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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王首辅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陈证道
费采皱眉道:“那怎么办?这消息对孙巡抚剿匪有极大帮助,难道不送了?”
徐晋沉吟了一下道:“学生端午之后会回徐家村祭祖,正好我们村与铅山县永平镇接壤。费师若信得过学生,可以把信函交给学生,到时学生亲自走一趟,把信送到孙巡抚手中。”
费宏和费采都不由动容了,这方法故然稳妥,但却有可能让徐晋身处险境,要知道铅山县那边正在动刀兵,可不是闹着玩的。
费宏皱眉道:“老夫如何信不可过小徐,只是铅山那边兵慌马乱,你一介文弱书生以身犯险,若是出了什么意外,老夫如何心安!”
徐晋当然不想冒这个险,但现在自己与费家的利益存亡绑在了一起,而孙巡抚是费家的倚仗,如果孙遂因剿匪不力被朝廷调走,那还靠谁跟宁王掰手腕?
更何况若不把铅山县那群凶残的贼匪给剿灭了,到时说不定宁王会故伎重施,派盗贼攻打上饶县,那么费典的悲剧恐怕要重演,毕竟铅山县离这里才百余里,快马半天就能杀到,乘船由信江而下也就一天的路程。
徐晋此时非常没有安全感,尤其是经过昨天莫管事到羊杂店闹事,安全感就更加荡然无存了,所以必须得帮助巡抚孙遂把铅山县的那股贼匪给剿灭了。
而且,不仅要把铅山县的贼匪剿灭,还得把上饶县内宁王的爪牙给肃清,包括知府陆康,否则宁王的人想来就来,想进就进,那还有什么安全可言?
徐晋腹中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所以这次他要亲自走一趟铅山县,如果计划顺利,可以把上饶县城打造成为安全的根据地,不用再像现在这般提心吊胆。
“费师刚才不是说那些贼匪已经被围困在铅山中,学生只是去外围送信给孙巡抚,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才对。”徐晋沉静地道。
费宏犹豫了片刻,终于道:“好吧,那老夫便修书一封,不过你得注意安全,多带几个帮手照应。”
徐晋点头道:“学生省的,定不负费师所托!”
于是费宏当场修书一封,还加上自己的印章,这才装进了信封中交给徐晋。
徐晋郑重地把信贴身收好,彼此又聊了许久,这才起身告辞。
“小徐必思缜密,有勇有谋,日后前途无可限量啊,可惜已经成亲了!”
待徐晋离开了书房,费采不由惋惜地叹道,要是徐晋还没成亲,他都有点心动,要把自家女儿费吉祥下嫁给徐晋,只是现在不可能了,无论他如何欣赏徐晋,也不可能把女儿嫁过去作妾。
“徐公子,这是雨前龙井,你拿好了!”婢女红缨把一小袋茶叶交给了徐晋,然后带着他往府外走去。
说来倒是巧了,刚经过上次的月亮门,竟然又遇上了费家三位小姐。
“嘻嘻,徐晋,又让本姑娘逮着你了!”费小玉见到徐晋,立即便笑嘻嘻地拦住去路。
费如意今天穿了一件浅黄色的罗裙,上身浅绿色掐牙背心,十六岁的小女线条已经长开了,曲线玲珑,身形窈窕,雪肤香腮,宜嗔宜喜的俏脸让人见之忘俗,一对明眸见到徐晋亦不禁微亮。
徐晋今天穿了童生服,头发束起,脑后垂着两条蓝色的飘带,更显唇红齿白,英俊飘逸,再加上那与年龄不相符的从容沉稳,自然让少女们怦然心动。
徐晋拱了拱手道:“见过三位姑娘!”
费如意俏脸微晕,点头嗯了一声作为回应,而费吉祥则大方地道:“徐公子不必多礼!”
“切,都别酸了,嘻嘻,徐晋,你那首采樵图真是太有趣了,宁王世子当时的表情肯定很精彩了,好样了,给我们费家出了一口气。不过徐晋,你这首诗什么妇呀夫的太别扭,本姑娘看了怪怪的!”费小玉这小辣椒一开腔就是连珠炮般说了一大段。
徐晋不禁暗汗,那首采樵图是他前世看明史时看到的,觉得娄妃这名才女令人惋惜,于是便把这首诗给记住了,本来是想借来表明态度,没想到这首诗娄妃现在还没写出来(其实已经写出,只是没传开)。
费如意蹙了蹙眉训道:“五妹不懂别乱说,徐公子这是假借的手法!”
