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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非木非石
梁瓷往她肚子上情不自禁又扫过去,舔着chún寒暄:“你怎么样,实在不行去医院检查一下。”
张燕微想说话看见王鸣盛又打住,抿紧chún看向她,王鸣盛识趣会看眼sè,主动丢下一句我去抽烟就离开了。
梁瓷扶着她先上了王鸣盛的车子,车厢里只余下两人,她隐约嗅到香烟味,也不知道怎的这会儿嗅觉如此敏锐,拉开收纳箱找出喷雾剂想除去味道,忽然想起里头添加剂太多怕是对张燕微不好。
她主动说话:“我让王鸣盛带你去医院瞧瞧吧?”
张燕微深吸了口气:“不如你帮我打给高司南吧,你打他肯定会接。”
梁瓷顿时犹豫,忍不住眨了眨眼,“为什么打给他?”
“你看,”她露出肚子,“我怀孕了,起初他不乐意负责,如今不乐意也得乐意。”
她把话说的轻浮,从梁瓷脸上找情绪,梁瓷过了会儿才说:“成年人做那事不做好措施,的确应该他负责,不是不乐意就可以不负责。”
她说到这询问张燕微:“你大晚上怎么一个人来酒店,也没个人陪着?”
张燕微说:“你走没几天我就听从你的建议跟肖斌摊牌了,他被伤得不轻,后来我一直跟高司南纠纠缠缠,直到这次怀孕他才一改态度,但是我也不清楚他是否只认孩子不认我……我俩依旧不清不楚没名分。”
她想了想补充:“我跟高司南再次纠缠上以后就没再跟肖斌上床,一直拒绝他。”
梁瓷头发捆绑了一天,这会儿发丝掉落下来两缕,说着话抬手弄回去,“你给高司南打电话,让他来接人,我在这陪你片刻。”
张燕微想了想说:“还是不打了,万一他说很忙有事,我心里又得不舒服,还是自己回去好了。”
她说着起身就要下车,两人坐在车后面,梁瓷按住她:“为什么不要,你是孩子妈,他是孩子爸,没有谁比他更应该照顾你。以前你跟肖斌……”
她愣怔了下继续说:“以前是以前,你怀孕了他不带你打掉就是既往不咎,就得对你负责。”
梁瓷没想到张燕微如此泼辣的人能够这么忌惮高司南,说忌惮也不对,大概还是太痴心有所图,所以小心翼翼总是委屈自己,全然忘了自己也是受害者这事。
张燕微在梁瓷鼓励下打了一通电话,张燕微主动开了扩音,梁瓷在一边屏住呼吸听着,陈述完那边顿了两秒,就问:“你在哪?”
张燕微说某某酒店门口,那边声音有些低沉:“待着别乱动。”
张燕微没想到他没拒绝,眼眶微微湿润,发红发痛,鼻翼酸涩一阵才勉强发声:“嗯。”
高司南来得很快,应该是接了电话一路奔波而来,此时王鸣盛也才转悠回来,别说一根烟,就是半包烟也差不多抽完了。
四个人一照面高司南脸sè立马yīn沉下来,就像黑夜里的乌云似的,又厚重又压抑,梁瓷很少能够见到他有这表情。
梁瓷便把方才的事简单说了说,并嘱咐他们二人:“不舒服的话赶紧去医院,有必要的话我们陪你们一块过去。”
张燕微说:“我没事了,不用麻烦你们。”
高司南吝啬发声,沉默着眨了眨眼才搭腔:“你回国了?”
梁瓷勾chún点头:“嗯。”
他没再继续问,回过去头对张燕微说:“我们走吧,我还有要紧事。”
张燕微说:“再要紧的事能有你儿子要紧?”
他身躯僵硬,淡淡看了她两眼。
梁瓷顺着这个话笑问:“确定性别了吗?”
张燕微点头,悄声说:“市里的医院不给说,我那天悄悄回家到县城上医院拍了个彩超,医生透露是儿子。”
梁瓷低头含笑:“知道一下性别也好,提前准备衣服。”
张燕微说:“我也是这样想。”
高司南又催促一声张燕微才扭头冲她道别,跟着高司南上了车。
王鸣盛自始至终没讲话,等这厢人走了,车子绝尘而去才发言:“送过去就是了,你看高司南这脸拉得比驴脸还长,什么时候这厮这么会装腔作势。”
梁瓷本来不想多嘴,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接话茬:“怀得是你的孩子还是高司南的孩子,凭什么你去送他不来接?他怎么这么会坐享其成。”
王鸣盛笑说:“也是,造娃的时候都没请我帮忙,如今自然也不能帮忙。”
他说着拿肩膀蹭了蹭她,歪着头问:“是这么回事吧?”
