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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贵妃多妩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鹊上心头
柳叶看到这里,一颗心就安了。
她匆匆出了寝殿,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苏轻窈等她走了,一口饺子整个吐到空碗里,冷声道:“养不熟的东西。”
饺子刚一入嘴她就品出是怎么回事了。
那是马齿苋馅的饺子,不过里面的酱料放得太足,让人不是很能分辨马齿苋的味道,如不是苏轻窈最喜欢吃各味饺子,定也品不出来。
在柳沁疑惑的眼神里,苏轻窈淡淡道:“《本草纲目》里说,马齿苋散血消肿,利肠滑胎。”
“若是初孕时身体不协,食用过多马齿苋,极易小产。”





我见贵妃多妩媚 第 10 章
第 10 章
上辈子悠闲,她看过不少医书。
因着陛下子嗣艰难,她还特地看了看关于妇科和孕产方面的知识,不说精通医术,这点简单的小伎俩还是能一眼看出来的。
不过马齿苋也只是个别体寒瘦弱的孕妇食用容易滑胎,旁人食用全当清热解毒,倒是没有大碍。
柳沁一听苏轻窈的话脸儿就白了,不是害怕,而是气的。
“这吃里扒外的贱胚子,居然敢背主。”柳沁气的嘴都哆嗦了,“奴婢这就出去把她抓回来,找惠嫔娘娘给评议则个。”
苏轻窈拍了拍她的手,倒是一脸淡然:“不急,她会如此我早就知道了。”
柳沁见她夹起饺子就要继续吃,不由更急:“小主,这来历不明的东西可不能吃!”
苏轻窈看她这么为自己打算,心里却格外舒坦。
她敲了敲瓷盘,指着那盘饺子道:“你瞧这手艺,明显就是在御膳房单叫的,既然是御膳房出来的食物,定没有任何问题。”
说罢,她顿了顿又说:“宫里面并不是位份就能决定一切,想要给别人做手脚只有两种可能。”
柳沁被她平淡的语气所吸引,满心的怒气一下子就散了,她认真看着苏轻窈,眨眨眼睛:“哪两种?”
苏轻窈让她把丝瓜蛋花汤放小茶炉上热,又用银簪挨个试了,证明饺子确实无碍,才继续吃。
“一是出身绝对出色,前朝后宫都能说得上话,这样的出了事陛下都要给情面。二则是有最独一无二的盛宠,得陛下爱她爱到心口里,无论她做什么都不会被惩罚。你说,这两种如今宫中可有?”
柳沁想了想,摇了摇头:“还真没有。”
苏轻窈倒是挺爱吃马齿苋的饺子,一口气吃了十个才停下,慢条斯理喝蛋花汤:“第一条,其实宫里如今正好有一位,却是慈宁宫的那一位。她开心陛下有后嗣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出手坑害儿子?第二条宫中暂时没有,将来……不太好说。”
柳沁听她这么一分析,便也彻底放下心来。
小主说得对,在宫中没有绝对的权利或恩宠,许多事都是无法办到的。就比如今日这一份马齿苋馅的饺子,也是那人目前能用的最能见效的一招了,还得赌小主确实怀孕而又体寒。
这么低的概率,也不知为何要做这一手。
柳沁低声呢喃:“这是图什么?”
苏轻窈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起身消食:“为什么?为了将来陛下膝下的储君,不是别人肚子里出来的。”
柳沁没成想她会突然说这么深的事,被吓了一跳,忙拽了拽她衣袖:“小主快别胡言。”
苏轻窈笑笑又点了她一句:“当日咱们从乾元宫回来,陛下给了那么丰厚的赏赐,估计旁人都误会了。我未曾侍寝这事只你我跟乾元宫的陛下近侍知道,旁人是无从得知的。但人心难测,他们或许觉得我得了陛下欢心,现在不把我按死,将来恐怕要让我踩到头上去。”
“怎么能甘心呢?”
