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无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莫伊莱
纪渊抓过手机看了看上面的号码,眉头一皱,动作麻利的按了拒接,然后沉默的继续手头上的事情,头都没有抬一下。
夏青瞬间就明白了,不是什么跟工作和案子有关的事,估计是那位一直想要跟纪渊见上一面的陈师姐又来电话了。
既然如此,那就和自己没有关系,她收回自己的目光,继续做事。
结果几秒钟之后,纪渊的手机又响了。
纪渊反应速度奇快的又一次选择了拒接。
这一次的间歇更短了,纪渊迅速拒接,然后拿起手机进行了几个操作,做完之后把手机扔到一旁,抬起头,发现夏青正看着自己。
“没事了,继续吧,我已经拉黑了,不会再打扰工作。”纪渊面无表情的对夏青说,尽管他的语气是平静的,但是很显然情绪并非如此。
虽然能猜到电话是谁打的,夏青还是得尽职尽责的扮演好一个装傻的搭档,她假装什么都不清楚的样子,对纪渊点点头,继续埋头自己手上的事情。
不得不说,拉黑虽然伤人,但是有用,纪渊的手机终于安静下来,让两个人可以不受干扰的继续手上的工作。
夏青也不确定自己要不要去同情一下那位执着的陈师姐,毕竟她和纪渊之间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渊源,自己也不清楚。从警以来,夏青学到的很重要的一课就是在没有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不要随便泛滥自己的同情心。
想要调查朱信厚的小舅子并非什么难事,很快夏青就掌握了一些基本信息。
朱信厚的小舅子叫陈和,今年41岁,之前因为与人结怨,之后向对方进行打击报复,将对方打伤致残,彻底失去了劳动能力,不仅仅是劳动能力,就连智力都造成了不可逆的影响,这还不算,在落网之后,他还扬言要对方好看,出去以后取对方的狗命,认罪态度非常不端正,最后被判有期徒刑二十年。
陈和入狱之后改造表现还说得过去,最后得到了减刑,改成了十五年,今年夏天的时候出狱的,虽然减刑五年,但是入狱时的二十六岁小伙子,出狱的时候也已经变成了一个四十一岁的中年男人。
因为陈和入狱的时候他的父母还在本地,所以他的户籍还留在w市这边,出狱之后自然是返回原籍,只不过现在他父母的户籍早就迁去了外地的大姐家,w市这边陈和就成了一个只有户籍没有房子的“光杆司令”了。
不过这也还是比较好办的,夏青给陈和户籍所在的派出所打了一个电话,联系到了负责与他进行定期谈话的派出所民警,沟通之后,对方告诉夏青,陈和出狱之后表现一直很好,每次做定期回访的时候都没有出过差错,并且态度非常积极,虽然找工作的过程不是特别顺利,但是至少很积极的在尝试。
“像他这种因为严重的故意伤害进去的人,出来找工作和重新融入社会一般都会比较困难一点,这个我们都理解,所以他能保持一个积极乐观的心态,我们也还是挺欣慰的。”那位警察这样对夏青说,“在我经手过的人里面,陈和算是表现比较好的了,你们可能都想象不出来,他进去的时候,十五年前,那会儿好多人还没有用上彩屏手机呢,他出狱以后连智能手机都不太会用。”
“那的确是挺不容易的,”夏青顺着话问下去,“那他有没有什么亲戚可以投靠的?据我们了解,他的父母姐姐都搬去外地了。”
“他说他在他姐夫家里面一起住,还能互相帮衬帮衬,我也见过他姐夫,他姐夫也是这么说的,还说陈和出狱之后,帮了他不少忙,两个人相处的不错,虽然他那个姐姐已经不在了,但是做姐夫的帮忙照顾一下小舅子还是应该的。”
夏青感到有些疑惑,朱信厚的住处就是案发现场,所以她和纪渊都去过,那里怎么看起来都不像是有第三个人住着的样子,朱学名也没有提到过自己还有一个舅舅在家中照料自己的起居,那么陈和难道是在说谎么?
可是负责定期约谈陈和的民警又说他见过朱信厚,朱信厚亲口承认陈和是和他住在一起的,那么朱信厚难道有什么理由陪着陈和一起说谎么?
