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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王首辅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陈证道
不知不觉间,大碗的萝卜羊杂都进了肚子,阎老蔫看着碗中还剩几块的萝卜和羊杂,犹豫地舔了舔嘴唇,最后还是摸出自己平时带餐的便当,把剩下的半碗五香羊杂倒进去,准备带回去给婆娘和几个儿女尝尝。
“老板结账!”阎老蔫摸出二十枚铜钱拍在桌面,正准备离开。
徐晋忙叫道:“老哥稍等!”
阎老蔫愕然道:“给少钱了吗?”
徐晋微笑道:“那倒没有,差点忘记告诉你,本店新开张优惠,花费满二十文钱,赠送一碗五香羊杂,只限今天哦!”
阎老蔫惊喜道:“真的假的?竟还有这等好事?”
徐晋直接盛了一大碗羊杂来,阎老蔫笑得见牙不见眼,连声道谢,把一碗羊杂都倒进便当中,兴高采烈地走了。
“老板,给我也来一碗五香羊杂!”
“我也要一碗五香羊杂,嗯,再加一碗肉汤面!”
店内其他食客见别人吃得香,本来就有些意动,听闻竟然还有买一送一的优惠,顿时都纷纷点上一碗五香羊杂,消费不够二十文的,干净还多点一碗肉汤面。
这就是消费者的跟风和占便宜心理,譬如马老板搞了个双十一,那些剁手党为了凑单,结果最后多买了一堆不需要的玩意。
瞬时间,谢小碗那丫头忙得团团转,和面、搓面、拉面、下面……大冬天的热得直冒汗,不过脸上却全是笑容。
对面车马行的车夫搬运工们显然从同行处得到消息,都陆续跑来这边店里用餐,一方面为了尝鲜,一方面自然是为了价值十文钱的赠品。
再加上附近不少进城办年货的乡民路过,见到这店铺生意那么旺,也跑来凑热闹,一时间几十平方的小店挤满了人,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费氏兄弟不禁傻了眼,最后干脆躲到后面的宅子中,而大宝和茗烟两名家丁则主动帮忙,要不徐晋小两口根本忙不过来。
结果只是半个时辰左右,那一大铁锅的五香羊杂便卖精光了。
徐晋大声道:“各位,今天的五香羊杂已经卖光了,开业优惠结束!”
“不是吧,那再现做啊,我都排了很久了,这时跟我说没有。”后面排队没买到的都埋怨起来。
徐晋歉然道:“实在对不住了,本人家传的五香羊杂工序繁复,光是炖就要花几个时辰,大家可以明天再来,为表歉意,吃汤面的可以免费加一个蛋。”
“噢,这还差不多!”后面排队的听闻还有优惠,顿时心理平衡了些。
随着人群渐渐散去,徐晋终于可以闲下来喝口水,小丫头还在卖力地和着面,那小腰儿一拧一拧的,动作越来越娴熟了。
徐晋见有大宝和茗烟在帮忙,于是便道:“小婉,我到后面去陪陪客人!”
谢小婉点头道:“相公你去陪费公子他们吧,这里有我照看着!”
徐晋转身返回宅子,心里暗暗琢磨,看来得招一个帮工才行,要不然小婉一个人忙不过来。
徐晋回到内宅,费氏兄弟都在他的书房,两兄弟正静悄悄,也不知在干什么,连徐晋走进来也没察觉。
徐晋走进一看,顿时恍然!
近段时间,徐晋闲暇之余便根据回忆默写金大侠的《射雕》,顺便当练习小楷书法,只写了前面的十回。
此时费家两兄弟显然看得入迷了,直到徐晋轻咳一声,两人才回过神来。
“徐兄!”费懋贤尴尬地把手中的稿纸放下,不征得别人同意就阅读别人未曾公开的文稿,乃非常失礼的事。
费懋中也有点尴尬地道:“我们偶然看到这些随便摆放的文稿,忍不住就看一下,没想竟然看入迷了。”
徐晋微笑摆手道:“无妨,闲暇消遣之作而已,看便看了!”
费氏兄弟相视一笑,费懋中钦佩地道:“原来徐兄在创作小说,而且写得引人入胜,笔力堪比大师罗本(罗贯中)!”
正所谓唐诗宋词,明清小说,明清时期章回体小说兴起,小说大师罗贯中在元末明初的时候就创作了四大名著中的《三国演义》,另外还有《隋唐两朝志传》、《残唐五代史演义》、《三遂平妖传》等,是个了不起的牛逼人物,大神级的存在。
徐晋暗汗道:“民受过誉了,在下又怎么能与罗先生相提并论,对了,你们今天找我有事吗?”