“噢噢噢,你们读书人就是麻烦,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还借别人的语气!”费小玉撇了撇嘴,忽然眼珠一转,笑嘻嘻地道:“三姐就瞧不得别人说徐晋的不好!”
费如意那张俏脸腾的红透了,那美态让徐晋不由看得微失神,连忙把目光移开,拱手道:“在下告辞了!”
看着落荒而逃的徐晋,费小玉没心没肺地咯咯笑起来道:“你们刚才看到了没,徐晋刚才看了三姐后竟然脸红了,切,脸皮真薄!”
费如意又羞又气,伸手就去揪费小玉的耳朵,后者机灵地躲开,然后撒开腿便跑了,气得费如意直跺脚。
徐晋听着身后渐变小的嘻闹声,不禁暗松了口气,费小玉的这枚小辣椒,有时真让人受不了。
“徐公子,五姑娘向来口无遮拦,刚才的话你别放在心上!”红缨歉然地道。
徐晋嗯了一声,不由想起费如意那张布满红霞的俏脸,不得不说,很美!
红缨神色有些复杂地睇了徐晋一眼,默默地在前面领路,把徐晋送出了门口。
“天色有些暗,可能要下雨了,徐公子把伞带上吧!”红缨在门房处拿了一把伞递给徐晋。
徐晋道谢一声,接过雨伞走下费府门前的石阶。
江西地处偏南,夏天正是多雨的季节,特别是鄱阳湖这一带,浩瀚的湖泊为这片肥沃的土地带来了充沛的降水,孕育一方水土的同时,也带来灾难,一旦鄱阳湖发大水,周边便水灾不断,如果正逢作物开花授粉的时期,被洪水一泡,这一茬的收成便基本打水漂了。
徐晋刚回到店里,天空便下起了飘泊大雨,街上顿时鸡飞狗跳,人们都急急忙忙地跑到街边的店铺避雨。
徐晋不由暗暗庆幸,这么大的雨,就算打伞恐怕都会被淋湿,怀中那封费宏的亲笔信也得遭殃。
“相公回来了!”
正无聊地坐着发呆的谢小婉见到徐晋进来,顿时眼前一亮,迎上来接过他手中的雨伞。
徐晋有点奇怪地扫了一眼店里,竟然没有一个食客,这情况很少见啊,不由皱眉道:“小婉,没有客人来吗?”
谢小婉小嘴顿时撅了起来,指了指对面车马行一侧道:“钱婶在那开了家五香羊杂店,也兼卖面条!”
徐晋行到门口望去,虽然外面的雨很大,但距离又不远,所以隐约看到,果然在车马行门口附近新开了一家食铺,旗幡上写着:钱婶五香羊杂。
徐晋不禁皱了皱眉,那钱婶手脚不干净,前段时间被他开除了,没想到竟然在对面开了家五香羊杂店抢生意。
不过转念一想,徐晋又觉得不妥,开店不是说开就能开的,即使有本钱也得物识铺面,钱婶有本事这么快把店面搞起来?
徐晋心中一动,问道:“小婉,今天是不是对面车马行的人都不来帮衬了?”
谢小婉委屈地点了点头道:“都不来了,我偷偷找阎老蔫问过,他说车马车的掌柜不允许他们光顾咱这里,否则就不能在车马行拉车!”
徐晋不由面色一沉,果然不出所料,这绝对是莫管事搞的鬼,这招釜底抽薪真是毒啊,羊杂店的主要顾客群体就是车马行那帮车夫,莫管事分明是要把自己的羊杂店整垮掉。啧啧,这专业的手法可比宁王世子的粗暴简单高明多了!
“相公,咱们以后怎么办?”谢小婉眼圈红红地道,好不容易把店铺的生意搞起来,眼看这门营生就要断了,没了收入,以后生活咋办?
徐晋不由一阵心疼,把谢小婉轻拥入怀中,安慰道:“别担心,只是暂时的,就钱婶那点水平,做出来的东西怎么及得上我家小婉,只要东西好不怕卖不出!”
谢小婉不由破涕为笑道:“相公说得对,今天我托人去钱婶的羊杂店买了碗五香羊杂回来尝一尝,比咱们的差远了,太膻了!”
徐晋就知道会这样,那钱婶在店里干了不到两个月,而羊杂一般都是谢小婉自己一早起床买回来处理好的,钱婶根本没学到诀窍。
当然,莫管事如今断了自己这边的客源,这问题得想办法解决才行,不过徐晋也不着急,实在不行自己还可以出书,此路不通还有其他路,大活人还能给尿给憋死,莫管事也太小看自己了!