其他的夏青也没有什么想要问的,就索要了陈和的联系方式,然后向对方道了谢,挂断了电话。
夏青结束通话的时候,纪渊那边也正在接电话,不过他的电话接的非常简短,夏青都还没听到他说话呢,就看到他把电话挂断了,然后冲自己勾了勾手。
“我有事需要你帮忙。”纪渊说。和齐天华通过电话之后,夏青把那边的情况和纪渊说了一下,纪渊听完之后只是笑了笑,没有做什么评价,夏青也没有什么更多的感慨,因为齐天华他们收集到的信息,恰恰就符合了之前自己和纪渊的观点,朱信厚对外的确是一个几乎无可挑剔的人,他身边没有任何一个人对他的品行各方面有什么不好的评价,有的只是同情和认可。
那么可能性就只有两种,一种就是朱信厚真的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圣人,另一种就是朱信厚非常的擅长在外人面前伪装自己。
有些时候,这种粉饰就好像是女人化妆一样,越是有瑕疵的地方,越会浓墨重彩加以掩饰,粉饰得就越是厚重,想要在斑点之上营造出完美无瑕的假象。
那么朱信厚一边对胡玉芬说家丑不可外扬,在厂子里没有和别人提起过什么,也不愿意早早带胡玉芬到自己的家里面去认认门,一边却在白天打工的地方对自己的家庭情况毫不掩饰,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你觉得朱信厚为什么在白天那份工和晚上那份工的不同地方,对自己的家庭情况这件事态度完全不一样呢?”她想知道一下纪渊的想法。
“很简单,取决于对自己是否有利。”纪渊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根本不需要任何的考虑时间,“这就是为什么朱信厚会向夜班那边的厂长透露这件事。”
夏青想一想觉得确实是这么一个理,朱信厚的晚班是打更,不存在厂子内部的竞争关系,只要厂长知道了他的情况之后,体谅他,愿意把工作给他,以夜班打更这样的工作性质来说,只要他不犯什么特别大的错误,就没有任何人会威胁到他的工作,更没有什么收入上面的高低起伏。
白天那份工就不一样了,装车和卸货这种事,不管身高如何,体格怎么样,朱信厚毕竟是一个已经到了知天命年纪的人了,这个年纪的人,精力和体力都是到了坐滑梯的一个阶段,只会一天不如一天,和二三十岁的青壮年比不了。
这种时候,一边摆出一副拼命三郎的姿态,一边再把自己家里面的特殊处境透露出去,唤起周围其他人同情弱者的那种心理,那些年轻力壮的装卸工虽然也会希望多赚一点,但是和朱信厚争就会背负起一种道德层面上的负罪感,这样一来难免会对他更迁就也更谦让一点。
虽然事事处处都让着朱信厚也未必能做到,但是只要在抢活儿的时候稍微让着朱信厚一点,或者是挑活儿轻重的时候适当照顾他一些,朱信厚还是可以在收入和辛苦程度这些方面都得到一定的好处。
毕竟朱信厚家里面的境况不是胡编乱造出来的,而是一点不掺假的事实,卖惨对他来说没有风险,也没有投入,却能够带来一定的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那你说,朱信厚对胡玉芬是真心的想要跟她有个发展呢,还是单纯的逢场作戏?”夏青忽然对这件事产生了一种好奇。
胡玉芬对朱信厚自然是的确动过认真的念头,如果不是王大民难缠,再加上胡玉芬本身对于保持一种已婚状态有一种偏执,所以在没有确定朱信厚跟自己绝对合适之前,没有急着结束掉上一段婚姻,估计会比当下更积极主动一些。
她对朱信厚的那些关怀照顾,都被厂子里很多人看在眼里,是不是对一个人真的付出了,一天两天装得下去,却未必装得了一个月两个月,可以唬住一个人两个人,却瞒不过那么多双眼睛。
但是朱信厚那边就不得而知了,他本人已经命丧黄泉,没有办法去询问答案,胡玉芬的回答和讲述里面掺杂了太多的主观情感,内容有一定程度的注水,而朱信厚的儿子朱学名那边,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胡玉芬这么一个人,当然就对她和自己父亲的感情程度不可能有个评价了。
纪渊耸耸肩:“或许是不是逢场作戏吧,毕竟以朱信厚现在的生活处境来说,真的多了一个胡玉芬给他做老伴儿,有多大好处不敢说,至少没有坏处。朱信厚也算得上是一个利己主义者了吧?”
