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非木非石
梁瓷面sè认真起来,“哦”了一声,忍着心里的不舒服,“你这样说,看样子很理解他,我有时候在想男人是不是都是这样的,那些所谓的正经男人,可能只是没机会,没钱,或者没胆。”
王鸣盛眉毛往上挑了挑,话锋一转:“我可不是高教授这种人。至少自认为不是。”
她看过来,持怀疑态度,他深叹了一口气:“一般做馒头的老板都不吃馒头,做燕窝的老板,都不吃燕窝。”
说这话时正好到红灯,他拿眼睇她,云淡风轻爱信不信的姿态,梁瓷从他眼睛里读到真诚,要么演技过关,要么就真如他所说。
王鸣盛:“你瞧,说了你也不信。”
梁瓷沉默了一阵,等到车子重新发动才回神儿,“你怎么想着……会所里那些姑娘……”抿了抿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才好。
他没有忌讳,言之凿凿:“我不做也有别人做,我经营的是娱乐场所,提供场子的,至于你情我愿的交易,我管不着。就像有人靠手出苦力吃饭,有人靠脑子吃饭,有人靠身体吃饭,都是凭本事吃饭,没偷没抢。有人干不了的别人干了,有人睡不下去的别人睡了,不过是个人选择。”
梁瓷愣愣的,张嘴想要说什么,又忍了,是非曲直这个话题太大,她觉得王鸣盛应该是误会她了,这么问不过出于好奇,没有看不起那些姑娘的意思,说来说去都是没钱,生活所困。人性本善,谁会好端端的作践自己。
梁瓷拨弄着背包上的挂饰,轻声对他说:“我知道,风月场所里的姑娘,跟正常职业工作里的姑娘一样,有好人有坏人,像《我不是药神》里那个女的,跳钢管舞那个,尽管导演没有点明,也能看出来很多,比如她不是第一次带男人回去,简陋不隔音的出租屋里,隔壁的女儿肯定听得到动静,生活所迫,贞洁烈女不是想做就能做。”
说到这,她笑了下,“我觉得贞洁烈女这四个字,是对女性的压迫。什么时候男人贞洁了,再来谈女性的贞洁问题吧。”
洗手间回来,梁瓷莫名感觉出低气压,两股力量暗自较劲,还以为她瞧不出。
看了李容曼一眼,又看了王鸣盛一眼,“你俩是不是累了?”或者是太清闲。
王鸣盛收回眼,故意说:“李老师教书育人的职业习惯带到学校外面来了,而且包袱还很重。”
梁瓷对上他的视线,一时云里雾里。嘴chún有些干,就给自己斟了杯茶,车行里的茶入口口感还可以,没有想象中那么苦涩,不过也是便宜的茶包。
李容曼这时开口,语气带刺儿:“我其实没什么偶像包袱,不过跟王老板一比,莫名其妙就多了一身正气。”
朝露 80.第 8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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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的行人有些多, 一股脑儿挤在道儿上,助力摩托车走了机动车道, 阻碍交通, 高司南低低咒骂了句。
王鸣盛从不遵守交通规则的男人身上收回视线, 道:“活得有些不爱惜, 能活到这个岁数不容易。撞他一次就懂规矩了。”
高司南哈哈笑出声,“这个规矩我教不了,看不下去你来?”
王鸣盛抹了抹嘴,含笑不语。
刚过了这茬,车里传来一阵纯音乐铃声, 手机自带的音效, 王鸣盛跟高司南同款手机,下意识摸自己的兜,抬头看见高司南挂在方向盘右侧的手机屏幕亮了。
闪出来一堆数字, 是个座机号码, 归属地本市。
高司南手机没连车上蓝牙, 王鸣盛看他开车不方便,抬手帮他滑了一下,接听, 放外音。
“司南?”
尽管外面很乱, 但车里很安静, 车是王鸣盛的, 价格不菲, 很高tiáo很sāo气。柔和干净的女声从听筒传出, 淡淡的,带几分亲切。
让人听了心里很舒坦。
王鸣盛眉梢稍微动了,抬眼皮子看高司南。
高司南耷拉着眼皮子开车,两手把着方向盘,就问:“啥事?”
那边安静一秒才说:“你有一封挂号信寄到家里,我替你签收了,有时间过来拿一下。”
高司南想也没想答应,女人又说:“你什么时候有空?”
