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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半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燎
盛卫鹿低啊一声,觉得丢人丢到姥姥家里了,扶额以袖掩面。
小妹啊小妹。
遇到世子殿下,你连矜持都不要了吗?
竟然当着当庭广众之下,直言自荐枕席,京城女子都没有你这般开放吧?
陵天苏微微一怔,旋即笑道:“芸露小姐好意叶陵心领,只是叶陵家中已有妻室,貌美又贤良,是位金枝玉叶的贵人,我喜欢了很多年,实不敢再招惹其她姑娘了。”
听闻此言的酒楼内众人,个个面面相觊,大觉好笑。
貌美又贤良?
如今的世子妃可是称不上半分貌美,至于贤良……
他们可没忘记两年前,万首试结束后,这位黄侍女子风采一剑,直取赵家家主头颅。
一手银针治天下,能够从阎王爷手中勾魂夺命,又可神不知鬼不觉的一针叫你去见阎王。
更有传言,顾家少爷曾出演调戏过这位黄侍女子,被扎得数月不举。
这若是娶回家,日后寻花问柳闹了对方,这一针下去,大半辈子的幸福怕是都得栽在她手上了。
这貌美又贤良,在
大多数男子眼中,皆无法苟同。
看这位世子殿下说得真诚,怕是在打肿脸充胖子吧。
盛芸露有些悲伤难过,搅弄着衣带,看着陵天苏道:“听闻几日前,世子殿下为世子妃殿下重新操办了一场新婚之夜,世子妃殿下现在一定很幸福吧?”
她是以着艳羡的语气说的,可楼内一众男子包括那位心如死灰的燕天罡,心中不由都了几分戏谑的嘲笑。
且不说以那位世子妃殿下的身子是否能够承受恩宠,即便是可以,他们可不相信那个正常男人对着那样一副身子,当真可以完美的度过花烛之夜。
不过是做做深情的样子给旁人看的,也唯有这种小姑娘才傻傻的相信深受感动。
陵天苏闻言,眉头微挑,手中一只玩转的酒杯终于举至唇边,饮下。
放下空杯,白皙的面容间多了几分微醺之意,一双狭长的狐狸眼潋滟着水泽,微光盎然,逐渐透着薄红的唇色也愈发分明。
他未理会旁人那暗藏怀疑戏谑的目光,支起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盛家小姑娘:“轻衣幸不幸福,本世子不知,不过新婚之夜,她很好,本世子十分幸福。”
盛芸露脖子火燎般的烧了起来,哪里听不出来其中隐晦的暧昧含义,腿根子都微微发软。
顶不住这目光,赶紧撤开视线,道:“方才世子殿下还说不招惹外头姑娘,可是今日以来,便扬言要花思雨,为何她招惹得,我便招惹得?”
陵天苏懒懒地支起身子,靠在椅背上,“芸露姑娘许是没能听懂叶陵的意思,我是说幽牢太冷,需一美相陪,可需要被陪的那人,可不是我。”
花思雨唇畔紧抿,眼神绝望。
盛家兄妹二人皆是怔住。
罗生门幽牢专审叛国罪犯,世子殿下原来并非是看中花思雨的美色,而是怀疑她通敌叛国。
“呵呵……”盛卫鹿干笑两声,额角坠汗,忙道:“世子殿下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思雨表妹是魏国人,一路随我来自京都定居,她不懂修为,只是一个弱女子,又远离江湖朝堂,怎么可能是敌国细作。”
陵天苏长眸淡淡掠了他一眼:“盛兄这是在怀疑我叶家影侍的情报有误?”