这话夏青认同,从他们听到的关于朱信厚的一些所作所为来看,朱信厚的确在做事的时候,一切都是以自己的个人利益为核心,对自己有利的就善加利用,而胡玉芬这样的一个肯吃苦够勤劳的贤内助,对朱信厚是绝对没坏处的。
对朱信厚没有坏处,但是对王大民的坏处可就是大大的了。
对于朱信厚来说,胡玉芬这样的一个女人属于锦上添花一样的存在,没有她,自己的日子照样过,不会饿死,也不会脚打后脑勺那样过于狼狈,有了她之后,不光是家庭收入会多了一份,家务也会有一个很能干的帮手一同分担,两个人的生活都会比过去轻松不少,生活质量也会有所提高。
可是对于王大民而言,失去胡玉芬就无异于在寒冬腊月里面,天寒地冻的时候,将他唯一可以用来取暖驱寒的炭炉给直接抱走。
这就不止是生活质量有没有受到影响,受到多大影响的问题了。
从王大民之前那么多年的人生轨迹来看,离开了胡玉芬的帮扶,他如果本身还有很深的牌瘾戒不掉,那么他需要发愁的恐怕就是严峻的生存问题了。
对于一个已经吃了个八分饱的人,你夺走了他的饭碗,他会生气,会恼火,但是抢不回来的话,估计骂骂咧咧一番也就作罢了。
然而对于一个已经快要饿得灵魂出窍的人来说,手里头有一口能续命的饭,却被人直接抢走,那估计就不是骂骂咧咧,而是连拼命的心思都有了。
除了王大民之外,还有胡玉芬提到过的那个朱信厚亡妻的弟弟,倒不是说刑满释放人员就一定还会为非作歹,更加值得怀疑,而是这个小舅子和姐夫之间的关系到底怎么样,夏青他们全然不了解,从胡玉芬的讲述来看,朱信厚的小舅子在监狱里面服刑期间,朱信厚的妻子还在,后来因为朱学名出事,朱信厚家里的经济条件走了下坡路,他的亡妻才没办法去看望弟弟。
而当朱信厚小舅子刑满释放之后,出狱就面对着自己姐姐已经亡故的这样一个事实,这种时候,家中大姐和父母都去了外地,与他关系并不亲近,唯一亲近的姐姐已经不在了,外甥长期瘫痪,生活无法自理,姐夫也在外面有了女朋友,可能会面临着与其他女人再婚的选择。
作为一个还没有能够顺利重新融入社会的人来说,忽然连唯一的指望和依仗都要失去了,或许也是会很让人感到惶惑和不安的吧?
所以朱信厚的这个小舅子,也的确是一个值得注意的人。
夏青带着这样的盘算,和纪渊一起回到了公安局,两个人准备着手了解朱信厚这个小舅子的相关情况。
夏青坐在电脑前,打算先从最基本的个人信息查起,她刚敲了几下键盘,就听到纪渊的手机响了起来,便下意识的停下了动作,朝那边看过去,怕是手头的这个案子又出现了什么新的变化,或者是朱学名又出了什么状况。
纪渊抓过手机看了看上面的号码,眉头一皱,动作麻利的按了拒接,然后沉默的继续手头上的事情,头都没有抬一下。
夏青瞬间就明白了,不是什么跟工作和案子有关的事,估计是那位一直想要跟纪渊见上一面的陈师姐又来电话了。
既然如此,那就和自己没有关系,她收回自己的目光,继续做事。
结果几秒钟之后,纪渊的手机又响了。
纪渊反应速度奇快的又一次选择了拒接。
这一次的间歇更短了,纪渊迅速拒接,然后拿起手机进行了几个操作,做完之后把手机扔到一旁,抬起头,发现夏青正看着自己。
“没事了,继续吧,我已经拉黑了,不会再打扰工作。”纪渊面无表情的对夏青说,尽管他的语气是平静的,但是很显然情绪并非如此。
虽然能猜到电话是谁打的,夏青还是得尽职尽责的扮演好一个装傻的搭档,她假装什么都不清楚的样子,对纪渊点点头,继续埋头自己手上的事情。
不得不说,拉黑虽然伤人,但是有用,纪渊的手机终于安静下来,让两个人可以不受干扰的继续手上的工作。
夏青也不确定自己要不要去同情一下那位执着的陈师姐,毕竟她和纪渊之间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渊源,自己也不清楚。从警以来,夏青学到的很重要的一课就是在没有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不要随便泛滥自己的同情心。
