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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萌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说着,瞧见沈妙言进来,一张俏脸顿时狰狞起来,扑过去就要打她:“沈妙言,你还敢回来!本公主今日不赏你几个耳光,就不姓楚!”
说着,正要动手,沈妙言却闪避开来,扑到君天澜身上,大哭出声:“国师,妙妙不想活了!长公主平白无故冤枉我,说我踢她下水,可妙妙素日里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好端端怎么会推她下水?国师,长公主这是要妙妙的命啊!长公主好狠毒的心!”
楚珍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情况?
君天澜心中好笑,轻轻拍了拍她纤瘦的后背:“好了,不哭了。”
说着,抬头毫无感情地看向楚珍:“长公主请回吧,看在陛下的份上,你冤枉妙妙一事,本座就不追究了。”
话音落地,拂衣和添香便过来请人了:“长公主,请回。”
“哎?!”楚珍整个人都懵了,好容易回过神,连忙道,“等等,国师大人,不是这样的,是这死丫头踹本公主下水,不是本公主冤枉她!”
沈妙言窝在君天澜怀中,揪着他的广袖擦了擦眼泪,抬起那张可怜巴巴的小脸:
“长公主,我自问不曾得罪过你,你为何要这般冤枉我?难道皇子公主就可以凭着身份为所欲为吗?呜呜呜,国师,我好害怕……”
说着,便钻进君天澜怀中,整个一受了委屈的乖宝宝形象。
楚珍那张明艳的面孔由狰狞化为扭曲,因为愤怒,胸口剧烈起伏:“沈妙言,你这贱人!天底下怎会有你这样不要脸颠倒黑白的人!当时明明是你踢我下河——”
她还要再说,突然想起顾明,于是连忙道:“对,顾管家,顾管家当时就在旁边,他一定看到事情的始末了!”
顾明被牵扯进来,接收到君天澜威胁的视线,开口说道:“启禀长公主,当时草民正在发呆,所以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不过,沈小姐心地仁善,平日里待人,连句重话都不会说,想来,是不会动手更不会动脚的。”
沈妙言从君天澜怀中露出半张小脸,对着顾明悄悄竖起大拇指。
“什么?!”楚珍又一次被气到,却不敢太过指责君天澜的人,想起什么,一拍巴掌,又说道,“对,本公主是被沈妙言踢下河的,裙子上肯定还有脚印!你们去把本公主换掉的衣裳找回来,本公主要当场对峙!”
拂衣立即上前,屈膝行了一礼,声音轻柔却不容置疑:“启禀长公主,您换掉的湿衣,已经被拿去浣洗了,想来就算有脚印,也找不到了。”
楚珍的面色由白转红,最后化为难看的青黑色,使劲跺了跺脚,泪眼婆娑:“你们都欺负本公主!”
说罢,便哭着快步离开。
她走掉后,君天澜抬手示意屋中的人都下去。
只剩他和沈妙言两人,他让沈妙言在跟前站好了,盯着她的双眼:“本座叫你好好读书,你却成日给本座惹祸。”
沈妙言圆眼睛里都是腹黑和狡猾:“国师一手遮天,不好好利用,都对不起我这么辛苦抱大腿。”
君天澜面对她只有无奈,便抬手叫她斟茶。
沈妙言一边倒茶,一边好奇问道:“国师,那个叫谢陶的小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历呀?”
“她很快就要离开,不必关注她。”
“人家好奇嘛!国师要把她送去哪儿?”沈妙言将松山云雾恭敬地呈给君天澜,泡了这么多次,也终于能够泡出这茶最好的味道。
君天澜端起茶盏,轻抚茶面,“回她该回的地方。”
“可是我看她,好像并不情愿……我觉得,她喜欢那个顾钦原。”沈妙言直言。
君天澜的动作顿住,抬眸看她:“这话,只许说一次。”
“哦……”沈妙言砸吧砸吧小嘴,行过退礼,乖巧地退了下去。
她从外面掩上隔扇,转身望着深秋的天空,心中满是对国师这些人的好奇。
那个谢陶,周身气质并不像寻常人家出来的姑娘。
可楚国,并没有姓谢的世家呢。
而另一边,楚珍回到宫中,哭哭啼啼地去找楚云间,想要他为自己做主。
只是刚走到乾和宫外,就碰到正从里面出来的沈月如。
沈月如见她如此表情,心中便有了大概,笑道:“珍儿怎么哭成这样?可是被国师府的人欺负了?”