明王首辅 第74章 劫道
五月初三,家丁大宝骑着马出了上饶县城西门,沿着官道往徐家村的方向驰去,他是去给徐家村族长送口信的,徐晋将在五月初八回徐家村祭祖。
大宝为人机灵,平时便经常跟着管家周衡外出办事,所以骑马驾车均十分在行,到离城六七十里的徐家村送口信的任务对他来说绰绰有余。
昨天刚下过雨的官道泥泞不颠,马蹄踏得泥水四浅。
正当大宝策马奔过一处山坳时,道旁的草丛中突然蹿出一条黑影拦在路中间。大宝急拉缰绳,马匹一声嘶叫人立而起,马背上的大宝顿时掉了下来,滚了满身泥水。
大宝泥猴般爬起来,正要破口大骂,一把寒光闪闪的朴刀已经架到了脖子上,那句“直娘贼”顿时咕噜的吞了回去,陪着笑道:“好汉饶命,有话好说,要钱尽管拿走。”
站在大宝面前的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大汉,满面的络腮胡子,眼大而凸,眉乱如草,一副凶相,显然不是什么好人。
这时草丛中又闪出另一人,同样手提钢刀,左边面颊上有一条刀疤,一直延伸到耳畔,左耳朵缺了一块,看上去丑陋而狞狞。
络腮胡子往地上吐了口浓痰,用朴刀拍了拍大宝的脸颊,嘿笑道:“你小子倒是挺识趣的,疤脸,搜搜他!”
那名脸有刀疤的男子上前将大宝里里外外搜了一遍,摸出装着几十枚铜钱的钱袋抛了抛,朝络腮胡子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骂道:“妈的,还以为逮了条大鱼,没想到是只小虾!”
大宝眼珠一转,陪笑道:“小的就一跑腿的下人,身上能有啥钱,两位好汉若嫌少,尽管把马牵走,给小的留条活路就行。小的上有八十老母要赡养,下有一岁小儿嗷嗷待哺……”
“呸,少来,这种话老子一年听几十回,你小子想活命便老实点,老子问你什么答什么。”络腮胡子将几十斤重的朴刀往大宝肩头上一压,后者身形顿时矮了几分。
“好汉,您问,尽管问!”大宝很没节操地陪着笑。
络腮胡子瞪着凶睛问:“准备去哪里?干什么事?”
“去徐家村送口信,府试案首徐公子过几日打算回村祭祖,通知村里准备一下。”
“我呸,他娘的,不就是得了个童生,值得贼显摆,害老子……”
络腮胡子话没说完,旁边的刀疤脸扬手甩了大宝一记耳光,打断了络腮胡子的话,接着话茬骂道:“王八蛋,身上才几个钱,害老子白忙活一场,要不是今天老子心情好,准让你小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滚吧!”
刀疤脸说完飞起一脚把大宝踹翻,大宝屁都不放,爬起来便跑,至于马匹自然不敢讨要,小命比什么都重要。
看着大宝连滚带爬地消失在山路转弯处,刀疤脸瞪了络腮胡子一眼,骂道:“你他妈的刚才差点说漏嘴,幸好老子反应快!”
络腮胡子不以为然地道:“说漏嘴又咋的,大不了一刀砍掉那厮,省得麻烦。”
刀疤脸骂道:“你懂个屁,莫管事让咱俩盯着费家,可没说要打草惊蛇,砍了这家丁,费家会有所察觉,以后怕是会更加小心谨慎。”
络腮胡子自知理亏,所以也不再犟嘴,骂骂咧咧地道:“姓徐那酸子就是屁事多,不就是考了个府试案首,犯得着跑回村祭祖显摆吗,还让费家的丁人为他送口信,他娘的,这天雨路滑的,害咱兄弟白赶了几十里路。”
络腮胡子和刀疤脸都是宁王府中畜养的亡命之徒,现在跟在莫管事手底下办事。今天早上盯着费府的眼线回报,说费府有下人骑马离城,于是两人便骑快马追赶,抄近道把大宝拦截,装成是劫道的贼人,实则是想拦截打听消息。
……
中午时份又下起了大雨,雨点敲打着讲堂外面的芭蕉叶,发出低沉的叭叭声响。
讲堂内,刚吃完午饭的徐晋正准备小憩一会,然后继续苦读,为八月份的院试作准备。
这时有人披着蓑衣从大雨中走到讲堂外的屋檐下,凑到窗口冷冷地叫了一声:“徐晋!”
徐晋转头望去,顿时见到方教习那张古板的老脸,后者身上的蓑衣还在哗哗地淌着水,眉毛上也挂着水珠。
徐晋有些意外,这老迂腐找自己干嘛?疑惑地站起来走出去,象征性地微弯了弯腰:“方教习找学生,可有事?”
