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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王首辅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陈证道
冬月初二一大早,咱们的北靖王爷便不得不钻出温暖的被窝,在一众娇妻的催促下,冒着严寒离开府门,乘马车进宫去接永福公主。
当马车到达慈宁宫外面时,雪非但没有停下,反而越下越大,雪花漫天飞舞,北风穿透轿帘,寒彻肌骨。
特么的,说好的黄道吉日呢?说好的宜搬迁宜动土呢?
徐晋一边腹诽着钦天监那帮装神弄鬼的风水大师,一边掀开轿帘,结果迎面便被风雪“喷”了一脸,禁不住机灵灵地打了个寒颤,连忙裹紧披风,跨步下了马车。
“王爷,此刻风雪太大,赶紧进屋里去避一避。”一名主事太监吃力地撑着伞替徐晋遮挡一风雪,一边哈着腰道。
徐晋点了点头,冒着风雪快步进了慈宁宫的大殿,数名小太监立即拥了上前,有人接过主事太监的雨伞,有人替徐晋扫去身上的积雪,有人提来火炉取暖,有人端来温酒驱寒。
徐晋将那杯温酒一饮而尽,顿觉四肢百骸都暖和了,把酒杯还给那名端托盘的小太监,笑道:“本王认得你,小胜子是吧?”
眼前这名小太监正是那天负责送家具到避尘居的宫人,名字叫潘胜,门牙缺了一颗,很好认。
小太监受宠若惊地道:“北靖王爷竟然还记得奴才啊。”
徐晋打趣道:“难道宫里还有其他缺门牙的小太监?”
其余太监都哄笑起来,潘胜也笑了,没有尴尬难堪,反而有一丝丝得意,毕竟能被北靖王爷打趣,是一种荣幸。
徐晋笑了笑,转身问主事太监:“夏公公,永福居士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吧。”
这位夏公公名叫夏仁贵,以后便是避尘居的总管太监,负责那里的日常管理事务,另外,宫里还派了二十名宫女,二十名太监,二十名婆子,以及两名女官侍候永福公主的起居饮食。
只见夏公公恭敬地答道:“都收拾好了,随时可以动身,不过眼下风雪太大,太后吩咐等风雪停了再出宫。”
徐晋点了点头道:“太后何在?”
“现在永福殿下的秀阁聚话,北靖王爷且在殿中稍坐,奴才这便前往通报。”夏公公答道。
徐晋闻言便在殿中坐下,一边烘火一边等候,蒋太后和永福公主两母女马上就要分别了,肯定有很多体己话要讲,估计一时半会也聊不完,反正外面风大雪大,那就慢慢等吧!
正如徐晋所料,此刻的秀阁内,蒋太后和永福公主二人正坐在炭火旁执手相看,俩人都眼眶红红的,旁边的永淳公主也是一脸不舍,搂着姐姐的一只手,可怜兮兮地道:“永福姐姐,永淳舍不得你,要不人家也随你出宫去住算了。”
蒋太后拭了拭眼角斥道:“胡闹,哪有未出阁的皇家公主出宫去住的。”
永淳不服气地道:“那永福姐姐为何可以?不公平!”
蒋太后恼道:“你姐姐已经削去了公主封号,出宫修行也是因为命……迫不得已,你这死丫头胡搅蛮缠,是不是想气死娘亲!”
