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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半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燎
“李且歌是越国丞相之女,与我是幼年时的玩伴,这些年,虽说离越二国一直都有战事发生,可是我与她之间的书信往来,从未间断过。越国太子择妃,李且歌性子野惯了,她兄长擅作主张,将她秀帖呈入了宫中,可是当今炙手可热的太子妃人选之一呢。”
仿佛有什么湿滑微甜的东西是他唇上涂抹而过,陵天苏手掌握拳,强忍着不适与恶心,刚一蹙起眉头,便被对方用冰凉的指尖抚平。
他憋着一口气,闷声闷气道:“即便她与你关系再好,既然李且歌有着当选太子妃之意,怎么可能再来帮你。”
眼角仿佛被某种极细极柔之物掠过,陵天苏闭着眼睛,感受道容秀轻轻吹气,将他眼尾处吹了吹。
很快便听她说道:“好了,世子殿下。”
陵天苏眼皮颤了颤,饶是面对冥族千军万马,暗渊殿决死之战都未像现在紧张过。
他颤巍巍地睁开眼睛,面前就悬着一面铜镜。
铜镜之中,那张将狐族天赋本能发挥得淋漓尽致的精致面容,五官娇娆像极了画卷里的狐狸女妖,甚是讨人喜欢的一张小脸……
鬼知道容秀那家伙用了什么手法,将他脸颊修的如此秀小精致,下巴尖
尖,鼻梁俏挺,唇如丹朱,那双本就狭长的狐狸眼在勾勒出两笔与他发色相近的银灰眼线,更是妖里妖气的。
“啊~~~~~”陵天苏口中发出一声哀叹,掩面不忍再看。
容秀面上一本正经,小腹却在一抽一抽,明显是在憋着笑,“咳,李且歌自是愿意帮助我们的,世子殿下有所不知……”
她眼神忽然有些暧昧地流转在陵天苏的脸上,声音忽然放缓了几分:“她啊,你见到她了,便会知晓,其实并非是她在帮我们,而是我在帮她们。”
陵天苏再次蹙起眉头,不是很喜欢她这种打太极的圆滑说话方式。
容秀手指覆上他的嘴唇边边,指腹轻轻摩挲了他唇边上的肌肤,笑道:“世子殿下只需记住一点,那位李且歌在见到世子殿下的时候,必然会十分的欢喜。嗯……世子殿下长大了,还修修胡茬了。”
剃刀锋芒熠熠,再度往他脸上招呼过去。
“长路漫漫,世子殿下可要早些习惯自己女子的身份,走路坐姿都要收敛一些,嗯,至于那胸……”
容秀眼风瞟啊瞟。
“休想!”这两字几乎是从他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容秀面露遗憾,“如此一来,世子殿下可比其她秀女差上一线,需得以长来补~短~了。”
不知是不是陵天苏的错觉,在她说‘补短’二字时,调调微妙的九曲十八弯了一会儿,很是‘荡气回肠儿’啊。
嗯,一定是他的错觉。
“你想怎么以长补短?”
沙沙刮动胡茬的声音在马车中响起,陵天苏余光微低,看着那双纤细手指之间的刀锋划过他的肌肤。
容秀轻笑道:“听闻这次秀女选妃,选的并非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而是修为比斗,说俗气一点便是民间的比武招亲,强者为胜。”
陵天苏眼皮微抽:“这确定不是在找武状元而是太子妃?”
容秀道:“吴婴岂是寻常人间太子可比,他所需要的并非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太子妃,而是一个能够与他并肩,甚至是压得住他的强大之人。对于这种天下无双,强大自负之人,想要获得他的真心,须得战胜他,蹂躏他。
当然了,那可是吴婴,想要蹂躏他许是难如登天了些。
不过呢,若是世子殿下在选秀过程中,表现出了绝俗的能力,最后再在吴婴怀中撒撒娇,最好是能像猫儿一般舔一舔,必然会在他的心目中造成极大的反差感,一举将他虏获。”
陵天苏额角青筋凸起,强忍着即将喷发的怒意,“你睁大你的眼睛仔细瞧清楚了!本世子从头到脚,哪里像只猫了!”
什么撒撒娇,舔一舔!
现在的他,能够不在吴婴身上狠狠咬上一口肉来,叫他尝尝本世子狐狸獠牙的厉害就已经是强压着滔天的怒火了。
你竟然还妄想这本世子学小猫儿那一套嘤嘤嘤撒娇卖萌的做派给他看?!
