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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萌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沈妙言咬着鸡腿,一双眸子在白钰儿的脸上流连,她的皮肤那么白,小口小口吃东西的端庄模样,饶是同为女子,都会被惊艳到。
沈妙言心中愤愤不平,咬了一大口鸡腿肉,发泄似的使劲儿嚼,心里头暗暗给了白钰儿“装模作样”的评价。
“草民和钰儿,明日便要启程离开。国师的救命之恩,草民没齿难忘!来年开春,草民必定会带着钰儿从南方返程,携重礼来京城登门拜访,以谢国师大恩。”
早膳快要用完时,那白鸣再次说道。
君天澜始终表情淡淡:“举手之劳罢了,不足挂齿。”
白鸣和白钰儿离开之后,君天澜的目光落在沈妙言身上,她低着头自顾啃着第二只鸡腿,不声不响的小模样,倒是少见。
等她终于啃完,将骨头丢到盘子里,随手拿袖子抹了把嘴,抬头望向君天澜:“国师在看什么?莫不是觉得我用膳时不如白钰儿优雅好看?国师嫌弃我给你丢人了吗?”
她全然是不管不顾的嚣张态度,丝毫不怕君天澜。
昨晚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那股子酸意,此刻再度在心底冒泡,比喝了一碗醋还要酸。
君天澜什么都没说,只当是小丫头心情不好,于是拿起旁边的帕子,另一手托住她的下巴,仔细地为她擦去嘴巴四周的油渍。
这动作来得突然,沈妙言瞳眸瞬间骤缩。
眼前的男人身着纯黑色织锦绣金色大蟒的朝服,头戴黑金发冠,眉眼冷峻而精致,周身明明散发着阴郁冷漠的气质,可动作却分明温柔到极致。
君天澜一点一点将她满是油渍的嘴巴擦干净,自己净了手,起身往花厅外走去:“这次白家事件,你提供情报,当居第一功。去账房支二百两银子,叫拂衣他们陪着,去街上逛一逛。”
说着,就跨出了门槛。
沈妙言听罢,顿时兴奋起来,从座位上一蹦三尺高,忙不迭追了出去:“国师,你怎么这样好?!我能去金玉满香楼买好吃的吗?”
君天澜的步子顿了顿,微微侧过头,“给你的钱,就是你的,想怎么花都可以。”
“太棒了!”沈妙言整个人兴奋难耐,在原地转了个圈,“国师你真好!”
话音落地,她脸上欢喜的表情忽然僵住:“不对呀,国师,那次端午赛龙舟,你说把赢来的银子都给我,应该有好几十万两吧?也就是说,我现在花的,明明是我自己的钱……”
她后知后觉,忍不住冲着君天澜的背影怒声:“国师小气鬼!”
君天澜背着双手穿过抄手游廊,和风卷起他的袍摆,他听着她的大骂,唇角逐渐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连带着脚下的步子,都轻快许多。
沈妙言气得小胸脯剧烈起伏,但是能出府逛街还是相当高兴的一件事,于是也不多做计较,径直跑回东隔间换干净衣裳。
拂衣、添香陪着她去账房支了两百两银票,便一同出了国师府,坐了辆马车,径直往市集上去。
沈妙言一路买了许多小玩意儿,还送了拂衣和添香一些礼物,马车内,很快就摆满了她的东西。
马车路过街头,沈妙言趴在窗口,看见有人在不远处玩杂耍,那个男人抽了口大烟斗,对着众人张大嘴巴,猛地就喷出火焰来,惹得众人纷纷鼓掌。
她觉得很奇妙:“好厉害呀,他是怎么做到的啊,不会把自己的嘴巴烧了吗?”
添香瞟了眼那个男人,觉得沈妙言人小,应该挺好哄骗的,于是洋洋得意地说道:“这有什么,不过就是在烟锅里加些辣椒,辣椒吃多了自然会喷火呀。”
拂衣在旁边默默扶额,这种鬼话,只有白痴才会信吧。
马车径直往金玉满香楼而去,沈妙言依旧回头盯着那个喷火的男人,心里暗自觉得会喷火真是狂拽酷炫极了。
等到了金玉满香楼门口,沈妙言像条鱼似的哧溜一下就滑出马车,轻快地跑进了楼里。
她记得国师在四楼有一间雅室,于是飞快窜上了四楼,打算点一壶果汁,再点几碟点心,坐下来慢慢吃。
这里的伙计和暗处的守卫都知晓她是国师府的人,因此未加阻拦,由着她上去了。
她来到四楼,那间雅室的门却是虚掩着的,里面传出她家国师的声音:“不过是个小女孩,能误什么事?再者,这一次拉拢白家,她出了大力。”
话音落地,便响起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过了会儿,顾钦原虚弱的声音传了出来:
“若只是作为普通婢女放在身边也就罢了,可表兄,却分明对她宠爱非常。此次西南之行,因为她,所有的军功都落在了夏侯铭身上,夏侯家也因此掌控了半支军队。比起白家,我更在意,夏侯家的掌权。”





锦绣萌妃 第130章 剑之所向,唯有战场
房中沉默良久,君天澜的声音再度响起:“说什么沈妙言会误事,你还不是将谢家的那个丫头,留在了身边吗?”