梁瓷打了个哈欠,“回去吧,困了。”
张燕微上了高司南的车一路上无话,车厢里太安静,好似周遭被冰封凝固住,她低头翻看了一会儿手机,其实心思全然放他身上有些心不在焉。
“我们去领证吧,等孩子生了办婚礼,那些都是虚无缥缈的形式过场,我不在意隆重不隆重。”
高司南脸上毫无表情,脚下却点住刹车,张燕微没防备被安全带勒了一下,肩膀不适,抬手揉了揉。
“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有什么想法不如说出来,我忍了好几个月,现在肚子越来越大,你总得给我一个交待。”
高司南靠边停下车,睇着眼看向她审问:“刚才梁瓷是不是教你什么了?”
她默了一下,“什么?”
高司南只说:“以前不是什么也不要,今晚怎么这么多要求了?”
张燕微张了张嘴,半晌才说:“我的要求都是合理要求,你不能不讲理……起初我拿那些体检报告问你怎么办的时候,你没有让我打胎。”
高司南心里有些忌讳的东西,沉默了会儿才无情说出口:“我从来没想过娶你。”
张燕微想到梁瓷的话只觉得茅塞顿开:“你既然不想娶我,跟我做/爱就应该小心翼翼做好防护措施,不能只顾一边爽,爽完就算了。”
高司南眯起眼看向她,张燕微觉得凑效,使劲咬住牙,又加了一道猛火:“你如果不娶我那不行,我不怕痛,你马上带着我去医院,快刀斩乱麻引产掉。以后儿子托梦询问我为什么不生他,我就说他爹只撒种播种不负责后期妥善处理,我一个弱女子承受不了接下来的打击。”
高司南冷笑了下:“是梁瓷还是王鸣盛,到底他俩谁给你出主意guàn了迷魂汤?肯定是王鸣盛,这厮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燕微大声否认:“他们都没说,是我自己想了很久,今天忍不住才说的,你这样我都快得产前抑郁症了!我得给自己寻一条活路。”
高司南从来不信这女人的鬼话连篇,痴情什么的东西他觉得没劲,张燕微也不见得多痴情,对一个孕妇也不能使用强制措施,看着她:“你对我有多少真心,这么想嫁给我是看上我了还是看上我的身份?”
“高司南,你要是这样讲就肤浅了,你觉得如果你没现有的身份还能拥有现有的魅力?你的魅力跟身份脱不了干系,除非你保证没有如今的身份,你成了叫花子也能谈吐举止体面优雅,不然我也不能保证是喜欢你的魅力还是喜欢你的身份……”
张燕微这番话憋在心里许久,说到最后只觉得自己憋屈,忍不住斥责他:“你他妈就是觉得我是个酒店的服务员,没什么学历没什么见识,家境不好前途又不好,所以你可以尽情糟践,你从一开始就他妈戴着有sè眼镜跟我行男女之间的肮脏事,你一边看不上我一边又上我……假如今天我跟梁瓷的身份换一换,你肯定不觉得是我高攀你。怎么?我们穷苦出身还不配喜欢你这个有钱人?穷人就得跟穷人搭伙过日子?你这是什么他妈的理论!”
她说到最后也忘了害怕,抬手就要推车门下车,手掌用力拍打着玻璃门,回头瞪他一眼:“给老娘开门!”
高司南这还是头一次见张燕微这么耀武扬威,愣了半晌,一边想着这是哪个市井跑出来的泼妇,一边又惊讶她原来这么大的脾气,以前是收敛着隐忍不发,还是怀孕后激素紊乱脾气bào增。
以前他言辞里不客气,五次三番撵她都不走,如今她主动叫嚷着让走高司南反而害怕她情绪激动做出遗憾永生的事,更何况三更半夜一个大肚子孕妇,放她下车指不定会一尸两命。
这么一想也就收敛了脾气,声音软下来主动拉住她,低声下气说:“至于这么样?就像谁欠了你钱一样。”
张燕微说:“你把我肚子搞大了不摆正态度处理问题,说真的,我家要是有权有势,就你这德性肯定拉到小树林揍一顿,你不就欺负我小门小户?”
她继续说:“你有钱,你多有钱?你是世界首富还是全国首富?你是高总,可你也是没入股的管理层,从本质上讲都是打工吃薪水的人,我只是工资比你低。”
高司南笑了下:“工资比我低这一样就够了,你还想怎么样?”
张燕微说:“我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我低,我如果出生在你这个家庭,我指不定比你还优秀。你觉得我差,但我能从大山里跑出来在这边立足,在我们村我已经很争气。我比你差在上,这个不能怪我,我不能选择谁生我,生在怎么样的家庭!”
