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无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莫伊莱
我对厉成文是没有什么好印象,但是他老婆真的是太可怜了,你们是没看到当时的那个场面,你们要是看到了肯定也会觉得特别难受。好好一个女的,年纪也就五十岁左右,看着跟七十多了似的,头发都花白了,披头散发,瘦的像鬼一样,两只眼睛感觉雾蒙蒙的,都没有亮光,这幸亏是疯了,疯疯癫癫的她也记不住自己家的孩子还在不在,这要是清醒的,估计都活不下去!”
“所以你觉得厉成文会不会是因为同病相怜,所以才找朱信厚经常聊天沟通的?”夏青问。
胡玉芬摆摆手,回答这个问题倒是回答的非常有底气:“不会的,老朱跟我说,他不喜欢家丑家丑外扬,所以孩子的事儿,除了我,他也就找工作的时候,因为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就跟厂长说过一点,厂长有没有跟别人说过什么,那我可就不知道了,这事儿也轮不着我问。
哦,不过说起来,我倒是真想起来有那么一个人,我觉得不太把握,不知道他会不会对老朱有什么不太好的做法,但是我又没有什么证据,我怕你们觉得我乱说话……”
夏青见状,赶忙给她吃定心丸:“没关系,你尽管给我们提供方向,证据什么的我们会找的。”
“那个人是老朱的小舅子,前任小舅子!”胡玉芬这才开口说,“我忘了他叫什么名字了!”
“朱信厚的前任小舅子为什么要对朱信厚不利?他们之间难道还有什么不愉快么?”夏青之前没有过多的去关注过朱信厚已故妻子的娘家人,因为他妻子当初是自杀身亡的,这件事非常的清楚,没有任何异议,从当时对于朱信厚妻子死亡这件事的处理记录来看,当时对于这件事的处理两家人都表现得比较平和,死者父母对于女儿自杀的事实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因为年纪比较大,所以很快就被死者远在外地生活的姐姐给接走,余下的事情都是朱信厚出面处理的。
朱信厚已故妻子的弟弟并没有出面处理姐姐当年的后事,至少在记录里面只提到了朱信厚妻子的姐姐和父母,所以夏青暂时还没有花精力去更进一步的了解对方的娘家亲人的情况。
“他那个前小舅子不是什么好人!我听老朱说过,他当初是因为把人给打伤了,挺严重的那种,然后就被判刑,前阵子听说是出狱了,还找过老朱,老朱跟我提的时候,我就担心,怕那种从监狱里头被放出来的人,万一本性难移,做点什么坏事,那不是挺危险的么,老朱说他心里有数,让我别一惊一乍的,他说他能搞定他小舅子,让我千万别瞎掺合。”
“你原来是打算要去替朱信厚出头?他跟他小舅子有什么过不去的矛盾么?”夏青疑惑。
胡玉芬赶忙摆手:“不是不是,我连老朱家都没去过,我怎么替他出头啊!我也不知道他跟他小舅子有没有什么事儿,我就是听他说他小舅子出来之后,跑去找他,他觉得挺烦的,不太喜欢,但是又看在他死了的老婆面子上,还不好直接就把他那个小舅子赶走,我就担心那个人会不会是找了老朱的麻烦!不过,你们回头可别把这事儿说漏出去,万一让他小舅子知道了,找我麻烦!”
罪恶无形 第二十二章 无暇是最大的瑕疵
“这事你放心,我们心里有数,不过有一件事我们倒是需要问问你。”夏青看胡玉芬脸色都有点白了,感觉她好像真的很担心被朱信厚的小舅子找麻烦,这里面到底有没有别的什么文章,很显然胡玉芬是不想说的,他们想要知道,就得回头自己再去挖了,“你和朱信厚的事情,你老公知情么?”
胡玉芬的脸色顿时就尴尬起来,她两只手扭在一起绞啊绞:“他肯定多少会知道一点吧……要不然也不会那么懒的一个人,那么老远的路,突然就一声招呼不打的跑去厂子接我下班……我这个人又不是什么惯犯,我对老朱有感情,回家也装不住,王大民那人又不是什么傻子,要说一点儿都发现不了,那也是不太可能的……
但是你们可别怀疑他啊,他不可能把老朱怎么着!你们没看到王大民那个小身板儿,又瘦又小,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而且还特别的窝囊,在外面只有他受气的份儿,哪有他欺负别人的可能啊!要不我也不至于跟他都过不下去,要说反过来,老朱把他给弄死了,你们跟我说,我都信,但是他弄死老朱,那可真是打死我,我都不能相信,那说都说不通!”