这容秀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容秀小声嘟囔了一句:“其实我觉得这主意挺不错。”
手中剃刀擦过他的下巴与鬓角
,车厢外的黑色骏马发出一声剧烈的嘶鸣,杯盏乱渐,平稳的车厢顿时发生剧烈的晃动,落在陵天苏脸颊上的刀也顿时不稳乱颤起来。
伴随着容秀慌乱的一声惊呼,锋利的刀锋擦过他脸上的肌肤,却切不开他强悍的体魄与肌肤,反而在她纤细的食指间,划出一道锋利的血口。
血珠泊泊从她指尖涌出,一张清秀小脸顿时疼得煞白。
陵天苏眯起眼眸,出手如电地稳住她的身体,握住她手中对她而言十分危险的小刀,踩在车厢地板上的脚轻轻一点,乱腾不稳的车厢顿时停止了下来。
而车外四批躁动不安的骏马,也恢复了平静。
殷红的血珠如瑰丽的红宝石一般,星星点点地落在陵天苏的衣服间。
容秀黛眉轻蹙,可怜兮兮的吮着眼泪,软软喊了一声:“疼~”
真麻烦。
陵天苏心中道了一句。
面容不耐,但还是握住她的手掌,反身去找寻药物,可车厢内早已乱做一团,软垫蒲团到处都是,药箱也不知飞哪里去了。
陵天苏下意识地有不想暴露铃铛,低头就含住了她的指尖。
为妖之体,唾液本就有着一定止血疗伤的天赋神奇功能,在他们狐妖一族来说,在战场上厮杀,身体负伤,都会下意识的舔舐伤口。
而他如今依旧修成小仙木灵体,不过轻轻来回舔了一下指尖的伤口,便已经止血开始愈合。
容秀眼眸微张,眼瞳浅出明显的羞意掩藏着深处的隐晦诧异。
随即,她唇角绽笑:“方才我便是在同殿下撒娇,殿下很不错,这不是很会舔舔吗?”
陵天苏咽下口中血腥,冷哼一声,正欲说话。
容秀眉眼弯弯,将那道愈合尚有浅痕血口的手指凑入自己的唇中含住,眼神并不勾人,甚至有些清纯无辜。
想说的话顿时窒在了胸腹之中,陵天苏深深吸了两口气,掀开车帘,便去查看外界发生了何事。
车帘之下,漫天大雪犹未停。
扑鼻而来的,不仅仅是隆冬寒雪冻土的气息,还有浓郁挥之不去的怨气与鲜血长河的腥意。
映入眼帘的世界,是红白一片。
陵天苏眼瞳一缩,抿了抿唇,并未说话。
容秀顺着他掀开车帘的方位看去,目光微微一动,似动容,可眼底却是未惊起片澜。
“原来已经到了越国边境。”
陵天苏幽蓝的眸子逐渐褪成漆黑的墨色,他看着前方的边境世间。
肆意横生的齐腰乱草,遮不住赤血白骨,有稚子抱着父亲的头骨坐在血泊之中哀嚎哭泣。
有妇人胸腹被战刀破开,肠腹被挖出,被游尸一般的黑皮战鬼当成食物吃下。
界于草原与土地的边境处,有着五座天然大坑,坑的边缘以不知是何生物的鲜血绘画出一圈圈的祭祀血阵。
五座天然大坑之中,皆是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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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半妖 第一千一百八十一章:五行魔山阵
虽然那些活人的衣衫已经褴褛,可还是能够依稀看到那些衣衫皆是越国子民百姓的服饰。
红袍战甲,位列十排。
那是离国的人类士兵,守在大坑血阵外,若是有人从大坑之中逃出,起初他们会不动声色,寸步不移,连余光都不曾挪动一下。
就像是铁铸的碑,屹立与此。
只是有人跌跌撞撞,哭喊着试图逃离大坑,宛若雕塑一般的脸如同某种诅咒之力被解放一般,骤然狰狞!
连腰间配刀都不用,直接徒手将人左右撕成两半,热腾腾的鲜血将那一片的大雪染成赤血,缤纷落下。
离国士兵被鲜血染红的脸颊满是狰狞与残酷,但是他既有立场,绝然不会踏过血线半步。
振臂一甩,将断成两截的尸体扔入大坑之中,再重新恢复老僧入定的模样。
饶是经历了如此残忍血腥的一幕,大坑之中毫无修为的越国凡人们,仍是视若疯狂的冲出血线之物,宁愿被人生撕成肉块,也极度惊畏待在巨坑之中。
那巨坑与他们而言仿佛是一个可怕的深渊巨兽,虽时将他们的肉身与灵魂,吞噬殆尽。
巨坑之前,分别设有五个祭坛,而地上那些富有规则脉络的血色大阵,则是由祭坛之中泊泊涌出的鲜血所绘而成。
陵天苏一双眼眸顿时变得无比深邃幽静。
赤色的飘雪,灰色的苍穹,映在他的眼瞳之中,使他看起来有点像另一个世界的人。
五行魔山阵!