“山长让你去一趟阅微居!”方兴生淡道。
阅微居是山长娄纬平时办公的地方,相当于校长室,徐晋之前也去过几次。
徐晋点头道:“谢方教习通知,我现在就过去。”
方教习一声不响,转身走入大雨中,往亦乐堂方向行去。
由于眼下已经进入雨季,贴心的小丫头每天都会记得往徐晋的书篓里放一把雨伞,现在倒是派上用场了。
阅微居在书院的西侧,外面植了几颗佛肚竹,环境清幽而雅致。
徐晋撑着伞来到阅微居外,收起雨伞搁在走廊边上,然后径直拂帘而入。
本以为会跟往常一般,见到穿着短褂,手拿大葵扇的山长娄纬,然而,此时在屋内的人却让徐晋微愕了一下。
只见县尊刘清源一身便服,正负手站在窗前,看着窗外被风雨吹打的竹子出神,而山长缕纬却不在。
徐晋站了片刻,见刘清源还负手站在窗前,不禁有些无语,装,你就继续装吧,徐晋就不信刘清源没听到自己进来时的脚步声和掀帘子的声音。
“咳!”徐晋只得配合地轻咳了一声,刘清源这才转过身,微笑道:“徐案首来了!”
徐晋拱身行礼道:“徐晋见过老县尊大人!”
刘清源摆了摆道:“不必多礼,脱掉官服,刘某也只是一名读书人罢了,来这边坐吧!”
刘清源行到茶几旁坐下,徐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看这架势似乎并不是山长找自己,正主反而是刘清源啊。
徐晋在茶几旁坐下,左右看了一眼,试探道:“县尊大人,山长不在吗?”
刘清源微笑道:“不用怀疑,是我以娄师的名义把你叫来的!”
徐晋不动声色地哦了一声。
刘清源看了一眼面前沉稳的少年,心中不由一阵感慨,问道:“你不问问本县为何找你来?”
“县尊大人自然会说,学生又何必多问。”
刘清源不由笑道:“徐晋,有时本县都有点怀疑你是不是十四岁。”
“县尊大人何出此言?”
刘清源摇了摇头,一指窗外的狂风横雨,岔开话题道:“大雨下个不停,天公不作美啊,看来今年的端午龙舟赛要延期了!”
徐晋不由有些意外,本以为端午赛龙舟这项活动后世才开始流行,敢情大明朝也有啊。
事实上,端午节赛龙舟这项活动可以追溯到春秋战国时期,而我国南方,甚至北方靠近河湖的城市均有端午节赛龙舟的习俗,直至现代,上饶县每年端午节都会举行盛大的龙舟竞渡,地点就在信江河段。
“或许明天就雨过天晴了!”徐晋道。
刘清源收回目光,微笑道:“但愿吧,今年钦差和宁王世子均在上饶县,世子还代表宁王府捐献巨资奖励赛龙舟的健儿。所以今年的端午龙舟竞渡将会比往年更加热闹。”
很明显,这又是宁王世子提升王府名望,收买人心的一项举措,徐晋现在还搞不懂刘清源找自己意图,所以没有接刘清源的话茬,免得自讨没趣。
刘清源心中苦笑,越发感觉自己在和一个老油条打交道,这小子还没成年,却沉稳得滴水不漏,只得轻咳一声,开门见山地道:“徐晋,本县有件事要麻烦你帮个忙。”
徐晋点头道:“县尊大人客气了,请讲,学生自当尽力而为!”
“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本县这里有一封信劳烦你交给费阁老。”刘清源说完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函推到徐晋面前,封面上空空如也,并没有署名。
徐晋心中一动,试探道:“县尊大人为何不自己上门拜访,亲自把信交给费师?”
刘清源道:“本县登门多有不便。”
徐晋顿时意会,不动声色地把那封信收入怀中,刘清源微微一笑,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心。
两人又闲聊了片刻,刘清源便道:“本县便不耽搁你读书的时间,且去吧!”
于是,徐晋起身告辞离去,回到讲堂继续读书。




明王首辅 第75章 读书人的威风
傍晚,费府的书房内,费宏读完知县刘清源的信,捋须微笑道:“刘有节与我等不谋而合,小徐,这封信你也看看。”
徐晋接过信笺阅了一遍,原来刘清源信上写的竟然也是上饶县粮食和药物价格上涨的事,还罗列了一些蛛丝马迹,怀疑有人私通私通贼匪,建议费宏设法通知在铅山县剿匪的孙巡抚。
这封信后面同样没有署名,可见刘清源确是个办事谨慎的人,当然,这也反映出刘清源目前的处境恐怕有些不妙,十有八九也是被监视了,否则也不用大费周折,跑到书院假借山长的名义见徐晋,再让徐晋把信送到费宏手中。
“太好了,刘知县不负有节之名,并没与陆康之流沆瀣一气!”费采欣悦地道。
正在此时,书房的门被敲响了,婢女红缨的声音传了进来:“老爷,是二少爷,说有急事!”