胡玉芬越说越着急,满眼满脸都是焦虑和担忧,手指头都被自己给折腾得有点泛了红,看起来确实是有够紧张的,她说完之后,看看夏青,又看看前面的纪渊,想要从他们两个人的表情和神态里面瞧出什么端倪来。
“胡大姐,你别紧张,”夏青笑着伸手过去帮胡玉芬抚了抚她的后背,“我们现在这都是例行询问,毕竟这是一条人命,所有涉及到的可能性我们都要考虑到,这也是对朱信厚负责人的一种表现,你说对不对?我看你对朱信厚的感情还是挺真挚的,所以你一定也希望早点有个明确的结果,对吧?”
胡玉芬连连点头,嘴里面随声附和着,不过任谁都看得出来,她的回应的严重缺乏诚意的,与其说是回应,倒不如说是在敷衍。
并且在夏青向她询问过王大民是否知情这件事情之后,胡玉芬就明显有些坐不住了,她显得越来越不耐烦,越来越心不在焉,并且几次三番找理由说自己还有别的事,不能继续跟夏青他们聊下去了,夏青也没打算拖着她太久,于是就点头向她道了谢,胡玉芬急急忙忙下车离开了。
“这胡玉芬……她在紧张什么呢?”胡玉芬离开之后,夏青从后排换回到副驾驶的位置,一边给自己扣好安全带,一边对纪渊说,“而且明明最开始对朱信厚感情深刻的人是她,对王大民咬牙切齿,恨不得赶紧甩掉了好跟朱信厚正大光明在一起的人是她,最后借着贬低王大民去袒护他的人,还是她胡玉芬!她这个前后的态度也实在是差别太大了吧?感觉很自相矛盾。”
“没有什么自相矛盾不自相矛盾的,归根结底,不还是一颗私心么。”纪渊一脸淡漠,等下去坐稳了,便发动汽车准备离开,“原本想要甩开王大民,是觉得朱信厚能给她更好的生活,现在维护王大民,是因为没有其他的指望了。”
夏青听得明白纪渊的话,但是有些无法理解胡玉芬的这种思维方式。
如果说胡玉芬先前想要用朱信厚作为逃离不幸婚姻的跳板,把他当成是后半生幸福的依托,道德层面上的问题姑且不去评价,倒是也说得过去。
可是现在朱信厚死了,因为这个能够指望的人不在了,所以就立刻回过头去维护原本恨不得当垃圾一样丢出去的丈夫,这样真的有必要么?
夏青心里面不认同胡玉芬的做法,下意识的皱着眉头摇了摇头。纪渊看到了她的这个小动作,扭头去看了她一眼。
“我刚才想起来前段时间的一个很流行的经典问题了。”夏青叹了一口气,对纪渊说,“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巧克力味儿的屎,一个是屎味儿的巧克力,你会选择吃它们两个当中的哪一个呢?”
纪渊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很显然对于这两样东西都没有什么好感。
他没有回答夏青的问题,而是反问她:“换成是你,你选什么?”
夏青笑了笑:“我选择饿着!吃屎味儿的巧克力是恶心自己,吃巧克力味儿的屎是不光恶心自己,还顺便自欺欺人,什么都不选才是最好的选择。”
“那你觉得朱信厚和王大民,谁是巧克力,谁是屎?”纪渊问。
“朱信厚是巧克力,王大民是屎呗。胡玉芬和朱信厚在一起,虽然似乎觉得有了依仗,但是名不正言不顺,再怎么勤劳好男人的名头,也掩盖不了她没有离婚的这个原则问题。王大民就不用说了,合法丈夫身份就是他的巧克力味儿。”
夏青颇有些感慨的说:“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把婚姻和另一半当成是一种理所应当,当成是一种必不可少,哪怕婚姻再怎么痛苦,哪怕另一半再怎么败絮其中,只要有那么一个形式上的东西戳在那里,就比没有好,这太可笑了!