这一声盛兄当真是喊得他胆战心惊,忙低头道:“不敢不敢……”
陵天苏起身,眼神半醉,可脚步却是十分稳健地走至花思雨身侧。
她宛若被一只毒蛇靠近,身子抖得厉害。
看到这一幕,盛芸露有些不忍,忙哀求说道:“世子殿下,花思雨虽然为人是讨厌了些,但是她做事极有分寸,我以性命担保,她断然不可能做出通敌离国之事。”
花思雨掀眸看了她一眼,面容复杂。
陵天苏呵笑一声,长眸说不出的愚戏嘲讽,忽然抬手来到她的薄纱衣领间。
花思雨面色苍白,下意识的抗拒躲避,下巴却是骤然被一只冰冷的手掌扼住,顿时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衣领被他拉下两寸。
在盛卫鹿难看铁青的目光下,白皙的肌肤在衣衫下显示出来,一抹黑纹勾勒出的腾蛇印记宛若印在她的肌肤间。
盛家兄妹二人震惊呆滞。





我是半妖 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何方为敌
陵天苏点到即止,并未继续拉松她的衣衫。
他唇角含笑,眼底冰冷:“北离皇朝,天子以黑龙纹图为帝国图腾,膝下子嗣则是黑色腾蛇印记,芸露姑娘说得极是,以这位姑娘的傲性,自然不可能通敌,因为她的敌国,可非是北离,而是南晋啊。”
盛卫鹿显然无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可怕现实,他简直无法想象,自己平日里素来疼爱的表妹,竟然是离国人。
花思雨的娘亲正是盛家家主的同胞妹妹,在魏国京都本有一桩婚约。
可是在成亲前夕,被诊有孕。
家主怒言大骂,却始终无法得知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
在身下花思雨之后,其母也是病郁而终,一生未嫁。
而花思雨也是作为盛家的表小姐,在盛家长大,性格虽是冷淡了些,却也比那位正统刁蛮的大小姐不知乖巧懂事了多少倍,深得府中长辈爱戴。
就连盛卫鹿,对于这位冷傲主儿的偏爱也多过于自己那不懂事的妹妹。
可是如今,却告诉他,他的表妹身体里有一半是离国人的血统。
盛芸露呆滞了办响,看到哥哥一言不发,心中颇愤,又道:“即便是一半离人又如何?她又也没办法决定自己的父亲是谁,纵然有这图腾,也不能决定她是好还是坏啊,她是吃魏国米饭长大的,自然便是魏国人,世子殿下,您是个好人,同其他肤浅男儿都不一样,可莫要为了一个图腾,便随意定人生死啊。”
陵天苏颇为意外地看了这小姑娘一眼,想不到她看似刁蛮任性,莽撞胡作非为,竟然能有这般见识。
倒是比她那个一言不发的哥哥有用许多。
他笑了笑,手指从花思雨的下巴处收回,“芸露姑娘话都说到了这番地步,还需要我来多说什么吗?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还要一点脸皮的话,想必有些真相,无需我来点破吧?”
花思雨娇躯一震,放下手中断裂的玉骨筷,神色漠然地将掌心里的鲜血在桌毯上擦拭一下。
她忽而侧眸凝视盛芸露,嘴角掠起一抹讥诮的笑影:“以你盛芸露的脑子,都能够看得出来他燕天罡是个怎样的货色,你以为我便看不出来了吗?”
盛芸露面容一白,心头渐渐不安。
燕天罡眼神茫然,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花思雨淡淡收回目光,看着掌心的猩红的裂痕,她自嘲一笑。
“我的父亲是北离国君,自我懂事之日起,娘亲便告知了我此事,她说,我是离国公主,离国江山的社稷,都关乎我的一言一行,我从六岁起,便是离国的探子。”
盛卫鹿面上腾起怒意,嘴唇气得发青,真是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真心错付在了狗的身上。
然而下面一句话,更是让他怒不可揭。
“当日陆离截杀,便是我将八神天沙泄露出去的,我虽没有修行,也无法传信,可是燕天罡为我所用,他与万花宫严含瑶又有秘密联系的方式,严含瑶则与陆离有私情,我所收集来的情报,皆可通过燕天罡传达给陆离。”
盛芸露傻了,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一夜陆离截杀,他们行踪暴露,竟然是她提供的消息。
燕天罡面色苍白至极,悄悄翻身准备逃离。
若只是得罪世子殿下,他还可以借助叔父的情意,以他三寸不烂之舌求得一线生机。
可是勾结北离,导致边境军全军覆没,则是死罪难逃。
陵天苏眼皮子都未动一下,手指在桌面上轻轻一击,竹篓中的玉骨筷如电般掠出,将他脚腕直接钉穿!
“啊!”一声惨叫,燕天罡倒地不起。
他暂时放过逼问花思雨,走至燕天罡便去,不顾他惊恐哀求的眼神,冷漠抬脚,将插在他脚腕里的玉骨筷踏入地板之中。
“啊!!!世子殿下!!那个贱人胡说八道!根本不关我的事啊!!”燕天罡嘶嚎痛叫。
陵天苏漠然地看着像狗一样挣扎狂扭的男人,“我倒是很好奇,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男人,你说你曾经喜欢轻衣,对她一片痴心,可是在她中毒之后,又是百般辱骂鄙夷。
你说你心悦于严含瑶,可是却能够面不改色的将她送入陆离的账内,燕天罡我问你,当你看到严含瑶在顾家大军后被凌辱后,生生拖死,累成白骨模样的时候,你是怎么做到无动于衷坐在马车里,和你的花小姐谈天说地的?”