她语气里尽是无奈,说完这些只觉得xiōng腔都充斥着痛快,再次看向他:“高司南,你要是真接受不了我这样空有脸蛋身材肚子里没墨水的女人,干脆我们今天还真就去引产……我想了想,你若是把我当提款机,觉得钱是你的,提款机不是你的,那还是算了吧,我不能自寻死路……生过一次孩子的女人跟没生过的不一样,我以后嫁人都是问题。”
她把话说的如此敞亮让高司南有些不适应,闭上眼曲起拇指用力搓了搓太阳xué,车厢里只有他抬手是的衣料摩擦声。
“我虽然没说娶你,不过也没说不娶你。今儿怎么了,这么大的脾气……这两天住在哪你如果觉得烦闷,先搬到博学花园住吧,安静。”
他说完有些后悔,心想那里是梁瓷住过的地方,到处都是她的影子,平白给自己添堵,可是又一想,不管以前如何,以后如何,未来又如何,他很梁瓷都不可能也不会有瓜葛。
这就像一开始就走岔了路,分道扬镳后就得头也不回砥砺前行,以后越行越远不会有任何交集。





朝露 118.番外九
初夏的阳光从茂密树叶间投射而下, 地面印上铜钱大小的粼粼光点,许文静从车里下来走到大厅这段距离后背汗涔涔冒汗,夏装太单薄背后湿了一片。
她忙碌一下午滴水未进, 晚间夜幕降临气温降下来时王鸣盛才露脸,晚宴时分到前厅走了一趟,从他身边走过时没逗留,只对旁边去年招进来的经理嘀咕了两句什么她没听清。
站在钢琴架旁边听钢琴师弹奏了几个音tiáo,王鸣盛一进来自然招惹出话题, 谈不上众星捧月那也是身边围绕是非的人, 听到耳边有女人议论。
“听说王总隐婚有年头了, 怎么也不见生个一儿半女?”
“我倒是听说烟酒都不怎么碰了,大概在备孕。”
“烟酒不碰有两年了,之前我先生跟他一起吃饭就提过两句, 说准备生孩子……就算是备孕孩子也都得会打酱油了。”
许文静抬头正对百合花瓶遮挡视线,她探头探脑走过去细瞧, 什么也没说又走回来。
有人在继续说:“大概有孩子了,就像隐婚一样没对外人宣扬。”
“我倒是听到一些流言蜚语, 传闻王太太不好生养,现在正在美国想办法试管受孕,不过又听说早年在一起的时候吃过几次避孕药, 莫名其妙就对王产生排斥反应,所以试管也不好做, 现在正张罗着找人代孕。”
“那敢情好, 能维持身材还不用遭罪。”
人群中沉寂片刻, 忽而有人说:“我怎么听说是王总单方面想找人代孕只是不敢往家里透露这个想法,害怕老婆知道了胡思乱想……据说老婆是个丁克,且王总有些惧内。”
许文静听到这里撇嘴笑了笑,真假虚实还真是有趣,不管有的没的都能脑补出一场大戏。
她想到这里站起来要走,后堂正好也有人找她询问晚宴细节,她过去时与吴大伟迎面相撞,吴大伟冒冒失失的性子还是如从前无二,瞧见她不急着走,围着她打转。
许文静到这个年纪,男人那点儿心思在她眼中心中就如明镜一样隐藏不住,她低着头不加理会,继续看出库入库货物记录。
他按耐片刻才走过来,主动搭讪:“我听说今年做市场不太景气?”
