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底线

“王壮，”黄燕燕放下酒杯，“我问你，你跟陶秋雁到底什么关系，不仅仅同学这么简单吧？”
王壮点点头，向后靠了靠垫坐得舒服些，点了支烟，说：“陶秋雁是我的初恋情人，当初因为她家里反对，我们没能成为夫妻，后来她去了省城我回了县里，从此天各一方，各自成家。”
黄燕燕坐了过来，伸手也拿了王壮的一根烟，王壮笑笑给她点了，说：“我最爱看漂亮的女人抽烟，看上去很风尘，很诱惑……”
“嘻！”黄燕燕将一口烟吐在王壮的脸上，“我真的很，很风尘吗？”
“黄书.记，我有个请求，就是我的那个表妹，她现在在教育局没法干下去了，我想帮她换个工作，不如叫她去县委办公室当个文书什么的吧，我表妹人漂亮聪明能干，黄书.记，您帮下忙吧？”王壮哀求道。
“呵呵，好的呀！可是这样看你的表现了，把老娘我伺候舒坦了，啥事儿都好办！”说着手上用力要将王壮的腰带拉开。
王壮连忙阻止道：“姐姐啊，我的好姐姐，这里可不行，这儿是饭店啊！”王壮毕竟不熟悉这里的情况，加上新换了老板，这可是县委书.记啊，两人单独吃饭就已经犯忌了，要是在这里在弄出来点啥花头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黄燕燕也意识到了，叹口气道：“唉，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啊！我头晕，算了，不吃了，你送我回县委吧，下午我还有个会儿！”
王壮求之不得，恨不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是就在这时，吴玉良突然推开了单间的拉门！
吴玉良今天本来是被白雪约来的，乔兰失踪了，谁也找不到她，这让白雪感觉到非常蹊跷，她给吴玉良打电话，吴玉良就约她中午到韩城苑来吃饭。
两人见面，吴玉良将白雪按在一间单间的炕上就乱亲，白雪哪里有这个心思，半推半就不肯就犯。吴玉良说：“白雪，盛政.委看上你了，这下你要攀高枝了，以后咱俩再一起的机会越来越少了，你就从了哥哥吧！”
白雪说：“你倒是想办法啊，乔兰不见了，这都好几天了，咋整啊？”
“啥玩意咋整？局里治安大队已经立案了，等待破案就行了，着急也没用，我这里倒是挺着急的，快点！”
吴玉良觉得扫兴，起身出来，将包间的门拉上。正好遇见走过来的红姐，就迎上前说：“红姐，怎么样，你当老板的滋味还不错吧？”
“嗯哪，还不全仗着吴哥罩着，那啥，我这边有好茶，来我办公室和点茶水解解酒儿吧！”红姐风情万种地挨上吴玉良，这棵大树，说什么也要靠得牢牢的。
吴玉良呵呵一笑道：“好呀，今儿你这儿有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来吗？”
红姐停下来，悄悄指着一个包间紧闭的拉门说：“你们单位的那位，王警官，现在人家是啥主任了，他领个女的，那女的挺富态太漂亮的，两人就在那间儿……”
吴玉良一听，王壮在这儿，全身的肾上腺激素就燃烧了。他也不知道哪一根弦儿搭错，走过去就拉开了拉门。这种拉门能拉开，吴玉良马上就后悔了。拉得开证明里面没有“情况”，拉不开就是有内容了。
拉门开了，吴玉良看到的是，县委书.记黄燕燕跟王壮靠坐在墙边儿抽烟，前面一桌子的杯盘狼藉。他当时就傻眼了，还是王壮说声：“吴局长？快请进来，这么巧，来喝一杯！”
黄燕燕的脸色却一下子变了，她怒目对吴玉良喝道：“出去！”
“对不起，对不起！”吴玉良的汗都下来了，赶紧点头赔笑，将拉门拉上。一旁的红姐看得眼睛都直了，这女的什么人啊，都让吴玉良这样的大哥大级的人物这样诚惶诚恐的女人，会是什么人呐？
拉门关上，吴玉良头上的汗都下来了。红姐拉着吴玉良进了旁边的一间空房间，问道：“那女的，谁呀？”
吴玉良这才反应过来，摆摆手说：“谁也不是，总之她，你不要跟任何人说这件事儿，我赶紧走了，妈的，倒了血霉了！”
