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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心理师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柯遥42

    宁嫔嘴角略提,冷哼了一声,“原来就是你”

    柏奕:“回娘娘,这里面有内情,娘娘若真的有心了解,草民可以解释。”

    宁嫔没有说话,抱着孩子又转了几个来回。

    “你在太医院当差,那你身上这身袍子,本宫怎么从来没见过”

    “回娘娘,草民今日才第一次进宫,是太医院医士柏世钧之子柏奕,现在跟着父亲在做学徒。”柏奕一五一十地答道,“娘娘没见过我,想来也是理所应当,毕竟,大部分学徒都不会有机会直接来给娘娘们诊治。”

    见他答得流利,神态也一直镇定自若,宁嫔先前的怀疑便消了三分。

    柏奕再次抬手,“娘娘,小皇子再哭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让我来试试吧。”

    宁嫔犹豫了片刻,望了望怀中的婴孩,终是将信将疑地将他交到了柏奕手里。

    柏奕两手接过,第一件事是解开了襁褓,将小皇子的两只小胳膊露了出来。

    “当心着凉!”

    “娘娘别紧张,”柏奕头也不抬地开口,“屋子里毕竟暖和,露两只胳膊出来不会有事,六个月大的孩子手本来就喜欢活动,像这样把整个身体全包起来他才难受。”

    说着,柏奕一手托着小皇子的背,将他的整个身体都翻转了过来。

    小皇子登时就从被抱着的姿势,变成了趴在柏奕的左臂上。

    柏奕动作麻利,好像怀里的小婴儿根本不是皇嗣,而是什么小猫小狗,看上去一点敬畏也无。

    张公公两眼干瞪着,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儿,失声惊呼了一声,“大胆——!”

    可他才喊出了这两个字,小皇子的啼哭声便忽然低了下去。

    只见柏奕的手稳稳托住了孩子的头,小皇子的两只手顺势低垂在他的小臂两侧,柏奕则轻轻地拍抚着孩子的背,小皇子眼角还噙着泪,这会儿却一声不吭地趴在那儿,眼睛咕噜噜地打量着四周。

    望着这一幕,宁嫔不禁屏住了呼吸。

    “这个姿势能缓解孩子的肠绞痛和胀气,”柏奕轻声解释道,“孩子如果没什么毛病但又一直哭闹,一般这样都能哄好。”

    宁嫔眼睛微亮,“让本宫试试!”

    “娘娘稍等一下,”柏奕略略侧身,避开了宁嫔伸过来的手,“刚才娘娘抱孩子的姿势不对,我还没纠正。”

    宁嫔收回了手




第四十二章 凶残廷杖
    大周朝的板子,又称廷杖,打起来都是有讲究的,分别有“打”、“着实打”和“用心打”。

    “打“,就是打在皮肉上,一棍子下去皮开肉绽,但不伤及筋骨,养上十天半个月就能好;

    “着实打”,就是打在骨头上,几棍子下去人必定残废;

    “用心打”,则是死杖,被打之人往往连伤痕都不大明显,而内脏俱碎,必死无疑;

    从咸福宫到午门,这一路上张公公就在和柏奕介绍这几种说法的分别。

    “就别觉得委屈了,娘娘肯打你,便是看得起你,栽培你。旁的人谁不盼着被我们娘娘多瞧一眼,你呀,有福气!”

    柏奕气得说不出话。

    要不是因为这件事和屈贵妃牵扯着,他才不会费心尽力地把药拦下来,结果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但不论如何,最近一定要想办法去见一面柏灵,把这件事当面告诉她。

    这宫里的药物滥用简直触目惊心!

    和来时一样,他还是被侍卫们提着肩,架去了午门之外——那里是皇宫的最外围,在那里打人,那些鬼哭狼嚎便不会脏了里头贵人们的耳朵。

    在那里打人,打死了的,也可直接丢给家人收尸。

    快到行刑之地,柏奕便看见靠在墙边的一排排木杖——每一根都足有两米高。

    有的是细木圆棍,上下都一般粗;

    有的上半部分也是圆棍子,方便打手抓握,下半部分是扁木板;

    另外一些,下部则是方方正正的棱棍;

