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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心理师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柯遥42

    而后她再次带着屈氏重做了一次大约三分钟的观呼吸,并告诉屈氏,今后若是遇到无法坚持长时间做身体扫描的焦躁时刻,就用观呼吸的方法来调整思绪。

    这一晚,柏灵在承乾宫里待的时间并不久,算起来大概就两盏茶的功夫。

    屈氏果然也遵从着先前的约定,没有与柏灵提半句宁嫔的事情。

    临走前,柏灵躬身请安,“那娘娘




第一百零二章 柏奕的谋划
    再一次站到朝天街面前,柏奕心情有些复杂。

    就在不久以前,他还站在百味楼最高层的楼顶,俯瞰着这片京城最繁华的街巷。

    那时他曾经满怀豪情地以为自己再一次握住了命运的咽喉,在这场和生活的搏斗里,他又将重新夺回对生活的主导权。

    然而建熙帝一句话,就让他忍受了两年暗无天日的后厨生活变得毫无意义。

    好像从来都是这样,越是想要抓在手里的东西,好像到最后就越是功败垂成。

    想起白天柏灵口中那个幸福的推石人,柏奕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

    “滚开!”

    一记鞭子从身后抽过来,把柏奕从出神的深思中拽回,在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前,身体已经本能地跳向一旁,但手背上还是挨着了鞭尾的一记狠狠的抽打,整个人也失了平衡摔在地上。

    下一刻,一辆马车从柏奕刚刚站立的地方疾疾碾过。

    “不要命了就死远点儿!不要脏了爷的路!”

    马车上的车夫头也不回地抛下一句威呵斥,继续向前疾驰而去——而后是人群里一连串的惊呼和鞭打声,隐约还能听见车中男女的大笑。

    “年轻人,没事吧”一个白胡子的赤脚老人家上前把柏奕扶了起来,“真惊险,以后走路别发呆啊。”

    “没事没事,谢谢老丈。”

    柏奕拉住老人的手,有些狼狈地站起身,他整个人摔进了路边的积了雨的泥坑里,衣摆下头滴滴答答地滴着水。

    柏奕试图拍了拍,结果手上也沾了一掌的湿泥沙。

    他嗤了一声,索性把脏手在腰间的衣服上擦了个干净。

    “这是谁家的马车啊,怎么敢在这儿横冲直撞的”柏奕望着那辆马车绝尘而去的背影问道。

    “还能是谁”,老丈作出一个沉脸不屑的表情,“那是首辅大人家的公子宋讷啊。”

    柏奕愣了一下,“是吗怎么从前好像从来没在这儿听过他的名字”

    老丈重新打量了一下柏奕的衣着打扮,的脸色变了一变,“怎么,听口气,小哥儿以前常上我们朝天街来”

    “不是不是,”柏奕瞧出老丈的误会,连忙摆手道,“我以前在百味楼干了几年的学厨,街上的事多多少少听过一点。”

    “难怪,我看你穿得也不像什么富家公子啊。”老丈自言自语地说,这才转回了一些好脸色,“从前不来的现在来,在这朝天街上没什么稀奇。人要学好三五年也不成,学坏一晚上就够了。”

    柏奕脸上露出惊奇的神色,“老丈这都知道。”

    “知不知道不会想啊,”老人家又耷拉下一张脸,“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前个我孙子孙媳的烧饼铺子就是被他们家马车掀翻的,模子推车全散了架……唉,世道难啊,谁也不把咱们这些小民当人。”

    柏奕听得皱了眉,从腰间掏出一颗小碎银子,“老丈,接着。”

    老人家虽然人没反应过来,但已经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柏奕抛过来的银钱。

    “这——”

    “拿去置办些新的模具吧,”柏奕笑着道,“上头不把咱们当人,咱们自己把自己当人。”

    眼见老人家伸手就要推脱,柏奕一个闪身就往前跑了——他最怕和人推来推去的客套。远远听见老人家在身后用又惊又喜的声音对他喊谢谢,柏奕心底是开心的。

    这大概就是电影里土匪把枪来的钱,砸进穷人窗户里听响的快活吧。

    然而跑到一半,他忽然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这老丈家里推车模子全散架了关他什么事,那老者是穷人家,自己不是吗