胡玉芬之前能够打工赚钱,帮王大民还债,维持家庭里里外外的正常运转,这就说明她自己完全具有充分的生活能力,不需要依赖任何人来帮扶她。
这种情况下,王大民这个丈夫反而是一个拖累,严重拉低了胡玉芬的幸福指数和生活质量。这种情况下,她如果选择甩开王大民,哪怕不去找其他人,估计也只会比之前过的更好,不会变得更差,就算想要找朱信厚,那也就变得名正言顺了,谁也没有资格指手画脚。
可是她偏不,她无论是接近朱信厚但是不敢急着离婚,还是现在朱信厚死了又回头去护着王大民,无非是怕自己失去‘婚姻’和‘丈夫’,我完全不能够理解她的这种执念到底是来源于什么,又为什么始终看不开。”
纪渊听着夏青嘴里面评价的是胡玉芬的人生选择,却也迅速的联想到了其他的方面,他没有转过头去看夏青,嘴上问得非常直截了当:“所以呢?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是一个对婚姻充满了悲观思想的人,甚至排斥婚姻?你这么想,是因为受到了自己成长经历的影响?”
“没有啊,”夏青愣了一下,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对胡玉芬的评价,如果理解到纪渊的那个方向去,似乎也说得过去,不过方才她只不过是有感而发,还真的没有借题发挥去抒发自己的婚姻观,“我对婚姻这件事,其实态度还是比较积极的,没有悲观也不觉得抗拒。只不过我不会把婚姻当成是人生的必需品。
如果有一天我选择了和一个人牵着手走进婚姻,那一定是因为这是我想要的生活,是我想要的那个人,而不是因为我作为一个女人,到了什么年纪以后就必须找个男人结婚,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性质。”
说完之后,她看了看纪渊,看到纪渊脸上的线条似乎从方才的紧绷慢慢柔和下来,便忍不住笑了:“你是在担心我么?”
“没有受到上一辈的影响不是什么坏事,我没有什么可担心的。”纪渊的语气听起来轻描淡写,但那种不在意偏偏听起来又显得有些刻意。
夏青没有接话,纪渊方才询问自己的话里已经泄露了一些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东西,不过她没有戳穿,假装自己也没有听到。
纪渊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各自沉默了一会儿,他才又重新开口:“综合咱们现在听说过的朱信厚,关于这名死者,你能够得出一个什么样的结论来?”
夏青想了想:“一个重情重义有责任心的好人,浑身上下没有明显瑕疵。”
“那你相信这个被他们那些人勾画出来的朱信厚么?”纪渊又问。
夏青摇头:“我信他们说的是真话,但是未必是朱信厚。那些人说的都是自己眼睛里面看到的,他们不一定有意的对咱们说了谎,但是他们眼睛看到的朱信厚,未必就是朱信厚骨子里面本来的样子。
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只有一副面孔的,未必一定是刻意伪装什么的,毕竟从根本上来讲,人的个性也是立体的,面对不同的人,难免展露出不同的面貌特点,就比如说我吧,我在我爷爷奶奶面前,跟在单位同事面前肯定不一样,在单位同事面前和在嫌疑人面前也不一样啊。”
“你刚才说,朱信厚这个人在其他人的口中是没有什么瑕疵的。”纪渊哼了一声,“没有瑕疵本身就是最大的瑕疵。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完美无瑕的人,不管一个人多么努力的去迎合别人,只要他流露出了自己的本来性情,暴露出了自己的真实生活内容,总会招来一些人的评头品足,有人认同就会有人不接受。
朱信厚确实一个很难得的人,他和胡玉芬之间的事情,几乎知情的都默认这件事错在胡玉芬这个还有丈夫的女人,没有一个人提出来过,作为一个成年人,已经知道胡玉芬有丈夫,却还默许和接受对方的关怀照顾,朱信厚的这种行为本身也是非常欠妥当,如果要谴责,同样需要遭到谴责的。”
“所以说,这个朱信厚应该的确有比较擅长的事情,那就是在人前掩饰自己,所以他可以让周围的人因为他的种种努力和种种不易,就忽略掉他行为的瑕疵。”夏青也有这样的感觉,这几天从他们的收获来看,不管是邻居还是厂子里面的人,再加上胡玉芬这个和朱信厚关系不太寻常的特殊人物,不管这些人对朱信厚是否称赞有加,至少没有任何人表达出过朱信厚的恶感。
就连厂子的厂长,也至少对朱信厚最后急于辞工的做法有些不满意罢了。
