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首辅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陈证道
朱厚熜有点得意地道:“父王,孩子没骗你吧,姐……徐晋的诗才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对对子就更厉害了,上元节那天几乎是以一己之才力压玉山书院众才俊。”
兴王朱祐元呵呵笑道:“近朱者赤,近贤者贤,熜儿与徐子谦相处大半年确实大有长进。”
“王爷谬赞了!”徐晋不禁暗汗,若是朱祐元亲耳听到儿子爆粗骂人时,不知会作何感想呢!
一场午宴吃了近个时辰才结束,席间的话题离不开诗词歌赋,毕竟在场都是读书人,而兴王朱祐元尤其喜欢这一口。
宴毕,朱祐元甚至兴致勃勃地要来了文房四宝,当场作了一幅水墨画《雨荷鸣蛙图》,并将儿子朱厚熜那首《咏蛙》题在上面,或许是觉得这样太突出儿子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又将徐晋那首《咏蛙》也题了上去。
朱祐元的书画造诣着实不低,看得出确实下过一番苦功夫,那只蹲在荷叶上的鼓眼青蛙活灵活现,微风细雨,意态盎然。
在场诸位对兴王这幅《雨荷鸣蛙图》均是由衷赞叹。
朱祐元自矜地拱了拱手,微笑道:“这幅画便赚给子谦作为本王初次见面之礼吧。”
徐晋不禁暗喜,连忙道:“谢王爷赚画!”说完小心翼翼地把这《雨荷鸣蛙图》卷起收好。
朱厚熜见徐晋这么重视父王的画作,自然非常开心。殊不知徐晋心里正在琢磨着回家后把这幅画装裱好,然后作为传家之玉保存起来呢。
要知道朱厚熜这个藩王世子日后可是要走狗屎运当上皇帝的,那兴王朱祐元就是太上皇了,而根据历史记载,嘉靖帝朱厚熜日后确实追封了父亲朱祐元为兴献帝。
所以说,这幅《雨荷鸣蛙图》以后就是帝王墨宝,价值绝对蹭蹭地往上翻。
众人又闲了一会,兴王朱祐元的身体确实太差了,再加上费神作画,一直呵欠连连,所以没过多久便起身告辞,带着朱厚熜离开费府,回住处休息了。接下来孙遂、许逵、刘清源也陆续告辞离去。
费宏把徐晋叫到书房,先是检查了徐晋近来的学业功课,又出了两道四书题和两道五经题,让徐晋回去后作文章。
自从上次县试押中了两道题,徐晋对费宏出的题都十分重视,若是院试又押中题那就赚大发了。
“子谦,许逵许大人为人刚直,眼里揉不得沙子,只是在治政理念方面有些因循守旧,院试时你要注意些,切忌太过标新立异。”费宏现在已经把徐晋当成嫡传弟子培养,自然直言不讳地加以点拨。
徐晋不禁恍然大悟,难怪许逵对自己的态度不太友好,估计是看过自己府试的策论文章了,古代官场中因为政见不同,连好友都能反目成仇,斗个你死我活的。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也难怪许逵会对自己不爽,点头道:“谢费师指点,学生会注意的。”
费宏含笑点了点头道:“虽然院试在南昌举行,但届时孙德成(遂)也会坐镇南昌,你只要注意些,不与宁王府的人起冲突,料想也无大碍,回去后安心备考,争取一次通过院试,拿下秀才功名。”
“学生谨记!”徐晋点头道,不过心里却是暗暗苦笑,只怕到时自己不惹事,宁王世子朱大哥也会找事,不过这次院试自己是必须参加的,大不了到时躲起来装孙子,考完便立即闪人。
费宏对自己这个沉稳老练的门生显然很放心,又叮嘱了几句便让徐晋离开了书房。
徐晋回到前院客厅,小婉和小舅子谢三枪已经在此等候了,二牛还提着大堆礼物,均是府里的姑娘和夫人们送的小物品。
徐晋行进客厅时,两对妙目顿时望过来,谢小婉欣喜地叫了声:“相公!”