    大约是各有用途……

    柏奕原先的怒气走到这时已经消了大半,望着这些木杖也忍不住寒毛倒竖起来。这里紧贴宫墙,荫凉无日,空气中弥散着一股淡淡的血腥臭气。

    “先等等吧,我看前头好像还有人,咱们别去凑那个热闹。”张公公回头对身后的侍卫说道。

    押解柏奕的人便停了下来。

    正此时,两个提着铁桶的侍卫从他们的身边擦肩而过。柏奕看着他们提着桶走向不远处,“唰——”地一声把水冲向一块低矮的石台。

    水流冲刷着,等汇集到地面上时,已经是一片殷红。

    纵使前世已经看惯了生死,在看到这一幕时,柏奕依然觉得心跳猛然加速。

    远处,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贵妃娘娘到底是因为什么寻的短见,你再说一次”

    柏奕循声而望,这才发现在宫墙的另一端,大太监袁振负手而立。

    在他前面,趴着一众身着官服的朝臣,没有二十几个,也有十来个。

    而袁振的脚边,正伏着一个年轻的官员。

    “娘娘才诞龙嗣,便……行怨望之事,可见,她人情轻薄,无享……后位之德行。”

    那官员说着,抬头去看袁振。他嘴角带血,额上青筋暴起,两眼布满血丝,脸色涨得通红,只怕是在被拖来这里之前,就已经用过刑了。

    “尔等阉孽竟……如此猖狂,实乃,我大周之不幸……”

    袁振听了,脸上竟浮起了笑意。

    他缓缓地俯身,在这年轻官员的耳边轻声道,“尊夫人上个月才生了个大胖小子,今天,该是回家和你的老父老母,一起喝满月酒的日子了。李大人,您说您,何苦呢”

    那年轻官员呼吸一滞,便淌下两行浊泪。

    “我是……大周的史官。”他慢慢垂下了头,“我只会写……我看到、听到过的事。”

    袁振的目光忽然有些惆怅,他站起身,对身后的行刑侍卫轻声道,“一共八十道板子,给我用、心、打。”

    第一杖下去之后,那位官员的眼睛便没有再闭拢过。

    粗壮的棱木杖没有停,仍是一下一下地打在骨肉上,是沉闷而短促的声音。

    没有哭号,没有呐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声、一声,沉闷而短促的杖击。

     



第四十三章 夜雨对峙
    入夜之后,白日里沉闷的空气化作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夜雨。

    柏灵头顶着重重的的香炉跪在御花园的假山后面,风起时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四面的地很快就湿了,柏灵闭上了眼睛,沉默忍耐。

    只是,过了许久,她也没觉得有一丝夜雨落在自己头上。

    柏灵有奇怪地仰头,这才看见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伞——韦十四站在她身后,不知已站了多久。

    “……谢谢。”柏灵有些虚弱地说。

    四下是朦胧的雨雾,春日的细雨带着丝丝的寒冷和湿润。

    除了伞下的两人,天地之间好像都只剩雨声。

    韦十四轻声道,“他们摆明是在刁难你,你又何必对着他们自证真心。”

    “也不全是为了他们。”柏灵闭着眼睛低语,“现在四处都情形复杂,我还不清楚全局,确实也不好轻举妄动……我跪多久了”

    “快五个时辰了。”

    雨又下大了一些。

    刮起的风将雨幕吹成了斜的,韦十四也稍稍倾斜了伞的角度,但地上的积水还是多了起来,很快浸湿了柏灵的裙角和鞋袜。他解下自己的斗篷披在柏灵的肩上,暂作御风。

    “你下午一直在附近吗”

    “嗯。”

    “天色晚了,你也找个地方先去休息吧。”柏灵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望着不远的前方,“……我也不全是为了那个老夫人和屈大人。这个时候了,我想,应该是……快了。”

    韦十四没有听懂,只是微微颦眉望着柏灵。

    “你听……”柏灵望着斜前方的石径尽头。

    虽然有雨声的干扰,但两人确实也都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来人大约有三四个,显然是向着这一边直奔而来。

    不需要再作任何解释,十四带着自己的斗篷与伞又隐入了夜幕之中。与此同时,一盏温和的灯笼柔光出现在不远处。

    “娘娘……您小心脚下。”

    “还有多远”

    “应该就是这一带了。”

    雨幕中传来了几声轻咳,还有抚背的声音。

    “娘娘”柏灵低声唤了一声。

    听到了柏灵的声音,宝鸳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她让后面的婢女为屈氏擎好了伞,自己支了一把伞就向方才发声的地方去寻,果然在假山后看见了头顶香炉的柏灵。

    宝鸳高声道,“人在这里!找到啦!”