“我现在就有空,这就去拿。”
高司南自己掐断电话,王鸣盛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问:“这谁啊?”
高司南没说话。
他越发好奇,支着脑袋打量,“嗓音不错,好听,说话不紧不慢不卑不亢,感觉像个不到三十,受过教育有气质的女知识分子。”
高司南回头看他,脸有些尴尬:“继母。”
“……”原来是你爸的小老婆,王鸣盛顿觉扫兴。
高司南主动交代:“大学女老师,挺有才情,我爸的学生,后来你大概听说过。”
王鸣盛心想,还真给猜着了,大学老师,可不就是知识分子,少说是个硕士,保不齐就是女博士。
王鸣盛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着魔了,声音消散许久,心里还一直回味,一直惦记。一时有些嫉妒高司南老爸好福气,风流腻了,这把年纪续弦,还能讨个条件似乎不错的女人。
体制内的人果然跟体制外不同,老教授还真老当益壮。
普通男人风流叫风流,文化人风流叫风流倜傥。
高司南要掉头先回家一趟拿文件,王鸣盛没异议,他很闲,就是时间自由,不像高司南需要上班,严格来说他是无正经工作的无业游民。
每天早上去会所溜一圈,心情好了多坐会儿,心情不好想走人就走人。
车子停到楼下,王鸣盛这还是头一次来博学小区,旁边隔了一条铁栅栏就是大学,这个小区住户十有九个是教授。
论有钱,不比外面那些老板差。
高司南问:“你要不要跟我上去喝杯热茶?”
王鸣盛看了一眼车窗外,天sè有几分yīn沉,这几天温度不大友好。
他推车门下来,从兜里摸出来一根烟,示意高司南:“我抽根烟,你自己上去吧,改天有时间再来拜访高教授。”
高司南笑了下,没说什么,打开后备箱把橙子搬下来,顺手递过来两个,王鸣盛摆手不接。
啪嗒一声按下打火机,眯着眼抽了一口。
北风吹得很带劲儿,卷着凉意往他裤腿里钻,半根烟的功夫王鸣盛被冻得哆嗦,抽完最后一口。熄灭烟头。
裹紧黑sè皮衣,慢悠悠上车。
刚坐定看见高司南下来,这哥们腿脚还挺利索,不等他探头说话,后面又推门出来个女人。
看打扮干净清爽,头发散着,肩上背了个粉红sè亮片单肩包,搭在上头的手指纤细,肤sè真叫一个白。
高司南说完话转身往这走,女人转过脸目送,王鸣盛这会儿瞧见脸,这年头敢眉眼这么素出门的少见。
可能化了妆,比较淡,距离远看不清晰。
算不上顶级的美人胚子,不过气质好,是饱读诗书堆砌出来的气质。
不用问也知道这就是高司南继母,心头有些惊诧,他原本以为高司南的继母是个风俗市井攀附权贵的小娇妻。
缺什么稀罕什么,大概王鸣盛就是太俗了,书也没读几本,还就比较吃肚子里有点儿墨水的姑娘。
眼下虽就听了两句话,远远瞧了眼,但感觉还真不错。
高司南上车,他收回视线,顿了两秒,又顿了两秒,不咸不淡问:“那位是?”
“梁瓷,我继母。”
王鸣盛哦了声,车窗落下去没再继续问。吹了会子冷风才忽而开口:“女老师是不是都不爱化妆?”
高司南停顿住,被他这么无厘头的问题问愣了,摇头笑说:“废话,肯定跟你们会所里那些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姑娘不同。”
是不同,那些都是俗物。
王鸣盛有些心不在焉。
到会所,经理见老板招待朋友,亲自安排姑娘陪场,模样出挑端正,唱歌好听,嗓音也不赖。
王鸣盛意兴阑珊,背靠着沙发,像个局外人,刺耳的音乐伴奏隔绝一切。经理多会察言观sè,凑过来:“盛哥,是不是哪安排的不周到?”
王鸣盛回过身平静地看他,“怎么?”
