只手揽住不堪忍受的娘子大人的腰肢,一手轻轻地滑到她的胸口处,隔着衣衫,在她鼓鼓囊囊高耸的胸部摸了两下,又从她衣衫的缝隙中滑落:“你夫君我,可是非常有胆魄!我剥开那个小伙子的衣襟,好家伙,他的胸口处正好有两个血窟窿!”
“血窟窿在这里吧,应该是这里,还是那里?不知道流了多少血,就这样冷冰冰得死了……”明书砚冷冰冰的手,在明少夫人的胸口处乱摸,带来满满当当的凉意,然后结结实实地包住她的一只软雪。
“夫君君……”明少夫人宋堇薇抖得厉害。
“是不是很有趣,娘子大人,时间既然还早,我就再说个故事吧……”明书砚一边继续揉捏,一副兴趣浓浓的模样,“说说前几天砍断了头新娘子吧……”
明少夫人急忙躲进他的胸膛,茫然无助,无措地搂紧他:“不早了,不早了,夫君,我们睡觉吧?”
明书砚笑眯眯,满脸不乐意:“这可不行,我嘴里闲得慌……”语气里带着隐约的暧昧含义,然后看着自己的娘子大人扭捏着,通红的脸慢慢靠近,香软的红唇贴在他的唇上。
要的就是这样主动!
明书砚心满意足地狠狠啃了她几口,才放开她,嘴里却很刻薄:“娘子,不是说你们宋家的千金小姐都很斯文,很端庄的吗?怎么你这么着急地抱着我,迫不及待地想叫我上床?好人家的姑娘,可是不能够这样主动的?娘子,说,你心里,是不是很淫 荡?”
明少夫人宋堇薇,立刻脸红得好像要滴出血来,急忙跳下床,在床边站得笔笔直直:“我我我……”
“你你你,你什么……”明书砚两手交叉在胸前,看着她只着袜子赤着鞋踩在石板地面上,天气本就阴冷,这个木头娘子就这样站上去。
明书砚似是漫不经心,“怎么,我要睡觉了,你还不钻进被窝——伺候我?想跟我玩欲擒故纵么?”
到底是什么命?
怎么就嫁了一个这么令人觉得悲摧的夫君?
肉麻夫妻的肉麻一天
番外————傅审言大跳脱衣舞娱妻……
————黎明————
傅府的位置,正是在半山,站在庭院里,就看得山下的好风景,尤其此刻正是清明时节雨纷纷,草长莺飞,花红柳绿三月里,整个庭院里弥漫着清甜馥郁的花香。
明书眉在燕语呢喃中醒过来,在半醒半睡之间,发现耳边痒痒的,现在还是春天,天气还很凉爽。夏天还离得非常远,怎么就有蚊子了?
她随手一挥,“啪啪”一声响,正好打在一颗脑袋上,听见傅审言一声痛苦的嚎叫。
明书眉睁开眼睛一看,发现在自己耳边,咬来咬去的,是自己的夫君大人——这一只色蚊子。
肉麻夫妻的肉麻一天,开始了。
————晨间————
青满千山,万里翠色无边,半山傅府不远处,十里桃花,灼灼如燃,仿如桃源仙境一般。
天气尚早,清晨时分的虫豸鸣叫,燕雀呢喃,桃花花瓣上还沾着露水,隐约清凉清亮。
一品带刀夫人 章节_51
傅审言牵着明书眉的手,在花间徜徉,十指相握。
牵手、赏花、散步。
最美丽的清晨,在最美丽的花下,与最美丽的人,在最美丽的年纪,说着最美丽的情话。
————上午————
肉麻夫君傅审言,和肉麻娘子傅明氏——书眉,正相拥着坐在书房的窗户前,透过半开的窗户,往下可以看见山岭起伏,重峦叠嶂,一面镜湖,碧波千里,波光粼粼荡漾。
傅审言左手手里握着一卷书装模作样,心中却早已经心猿意马,右手蹭蹭摸摸,神不知鬼不觉地,探入明书眉的衣襟,揉捏她的一只软雪,只觉得肌肤又细腻又柔滑。
在女色上,既然觉得食髓知味,在上,不免意兴阑珊食之寡味。
唉……一代才子傅审言,废柴啦废柴,沦落了沦落了。
————午后————
傅审言携带娇妻家眷离开的京都的时候,变卖了一切产业,到江南之后,又重新置办了两处农庄,也算有千亩良田,租赁给佃户耕种,闲来都是带着小眉豆游山玩水,或者读几本闲书,或者怀抱娇妻教读一些诗书,日子过得很是惬意愉快。
春天的时节,还距离农业收成很远。
下午时分,明书眉兴冲冲地冒雨巡视了一遍农庄回来,水田上秧苗才刚刚生长。
她收了伞,站在书房往山下的农田看,一边看,一边唉声叹气。
傅审言抬起头,含笑:“哦——眉豆,谁又得罪了你?让你苦着脸,很是幽怨?”
