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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半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燎
所以对他,不可谓不畏不惧。
她从未想过,有哪一日,偌大的北境一族,竟然会在一名少年手中毁于一旦。





我是半妖 第一千三百八十九章:五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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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差点撞上陵天苏,迎上他打量的目光,牧菁雪便想起在一日前,她甚至起了心思与眼前这位的未婚妻争夺北族少主之位。
今日屠杀种种,就能够看出,这少年定是一个极为护短的性子。
念及此处,再被他略带审视的眼神微微一扫,牧菁雪手腕都软了,托盘上的热汤药倾斜就要翻落。
陵天苏眼疾手快,一手稳稳端住。
他这一动作倒是没什么,只是今日被他雷霆手段震慑住的牧菁雪见他一有动作,顿时惊吓一声,面色带惧,狼狈的后跌了一下,被衣角绊住,就要朝后狠狠摔去。
陵天苏本无意去扶,这少女是修行者,摔这么一下也不会受到损伤,只是身后传来一声温言低呼:“莽莽撞撞的,小心一些啊。”
那是牧雅诗的声音,想来也是认识族中这名小辈的。
陵天苏目光微动,看了那面色惊恐的少女一眼,还是探出一只手掌,稳住她向后跌去的后颈,亦是语态放得平缓:“姑娘小心。”
牧菁雪看着眼前俊美的少年,白日里见的那双狭长狐狸眼还带着冷酷无情的肃杀之意,此时此刻却是一派平和,眉目低敛,看起来既温纯又无害。
后颈间的手掌温度刚刚好,温暖有力,少女面颊微微泛红,两只手紧张地将那托盘抱紧在了怀中,心中想着这少年不杀人神态温柔的时候可真好看,比繁星哥好看多了。
而且声音好温柔。
他在担心自己摔倒。
被扶着站稳以后,牧菁雪面色微红,便见眼前这少年将手中端稳的汤药往她这个方向推了推。
她赶紧毕恭毕敬地摊平托盘,小声道:“多……多谢公子。”
方才还无视这少女准备早些离开回去看子忧的陵天苏,这会儿却不知为何,突然起了几分兴致,明眸善目地瞧着她,一边慢条斯理地将手掌汤碗放在她手中的托盘上。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眉心无人察觉地裂开一抹细微的金光细缝,道:“你在怕我?”
牧菁雪连连摇头:“没有。”
陵天苏笑了笑,唇红齿白的甚是暖意照人,不复白日弑杀寒冷,漂亮的狐狸眼中酿出了三千桃花灼灼,竟是朝着少女逼近两步,带着若有若无的一丝侵略之意。
他说:“不要怕,若是有人欺负你,可以来找我,我替你出头。”
这样一张脸,这样一副笑容,纵然气势带些令人不安的侵略也能够让少女为之倾醉。
牧菁雪面色涨的通红,连忙低下头去,细弱蚊吟地应了一声。
牧连焯是彻底看不下去了。
怎么着?
你小子如今牛气了,能够一人力压偌大的整座北疆一族,把我家闺女清白毁了,还大摇大摆地带回来一个正妻,当老子的我能忍且忍了。
如今老子屁股还没坐热乎呢,你小子就勾搭上了我族其他的女子。
还说什么若有人欺负你就来找我?????