“我看您兴致不高。”
王鸣盛摊手摊脚,往高司南那边扫了一眼,透露说:“最近吃素,喜欢清纯的。”
经理会意,扬声笑了,抬手招过来几个姑娘,直接说:“你,还有你,去把装卸了,换身保守的衣服过来陪盛哥。”
会所是王鸣盛的,没人不知道盛哥,一听这个毫不犹豫,一个两个推门出去。
场子里很乱,桌子上空啤酒瓶子七躺八倒,花生米洒落,到处都是。
王鸣盛抬手粘起来一粒扔嘴里,咀嚼。咸味儿的,很酥,小时候爱吃的东西,那时可是好东西。
只是见多识广嘴就变得挑剔,花生仁现在爱吃的人不多了。改吃腰果松子。
他们在吐槽今年金融圈整天出下半身的事,娱乐圈的新闻都是高杠杆、资本运作、避税啥的。
王鸣盛默不作声听完,低头喝酒。
洗脸换衣服的姑娘回来,一左一右坐他身边,左边的给倒酒,右边的劝喝。
清纯不等于素颜,还得感觉对了才行。王鸣盛不理解经理当了这么久的经理为什么还不上道,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
高司南喝醉了,酩酊大醉,王鸣盛跟另外个朋友送他回去,博学花园那边。
王鸣盛是第一次拜访高教授,户型很简单,复式,偏古风,家具灰褐sè为主。
梁瓷从书房里出来,头发挽在脑后,很随意的打扮。手里捏着本书,迟疑了下,看见高司南醉醺醺的样子直接出来。
书放客厅茶几上,礼貌道谢。
蹙眉看了一下高司南,“可能还得麻烦你们送他回房。”
王鸣盛:“卧室是哪个?”
梁瓷引路,放下高司南,他们出来。这次距离比较近,王鸣盛低头扫了她一眼,跟在朋友身后走到客厅,回头又扫了她一眼。
梁瓷对他笑:“你们喝什么吗?”
王鸣盛答:“时间不早了,我们送了他就各自回家。”
女主人没再说话,送他们出门。她衣着单薄,外面秋冬接替的季节,夜晚很冷,送到门口就没再多送。
王鸣盛回到家,时间尚早,他是夜猫子,一到晚上jīng神抖擞。
走到许久无人问津的书架旁,站了半天,拿出本书,家里书很多,书架也不小,占了书房半面墙。
可惜王鸣盛没看过,甚至没怎么进过书房,都是拿来做样子的东西。
文学作品大多像寡淡无味的jī汤,越有营养越难看,还有个奇效,催眠。
忽然意识到个问题,他眼下物质上是上流社会的人,jīng神上却比较匮乏,处于社会最底层。
才读了一段眼皮子便发涩,他妥协了。
这辈子注定是个俗人,身边围绕的莺莺燕燕也都是俗人,俗人就俗人吧,大家谁不平庸。
昨天手机推送消息说今天会有冷空气侵袭,本市面临大幅度降温,可能会有小雪。她没太在意,穿出门的衣服比较单薄。
围巾在寒冷侵袭的时候就显得尤为重要,本来她戴出门是为了装饰,没想到这会儿派上用场,迅速换成比较的实际的围系方式,肩膀一缩,鼻尖以下都藏起来,露出鼻梁和一双眼睛。
王鸣盛是最后一个走的客人,默不作声等客人都走光才过来告辞,高司南去结账还没出来,梁瓷只好自己上前。
她礼貌道:“你怎么走?”
朝露 81.第 81 章
此为防盗章 他清一下嗓子, 端起一杯水润喉,等到嘴里滋润了, 转手拿起筷子, 直接从梁瓷吃剩下的面碗里挑出一根面条。
李容曼觉得这个动作有些暧昧, 梁瓷不说是就见过几次面的男人, 不熟?这都共吃一碗面了,还能陌生到哪里去?
她很怀疑梁瓷,觉得梁瓷有所隐瞒。
梁瓷这厢只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王鸣盛没说什么,也没嫌弃, 她不至于像个情窦初开的花痴少女一样多想, 更不会胡乱猜测。
梁瓷视线追着他,面条被含进嘴里几厘米,他轻轻动了动嘴, 应该是舌头在翻卷, 她觉得这可能是个细致活儿, 需要的是耐心和技巧,否则稍不小心就会把面条扯断。
在场的人都屏住呼吸,鸦雀无声, 齐刷刷盯着王鸣盛的嘴巴。
梁瓷觉得他的chún很薄, 是那种巧言善辩的chún形。
下一秒他就完成了动作, 展示给大家看。耳边响起笑声鼓掌声还有口哨声, 他在很短的时间内打了个结, 很完整很利索, 就跟平常用绳子打出的结一样。
她略微吃惊,不确定他的chún是否巧言善辩,但很显然舌尖是巧舌如簧的。
高司南起哄刚才要第一个试王鸣盛的男人:“刚才的话还算数吗?要不要咱们立马腾地方?”