费如意本来正拉着谢小婉的手亲密地聊着天的,见到徐晋行出来便松开手,温声道:“小婉妹妹下次有空再过府玩吧。”说完对着徐晋福了一福,带着丫环入画离开,后者还绷着小脸气乎乎地白了徐晋级一眼。
明王首辅 第114章 送嫁妆
是夜,徐晋晚修完回到房间,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而谢小婉则坐在梳妆台前兴致勃勃地整理费家几位姑娘送给她的小物品,譬如胭脂、水粉、腮红、花黄、眉笔、头饰等等。
正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谢小婉平时虽然不爱打扮,主要是舍不得在打扮方面花钱,此时收到这么多化妆的礼物,小丫头少女的本性便释放了,对着镜子动作笨拙地学习化妆呢。
谢小婉刚沐浴完,只穿着贴身小衣,露出两截白生生的手臂,曲线初绽的少女像抽了穗的包谷一般,再加上披散在背后的一头秀发,平添了几分妩媚的风情。
徐晋看着小丫头那诱人的细腰小俏tun,竟然有点蠢蠢欲动,腹中火热,不知不觉扯起了大旗。
徐同学连忙扯了薄面盖在身上掩饰,暗叫一声惭愧,看来自己对这小丫头越发的没有自制力,说不定哪天就忍不住把她给办了,真要忍到十八岁恐要憋出毛病来。
徐晋轻咳一声道:“小婉,很晚了,咱们快点睡觉吧。”
谢小婉温顺地哦了一声,十分听话地把所有物品收好,吹灭了灯爬上床,结果还没躺下便被相公紧搂入了怀中。
谢小婉羞涩地低嘤了一声,虽然两人已经同床共枕大半年了,小丫头也习惯了躺在相公怀中睡觉,但今晚她敏感地察觉到一丝异样,相公那炙热的鼻息喷在脸上让她心颤体酥,最让她慌乱娇羞的是相公那支“毛笔”又硬梆梆地抵在自己的小腹处。
小丫头现在可是十分清晰那是什么东西,吃吃地道:“相公……你顶到我了?”
徐晋若无其地事道:“没事,不用管它,陪相公聊聊天它就安份了!”
谢小婉暗啐了一口,不自然地扭了扭身体,瞬时让某人触电般抖了一下。
小婉不禁微惊,连忙往后退开一点,红着脸吃吃地道:“相公,弄痛你了?”
“呃……没有,对了,今天在费府玩得开心吗?”徐晋不敢再抱着谢小婉了,免得真的擦枪走火,连忙转移话题分散注意力。
谢小婉嗯了一声道:“开心是开心,不过人家正发愁回送些什么好。”
今天费家几位姑娘可是送了不少东西,尤其是三姑娘费如意,连谢小婉几位兄弟的礼物也准备了,每人一双鞋子。
徐晋笑道:“上次四哥扛来的那一袋红薯还有呢,要不赶明儿送些给费家几位姑娘尝尝。”
谢小婉顿时摇头道:“才不要,那也太土了。”
“那干脆也买些胭脂水粉回送吧,女孩子都喜欢这些。”
谢小婉犹豫道:“那会不会太没诚意了?别人送了我这些东西,我现在又送回去。”
徐晋笑道:“好像是有点儿……算了,还是你自己想吧。”
谢小婉忽然眼前亮道:“相公,我想到了,要不你给如意姐姐她们各画一幅画像吧?”