竟然有人在人间,以凡人血迹炼铸此阵!
神界有圣山,亦有魔灵。
同样的,在冥界,亦有魔山与魔灵。
魔山长一寸,魔灵强一境,而这五大巨坑之中血祭的凡人,看起来足足有着三千多人,纵然血祭,激发起滔天巨怨,也难以使得魔山生长一寸。
效果虽然称不上微乎其微,但魔山的生长必然是凌驾于万千凡人的性命与白骨之上,可是还是有人这么做了。
陵天苏语气说不出的深寒冷漠:“这里是越国的国疆,吴婴就是这样与离国结盟合作的?”
战争苦,苦的终将是百姓。
他的子民百姓,被人当成牛羊牲畜一般待宰于血阵之中,而这位高高在上,强大无双,被世人尊称一人护一国的太子殿下,救世主……
却任由自己的在此成为血祭的祭品,他却有着闲情雅致,在宫廷之中纳妃选秀。
一只枯黄干瘦如鬼爪般的手掌,忽然朝着陵天苏的脸颊伸过来,苍老沙哑的嗓音带着无法遮掩的贪婪:“你身上的气息,竟然……甘美至此。”
陵天苏冷静掀眸,尚未等那只枯瘦的手掌触及他的脸颊的时候,一道猩红张扬的鞭子破风而来。
鞭子的主人修为不高,只有安魄境,而那鬼爪的主人修为却是通元,天地之差。
鬼爪主人眼皮一跳,在起鞭的那一瞬他便察觉到了有不速之客的到来。
可是离军之中,无人阻拦,不是无视漠然,而是不敢。
谁都知晓,这个鞭子的主人有着一个怎样的好哥哥,既然她出现在了这里,这便意味着那个叫扬小北的年轻人,很有可能就在附近。
无人敢伤她,就连鬼爪主人,也不例外。
所以他硬生生吃了这一鞭,枯瘦的手掌不落一丝红印,却也阻止了他去触碰陵天苏的动作。
就在这时,容秀发出一声惊呼:“且歌?”
白色的骏马在雪天中喷吐着雄炽的吐息,厚重的马鸣声在一片哭哀声中格外突兀。
马背之上,坐着一名长缨箭袖服少女,她手提缰绳,一头青丝长发在貂绒帽下狂舞,一脸傲慢的张扬也无法掩饰其精致面容的美丽。
她那双美丽的眼瞳凝视着那个鬼爪老人,似是嫌恶他丑陋的长相。
少女面容生冷得厉害,手边长鞭凌厉,破开片片赤色雪花,抽打在雪地之上,雪尘四溅。
她斥道:“哪里来的贱种,我的人你也敢碰?!”
那鬼爪老人对着少女并无多大忌惮之意,但言语还是恭敬:“且歌小姐这是说得哪里话?”
他态度虽是恭敬,可是这少女却是丝毫不买账,将嚣张与跋扈发挥得淋漓尽致。
马腹两侧那一双惊人的长腿用力一夹,白色骏马嘶鸣一声,朝着鬼爪老人狠狠冲撞过去。
鬼爪老人阴恻恻一笑,也没避开,也未反击,甚至没有防御,竟是生生吃了这一击,被撞飞出去。
他伏在地上,阴恻恻的笑容未减半分,阴沟鼻挂在他的脸上更衬阴森诡邪。
“都说这白雪马是千里良驹,李小姐视若珍宝,能够被李小姐的珍宝所撞,是吾之幸。”
李且歌冷笑,睥睨着他,“嘴上倒是毕恭毕敬得有一套,可你分明看到了马车上我李且歌的族徽,竟然还敢对我的人出手,怎么,还想在你的血阵之中再添一人?”