对方笑不可支,一边佩服王鸣盛一边给自己找台阶下:“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就看盛哥什么意思。”
耳边有人起哄:“盛哥,你就收了他吧!”
王鸣盛没他们重口,推辞:“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还是你们谁来收了他吧。”
你来我往想让,谁都不是来实际的料。一众姑娘们在一边看好戏,被逗得直笑。
梁瓷心中其实还是有不痛快的,任哪个已婚妇女,过生日丈夫不在身边都不会特别痛快,尽管她把情绪隐藏的很深,把离婚这件事说的潇洒轻松,丝毫不拖泥带水的样子。
她其实有些害怕众人看她的眼光,也怕有人会问一句生日一年就一次,高教授怎么没在。
往常节日她都比较低tiáo,这次高司南主动安排了饭局,还联系李容曼通知了学校里的同事。
她碰了些酒,人有些失态,和李容曼相互搀扶,低低的说:“我今天很开心,你们陪我过生日。”
李容曼问:“你真开心吗?”
梁瓷有些恍惚,收住情绪不去多想:“开心,特别开心。”
李容曼:“让我一个外人怎么说,到底开心不开心只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梁瓷声音有些软,“是啊。”
李容曼问:“他还是那个德行?”
梁瓷勉强露出笑容:“有些人天生如此,攀过这个山头,却还想攀别得山头,这山望着那山高,不知道满足。”
李容曼:“那你赶紧打算起来。”
梁瓷:“我准备全权委托给律师,学校最近太忙,分不出那么多jīng力。”
李容曼:“那也好,别拖了,女人没几年青春可以耗。”
王鸣盛走在前面,已经把车开到方便上下车的地方,等搭便车的人上车。
酒足饭饱,他们换地方到两个路口远的地方唱歌,走过去有些远,开车有些近,那边停车位少,就商量着几个人拼车过去。
李容曼看见王鸣盛落下车窗,直接拉着梁瓷往他那走。梁瓷上谁的车都可以,也没在意。
走近,定睛一看,王鸣盛。
后座已经上去两人,王鸣盛往梁瓷这看:“副驾驶空着。”
李容曼往王鸣盛脸上瞄几眼,回身问梁瓷:“你坐哪?”
梁瓷答:“我都行。”
李容曼对她眨眼:“那我副驾驶?”
梁瓷愣了一秒,意识到李容曼心思不纯,莞尔一笑:“可以。”
李容曼忽而想起方才酒桌上一个小细节,向她确定:“真可以?”
她被问的一头雾水,眉皱了皱眉,反问:“有什么不可以?”
李容曼这才安心,直接走到副驾那边,拉开车门进去。
梁瓷后一步上车,随后车子缓缓启动,她有些心不在焉,望着外面冬日的街景出神。
耳边是王鸣盛跟李容曼的尬聊——
“我叫李容曼,木子李,容易的容,轻歌曼舞的曼,还不知道你贵姓?”
“……王鸣盛。”
“我是梁瓷的同事。”
“喔,幸会。”
“在哪高就?”
“自己开店,小本生意。”
“这么好啊,自己做老板时间肯定很自由。”
“是。”
“……”
梁瓷收回眼,他们已经结束了这场对话,有些犯困,也不知道是刚才一瓶啤酒的事还是车里的暖气太充足。身下的座椅很舒服,饶是她这么不懂车的人也感觉出了跟平常座驾的不同。
手里握着的手机震动了下,很短促,也就一秒,不过屏幕亮了,弹出对话框。
梁瓷低头瞧去。
李容曼:方便的话把王鸣盛的微信推送给我。
梁瓷失笑:我没有啊。
李容曼好奇:你们真不熟?
梁瓷耐心解释:我就见过他两次,方才不是给你说了。
李容曼:……
梁瓷想了想,不急不缓敲出一串字:我可以问司南要一下,不过才见了一面,你不要这么冲动才好。
李容曼没有回微信消息,从副驾驶座回过身,冲她比了个ok的手势。
王鸣盛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兴致寥寥。
高司南到前台报上名字,几个人就跟着服务员先进去,梁瓷她们到时没看见人影,王鸣盛停好车低头进来,脚下生风。
李容曼问:“王老板,哪个房间?”