现如今的主位娘娘们,哪一个不是在宫里熬了三年的?她们陪着陛下守孝二十七个月,除了位份升了,却没有一个得一儿半女。
不说诞下皇嗣,就连有孕都不曾,这事本身就有些怪异。
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肯定不愿意把机会让给后来人。
苏轻窈道:“恐怕不止我这里,所有新宫妃都尝过这马齿苋做的菜了。不拘是什么,反正御膳房能做,她们就敢给咱们吃。”
柳沁进宫后一直在尚宫局当差,因为上头有同村的老乡关照,一直没受过磋磨。后来跟了苏轻窈,又因小主性子和善,日子过得也很舒坦。
除了苏轻窈位分低总要被人拿捏,太出格的事却也未曾碰到过。
今日这一桩,却是在她心里狠狠添上一笔,叫她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她们现在位卑言轻,又经过侍寝一事,真得比以前更谨慎一些。
柳沁心里有了打算,不由问:“那柳叶……”
“柳叶你不用管她,”苏轻窈笑笑,“过不了多久,她恐怕就要被调走了。不过调到哪里去,我倒是有些好奇。”
柳沁陪着她在屋里转了几圈,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小主说这事到底是谁做的?”
苏轻窈想了想,指了指旁边的后殿:“那边可能牵了线,既然她作为嫔娘娘都只能牵线,那背后出手之人,恐怕就是上头那几位了。”
上头不过就三位,一个贵妃两个妃,也出不去旁人。
柳沁心里有了数,道:“奴婢知道了。”
现在她们什么都做不了,哪怕被人欺负到头上,也只能笑着忍下。可柳沁心中却对小主有莫名的信心,总觉得过不了多久,她们就能翻身。
两人刚说完话,柳叶正巧就回来了。
她一进来就往桌上看,见那一盘饺子被吃了一多半,顿时眉开眼笑:“小主,今个儿饺子好吃吗?奴婢特地求来的。”
苏轻窈抬眸,淡淡瞥了她一眼:“好吃极了。”
这一盘饺子吃下去,那个给她送饺子的“好心人”就消停下来,平平淡淡过了几日,转眼就到了五月上。
今年夏日来得早,才五月初,日子就炎热起来。
偏殿狭窄逼仄,窗户不大又不太通风,冬日里如果炭火足还略好些,到了春夏就不太好过了。苏轻窈住惯了桃香阁,再加上如今年轻火力旺,每天热得难受。
明明春日还没走远,苏轻窈便有些苦夏,也不过就熬了几日,整个人便瘦了下来。
她原本是桃儿圆脸,这几日竟成了尖下巴,瞧着显得越发羸弱,竟有些西子捧心的架势了。
见她这样,柳沁简直心疼坏了,每日都琢磨着怎么让她凉快些,不停使唤柳叶去打凉水摆在屋子里。苏轻窈还没觉得如何,倒是把柳叶折腾坏了。
终于,这样的日子熬到五月中旬,柳叶先熬不住了。
苏轻窈原先就说过柳沁,现在柳叶在这还能给柳沁干点活,走了就没人使唤了。但柳沁始终觉得她不安好心,生怕她坑害了自家小主,这才变着法子给她找茬。
现在终于等到了尚宫局的姑姑,柳沁心里一松,不觉得以后会辛苦,反而满心欢喜。
卧房里头热,苏轻窈也没请姑姑进去,只叫柳沁煮了茶出来外厅,笑着请那姑姑吃:“大热天的,劳烦姑姑跑这一趟了。”
那尚宫局的姑姑瞧着年纪不大,也不过三十几岁的样子,单眼皮,长得有些刻薄。
不过她倒是还算客气,先对苏轻窈福了福,才轻声细语说:“最近各宫都在调换人手,小主这的柳叶也在名单上,臣今日前来,就是来调换她的,还请小主行个方便。”
虽然宫中这些大伴姑姑品级都比选侍高,但哪怕只是选侍,也勉强算是宫妃,在她们面前大伴姑姑们也要自称一句臣,也是为了显示尊重。
苏轻窈便笑笑,转头对满脸喜意的柳叶道:“既然姑姑来领你,你就去吧,到了下个地方好好做事,别给我丢脸。”
她让柳沁准备些碎银给柳叶,就当了断主仆情谊:“去吧,我这里没什么好的,耽误你了。”
那姑姑见苏轻窈面上淡淡,似是一丁点都没生气,竟觉得她比许多主位娘娘还要大气。