“咱们的这个结论先暂且压着,等回去和罗威他们沟通过之后就知道了。”纪渊看了一眼时间,“你问问他们那边的进度怎么样了。”
夏青点头,给齐天华打了一通电话,齐天华和罗威负责朱信厚遇害之前最后一份白天的工作,应该也差不多能有点收获了。
电话接通之后,两个人简单的交换了一下各自调查的收获,齐天华告诉夏青,朱信厚最后一份白天的工作是在一家食品仓库里面做装车和卸货的工作,工作时间比较自由,工钱是按照工作量日结的,属于典型的多劳多得。
朱信厚在白天那份工作上的表现很得到雇佣方的认可,那边的经理说本来是不想用朱信厚的,因为他毕竟已经五十岁了,经理觉得他的精力体力都不如年轻人来得好,结果朱信厚为了证明自己,免费帮他卸了一车货,干活儿非常的麻利,并且同样的工资收入,他不需要提供住宿,就连饭也只吃一餐,经理觉得很划得来,这才雇佣了他。
那家食品仓库上上下下的人对朱信厚的评价都很不错,说老朱这个人很厚道,实实在在,话还不多,干活儿就跟老黄牛一样,有的时候自己有空还会去顺手帮别人一点。
仓库这边的人对朱信厚的家庭情况也是知情的,所以大家也都比较照顾他,把一些相对比较轻松的工作留给他,好让他能多赚点钱,其中还有一个装卸工提到过,说朱信厚知情有一次不小心扭伤了腰,别人让他休息他都不肯,坚持还要继续卸车,被经理强行叫停,之后朱信厚掉了眼泪,说自己已经五十岁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但是孩子还小,身体又是那个状况,怕自己没有办法攒下足够多的钱,在自己走了之后让孩子能维持一个基本的生活。
据说当时经理和其他人都被说得心里很难过,差一点想要号召大家给朱信厚捐点心意,被朱信厚谢绝了,朱信厚说大家都是出来做辛苦活儿的,谁都不容易,他自己的儿子,就算是撑到八十岁,他也一定会保证孩子生活的,不给别人添麻烦。
因为这件事,朱信厚在那间仓库的装卸工当中,人缘又得到了一次提升。
罪恶无形 第二十三章 小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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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齐天华通过电话之后,夏青把那边的情况和纪渊说了一下,纪渊听完之后只是笑了笑,没有做什么评价,夏青也没有什么更多的感慨,因为齐天华他们收集到的信息,恰恰就符合了之前自己和纪渊的观点,朱信厚对外的确是一个几乎无可挑剔的人,他身边没有任何一个人对他的品行各方面有什么不好的评价,有的只是同情和认可。
那么可能性就只有两种,一种就是朱信厚真的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圣人,另一种就是朱信厚非常的擅长在外人面前伪装自己。
有些时候,这种粉饰就好像是女人化妆一样,越是有瑕疵的地方,越会浓墨重彩加以掩饰,粉饰得就越是厚重,想要在斑点之上营造出完美无瑕的假象。
那么朱信厚一边对胡玉芬说家丑不可外扬,在厂子里没有和别人提起过什么,也不愿意早早带胡玉芬到自己的家里面去认认门,一边却在白天打工的地方对自己的家庭情况毫不掩饰,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你觉得朱信厚为什么在白天那份工和晚上那份工的不同地方,对自己的家庭情况这件事态度完全不一样呢?”她想知道一下纪渊的想法。
“很简单,取决于对自己是否有利。”纪渊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根本不需要任何的考虑时间,“这就是为什么朱信厚会向夜班那边的厂长透露这件事。”
夏青想一想觉得确实是这么一个理,朱信厚的晚班是打更,不存在厂子内部的竞争关系,只要厂长知道了他的情况之后,体谅他,愿意把工作给他,以夜班打更这样的工作性质来说,只要他不犯什么特别大的错误,就没有任何人会威胁到他的工作,更没有什么收入上面的高低起伏。
白天那份工就不一样了,装车和卸货这种事,不管身高如何,体格怎么样,朱信厚毕竟是一个已经到了知天命年纪的人了,这个年纪的人,精力和体力都是到了坐滑梯的一个阶段,只会一天不如一天,和二三十岁的青壮年比不了。