蒋太后说着不由鼻子一酸,眼泪又流了下来,永福的命太苦,望门三寡,即便是出身帝王家,也免不了遭受世俗的流言蜚语,削去封号出家修行实乃无奈之举啊。
永淳公主见到娘亲流泪,顿时不敢造次了,连忙低头陪不是。永福公主流着眼泪道:“女儿不孝,让母后担忧了。”
蒋太后叹了口气,反过来安慰道:“傻丫头,不怪你,这都是命啊,只要你好好的,搬出宫去便搬出宫去吧,别哭了,哭肿了眼睛就不好看了,晋哥儿估计也快到了。”
永福公主的俏脸上略过一丝羞赧,用手帕擦了擦眼睛,柔声道:“女儿会常回宫看望母后的。”
“嗯,东西都收拾好了吗?”蒋太后抹了抹眼泪问道。
永福公主点了点头,蒋太后握住女儿的手,心中充满了不舍。
永福公主只是蒋太后的次女,而长子和长女都夭折,饱受丧儿丧女之痛的蒋太后对剩下的子女特别疼爱,所以永福和永淳二人从小便跟蒋太后一屋里住,从来没有分开过,如今永福要独自出宫居住了,蒋太后哪里舍得?更何况永福是削去公主封号“出家”去的,自然更让蒋太后心疼。
正当母女两人依依不舍时,一名女官便进来禀报道:“启禀太后,夏总管来了。”
蒋太后淡道:“让他进来吧!”
很快,夏公公便被带了进来,隔着帘子跪倒行礼:“奴才参见太后,公主殿下!”
“可是北靖王到了?”蒋太后问道。
“回太后,确是北靖王到了,如今正在大殿中等候。”夏仁贵答道。
“嗯,请北靖王到暖阁……算了,外面风大雪大的,直接请北靖王来这里吧,哀家有些话要咐咐他。”蒋太后道。
夏仁贵答应了一声,便恭敬地倒退了出去。
蒋太后瞥了一眼神色有点忸怩的永福公主,禁不住暗叹了一句女大不中留,吩咐宫人取来热水濯洗了一番,毕竟母女三人才刚哭过,形象有点尴尬。
约莫两盏茶的工夫,徐晋便被带进来了,这时蒋太后母女三人已经洗过脸,在外间的椅子上坐好。
徐晋毕竟是郡王,倒是不必行跪礼,向着主位的蒋太后躬了躬身道:“参见太后,公主殿下!”
蒋太后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徐晋就坐。
徐晋小心翼翼地坐下,这才有暇四周打量了一眼,发现这里装饰得十分清雅,墙上既挂有字画,又有刺绣作品,看样子都是出自永福公主之手。
“今个儿真冷,又是风又是雪的,估计一时半会也停不了,晋哥儿既然来了,那便陪哀家聊一会天儿解闷吧,等这风雪停了再接永福出宫。”蒋太后笑道。
“能陪太后聊天解闷,臣之荣幸也!”徐晋目光飞快地扫过,发现永福公主美眸泛红,显然刚哭过来,不过衬托着那张薄施脂粉的动人脸蛋,更多了几分娇弱之美。
徐晋的口才自是极好的,陪着蒋太后聊了近半个时辰,挥洒自如,没有半点压力,而且还把蒋太后逗得乐呵呵的,永淳这妮子更是笑得不顾形象的前俯后仰。
“不得了,也不知晋哥儿哪来这许多有趣的笑话,哀家都快笑了岔气。”蒋太后笑吟吟地道。
永福公主一对美眸波光潋潋,向徐晋投去感激的眼神,以她的慧质兰心,自然瞧得出徐晋在竭力哄自家母后开心,以减轻离别的伤感。
不过,说好的离别终究是会到来的,雪停了,屋外传来宫人清理积雪的声响。
老太监胡大海轻咳一声道:“太后,雪停了!”
蒋太后叹了口气道:“那就出发吧,晋哥儿,哀家便将永福便给你了。”
徐晋暗汗,这话听着怪怪的,连忙道:“太后放心,臣一定会把永福殿下平安送到避尘居安顿。”
“嗯,去吧!”蒋太后挥了挥手。
“母后……!”永福公主鼻子一酸,握住了蒋太后的手。
蒋太后强颜欢笑道:“好啦,避尘居离得又不远,别弄得跟出阁的新娘子似的,想母后的时候就进宫来。”
永福公主闹了大红脸,心中的不舍倒也被冲淡了不少,赧然嗔道:“娘亲胡说什么呢,女儿去了!”