话说之前徐晋替谢小婉素描过一幅俏象,只是隔得太久没练习,画得实在一般,不过谢小婉却是喜欢得很,甚至装裱起来放到衣柜里,得空便拿出来欣赏一下。
“不要了吧!”徐晋连忙拒绝,他对自己的素描水平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勉强算入个初级入门,若画出来不像就失礼了。
“相公,你就帮人家一次嘛。”谢小婉靠入徐晋怀中,这丫头现在倒是学会撒娇。
徐晋无奈地道:“好吧,不过下不为例。”
“谢谢相公!”谢小婉开心地献上一个香吻,在小丫头看来自家相公的绘画水平自然是相当高的,自己的那幅就画得相当好看,那些街上卖画的画师跟相公一比差远了。
这也难怪谢小婉这么想的,古人画的画像都习惯用“抽象”手法,讲究神似,若是容貌不好还会故意给你“抽象”一下,所以现在看到古代留传下来的《仕女图》,女性都是千篇一律的“珠圆玉润”,没有半点曲线美。而素描讲究的却是写实,那明暗线条画法更有立体感,看上去自然活灵活现,让人眼前一亮。
谢小婉央徐晋替费家三位姑娘画素描象,一来确是想回赠一份有特色的礼物,二来却是少女的虚荣心作怪,想让更多人知道自家相公还有这种厉害的本事。
徐晋好不容易压下的yu火又被谢小婉一个甜吻给撩得有点蠢蠢欲动,正生出一个“邪恶”的想法,却又听谢小婉道:“相公,大哥说过几天要回余干县,爹来信催他们回去了。”
不知不觉三位兄弟已经在上饶县逗留了近个月,确也是时候回去了,谢小婉的语气中充满了不舍。
徐晋轻拍了一下额道:“倒是忘了一件事了,今天县尊刘大人跟我提了一下,说县衙现在缺一名捕快班头,问大哥愿不愿去衙门当差呢。”
“真的?”谢小婉惊喜地坐了起来。
徐晋笑道:“当然是真的了,刘大人让我先问问大哥的意思,如果愿意便让大哥直接去县衙入籍履职。”
话说县衙的原捕头马横由于被杜瘸子的案件牵连,刘清源把他撤职查办了,捕头的职位一直空缺着,再加上上次牢中犯人被毒死的事,刘清源一直想重新组建班底。谢一刀不仅武艺高强,而且为人也稳重,所以刘清源便打算把他挖到县衙中当差。
谢小婉喜滋滋地道:“那我明天跟大哥讲讲,再去信问问咱爹同不同意。”
县衙的捕头虽然只是个不入流的小武官,但却是份体面而有实权的工作,真要算起来,相当于现在的刑警支队长,这比当个打渔的老百姓强多了,也难怪谢小婉那么高兴。
本来刘清源想把谢二剑也一并挖去当捕快的,但徐晋却是明白谢二剑恐怕并不愿意当一名抓贼的小捕快,这家伙的志向不小,更何况谢二剑的性格也不适合当捕快,倒是大哥谢一刀为人稳重,而且也快成家了,在上饶县中当个捕头正好合适,收入稳定又体面。
“相公,谢谢你!”谢小婉开心地搂住徐晋的脖子,只穿着贴身小衣的娇小身子紧贴上来,少女青春的体香,弹性十足肌肤顿时让徐晋火气燃烧。
“娘子真要谢相公的话,那就帮相公一个忙吧!”徐晋不怀好意地低声道。
谢小婉好奇地问:“相公要小婉帮啥忙?”
徐晋抓住小丫头的手引到某处,声音干涩地低声道:“抓住这个,相公教你写字!”
谢小婉顿时像被火烧一般,俏脸红得几乎滴出血来,那火热从手上传来似乎一直烫到心坎上,整个都软成一团绵花似的,吃吃地道:“相公,不行,那……会破戒的!”