    结果自己一个不忍心就伸手给钱了,这种行为和老爹柏世钧给人看病还倒贴钱有什么两样

    柏奕只觉得心底一沉,好像听见柏灵那句“我要不是知道你也一样是穿过来的,肯定认你们俩是亲生父子”又萦绕在耳边,脸一下就烧了起来。

    ——不对,今儿这钱是宁嫔给的,又不是我



第一百零三章 柳叶刀
    柏奕依序接过每一个布囊验货,“每一种都有六尺以上吧”

    “嗯!为防意外我是按七尺来准备的,我娘猜柏大哥是不是要试什么材料,还让我特地准备了几种鱼线来,都是拿海鱼的筋晒打过的,您看看。”

    小满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袋子。

    “不过这个就没那么多了,只有两尺多一点。”

    柏奕有些惊讶地接过小满递过来的小袋,显然是没料到这个孩子除了自己吩咐下去的事情之外还做了其他准备。

    “这个材料摸起来手感不错啊……”柏奕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干得漂亮。”

    小满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柏奕从腰间取出一个钱袋——和刚才随便抛给老丈的几钱碎银子不同,这个小袋子里沉甸甸的。

    小满看了阿离一眼,小心地双手接了过去,拆开的第一眼就倒抽了一口凉气。

    “好……好多!”

    “说好了五两银子的。”柏奕一手撑着脸,一手轻轻敲击桌面,“你阿离哥没和你讲过吗,我什么时候跟你们赖过帐”

    店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老板就在这时候端着三碗馄饨过来,依次放在三人面前。

    小满和阿离刚要伸手拿筷子,就感觉老板在他们两人的身前站定了。

    老板健硕的阴影投下来,把两个孩子都笼罩在里头,他用挥赶蚊蝇的木条摁住了两个孩子伸向筷子筒的手。

    “咋了,不让吃啊”阿离的脸阴沉下来,他桌下的脚略略发力,暗暗转向老板的一侧,显然是随时准备大干一架。

    “洗手。”老板雄浑低沉的声音响起,“外头有水缸。”

    柏奕在桌子下面轻轻踢了阿离几脚,轻声哄道,“去吧去吧,馄饨我给你们看着。”

    阿离哼了一声,站起身大摇大摆地往外去了,小满像个小媳妇似的跟在后头。

    老板看着他俩,指点他们拿一点水缸边上的皂角和草木灰,混在一起搓一搓。

    再回来时,原本那四只黑乎乎的小手瞬间就白净了起来。

    柏奕已经给两人拿好了筷子和勺,阿离埋头一阵猛吃,一旁小满却没怎么动筷。原本柏奕以为小满嫌烫,问过之后才知道他想留一些带回家给自家的娘亲。

    “你娘病了”

    小满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一旁阿离已经替他开口了,“她娘给她生了个弟弟,家里周转不过来,月子里老挨饿,身子就不大行了。”

    “周转不过来了,还要生啊。”?“乡下嘛,家里没男丁过不下去的。”阿离不以为然道,“她以后要没个弟弟,往后嫁出去了就再没人能给她撑腰了。”

    柏奕这时才意识到原来小满是个女孩子。想起柏灵,他叹了一声,又喊老板来加了一碗馄饨打包带走。

    小满欢欢喜喜地叫了一声谢谢柏大哥,这才开始动筷。

    等吃得差不多了,阿离对她道,“你先走吧,我和柏大哥还有些事要商量。”

    小满乖巧点头,抱起老板给打包的馄饨站起来,刚要往外走,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又转回过身。

    “阿离哥,这银子……”

    “咱们的规矩,你们的第一笔生意我一分钱不抽的,”阿离挥挥手,“拿着回去吧!”

    “诶!”小满喜上眉梢,这才小跑着出去了。

    五两银子,对一个四口之家来说完全是一笔巨款,至少这一两年的伙食他们再不用愁。

    柏奕望着小满离去的背影,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直到此时,阿离才把筷子放下,他又喊了一声柏大哥,然后从怀里抽出一打图纸来。

     



第一百零四章 恶人上门
    柏奕望着手中的小刀,一时没有说话。

    4 号的加长刀柄和 11 号尖刀片,多用于心脏、血管与神经的切割。

    虽然在现代的手术台上,真正的主角已经渐渐变成了高频电刀和超声刀,但作为外科手术最经典的武器,柏奕一直很喜欢柳叶刀的手感。

    他说不清为什么自己在来到这里之后会做一把这样的刀,且这些年还一直把它带在身边。

    这把刀的存在,连柏灵都不知道。

    他常常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将这把刀握在手心,而后闭上眼睛,靠着幻想反复练习。