“去吧!去吧!时辰也不早了!”蒋太后催促道。
接下来,徐晋便领了永福公主离开慈宁宫,登上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皇城。这次是从右安门出城的,等于光明正大地告诉世人,永福公主出家修行去了,从此大明没有了永福公主。
慈宁宫的大殿外,蒋太后目送着女儿的马车远去,终究还是掉下了眼泪,女儿已经二十三岁了,她多么希望今天是女儿风光出嫁的日子啊,只可惜,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只能等再一年半载,甚至几年,风头过去后再以平民之礼嫁入徐府,作孽呀!
一念及此,蒋太后便更加心疼了!
老太监胡大海轻咳了一声安慰道:“只要永福殿下开心幸福便好,太后又何必伤怀呢,况且待永福殿下得偿所愿后,还可以重新恢复封号。”
蒋太后瞪了胡公公一眼冷道:“还不是因为你这老货给永福出的馊主意,哀家还未曾治你的罪呢。”
胡公公扑通地跪倒在地上:“老奴罪该万死,老奴亲眼看着永殿下长大的,老奴一时不忍心……”
蒋太后冷哼一声道:“行了,少跟哀家来这一套,要不是看在你服侍了王爷一辈子的份上,腿都给你打折了,起来吧,以后永福要是过得不好,仔细你的皮!”
胡公公蹒跚站了起来,陪着小心道:“徐晋此子虽然家里的娘子多了些,但对每一个都是极好的,太后大可以放心,老奴怎会忍心推永福殿下入火坑呢。”





明王首辅 第1269章 患失患得
宁秀阁的院子中不仅植了红杏,还有梅花和竹子,此刻徐晋坐在暖阁里,透过打开的窗户,就能看到挨着院墙的一株腊梅,树上残雪未消,一点明黄分外夺目,那是一朵赶早的腊梅,正在含苞待放。
徐晋正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那朵蜡梅出神,忽闻细碎的脚步传来,转头望去,不由愣了愣神,只见一名绝色女道正亭亭玉立于眼前。
原来永福公主已然换了一身道袍,发束道髻,虽然清汤挂面,但俏脸依旧水嫩红润,黛眉含翠,明眸皓齿,真个眉目如画,让人赏心悦目。
“让北靖王爷久等了。”永福公主柔声道。
永福公主估计是刚沐浴完毕,即使隔着几步的距离,徐晋还能清晰地闻到一股皂角的味儿,还有淡淡的香气,应该是永福公主身上发出的体香,十分好闻。
徐晋站起来微笑道:“没关系,永福殿下……居士对这里可还满意?吃的用的若是缺了,本王这便差人去弄来。”
朱秀宁摇了摇臻首道:“秀宁对这里很满意,也没什么缺的,辛苦北靖王爷了。”
“不辛苦……那永福居士要是没其他吩咐,本王便先行告辞了。”本来口齿伶俐的徐大人,此刻竟不知说些什么好,只好开口告辞了。
朱秀宁眼神微黯,轻嗯了一声:“那秀宁送一送王爷吧!”