“噢,那样不算的,来相公教你!”徐晋此刻舒服得直打哆嗦,声音略带沙哑,像极了骗小女孩去看金鱼的大叔。
于是乎,一阵愉悦的哆嗦后,徐同学献出了来到大明朝后的第一次。
谢小婉这丫头也终于懵懂的明白了……原来男人是那么回事,羞涩地爬起来清理一床的狼藉,又打来一盆水替相公清洗“毛笔”。
徐晋释放完后总算一身轻松了,搂着谢小婉沉沉睡去,这次倒是轮到谢小婉这丫头睡不着了,脑海中全是相公“教写字”的情景,天差不多亮才睡着了,今天怕是不用开店了。
第一大清早,徐晋便神清气爽地起了床,洗涮完便开始晨跑和练吐纳。
谢三枪那小子摸着咕嘟叫的肚子道:“姐夫,姐姐怎么还不起床做早饭,我都快饿扁了。”
“三枪,那个……你姐姐昨晚失眠了,早餐就到外面买吧,喜欢吃什么自己买。”
徐晋拿了二十文给谢三枪,这小子顿时眉开眼笑地跑了出街。谢一刀和谢二剑对视一笑,话说昨天晚上谢一刀倒了一碗那种壮阳酒给徐晋喝了。
谢三枪那小子刚跑出去一会又急急忙跑回来了,大声叫道:“姐夫,外面来了很多人,抬着一箱一箱的东西,说是送嫁妆的,姐夫,你今天是不是要纳如意姐姐过门?”
徐晋愕了一下,连忙快步往门外走去,谢一刀和谢二剑对视一眼,也跟着跑出去查看。
果然,一队人正抬着几十箱东西停在羊杂店外,四周不少路过的百姓都禁不住驻足围观,指指点点地议论。
谢家兄弟顿时都望向徐晋,谢二剑更是神色不善地道:“妹夫,费家给三姑娘的嫁妆还真是丰厚啊,这下发财了。”
谢一刀也是沉着脸,他们倒不是反对徐晋纳妾,但是徐晋事前竟然连声招呼都不打,所以心中极为不满。
徐晋也是一头雾水,皱眉问道:“你们这是干嘛?”
那些抬箱子的帮工答道:“我们是替小姐送嫁妆过来的!”
徐晋疑惑地道:“谁家的小姐?你们不会是送错了吧?”
“谁家的小姐我们也不清楚,我们只是被临时叫来帮忙的,你是徐晋徐案首对吧?”
徐晋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
“嘿,那就没有错了,恭喜徐公子,贺喜徐公子!”
明王首辅 第115章 飞上枝头
徐晋正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便见一顶小轿由俩轿夫抬着快步来到跟前停下,轿帘随即掀起,兴王朱祐元的贴身老太监慢吞吞地钻了出来。
徐晋不禁心中一动,迎上前道:“安公公,莫不这些都是你让人送来的?”
这名老太监叫安大海,乃兴王朱祐元的心腹太监,在朱祐元还没被册封为兴王之前便负责照料他了,后来更是跟着朱祐元一起到湖广安陆州就藩,乃服侍了兴王四十多年的老人。
安公公笑容满面地道:“咱家要恭喜徐公子了。”
“敢问安公公喜从何来?”
安太监笑眯眯地道:“谢家有女小婉,温良淑德,秀外慧中,大半年来悉心照料世子殿下,情如姐弟,我家王爷深感念之,已上报宗人府收小婉为义女。这些都是王爷给小婉姑娘补的嫁妆,均是老奴临时仓促置办,或有不周全的地方,还望徐公子不要见怪。”
安太监说着把一沓厚厚的礼单递给徐晋。
徐晋拿着那沓礼单呆立当场,兴王朱祐元竟然收了小婉为义女,那小婉不就成了郡主?若以后朱厚熜坐了皇位,那岂不是要升级为公主?而自己一不留就成了附马爷了。
其实徐晋想多了,就算是藩王的亲生子女要册封为郡王郡主,都必须由皇上下诣册封,更是何况只是藩王所收的义女。当然,如果日后朱厚熜要册封谢小婉为郡主公主,那就另当别论了!