等柳叶下去收拾行李的工夫,那姑姑竟跟苏轻窈热络起来,被她拉着浅浅坐在凳子上,举起杯子吃茶:“今日吃小主一碗茶,他日若有所需,尽管叫这小丫头去尚宫局叫我便是。我花,小主且记牢。”
一听她这名儿,柳沁就忍不住笑了。
春花姑姑倒也不在意,只说:“早先进宫时人多,教导我的姑姑起名起得头痛,便给起了这么一批土名,倒也没什么不好。”
苏轻窈没笑,却认真道:“这名儿多好?春日丰盛,花儿美丽,最是灿烂不过。”
春花姑姑一愣,举起茶杯敬了敬:“多谢小主夸赞。”
柳叶早就想走了,行李都是收拾好的,不过一炷香的工夫就出来,一点都没有要离开旧主的不舍。
春花姑姑扫了她一眼,就让她去外面等自己了。
“小主这缺人手,臣回去便帮小主相看,若是有适合的再给小主领来。”言下之意,便是知道柳叶看不上选侍位份低,要给苏轻窈找个踏实的过来。
苏轻窈倒是有些意外,这回柳叶提早离开身边,却结了春花姑姑这个善缘。
苏轻窈站起身来,也举起茶杯敬了敬:“那我就提前谢过姑姑了。”
柳叶走了之后,苏轻窈这里就安静多了。
虽说只剩她们主仆二人相依为命,可日子却仿佛更舒坦些,哪怕比以前忙碌,柳沁脸上也时时挂着笑,显然是真的厌恶柳叶。
一晃就到了五月底,各宫开始用冰。
柳沁好不容易使银子找了一个角房的小黄门,跟他说好每日中午把冰送到侧门,那边陛下又重新召寝了。
苏轻窈正在屋里享受着冰山的凉爽,跟柳叶念叨改日冰些绿豆水来喝,就听到一把陌生的嗓子:“碧云宫苏选侍,今夜乾元宫侍寝。”
这一声,直把苏轻窈叫呆了。




我见贵妃多妩媚 第 11 章
第 11 章
自从那日侍寝没成,苏轻窈心里便有了底。
她大概跟陛下真没缘分,便是前世今生侍寝的时日不同,当夜也都没见过陛下真容,她便是有心上进,也没那个机会。
苏轻窈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倒是柳沁欢喜得不行,跑出去跟那小黄门谢了半天,才一脸喜气地回来了。
“小主,可是高兴傻了?”柳沁笑道。
苏轻窈这才回过神,声音都有些飘:“怎么会呢?”
其实早先在宫里那么些年景,她也曾好奇过陛下到底喜欢什么样的?谁又能走进他的心?可看了几十年,等到陛下殡天,她也没瞧明白。
二十几许的时候还好些,陛下一个月总能踏入后宫四五次,等到有了皇长子,他就再也不往后头来了。
仿佛那一个儿子,就已经足够。
这次重生回来,她没急着打扮自己,也没主动往乾元宫凑,她只想抓紧每一次机会,尽量把自己表现得忠心一些,纯粹一些。
她也不想模仿曾经的那个她,那个宫里人人都羡慕嫉妒又怜悯的女人。总觉得陛下不是那等肤浅人,画虎画皮难画骨,她也不是那样性格,若非要去模仿,还不得难为死自己?
苏轻窈从来都是通透人,她想明白一件事相当快,所以第一次侍寝未成功见到陛下后,她回来就想了另一个策略。
去太后娘娘面前套近乎。
薄太后是陛下的亲娘,对他最是慈和,宫中的这些妃子们,若谁待太后至诚至孝,也能稳稳当当。
前辈子她前头有太多主位娘娘,轮不到她献殷勤,便自觉没往上凑。
这一回她是想开了,脸面能有好日子重要?想要赶紧舒舒坦坦的,必须得厚着脸皮往前上,把太后哄高兴,绝对不吃亏。
太后并不是十分严肃的人,也不用宫妃们日日都到跟前起早贪黑点卯,只要每月请安一次便是了。她重回今朝前两日才去请过安,还有两三日才到月末,一个月也足够她准备了。
原本苏轻窈还信心满满要去巴结太后,结果陛下那不知怎么的,竟突然转了性。
柳沁以为她太高兴,都说了胡话,忙道:“怎么不会呢?小主那么心诚,为陛下抄经一夜,陛下哪怕看到那厚厚一摞经册,也要记起娘娘不是?”
苏轻窈一下子便茅塞顿开。
是了,一定是因为她太诚心,陛下这是忙完了想起经书,要给她奖赏。
唔,陛下倒是个好人呢!