燕天罡惊恐得牙齿打颤:“原……原来你出口向魏国讨要严含瑶,是……是因为……”
陵天苏很老实的点了点头,道:“对啊,就是因为你们两人欺负了我的轻衣啊,那是我的妻子,离开她一年之久本就是我这个做夫君的不对,我都还没来得及哄哄她……”
狐狸眼眸眯出一个危险的弧度:“就被你们这样的小人辱骂欺负,你觉得我还会乖乖的坐着看你们安枕无忧吗?”
安稳了一年之久的燕天罡终于知晓自己再无活路可言,他惊恐的眸子化作一片狞色,宛若自暴自弃一般的嘶吼道。
“如果一开始她就嫁于我,又哪里会为了你们叶家失去一切,那是她自找的!叶陵你装什么君子,前几日你当真与她成亲行礼了吗?
少自欺欺人了,你眼光那么高,又有苏九儿那样的红颜知己,就连紫渃公主都对你青睐有加,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对着那样一副丑陋的身子,你还能站得住,外界都赞你痴情无双,守护在她身边一年之久不离不弃,可谁又知晓你内心的真实想法,到底是不是坐等她毒发断气,好续弦拥怀美人!都是男人,你又凭什么站在道德的高处来职责于我!”
陵天苏眼眸一戾,几乎差点没忍住要掌毙了这家伙。
就在这时,一道轻柔的嗓音回荡而起:“世子殿下守在我身边一年之真假,你说了不算。”
一拢青衣,风纹云袖,踏着红尘里的嘈杂低语之声翩谦而来,那张逆光而来、翩若惊鸿的美丽容颜让楼类众人呼吸声不由狠狠一紧。
尤其是燕天罡,当他亲眼看见这张只能出现在回忆之中,却令他魂牵梦萦多年的脸,心神狂震:“这……这不可能……你,你是轻衣?”
骆轻衣淡然的眸子浅浅掠过燕天罡的脸,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他心头狠狠一寒!
“放肆!我的名号,岂容你一介白丁直呼!”
一阵阵抽凉气的声音惊动四座。
并非是这位就不出户的世子妃殿下忽然出现,散出上位者的气势,咄咄逼人。
而是因为此刻的世子妃,竟然当真是如同世子殿下口中所言的那般貌美。
眼若点漆肤如凝,肩若削成,腰如约素,清丽的容颜毫无瑕疵,一丝不苟的世子妃袍服裹着傲然挺拔的身子。
蒙尘已久的承影剑此刻被擦拭得崭新悬于她纤细的腰间,一头青丝长发斜斜插着一根木簪,她虽说着盛气凌人的言语,可给众人的第一感觉却是:
美丽不可方物,凛然不可侵犯。
这,便是大晋的世子妃。
楼内寂静良久,这是,邻座间的一名青衫公子轻笑出声,手中折扇击打着掌心,饶有兴趣般的说道。
“听闻合欢宗有一名双修功法,名为鸳鸯双夜,能够采补双修对象的修为,甚至是寿元,当然了,若是功法运转得当,还能够采补对方体内的伤势与剧毒。”
众人顿时恍然,朝着陵天苏无不纷纷露出钦佩的神色。
尤其是盛芸露,捂着心口,暗道这是什么天下好男儿,世子妃都中毒深重到了这般地步了,那些自命君子的臭男人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他竟然能够以双修之术,将那剧毒同化至自己的体内来。
看那世子妃殿下美丽绝伦的面容,乌云般的秀发,哪里猜不出来这是世子殿下努力后的成果。
骆轻衣被这群人暧昧钦佩的目光瞧得有些不自在,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的蹙了蹙眉头,耳朵却是有些微微发热起来。
燕天罡仰目看着身前不远处的女子,心头又闷又堵,难受极了。
陵天苏十分意外,一时间也懒得理会燕天罡,朝她迎了上去,下意识地抬手将她发间微松的木簪摆正,轻笑问道:“轻衣?你怎么来了?”