费懋贤点头道:“家父约你今天到家里小坐!”
徐晋不禁暗暗奇怪,费宏找我干嘛?摇头道:“今天小店开张,怕是抽不出时间,改为明天如何?”
费氏兄弟神情古怪,自己老爹可是曾经的内阁大学士,现在虽然辞官致仕,但在仕林中的影响力还是不容小瞧的,其他人投拜贴都未必能获他老人家接见,这小子倒好,敢情赚钱比这重要。
“好吧,那我回复家父!”费懋贤无奈地道。
费懋中却恋恋不舍地拿起那沓文稿道:“徐兄,这些文稿能不能让我拿回去看,看完了便马上还你,绝对不会外泄!”
徐晋点头道:“可以,不过还没写完!”
费懋中喜道:“哈哈,那徐兄赶紧写,我看完了再来拿后续!”
徐晋不禁无语,这小子跟自己越来越不客气了,催更既不投票,又不打赏,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啊!
三人又闲聊了一会,费氏兄弟便告辞离开了,徐晋也回到店铺帮忙。
晚上七点左右,五香羊杂店便关门了,第一天的试营业结束,大获成功!
尽管累得腰酸背痛,谢小婉那小丫头还跟平常般服侍徐晋洗浴,干完家务活后,这才趴在床上美滋滋地数铜钱。
“相公,今天我们赚了一千二百三十文钱,才半天时间就赚了一两多!”谢小婉欣喜地抬起头道。
徐晋拍了一下谢小婉撅着的小屁股,笑道:“小财迷,瞎高兴啥,成本还没扣除呢!”
今天统共卖了一百多碗肉汤面,五十来碗的羊杂,其中差不多一半是赠送的,所以实际赚得并不多,扣除成本恐怕只赚了两百文钱左右。
不过,这对谢小婉来说已经非常多了,半天时间赚两百文钱,她以前想都不敢想,若是天天能赚两百文,一个月下来能净进账六两银子,所以小丫头已经万分满足了,做梦都能笑出声来。
确实,一天赚两百文钱,在明朝已经算是比较高收入了,一般城里人的月收入才二两银子左右。
谢小婉又把铜钱数了一遍,然后用绳子串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到钱瓮里。存钱显然是件很幸福的事,特别是看着钱瓮里的钱慢慢多起来,小丫头现在就是一脸的小幸福。
“等存够钱,就回徐家村把卖了的祖田买回来,小婉努力,你一定能做到的!”谢小婉盖好钱瓮的塞子,然后又放回床底,想想可能觉得不安全,又抱着钱瓮到处转。
徐晋不禁好笑地摇了摇头,真是个小财迷!





明王首辅 第38章 到访
第二天一早,徐晋照例晨运早读,然后便出门前往费府,店铺则交给谢小婉自己打理。
费府在县城的北街,徐晋虽然没去过,但以费阁老的名气,随便在街边打听一下便知。
徐晋来到费府门外,但见朱漆铜皮的大门,两边各有一座威武的石狮子,真正的高门大户,庭院深深,不是普通人家能比,徐晋估计这幢宅子少说也得上千两。
徐晋上前握住黄澄澄的门环敲了敲,片刻之后大门缓缓打开,一名约莫三十来岁的门房探头出来看了一眼徐晋,喜道:“原来是徐小公子!”
这名房门当日也在大船上,所以认得徐晋。
徐晋微笑着点了点头:“徐晋应约来访,麻烦代为通传一声。”
“老爷交待过了,徐小公子来了便请进来!”房门把大门打开,友善地把徐晋迎了进去。
大户人家规矩十分讲究,下人各施其职,房门把徐晋领进门后,便有其他家丁带他到客厅。
“徐公子稍坐,小的这就去通知老爷!”家丁给徐晋斟了杯茶,便往内宅请费宏。
片刻之后,家丁返回,态度更加热情了,恭敬地道:“老爷让徐公子到书房,请跟小的来!”