吴玉良丢下木然的红姐，一个人匆匆离开了韩城苑。白雪从另一间包间出来，却正遇见从包间出来的王壮和黄燕燕。
“白雪？你怎么在这儿？”王壮明知故问，他看到白雪就明白了，一定是跟吴玉良来的，再看白雪的小脸儿惨白，一定是被吴玉良这个畜生给玩的。
“王所……我，你怎么也来了？”白雪反问，语调明显支支吾吾。
“白雪，是不是吴局欺负你了，他就是个畜生，别怕，有王哥给你做主！”王壮伸手拍拍白雪的肩膀说道。
白雪突然哭起来，哽咽道：“乔兰，乔兰失踪了，呜呜……”
王壮眉头微皱道：“怎么回事？”
“就是市局盛政.委来那天，吴局叫我们两个去陪酒，后来乔兰先走了，对了是吴局送她回去的，可是第二天她就没来上班，后来一直联系不上，已经报案了，治安大队受理的……”
王壮点头道：“好，我知道了，我会过问这件事的，你先去吧，没事儿，既然已经报案了，就等消息吧！”





人性底线 169都不是一般炮
白雪看了黄燕燕一眼，低头走开了。黄燕燕听得一头雾水，王壮冷笑下说：“吴玉良造孽深重，黄书.记，我劝你把他办了吧！”
黄燕燕点头道：“你说的话我相信，这样吧，你负责收集证据，这样的害群之马必须清除干部队伍！”
两人走出韩城苑，红姐一直送出来，她现在对王壮另眼相看了，看着王壮殷勤地为那个吴玉良都害怕的女人拉开车门，看着车走没影了才回过神来。
第二天，李欣到市委办公室报到，县委书.记一句话，调一个文员是如此简单，可是这样的工作调动，在普通老百姓的眼里，绝对是天大的难事儿。
王壮在县政府大楼，也正式坐在了自己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当官的感觉真不错，王壮在宽大的大班椅坐下，面前的大班台怎么看都不像政府官员的办公桌，反倒像是暴发户的老板办公室。
再看整个办公室的装帧，都是非常奢华的。他正有些疑惑，门开了，进来一位穿着一身职业套裙小姑娘，一米六五左右的窈窕身材，俊俏的瓜子脸儿，笑吟吟走过来说道：“王主任早上好！请问您喝茶还是咖啡？”
王壮愣了一下，掏出烟来说：“我不喝茶也不喝咖啡，我喝白开水，还有你是谁？”
小姑娘依旧笑吟吟转过来，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塑料打火机，“啪”地给他点了烟，靠坐在王壮身前的大班台的边沿儿，从上往下看着王壮说：“我爸没骗我，你是个大帅哥！你这件体恤是法国名牌，我爸没看走眼。”
王壮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他看了近在咫尺的女孩的丝.袜美腿一眼，感觉心底里有怪兽在活跃了。“你爸，你爸是谁呀？”
“我爸啊，我爸比你官大，你要是对我不好，我就告诉我爸收拾你！”女孩说着还放肆地用自己的膝盖撞了王壮的腿一下。
王壮乐了道：“那你叫什么，你在这儿干嘛？”
“我呀，我是你的秘书，我叫朱妍，从现在起，帅哥，你就归我管了！”朱妍调皮地在王壮的肩膀拍了一下。
王壮一听这位有些顽皮和霸道的女孩儿的名字，心里就明白了，这应该就是朱伟汉的女儿了，别的书.记县长没有姓朱的了。他笑笑说：“你是我的秘书，我咋还归你管了？应该是你归我管，你现在就是我的使唤丫头。”
“哼！人家才不是你的使唤丫头呐，我爸说了，叫我看着你的！你给我老实点儿，从现在起，你上哪儿都必须带着我，我长得如花似玉天生丽质，不会给你丢人现眼的，还有哦，我是旅游学校毕业的高才生，给你一个小小的主任当秘书，那是抬举你了！”
“我靠！你这么能说，吐沫星子都飞我嘴里了！”王壮诚心耍贫，心说朱伟汉你个笨笨，把你宝贝女儿都献出来了，就不怕赔了夫人又折兵吗？这小丫头倒是很可爱，哼哼，那我就笑纳了，反正你们当官的都没什么好东西，儿子强歼人家姑娘，那就别怪你自己的姑娘给别人玩了。
“哼！你敢占我便宜！”嘴里叫着，朱妍的粉拳就招呼上来了。
王壮是刑警出身，散打擒拿都是全市冠军，想打到他身上，没有点儿真功夫门都没有。王壮伸手就将女孩儿的手腕攥住了，嘿嘿笑道：“花拳绣腿不好使，想学功夫，赶明儿个本主任好好教你两招！”