这么一想开,苏轻窈就高兴了,她道:“那身浅粉交领衫裙上次陛下没瞧见,不如今日还穿它。”
她这新鲜花色的衣裳不多,就这身最显得青春可爱,正好上次没见到陛下,今日还能再穿,十分便宜。
柳沁闻言就忙活起来,苏轻窈把手里的福寿络子最后收个尾,仔仔细细放进锦盒里。
她舍不得手里那些银钱,又不想家里为了她四处张罗,便只能亲手准备这样一份寿礼,因为花样别致精巧独特,倒也不算寒酸。
毕竟只是个小主,能拿出什么好东西?
苏轻窈根本不怕丢人,也懒得想别的宫妃如何说她,那些词她都听腻了,从来不在意。这东西只要能得太后的眼缘,就是好物件。
做完络子,她便闲下来,自己去准备晚上的头面。
上次左思右想准备半天,结果也没成,这一次……她一定要努力,尝试一下那被写得“神魂颠倒”的床笫之欢,也好不白活一回。
这么想着,苏轻窈难得有些激动。
唉,都是几十岁的老太太,真是太不矜持了。
此时的乾元宫,被苏老太太惦记了好半天的楚少渊,正在召见一位特殊的客人。
他坐在墨希阁中,努力维持着表情,看着对面那个一身青灰道袍的老道。
老道瞧着年纪不小,一头长发都已花白,但精气神却是很好,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一看就是练家子。
楚少渊倒也没让仪鸾卫贴身保卫自己,他淡定坐在茶桌前,示意娄渡洲给他上茶。
等茶备好,娄渡洲悄无声息退下,楚少渊便亲自端起茶杯,向老道敬了敬:“道长有礼了。”
老道跟着举起茶杯,既不谄媚又十分恭谨,态度拿捏得极好。
“能得陛下这一声道长,是贫道的荣幸。”
楚少渊见他不是那等死板之人,不由松了口气。
“朕特地请道长前来,却是有要事要问。”楚少渊斟酌片刻,率先开口。
老道眯起眼睛,也不怕冒犯皇帝,认真打量他面相精气。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却有些非同寻常。
他是天下闻名的三清观方丈,法号清心。
活到这把年纪,他这一双眼睛不说火眼晶晶,却也八九不离十,如今这位新帝往面上一观,却是无儿无女的孤寡命格。
满大梁都知道建元帝是先帝薄皇后嫡出,十岁便被封为太子,虽说先帝体弱多病,未及不惑之年便殡天,但太后还活的好好的。
他这个命格,确实不像是亲娘还活着的样子。
老道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有点老了,怎么可能看走眼呢?
楚少渊经历过太多这样的事,钦天监里面那位老监正也不是空有名头,还是有些真本事的,他没少给楚少渊推过帝命,可说出来的话却无甚区别。
每一次,都是那几个字。
祖上失德,命犯孤寡,无亲无故。
若不是薄太后族人多积德行善,百年来家风纯正,她恐怕也活不到这个时候。
是以老道的那个眼神,他看得最清楚明白。
从小到大,他每次都是满怀信心,到头来却空欢喜一场,那滋味是怎一个惨淡了得。
索性他早就想开,只要母后还能健健康康陪着他,他就十分知足。
可……他却碰到这么一场机缘。
一颗早就如一潭死水的心,又重新泛起波澜。
这一次,他特地让仪鸾卫请来这位三清观百年来最出色的清心道长。
他想看看,这奇特的机缘到底点在什么地方?说到底,还是他不肯死心,总想试一试。
楚少渊深吸口气,问:“道长可是看出什么?”
清心道长沉吟片刻,反问:“陛下想听真言?”
