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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萌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他涨红了脸,竟说不下去了。
沈妙言咬了咬嘴唇,这样的窘境,不知该如何是好。
最后还是韩叙之红着脸换了话题:“再过几日,我便要参加秋闺考试了。妙言妹妹,等我金榜题名高中状元时,我一定会来国师府,带你回韩府,可好?妙言妹妹,这一次,我定然不会再叫你做妾了。”
沈妙言虽然顽劣,可身为女孩子,面皮还是挺薄的,听他这么说,自己的脸颊也有些发烫,只紧紧揪着衣摆不说话。





锦绣萌妃 第126章 霸道,是因为想要占有
两人正沉默间,一个阴冷的声音忽然响起:“沈妙言。”
沈妙言回过神,偏头看去,君天澜正负手站在不远处,满脸阴沉地盯着这边。
“国师!”
像是从这窘境里得到解脱,沈妙言小跑着奔过去,没看韩叙之一眼。
韩叙之怅然地站在原地,就瞧见沈妙言握住君天澜的手指,仰着头对他说了什么,那张稚嫩的小脸上,全是依赖和恋慕。
他抬手抚了抚心脏的位置,仿佛有钝器在敲打这里,令他整颗心都生疼。
过了会儿,那疼痛终于稍稍缓解,他勉强恢复精神,走到君天澜跟前,作了个揖:“国师大人,家父听说,这几日兄长一直待在贵府,因此特地派我前来,接兄长回府。”
“他已经回去了。”君天澜淡淡说着,看也没看韩叙之,直接牵着沈妙言,转身往衡芜院里面走。
韩叙之无力地望着他们走远,眼中全是对沈妙言的不舍。
到了书房,沈妙言摆弄起那盒重阳花糕,抬眸瞟向在大椅上落座的君天澜:“国师,你吃糕吗?”
君天澜随手翻看一本公文,连眼皮都没抬:“扔了。”
“什么?”沈妙言以为自己听错了。
“扔了。”君天澜抬眸,眼底都是不悦,“就这么喜欢他送的东西?”
沈妙言面颊发红,抱着那盒点心,轻声道:“不是啊,只是这糕点闻起来挺香的,丢了多可惜。要不,咱们一块儿吃吧?”
君天澜更加不悦,“啪”一声将公文合上掷在旁边案几上,语气坚定而不容置喙:“本座说,扔了!”
沈妙言紧紧抱着那盒点心,现在不光是舍不得了,更是讨厌君天澜这种说一不二的霸道。
人家送她的东西,他凭什么要扔了?
而君天澜见她不仅不扔,反倒抱得更紧了,心里没来由就产生一股怒意:“本座叫你扔了,听不见?”
沈妙言十指紧紧抠着纸盒子,小脸上都是不服从的倔强。
两人僵持半晌,君天澜忽然从她手中夺过纸盒,站起身,不顾她的大喊大叫,大步走到窗前,将那盒重阳花糕直接丢进了池塘。
沈妙言奔过来,就看见池塘水面激起小小的浪花,好吃的点心缓慢沉入水中。
她气不打一处来,小小的拳头直接砸到君天澜身上:“你怎么这么坏?!堂堂国师大人,为什么要欺负一个小姑娘?!”
生气,不是因为好吃的被丢掉,而是他毫不尊重她,只按照自己的想法霸道行事,从不顾忌,她的感受。
那粉拳不痛不痒地落在他的身上,君天澜站在那里,身姿高大修长,任由她发泄,只不言不语地低头盯着她。
沈妙言捶打着,眼泪却不争气地掉落下来,转身红着眼往自己的小隔间跑去。
君天澜望着她的背影,狭眸复杂得可怕。
傍晚时分,花容战到了国师府,额头上缠了绷带,一只眼周围遍布淤青,一条胳膊用纱布吊在胸前,看起来颇有些滑稽。
他同君天澜说了会儿话,便进了东隔间,沈妙言正盘腿坐在小床上,拿着两个木头雕刻的将军互相打架。
他走过去,在床沿边坐下,“沈丫头,慕容嫣的案子,调查出结果了。”
沈妙言抬起红肿的眼,他愣了愣,随即笑道:“又和国师吵架了?”
沈妙言抬手揉了揉眼睛,声音沙哑:“没有。花狐狸,慕容姐姐的案子,结果是什么?”