女孩儿的手腕受制，急得小脸儿绯红煞是好看。王壮赶紧撒开手说：“朱妍，我给你提个意见，你这名字不好听，朱妍，听错了还以为是猪的脸，简称猪颜……”
“坏蛋坏蛋！不跟你好了！告诉我爸去，说你欺负我！”朱妍撅起小嘴巴，扭搭着小屁户就跑开了。
朱妍刚出去，王壮桌面的电话就响了，王壮看是内部电话，就拿起来接了，来电话的是办公室主任胡文州。
“王主任啊，我老胡啊，那啥，给你配备的办公室和秘书还满意吧？还有个两个司机，也在你们的招商部，出车的时候是司机，不出车的时候是办事员，都归你调遣，外加一个内勤，你看看还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
王壮啊了一声，说道：“我这里也没什么工作开展，配这么多人干啥？”
“一共才四个人，加你五个人，这已经是最小的部委办了，等将来你招商部升格为招商局，那起码得几十号人吧，哈哈，还有啊，别说我老胡没跟你打招呼啊，你这几位科员都不是一般人儿，你的秘书朱妍是朱县长的千金，你的内勤张倩，那是纪委书.记张澜的宝贝闺女，那两个办事员，一个叫曹辉，教育局曹局长的公子，一个叫赵显祖，电业局赵海军局长的少爷，都是干部子弟，你得斟酌着使唤，呵呵！”
王壮明白了，这他妈就是变相往县府机关里面招人啊，他问道：“他们都通过公务员考试了吗？”
“这个你放心，早就通过了，等将来你家孩子要上班，想要通过公务员考试，那还不是咱们说了算的事儿，好了，我就是给你说一声，人马都齐备了，下一步就看你的了，干好工作早出成绩。”
王壮放下电话，笑笑，拿起桌面的电话，拨了招商部办公室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很好听的女声。“你好，招商部，请问您找谁？”
“你是谁？”王壮问道。
“我，嗯，我是张倩……”
“张倩你好，我是王壮，叫招商部所有人来我办公室开会，就现在！”王壮说完就放下电话，不管怎么说，自己手下有四个兵了，自己不再是光杆司令了，而且这四个兵，可都是响当当的官二代，都不是一般炮！
不一会儿，就在他的办公室隔壁的招商部办公室的几个人都过来了，朱妍他见过了，长得像个小萝莉样的可爱，张倩却让他眼前一亮，跟朱妍的个头差不多，一身的海蓝身连衣裙，头发在脑后随意挽着，一张小脸看上去有些冷，光洁不施粉黛，却掩饰不住天然的纯玉般的张力，胸也很高地耸着，腰身和双腿都姓感而自然，一双脚上穿着坡跟的凉拖，白净的脚丫叫人有种忍不住伸手去摸的引力。
两个男生都是一副奶油小生的样子，留着时下里流行的韩式发型，穿着很瘦的衬衫和裤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机关公务人员。
王壮点了支烟，说道：“随便坐，咱们今天相互认识下，我叫王壮，来自县委，在做这个招商部主任之前的职位的是县委书.记的行政助理，再之前我在公安局工作，做过大案队的队长、派出所所长和看守所所长，现在我是你们的头儿，你们几个的简历档案我都没有看，那都没有用，我要看的是你们的工作表现，从现在起，我不管你们的老子是谁，你们也别拿你们的老子来压我，我只看你们的工作表现，明白不？”
朱妍撇嘴道：“我们现在的工作是啥？我们来这里，啥事儿都没有啊！”
王壮笑笑说：“怎么会没事儿干！接下来我就安排工作任务，朱妍，你是我的秘书，就负责我这屋的卫生打扫、文件收发，有客人来负责记录，我们开会你也要做好会议纪要，端茶倒水迎来送往，这些，还有跟我应酬，酒量咋样啊？”
朱妍嘿嘿一笑道：“别的不敢说，喝酒，估计我能把你喝桌子底下去！”
“好！那就好，以后应酬的场面，你就是我的酒杯，懂吗，替领导担酒，是当秘书的最重要的工作，你的工作暂时就是这些了，有没有问题？”
朱妍妩媚一笑道：“不就是吃喝玩乐吗，没问题！”
“那就好，接下来是内勤，张倩是吧，你负责部里的所有文件归档整理，要建立健全各项业务档案，负责登记保管，还有就是，你要保证在上班时间在岗，所有打进来的电话都由你先接，也就是你要做好前台职员的所有工作，你就是咱们部里内当家的。”