说着,走上前去,亲自为楚珍擦眼泪。
楚珍向来很喜欢这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嫂子,于是诉苦道:“我接到皇嫂的信,就马不停蹄赶去国师府,果然如皇嫂所言,国师大人他有了意中人!说起来,那个女孩子,还是皇嫂的堂妹呢!”
“珍儿,沈国公府犯了谋逆大罪,早就被沈家一族除名了。说什么堂妹,其实她早就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又哪里及得上珍儿同我亲近?”
沈月如声音温婉,回头望了眼乾和宫的大门,笑道,“陛下还在里面和夏侯将军议事,不如去我的凤仪宫说话?”
“也好……”楚珍跟着她往前走,将今日所受的委屈,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
沈月如含笑聆听,最后漫不经心地说道:“其实这事儿,说难办也不难办。只看珍儿你,到底是不是真心想要嫁给国师了。”
“我喜欢国师这么多年,自然是想要真心嫁给他的!皇嫂可是有什么好主意?”楚珍停住步子,满脸渴盼,“只要皇嫂能够帮我嫁给国师大人,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锦绣萌妃 第137章 妙言套话
沈月如笑得美艳动人,一双剪水秋眸凝视着楚珍,声音透着十足的诱惑:
“母后那么宠爱珍儿,若是请母后赐婚,事儿,可不就是成了?难道,国师还敢公然违抗母后的懿旨不成?”
楚珍愣了愣,她倒是从未想过,可以用赐婚来完成自己的愿望。
若是母后赐婚……
就算是国师大人,也不敢抗旨吧?
毕竟,谁敢违抗太后娘娘呢?
沈月如见她心动,红艳的唇角流露出一抹轻笑,亲昵地挽了她的手,一道往凤仪宫而去,“不说这些烦心的事了,珍儿快告诉我,国安寺可有什么好玩儿的。”
两个人渐渐远去,沈月如谈笑风生,楚珍却满腹心事,始终想着请太后赐婚一事。
临近傍晚,天气陡然凉了下来。
沈妙言站在衡芜院的屋檐下,望着天空逐渐汇聚的阴云,天色乌沉沉的。
凉风骤起,吹得满院树木婆娑摇摆。
她紧了紧身上的衣裳,尽管穿了加厚的褙子,可还是觉得冷。
她转身回到东隔间,拂衣帮她打扫过小房间了,里面看起来纤尘不染,原本乱糟糟的摆设也都回归原位。
她站在落地大衣柜前,想着添件衣裳,打开衣柜的门,却吓了一跳,只见衣柜内,排列整齐,都是深秋和冬季的新衣,乍一眼看上去,约莫有四十多套。
其中还有几件银狼毛做的斗篷,正是春猎时,君天澜射中的那些银狼的毛皮做的。
她触摸着那柔软,添香掀了门帘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小丫鬟,各自捧着一张托盘,上面摆放着几双冬天穿的兔毛短靴。
添香笑道:“小小姐,国师大人早吩咐了给您将御冬的衣裳准备好,您看看可还满意?若是不够,奴婢叫府里的绣娘再多做个百八十套。”
百八十套……
沈妙言嘴角微抽,连忙道:“够了够了,这些都有的穿呢!”
添香笑嘻嘻地指挥着那两个小丫鬟将短靴摆进小木柜中,随即取出一套斗篷,对着沈妙言比划了几下:“果然合适呢!小小姐,这些衣裳虽然都是素色的,可款式都是如今京城中最时兴的,保管您穿了好看!”
沈妙言心中暖暖的,抱住那件软软的斗篷,左右摸了摸,圆眼睛里都是欢喜,她从来都没有穿过这样好的衣裳。
添香退下后,她望了眼衣柜里穿不完的新衣服,又望了眼窗外被大风刮弯的小树,暗自决定了什么,于是抱了两件银狼毛斗篷,悄悄出了衡芜院。
她一路往后院那排厢房跑去,最后气喘吁吁地拉住屋檐下的一名侍婢:“那位谢小姐,住在哪儿?”
那侍婢见是她,连忙行礼:“沈小姐。谢小姐住在第一间厢房呢!”
沈妙言走到那间厢房门口,推开房门,就瞧见窗边坐着个人,正是谢陶。
她穿着薄薄的衣衫,唯一一件厚实的褙子被丢在床上,抱着小黄猫,一言不发地盯着窗外。
沈妙言掩上门走进去,将一件斗篷披到她身上。
谢陶回过神,抬头看了她一眼,摸了摸斗篷,却仍旧一言不发。
“国师说,要把你送去你该去的地方。”沈妙言在她身边坐下来,“你从哪儿来的?”