“是沈月如身边一位宫女下手的,说是看不惯慕容嫣的骄纵蛮横。”花容战那双桃花眼中掠过冷意,“沈月如手段狠辣,没给我们留下任何线索。即便最后查到她头上,她也能随便推出个宫女顶罪。”
沈妙言低着头,一点都不意外这样的结果。
她的大堂姐,若是没有点手段,年纪轻轻又如何能坐上皇后之位?
她想着,瞟了眼花容战身上的伤:“你怎么伤成这样?”
“被韩棠之揍了一顿。”
花容战不以为意地说着,望了眼紧闭的月门布帘,语气变得严肃了些,“沈丫头,别再惹国师生气了。国师待你极好,你以为楚云间轻易便肯放你回来吗?那是国师拿镇压西南叛变的军功,换你回来的。”
沈妙言愣了愣,不可思议地抬眸望着花容战,他摸了摸她松松垮垮的发团子,声音认真:
“国师此行去西南,夏侯家的嫡长子夏侯铭作为副将同行。你该知道,夏侯家,是坚定拥护楚云间的家族。国师他,将军功全部让给了夏侯铭,如今,夏侯铭已从禁军统领,被提拔为护国大将军了。”
沈妙言眼中都是震惊,怪不得国师早上要带她去宫中,原来是为了和楚云间做交易……
而她自然知道,楚云间势力的壮大,意味着国师势力的削弱。
可现在因为她,国师这一趟花费数月时间的西南之行,等同于无功而返。
花容战见她如此表情,敛去一脸的严肃,轻笑道:“我跟随国师多年,从未见过他为了哪个女人做到如此份上。沈丫头,你有福气了。”
他调侃着,沈妙言却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只匆匆下床穿了鞋,往书房跑去。
她挑开书房月门的珠帘,气喘吁吁的,正对上君天澜从书中抬起头的瞬间,那平静无波的视线。
君天澜清晰地看见了她红肿的双眼,心下微动,却依旧保持着面无表情。
他知道她哭了很久,却不愿意过去安慰。
只因为,他厌恶小丫头收下韩叙之的礼物。
所有的霸道和欺负,不过都是占有欲作祟罢了。
“国师……”沈妙言一手扶着月门,哑着嗓子,弱弱地唤了一声。
君天澜收回视线,低头翻了页书。
沈妙言委委屈屈地蹭过去,在他面前站定,歪着头瞅了他片刻,忽然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脖颈。
书房内,瞬间寂静。
沈妙言的下巴搁在君天澜的肩膀上,偏过头,对着他的耳朵细声细语:“国师,对不起,我害你将西南的军功白白让给别人……对不起,我刚刚不该惹你生气。”
君天澜本想将她推开,可手顿在半空中,半天都没有落下。
他的狭眸一片晦暗,想要凶一凶她,话到嘴边,却化为了轻描淡写的三个字——
“没关系。”




锦绣萌妃 第127章 西南兵符
沈妙言松了手,望向君天澜的面庞,稚嫩的小脸有些泛红,圆圆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歉疚和不好意思。
君天澜抬手,将她发团子里的那支霞草花发钗扶正,声音透着漫不经心:“让出军功,也没什么。本座去西南的目的,从不是为楚云间镇压叛变。”
“哎?”沈妙言愣了愣,“那是为了什么?”
君天澜薄唇抿着一丝笑,弹了下她的脑门儿:“怎么什么都好奇?”
沈妙言笑得腼腆:“因为是国师啊,妙妙对国师的所有事情,都好奇。”
君天澜的心情似乎挺好,于是从袖中摸出块半圆形的青铜牌牌:“知道这是什么吗?”
沈妙言捧过那半圆牌牌,翻过来覆过去地看,这东西大约常常被人拿出来把玩,已经磨损得十分严重。
而上面的文字则是用古老的字体写成的,她压根儿不认识。
她摇了摇头,将那东西递还给君天澜:“我认不得。”
君天澜伸手将她拽到怀中,双手从后面圈着她的身子,认真地指着上面的文字,一个个念:“甲兵之符,右才皇帝,左才西南。”
“甲兵之符,右才皇帝,左才西南……”沈妙言背对着君天澜,目光落在青铜兵符上,不自觉地跟着念了一遍。
她伸出手,又摸了摸那半块兵符,轻声道:“还有半块,在楚云间手里,对不对?”