张倩点头道：“明白了。”
王壮又看看两个男生，“谁是曹辉？”他问道。
“我……”一个小个子头发长长的小子低声道。
王壮皱下眉头道：“我们这里是政府机关，你们两个男生都把头发给我理得利利索索的，县里给我们两辆车，一辆广本，一辆广本商务车，这样啊，广本轿子赵显祖开，商务车曹辉开，各自保养好自己负责的车，有啥事儿帮忙张罗着，没啥事儿就在办公室待命，给张倩打下手，帮忙干点力所能及的活儿。”
两个男生有些不悦，但是也没敢说什么。王壮接着说：“好了，既然大家都没什么意见，就先这样，记住，有事离开班上，必须打招呼，我在跟我打招呼，我不在跟内勤打招呼，记住了吗？”
“记住了……”几个人稀稀落落地答道。




人性底线 170一位少有的清官
“散会，张倩留下，其他人回办公室去吧！”王壮又点了支烟说道。
朱妍斜了张倩一眼，起身扭着水蛇腰离开了，两个男生也走了出去，张倩有些拘束地坐在沙发上。
“张倩，你坐过来，坐到我面前来。”王壮很舒服地靠在大班椅的椅背上，看着这个面目有些冷的冰美人。
张倩低头在大班台前面的一张皮质转椅坐下，等着王壮开口。王壮盯着她饱满的胸看着，连衣裙的胸前开口并不低，但是白净的肌.肤还是感觉很耀眼。
“呃，张倩，我看你的档案，你爸爸是张澜？咱们县的纪委张书.记？”王壮浏览着自己旁边的电脑屏幕，上面是张倩的简历，那张照片上的女孩儿跟眼前的真人有些不同，照片上的女孩儿五官精巧，表情恬静，嘴角有些上翘。可是眼前的张倩，却一脸的冷冰冰。
“是，我爸爸是张澜。”张倩没有抬头，小声说道。
王壮说：“张倩，抬起头来，看着我说话好吗？”
张倩就抬起头，目光不很友好地看着王壮。王壮笑笑说：“干嘛这样严肃？我很可怕吗？”
“没有，我有点紧张，我……”张倩又低下头。
王壮将烟蒂在烟缸里面熄灭，看着张倩说道：“把你留下来有两件事，一个是你作为内勤，实际上你是我的助手，在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是这个部门的，呃，怎么说呐，就是管家吧，所以，咱们这个部门，你很关键，只有你是一直留在办公室的，我要你随时把你看到和听到的都告诉我，你明白吗？”
张倩点点头，没有吱声，王壮接着说：“还有一件事儿就是，我想跟你爸见个面，吃个饭，你安排下，这几天都可以，晚上吧，只要他有时间，我来安排地点……”
“我爸今晚就有空，要不我现在打个电话给他？”张倩抬起头来，看着王壮说道。
“好呀！打吧！”王壮感觉很意外，他还以为会遭到拒绝或者冷漠，可是没想到张倩突然主动说话了。
张倩欠起身，半趴在大班台上，伸手拨外线电话的电话号码。王壮随着她精巧纤细的手指看上去，她的胳膊很圆润，蓝色连衣裙反衬着她的皮肤更加的细腻白皙。
“喂，爸爸，我们主任今晚要请你吃饭，你有时间不？好的，你等下啊！”张倩手捂住话筒看着王壮，问道：“我爸说有时间，问你去哪里？”
王壮笑笑说：“谢谢，给我吧，我跟你爸爸说。”他伸手接过来话筒。
“喂，张书.记你好，我是王壮，呵呵，你姑娘挺好的，那啥，我呀想请您吃个饭……对对，主要是想跟您聊聊，那今晚吧，夜明珠，我定一单间，定好了我发您手机……”王壮放下电话，对张倩笑笑。
张倩意外地笑下，说：“王主任，我爸爱吃红烧肉，在家里我妈老是管着他，怕他高血脂高血压，今晚儿您别的菜随便点，这道红烧肉一定要点，还有我爸喜欢喝二锅头，他说别的酒再好也不如二锅头……”
王壮笑着说：“好姑娘，你爸有你这个漂亮孝顺的女儿真是好福气啊！”
张倩这才意识到自己话多了，脸一下子红了，又低头不语了。王壮说：“等下下班等着我，跟我一起去县委接你老爸。”
“嗯……”张倩转身离开了。
王壮拿起桌面的外线电话直接拨通了夜明珠大酒店的订餐电话，定了一个贵宾包间。然后又给张澜的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下班的时候在县委后门等他。