谢陶垂下眼帘,并不回答。
沈妙言也不勉强,摸了摸她怀中的小黄猫,那猫咪发出一声舒服的呼噜,用尾巴把自己团起来,俨然一副要睡觉的模样。
谢陶由着她摸,望着窗外摇摆的树枝,清泠泠的双眼中满是迷茫。
沈妙言抬眸,轻声道:“听顾叔说,你是被顾钦原派人悄悄送到国师府的。顾钦原似乎不喜欢你待在他那里,因此拜托国师找人送你回去。”
她顿了顿,见谢陶虽然面无表情,可雪白的细细贝齿,却轻轻咬住了嘴唇。
心中微动,她继续说道:“你不愿意回去的吧?顾钦原真不是个好人,干嘛要逼你一个小姑娘。他看起来,总是冷冰冰的,好像除了国师外,眼中就容不下别的人,真是嚣张呢!”
谢陶紧紧咬住嘴唇,忽然站起身,将猫儿扔到一旁,伸手去推沈妙言。
沈妙言从绣墩上摔倒,拍着屁·股爬起来,不悦地皱眉:“你推我做什么?!”
“不许……不许你说……说他的坏话!”
谢陶眼圈通红,站在那里,将斗篷解下来丢给沈妙言,“不许……说他的坏话!”
“我就说!”沈妙言把斗篷扔到床上,气势比谢陶要厉害得多,“他总是劝国师不要亲近我,他不是恶人是什么?我就没见过他那样厚颜无耻的人,竟然跟个小姑娘过不去!”
谢陶气得小胸脯剧烈起伏,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最后似乎是忍无可忍,猛地扑上前,跟沈妙言打了起来。
两人滚到地上,谁都不肯让谁,沈妙言仗着自己说话利索,嘴刀子哗啦哗啦往外冒:
“他就是坏人!我看不惯他老离间我和国师!花狐狸就比他好多了,好一百倍一千倍!国师比他好一万倍!说什么惊才绝艳唯顾氏钦原,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刻薄小人!”
谢陶哭得更加厉害,几乎是在跟沈妙言拼命:“顾先生是……是好人!他送……送我回大周,也是……是为我好……”
大周?
沈妙言终于听到自己想要听到的讯息了,动作不禁一顿。
大周比楚国要繁荣强大得多,若谢陶是大周国人,那么国师和顾钦原,会不会也是大周国的?
可是,他们为何会出现在楚国京城?
——剑之所向,唯有战场。表兄生来,就不配拥有儿女情长。
——若到达那条路的尽头时,双手都沾满了冰冷的鲜血,若坐上那个王座时,周围早已没了想要守护的东西,那么这些年我费尽心机,又有何意义?
那日金玉满香楼中,国师和君天澜的话依稀浮现在耳边。
她一直以为,国师话中的“王座”,指的是楚国的皇座。可如今看来,实情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沈妙言出神间,被谢陶按在地上,趴在她身上又抓又咬。
侍女们闯进来时,就瞧见两人滚了一身的灰,姿势颇为狼狈。




锦绣萌妃 第138章 藏在胸腔里的野兽
她们紧忙将二人拉开来,谢陶还在哭,小黄猫在她脚边喵喵直叫,对沈妙言拱起背竖起尾巴,龇着牙,俨然是发怒的模样。
侍女们分成两拨照顾人,这打架的两人发髻凌乱,衣衫都被撕破,沈妙言的手臂上还有个大牙印。
拂衣和添香把沈妙言带去隔壁厢房换衣服,沈妙言由着她们折腾,等折腾完,她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除了脸颊还有个抓痕外,倒是看不出她刚刚打了一架。
她又回到谢陶住的厢房,谢陶抱着小黄猫,换了身厚实的新衣裳,却依旧不停地哭。
侍女要给她擦眼泪,她推开那侍女的手,蹲在地上继续哭,好似整个国师府的人都欺负了她。
几名侍女怎么都哄不好,无奈地望向沈妙言,添香不忿:“是你们谢小姐先开始动手的吧?现在哭成这样,凭什么要我们小姐哄?”
沈妙言却什么都没说,大步上前,在谢陶面前蹲下,伸手粗鲁地给她擦眼泪,圆圆的瞳眸中都是平静:“顾钦原,对你而言,是很重要的人?”