“不必了,刚下过雪,路上湿滑。”徐晋连忙摆手道。
朱秀宁却是不由分说,转身往门外行去,尽管道袍宽大,依然掩不住那如弱柳扶风的优美体态。
徐晋只好跟在朱秀宁的身后行出了暖阁,两名侍立在门口等候的女官连忙朝徐晋福身行礼:“见过北靖王爷。”
徐晋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朱秀宁把徐晋送出了宁秀阁,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走上了湖边的柳阴沙路。
“永福居士请留步,不必再送了。”徐晋连忙道。
朱秀宁却没有停下,继续默默地前行,灰布鞋踩在沙子上发出沙沙的轻响,平添了几分宁谧,徐晋看着她纤弱孤单的背影,心中突然堵得慌,也便默默地跟在身后。
行尽了白沙路,永福公主这才停下,轻轻地道:“贫道便只送王爷至此了。”说完双手合拾稽首一礼,眼帘低垂。
徐晋此时仿佛连喉咙也被堵住了一般,张了张嘴,良久才干巴巴地憋出一句:“永福居士请回。”
朱秀宁长长的眼睫毛垂得更低了,默默转身往回走去,娇小的身躯似乎在寒风中轻抖了一下。
徐晋的手微微抬起又放下,最后暗叹了口气,举步往前院快步离去,他不是个蠢蛋,更不是无情之人,所以永福公主对他的情意,他心里是一清二楚的,而对这位像林妹妹一样的大明公主,他毫无疑问也是心动的,只是两人的身份,注定是不可能的,与其继续纠缠不清,还不如理智地划清界线。
永福公主默默地走了一段,还是忍不住回首望去,发现徐晋早已走远,不由鼻子一酸,眼圈红了,一股莫名的酸楚涌上心头。
毫无疑问,为了嫁给意中人,永福公主已经豁出去了,甚至不惜抛弃了尊贵的公主身份,只是眼下看来,这份沉沉甸甸的付出还没看得见回报,那怕是一点点苗头。
爱情是一颗红豆,生在南国,很遥远,至少对此时的永福公主来说如此,遥远得让她有点恐惧和迷茫。这个时候,她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一厢情愿了,她可以放下所有矜持,鼓起勇气冲破身份的羁绊,却没有自信去俘获一颗男人的心。
总管太监夏仁贵把徐晋恭敬地送出了避尘居的大门,后者在门外站定,目光如炬地淡道:“永福居士刚搬进避尘居,恐会不习惯,夏总管记得要吩咐下面服侍的人仔细些。”
夏公公哈着腰道:“王爷请放心,奴才省得了。”
“如果永福居士有什么需要,尽管到对面府里找本王,本王自会想办法解决。”徐晋又道。
“奴才明白。”
徐晋又仔细地叮嘱了几句,这才举步离开,径直回了对面的北靖王府。夏公公目送着徐晋进了府门,这才眼珠一转,返回避尘居中,命人关上大门。
“相公回来了!”
“夫君!”
“夫君!”
“夫君!”
徐晋刚迈入后院正房的暖阁,数对妙目便齐刷刷地望来,只见诸女正围坐在火炉旁,一边做针线活儿,一边闲聊,冰妞儿也在,握惯了宝剑的手此刻捻着针线,毫违和感,显然已经成功融入了徐府这个大家庭。
看着眼前和谐温馨的一幕,徐晋的心情不由大好,伸了个懒腰笑道:“美女们吃过午饭了没?”
这话顿时惹来一堆娇俏的白眼,倒是珊珊和敏敏这两个两岁的小美女咯咯地欢笑,伸着胖嘟嘟的小手,直嚷嚷要爹爹抱抱。
徐老爹的心都被萌化了,一手一个便抱起来,在她们红扑扑的小脸蛋各亲了一口,结果俩小家伙被冻得哇哇大叫,小手使劲推开爹爹的脸。
费如意和费吉祥赶忙放下手中的针线,从徐晋怀中把女儿抢过来,娇嗔道:“你们爹爹是个大坏蛋,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冷嗖嗖的便抱人。”
“爹爹大坏蛋!爹爹大坏蛋!讨厌!”俩小家伙奶声奶气地声讨着老爹。
一众婢女咯咯地笑作一团,徐晋尴尬摸了摸冰冷的鼻尖。
谢小婉上前给徐晋脱掉披风和外裳,温柔地道:“外面很冷吧,相公先烘火暖一暖身子,就等你开饭了。”
徐晋用力拥了一下谢小婉的纤腰,可怜兮兮地道:“还是娘子最心疼为夫,不像其他人。”
此言一出,登时又惹来一堆娇俏的白眼,薛冰馨举起手中的绣花针,冷冷地道:“夫君是不是想大家都疼你一下?过来呀,人家疼你。”
徐晋的面色一变,很没骨气地陪笑道:“呵呵,不用啦,你们这样会疼坏为夫的,噢,吃饭吃饭,为夫都要饿扁了!”