在迎接陶秋雁的那次宴会上，他见过张澜一面，对这个有些特立独行的县委纪检委的书.记有些好感，他不像其他几个书.记那样一脸的阿谀奉承和满嘴的虚头八脑，而是不卑不亢，进退有方，既照顾到了必要的礼节，又不失自身的尊严。王壮的刑警经历，让他擅于对眼前的各色人等做出准确的判断，这位纪检书.记，绝对是一位少有的清官！
他就想跟张澜有进一步的交往，可是苦于没有机会。现在好了，他的女儿在自己的手下工作，这样的机会必须第一时间抓牢。
终于到了下班时间，王壮换了一身机关干部常穿的白衬衣和藏蓝色的西裤，把皮鞋擦得锃亮，受理夹了手包，很精神地走出办公室。
隔壁办公室的几个小青年说说笑笑走出来，见到王壮出来都不言语了，快步走开。只有朱妍走过来，笑嘻嘻道：“大主任，今晚儿请我吃饭吧！”
王壮笑笑说：“改天吧，今晚有约了！张倩，走了！”他招呼道。
这下子朱妍被气到了，她撅着嘴巴说：“主任偏心，哼！”
张倩走出来，对王壮说：“主任，咱们走吧！”说着看都不看朱妍，跟着王壮走下楼去。朱妍在后面咬牙切齿，嘟囔道：“你们等着，气死我了！”
王壮带着张倩下楼，跟下班的其他部门的人打着招呼，大家都对这位新来的招商部主任很感兴趣，看到张倩跟他走在一起，一个个更加侧目关注了。
两人旁若无人地走到楼下，在内部停车场上了那辆白色的城市猎人，有几位干部眼看着王壮为张倩拉开副驾驶车门请张倩上车，还以为他们是一对儿恋人。
在楼上走廊的窗前，朱妍看得一清二楚。她咬着下嘴唇，心里恨死了张倩，她觉得是这个小丫头不知深浅，竟然抢先下手把自己看中的帅哥给抢走了。她心里有气，掏出手机就拨通了老爸的电话。
“爸，气死我了，你知道吗，刚才下班，王壮和张倩一起走了，我要他请我吃饭，他居然带着那个冷面孔上了他的吉普车，爸，你给他打电话骂他一通！”
朱伟汉正在办公室跟胡文州谈事情，接到女儿的告状电话，也不好说什么，他知道自己这个宝贝女儿是个能闹人的主儿，可是头一天上班，王壮就把张倩给拉走了，这倒是有点问题。他说：“哎呀，好了，下班就赶紧回家去，我还有事儿，你这事儿回家再说！”
“哼，我才不回家，我外面吃了，晚点回去！”朱妍挂断了手机，噔噔噔下楼去了。
王壮开车直奔县委大院，半道手机就响了。王壮一边开车一边接听了，是黄燕燕打来的。“王壮，你马上来县委接我，今晚你跟我回去，我给你做好吃的。”黄燕燕的声音有些发嗲。
王壮赶紧说：“黄书.记，今晚儿不行了，我有约会，完事儿我打你电话吧？”
“你有约会？跟女朋友？”黄燕燕有些吃醋的味道。
王壮笑笑说：“我请张澜书.记吃饭，有工作上的事情要谈，完事儿我给你电话好吧！”
“哦，那好吧，我等你电话啊！”黄燕燕放下手机，心里有些画魂儿，王壮请张澜吃饭，有工作上的事儿？招商部跟纪检委有啥好谈的？
黄燕燕本来跟王壮在韩城苑吃饭就想搞没搞成，心里就窝火，总有不干不快如鲠在喉的感觉。本想今天下班没啥大事儿了，两个局长的宴请都被她婉言谢绝了，就想着能跟王壮大战一场，好好过把瘾，可是这个家伙居然去约会张澜那个看上去很一本正的家伙。
秘书由元进来了，低声问道：“黄书.记，下班了，今晚没有安排，我可以走了吗？”
“不可以，陪我去温泉酒店，叫仲师傅备车，我这就下去！”黄燕燕面无表情道。
不一会儿，黄燕燕在县委大院后院上了一辆奥迪车，由元为她关好车门，自己坐上了副驾驶。仲建国将车子平稳开出，在后院门口，黄燕燕看到王壮的私家车那辆白色的城市猎人吉普车，将纪委书.记张澜接上了车，前面副驾驶恍惚坐着一个女孩儿……
王壮也看到了黄燕燕的车，两辆车几乎是相对开过，又背道而驰。黄燕燕叹口气，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
来到温泉度假村，由元提醒说：“老板，咱们到了。”
黄燕燕挣开迷离的眼睛，慵懒地说道：“老仲啊，你把车停好在一楼餐厅随便吃点，票子回头我给你签字报销，由秘书跟我上去。”
“是，黄书.记，我就在一楼等您。”仲建国从来不多说话，目不斜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