骆轻衣任由他出手摆弄好了以后,再故作不愉的偏开脑袋,躲开他的手掌:“你家小狐狸喊着肚子饿了,让我出来带她吃饭。”
楼道间,果然有一名倾世少女,提着自己的白裙衣摆,小跑了上来。
陵天苏心中无奈地笑了笑:“你跑慢一点,别摔了。”
想来吃饭是假,凑热闹才是真的。
牧子忧轻咳两声,看似不查的在经过燕天罡的时候,鞋面不小心地落在他的手掌之上,踩出一阵碎骨之音。
在燕天罡哀嚎连连的叫声里,她那双朝露般的狐狸眼朝着陵天苏眨了眨:“通元境的修行者,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摔跤。”
众人眼珠子再度乱蹦。
听雨轩……苏九儿?!
果然,叶家世子金屋藏娇的消息并非传言。
而且看这模样,这名听雨轩的姑娘竟然还是与骆轻衣同行而来。




我是半妖 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不想讲道理了
不知是不是他们的错觉,他们似乎在这位世子妃殿下的语气中,听出了那么一丝对九儿姑娘的宠溺意味。
不错,正是宠溺!
他们凌乱至极!
这算什么?
王权贵族家中的后院,何时变得如此太平了?
正妻何以能够如此宽宏大量,在一个连名分都没有的女子说饿的时候,便如此耐心亲自作陪。
紧接着,他们便看到这位世子妃殿下淡淡瞥了苏九儿一眼,眼神虽淡,却是用一种温柔极了的口吻命令道:“不许喝酒。”
牧子忧眯起那双灵动的狐狸眼,蹬了蹬小脚,燕天罡的手掌在她的脚下早已扭曲凄惨,这厮疼得连抽泣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抱住骆轻衣的一只手臂,天生矜傲绝美的面容也掩不住她软软嗓音中的撒娇之意:“好轻衣,我就喝一点点果酒,就一点点。”听得场间所有男子们骨头都要酥了。
可接下来一句话,无疑将他们打入无间地狱。
骆轻衣无奈道:“一点点也不成,我陪你喝果汁,不然你肚子里那小的,可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去了。”
全场再度震惊!
楼内男子们的一颗心碎了一地。
小的?
什么小的?
听雨轩的苏九儿姑娘竟然怀了世子殿下的子嗣?
好吧,盛芸露的心也跟着碎成了渣渣。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世子妃殿下是怎么回事啊,有其他女人怀了你夫君的孩子,按照正常的后宫套路,不应当是见面分外眼红,想方设法地弄死对方吗?
何以你还跟个老妈子似的担心她腹中孩子饮酒不好。
眼瞅着这位世子妃一副受不了这家伙的模样,又一边从随身携挎的小药布包里摸出一个酸果果,喂入九儿姑娘的口中,末了还不忘擦了擦她唇角边上的果子汁水。
呃……
感情世子殿下口中的貌美又贤良不是在吹牛打肿脸充胖子啊。
这简直是谦虚到家里去了啊!
陵天苏也伸手在轻衣的小布包里摸出一颗青果果,咬着吃,“嗯……燕天罡,你方才说希望本大人给你在宫中谋一个好差事,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燕天罡此刻哪里相信他还能够给自己谋个好差事,不将自己送上断头台都算好的了。
满是鼻涕泪水的脸惨不忍睹,呜呜求饶道:“世子殿下……是我有眼无珠,不该得罪世子妃殿下,还望您能够看在叔父的面子上,网开一面……”
陵天苏被青果子酸得有些牙疼,刚想着手中这吃不完的半颗果子该怎么办的时候,一个柔软的脸颊却忽然蹭到了他的手指。
指间捏着的果果被世子妃殿下面无表情地给叼走着……
他的唇边很快抵来一枚酥糖,甜意自唇角扩散进来,只见她面容淡淡地含着半颗吃剩下的果子,手中朝他喂来甜食。
陵天苏顿时笑弯了狐狸眼,眸中冰冷的戾气也淡去几分,张唇就咬住酥糖,朝着暗处招
了招手,口中含糊不清地说道:
“行了,你都一口一个叔父了,这面子自然是要给的,本世子也非是出尔反尔之人,你想的那个差事本世子允了,宫中大皇子关禁闭,一只无人照料,你便入宫陪他吧。”
入宫,那自然只能是以小黄门的身份,这无疑是丢失了男性最后的尊严。
更可怕的是,早在两年前,赵家败得一塌糊涂,大皇子再无夺嫡之喜欢,皇子身份被摘,打入废宫之后便疯了。
非是无人照料,而是但凡被派遣进去的小黄门都被这疯子给凌虐至死。
一旦入了废宫,今生永世,便再无重见光明之日。
“不!我不要侍奉大皇子!世子殿下!世子殿下!”