“是,否则朕也不会千里迢迢请来道长,”楚少渊顿了顿,继续说,“有些话,钦天监的监正已经都说过了。”
其实钦天监正算天时、天象,并不擅算命,但他们自有自己的一套传承,身系国运和皇命,也能算一算帝命。
清心道长见这位青年皇帝明明天生这样命格,却依旧淡定自若,气度斐然,倒也难得有些佩服。
先帝体弱多病,其实而立之年过后就不大上朝了,那时候建元帝才十五岁,就开始跟着薄太后上朝处理政事。这么多年下来,朝堂安稳,政令清明,他是个不可多得的明君。
没有怨天尤人,也不以私欲祸乱宫闱,实在太难得了。
清心道长原本是不能管皇家事的,但这一次,他决定破个例。
“陛下想必也知道,您是孤寡命格。”
楚少渊点点头:“朕……十岁便知了。”
清心道长这么大年纪,竟被他一个年轻人说愣了。
楚少渊看似毫不在意,淡淡道:“十岁时皇考病重,那时候朕必须要提前上朝稳定政局,母后跟皇考商量过后,一起告诉朕了。”
清心道长不由有些动容:“太后娘娘不愧是有福缘之人。”
楚少渊笑笑:“没有母后,也就没有朕。”
清心道长见他什么都清楚,便不再藏着掖着,直接说道:“陛下的祖父,厉平帝是弑父杀亲篡夺的皇位,当时他把楚姓皇室屠戮殆尽,就连悼太子襁褓中的孙子都未曾放过,三服之内只剩陛下一独支。”
这些话说出来短短数十个字,却是四十年前一段最血腥的宫廷政变。
楚少渊的祖父,被单独追封厉平帝的楚瞻,为篡夺皇位,直接策反禁卫军,把自己的父皇哀帝斩杀在勤政殿里,然后假借陛下诏书,宣悼太子、礼亲王、宏亲王以及思明公主、思真公主在内所有皇室近族入宫,全部白绫赐死。
这一段历史,现在被称为隆庆政变。
在夺位成功之后,他并未停止杀戮,反而大开杀戒肆意妄为。
反对他的忠臣、不服他的书生以及三服以内的宗亲,他们的鲜血一起染红了菜市口的土地。这一段杀戮过往,一直持续了三个月才终于结束。
因为楚少渊的父皇,慎帝楚维安出生了。
为了给自己的幼子祈福,也因为所有的反对声音都已经暗淡,厉平帝似乎终于恢复理智,开始努力做一个明君。
可他早就被染红的双手,是无论如何都洗不干净的。
他逆天改命,违背国运,杀尽忠良,最终落下个孩子早夭的下场。
除了幼子,当时宫中所有的皇子公主,全部在一年内夭折。
唯一剩下的那一个,还整日病歪歪的,瞧着活不过十岁。
这个时候,厉平帝才意识到,逆天改命,肆意妄为会换来什么下场。
可一切都晚了。
楚少渊想起这一段先祖不光彩的过往,却十分平静:“祖父的罪孽,还没有洗清吗?”
厉平帝知天命后不知怎么中了风,半边身子都是歪的,只要一说话,就不断往下滴落口水,并且说辞含糊不清。
他腿脚不便,只能坐轮椅出行,可谓一生颜面尽毁。
中风没多久,他就活生生把自己气死了。
再之后就到了慎帝楚维安。
他父皇自知父亲罪孽深重,为了让自己的血脉能摆脱这厄运,他拖着病体努力做一个明君,然而早亡的他却不知道,自己不是那个债主,他努力了一辈子,也改不了儿子的命。
几十年盛京风雨一晃而过,而那些逝去的亡魂,似根本不想听罪人道歉。他们早就已经做了古,死都死了,族也灭了,又何谈原谅?
清心道长叹了口气:“有些事不能错,一旦错了,就没有挽救的可能。”
楚少渊面色沉静,他紧紧抿着嘴,有句话含在嘴里,无论多痛苦都没说过一次。
他承担了不应该承担的天罚,然而这一切不是他的错啊。




我见贵妃多妩媚 第 12 章
第 12 章
清心道长认真看着他的面容,反复推敲他的命格。
建元帝长得异常英俊,他剑眉星目,高鼻薄唇,眼睛是漂亮的凤眼,浅浅看去,有些风流薄情的意味。
可若仔细端详,便会发现他眉眼清正,气质清和,是个相当正派的君子。
皇家出身,宫中长大,还能这般气韵怡然,实在非比寻常。
也正是因为如此,清心道长才决定出手。
“陛下,命这个事,说破嘴也说不清的。”清心道长缓声道。
楚少渊未曾回答。
清心道长便也没再劝,他凝眸深望,起初还看不出什么机缘,可楚少渊略微偏了偏头,他却一下子看到他的耳朵。
陛下长了一双靠山耳,也就是说耳朵贴着皮肤,正面看时若不仔细是看不到大概轮廓的。
清心道长越看越心惊,他甚至顾不上上下尊卑,一把抓起楚少渊的手,低头去看他手相。
这一看就是两刻,楚少渊也不生气,只淡然由他看。
清心道长一看就是真大师,不过三两句点题,却字字都中要害。他刚升上来的那丁点微末欣喜,又全部深埋黑暗之中。
清心道长却跟他截然相反,面相、手相都看过,他心里头反复推算,最终却得到一个跟刚才有些不一样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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