许文静这才抬眼看向他,“往年也是这样,我都习惯了,公司里都传闻王总故意给我脸sè看想撵走我,不过是碍于情面不好张口。越是这个节骨眼我越不能走,走了那些小蹄子就得逞了。”
吴大伟总觉得这句“小蹄子”有点像骂梁瓷,不过人家梁瓷稳坐正宫娘娘除非王鸣盛废了她否则谁都没戏,仔细又一想,许文静这么说也大概是为了膈应他让他不要痴心妄想,毕竟她是跟过王鸣盛的女人,不可能跟他有一腿也更加看不上他。
许文静说完吴大伟再讲不出个子丑寅某,她站在前台签了几个单子若无其事拨弄手机,穿着亮粉sè的高跟鞋站了一天有些累,扭身回办公室。
走到拐角拿眼尾往后扫,只见吴大伟目送却不上前跟过来,她停住脚叹一口气继续往深处走,不知怎么就忽地想起一句话。
女人离婚后身边追求的男性不见得会变少,但其中谈情说爱过后愿意结婚值得依附的却不多。明白这个道理你就算真了解了男人。
许文静早年也自恋过几个年头,儿子小的时候害怕委屈他自己又不愁嫁就特别挑剔,总找不到满意的,如今儿子大了满意之人越发不好找。
王鸣盛不知道自己刚走就被人这么编排,否则按照他的性子得一一怼回去,他不喜欢八卦但跟这群娘们的老公都比较熟悉,心里有本账,谁在外面有小三谁在外面花天酒地他都一清二楚。
不过有件事所讲不虚,的确在tiáo养身体备孕,且这个孕备了也有足足两年,其实从跟梁瓷滚床单就不怎么做措施,单从享乐的层面讲他的确有福气。
想到带那个敏感度降低时间久,况且她又不易受孕,还不如一切随缘。
婚后两年婚前两年王鸣盛没少浇guàn她,确实就像她之前提过的,身子骨的确是不行。
她这两年忙碌学校的事,以前说想要评副教授职称所以忙,孩子事业两边搞压力太大,年初评上以后没想到更忙,王鸣盛看她那个架势,让她做院长估计都不满足。
他一个人辛勤没用,想提议让她去医院瞧一瞧又怕这话惹她忌讳,只能自个心中隐忍不发。毕竟一开始打了保票不计较以后能不能生孩子,王鸣盛就不想表现的自己很在意,可后来他发现一个事,他要是不在意梁瓷根本就不往这个道儿上走,甚至都不往这个道儿上考虑。
他看明白以后那叫一个胆颤心惊。
王鸣盛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趁着她如今还年轻,自己也年轻气盛jīng/子质量好,瞧一瞧病生一个,或者试管生一个。
这想法忍了许久,对她这样顺其自然不努力的态度颇有微词,半年前破例喝了点小酒,彼时他为了梁瓷的身子已经戒烟戒酒一年有余。
想到当初心狠烟酒说戒就戒了,故意到她面前邀功,她愣了半晌没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反而只说了一句表扬的话:“你要是想戒我肯定支持你,不过我不能时时刻刻盯着你,你得自己管住自己才行。”
王鸣盛那时眯着眼舔了舔嘴皮子,总想让她问一句为什么以前那么离不开香烟突然就要戒了,可她竟然没深究。
所以小矛盾积累越想越委屈,借着三杯黄汤下肚就想找这人发发脾气,此时王鸣盛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吴大伟前头并肩同座帮忙开车,梁瓷独自坐后面打电话,因为是头一年被学校准许亲自带研究生,所以认真负责比往常忙碌,时不时就要叮嘱他们看什么样什么样的论题文献,偶尔还要抽查。
车厢里当时放着音乐本就有些吵闹,恰逢他生日宴梁瓷迟到了半个钟头,让他有些没面子,酒后心烦意乱出门时跟梁瓷拌了两句嘴。
她打完电话王鸣盛忍不住指责了句,无非是不重视他这种话,梁瓷没当回事赶紧道了个歉。
也不知怎地就这么一来二去又拌起嘴,守着吴大伟场面那叫一个尴尬。
王鸣盛咬牙就吼了一句:“你滚下去。”
那么大声音梁瓷当场被吓了一跳,眼眶微微酸涩且很快发红,眼底酝酿着眼泪瞪他。王鸣盛对那晚的印象特别深刻,从后视镜瞧了她一眼心头发虚,在梁瓷摸上车门要下车时他抬脚踢了踢吴大伟那边,“说你呢,吴经理!还不赶紧滚!”