再也忍不下去的牧连焯顿时阴阳怪气道:“怎么着,陵少主这般怜香惜玉,要不要我这个做族长的为你张罗张罗,将北族一些年轻貌美的姑娘们召来一批给你过过眼?这一路舟车劳顿的,北疆寒冷,可大是需要一些体温暖人的狐妖少女为陵少主暖暖身子了。”
陵天苏顿时哭笑不得。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对于牧连焯阴阳怪气的咄咄逼人,牧雅诗却是觉得他这般有些不妥,忙扯了扯自家夫君的衣袖,小声道:“小孩子之间的事情,你参合个什么劲儿,一大把年纪了说这种话来刺小辈臊不臊。”
牧连焯顿时讪讪不语。
牧雅诗看了一眼门口似是有些尴尬的两人,忙解围道:“菁雪,真是麻烦你为我熬药了。”
陵天苏朝少女又笑了笑,道:“将药端进去吧,雪寒,莫要侯冷了。”
牧菁雪屏着气儿,面上的惧畏之意早已散的无影无踪,只有女儿家的风情羞涩,她轻轻颔首,红着面儿行了一礼,便错身进屋了。
进屋时,还连连回头朝着门外离去的少年背影频频看去。
心道,在这尘世间,长幽之大境本就是寥寥数几,堪比奇迹的存在,可这少年却能惊艳岁月,未及弱冠便以修成了长幽巅峰圆满境,未来之路可期可易。
正重要的是,还长得这般好看。
若是……
牧菁雪咬了咬唇,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若是,与这个人有婚约的是她就好了。
这个念头刚从心中冒出个头,她就觉得自己十分荒诞可笑。
一个是大道顺坦,前途无限的长幽境少主,但凡他有朝一日破境化神游,便可一朝渡劫成神,凡尘三千大道,如何能够缚束得住这样一只蛟龙人物。
而她……
牧菁雪神情一黯。
她只是一个连本族图腾都不配拥有的半成品。
纵然天赋修为绝佳,超过同龄的天才一辈,但她却始终难受九尾天狐的庇佑,寿命短缺,如寻常人类一般,若是不修至长幽,此生都将只有百年寿命。
可百年间,突破长幽之境,谈何容易。
纵然她万分幸运,当真能够修至长幽,如今她才安魄巅峰大圆满,待她修至长幽,皆时早已是人老枯黄,又如何能够得人怜爱。
在心中谓叹一声的同时,不由又对她们这位北族少主,起了浓浓的嫉妒与艳羡。
明明是一名本族叛徒,她身为北族少主,肩负族腾之运,却一时任性,害得族内这么多人死去。
分明被上苍宠爱着,身为族长之女,却不能做到自己应有的义务,还要被那少年如此偏爱宠着。
听说这次回来,还怀了那少年的孩子……
呵,曾经因为鲜血仇恨而毁掉的婚约,为了挽回,可真是不择手段,连最基本的颜面尊严都不要了。
牧菁雪对这位少主,暗自鄙夷了一番,心中跟多的,还是惆怅。
因为那毕竟是少主的男人。
如今她的爷爷已经死了,而且还是死在他的手中,纵然他对自己温声以待,绝然不会对她不起戒备之心。
她再无靠山依傍,纵然对南族少主有着交好自荐之心,可族长大人在这头虎视眈眈,如今就连族中最有威望的五族长都重获自由。
有着
这么两名强有力的父母做背景靠山,这如何能够争得过,又如何敢去争。
只好咬牙遗憾地将自己心中那点小心思掐灭。
“五长老,起来喝药了。”想通了自己与那少年断然无半分可能,牧菁雪眼中的光,一点点的散去。
“哼。”牧连焯好没气的夺过少女手中的汤药,亲手喂着自己娘子喝药,面色有些臭臭的:“虽说大家都是狐狸精,勾引人那是本分之事,但族中公狐狸有很多,你勾搭谁都不算犯事儿,那小子虽然讨厌,但好歹是你少主亲眼相中的,他们自幼又有婚约,我可是警告你,收起你那点花花肠子。”
说着,眼珠子还一瞪:“那小子虽然方才说了那么一番话,但若你真敢私下去找他,我就把你逐出狐族。”
当真是太岁头上动土了!
牧菁雪无故被凶,委屈极了。
手指扣着托盘木板,闷闷地告了一声退,正要退下。
咣当一声!
谁知,稳稳端在牧连焯手中的汤药被一掌直接打翻,热汤碎瓷溅了一地。
牧菁雪吓傻在了原地,还以为自己惹怒了这位五长老。
牧连焯也懵了,以为下一刻,一个无比脆亮的巴掌,狠狠地甩在了他的脸上,将他脑袋打得重重一偏。
只见本应虚弱无力的牧雅诗,正挣扎着半坐了起来,连连咳嗽,面色虚弱得近乎苍白透明,憔悴的双眸也难以遮掩其中的怒火。
她手臂轻抖,五指死死地揪住锦被,目光再也不复方才那般温和,而是充斥着一股怨恨的情绪瞪着牧连焯。
牧连焯捂着脸颊,眼神不可置信:“雅儿?”
“不要叫我!”她一声厉喝,还是头一次将恨意表现得这般明显。
牧菁雪见势头不对,想走。
却忽然听到那位五长老明显强行压下愤怒的嗓音响起,多出了几分柔和与怜惜:“孩子,先别急着走,来陪我说说话吧?”