“不一样,你知道的。我对谢陶,只有怜悯。”
顾钦原的声音冷得彻骨,“表兄要走的路,比常人艰难百倍千倍。若容战、棠之和清觉是守护表兄的盾牌,那么我顾钦原,就是表兄手中的利剑。剑之所向,唯有战场。表兄生来,就不配拥有儿女情长。”
君天澜没再说话,整座四楼,寂静得可怕。
沈妙言扶着楼梯,圆圆的瞳眸晦暗不明,猫儿一般,呼吸声极轻。
片刻后,她转身,一言不发地准备下楼。
只是刚迈开步子,就有清冷而坚定的声音追了上来:
“钦原,你以为,我是在为什么而战斗?若到达那条路的尽头时,双手都沾满了冰冷的鲜血,若坐上那个王座时,周围早已没了想要守护的东西,那么这些年我费尽心机,又有何意义?”
“我君天澜,从未将你们当做可以利用的武器。”
沈妙言背对着那间雅室,心中渐渐产生一股暖意,回头望了一眼依旧虚掩着的木门,悄悄下了楼。
她走到一楼大堂,嘴角挂着抹笑,在桌边坐下:“小二哥,给我上一壶甜橘子汁,再上五碟招牌点心,再要一只桂花酥皮酱鸭打包带走!”
“好嘞!”那小二哥把毛巾往肩上一搭,立即去上菜。
沈妙言哼着小曲儿,却见同桌的是个同她一般大的小女孩儿,看起来比她要纤瘦些,正抱着一只同样瘦弱的小黄猫,面前放着一盘最简单的白面馒头。
那猫咪瞪着沈妙言,“喵喵”叫了两声,沈妙言觉得好玩,忍不住将手伸过去,摸了摸小猫的脑袋:“好可爱的猫,它叫什么名字?”
她只摸了一下,那女孩儿就面无表情地抱着猫,避开了她的手。
警惕心真强。
沈妙言想着,抬眸望了眼这小姑娘,毫不在意地说道:“我叫沈妙言,不是坏人。”
那小女孩儿却依旧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模样,将小猫放到桌上,伸手拿了馒头,似乎有些结巴:“沈妙言,来……来吃吃馒头。”
“啊?”沈妙言愣了愣,她要请自己吃馒头?
她不禁眨了眨眼睛:“我点了好吃的点心,要留着肚子的。我请你吃点心好了,馒头不好吃。”
正说着话,却瞧见那小姑娘将馒头递到小黄猫嘴边,那只猫咪张开嘴,居然就吃了!
沈妙言整个人都不好了,怔愣半晌,轻声道:“那谁,你这猫,叫沈妙言?”
“沈妙言……来吃……吃鱼干。”小女孩儿除了说话艰难外,语气无半点波澜,从袖袋里取出一条干鱼,喂给那只小黄猫。
沈妙言:“……”
正在这时,顾钦原从四楼下来,远远望向这边,“谢陶。”
那小女孩儿立即抱着猫咪起身,追了过去。
却仍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
沈妙言望着这两个奇怪的人一道走出去,正好拂衣和添香找过来,便也未作多想,只乖乖等着自己点的东西。
她请拂衣和添香一道在这里用了午膳,下午又逛了一圈,直到夕阳西斜才回国师府。
君天澜早已回去了,身着宽松的白色居家服,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看书。
他偏过头,透过珠帘,看到沈妙言抱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进来,兴冲冲地进了她的东隔间。
过了会儿,她拿着一只长方形锦盒过来:“国师,我给你买了礼物,你快试试。”
说着,打开锦盒,只见里面深棕色的丝绒布上,静静躺着一支小指头粗细的铜制烟枪,约莫只有成年男子的手掌长度。
这烟枪做得很精致,周身是深红色的,用金粉在枪身上绘制了栩栩如生的蝴蝶。烟嘴也是金色的,看起来华贵妖艳。
“国师,我给你装好了烟草,你快尝尝。”沈妙言眨巴着期待的小眼神。
“本座从不抽烟。”君天澜直接拒绝。
“尝尝嘛,好歹是妙妙亲手装的烟草。”沈妙言上前蹭了蹭君天澜,态度是少有的殷勤。
君天澜蹙眉,端起那支细细的烟枪,沈妙言立即拿了火折子给他点上。
他试着抽了一口,塞在烟嘴里的物质立即被吸进嘴里。
那是……
他的手猛地扣住烟枪,面色涨得通红通红。
辣椒粉!