重要到,可以为了他,一个连话都说不利索的小姑娘,独自从大周千里迢迢找过来。
谢陶哽咽着,不说话。
“很明显,他不愿意让你住在他府中。或许,他有身不由己的缘故,或许,只是单纯不想见你。所以谢陶,回家吧。他那样的人,能注视到的地方,只有他们所谓的大业。你又何必,飞蛾扑火?”
沈妙言小小年纪,却将事情看得通透。
她扶起谢陶,侍女们的注目中,谢陶忽然伸出手,轻轻环住她的脖颈。
厢房中哭声渐歇,她抱着沈妙言,委屈,却又坚强地将眼泪都咽下去。
沈妙言不知道这个拥抱是不是她表达谢意的方式,她犹豫半晌,像是安慰一般,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侍女们望着这二人,同时松了口气。
沈妙言离开时,谢陶抱着小猫站在屋中,凝视着她的背影,轻轻摸了摸小猫的脑袋。
傍晚的寒风卷起院中的枯叶,又缓缓坠落,像是人的叹息。
沈妙言,就算是飞蛾扑火,就算羽翼会被灼烧,只要那个人是他,我也心甘情愿啊……
沈妙言匆匆用过晚膳,回到衡芜院,钻进书房,就瞧见君天澜在灯下看书。
夜里的气温颇有些寒凉,她搓着小手走过去,软软唤了一声:“国师。”
君天澜从书册中抬眸:“沈妙言,你长能耐了,上午把公主踢进水里,晚上又和谢陶打架。你是不是,还想跟本座动手?”
“国师武功盖世无双,我哪儿敢跟您动手。”
沈妙言吸了吸鼻子,大约实在是冷,忍不住地往君天澜身上靠,“国师将来要一统江湖千秋万代的,我跟在后面做个小喽啰就好。”
君天澜嘴角微抽,这丫头,到底打哪儿学来这些乱七八糟的词语。
他想着,将沈妙言往旁边推了推:“若是冷,就去床上窝着,离本座远些。”
沈妙言不乐意,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腰,不让他推开,仰头问道:“国师,谢陶什么时候走啊?她也怪可怜的,大周那么远……”
君天澜瞳眸骤缩,一把擭住她的下巴:“谁告诉你,她要回大周的?”
“她自己啊。”沈妙言眨巴着晶亮的圆眼睛,“她笨死了,虽然说话不利索,可说的全是关键!随便跟她胡扯一通,就把她的心里话套出来了。国师,她是真的喜欢顾钦原呢。”
君天澜盯着她,眼底都是深沉,手指的力道不觉加重。
“国师……”沈妙言的下巴被捏疼,忍不住皱眉唤了一声。
“沈妙言,忘掉那些话,若是敢走漏半个字……”
他身上不由自主地散发出一股嗜血之意,沈妙言怔了怔,那些话,指的是谢陶喜欢顾钦原,还是……
大周?
沉默片刻,她点了点头:“国师放心,那些话,我会烂在肚子里。”
君天澜这才松手,面无表情地继续看书。
窗外的冷风呼啸而过,像是野兽恐怖的咆哮。
沈妙言站在他面前,灯光落在他身上,洁白的纱质中衣,顺着纹理流转出淡淡的萤光。
几缕黑发垂落在身前,他撑着头,狭长的凤眼平淡却又深沉。
平日里所有的霸道与贵不可言,似乎都化为了冷漠。
而明明是这么安静的模样,可沈妙言却觉得,他的胸腔里,藏着一头凶狠的野兽。
一旦触碰到他的底线,那头野兽便会破笼而出,毫不犹豫地将对方撕成碎片。
她转过身,默默走向自己的东隔间。
她不知道谢陶是什么时候被送走的,第二日她去找她玩时,她就已经不在国师府了。
那间厢房空空如也,像是从没住过人。
那个瘦弱爱哭,说话总也不利索的小姑娘,也好似是凭空出现的幻觉。
沈妙言静静站在厢房里,深秋的暖阳从雕花木窗洒进来,她伸手触摸着在阳光中飞舞的尘埃,圆眼睛里都是懵懂。
这国师府的水,比她想象的,还要深。
她猛地攥紧拳头,尘埃,瞬间四散。
……
眼见着进入十一月,天气愈发寒冷。
沈妙言穿了象牙白的小袄子,下身着一条柳青色厚实长裙,跟添香她们在院子里踢毽子玩。
正玩得高兴,外面忽然响起一阵鞭炮声,紧接着便是鼎沸的人声。
添香一拍脑袋:“哎呀,我差点忘了,今天是秋闺放榜的日子呢!也不知今年的状元郎是不是韩公子!”