陵天苏招手,自是招来如影随形的影侍了。
影侍办事想来利落,一道影子掠出,抬脚落下,直接废掉燕天罡,连净身的功夫都省了。
一声凄厉破天的惨叫声,其余楼内男子纷纷下体一寒,不忍注目,打了一个寒颤。
那影侍扛着燕天罡,身轻如燕便朝着皇宫方向掠去。
花思雨对于这一切,面色都没有多大的变化,神情平静极了,仿佛早已预料自己会有今日,“世子这是打算将我打入幽牢,像严寒瑶那般,充当军娼?”
盛芸露蹙了蹙眉。
陵天苏笑了笑,道:“严含瑶充当军娼那是顾瑾炎的主意,我可没有这种特殊癖好。”
花思雨冷冷道:“世子殿下想如何处理我那是世子殿下的事情,只是我心中不服。”
陵天苏好笑道:“你有什么好不服的?”
她睨了他一眼,缓缓吐出三字:“叶离卿。”
陵天苏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
“永安城上下家家户户皆知晓,叶家小郡主并非世子殿下您的亲生妹妹,实为离国皇朝废君之女,是名副其实的离国皇家血脉,可是叶家不仅仅养了这位离国公主十六年,还包庇离国废君,如今真相大白,叶离卿本该受到诛杀,可叶家军侍却处处相护,与大晋皇家军作对,世子殿下在给我定罪的时候,是不是先该大义灭亲,拿下此女才是?”
花思雨淡淡一言,让酒楼内的多数人再度躁动嘈杂起来。
叶家包庇离国废君与公主,一只都是皇城之中每个人心中的心病。
就连百姓都会猜忌叶家,更遑论当今圣上了。
这一桩叶家丑闻,虽然人尽皆知,可是从未有人敢当众摆在明面上来,如今这位北离探子,明显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逼世子殿下表态。
而皇城之中所有人,都知晓叶公对那小郡主是真心疼爱,视如己出。
只是不知这位世子殿下,是选择站在大义这一边,还是那虚无缥缈的亲情那一边。
叶公上了年纪,渴望膝下承欢的天伦之乐,对于这个自幼在身边长大的小孙女自是难以割舍。
可世子不一样,他年轻气盛,意气风发,如若爱惜自己的羽毛,自然不可糊涂行事。
陵天苏轻声一笑,笑容冰冷,目光环视四
周,将众人打量试探的眼神一一压退回去,“诸位也觉得本世子应该大义灭亲?”
众人不语,可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陵天苏低声笑了笑,“当年万首试,本世子为妖的身份曝光,你们这些人当中亦然不是喊打喊杀,怎么?如今还盼望着本世子为了你们这些昨夜弃我者亲手去杀了我的妹妹?本世子护短的性子,你们知道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大义灭亲?我倒是不知我那傻妹妹做了什么有违道义之事。”
不仅没有违背道义,她北离废君之女未曝光之前,身为郡主,非但没有一日享受过郡主的身份与尊荣,反而年年游离于生死险境之中,所获的悬赏金皆投入了军费战场之中。
可是在这座皇城之中,又有多少摆着义理清廉姿态的贪官污吏,将军费贪入自己的口袋之中。
陵天苏心中一一有数。
有人蹙起了眉头,出言说道:“此乃天子脚下,永安皇城,怎可养护一名敌国……”
“天子脚下,永安皇城。”陵天苏笑着打断那人的言语,幽蓝色的眼睛朝他直视过去:“我今日将话放在这里,若是在这皇城之中,他们还有人敢为难我家妹妹,便是与我叶家,与我叶陵为敌。”
花思雨冷淡道:“世子殿下这是打算不讲道理了?”
被她如此反问,陵天苏当真是觉得有些可笑。
陵天苏正容道:“叶家讲道理的时候,你们不肯听,生生逼死了两个人的性命还不肯罢休,若是这皇城之中,人人都讲道理,为何在大街小巷之中,我还是能够听到那些小人作祟的恶心言语来侮我妻子。如今我不想讲道理了,你们再拿这道义来压人,不觉得有无耻吗?”
“你们或许觉得我叶家为臣,叶家的每一员,都该生于皇城,死于皇城,为大晋战斗流干最后一滴血。好天真,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却逼着他人做下觉悟。”
朱雀街为京都最繁华的街道,皇城之中的暗城军亦是藏伏于隐境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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