沈妙言站在旁边,满脸都是期待,她买了最辣的辣椒粉,全部塞进了烟嘴里,就看国师会不会喷火了。
君天澜辣得受不了,直接端起旁边的茶杯想要喝水,沈妙言眼疾手快,一把抢过那茶杯:“国师,你要努力地喷出小火球啊!”
君天澜:“……”
沈妙言将茶杯抱在怀中,抬起头,没看见君天澜喷火,却看见他通红的脸色,以及被辣成火红色的薄唇和眼圈。
“呃。”
这是,喷不出火吗?
沈妙言讪讪,小心翼翼地将茶杯递给君天澜。
君天澜一把夺过,仰头喝掉一整杯茶,稍稍缓解了辣意,眼角余光瞥见打算溜走的沈妙言,一把将她提了回来:
“沈妙言,你的日子就是过得太舒坦了。从今天开始,哪里都不准去,给本座将书房中所有的书都抄写一遍!”
“我不要……”沈妙言在空中打晃晃,眼泪汪汪地注视着君天澜,“国师,我也是受人蒙骗啊,那人说辣椒吃多了会喷火的,我想着国师要是能喷火,岂不是更加厉害……”
“满口胡言!”君天澜气得不轻,“若是吃辣椒能喷火,你自己怎么不去吃?!”
“我不是怕辣嘛。”
沈妙言翻了个白眼,说的理所当然。
君天澜额头青筋直跳,“你怕辣,别人就不怕?!”
“国师那么厉害,区区辣椒算什么,妙妙觉得国师能吃下一筐辣椒。”
君天澜强忍住将她丢出去的冲动,松了手:“跪下。”
又跪……
沈妙言在心底叹了口气,默默望了眼君天澜,闷闷不乐地跪在了地毯上。
君天澜白了她一眼,“今晚不许吃饭,好好反省。”
说罢,便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等他用完晚膳回来,却看见这小丫头跪在那里,手里捧着一整只桂花酥皮鸭,啃得无比欢快。
而他那块价值千金的羊绒绣如意纹地毯上,被扔了一堆鸭骨头。




锦绣萌妃 第131章 妙言吹牛
总有一天,会被这丫头气出病来。
君天澜想着,忍着怒意走过去,“本座罚你不许吃饭,你在吃什么?”
沈妙言抬起头,抱着酥皮酱鸭,圆圆的眼睛笑得眯了缝:“国师分不清食物吗?桂花酥皮酱鸭又不是米饭,你说不许吃饭,又没说不许吃菜。”
君天澜额头青筋直跳,一撩袍摆,在软榻上落座:“强词夺理。”
沈妙言将嘴里的食物吞下去:“本来就是长身体的年纪,你不让我吃饭,万一我以后长不高,你要对我负责的。”
君天澜懒得跟她辩驳,拿了本书,随意翻开来阅览。
“国师真喜欢看书。”沈妙言瞟了他一眼,扯了一只鸭腿,啃得津津有味。
寂静的书房中,就只能听见她叽咕叽咕吃鸭子的声音。
君天澜到后面忍无可忍,“啪”一声,将书卷合起来丢到旁边矮几上:“沈妙言。”
沈妙言抬起头,见他生气,试探着将啃了一半的鸭腿递给他,眼中隐隐可见一丝舍不得:“国师,你要吃吗?”