谢家兄弟又惊又喜,妹妹竟被兴王收为义女,那身份地位便不可同日而语了,比费家三姑娘也只高不低,日后妹夫就算真的把她娶过门,也不用再担心妹妹被压一头了。
徐晋拿着那沓礼单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反应了,对于这方面的礼节他完全不懂啊。
安公公见状那会不明白,从徐晋手中拿过礼单大声唱读起来:“兴王府陪嫁物品如下:纹银千两、丫环一名、酸枝三屏风罗汉床一张、楠木书柜一个、绸段十匹、沉香木镶玉如意一柄、岫玉如意一柄……铜盆内扣大红绣鞋一双、黄杨木梳六匣……”
那份长长的礼单安公公念了足足一刻钟,除了没有房产田产,木器家具、摆件、衣物、化妆日用品一应俱全,林林种种怕有近百之数。这也是仓促置办的结果,如果是正规的郡主出嫁,这数量恐怕还要翻几倍。
安大海念礼单后一挥手,在四围观百姓羡慕的眼光和惊叹声中,所有嫁妆物品便遁序搬进了宅子中,把数十平方的院子给塞得满满当当的,这也是安太监考虑到徐晋家的宅子太小,没有买太多大件家具的结果,否则恐怕要把院子给塞爆。
刚起床的谢小婉被眼前的情景惊傻了,小嘴张成了“o”形久久不能合拢。
安公公把礼单交给了徐晋,皮笑肉不笑地道:“徐公子,小婉姑娘的嫁妆已全部送到,老奴这便回去向王爷复命了,另外,老奴还得提醒一句,以后小婉姑娘便是王爷的义女了,王爷家便必须有王爷家的体面,以后切勿再让小婉姑娘抛头露面,干地些粗鄙的市井营生了。”
徐晋暗汗,看来羊杂店以后是不能再开了,不过也好,当初要不是为形势所逼,他也不想小婉起早摸黑地干活挣钱。
接下来徐晋也不用安太监提醒,让小婉取了些铜钱打赏给那些帮忙抬嫁妆的帮工,这些人都是安太监临时找来帮忙的,毕竟朱祐元从湖广匆匆赶来,身边不可能带那么多人,就连办嫁妆的钱也是向本地的士绅先借用的。
话说类似于银行性质的钱庄和票号在明朝末年才出现,这个时候可没有随时存取现银的服务,而银子和铜钱都是重金属,数量一多就极重,出门外极不方便,兴王匆匆从湖广那边赶来,不可能带那么多钱在身,所以临时向上饶县本地的士绅筹借了钱银给谢小婉办的嫁妆。
另外,大明初年虽然发行了宝钞,但这玩意官府超大量滥发,贬值得十分离谱,闹得民怨沸腾,民间早就不用这玩意了,到了正德朝干脆便废止掉,不再发行宝钞。
安公公带着一众帮工离开,宅子总算安静下来,不过那塞满院子的嫁妆却是让人头痛了。
另外,最令谢小婉不习惯的还是那名陪嫁小丫环。这名小丫环叫小月,年约十五六岁,长相甜美可人,乃兴王府中调教出来的丫环,本来这次随行是要照料世子朱厚熜的,结果却让朱厚熜转手送给了谢小婉作为陪嫁丫环。
谢小婉出身贫寒,那里习惯让人服侍,偏偏小月却形影不离地跟在她后面,一口一个夫人的地叫着,让谢小婉那丫头极为不自在。
接近中午,堆在院子中的嫁妆才被全搬进了屋去。话说受过王府正规调教的丫环果然是专业的,将上百种物品安排摆放得井井有条,倒是让谢小婉省心了。
即将吃午饭的时候,朱厚熜便踩点进门了,这小子今天穿着崭新的衣服,一副贵公子打扮,手里还执着一把折扇,一进门便得意洋洋地“巡视”起来,见到满屋的新家具新摆设,这才满意地点头道:“姐夫,小婉姐姐,家里还缺点什么吗?回头我让安公公那老货送过来。”
朱厚熜一边说着,还一边很自然地给自己盛了碗饭,在谢小婉旁边坐下便开吃,这让丫环小月差点下巴都惊掉。
徐晋随口道:“世子殿下还是先送一套大宅子吧,这里塞不下了。”
朱厚熜嘿嘿一笑:“你还别说,我确实准备送一套大宅子给小婉姐姐。”