明书眉鼻尖冻得通红,一边抽动着鼻角,声音嗡嗡的:“真担心秋天时候的收成!大人,你如今没有俸禄了,我们就要坐吃山空了!”她握拳,坚定决心,“从今天开始,我要致力于省钱!”
看!
赚不到钱的可怜豆子,只好可怜兮兮地省钱了。
傅审言拊掌,微微一笑:“娘子大人,有志向,我就等着娘子大人省出钱来,好吃娘子大人的软饭!”
明书眉皱眉鄙视,高高地扬起脑袋:“你们读书人嘛,就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不过大人你这个百无一用的书生,也不要太难过!娘子我,会养你的!”
为了省钱,眉豆准备亲自给相爷大人做衣服,一回生二回熟,将来自己针线活了得了,就把家里的绣娘给解雇掉。
这一天下午,正好是衣服宣告完工之际。
傅审言在明书眉的威逼利用下,把她做的新衣服穿在身上,并且转圈圈展示。
一只袖子长长长长,长到盖住手指尖,一只袖子短短短短,短到盖不住手腕。
明书眉皱着脸,笑得讨好:“大人,太白哥哥写信来说的,说这是京都最流行的样子,袖子一定要一只长,一只短!”
太白哥哥要是不小心听到了,一准想吐血。
领口处紧紧紧紧,紧到傅审言的脖子,被勒得喘不过气来,语气萎靡,气息微弱:“豆豆,你谋杀亲夫呀,我要被你勒死了!”
腰线缝得太窄,傅审言一动静,立刻就“嚓嚓嚓嚓”断了线。
傅审言听见明书眉说了一句:“大人你别动,我来给缝上!”
小娇妻在腰间动呀动,傅审言想美滋滋地享受,腰上突然一阵接着一阵肉痛,不由地难忍地吃痛,原来是被没眼的针脚,戳了一个又一个洞。
到底戳了多少针窟窿了呀?
傅审言只觉得火辣辣,痛得厉害。
这个夫君生了什么命?
怎么就娶了一个这么悲摧的娘子!
————傍晚————
明书眉意兴阑珊,山居无事,入夜又早,真是寂寞呀!
春寒料峭,卧房中的炉火上,木柴发出“劈剥劈剥”的声音,熏着瓶中的桃花,发出一阵幽香。
明书眉坐在床上,又辗转坐起:“大人,你快点来彩衣娱妻——就是来娱乐娱乐你的妻子我!”她两手托腮,一双圆圆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前一阵子,太白哥哥不是娶了妃子了嘛?他在信里说,皇妃美丽又妩媚,他常常逼着皇妃姐姐,给他跳脱衣舞!大人你也脱一次吧!我们大人也是很英俊潇洒,又不凡的!”
傅审言眉头紧锁,心中怒火中烧——皇长孙李太白有你的,闺房之事也写信给眉豆说,真是不要脸,真是坦率到可恶。
明书眉小脸一板,冷冷地瞄了傅审言一眼,呲牙怒目做了一个鬼脸,继而脸往枕头里一蒙,蒙声蒙气的:“反正大人你都不疼爱我了,就让我气死算了!”一会儿又偷眼去瞄,“大人你为什么不脱?难道你对自己没有自信?哼,不脱就不脱,明天我就去看别人的!想脱给我看的人,多着呢!”
