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萌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圆润白腻的肩膀,在他掌中实在显得小巧精致。
他捏了会儿,那双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
沈妙言有些困,半梦半醒之间察觉到君天澜的异样,淡淡道:“君天澜,你再敢乱摸试试。”
“你是朕的女人,朕为何不能摸你?”君天澜挑了挑眉,“妙妙近日越发骄纵,朕的夫纲都要立不起来了,该罚。”
他说罢,俯首吻了吻沈妙言的脖颈,继而褪去外裳,一跃而下。
浴池中水花四溅。
沈妙言轻呼一声,男人已然霸道地把她圈在池壁与自己胸前,一手搂住她的细腰,一手抬起她的下颌,诱着她与他共堕沉沦。
他细细咬着女孩儿的唇瓣,声音仍旧温温的,带着些性感的沙哑,“乖,唤一声四哥哥听。”
这丫头唤君舒影时尤其甜蜜,一声五哥哥,宛若含了蜜也似。
可是轮到他,他总觉她素日里所唤的“四哥”,比之五哥哥少了许多柔情蜜意。
“不唤……”
他的压迫感实在太重,沈妙言忍不住推了推他。
热气氤氲之中,沈妙言觉得自己实在是困极了,忍不住又打了个呵欠,疲惫地靠在男人胸口,“君天澜,我好累,你让我歇歇吧。”
说着,不等男人有所反应,她就已经困倦得睡了过去。
君天澜低头望着怀中的姑娘,她眉梢眼角的困意不似作假,但她白日里也不曾做什么事儿,昨儿夜里他也并未要太多次,怎会叫她累成这样?
男人心中莫名警觉,替她稍稍沐过身,就把她抱回寝殿,宣白清觉进宫诊脉。
白清觉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宫外来了。
他提着药箱,皱着眉尖跨进门槛:“皇上,不是我多嘴,你这三天两头地唤我进宫给沈姑娘看诊,她又无大病,莫非寻常御医就看不得了吗?”
正是花好月圆夜,他正在府中同他的雪儿亲热,却被一道圣旨给打断,能不气嘛。
君天澜面无表情地坐在床沿上,冷声道:“今儿妙妙的症状有些严重,你过来仔细诊脉。”
“如何严重?”
白清觉把药箱搁到圆桌上,从里面取出脉枕等物。
君天澜直言:“不知怎的,她今日一直渴睡。”
“……”白清觉拿脉枕的手顿了顿,望向君天澜的眼神宛如是看着一个智障,“多睡会儿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也值得你深更半夜把我弄进宫?”
“总之,你先过来瞧瞧。”君天澜坚持。
白清觉只得走到拔步床前,在沈妙言的手腕下垫了脉枕,又在她腕上搭了绣帕,才细细替她把脉。
而沈妙言已然昏睡,对四周发生的事儿仿佛毫无所觉。
半晌后,白清觉收了绣帕和脉枕,神色之间多出了些冷意。
锦绣萌妃 第1897章 你看我能给他当妃嫔否?
“如何?”君天澜询问。
“被人下了蛊。”白清觉眉眼清冷,“没想到周宫里,还有用蛊的高手。”
“如何能解?”
“不过是寻常蛊虫,倒也不难解。只是中原已有多年不曾出现蛊虫,因此我手边也没有备任何解毒的蛊。这瞌睡虫对人身体造不成什么损伤,若皇上心急解蛊,只消去莽苍山脉一趟,寻一窝金叶虫回来,我再细细炼成解蛊的蛊虫给她服食即可。不过我想,当务之急,乃是寻找下蛊之人。”
君天澜颔首,送他离开后,独自站在殿檐下。
宫灯的柔光落了他两肩,凄迷的光晕,让他那张冷峻的面庞忽明忽暗,宛如鬼魅。
他负着手,“夜凉。”
夜凉应声而出,恭敬地朝他抱拳。
“朕要亲自去莽苍山脉寻金叶虫,你这两日,务必把下蛊之人寻出来,等朕回来处理。”
莽苍山脉多猛兽异兽,寻常人去了只会有去无回,所以他得亲自跑一趟。
“是!”