想要调查朱信厚的小舅子并非什么难事,很快夏青就掌握了一些基本信息。
朱信厚的小舅子叫陈和,今年41岁,之前因为与人结怨,之后向对方进行打击报复,将对方打伤致残,彻底失去了劳动能力,不仅仅是劳动能力,就连智力都造成了不可逆的影响,这还不算,在落网之后,他还扬言要对方好看,出去以后取对方的狗命,认罪态度非常不端正,最后被判有期徒刑二十年。
陈和入狱之后改造表现还说得过去,最后得到了减刑,改成了十五年,今年夏天的时候出狱的,虽然减刑五年,但是入狱时的二十六岁小伙子,出狱的时候也已经变成了一个四十一岁的中年男人。
因为陈和入狱的时候他的父母还在本地,所以他的户籍还留在w市这边,出狱之后自然是返回原籍,只不过现在他父母的户籍早就迁去了外地的大姐家,w市这边陈和就成了一个只有户籍没有房子的“光杆司令”了。
不过这也还是比较好办的,夏青给陈和户籍所在的派出所打了一个电话,联系到了负责与他进行定期谈话的派出所民警,沟通之后,对方告诉夏青,陈和出狱之后表现一直很好,每次做定期回访的时候都没有出过差错,并且态度非常积极,虽然找工作的过程不是特别顺利,但是至少很积极的在尝试。
“像他这种因为严重的故意伤害进去的人,出来找工作和重新融入社会一般都会比较困难一点,这个我们都理解,所以他能保持一个积极乐观的心态,我们也还是挺欣慰的。”那位警察这样对夏青说,“在我经手过的人里面,陈和算是表现比较好的了,你们可能都想象不出来,他进去的时候,十五年前,那会儿好多人还没有用上彩屏手机呢,他出狱以后连智能手机都不太会用。”
“那的确是挺不容易的,”夏青顺着话问下去,“那他有没有什么亲戚可以投靠的?据我们了解,他的父母姐姐都搬去外地了。”
“他说他在他姐夫家里面一起住,还能互相帮衬帮衬,我也见过他姐夫,他姐夫也是这么说的,还说陈和出狱之后,帮了他不少忙,两个人相处的不错,虽然他那个姐姐已经不在了,但是做姐夫的帮忙照顾一下小舅子还是应该的。”
夏青感到有些疑惑,朱信厚的住处就是案发现场,所以她和纪渊都去过,那里怎么看起来都不像是有第三个人住着的样子,朱学名也没有提到过自己还有一个舅舅在家中照料自己的起居,那么陈和难道是在说谎么?
可是负责定期约谈陈和的民警又说他见过朱信厚,朱信厚亲口承认陈和是和他住在一起的,那么朱信厚难道有什么理由陪着陈和一起说谎么?
其他的夏青也没有什么想要问的,就索要了陈和的联系方式,然后向对方道了谢,挂断了电话。
夏青结束通话的时候,纪渊那边也正在接电话,不过他的电话接的非常简短,夏青都还没听到他说话呢,就看到他把电话挂断了,然后冲自己勾了勾手。
“我有事需要你帮忙。”纪渊说。
罪恶无形 第二十四章 呼叫转移
【昨天系统抽风,一章被贴了两遍,所以今天这章发免费的,补充大家昨天多花的钱,再次致歉!】
夏青有些疑惑的起身过去,下意识的看了看纪渊的电脑屏幕,以为纪渊是有什么工作方面的事情需要和自己商量,结果并没有从电脑屏幕上看到什么端倪,这才转过头来,疑惑的看着纪渊。
“我想把设置一个呼叫转移,”纪渊对夏青说,“转移到你的手机上去。”
“啊……?”这个请求实在是有些让夏青感到始料未及,也太过于意外,以至于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只能那么呆呆的看着纪渊。
“可以不可以?”纪渊见夏青没有反应,就又问了一遍,从表情和语气上来看,他的确是很认真的在征求夏青的同意,并没有一点戏谑的意思。
“现在的问题并不是可不可以,而是为什么……”夏青的困惑还没有解开,她想了想方才纪渊的举动,大概有了一点猜测,“就为了不接某个电话?”