徐晋愕了一下:“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谢小婉不安地道:“世子殿下可别了,现在的东西已经贵重了,若再送套宅子小婉那受得起。”
朱厚熜不以为然地道:“这有啥受不起的,我还打算把整个上饶县都送给小婉姐姐呢,可惜我没这个权力。”
丫环小月再次差点惊掉了下巴,心中震撼不已,难怪世子殿下央求王爷收谢小婉为义女,看来对这位的感情真的很深啊。
“别说傻话了,就算你有这个权力,姐姐要整个上饶县有什么用?”谢小婉既感动又好笑,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朱厚熜的小脑瓜。
“过几年你就有这个权力了,那会看你送不送!”徐晋心里暗忖道。
大家闲聊着家常吃完饭,朱厚熜得神神秘秘地从怀中摸出了一张房契,笑嘻嘻地道:“姐夫,父王给的嫁妆已经送来了,这是本世子送的,拿去吧,以后可要对小婉姐姐好好的,要不然本世子饶不了你。”说完把房契推到徐晋的面前。
“你……还真送宅子啊!”徐晋拿起房契一瞄,顿时惊得脱口而出:“车马行!”
朱厚熜交给徐晋那张房契赫然正是对面被封了的恒丰车马行。
朱厚熜得意地道:“小婉姐姐不是想帮一帮车马行的那些车夫吗?我就央父王跟孙伯伯提了,以兴王府的名义把车马行买了下来送给小婉姐姐经营。”
徐晋不禁皱了皱眉,严肃地道:“世子殿下,这份礼我们不能收!”
朱厚熜顿时不悦地道:“为什么不能收?难道你还想小婉姐姐以后起早摸黑地经营羊杂店?车马行就不同了,你可以请人来打理,也不用小婉姐姐那么辛苦地挣钱。”
徐晋苦笑道:“世子殿下,经营车马行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
明王首辅 第116章 青青子衿
车马行就好比现在的运输公司,而且是集货运和客运于一体的大型运输公司,这可是一个暴利的行业,没有雄厚的财力和人脉背景是根本吃不下的。
徐晋虽然是费宏的门生,现在也和兴王牵上了关系,但归根究底,依然是个毫无根基的书生罢了,跟那些在本地经营了数十上百年的家族根本没法比,无论是在财力上,还是人脉上。
所以说,徐晋若只是想在车马行分一杯羹,那些地方毫强士绅看在兴王和费宏的面子上应该也乐见其成,但徐晋若不自量力企图独吞这块大蛋糕,那不好意思了,整你没商量,车马行就算强行开业也不会长久。
再说,兴王的封地远在千里之外的湖广安陆州,影响力到这里几近于无,相比于车马行的巨大利润,兴王这块招牌能有多少震慑力?
至于费宏这个致仕的阁老,本地士绅会给面子,但也不会太过顾忌,毕竟费家的根基在铅山县,而且费宏现在只有名没有权。
而孙遂虽然赏识徐晋,但作为一省巡抚,不可能干预地方的经营事务,要不是兴王跟他提起车马行,他都不知道有这么回事,更何况巡抚三年一任,任期一满他就调走了。
朱厚熜听徐晋分析完,总算明白了其中的玄机,正如徐晋平时所讲的:没那么大的头,就不要戴那么大的帽子,步子迈太大了容易扯到蛋,帽子太重了人歪脖子。
朱厚熜手握折扇背着双手,小大人般来回踱了几步,忽停下来道:“兴王府占四成干股,徐晋你占两成,剩下的四成选两家本地大族分了,就这么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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