薛冰馨噗嗤地失笑出声,瞬时如春风解冻,众女亦不禁莞尔。




明王首辅 第1270章 葱岭芳踪
葱岭,亦即是帕米尔高原,乃古丝绸之路通往中亚地区的咽喉要道,横跨中国的新疆地区、塔吉克斯坦,以及阿富汗,当然,明朝嘉靖年间还没有塔吉克斯坦和阿富汗这两个国家,整个葱岭地区,乃至费尔干谷地都属于叶尔羌汗国的领土,费尔干谷地以西便是乌兹别克汗国,而乌兹别克汗国的西南面就是波斯,东南面则是新兴的强大帝国——莫卧儿皇朝。
“帕米尔”是波斯语,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平顶屋”,顾名思义,这里的海拔很高,但顶部是平的,可以通行。
事实上,葱岭是昆仑山和天山等山脉交汇而形成的巨大山结,面积达十万平方公里,平均海拔达四千五百米,不仅空气稀薄,而且冬季漫长寒冷,十月便会大雪封山,直到第二年四月才能解封,适宜翻越的时间也就是那么几个月。
不过即便是如此,在丝绸之路最鼎盛的唐朝时期,翻越葱岭的商旅依旧络绎不绝,至于现在的嘉靖年间,叶尔羌汗国和乌兹别克汗国,以及波斯等中亚国家还是有着密切的生意往来的,所以每年夏季,翻越葱岭的商旅也有不少。
咱们把时间往回退一退,嘉靖六年的九月十六日,一支奇怪的队伍出现在葱岭驿道上。
为什么说这支队伍古怪呢?
首先,这支队伍并不是商队,因为他们没有携带大量的货物,其次也不是军队,因为没有统一的服装和兵器。
整支队伍约莫五十人,除了数头骆驼、牦牛和马匹,绝大部份人都是步行。最奇怪的是这支队伍的组成,既有波斯人面孔的长袍武士,又有一身短打装扮的汉人,这些汉人多是满脸风霜的中年汉子,而且大部份还身有残疾,要么独臂,要么缺耳独目,要么走路不太利索,估计是腿有毛病。
然而,这些中年汉子都携带了兵器,他们目光坚定,神色彪悍,面容狰狞,一看就知道并不好惹,显然都是手上沾过血,杀过人的狠角色。
不过,最惹人注目的还是位于队伍中间,骑着骆驼的一男一女,那女子穿得厚厚的,看上去十分臃肿,头脸也包裹得严严密密,只露出一双眼睛,不过这双眼睛却十分灵动清澈,仿佛会说话一般。
旁边一名青年男子骑着骆驼与该女子并驾而行,约莫二十七八岁,一副中东狗大户的打扮,白色的波斯长袍,头巾式的白帽子,金发碧眼,身形挺拔高大,而且还十分帅气,有点像阿三国的某位宝莱坞男星。
整支队伍一共有三头骆驼,第三头骆驼上也骑了一名女子,后面还驮着行李,看举止和衣着打扮,估计是一名婢女。
只见两名身形特别高大的壮汉,分别给这两名女子牵着骆驼的缰绳,在前面开路。这两名壮汉的身高都接近两米,生得孔武有力,其中一人右手牵着缰绳,左手拎着一根熟铜棍,腰间还挎着一柄镶满了宝石的鲨鱼皮鞘弯刀,估计值不少银子。
然而看到壮汉拎着几十斤重的熟铜棍,就跟拎着一根面条似的轻松,相信也没有哪个贼子敢打宝石弯刀的注意。
眼下已经是九月中旬了,翻越葱岭的窗口期很快就要结束,气温已经接近零度,再过十天半个月,大雪就会封山,路上已经看不到有其他的商旅。
此刻队伍行到了一处山口附近,凛烈的山风迎面呼呼地刮,那名波斯青年却面露喜色道:“王大家请看,那就是布伦山口了,出了山口就等于越过了葱岭,再往前走五百里便是喀什了。”
“是吗,太好了!”驼骆上的女子欣喜地道,嗓音竟然像天籁一样好听,那双灵动的眼睛充满了喜悦。