君天澜颔首,狭眸讳莫如深:“他现在还不知道,本座手中,已经握有西南的半枚兵符了。”
沈妙言的指尖顿在兵符上,感受着那冰凉的温度,瞳眸中掠过重重回忆,忽然开口:
“国师,我那日在仪元殿,楚云间打了我一巴掌,我当时趴在书案上,看见有一本摊开的奏疏,写的似乎是白家,还有白家之女什么的。国师,白家不是楚国的首富吗?楚云间是不是要拉拢白家?他是不是要白家的女儿进宫做他的妃子?”
君天澜瞳眸一紧,将她转向自己,盯着那雪白娇嫩的脸颊,他不知道,楚云间还打过小丫头。
“国师?”沈妙言诧异,不知道君天澜这是怎么了。
他抬手,指腹触及到那柔软的面颊,突然想起七夕那晚,他将她抱到床上,顺势亲吻她脸颊的一幕。
眼底不觉带上了一丝怜惜,他的手指划过她柔嫩清香的脸,连声音都软了几分:“当时,一定很疼吧?”
沈妙言怔了怔,皱着小眉毛打掉他的手:“你在说什么啊!我跟你说白家的事呢!”
君天澜回过神,眉间一凛,他这是怎么了,大事不顾,竟开始关心起这丫头了?
不自然地咳嗽了声,他淡淡道:“本座知道了,下去玩吧。白家的事,本座会处理。”
沈妙言莫名其妙地瞅了他一眼,只得离开书房。
她走后,君天澜周身煞气外露,原以为楚云间不过是把小丫头软禁在宫中,却不成想,他竟然还打过她……
不知道,他还对小丫头做了什么?!
胸腔中的野兽叫嚣着,他强忍住将楚云间撕成碎片的冲动,保持着理智,声音冰冷:“夜凛。”
夜凛从角落出现,拱手:“主子。”
“去调查白家。”
“是!”
沈妙言今天哭了很久,离开书房,便回到自己的小床上,很快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天色早就黑了。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正好拂衣端着一盘点心进来,笑道:“小小姐,主子出门办事了,晚膳时间会推后些。您先用些点心,这是主子特意从西南带回来的呢,说是比韩二公子送的点心好吃。”
沈妙言看过去,只见盘子里摆着两种不同的点心,一种是糯米卷,里面卷了些金黄色的粉。还有一种,是米白色小南瓜形状的东西,看起来玲珑可爱,像是麦芽糖。
拂衣见她好奇,于是笑盈盈解释:“这个是洛西酥,西南洛城所产,是咱们京城没有的。这个就是麦芽糖了,只是和咱们这儿的不一样,不仅用麦芽制作而成,还添了各种珍贵的药物,吃了对身体好呢。”
沈妙言试着吃了口洛西酥,这酥点入口即化,透着植物的香甜,好吃的令她双眼都眯缝起来。
拂衣见她喜欢,不禁说道:“小小姐喜欢就好。主子这次还专门带了个西南的甜点师傅回来,以后这样的点心,随时都能吃得到。”
沈妙言一愣,想起自己上次在金玉满香楼抱怨府里厨子做的糕点不好吃,难道国师是专门为她请的甜点师父?
这么想着,心里顿时美滋滋起来。
可这一夜,她都没有等到君天澜回来用晚膳。
她自己吃了半碗米饭,在他的书房里枯坐了两个时辰,却还不见他回来。
她困得不行,只得先回东隔间睡觉,睡得迷糊时,忽然听见外面传来动静,脚步声十分嘈杂。
她醒过来,穿了绣花鞋跑到月门后,挑起门帘一角往外张望,就瞧见夜寒抱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女,满脸焦急:“大哥,我也不能总抱着白小姐啊,把她放在哪里?”
那少女身着水青色长裙,因为受伤的缘故,衣裙上全是斑驳血迹。现在大约是昏迷过去了,被夜寒抱着,动也不动。
沈妙言听夜寒的称呼,想着这个姑娘,大约就是白家的小姐。
夜凛皱着眉头:“主子还在安抚白老爷,等他回来再做定夺。”
“大哥,那你抱着她吧。”夜寒一脸的不情愿。
夜凛瞪了他一眼:“你抱着她,占便宜的可是你,有什么不乐意的?”
正在这时,素问披着头发背着药箱进来,俨然是熟睡中被人弄醒的生气模样,浑身都散发着戾气:“伤患在哪儿?!”