傅审言只觉得头痛,无可奈何,一手托着自己的后颈咬牙。
这个磨人精!
他终究拗不过,开始宽衣解带,衣衫一件一件落地……
太白的受苦受难史
番外————一品带刀夫人似笑非笑:“是么……你不杀鸡,我杀你!”
楚风流的风流楚馆中,李寻喜正在嚎啕大哭:“该死的傅相,就这样抛下我,见色忘友,娶了娘子忘了兄弟!活该他怕老婆,离开之前,都不替我在皇长孙殿下美言几句!”
李寻喜因为失去了傅审言这个靠山,以他高瞻远瞩的眼界,他坚决觉得自己应该走皇长孙路线。谁知道他一连在东宫外面骚扰了几天,连长孙殿下的影子,都没有瞄到。
李寻喜满脸气愤:“给他脸不要脸,这个皇长孙殿下,将来一准也跟他老爹一样,被太子妃打得满地找牙!”
李太白坐在书桌前,脊背发冷了一下,狠狠地打了几个喷嚏。
人生寂寞如斯呀,我就是一只悲呛的小白!——这就是李太白最近的心里话。
明书眉已经带着自己的娇夫美眷,离开京都。
多多少少,她也算是李太白这一只悲呛的小白,人生中难得的朋友。
这个庙堂之高,如今只剩下他,不敢虚度这似水流年。
他惧内的父亲太子殿下,以及把太子殿下管得死死的太子妃两人,这一阵并不住在京都,在别院过着与他无关的日子。
自从李太白成为最受嘱意的皇储起,以太傅大人为首的一众老师,把他给管得严严实实,别提出去花天酒地,颠鸾倒凤了,李太白就是连站在院子里喘一口气,这一群老头们都要气得吹胡子瞪眼,认为他虚度光阴。
什么叫做填鸭子呀,李太白这一只悲呛的小白就是鸭子!
李太白双目无神,他已经熬了好几夜,不由地难忍睡意,趴在书桌上昏昏欲睡,眼前是口沫横飞的老夫子,滔滔不绝得令他昏昏欲睡。
下一瞬,书桌上突然响起戒尺的“啪啪啪”声,夫子的声音严厉,透着恨铁不成钢:“长孙殿下呀,你可是要发奋发奋再发奋呀,否则我们这一群老头子,有何面目去见陛下!”
已经有了一个废柴太子,是没有指望了!
要是再来一个废柴皇孙,年迈的老陛下岂非会气得死不瞑目?
李太白深深觉得生有何欢,他好久没有出去逛了,京都那一些美丽的舞姬,大概都不记得自己了!
就在他这样生有何欢的悲呛时刻,想到了明书眉,顿时心生逃匿之心,打算去傅审言家里蹭着住几天。
李太白到达江南的时候,正是烟柳依依三月天,漫山漫野春花灿烂,他不禁在心里想,傅相还真是享福。
明书眉大大地拥抱了他,眼睛发亮,好像见到了金子一样,不停地闪着那滴溜溜的光。
“李太白花花公子,你来看我了,你真是太好了!今天,我代表相爷大人去查看农田,谁知春寒料峭,一场寒流突来,冻得禾苗奄奄一息,想必今年,我家田地的收成一定马马虎虎了,顿时,我就在农田边,泣涕零如雨!做老百姓难,真难;做像我这样的老百姓,更难!猪肉涨了价!一文钱只能够买一枚蛋!如今我们家,相爷大人是游民,我是一名宅妇! 真是令人泣涕零如雨的没有收入,贫穷催人老,世道好沧桑!就在这样悲摧的时刻,太白你来了,你就是救苦救难的冤大头呀!”
她话音未落,已经眼疾手快地李太白身上抢劫,玉佩,钱包……统统落入她的手心,嘴里还美滋滋地念叨:“不愧是我们的皇长孙殿下呀,就是钱多,东西名贵!”