牧菁雪脚步一下子僵在原地,面色有些难看。
牧连焯脸上也覆上了一层寒霜,觉得自己妻子实在是过分了些。
自己的女儿就在族中,纵然她不知晓子忧怀了小狐狸,但也不至于连问都不去多问一下吧?
如今抓着二叔家的小孙女,这般怀柔又是什么道理。
而且这丫头,明显起了勾你女儿男人的心思,你竟然还这般笑脸温声相迎。
牧连焯真是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牧菁雪却是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如果是如牧连焯这般,将雷霆雨露都这般明明白白地表露在脸上,她最多就是委屈委屈,倒也不会害怕。
怕就怕这种笑里藏刀的女人。
因为这种人,一般狠起来才是真的要人命。
“五……五长老,我就是一个小辈,我嘴笨,不会聊天的。”这下好了,夫妻二人论着要为自己女儿出头了。
她这还没来得及下手勾引公狐狸呢,就要受这个罪。
牧菁雪真的是快委屈死了。
(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够猜出真相来,北北要开大(刀)了)




我是半妖 第一千三百九十章:免我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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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牧雅诗掩唇重重地咳了起来,将嗓音咳得有些沙哑:“无妨的,我就问你几个问题,你莫要拘谨害怕。”
她朝着少女笑了笑,温声道:“你小时候,还缠着我要浆果吃呢?这些年不见了,都出落成了这般亭亭玉立的模样。”
许是那温柔的笑容极富感染力,倒是不像笑里藏刀的样子,牧菁雪微微放下了心中的戒备之心,想着如今她已经没了任何依仗,确实不好违背这些大人物的意愿。
只好慢慢蹭了过来,尽可能地表露出乖巧耐心的一面,候在榻边,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神色。
当然,如果没有族长大人那凶冷得快要吃人的目光就好了。
牧雅诗淡淡斜了牧连焯一眼,道:“地上的碎片渣子去收拾一下吧,莫要划伤了人。”
牧连焯面色顿时青绿交加,但抵不过媳妇儿那冷淡的神色,还是一言不发,生着闷气地弯腰去收拾了。
牧雅诗冷淡的目光落在少女身上,便又不那么冷淡了,如同春风化冰雪一般,带着明媚的暖意,开始与牧菁雪开始拉家常的闲聊起来。
牧菁雪只觉得这个女人的笑容如同一把无形的刀子,在她脖子间划啊划,她被她的笑声惹得心肝乱跳,只好小心谨慎地应付着她的问题与交谈。
牧连焯实在不知,这素来不对头的二叔家小孙女有什么可拉着胡聊的。
牧雅诗是个健谈之人,而且亲和力极强,纵然是牧菁雪一心防备与惶恐,在逐渐攀谈的过程中,也不由被她那温和慈爱的态度所感染,紧绷的肌肉也不由慢慢放松开来。
因为她逐渐感受到了五长老眼中的善意,以及对她发自内心的怜爱。
那种怜爱,是在爷爷牧片风中也不曾看到的。
反倒是,曾经还在世上的老族长,经常也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
牧菁雪心头微暖,言谈之间也不再拘束,渐渐地倒也是真的有将她当成和善的长辈来看待。
忽然间,冷不丁的,牧雅诗微微一笑,道:“菁雪看起来似乎有些喜欢那位南族少主啊。”
心中逐渐放下戒备的牧菁雪下意识地笑着点头应道。
脑子忽然一声警觉炸响,点了一半的脑袋硬生生地僵停了下来,她吓出一身冷汗,用力将脑袋狠狠一扭,咔嚓一声,连连摇头:“不不不!对于菁雪来说,子忧少主就像是姐姐一般,令人敬重,南族的陵少主与子忧姐姐自由便有婚约,那么陵少主便是我应当尊敬的姐夫,菁雪怎敢胡乱起意。”
这姑娘很聪明,知晓在这两位大人物的镇压下,那位南族少主是她这一声都不可向往获得的闪烁星辰。
既然向往不得,那能攀关系就攀关系吧,当个姐夫能够日后多关照她一二,也是极为不错的。
牧连焯冷哼一声:“最好是这样,不然我这可没有什么好果子给你吃。”
房间里一时安宁,大雪更是无声寂静。
牧雅诗深深地看了少女一眼,眸色忽然变得几分诡邃,她沉默了很久很久,才缓缓说道:“如果我说,一开始,与那位
陵少主定下婚约的不是牧子忧,而是菁雪你呢?”