    这当然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在一个没有麻醉团队协作、没有专业护士配合、甚至连一个无菌手术台都不存在的地方,他永远不可能再次成为心外科的主刀。

    但这也是最好的休息。

    在握着这把刀的时候,他无比真切地体会到自己还活着,好像只要握住这一把刀,已经过去的一切就永远都不会过去。

    “柏大哥”阿离又唤了一声。

    柏奕的肩膀轻轻一震,阿离的呼唤让他再次从回忆中回过神来。

    “你把这把刀拿去给我师傅看。”柏奕三两下把小刀重新包了起来,轻声道,“当初我就是靠的这把刀入的师门,我师傅会认得的。”

    阿离哦了一声,郑重地从柏奕手里把刀接过。

    从柏奕的神情中,他大约能猜测到这把刀的分量。

    等两人从馄饨铺出来,夜已经更深了。明月西移,已经到了后半夜。朝天街的长街和一旁的河道里还是灯火重重,两人都没有急着回家,而是沿着河道散步。

    阿离忽然问道,“柏大哥将来什么打算”

    柏奕觉得好笑,反问道,“什么‘什么打算’”

    “就是以后想做什么啊,你现在不做厨子了,难道真的就进宫去当大夫了”阿离撇了撇嘴,“给那些满脑肥肠的人看病多没意思,哪有在朝天街当厨子好玩!”

    柏奕心笑。

    是不好玩。

    “我看你是舍不得我就这么跑了。”

    阿离想了想,认真点了点头,“还真舍不得,你不在这儿了,我空的时候都不知道找谁玩,遇到事情也少个人商量。”

    “别再找事儿了,你总不能一直在朝天街上当混子头头吧。”

    柏奕说着,和阿离在一处河边的大柳树旁蹲坐下来。

    水里映着对面高楼的倒影,还有三两个夜间无事,凭栏远眺的美人。南方软糯的戏腔从远处的河岸上传来,让人觉得这夜的寒风也有些微熏。

    “没想过去读个书吗”柏奕看向一旁的阿离。

    “得了吧,半年的束修就够我喝一壶了。像柏大哥这种送上门的单子又不是天天都有……”阿离笑起来,“再说我还有一群小兄弟要照顾呢,没了我,他们吃什么”

    柏奕轻声道,“总这么在街上晃荡,万一哪天官府要清扫流浪人呢那时候你们到哪里去”

    阿离的眼睛有些闪避地看向了别处,两只手也接连不断地在膝盖上扣扣索索。

    柏奕不动声色地看着阿离的动作——这孩子每次遇到不想面对的话题总是这样。然而下一瞬柏奕又笑起来。

    大概看别人的时候总是更容易发现这些小细节。

    “我不用去学那些没用的玩意,我现在在这条街上就过得还不错。”阿离嘟哝道,“我以后又不想做官的咯。”

    “未必要做官,要在世上活,总要有能让旁人受用或是忌惮的一技之长。不然今后容易被人欺负。”柏奕一板一眼地答道。

    阿离嗤笑一声,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不是我吹牛,柏大哥,这条街上谁敢欺负我”

    柏奕眨了眨眼,忽然想起方才石墙前的空地。

    这孩子……

    阿离已经接着说了下去,“因为



第一百零五章 两相对峙
    从方才那句“不论是被板子打了,还是被鞭子抽了”的话里,柏奕就知道今日的蒋三来者不善。

    锦衣卫的眼线遍布整个京城,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从平民的街头巷尾到贵人们的深宅大院,到处都是他们的人。

    据说前朝曾有位首辅大臣,前夜在自家书房里写了首打油诗发牢骚,第二日上朝时那首诗就摆在先帝的御座前。

    这是锦衣卫吃饭的本事,也是他们真正让人忌惮的地方。

    蒋三在门外意味深长地打量了一遍这间屋子的边边角角,却始终没有迈步进屋,他冷笑了一声,“柏公子如今是讨了份好差事,这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机会,若不好好珍惜,可是辜负了皇恩呐。”

    柏奕在心里快速地捋了一遍自己昨夜的言行。

    除了被小阁老宋讷的马车抽了一鞭子,昨晚他没和什么身份特殊的人有过接触——更何况先打人的是宋讷,他自己才是实打实的苦主。

    “三爷不用在这儿和我故弄玄虚了,你要真是手里拿了能抓我的把柄,这会儿也不会在这儿跟我唠嗑。”柏奕笑了笑,“要是有事,不如进来喝杯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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