夜凉离开后,君天澜返回床榻边坐了,给昏睡不醒的女孩儿掖好薄毯。
那双暗红狭长的丹凤眼中,盛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的妙妙,只要一回到他身边,就会经历数不胜数的伤害,然而她似乎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就连当初她心灰意冷去了北幕要与君舒影完婚,在听到他要去西郡与元辰进行生死之战时,也依旧不顾一切地跟去了西郡。
她是因为他,才会抱着元辰一同跳进岩浆。
她为了他付出太多,当年法场上的一命之恩,她早就还清了……
寝殿中烛光昏惑。
君天澜俯下身,额头轻轻贴在她的额头上,无言地表达着自己的心意。
夜凉如水。
很快,乾和宫外就聚集了一批功夫顶尖的夜字辈暗卫,皆都身穿黑衣,恭敬地朝君天澜单膝跪下。
恰在这时,一身红衣的贵公子不知何时进宫的,此刻从阴影处走出,嗓音淡淡:“我跟你们一起。”
君天澜跨上骏马,居高临下地睨了他一眼,“不必。”
他可不想让妙妙承他的情。
连澈冷笑:“你们知晓金叶虫生得什么模样,又长在什么地方吗?若不让我去,凭你们,半辈子都找不到金叶虫。”
君天澜盯着他,半晌后,面无表情地朝宫门处疾驰而去。
夜字辈的暗卫们纷纷策马跟上,夜风之中,马蹄声声,斗篷猎猎翻卷之声同样不绝于耳。
连澈亦在其中。
乾和宫偏殿。
窗台上一灯如豆,隐约照出了殿中的景象。
来自琼华岛的少女,独自盘膝坐在窗边的软榻上,双手趴在窗台边缘,正怔怔地望着窗户。
可窗户分明是封闭的,高丽纸糊得很厚,从里面往外张望,压根儿什么也看不见。
她保持着张望的姿势,不知过了多久,隐约有两只褐色小虫从窗棂的缝隙里爬了进来。
它们迅速钻到司烟的眼睛与耳朵里,瞬时消弥无踪。
司烟慢慢回过神。
她推开窗,望着窗外的夏夜,唇角弧度冷讽。
翌日。
沈妙言在中午时被饿醒,醒来后才察觉自己竟睡了这么久。
她坐在圆桌旁用午膳时,添香从外面进来禀报,说是司姑娘求见。
司烟手里捧着一束花儿,蹦蹦跳跳地从外面进来,“沈姐姐,我来看你了,还给你带了新鲜的花儿,你瞧瞧喜不喜欢。”
沈妙言看去,那花儿雪腻白嫩,重重花瓣合成碗口大的花儿,花蕊金黄,乃是君天澜最爱的雪塔山茶。
她忙咽下嘴里的汤汁,“这花儿,可是你从御花园里摘的?”
“是啊,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司烟笑意盈盈,在房中寻了个粉青细颈瓷瓶,把那束雪塔山茶插了进去,“御花园里那么多花儿,我一眼就看中了它,我很有眼光吧?”
沈妙言默默无言。
是很有眼光,雪塔山茶原不是这个季节开的,君天澜好不容易才培育出两三盆四季常开的雪塔山茶,今夏统共也就开了十几朵。
如今其中五六朵都被司烟摘了,估计等君天澜回来,定然有掐死这小姑娘的心!
“沈姐姐,你在想什么呢?难道我给你摘的花儿不好看吗?”司烟凑过来,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沈妙言回过神,“没,你摘的花儿很好看……只是御花园里的花儿都不能随便摘,你下次可不敢再摘了,明白否?”
司烟睁着一双乌黑剔透的眸子,似懂非懂,“花儿开了,可不就是给人瞧的?既不能摘它欣赏,那辛苦把它种出来做什么呢?”
“……”沈妙言觉得自己无力反驳。
司烟坐到她身侧,“沈姐姐,我昨儿瞧见过皇上,他看起来可真是英明神武啊!沈姐姐,听说你们中原男子最讲究三妻四妾,尤其是当皇帝的,更加需要三宫六院的女人,来为他们开枝散叶。沈姐姐,我觉得皇上长得好看,你看我能给他当妃嫔否?”
沈妙言拿绣帕擦拭唇角的动作立即顿住。
她瞥向司烟,只见小姑娘满脸天真,乌黑的眼睛睁得圆圆,梨涡里盛着蜜糖般甜,好似果真十分期待成为君天澜的妃嫔。
沉默良久后,她似笑非笑,“你若当真喜欢他,我自然愿意为你们牵线搭桥,只是……”
她抬手,轻轻勾上司烟的肩膀,声音压得极低:“只是你若果真成了他的女人,可不要后悔……澈弟原就不喜欢你,你若再没了清白,你自己说说,你将来,还有可能与他在一起吗?”