这种时候,一边摆出一副拼命三郎的姿态,一边再把自己家里面的特殊处境透露出去,唤起周围其他人同情弱者的那种心理,那些年轻力壮的装卸工虽然也会希望多赚一点,但是和朱信厚争就会背负起一种道德层面上的负罪感,这样一来难免会对他更迁就也更谦让一点。
虽然事事处处都让着朱信厚也未必能做到,但是只要在抢活儿的时候稍微让着朱信厚一点,或者是挑活儿轻重的时候适当照顾他一些,朱信厚还是可以在收入和辛苦程度这些方面都得到一定的好处。
毕竟朱信厚家里面的境况不是胡编乱造出来的,而是一点不掺假的事实,卖惨对他来说没有风险,也没有投入,却能够带来一定的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那你说,朱信厚对胡玉芬是真心的想要跟她有个发展呢,还是单纯的逢场作戏?”夏青忽然对这件事产生了一种好奇。
胡玉芬对朱信厚自然是的确动过认真的念头,如果不是王大民难缠,再加上胡玉芬本身对于保持一种已婚状态有一种偏执,所以在没有确定朱信厚跟自己绝对合适之前,没有急着结束掉上一段婚姻,估计会比当下更积极主动一些。
她对朱信厚的那些关怀照顾,都被厂子里很多人看在眼里,是不是对一个人真的付出了,一天两天装得下去,却未必装得了一个月两个月,可以唬住一个人两个人,却瞒不过那么多双眼睛。
但是朱信厚那边就不得而知了,他本人已经命丧黄泉,没有办法去询问答案,胡玉芬的回答和讲述里面掺杂了太多的主观情感,内容有一定程度的注水,而朱信厚的儿子朱学名那边,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胡玉芬这么一个人,当然就对她和自己父亲的感情程度不可能有个评价了。
纪渊耸耸肩:“或许是不是逢场作戏吧,毕竟以朱信厚现在的生活处境来说,真的多了一个胡玉芬给他做老伴儿,有多大好处不敢说,至少没有坏处。朱信厚也算得上是一个利己主义者了吧?”
这话夏青认同,从他们听到的关于朱信厚的一些所作所为来看,朱信厚的确在做事的时候,一切都是以自己的个人利益为核心,对自己有利的就善加利用,而胡玉芬这样的一个肯吃苦够勤劳的贤内助,对朱信厚是绝对没坏处的。
对朱信厚没有坏处,但是对王大民的坏处可就是大大的了。
对于朱信厚来说,胡玉芬这样的一个女人属于锦上添花一样的存在,没有她,自己的日子照样过,不会饿死,也不会脚打后脑勺那样过于狼狈,有了她之后,不光是家庭收入会多了一份,家务也会有一个很能干的帮手一同分担,两个人的生活都会比过去轻松不少,生活质量也会有所提高。
可是对于王大民而言,失去胡玉芬就无异于在寒冬腊月里面,天寒地冻的时候,将他唯一可以用来取暖驱寒的炭炉给直接抱走。
这就不止是生活质量有没有受到影响,受到多大影响的问题了。
从王大民之前那么多年的人生轨迹来看,离开了胡玉芬的帮扶,他如果本身还有很深的牌瘾戒不掉,那么他需要发愁的恐怕就是严峻的生存问题了。
对于一个已经吃了个八分饱的人,你夺走了他的饭碗,他会生气,会恼火,但是抢不回来的话,估计骂骂咧咧一番也就作罢了。
然而对于一个已经快要饿得灵魂出窍的人来说,手里头有一口能续命的饭,却被人直接抢走,那估计就不是骂骂咧咧,而是连拼命的心思都有了。
除了王大民之外,还有胡玉芬提到过的那个朱信厚亡妻的弟弟,倒不是说刑满释放人员就一定还会为非作歹,更加值得怀疑,而是这个小舅子和姐夫之间的关系到底怎么样,夏青他们全然不了解,从胡玉芬的讲述来看,朱信厚的小舅子在监狱里面服刑期间,朱信厚的妻子还在,后来因为朱学名出事,朱信厚家里的经济条件走了下坡路,他的亡妻才没办法去看望弟弟。
而当朱信厚小舅子刑满释放之后,出狱就面对着自己姐姐已经亡故的这样一个事实,这种时候,家中大姐和父母都去了外地,与他关系并不亲近,唯一亲近的姐姐已经不在了,外甥长期瘫痪,生活无法自理,姐夫也在外面有了女朋友,可能会面临着与其他女人再婚的选择。
作为一个还没有能够顺利重新融入社会的人来说,忽然连唯一的指望和依仗都要失去了,或许也是会很让人感到惶惑和不安的吧?
所以朱信厚的这个小舅子,也的确是一个值得注意的人。
夏青带着这样的盘算,和纪渊一起回到了公安局,两个人准备着手了解朱信厚这个小舅子的相关情况。
夏青坐在电脑前,打算先从最基本的个人信息查起,她刚敲了几下键盘,就听到纪渊的手机响了起来,便下意识的停下了动作,朝那边看过去,怕是手头的这个案子又出现了什么新的变化,或者是朱学名又出了什么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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