淡淡一言,犹如新芽破土,雷破惊天!
牧连焯浑身一震,因为夫妻团聚而红润的面色,刹那间顿时褪了个干干净净,心中惶然,宛若看陌生人一般怔怔地看着妻子,思绪一片空白!
牧菁雪被这从天而降的一句话砸得七荤八素,一时间,当真是不知该喜还是该惊。
……
……
陵天苏并未撑伞,独身漫步于暮雪之中,他眼底的温和笑意在漫天飞雪之中逐渐冻结成冰,目光比屠杀之时还要来得更加深寒。
夜幕已至,天穹之上是无边的黑暗,如同未被清水晕染化开的古墨。
不见翻星,唯见飘雪如柳絮。
陵天苏脚步忽然停了下来,身后雪地间的两行脚印很快被大雪所掩,他目光平静地看着暮雪之中,撑伞而立的女子,没有说话。
银丝覆白雪,皑皑袭寒。
骆轻衣撑着黄纸伞缓步而来,抬起素白的手掌替他拂去发间白雪,不大的伞面落在两人的上方。
他们挨得很近,彼此的呼吸都亲近可闻。
骆轻衣静静地看着她,以指尖轻轻揉着他的眉心,轻声道:“世子殿下何以露出这般吓人的神色。”
陵天苏问道:“子忧呢?”
骆轻衣笑了笑,道:“你不让她去见她娘亲,她虽然嘴上不说,可心中还是有些赌气的,你不去哄哄她吗?”
陵天苏没有说话,低敛着眉目沉默了良久。
骆轻衣也未说话,只是静静为他撑伞。
下一刻,她落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里。
眼底的笑意逐渐散去,她抿了抿唇,掌中的伞面松落,坠在白雪地面间,很快被北方的寒风掀刮飞舞而去。
她双手抱紧他的腰身,语气很轻地问道:“殿下,你怎么了?”
陵天苏将脑袋埋入她柔软蓬松的发间,声音闷闷传来:“心疼,轻衣,我的心好疼啊。”
骆轻衣手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如同哄着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殿下,我在这里。”
陵天苏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子忧盼她娘亲盼了这么多年,她这么好,她满心期许的想要一个家,如果……如果当她知晓这一切都会落空,她盼望心中人这么多年,回来的时候,却早已是面目全非,子忧她会有多疼……”
骆轻衣沉默良久,似是明白了什么,秀眉轻蹙继而很快又舒缓开来,她的声音很轻,轻如落雪:“殿下,子忧想要的家,只有您才能给,不是吗?”
陵天苏肩膀颤动了一下,没有再说话。
骆轻衣摸了摸他的脑袋,又道:“还是说,子忧这般好的一个人,殿下忍心将她推出去让别人给她一个家?既然是不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何又要放在心上,一时的利刃之伤,或许会很痛很痛,可是殿下是狐狸啊,为那只受伤的小狐狸舔舔伤口,很快就不会疼了。”
被紧紧抱住的身子逐渐被他松放开来,陵天苏眼底深邃的寒杀之意已经淡化不可见,他握住骆轻衣的手腕,低头在她指尖落下一个轻柔的吻,道:“不许摸你夫君的头,我才十七岁,会长不高的。”
骆轻衣道:“瞧瞧我家夫君殿下这小气的模样,要不我也给你摸摸脑袋平算好了?”
陵天苏笑着摇了摇头,道:“轻衣的伞不见了。”
见他眼神带着温和的宠溺,骆轻衣也极为难得地扯了扯他的衣袖,低眉而浅语:“那殿下可要用什么来赔我?”
陵天苏自然而然地在她面前蹲下身子:“大雪天寒,我背轻衣回去吧?”