吴大伟以前没怀疑过王鸣盛在家里的地位,就这一次看得透彻无比,什么也没说,低头笑了下只能配合。
车子停在临时停车位,他看见王鸣盛开了车门踉跄着换到后面座位,车声晃了两晃王鸣盛攥着女人的手不知道低语什么,总之脸上是赔笑的表情。
两根烟抽烟吴大伟兜里的香烟没了,枯站着有些没劲,刚犹豫着王鸣盛搞不好要在车里巫山云雨,他不如趁机走开去买包香烟。
那日晚上回去梁瓷不想搭理他就匆匆洗漱了睡觉,王鸣盛借着酒劲装疯卖傻,两手抓紧她的手腕把她按在床边折腾。
梁瓷心里不舒服闭着眼任他行事,完事以后就要狠狠咬他,王鸣盛张开虎口箍住她的下巴提起来亲吻,吻到她上气不接下气。
那晚两人交流到深夜,王鸣盛憋不住就把心中想法说了,没想到她也是通透的人,一没哭二没闹三没跟他计较,过了大概一周就主动跟他去医院。
所以这大半年两人都在往医院里跑,王鸣盛这厢做了身体评估,自然是健康得很,她却不行,归根究底还是遗传了赵女士那点毛病。
近期被各项检查还有营养进补搞得身材微微发福,脸sè也不怎么好,双下巴若隐若现,所以床事上就特别懈怠,王鸣盛只要不要求她一年半载都不会主动提。
王鸣盛三五不时向她表态不在意,可她自个就是过不去坎儿,上周听从医生建议他吃了几天素没碰她,刚解禁就忍不住想与她缠绵。
又是嫌她自个身材不如往日好、室内光线太亮要求关灯,又是不喜脱光衣服要穿着裙子来。搞得王鸣盛心中也不怎么舒坦,这两天筋疲力尽对那事越发提不起兴趣。
今晚酒店三周年庆功宴,王鸣盛不宜饮酒也就没多待,走了个过场就回到家中。
刚进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家中没开空tiáo,他额头顿时冒汗,汗珠就如泪珠子一样顺着鬓角往下滑落。也不知道那老中医医术如何,千叮咛万嘱咐今年夏天不许梁瓷吹空tiáo,她遭罪王鸣盛也不好独自享福,一朝回到解放前的生活,一天到晚吹起小风扇。
王鸣盛看见客厅亮着灯就知道她在,到书房没找到人,只看见电脑开着,桌子上铺着一堆纸,全是英文的东西看不懂,他捡起来掉地上的几张帮她收好,带上房门退出来,想了想往客厅阳台种着花花草草还有个贵妃榻的地方去。
还没走到跟前就看见梁瓷侧着身子睡了,这么热的天腿上还晓得搭夏凉被,上身是件雪白的真丝睡裙,透气性极好,只不过布料过于单薄稍微一出汗就会打湿,贴在身上就像透视装。
这人睡得很香,脸颊白中透着粉红sè,两边鬓角的发根湿成一绺一绺,手里握了个市面上十块二十块一把的芭蕉蒲扇。
他轻手轻脚走近蹲下身,怕打搅她顺手把手机tiáo成振动,刚欠了欠身子还没收好手机,她不知做了什么梦微微一抖,手里的扇子就从膝盖上滑下去掉地上。
“啪”一声。
她被惊醒,恍惚睁开眼皮子,看到王鸣盛没反应过来反倒是吓了一下,看清是谁才舒了口气,说话时因为刚醒嗓音带着沙哑:“你什么时候来了?我都没听见动静。”
她说完撑起上身躺平,王鸣盛只说刚到家,看见她睡觉就没喊人,她闭上眼又缓了缓,皱眉说:“这副中药不能喝,喝了总是犯困,是不是加了安神的东西?我在学校都待不下去,提前回来了。”
王鸣盛笑说:“爱睡觉是好事,你前段时间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我早就看不下去想说你了。”
她如今胖了二十多斤,体态丰腴有点儿像哺乳期的妇女,不过以前比较瘦,倒也算不上肥腻,手臂摇着扇子闭目养神,宽敞的袖口往下滑,一直垂到胳膊肘往下。
王鸣盛瞧出她睡裙里面没穿罩子,某个地方白生生一片,聚集在一点儿嫣红,影影绰绰在他眼前荡漾。
王鸣盛想了想日子,正好是危险期,他积攒了那么久的jīng华就该这几天滋润她。
想到这喉结上下翻动,眼眸也变得幽深,询问了句:“肚子饿了吗?饿得话我带你去吃点什么?”
梁瓷摇头打了个哈欠,“刚睡醒还不饿,待会儿再说吧。”
王鸣盛情不自禁舔了舔嘴chún,“要不去洗澡?瞧你头发都湿透了?”
她用力摇了几下扇子,侧头看见他脸颊上有汗珠,扇子送过来又对他扇了两下,“你去客房吹空tiáo吧,我不是小孩子不会计较,别跟着我一起受罪了。”
王鸣盛低头看着她,“什么pì话。”
他接过扇子放到一边花架子上,右手搭上她的肩膀,左手勾住她的腿窝,一用力就连人带毯子把她抱起来往房间带。
梁瓷被迫勾住他的脖子,拿眼神去询问他想做什么。
王鸣盛说:“去洗澡,我们来个鸳鸯浴。”
梁瓷知道他憋屈了几日肯定得趁着洗澡做出来,心头有些排斥,嘀咕着:“我不想,那么热的天我什么兴致都没有……”
王鸣盛不理她直接甩下夏凉被脱了鞋光着脚进浴室,抬脚把门关上,“所以才说洗澡,洗澡的时候不怕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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