一般情况下,主人会客都会选择在前面的客厅,只有交情特别深厚,又或者亲近的人才会邀请到书房交谈。这上饶县中,有资格进入费宏书房的还真没几个,日前费采的好友赵教习来访,也只是在前面的客厅小坐。
穿廊过园走了数分钟,徐晋终于跟着家丁来到费宏的书房外。
“老爷,徐公子带到!”家丁隔着门恭敬地喊了一声,声音很低,跟平常说话一般。
“让他进来!”费宏平和的声音传出。
“徐公子请进吧!”家丁推开门低声道。
徐晋点了点头,迈步行了进去。
费宏的书房很大,恐怕有五十平方,对着门是一幅屏峰,上面挂着《燃藜图》。
转过屏峰便见穿着一身家居便服的费阁老,正站在案前挥毫,他身后是一排古色古香的书架,上面搁满的书籍,让人一眼便觉得此间主人满腹经纶。
徐晋走近并未打招呼,免得打断对方,稍微扫了一眼费宏所写的内容,竟然正是自己前段时间在消寒文会上“作”的《卜算子咏梅》
当费宏写完搁笔,徐晋这才行礼道:“末学后进徐晋,拜见费前辈!”
费宏微笑点头,吟道:“已是悬岸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呵呵,徐小友既有青云志,可曾习得安邦术?”
“晚辈惭愧!”徐晋暗汗,这首词是太祖写,他老人不仅有青云志,还有屠龙术。
费宏呵呵一笑,从案后转了出来,走到茶几旁坐下道:“徐小友,这边坐吧!”
徐晋淡定地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费宏暗暗点头,换成一些地方官员,在自己前面恐怕也不如此子自若,有时真难把眼前这小子当成未成年人。
费宏拍了拍手,一名年轻丫环便推门行进来,熟练地沏了壶茶,又给两人各斟了一杯,然后无声地退了出去。
费宏喝了口茶,忽然微笑问道:“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徐小友,这句作何解?”
徐晋微愕,他现在对《论语》滚瓜烂熟,自然知道这句话出自《论语》的颜渊篇,只是不知费宏突然问起是什么意思,是考究自己对经义的理解,还是考究自己的治政理念?
徐晋斟酌了一下,答道:“百姓富足了,君上又如何不富足?百姓若不富足,君上又如何能富足?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君为国之本,民为君之基,基础牢固了,自然国泰君安。”
费宏不禁眼前一亮,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句话简练扼要,一语道尽根本。
费宏本来只是想考究一下徐晋的经义水平,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又吐金句,于是兴趣大增,便与徐晋谈论起治国之道来,到后来更是谈天论地,无所不谈。
徐晋虽然披着十来岁的皮囊,但内里却是几十岁的老油条,更何况有着后世先进数百年的思想观念,再加上绝佳的口才,每有一针见血的新奇言词,让老费既惊且喜。
“妖孽啊!”费宏心里都不知把这词重复了多少遍,自己今天约这小子来,本来还想教导他八股文,没成想反而自己在谈话中获益良多,颇受启发。
时间在不经意间流走,费宏却越聊越起劲,徐晋不禁有些郁闷了,老费今天找自己来难道就是为了侃大山?
这时,管家周衡匆匆行了进来,凑到费宏耳边低声地说了句什么,后者顿时面色微沉。
徐晋隐约听到“宁王”两个字,不由心中一动,莫不成宁王贼心不死,又来找费家麻烦?
这时费宏把周管家挥退出去,对着徐晋微笑道:“徐小友,老夫有客来访,暂且失陪一会。嗯,中午就留在府里用饭吧,对了,既然得空,徐小友不如以“百姓足,君孰与不足?”为题,作一篇文章?”
徐晋此时才明白费宏今天找自己来的目的,不禁心中感激,点头道:“晚辈自当遵命!”
“孺子可教也!”费宏捋着长须微微一笑,转身行出了书房。
……
费宏行到了书房外面,面色顿时沉下来,衣袖一拂,大步往前院行去,心道:“宁王此獠,掘我祖坟,杀我大哥,竟然还敢派人上门,岂有此理!”
此时,前院的客厅内,一名身穿藏青色长衫的文士,约莫四十岁许,体形高瘦,精神矍烁。此人正是宁王府中的主要谋士刘养正,举人出身,自视甚高,常以管仲、刘伯温自居,积极为宁王出谋划策,乃宁王府中的文胆。
这时,费宏走进了客厅,正背着手欣赏厅中布置的刘养正转过身来,好整以暇地抱了抱拳:“刘某见过费阁老!”
费宏淡道:“老夫已辞官致仕,已经不是阁老,刘举人所来何事?”
刘养正乃福州举人,由于参加会试落榜,生性高傲自负的他没有再参加以后的会试,后来投靠了宁王,成为府中的谋士。费宏此时呼他刘举人,显然有讽刺的意思!