“如果只是某个‘电话’,号码拉黑就好了,我不想接的是某个‘人’的电话。”可能是因为在求人帮忙的缘故,纪渊回答的倒是非常坦率,没有顾左右而言他,也没有找别的理由来搪塞,“你放心,不会打扰到你的,我平时手机响的频率你很清楚,几乎为零,工作上的事他们也会直接和你联系,把我绕开的。”
夏青哭笑不得,她倒是相信纪渊说的都是大实话,和纪渊搭档以来,他的那部工作号码的手机就几乎没有怎么响过,只偶尔那么几次,还基本上都是董大队在找他,其他人也像他说的那样,有事找他也会联系夏青来转达。
至于纪渊有没有私人号码,他的私人号码平时有没有什么人和他联系,这个夏青就不大清楚了,并且这件事也不大重要,重要的是从之前纪渊的怒意也不难猜出来,他的工作号码是谁告诉那位陈师姐的,那么连董大队和夏青自己这两个在队里面已经是和纪渊关系最亲近的人都不知道的电话号码,很显然以沈文栋和纪渊的交情,就将更加不可能知道了。
那么把工作号呼叫转移到夏青手机上,似乎的确没有太大的影响,只是……
“你这也么做有什么意义么?”夏青问,“我倒是不介意帮你接几通电话,但是我不觉得这个办法能解决什么问题。”
“既然我不变电话号,别人就换着号打过来,那就让对方知道,这个号码换了主人,一劳永逸。”纪渊很显然是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夏青失笑:“这里面漏洞可就大了,之前还能打通的电话,就算真的换了号码,也要经历关机、停机,然后变成空号,再到换了新的机主这样的过程啊。”
纪渊沉默不语,眉头拧着,很显然他是知道夏青说的这个问题的,只不过现在他只想要尽量快一些摆脱这个烦恼,根本不在乎是否周全。
“我也不太清楚你们之间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我觉得以我的身份和角色,我也不太方便去打听,毕竟这么长时间,你应该也看得出来,我不是那种特别喜欢打听别人私事的人。只不过……我觉得想要解决一个问题,最好的办法一定不会是逃避,逃避只不过是把解决问题的时间拉长了而已。”
她说完之后就安静下来,给纪渊时间,纪渊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对夏青的话产生任何的抵触情绪,他的脸色不好看,更多的来自于内心的纠结。
“所以你是不同意设置呼叫转移到你的手机上面去喽?”纪渊拧着眉头沉默片刻,似乎也没有想到更行之有效的办法,于是又向夏青确认起来。
夏青被他逗笑了,她和纪渊打交道以来,还没有见到过他这种样子呢。
不过虽然同情他这种为难的样子,但夏青还是摇了摇头:“对,我不同意。”
纪渊瞪她,一副就要动肝火的模样,不过随着对他了解的加深,这一副样子根本就唬不住夏青,夏青和他对着瞪了一会儿眼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这么一笑,纪渊也有些泄了气,无奈的看着夏青,叹了一口气。
“其实,何必呢?”夏青笑是觉得一贯严肃到让旁人甚至会感到压抑的纪渊,虚张声势的样子居然还怪有趣的,笑过之后,她又很快正色回来,“消极的态度是永远不可能解决问题的,我觉得既然你和对方在意向上存在一定得分歧,那你为什么不直截了当的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对方呢?沟通才是硬道理!”
纪渊没有说话,夏青看着他,几乎可以看到他眼神里面涌动着的情绪,还有那隐藏在平静面孔下的纠结和左右为难。
夏青知道,自己给纪渊的建议没有任何问题,用沟通来解决问题,无疑是一种正确的办法,但是沟通是需要双方配合才能够达成的,所以因为另一方的不配合,就注定了许多事情并不是真的肯率先抛出沟通的橄榄枝就可以的。
所以这个正确的建议,同时也是一个实用性不稳定的建议。
纪渊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叹了一口气:“你试过那种经历么?当你努力的想要不去碰一条丑陋的伤疤,想要安安静静的理清楚一些事情,给自己疗伤的时候,却有人明知道你的处境和感受,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帮你把上面的痂给揭掉。遇到这种情况,换成是你,你会怎么办?”
夏青想了想:“我会让这个人有多远就滚多远。”
纪渊估计也没有想到夏青会给出自己一个这样的答案,错愕了一下,然后便轻笑出声,然后叹一口气,点点头,好像是说给夏青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是啊,你会这么做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毕竟你骨子里可不像看上去那么柔弱。”
兀自感叹过之后,他又问夏青:“作为女人,对你来说,究竟是直截了当的正面表达更伤人,还是避而不见更伤人?”
“怎么说呢,因人而异吧,毕竟不说所有的女人都是一样的性格,就像你和沈师兄都是男人,性格和为人处世上却没有什么相似之处一样。”夏青想了想,“如果是我的话,我宁可选择直截了当的从对方口中听到对方的真实想法,也比单纯的回避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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