君天澜又怒又无奈,还未说话,外面拂衣进来禀报,说是白家小姐求见。
沈妙言暗自翻了个白眼,收回手,一言不发地低头啃鸭子。
白钰儿进来后,一眼看到正慵懒靠坐在软榻上的男人,心跳无法抑制地加速,垂眸迈着莲步上前,优雅地施了一礼:“民女见过国师大人。”
这么说着,眼角余光却瞥见跪在君天澜脚边的沈妙言,她抱着一只酱鸭,满手满嘴都是褐色的酱汁,上好的雪白羊绒地毯,都被她弄脏了。
她心中忍不住起了轻视之意,眼底浮上一层不屑。
沈妙言瞳眸微动,清晰地将她眼中的那抹轻视收入眼底。
君天澜抬手示意她免礼,白钰儿声音婉转犹如黄莺出谷:
“这一次来京城,多亏国师出手相助,否则,我和爹爹,怕是早已尸骨无存。虽然没有调查出凶手是谁,不过,钰儿在此,还是要谢谢国师大恩。”
说罢,十分郑重地再次拜了下去。
随后,她又从袖袋里珍而重之地取出一枚荷包。
沈妙言定睛看去,那荷包用纯黑色锦布缝制成椭圆形,在上面用金线绣了一条栩栩如生的凶猛大蟒,针脚细密,垂着金色流苏,十分精致大方,隐约还散发出一股龙涎香。
一看,就知道和国师很搭配。
白钰儿揉了揉眼睛,声音细弱:“这是昨晚,钰儿熬夜缝制的谢礼。还望国师能够笑纳。父亲的谢礼是他自己的,钰儿想用自己的方式,来谢国师大人。”
沈妙言双眼一眯,她居然,送国师亲手做的荷包!
眼见着君天澜伸手去接,沈妙言从地上站起来,随手把啃了一半的酥皮酱鸭扔到案几上,赶在君天澜前面,从白钰儿手中抢过荷包。
她左右看了看,一脸轻蔑地笑道:“白家的小姐真是不懂女红,这缝的是什么玩意儿!我家国师万金之体,自是要佩戴最精致的荷包,比如我缝的。”
说罢,嗤笑一声,将白钰儿的荷包扔回她手中。
白钰儿低下头,只见那荷包上沾满了褐色的鸭子酱汁,好好的一个荷包,就这么毁掉了。
细若无骨的白皙玉手,猛地攥紧那枚荷包,她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愤怒,目光极冷地盯着沈妙言:“小小侍婢,怎敢如此同本小姐说话?!”
她虽出身商户,可白家乃是楚国第一富户,即便当朝丞相见了她父亲,也是要客客气气的。
这个不知打哪儿来的碍眼婢女,怎敢如此侮辱她?!
沈妙言轻哼一声,将沾满酱汁的手随意在裙子上擦了擦,解下腰间的那枚盛着七彩玲珑珠的红鲤鱼荷包,在白钰儿眼前扬了扬:
“看见没?这就是我的手艺了。再对比一下你缝的,那是什么玩意儿啊!我都看不上,更别提我家国师了!”
那红鲤鱼荷包,乃是花容战请京城最好的绣娘缝制的,绣工一流,自然不是白钰儿这个闺阁小姐的手艺能比得上的。
白钰儿面颊涨得通红,最后狠狠剜了眼沈妙言,也不行退礼,哭着就跑了出去。
沈妙言翘起嘴角,满脸都是乐不可支。
把白钰儿赶走,内心莫名产生一股打胜仗后的喜悦。
书房中恢复了安静,君天澜手肘撑在矮几上,唇角含笑:“沈妙言,本座怎不知,你的女红手艺有那么好?”
说着,目光落到那只红鲤鱼荷包上:“这荷包,不是本座给你的吗?”
沈妙言将荷包挂到腰间,尾音上扬:“古话说,士别三日即当刮目相待,小女孩别三日便当千娇百媚。你不在的这几个月,本小姐变化可大了。本小姐差不多已经可以比肩京城第一才女兼第一美人了。”
君天澜嘴角抽了抽,小女孩别三日便当千娇百媚?他怎么不知道有这句古话?
沈妙言将荷包挂好,瞧见君天澜的面色,扑哧一笑,突然凑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腰:“国师,我赶走了白钰儿你却不生气,你待我真好!”