刘养正微笑道:“费前辈,这好像不是待客之道啊,刘某远道而来,连口茶水都未曾喝上!”
费宏冷道:“家中已经无茶叶,让刘举人见笑了!”
眼下费家与宁王势成水火,掘祖坟杀兄,这是何等大仇和耻辱,费宏就算脾气再好也不会给宁王的走狗好脸色。
刘养正面色微变,不过马上又换上一副笑脸,拍了拍手,一名跟班便从门外行了进来,手里提着一只篮子。
刘养正接过篮子打开盖,露出里面的四样物品,分别是:枣、梨、姜、芥。
费宏皱了皱眉,冷道:“刘举人这是何意?”
刘养正微笑道:“听闻费前辈与新任的江西巡抚孙遂是好友,这四件礼物麻烦费前辈转送给孙巡抚,就说这是宁王的好意!”
费宏面色一沉,冷道:“请转告宁王,送礼岂能假借他人之手,让他自己把礼物送给孙巡抚便是。”
刘养正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淡道:“费阁老与宁王也算是姻亲,何必拒人千里之外呢,大家和和气气岂不是美好!”
费宏一拂衣袖,冷声道:“刘举人不必多言,如果没有其他事便请回吧!”
刘养正嘴角闪过一丝冷笑,把篮子盖好交回给仆从,拱了拱手道:“那刘某告辞了,希望费阁老不要后悔!”说完转身行出去。
走出费家的大门,刘养正回头瞟了一眼门上“费府”的金匾,冷冷地笑了一声。
前月,宁王派了贼匪冲击铅山县,杀了费宏的大哥,费宏上疏请求朝廷派人调查,而新任的江西巡抚也在向朝廷请兵剿灭铅山县的贼匪。
不久前,宁王在京城的耳目收到消息,兵部已经批复了江西巡抚孙遂的请兵要求,而皇帝也派了使者前来调查费宏大哥被杀之事。宁王担心事情败露,所以今天特意派了刘养正来找费宏送礼给孙巡抚,其实是试探费宏愿不愿意和解。
而且,宁王送的四样东西:枣、梨、姜、芥,谐音便是“早离疆界”,意思是让巡抚孙遂早点离开江西地界,不要多管闲事。
现在费宏断然拒绝了,显然不打算跟宁王和解,决心死磕到底!
“刘先生,费宏那老匹夫不识好歹,那咱们要不要?”刘养正旁边一名管事模样的男子抬手作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刘养正淡淡地道:“孙遂的请兵要求已经得到兵部的批复,而皇上也派出钦差前来铅山县调查,此时不宜再动费家。莫管事,你派人时刻盯着费家,若又风吹草动,立即派快马回报!”
莫管事恭敬地道:“刘先生放心,就算费府有一只苍蝇飞出来,也逃不过属下的眼线!”
刘养正点了点头,缓步上了候在道旁的马车。




明王首辅 第39章 偷书
费宏离开后,徐晋打量了一遍书房,发现适合写字的地方只有书架前那张案了,但那位置显然是费宏平时自己坐的,自己坐上去有点不合适。
徐晋纠结了片刻,最终还是坐到了案后,反正是老费让自己在这里写文章的,总得有个动笔的地方吧!
徐晋的脑子里装的是现代人的思想,若换成其他人,恐怕就算费宏直言叫他坐也不敢,尊卑有别,长幼有序,这是古代人的价值观,做人做事要谨记不能逾越了身份。
之前费宏写字的笔墨还没收起来,徐晋往端砚中加入少量的水,又拿起那块价值不菲的徽墨砚磨起来,脑中默默地组织着语言。
百姓足,君孰与不足?
这题目决定了文章的内容必须是治国理政方面的。或许是刚才跟费宏侃大山侃出了感觉,此刻徐晋竟思路畅通,用句经典的话来形容就是:文思如尿崩滔滔不绝!
“民既富于下,君自富于上!”
徐晋提笔写下第一句,成功破题!
第二句承题:盖君之富藏于民者也。民既富矣,君岂有独贫之理哉?
第三句起讲:有若深言君民一体之意,以告哀公,盖谓君之加赋,以用之不足也:欲足其用,盍先足其民乎?