陵天苏这才想起,这辆马车是容秀准备的,马车外壁所绘图案原来还有这么一层意思。
长鞭再度袭来,这一次的目标却是陵天苏。
陵天苏神色不动,因为他未曾在袭来的气息下感受到危险与敌意,更何况,一个安魄境,即便他自缚手脚,对方也难伤他分毫。
腕间一紧,被那猩红又张扬的长鞭卷住,然后他便被一股巨力很不客气地提飞了出去。
他被拉到了马背之上,与那李家小姐四目相对。
李且歌就像是打量某件艺术品一般,细细地将她打量了一番,手指撑着下巴,口中啧啧出声,似是在无言评估这件艺术品的价值。
她朝着陵天苏的脸轻佻地吹了一口气,将他睫毛间覆着的雪花吹落,语调中满是笑意:“快让我瞧瞧这就是秀儿哥为我准备的小礼物,当真是看着可口极了,我未出越国半步,竟然不知这世间还有如此极品佳人。”
陵天苏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侧眸看去,迎上容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
好家伙,感情她说自己见到这位李家小姐便什么都明白了。
这迷离的
小眼神,放肆的笑意,张狂的气质,简直就是双容与顾少的结合体!
与此同时,遥远的永安小庄园中,慕容衡桌案上放着一封暗信,她哑然无言且无语地看着信上情报:
李且歌,越国丞相之女,兄长扬小北,幼时丧母,修为安魄初境,极其喜好——女色!
想着正女装上路的世子殿下,慕容衡双手合十,在心中默哀三息,然后默默将桌案上的情报折叠收好。
脑中不由好奇想了一下长裙飘飘的世子殿下与那位李家小姐相遇会是一种怎样的场景。
……
……
慕容衡那张一本正清的俏脸终于崩不住了,她跌在柔软的床榻之上直打滚,捧腹大笑的模样哪里还有平日里帝王端庄的半分模样。
她抱着枕头,一双清亮的眼眸弯弯,“怎么办,突然好想不顾一切的冲到越国去,看看那个臭屁殿下现在究竟是一个怎样的表情。”
陵天苏此刻神色如同吃了一坨飞转着绿头苍蝇的屎一样。
因为眼前这位李家姑娘正扔了手中鞭子,无耻的调戏抚摸着他的脸颊,说了一句令人十分吐血的话:
“嗯,小模样倒是长得极好,有那祸国殃民的狐狸精气质,嗯……不过长得再好看,被男人碰过的女人,我都嫌恶心,来,你跟本小姐说说,有没有臭男人碰过你?”
陵天苏现在就很恶心,他沉着脸,忽然伸手托住她的腰身,他牙齿磨得咯吱作响,眸光幽沉而危险:“很遗憾,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敢吃这熊心豹子胆!”
李且歌惊呼地哇呜了一声,听到他亲口承认并未被男人碰过,她笑容更加放肆了,活像是个逛伶儿倌的女流氓:“宝贝,你可真主动,不过我很喜欢,待我解决完这里的是,再去小树林好生快活快……啊!”
不等这货将话彻底说完,陵天苏箍紧她的腰身,好似抛弃什么垃圾一般,振臂一甩……
这位不可一世,嚣张跋扈的李家大小姐就这么从马背上摔了出去!
李且歌结结实实地摔了一个屁墩儿,她两眼发懵发楞。
抬头看着在马背上那个倾城‘美人’一气呵成地转身、手提缰绳,脚踩马镫。
更惊奇的是,平日里助纣为虐,凶残成性的大白马竟然乖地像一只小白兔似的,低着头,假装没有看到自己的主人被人掀下去,厚厚的嘴唇翻着雪地,假装吃草,缓解尴尬。
要知道,平日里除了她,可是无人能够独自坐在大白的背上。
凛风之中,银发飘雪,身上虽着男装,可是被容秀精修过的女气面容依旧美得绝尘脱俗。
因为已经溢出临界点的愤怒,使得陵天苏鸳鸯双夜魅术无言流露于眉心之中,妖异的一点朱砂在漫漫飘雪之中,好似一滴浓厚化不开的鲜血。
那双狭长妖异的狐狸眸冰冷无比,一股杀气油然而生,却又异常……迷人。
所有人都看直了眼,包括地上的鬼爪老人,以及那些面临生死都残酷冷漠的离国军人。
李且歌甚至都忘了愤怒,她下意识的拽紧胸口,以免心神灵魂被这妖孽一般的‘美人’给勾跑了去。




我是半妖 第一千一百八十二章:白马年少
陵天苏手中缰绳微紧,身下白马似是感受到了身后冰冷肃杀的意识,不在继续低头吃草,嘶鸣一声,蹄步向前。
他骑着白马,目光漠然地朝着鬼爪老人行驶而去。
鬼爪老人已经从地上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双绿灰色的眼眸阴郁的凝视着他,气息危险。
“喂。”赵且歌蹙起眉头,正欲说话,一个铁塔一般的黑色身躯拦在了她的面前,正是国师手底下的黑血战鬼,一双森蓝的眸子幽幽凝视。
鬼爪老人阴恻恻的发笑,“李且歌小姐是刀客扬小北的心头宝,又是吴婴太子妃未来候选人之一,老夫可不敢动你,只是小姐您这只宠物养得可真不见得有多乖巧,爪子太锋利了,不如就让老夫替您好好管教管教她吧。”
看着陵天苏还在不知死活地御马朝着鬼爪老人行驶而去,李且歌又怒又急,“你给我回来!”