骆轻衣笑了笑,并未忤他的意愿,身子一倾,便将自己交在他的背上,双手揽住他的脖子,在他耳侧肉身道:“那殿下可要走稳一些,我不喜欢颠簸。”
大雪仍在无声落下,覆在两人发间,免不了是一场共白首。
陵天苏托住她纤细柔软的大腿,站起身来,果然走得十分平稳,嘴上却道:“是吗?可我怎么觉得轻衣又在口是心非了?明明骑在我身上的时候,轻衣疯得很,最能颠簸了。”
骆轻衣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话语中的意思,面如火烧,恼怒地将两只被风雪吹寒的双手塞进他的怀中,去冻他的肌肤,羞恼道:“殿下还能不能再不正经一点。”
陵天苏十分配合地假装被她指尖冻得龇牙咧嘴,连连求饶。
虽然知晓他是装的,但还是不忍心继续寒他,就要抽出手来,袖子却是被这只狡猾又贴心的公狐狸咬住了袖口,听他含糊不清道:“轻衣手好凉,夫君的胸口给你暖暖,不许抽出来。”
骆轻衣低低地‘嗯’了一声,顺势偎在他的背间,在他耳朵上轻轻亲了一下,然后面色红红,小声道:“酥糖吃完了,就先用这只狐狸耳朵将就一下吧。”
那只被亲过的耳朵立马泛起了一丝红润之意,陵天苏侧首看着她,道:“轻衣手还寒吗?需不需要我长出一些狐狸毛来给你暖一下?”
骆轻衣自行脑补了一下少年模样的夫君殿下,然后满是狐狸胸毛的样子,她忍不住抖了一下身子:“别了别了,人身就人身,狐狸身就狐狸身,两者都挺好,若是混在一块,我可能真的会有些嫌弃。”
陵天苏顿时恼了,召出两条尾巴就缠在她的屁股上:“这样也嫌弃?明明玩我尾巴的时候可开心了。”
“尾巴往哪缠呢?”骆轻衣惊呼一声,两条腿在他腰间扑腾着。
打闹亲热了一番后,她又忽然静下来,沉沉地唤了一声:“殿下……”
陵天苏嗯了一声,背着她穿越过重重雪幕,两侧是巍峨青山,覆雪而苍漭,交叠的两人,在这漫漫雪山寒域之中,显得格外安宁悠远。
“子忧的娘亲,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可以告诉我吗?”
陵天苏脚步未停,眼底再也不见了方才那般森寒之意,只是微带轻蔑地低笑两声:“如今尚未有证据能够证实我心中所想,但我相信,我心中所猜想也与真相已经八九不离十,只是,这里毕竟是子忧曾经长大的地方,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下,我也不想亲手毁了这里。”




我是半妖 第一千三百四十章:愿者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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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轻衣嗯了一声,又道:“殿下想要怎样证明自己心中所想?”
陵天苏道:“如果不出所料的话,今夜牧菁雪会耐不住性子私下来寻我一趟,这时,我就需要轻衣你来帮我演一场戏了。”
是夜,清寒。
北方的雪,终年不绝。
一路风吹雪飘,牧菁雪脚步踌蹴,不知不觉间,却发现自己早已停在了一间山坞小院前。
院内明灯照雪,有着清淡的酒香隐隐传来。
听着院内男女夜下听不太真切的细语轻谈,夜语思宁,何处不温情。
牧菁雪神色微黯,心道自己当真是疯了,是被鬼邪迷了心窍吗?
那位长辈都千叮咛万嘱咐,事关己身安危存亡,纵然心有慕恋,也绝不可轻行妄动。
一步错,步步错,继续下去,极有可能是万劫不复。
只是,白日间,那位南狐少主对她微笑的模样,就像是一个诅咒,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心上,本该收起心中那不切实际的心思,可是他又那般温柔地对她说出那番贴心之言,让人悸动不已。
牧菁雪有自知之名,心中知晓自己与他之间的差距,这种差距足以打消奢望念头。
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人同她说……
自幼本该与他定下婚约的人,是她!
当奢望不再是奢望,突如其来的现实,让牧菁雪心中涌出来的情绪,更多的是怨恨与不甘。
自己本该拥有的一切,却稀里糊涂地被人像强盗小偷一般,强行夺走了去。
荣耀,地位,亲人,身份,以及所能够倾慕的人。
而她,浑浑噩噩地像一个丑角一般度过十六年的岁月,一朝得知真相,却发现自己本该能够有着另类光彩的人生。
可是,那样让她遥望不可及的人生,却有着另一个人,替她完成。
而她呢,身为牧片风的‘孙女’,父母不亲,兄弟不睦,她整日就像是个看戏的局外人,与曾经的那个‘家’格格不入,习惯了这样的家族,因为她的‘爷爷’牧片风曾对她说过,血缘在他这里不过是一件不值钱的东西罢了。
而真正值钱的,是北族少主的身份,九尾天狐一族的纯血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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