    说着,宝鸳一个箭步上前,单手打落了柏灵举在头顶的香炉,用干燥温软的毯子迅速将柏灵整个人都裹了起来。

    “让你一个小姑娘在这儿举香炉,造孽……真造孽!亏他们怎么想得出来……”宝鸳的声音很低,低到只有柏灵一个人能听见。

    后面的脚步声慢慢接近了。

    雨越下越大,一道清明的白亮闪过,远天传来了隐隐的雷声。

    柏灵看见,两个宫人一左一右扶着屈氏,还有一人在后面为她撑伞,几人缓步绕过了假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屈氏的步子走得很慢,这几个月来,她几乎没有踏出过承乾宫一步。从寝宫到御花园,这短短的数百步路程,也从未像今日这样远。

    直到看见被宝鸳用毛毯紧紧裹了起来的柏灵,她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屈氏轻轻挣开了一旁宫人的手,扶住了身侧假山上一块凸起的白岩。

    “把伞给我。”屈氏轻声道。

    三个宫人都是一惊,彼此望了望,“可是……娘娘……”

    “给我……”

    屈氏伸出了手,身后的那个宫人也只好将伞柄小心地放在了贵妃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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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前所未有的怒火
    许多念头,就在这片刻涌进了柏灵的脑海。

    当不同的人对咨询师抛出自杀信号的时候,所带的目的也是不一样的。

    抑郁的来访有可能是因为心境的绝望;

    bpd(边缘型人格障碍)的来访可能是在以此测试咨询师的反应;

    甚至于,对某些思虑较快的来访来说,“我想自杀”可能只是他们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念头,他们没有多想就直接说了出来……

    但不论是怎样的一种情形,最安全的第一反应,大概仍是去尝试共情,尝试对她所说的内容给出反馈。

    柏灵沉吟了片刻,“娘娘是不是觉得,我和老夫人、屈大人,都是一样地……冷漠好像我们对你的关心,到最后都是出自自身利益的考量。”

    柏灵仍是像先前那样,凝视着屈氏的眼睛。

    屈氏的胸口起伏得比先前更加剧烈,但她的声音依然冰冷,“难道不是”

    “我不是,娘娘,我是真的希望能理解你的立场。”柏灵的声音很轻。

    屈氏几乎立刻笑了起来,她移开了目光,望着不远处在风雨中摇曳的树枝,带着几分讥讽摇了摇头。

    “柏灵,你不觉得自己这么做很虚伪吗”

    柏灵仍望着屈氏,她沉默了一会儿,又道,“其实我能感觉到,娘娘现在非常地生气。”

    屈氏哼了一声。

    柏灵微微地侧头,接着道,“虽然我认为,我确实是在试图表达对你的关心,但似乎对娘娘来说,这种关心却意味着利用。我会有一些好奇,娘娘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感受呢”

    一道闪电忽然划过,将所有人的脸都照得雪亮。

    屈氏心中微微地颤了一下。

    她隐隐觉得和柏灵的谈话有一些危险。

    因为从这个小姑娘嘴里说出来的话,往往平静而出人意料。她好像一团棉花似的,对所有指向自己的攻击都不为所动,可是抛过来的问题,却又往往带着一些尖锐而清晰的指向。

    屈氏觉得累了。

    “娘娘!”

    宝鸳的呼喊几乎和雷声同时响了起来,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及时地扶住了有些虚脱的屈氏。

    柏灵浑身湿透,伸过去的手也像铁一样的冰凉。在触碰到屈氏的一瞬,她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及时地收回了手,只是将一旁从贵妃手中滑落的伞重新递给了宝鸳。

    “你假惺惺地问这些有什么用”屈氏显然还不是很想结束掉这场谈话,即便已经倒在了宝鸳的怀中,她的目光也依然停在柏灵的身上,“你还不是……还不是为了……”

    “我确实希望,我能表现得再真诚一些……”柏灵略有些忧心地望着贵妃,低声道,“那样的话,娘娘大概也能更愿意相信我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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