说着,就看到夜寒正抱着那少女,突然更加生气,“砰”地一声,将药箱甩到桌上,脸色黑沉沉地开口:“放在大椅上不就得了,还一直抱着……”
房中呈现出诡异的沉默,素问抬手示意夜寒将那姑娘放到大椅上,自己开始检查起她的伤。
沈妙言走出来,望向那名昏迷不醒的少女,她的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双眉稀疏,五官透着一种幼稚的漂亮,右眼角下有一颗小小的泪痣。




锦绣萌妃 第128章 国师,你觉得我美吗?
添香端着一盆热水进来,拂衣则抱进来一套干净的新衣,二人给那位少女换洗了一下,素问将她的伤口包扎好,又很快黑着脸带着药箱离开。
夜凛和夜寒从外面进来,沈妙言轻声问道:“她就是白家的小姐吗?”
夜凛颔首:“是。今晚白老爷和白小姐带着货物经过京城,没料到遭人袭击。主子带着人马出现,救了白老爷和白小姐。”
沈妙言抿了抿小嘴,白家,遭人袭击?
前阵子才在楚云间书案上看到关于白家的奏疏,现在白家突然就遭人袭击了,会有这样巧的事吗?
她的脑子转得飞快,若是楚云间想要拉拢白家,最好的办法就是娶白家的小姐进宫为妃。而若想白家死心塌地为他效力,就要让白家欠他人情。
故意雇人去袭击白家,自己再出现救下白家父女,这种事,楚云间那种人也不是干不出来。
沈妙言脑海中一片清明,今晚,大约是国师先一步出现,截了楚云间的胡。
她想着,昏睡在大椅上的白钰儿嘤咛一声,缓缓睁开了双眼。
她的眼睛很漂亮,瞳眸是黑曜石般的颜色,嵌在那张白得近乎透明的小脸上,愈发显得黑沉,好似能将人的魂魄都沉溺进去。
那黑曜石般的瞳眸微微转动,最后聚焦在沈妙言身后。
房中寂静片刻,她张开樱唇:“是你救了我?”
沈妙言一怔,回过头,就看到君天澜不知何时进来了,正负手而立。
大约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杀伐,他的黑色锦袍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气息。
君天澜点头,眸光平静地落在白钰儿身上:“不错。”
他命夜凛盯着白家,正好发现了楚云间的计划。
他带着人马,抢先一步救下白家父女,楚云间的计谋,等于是为他做了嫁衣裳。
白钰儿扶着椅子站起来,身量纤纤,迈着莲步走到君天澜跟前,仰头看着这个高大而阴沉的男人,一点都不怕他:“谢谢你救了我。”
“不必客气。你父亲已经在前院歇下,我会让婢女为你准备一间厢房。”
白钰儿望着君天澜,面庞晕染开不自然的红晕,只轻轻应了声好。
拂衣很快带着她离开,君天澜的目光落在沈妙言身上,她顶着一头乱发,披着件衣裳,俨然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模样。
小丫头不知在想什么,那双圆圆的瞳眸,此刻满是迷茫。
他走过去,给她将衣裳裹严实些:“深秋夜凉,就算出来看热闹,也该多穿些衣裳。”
沈妙言不知哪里来的火气,忽然一把打开君天澜的手:“不要你管!”
说着,便扭头跑进了东隔间。
她钻进被子里,一颗心,跳得比往日里要快许多。
莫名的,不开心。
知道他救人没有错,知道他对那个白钰儿好没有错,毕竟,白家是楚国的首富,是连楚云间都要拉拢的对象。
可是,心里就是酸酸的。
她已经习惯国师只对她一个人好,习惯国师的目光只停留在她一人身上,那个白钰儿,算什么?!
她讨厌白钰儿盯着国师看,讨厌白钰儿在国师面前的脸红模样。
她家国师那样好,好到别人多看一眼,她都觉得是侵犯。
沈妙言想着,心里头酸酸的,早知道,就不告诉国师白家的事儿了,就让那白钰儿去做楚云间的妃嫔去!