写到这里,徐晋回头细读了一遍,感觉还挺满意的,然后继续往下写……
……
接近响午,冬日的阳光暖融融的,费如意穿着浅粉色的罗裙,上身披着绒白轻裘,正站在庭院一棵盛放的红梅下,仰首望着树上一朵梅花出神,明眸皓齿,雪肤香腮,与一树红梅交相映衬,更显得眉目如画一般。
丫环入画静静地站在不远处,姑娘有时喜欢一个人发呆,对此已经见惯不怪了,尤其是前月老爷被贼人绑架并残忍地杀死之后。
此时,费如意忽轻叹一声,吟道:“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听着小姐语气中的无奈和惆怅,丫环入画不由鼻子微酸,姑娘虽然生在富贵人家,但其实却是个可怜人,自小便没了母亲,还要受庶母的气,老爷这一走便更加无依无靠了。
“姑娘,咱们回屋里吧,仔细又着凉了!”入画上前替费如意紧了紧轻裘道。
费如意点了头,正准备转身离开,堂妹费小玉像一朵红云般奔了进来,叫道:“三姐,总算找到你了!”说完牵着费如意的手就走。
费如意不留神差点摔了一跤,嗔道:“五妹,毛毛躁躁的,你又想干嘛?”
“三姐,你得帮我一个忙!”费小玉拉着费如意,脚步不停,一边急急地道。
丫环入画忍不住提醒道:“五姑娘,小心摔着我家姑娘!”
费小玉闻言放慢了脚步,费如意趁机把手挣回来,疑惑地问:“五妹,你又想女扮男装溜出府去玩?这回我可不帮你隐瞒的!”
费小玉笑嘻嘻地道:“不是啦,天寒地冻的,人家才不稀罕出门!”
“那你想干嘛?”费如意对自己这位堂妹的心性很了解,性子野得很。
费小玉抓起费如意的手,撒娇道:“好三姐,爹书房里有一本《三国通俗演义》,上次看了一半被爹发现收回去了,你能不能帮我去拿来!”
费如意不由蹙了蹙柳眉。
费家是书香门第,即便是府里的小姐丫环都识文断字,《女训》《孝经》《烈女传》等是必读的,四书五经,诗词集赋之类也允许,但像小说之类的杂书却是不允许的。
然而,相比于那些枯燥的经文,生动有趣的小说显然更有吸引力,所以后宅内的女眷都会偷着看,特别是神神怪怪,男女情爱之类最受欢迎。
费小玉最喜欢的却是打打杀杀的演义小说,之前在费宏的藏书中找到了一部前人罗本写的《三国通俗演义》,这丫头看到欲罢不能,结果被费宏发现狠狠地斥责了一顿,还禁止她再踏入自己的书房。
“五妹,叔父不让你看这类杂书的,还是算了吧!”费如意摇了摇头道。
“可是人家就是想看嘛,不看完就总想着,连觉也睡不好,你看,人家都有黑眼圈了,人也消瘦了。三姐,你就帮帮人家嘛,你忍心小妹病倒吗?”费小玉可怜兮兮地央求道。
费如意没好气地掐了一下费小玉光滑的脸蛋,笑嗔道:“看看你,脸蛋又圆了,还消瘦呢!”
“有吗?”费小玉双手摸了摸脸蛋,自语道:“不可能啊,近来人家都节食了,难道那天吃了那徐晋做的羊杂?”
一提起那天的羊杂,费如意便有点恼火,俏脸微红道:“你还说!”
费小玉干笑了一下,又抓住费如意的手,可怜巴巴地道:“三姐,你就帮帮我好吗!”
“不行,叔父知道可不得了!”费小玉断然拒绝道。
“我都快看完啦,再看两天保证看完,到时再偷偷放回去,爹书房那么多书,少几本也不会被发现的!”
费如意还是摇头,丫环入画撅嘴道:“五姑娘,你自己去偷就是,为什么要我家姑娘去偷!”
费小玉生动地翻了个白眼:“我倒是想自己动手,可是我爹已经命令禁止我进书房,还没走近就被下面那些家伙拦住了,真气人!”
费如意摇了摇头道:“五妹,那些杂书还是不看了吧,有时间不如练习一下女红!”
“我才不做女红,无聊透了,三姐,你不帮我,我就……我就赖着不走,一天到晚烦着你!”费小玉拉着费如意的衣袖,使出了惯用的伎俩——耍赖!
费如意不禁哭笑不得,无奈地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费小玉顿时眉开眼笑,拿着费如意的手贴到自己的脸蛋上撒娇道:“三姐对我最好了,不像四姐那样没义气!”
敢情这丫头来找费如意之前,已经找过四姐费吉祥,只是被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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