低低的几句话,却叫司烟的瞳孔瞬间骤缩。
小姑娘至今还不明白,这个女人是怎么知晓她喜欢岛主的。
好似,她并未露出什么马脚来?
甚至,昨儿岛主还抽了她一下呢!
她想着,梨涡越发旋得深了,“沈姐姐,我真是不明白你说这话是何意,人家可不喜欢那位穆王殿下呢。人家就喜欢皇上,因为皇上长得高大武威又深情!”
“你又不认识他,如何就知晓他深情?”
沈妙言挑眉。
“沈姐姐怎知我不认识他?我认识他可久了!”司烟笑得像只狐狸,“他人很好,明知道人家欺骗他,却仍旧愿意同人家说话,就冲着这一点,人家也是十分中意他的呢。”
锦绣萌妃 第1898章 真是好没良心的丫头!
她说着,又笑嘻嘻凑到沈妙言耳畔,压低声音道:“沈姐姐,你可是说好了要给人家和皇上牵线搭桥的,可不许反悔!”
说罢,站起身一溜烟地跑了。
侍立在殿中的添香很是不忿,“小姐,这个女人真是不讲规矩、不害臊,明知道皇上喜欢的是小姐,还敢在这里叽叽歪歪横刀夺爱,还敢让小姐给她牵线搭桥,她以为她长了几张脸?!”
沈妙言不以为意地继续喝汤。
君天澜那厮,吃了一生一世一双人,今生只能碰她一个姑娘。
便是对司烟有贼心,也是没办法进行人道的。
这一刻,沈妙言忽然特别感激当初棉城里那不着调的鹿老和小满。
那丹药可真是个好东西,若给天下的男人人手一颗,也不知会不会叫那些爬墙的苟且之事少上许多。
她胡思乱想着,打了个呵欠,又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君天澜和连澈,花了一天一夜时间,终于从莽苍山脉里寻了金叶虫出来。
那莽苍山脉果然是个危险去处,虽然奇花异草以及奇珍异兽极多,可是却也极危险,以致他们两人皆都受了伤。
他们把虫儿带到倚梅馆给白清觉,就瞧见白清觉拿了个怪异器皿出来,把金叶虫放了进去。
中原的蛊术早已失传,好在白清觉医毒双修,于这蛊虫也很有研究,加之瞌睡虫的蛊并不难解,因此他才能在两个时辰之内,就顺利地培养了解毒的蛊虫出来。
他小心翼翼把蛊虫放到瓷盒里交给君天澜,叮嘱他如何给沈妙言用后,才让他和连澈离开倚梅馆。
两人进了宫,就瞧见沈妙言还睡着。
君天澜在床榻边坐了,打开瓷盒,引着金叶蛊虫爬到沈妙言的颈间。
那蛊虫不过小指甲盖那么大,趴在女孩儿颈间,没过一刻钟,就膨胀成了拇指大小。
按照白清觉说的,这是把毒蛊吸了出来。
君天澜把蛊虫捉起,放进瓷盒关好,余光却瞥见连澈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妙妙,眼中垂涎之意十足。
他心中起了几分冷意,故意当着他的面,俯身咬住沈妙言的耳朵,含混道:“妙妙,起来了。”
沈妙言昏昏沉沉醒过来,刚睁开一条迷蒙眼缝,就被君天澜捂住双眼,在她唇瓣上啄了下,嗓音低沉而沙哑:“整日里只知道睡着,旁人还不知要怎样误会朕了……”
暧.昧非常的话。
他余光瞥向连澈,果然瞧见这厮那张脸渐渐沉黑,垂在腿侧的双手,也紧攥成拳。
下一瞬,这厮连告辞也不说一声,直接黑着脸转身离去。
沈妙言听见脚步声,掰开君天澜捂着她眼睛的手,就瞧见连澈的背影消失在寝殿里。
她气极反笑,“君天澜,你又在作什么妖?你是小孩子吗?净干些争风吃醋的事儿!连澈好不容易进宫来看我,你就只知道气他!”
她还不知道自己他身中蛊毒之事,也不知晓连澈与君天澜一同去过苍茫山脉,为她寻解毒的蛊虫。
当然,君天澜也不打算告诉她。
男人把她扶起来坐着,还未说话,一道清脆的声音先自殿外响起:
“沈姐姐,我来看你了!”