王鸣盛自然也不知道,慢条斯理拿出手机:“我打电话问下,你们先到那边的休息区坐一坐。”
他看了一眼梁瓷,捏手机拨电话,没讲几秒转过身,冲梁瓷扬下巴,“走。”
包间在地下一层,格局比王鸣盛自己的会所简单许多,也不知道唱歌的设备是不是上档次。
三人进门,光线忽然一暗,摇晃的灯光打到脸上,梁瓷遮挡了一下,李容曼凑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音乐声太大被掩盖,她听不清,问:“你说什么?”
李容曼没再说话,拉着梁瓷就近坐下,紧挨王鸣盛。
不知谁帮梁瓷点了一首《直到寻常》,话筒递过来塞进手里,她没有客气,前奏准备时间脱下来外套整理了一下自己。
碎发拢到耳后,轻轻唱:
“夏夜 纸伞白sè的帆
湖面上波光闪暖风隔岸
这是我能想到的景
还有些期盼 和当时烂漫
……”
一首比较干净简单的歌曲,跟刚才喧闹的房间有些出入,王鸣盛认为这样的曲子太闲适,跟所处环境格格不入。来唱歌大多喜欢宣泄型的歌,唱的时候吼出来,缓解压力不满,最后唱嗨场子,尽兴而归。
不过她嗓音好,一曲下来让人少了几分浮躁,他刚开始还以为开了伴唱,扫一眼点歌的地方才相信是她自己的原声。
王鸣盛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啤酒,低浓度的酒jīng顺着咽喉滑下,清爽涔凉的,跟她的嗓音有几分相似。
晃了晃酒杯,一饮而尽。
目光盯着梁瓷没移开,指尖摸上领口的扣子,解开一颗,身子往后坐进沙发里,两手摊开,姿态有些随意闲散。
梁瓷唱完耳边静了两秒,接着响起鼓掌声与口号声,她腼腆笑笑,因为今天她生日,所以大家都很给面子。
她被朋友拉到里面坐,差点绊倒,踉踉跄跄地绕过王鸣盛跟李容曼。
后面她就没再唱,跟身边的人说话,只不过这里噪音太大不是说话的好地方,讲了一会儿就觉得嗓子发干。
忽而想起李容曼想要王鸣盛微信的事,这会儿又找不到高司南去哪了,只好先作罢。
刚想到这高司南推门回来,她抬手挥了挥,示意他。
高司南走过来,身上有淡淡的香烟味,尽管很小也躲不过她的嗅觉,蹙了下眉,语气稍微带几分责备:“抽烟了?”
高司南笑:“忍不住抽了一根。”
梁瓷没再多表示,就问:“你有王鸣盛的微信号吗?”
他挑眉:“有,怎么了?”
梁瓷:“推给我。”
高司南静静的看她几秒,不动作,问了句:“为什么?”
梁瓷张了张嘴,想直接交代是李荣曼要的,又觉得不好,他跟王鸣盛是朋友,有什么说什么那种,要是说给王鸣盛,李荣曼可能会单方面的尴尬,也会让王鸣盛觉得李荣曼轻浮。
便道:“哪那么多为什么,推给我就是了。”
高司南依旧一动不动的看她,梁瓷觉得有些奇怪,笑问:“发什么愣?”
高司南这才收回眼,“我得问一下王鸣盛,也不能随意把他的微信号往外说。”
朝露 82.第 82 章
此为防盗章
把人都送走才松一口气, 指尖长时间bào露在空气中失去知觉, 手背红了一大片,这会儿才感觉到冷, 掏进大衣兜里。
身体忍不住颤抖哆嗦。
昨天手机推送消息说今天会有冷空气侵袭,本市面临大幅度降温, 可能会有小雪。她没太在意,穿出门的衣服比较单薄。
围巾在寒冷侵袭的时候就显得尤为重要,本来她戴出门是为了装饰, 没想到这会儿派上用场, 迅速换成比较的实际的围系方式,肩膀一缩, 鼻尖以下都藏起来, 露出鼻梁和一双眼睛。
王鸣盛是最后一个走的客人,默不作声等客人都走光才过来告辞,高司南去结账还没出来,梁瓷只好自己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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