她在黑暗中赌气地想着,不防月门门帘被轻轻撩开,君天澜缓步走了进来。
他盯着床上拱起的一团,在床榻边缘坐下,伸手掀开被子,声音不疾不徐:“蒙着被子睡觉,会长不高的。”
“谁要长高了!”沈妙言一个翻身,转向墙壁,只给君天澜留了个冷硬的后背。
君天澜唇角含着一抹轻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生气了?告诉本座,为何生气。”
他不是花容战,不大会揣测小姑娘的心思,只是小丫头生气了这一点,还是能看出来的。
沈妙言伸手在墙壁上画圈圈,“国师有了新欢,就不喜欢妙妙了……刚刚国师都没看妙妙,一直盯着那个女人看。不就是长得白了些瘦了些么,有什么了不起,我多涂点胭脂水粉什么的,也能有那么白。我若是每天少吃些,也能瘦成那样的……”
这么叽叽咕咕地说着,全然没注意到自己话中的酸意。
君天澜默默听着,最后说道:“太白太瘦也不好看,本座不喜欢。”
沈妙言沉默了下,不过是一句简单的话,她的小心脏,却莫名欢喜起来。
刚刚的酸涩滋味,尽都消失不见。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东隔间内陷入诡异的寂静,最后君天澜给她掖好被角,起身离开:“睡吧,明日记得早起,为本座更衣梳头。”
“就知道使唤我……”沈妙言翻了个面儿,盯着他高大的背影,这么埋怨地说着,眼角眉梢却都是欢喜。
翌日,沈妙言果然起了大早,却不急着出去给君天澜梳洗,而是先溜去拂衣的房中,讨要了胭脂水粉等一套女孩子用的闺阁红妆,又悄悄回到东隔间,对着那面铜镜,往脸上左右涂抹。
她涂得认真,将一张稚嫩的小脸抹得比雪还白,又搓了牡丹红的胭脂,往脸颊拍。
而寝房中,君天澜左右不见她来伺候,以为她还在睡懒觉,便自己穿了衣裳,梳了发髻。
等他洗漱完毕,却还不见她出来,于是走过去挑了门帘,就看到那丫头站在铜镜前,正往脸上涂东西。
“沈妙言。”他皱着眉头唤了声。
沈妙言背对着他,“国师,你等等我,我一会儿就好了。”
“你在做什么?”
“等等就知道了。”
君天澜站在月门边等了好一会儿,声音不耐:“本座今日还有要事,你到底在做什么?”
往日里,不见她如此爱照镜子的。
“别催我啊。”
沈妙言说着,似乎是化好妆了,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觉得还算满意,于是转身望向君天澜,露出一抹自以为颠倒众生的媚笑:
“国师,你觉得我美吗?”




锦绣萌妃 第129章 国师小气鬼
君天澜静静望着她,她的脸白的完全和脖子成了两个色调,两颊搓着两坨大红的胭脂,嘴唇涂得又红又厚,看起来……
跟女鬼似的。
沈妙言眨巴下眼睛:“国师?”
君天澜一言不发地走过去,从水盆中拿起浸湿的毛巾,稍稍拧干,一手托住她的脑袋,不由分说地往她脸上擦。
“国师!”沈妙言尖叫了声,“我化了好久的妆——唔!”
君天澜不容她反抗,三下五除二将她的脸擦干净,她稚嫩干净的面庞虽然带着一层薄怒,可是看起来舒服多了。
他“啪”的一声,将变成五颜六色的素白毛巾丢进水盆,背着双手,转身往东隔间外走去。
沈妙言气得不行,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在他背后挥舞着小拳头,却到底不敢真的打上去,只能瘪着个嘴跟着去花厅用早膳。
今日的餐桌上,多了白家父女两人。
白鸣年近四十,长得却是一表人才,身上透着一股儒雅气息,不像是经商的,倒像是做官的。
他见君天澜跨进门槛,连忙带着白钰儿起身,远远就拜了下去:“昨晚,多谢国师出手相救!若非国师,草民和钰儿必定殒命!”
沈妙言躲在君天澜背后,偷眼看去,就瞧见白钰儿行礼的姿势十分优雅漂亮,俨然是经过嬷嬷教导的。
且,尽管她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可那双黑得诱人的双眸,却紧紧盯着她家国师。
那眼中闪烁的,不是什么感激,却分明是爱慕。
沈妙言从鼻孔里轻哼了一声。
君天澜抬手示意他们二人免礼,走到餐桌前坐下:“坐吧。”
众人都落座后,拂衣带着小丫鬟们上早膳,似乎是为了招待白家父女,今日的早餐格外丰盛,满桌琳琅美味。
沈妙言一边听君天澜和白鸣寒暄,一边低头啃一只油腻腻的鸡腿,双眼不时往白钰儿身上瞟。
白钰儿今日穿了条水蓝色掐腰绣花长裙,挽着漂亮的灵蛇髻,项间戴一个嵌蓝宝石的项圈,整个人灵动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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