“让他进来!”费宏扬声道。
费懋中应声推门走了进来,急急地道:“爹,大宝刚回来了,受了点伤。”
费宏皱了皱眉道:“民受,为父说了你多少次了,凡遇大事须有静气,你这毛糙性子什么时候可以改一下。”
费懋中有点尴尬,点头道:“爹教训得是,孩儿谨记。”
“说吧,怎么回事?”费宏缓声问道。
费懋中道:“大宝今天骑马出城赶去徐家村,结果半路遇到劫道的山贼,从马上摔下来,腿上受了点伤,自己走路回来的,刚刚才回到府中。”
费采皱眉道:“岂有此理,这治安是越来越差了,大宝伤得严重吗,有没有请大夫?”
“伤得不是很重,只是脚踝扭伤了,倒算这小子机灵,没有丢掉性命。”费懋中庆幸道。
徐晋不由心中一动,这是不是巧了些,问道:“民受,大宝现在哪?”
“这小子浑身是泥,又徒步走了几十里回城,惨兮兮的,我已经吩咐他下去清洗休息了。”
“让他来书房,老夫要仔细问一问!”费宏显然也产生了怀疑,昨天才刚聊起费府可能被宁王的眼钱严密监视了,结果今天派了个家丁出城就遭劫了,这也太凑巧了些。
约莫一刻钟左右,家丁大宝便赶到了书房,已经然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走路时明显有点瘸,倒是难为他走了几十里路回城。
“见过两位老爷!”大宝纳头便跪,惨兮兮地道:“小的今天差点就回不来了。”
费宏向来待下人宽厚,和颜悦色地道:“大宝,起来说话吧,详细说说经过。”
大宝站起来把今天遭劫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庆幸道:“那两个劫道的贼子长得凶神恶煞的,没想到最后竟然放了小的。”
别看《水浒传》里剪径的山贼大多只劫财不害命,但古代实际的情况却正好相反,为了不暴露自己,山贼们不仅劫财劫色还劫命,相当凶残。
而且,有些山贼本来就是附近的山民,平时耕田种地打猎,偶尔客串一下山贼捞外快,为免暴露身份,事后都会选择杀人灭口,所以遇到山贼劫道,最后还捡回小命的绝对是幸运儿。
“周管家,带大宝下去休息,给他一百文钱赏赐!”费宏挥了挥道。
待周管家把家丁大宝带了下去,费宏捋着胡子沉吟了片刻,目光望向徐晋,问道:“小徐,你怎么看?”
徐晋道:“学生觉得此事十有八是宁王手下的人干的,一般的山贼怎么可能打听苦主去哪,要做什么事呢?”
费宏和费采点了点头,均是深以为然,暗暗庆幸昨天听从了徐晋的话,没有派下人到铅山县给孙巡抚送信,否则此时信件怕已经落入贼手了。
费采提醒道:“小徐,如今这情况,你初八回村倒要小心些了,宁王世子性子暴戾类其父,说不定会趁机报复。”
“这样吧,到时老夫让护院武师赵行,带两名护院随行保护你的安全。”费宏干脆地道。
这次徐晋倒没有拒绝,正所谓防患于未微,多几个会武艺的帮手自然更加安全,点头道:“谢过费师!”
徐晋离开费府回到家中,今天羊杂店的生意依旧很淡。
徐晋走进店里时,二牛正无聊地拿着抹布赶苍蝇,小奴儿坐在灶后的小板凳上津津有味地看着徐晋最近默写出来的《射雕》新章。
“十叔,再这样下去,咱们这羊杂面店就要关门大吉了!”二牛嗡声嗡气地道。
现在二牛算是店里的正式伙计兼保镖,徐晋给他开的薪水是每月一两银子,这待遇比在村里耕田种地好多了,二牛虽然憨,但并不是傻,自然十分珍惜这份工作,看到店里的生意不好,心里也是着急。
徐晋微笑道:“二牛,耐得了寂寞,才能守得住繁华,放心吧,会好起来的!”
正沉浸在小说中的小奴儿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又爆金句的徐晋,嘴里嘀咕了几遍寂寞繁华,又继续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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