波斯青年不禁露出迷醉的表情赞叹道:“王大家,巴布尔多么希望每时每刻都能听到您动人的声音啊,如果您同意,巴布尔随时都可以向真主安拉发誓,永生永世做您的奴隶。”
女子淡然笑了笑道:“王子殿下说笑了,小女子哪有这种福份。”
波斯青年连忙诚恳地道:“翠翘姑娘,本王子是认真的,如果你愿意留下,留在本王子的身边,本王子宁愿生生世世做你的裙下之臣。”
写到这里,相信大家都知道眼前这名女子是谁了,没错,此女正是三届江南花魁得主——王翠翘。
而这名波斯青年前面也出过场,当年徐晋在大明沿海横扫倭寇海贼,以及西洋人时,曾带着王翠翘在杭州游览西湖,赏断桥残雪,后面在寒山寺外遇到了一伙波斯商人,玩了大力神钟的游戏,不知大家还记得否?
眼前这名波斯青年,正是当年在寒山寺外摆摊卖货的那个波斯商人巴布尔,他的真正身份是波斯国的一名王子,当年跟着商队来到大明游历,正好在寒山寺外偶遇了徐晋和王翠翘等人。
这位波斯王子对王翠翘可谓是一见倾心,竟然当着徐晋的面讨王大家的欢心,结果自然碰了一鼻子灰,最后还被亲兵赵大头把一部波斯曲谱硬抢去了。
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徐晋并不是地头蛇,而是地头龙,巴布尔王子也只能自认倒霉,后来便跟着商队回波斯去了,只是心里对一面之缘的王大家依旧念念不忘。
有时候不得不说,缘分这种事确实很奇妙,它能让两个本来毫无相干的人,隔着几万里都能相遇!
话说三年多前,对音律执着追求的王翠翘终于下定了决心暂时离开徐晋,外出周游列国采风,去完成自己毕生的梦想,来一场说走就走的长途旅行,时间为三年。
当王翠翘心怀忐忑地向徐晋提出这个“惊世骇俗”的请求时,而徐晋竟然“惊世骇俗”地答应了,王翠翘差点没幸福得晕过去。
之后在广州府地界,王翠翘依依惜别了徐晋,怀着对男人的刻骨思念,以及对梦想的执着上路了!
这三年多以来,王翠翘按照徐晋给他规划好的路线,先是游历了粤西,然后进入广西,再到贵州、云南、四川、西藏……莫卧儿帝国。
本来按照原计划,游历完西藏拉萨后,下一个目的地便是叶尔羌汗国的,不过王翠翘听闻天竺歌舞盛行,于是便更改了路线,从拉萨南下藏南地区。
在此值得一提的是,明朝时期,西藏也属于大明的领土,行政级别叫乌思藏都司,所以王翠翘此行畅通无阻,结果一路南下便进入了莫卧儿皇朝的地界。
幸好,当时的莫卧儿皇朝才刚建立起来,对大明还算友好,再加上王翠翘“歌唱家”的身份,所以颇受当地人尊重,而且有宋大眼和一群退役老兵的保护,个人安全倒是不成问题。
于是乎,咱们的王大家胆子越来越肥,非但没有回头,干脆把中亚国家几乎都游历了一遍,每到一处,除了拜访当地的名人权贵,与同行切磋交流外,还举办了“巡回演唱会”,最终以其神仙之姿和天籁之音征服了无数人,收获了大量的“粉丝”。
就这样,王翠翘的名气越来越大,人脉越来越广,也越来越安全,胆子自然也越来越肥,去年年底,王翠翘游历至乌兹别克汗国的大城——撒马尔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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