李太白愤愤,恨恨,泣涕零如雨,朝着傅审言呲牙:“老傅呀,你就是这样教她的?眉豆如今都变成土匪了!”
傅审言含笑,语气从容:“哪里?一般人她还瞧不上!要抢,当然要找你这一位有钱有势的长孙殿下呀!”
傅府后宅花园不远处,有一条小溪,溪水潺潺流淌清亮,竹林映在水中,有秀媚的江南女子在那里浣衣。
江南的女子,身段袅娜得多,虽然只是乡居的农家女,也无不衣衫清洁,眸光莹亮,肌肤盈洁,又因为操持家务,勤勉劳作,越发显出一种健康蓬勃的美丽姿态。
不同于京都舞姬们的媚态撩人,更是透着京都那一些养尊处优的娇贵闺阁千金所没有的清新气息。
李太白顺着木梯子爬上傅府的围墙上,趴在墙头,看得津津有味,少女们叽叽喳喳的甜美声音,越发让他心痒痒。
他不算下流胚,被称为风流人物,也不过是喜欢凑热闹,惹得祸。
他跳下梯子,反复整理了整理身上的春衣,务必使之看上去服服帖帖,细细抿了抿鬓发,务必看上去干净清雅,才迈着从容不迫的步子,骚包地朝着溪边走去。
小径上走着几位十几岁的妙龄农女,她们一边走路一边闲聊。
李太白越发自以为风度翩翩,走路愈发踢倒风流起来,心中暗暗地想——看我,看我,我是京都来的,是个美男子呀,快点来赞美我喜欢我吧,像我这样的风流人物,一般人是见不到的!
李太白正在心头美滋滋,眼神滴溜溜转的时分,突然听见农家女们的议论。
“那个穿着白衣服的,该不会是个脑子有问题吧?”一红衣粗不衫的农家女朝着他努了努嘴,“刚刚下过雨,路上湿润的很,看他穿着雪白雪白的稠衫,走起路,怕就要沾起泥巴来!真是糟蹋东西呀!”
她的话音未落,李太白一抬脚,“啪嗒”一声,一抹泥巴飞在他的后衣摆。
乌黑泥巴黏在白衣如雪上,真醒目!
“看他长得瘦不拉几的猴子一样,一准就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白脸书生!不对,是个瘦不拉几的黑脸书生!”一绿衣姑娘瞪了瞪他,“看他眼睛瞄来瞄去的,一准是个登徒子,纨绔子弟!”
李太白哭丧着脸,难道自己最近真的清减了么,怎么就像猴子一样瘦不拉几了。
魅力值直线下降呀,李太白郁郁寡欢想泪奔了,本想乐滋滋、美滋滋、喜滋滋地去搭讪去的,结果只有眼巴巴地看着她们离去。
小径旁有一棵高大的椴树,淡淡投下几抹阴影,树下站着一位豆蔻年华的温柔少女,娉婷玉立,身段袅娜,背影很是纤柔美丽。
李太白心中蠢蠢欲动,他本就很爱欣赏妙龄少女,迫不及待地想看清楚美人的面目。
李太白刚刚走到椴树底下,少女却抬脚走人,椴树迎风摇曳,“扑簌簌”落下一阵树叶。
李太白只觉得脖子边火辣辣地疼,钻心地痛,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发麻,不停地跳脚,脖子处还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啃咬。
向来娇生惯养的李太白,急忙伸手去抓,手上顿时起了半边的大包疙瘩——方才落下的不是树叶,是一群毛毛虫。
李太白悲摧了,连毛毛虫都要跟他作对。
他忍着脖子肩膀上麻麻的难耐的痒痛,一边走一边在已经通红的手上吹气,意志坚强地朝着溪边走去,既然都已经受苦受难了,至少眼睛要享受一下美丽的风景。
已经能够听见溪水的潺潺流动声,“叮叮当当”,“叮叮当当”,他觉得动听又美妙,一群秀丽的姑娘正在溪边的石板上浣衣。
李太白正打算心花怒放地过去,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奔出一只大狗,朝着他不听地吠了又吠,继而恶狠狠地朝着他扑过来,狗神气势汹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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