她在他怀中蹭啊蹭、蹭啊蹭,完全化身成了一只粘人的猫咪。
而面对这样撒娇卖萌的小丫头,君天澜的心忍不住就放软了。
他望着她的发顶,他想他大约会把这个小女孩放在身边,好好保护着,好好宠着……
莫名的,就是喜欢看她开心的小模样。
而沈妙言离开书房后,回头望了眼珠帘后继续看书的男人,又将双手伸到面前,仔细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手上的酱汁,刚刚都在国师身上擦干净了呢。
反正国师穿的黑衣裳,脏一点也看不出来。
她欢快地蹦跶出去,打算去小厨房找点好吃的。
国师每次说不准吃饭、抄多少书、背多少书的惩罚,到后面就跟忘了似的,只字不提了。
国师其实,很容易对她心软。
她想着,抬头望了眼遍布星辰的浩渺夜空,圆圆的瞳眸中满是思念。
爹爹,娘亲,祖母,妙妙现在过得很好……
有国师在,你们可以放心的,离开了。




锦绣萌妃 第132章 要让天下人知道我的才华
第二日一早,白家的人离开了国师府。
不用再见白钰儿,沈妙言无比欢喜,中午甚至多吃了一碗米饭。
她在太阳底下,懒洋洋睡了半个时辰的午觉,醒过来时,就瞧见添香气呼呼地过来,“小小姐,那个韩二公子又来了,说是要看你。”
沈妙言的瞳眸渐渐聚焦:“哦,那让他进来好了。”
添香从骨子里讨厌韩叙之,十分不乐意地将他请进来,连杯茶都没给他泡。
韩叙之走到沈妙言跟前,在她身边的大椅上坐了,笑容中透着几分激动:
“妙言妹妹,这一次秋闺会试,我的策问和诗赋写得极好,定能考中第一名去参加殿试。皇帝陛下早就对我颇为欣赏,想来成为钦点的状元郎,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我提前恭喜叙之哥哥了。”沈妙言懒懒坐起身,喝了口茶,想起韩棠之,不禁问道,“叙之哥哥,你家兄长,这一次是跟你一起参加考试的吧?不知他考得如何?”
韩叙之眼底掠过一抹轻视,不咸不淡地回答道:“兄长考试前只顾喝酒,根本就没看书。即便参加,想来也是落榜的下场。家父总说兄长聪慧,可依我看,为了个不在人世的女子搭上自己的前途,却分明是愚蠢。”
沈妙言抿了抿小嘴,没说话。
韩叙之对她笑了笑:“妙言妹妹,我娘是父亲的续弦,可父亲总是念着故去的那位母亲,对她留下的兄长也总偏心些。我很想做出些成就,叫父亲知道,我比兄长更优秀。”
沈妙言抬眸看他,他眼中满是坚定。
她的视线落在远处,只见长廊尽头,国师正和韩棠之一边说着什么,一边走过来。
君天澜走到这里,扫了眼韩叙之,他不卑不亢地起身,拱手行礼:“国师大人。”
“国师。”沈妙言也轻轻喊了声。
“在这里同人闲聊,功课都做完了?”君天澜淡淡出声。
“上午就做完了。”沈妙言小小声。
“再重新做一遍。”君天澜不悦,十分不喜韩叙之同沈妙言待在一起。
沈妙言委屈,却碍于外人在场,不好同国师讨价还价,只得闷闷不乐地耷着脑袋往回走。
然而还没走两步,手腕忽然被人扣住,她轻呼一声,就被韩叙之拉了回来。
她瞪大双眸,韩叙之紧握着她的手腕,直视着君天澜,冷冷开口:“国师大人,妙言只有十二岁,正是爱玩的年纪,且又是女孩子。你逼着她天天做功课,是何道理?”
话音落地,游廊中瞬间寂静。
沈妙言屏住呼吸,叙之哥哥,是在向国师挑衅吗?
君天澜的目光落在韩叙之扣着沈妙言手腕的那只手上,狭眸中掠过杀意,撩起衣袍,在大椅上落座。
沈妙言无比敏锐地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不善气息,试着去挣开韩叙之的手,却只是徒劳。
韩叙之仿佛察觉不到这里的紧张气氛,依旧紧盯着君天澜:“妙言妹妹住在这里,不是让你折腾的。你若待她有一丝不好,我会毫不犹豫地带她离开。”
君天澜的目光依旧盯着他那只手,摩挲着指间扳指,似笑非笑:“那么,你带她离开试试。”
韩叙之一怔,没料到君天澜会这么说,于是鼓起勇气,深情地望向沈妙言:
“妙言妹妹,我已经想清楚了,等我成为状元,我定不会委屈了你,我会求皇上开恩,为咱们赐婚。我不会再让你做妾,妙言妹妹,我愿意娶你!”
游廊中寂静得可怕,沈妙言不用去看君天澜,也知道他此刻是何表情。
她努力地把自己的手挣脱出来,往后退了一步。
韩叙之愣了愣,不可思议地盯着她:“你……不愿意跟我走?”
沈妙言暗暗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开玩笑,这样的局面,她若是跟韩叙之跑了,以国师的脾气,她不死也得脱层皮!
她一言不发地走到君天澜身后,只垂头不语。
韩叙之呆愣半晌,忍痛说道:“妙言妹妹,可是他威胁你了?!你告诉我,我一定会为你出头!等我成了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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