随着话音落地,司烟从外面欢快雀跃地蹦跶而来。
沈妙言抬眸盯向她,只见这小姑娘白日里还不曾戴花儿,今夜过来,发髻上便又多了一朵娇艳红莲。
大约,又是从御花园里摘的。
而她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先是在殿中扫视一圈,约莫是没找到人,微微一撇嘴,才把目光投向床榻。
沈妙言抬袖掩住唇瓣,遮掩着自己的笑容。
这姑娘怕是为了连澈而来,只可惜,连澈被君天澜给气走了……
司烟上前,也不对君天澜行礼,只歪着头,边把玩着腰间的系带,边大大咧咧地问道:“大哥哥,你可还记得我是谁?”
君天澜盯着她看了半晌,脑海中隐约有那么个模糊印象。
“大哥哥,我是琼华岛上的那个小骗子呀!当初你去琼华岛玩,桃花林里,我可是给你指过路的!你忘了吗?”
“原来是你。”君天澜声音淡淡。
司烟见他想起来了,越发得意地瞟了眼沈妙言,“大哥哥,我早知道咱们有缘再见的,瞧瞧,今儿就见到了!说起来,我昨儿也瞧见你了,只是你走得急,却没有瞧见我……”
她叽叽喳喳地说着,吵得君天澜不耐烦。
男人捻了捻指间的墨玉扳指,打断她的话:“时辰不早,你且回去歇着。”
司烟望了眼窗外的夜色,却不肯走,反倒跑到君天澜跟前站定,“大哥哥,人家与沈姐姐说好了,以后人家给你做嫔妃,你看看,封人家做个什么妃子最好?”
君天澜挑眉,偏头望向沈妙言。
沈妙言连忙抬袖遮住脸,假装没看见他冷泠泠的眼神。
“大哥哥,人家都已经做好献身的准备了,今夜你就同人家一道睡吧?”司烟越发往君天澜身上蹭。
君天澜面不改色,“来人。”
添香早等得不耐烦了,忙站出来道:“皇上?”
“送司姑娘回殿。”
“是!”添香皮笑肉不笑地朝司烟伸出手,“司姑娘,请?”
司烟幽怨地望了眼君天澜,噘起小嘴,不情不愿地跟着添香离开。
她走后,沈妙言从宽袖后探头,望了眼她的背影,继而凑到君天澜跟前,模仿着司烟的口吻,打趣道:
“‘大哥哥,人家都已经做好献身的准备了,今夜你就同人家一道睡吧?’啧啧,君天澜,原来我死了以后,你竟然还去过琼华岛那么远的地方!你去那里做什么?散心吗?还是搜罗美人?在我死的时候跟其他女孩儿不清不楚,君天澜,你可真是绝情寡义!”
君天澜握住她纤细的腕子,垂眸凝向她的双眼,“你竟觉得,我去琼华岛是为了散心,是为了搜罗美人?妙妙,这么多年,你便是这么看我的?”
他在海上漂泊了那么久,花费九牛二虎之力才寻到琼华岛。
结果还被司烟蒙骗,放下皇帝的身份,在山中的青石台阶上生生磕了九九八十一个响头,直磕得额头青肿流血。
他为了让那岛主复活妙妙,甚至被迫舍弃了对她的爱!
可在这小丫头眼里,他去琼华岛,竟是为了散心,是为了搜罗美人!
真是好没良心的丫头!
,
妙妙:总有妖艳贱货想害朕!
司烟:╭(╯^╰)╮
锦绣萌妃 第1899章 我还是要杀你的啊
君天澜眸光幽深凉薄,松开桎梏沈妙言的手,背转过身去。
俨然一派生气了的模样。
沈妙言还从未见过他这般小家子气,从来都是她生气,然后这厮再来哄她的。
她觉着新奇,于是跪坐在他身侧,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对着他耳朵吹气:“你又不曾告诉我你去琼华岛做什么,我自然是要起疑的。乖乖,你告诉我你去岛上做的事儿,我便也把我临死前的事儿告诉你,可好?”
她直觉,这个男人去琼华岛,一定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甚至,还与她的重生有关。
君天澜始终垂着眼帘,修长漆黑的睫毛,遮住了瞳孔里那复杂深邃的神色。
那淡红的薄唇始终轻轻抿着,并不曾开口。
沈妙言歪了歪头,知晓男人这是不愿说的意思。
她也不强求他,转身铺好锦被,“罢了,咱们睡觉吧?”
话音未落,就突然被男人从背后扑倒在榻上!