看在她的薄面之上,或许鬼爪老人不敢胡乱动她的人。
但是如果她公然主动挑衅的话,那结果却是大大不同的!
离国修行者,最是残酷阴邪,送上门的羔羊,他们都会以最残忍血腥的方式,撕成肉块,生吞嚼碎。
李且歌见陵天苏不为所动,怒然起身,奈何被那黑血战鬼的气势压得死死,一步也踏不出去,面色顿时难看至极。
鬼爪老人似笑非笑地看着陵天苏,罩体的黑袍下摆处,升腾出诡异的黑雾。
其周身三尺气场,浮现出宛若墨色氤氲的战鬼囚抱巨山法相,九幽阴浓的罡气强大迸发!
李且歌面色大变,惊颤失神:“战鬼囚山!”
战鬼囚山,乃是邪修天阶功法,鬼爪老人有着通元初境之修为,借助此功法祭养战魂,战鬼囚山,亦可囚魂,可拘人魂魄藏于法山之中,不入轮回,吞噬人魂五曜,永世囚与法相鬼山之中。
以他如今的修为施展而出,莫说通元初境,怕是通元巅峰修行者的魂魄,也是直接给拘魂散魄了!
鬼爪老人周身散落的雪花化作诡异的漆黑之色,继而瞬间化作宛如失去灵魂色彩的苍白,颓然飘落。
纵然李且歌距离鬼爪老人甚远,甚至还有这身前这个铁塔般的战鬼堵在她的身前,替她抗下了大半威压。
她仍是被震慑得面色发白,识海剧痛,有一种魂魄被绞入了空间乱场之中,即将被吸走,撕裂!
她闷哼一声,双手捧头痛苦尖叫道:“哥!!!”
一声清越的刀鸣破云而来,厚雪冻云的天穹宛若被一道破出一个浩瀚的大洞,云洞之中绽放出一股恐怖的神威。
神刀裂空,席卷着万里云气流霜,气势悍然绝强。
无人能够想到,如此霸道无双的刀,真身却是一柄窄长细弯的绣春刀。
“谁敢伤我妹妹!”年轻的男人声音响彻天宇,不见人影,已见刀魂映刃,锋芒朝着鬼爪老人直劈而去!
鬼爪老人眼底虽有忌惮与意外,似是没有想到扬小北竟然会来得如此之快,可是他并不打算就此放过这个试图冒犯他的‘女人’。
黑色宽大袖袍挥舞之间,漆黑的魔雾化作一道长龙,将奔如雷霆般的神刀卷入其中。
瞬息之间,漆雾如龙,在燃烧的刀意之中赤红火焚。
扬小北修为在通元巅峰之境,比起鬼爪老人强了不止一线,可是在这天阶功法的相辅相成之下,那势不可挡的刀意终是延缓了几分。
鬼爪老人阴森森发笑,缓缓抬起头来,兜帽之下那干枯的鹰钩鼻大有厉鬼勾魂之感。
在鬼爪老人抬起头颅的那一瞬,陵天苏手持缰绳,白马长鸣,马蹄高高抬起,镶有越国军方特殊铁片的马蹄在大雪之中折射出金属的冰冷质感。
白马纵年少。
白马十分高大。
年少的他并不高大,却遮住了大半苍穹。
草原之上,天地间的风雪忽然变得清寂安宁起来。
白马屈蹄,站了起来,马背上的他遮蔽了天光,逆光投下出来的阴影映着一张冷漠的脸。
鬼爪老人魔机森然,如苍鬼囚笼天山一角,就连绝强的杨小北惊艳神刀都暂时都无法破他周身气场。
可是他站在马下,天空被马上少年遮掩。
一个极为简单的场景,却是让鬼爪老人阴森的笑容微微僵硬,心中竟然生出一种遮天倾塌,他即天意的可怕错觉。
马蹄落下。
山鬼战魂迎上轰去!
‘噗叽’……
一个略显有些滑稽的声响在风雪之中回荡而起。
鬼爪老人的元力在瞬间喷薄而出,并非自我能够控制的喷薄而出。
就像是遇到了什么极大的危机,在最后关头,体内深处的求生本能欲望将所有元力压榨而出。
而那不带任何元力气流,看起来平凡至极的铁片马蹄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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