“这还不好办……”沈妙言说着,捋起裙子,指挥起守在不远处的夜寒:“夜二哥,你去搬架梯子过来,我要看看外面的情况!”
夜寒很快搬来木梯,靠着围墙摆好,沈妙言便手脚灵巧地爬上去,她好奇地朝街道上张望,只见报喜的人正拿着大红喜报,往各家奔走。
凡是考中的人家,都会在门口放上几串鞭炮,亲友们更是如云而至,十分的热闹。
“嗨,谁考中状元了啊?”
她双手合拢,对着下面经过的报喜人大喊。
那报喜人吓了一跳,抬头看见是个小姑娘,于是笑道:“是韩尚书家的公子!韩公子在会试里考中第一,殿试中,以一篇纵横策论,博得满堂彩,被圣上钦点为今年的状元郎呢!”




锦绣萌妃 第139章 好歹,她还活着
沈妙言还要再问是韩家的哪位公子,那报喜人已经喜滋滋地跑了。
等到了傍晚,沈妙言去花厅等君天澜一同用晚膳,刚跨进花厅,就觉得暖烘烘的,好似是烧了地龙。
而桌上,还摆了好大一桌酒席。
“顾叔,这是要干嘛啊?”沈妙言好奇。
顾明正拿着酒水进来,笑道:“韩大公子中了状元,主子心情好,特地遣人回来,吩咐属下准备一桌好菜,要为韩公子庆祝。”
原来是韩棠之中了状元。
沈妙言正想着,突然脑袋一痛,她抱头看去,花容战收回折扇,“哗啦”一声展开来,“沈丫头,在想什么呢?被偷袭了都不知道。”
“关你什么事,臭狐狸。”沈妙言朝他扮了个鬼脸。
两人打打闹闹,君天澜很快同韩棠之一道进来,韩棠之身着浅蓝色对襟长衫,面庞清秀干净,唇角含着点点笑意,整个人温润如玉。
沈妙言和花容战都呆呆望着他,他眉眼弯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没……没有……”
花容战和沈妙言同时摇头。
君天澜什么都没说,落座后,众人也都跟着落座。
花容战似乎是不大好意思面对韩棠之,坐在沈妙言身边,竖起手掌挡住自己嘴,小小声:“他这是怎么了?怎的不颓废了?”
沈妙言也竖起手掌挡住小嘴:“是要奋发向上了吧!”
对面的君天澜嘴角微抽,这两个货,挡什么嘴巴,声音这样大,是怕韩棠之听不见吗?
“我来迟了。”
清润的声音响起,沈妙言看去,只见白清觉不知何时到了,正微笑着走过来。
经过她的身边时,她闻见他的身上,有淡淡的梅花香。
她认识的人中,只有安姐姐喜欢在冬天用梅花熏香,没想到这位白太医也喜欢。
“哟,清觉这是怎么了,往年冬日,不是最喜欢用雪冷香么,怎的今年用起了月梅踏雪?还是红胭脂坊的。”
花容战打趣,鼻子灵的跟狗似的。
白清觉撩起袍摆落座,笑容依旧温厚:“换个口味,又有何不可?”
正在这时,添香领着另一个男人跨进门槛:“主子,顾先生到了。”
沈妙言回过头,那位身姿瘦削的男人,穿着暗流云纹的天青色薄袄,披了件月白色绣如意大氅,宽肩窄腰,周身都携裹着霜雪的冰冷气息。
拂衣为他摘了大氅,他走过来,在君天澜右手边落座。
而随着他的到来,原本还算活络的气氛,瞬间像是冰冻住,众人都不说话了。
最后还是韩棠之笑着对君天澜举杯:“多谢大人为我庆祝。这一杯酒,我敬大人。”
君天澜什么都没说,同他对碰了下,便仰头一干而尽。
花容战自己也喝了大杯烈酒,伸手勾住韩棠之的肩膀,酒气喷吐在他脸上:“棠之啊,咱们也是多年的挚友了,慕容的事,是我对不住你!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你瞧好了!”
说罢,便拍了拍巴掌。
众人只听得丝竹管弦声起,十二名身着软黄轻纱的少女,手持不同乐器,如同仙子般飘逸地进来。
在她们之后,十一名身着软绿轻纱、广袖罗裙的少女,蝴蝶般簇拥着一位红衣少女翩跹而来,随着乐声舞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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