君天澜把她压在身下,俯首咬着她的细颈,声音沙哑:“没良心的小东西,朕今儿晚上得好好从你身上讨些好处回来……”
说罢,抱着沈妙言直接滚进了龙床深处。
……
另一边。
楼外楼屹立在繁华长街上,仍旧笙歌四起,无比热闹。
来往此地之人,皆是一掷千金的贵客。
容貌俊美妖冶的男人,独自坐在最高楼阁的窗弦上,正漫不经心地抚弄着一把琵琶。
他墨发半挽,用一根金簪斜斜插着,明明是夏夜,却身穿暗紫大氅,一条格外蓬松柔软的鸠羽紫长狐毛从颈部垂落,一条长腿散漫地搁在窗台上,丹凤眼入骨绯红,妖气横生,宛若是从森林深处而来的狐妖。
一曲弹罢,他扔掉怀里的琵琶。
立即有美人捧来银盆,恭敬地在他身侧跪了,请他净手。
君舒影净手时,那美人轻声细语道:“皇上,大周的几名官员正在雅座里吃酒,兴致正酣呢。”
“嗯。”
男人声音淡淡,从另一位美人手中接过帕子,细细把手指擦拭干净。
他很快把帕子扔回去,起身朝雅座外而去。
楼外楼高阁之上,置着好几间雅座。
君舒影面无表情,独自行走在雕花回廊里,最后堪堪在一座雕刻金银花的木门前停下。
木门的檐下挂着两盏垂流苏羊角灯笼,里面时时传出嬉笑怒骂,俨然是那群官员在寻欢作乐。
他在外面站了半晌,听见有议论声从里面传出:
“要我说,咱们当今圣上果真是英明神武!幸得当初是他继位,若是宣王殿下继位,这朝堂还不知乱成什么样呢!”
“是啊,圣上他明知咱们过去曾效忠萧家,效忠宣王殿下,可他竟然也没制裁咱们,仍旧叫咱们当官!此等大恩大德,我等实在是铭记在心啊!”
“说起来,当初宣王到底是美色误国,原本他是能提前进镐京城,坐上皇位的!他自个儿都不把皇位放在心上,也怨不得咱们背叛他了!”
“就是!话说回来,那位沈姑娘当真是倾国倾城貌啊,宣王又是少年意气,自然要冲冠一怒为红颜,哈哈哈!也不知把那沈姑娘骑在身下,究竟是个怎样的销魂滋味儿……”
其他人纷纷跟着议论起来,各种荤话不绝于耳。
君舒影唇角轻勾,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推开门。
里面那一群官员听见动静,连忙转头望过来。
这一看,就瞧见容貌艳绝的男人,含笑立在门口。
碎玉敲冰般的声音随之而起:“诸位大人,好久不见。”
雅座中的丝竹管弦声停下,所有美人俱都同时起身,乖巧而恭敬地退至他身后。
那几名官吏呆呆望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嘴巴张得极大,半晌不曾说出话来。
最后不知是谁带头,一群人都跪下来,慌里慌张地磕起头来:
“北帝恕罪!北帝恕罪!”
“刚刚不过是酒后之言,还请北帝勿要怪罪!”
“臣等不过是暂时投靠君天澜,特意为北帝守着朝堂,就等着陛下回来接收呢!”
君舒影倚在门框上,听着他们各种谄媚之词,唇角的弧度越发冷讽,“瞧诸位大人说的,你们不过是迫于形势背叛朕罢了,何至于此?”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君舒影唇角始终噙着浅笑,缓步上前,伸出两根手指勾起为首官吏的下颌,“若朕没记错,你是王朗,王大人吧?”
“是是是!臣正是王朗!臣的妹妹嫁给了您母妃的表弟,皇上可还记得?”王朗如蒙大赦,连忙堆起一脸笑容。
“哦?原来咱们竟是沾亲带故的关系……”
君舒影音调拖得极长,“可是怎么办呢,你刚刚带头说了我家小妙妙的坏话,我还是要杀你的啊……”
话音落地,他腰间挂着的长剑已然出鞘!
寒芒闪烁,王朗的脑袋在空中旋转了两圈,咕噜噜滚落在地!
雅座中的官吏皆是文官,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几乎瞬间就尖叫出声!
然而君舒影的长剑,比他们的叫声更快!
剑刃在烛火下闪过月弧形冷芒,如同一道光划过,不过瞬间,就从这群官员的脖颈上平滑切过!
快得令人惊叹!
那群官员保持着震惊与恐惧的表情,刹那间就没了呼吸。
而更诡异的是,他们的伤口上同时结了一层厚厚冰霜,使得血液不曾流出来半分,贯穿半个脖子的伤口,此时此刻就像没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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