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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半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燎
话音刚落,一股磅礴的杀意如海般涌来。
牧菁雪只觉脖颈蓦然一紧,被一股大力钳住,然后整个人便被提了起来。
而出手者,仍一步未动地立在雪地之中。
就仿佛空气中,有着一只无形可怕的大手将她提了起来,吊在半空之上。
强烈痛楚的窒息感一下子占据她的整张大脑。
雪色下,少年的杀意是真的!
他这一刻,真的想杀了这个女人!!!
她心头开始恐惧,面色惨白道:“陵……少主,两族……联姻是真,当初定下婚约……者,是我的……亲爷爷牧魏,见证者……是我的娘亲……牧雅诗,她只是一个……李代桃僵的……替代品,牧子忧根本就……不是北族血脉,陵少主……不妨想一想……千古以来,狐妖一族何人出现过木灵之体……”
脖子间的那股大力顿时消散!
牧菁雪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全身如散架一般巨疼,方才那一下,她吃了极大的骨头,只觉神魂都在方才那一下剧烈动荡,濒临坍塌。
整个脑子仿佛有无数斧凿在其中胡乱凿刻,疼得人有些崩溃。
不过,他终究是放过了她。
这意味着,他相信了自己的话。
牧菁雪心头欣喜,正欲说话,雪地间的影子摇曳。
陵天苏来到她的身边蹲下,捏起她的下巴,那双深邃冰蓝的眼睛倒影出她惨白狼狈的面容,只听他声音幽幽,带着无限危险的杀机:“要知道,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欺骗。”
在这摄人的杀意下,牧菁雪不惊反喜,忙道:“那牧子忧小贱人,就是在一直欺骗陵少主,若当初我知晓真相,断然不会让她替我,也绝然不会让南族遭遇惨事。”
说着,似是为了急切证明着什么一般,她不顾羞涩地将自己衣领扒拉开了三分,肩下三寸之地,有着一片模糊的图腾印记,若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那是九尾狐妖的图腾。
印记斑斓,就仿佛墨花被水浸透模糊,难以辨别。
她生怕陵天苏不愿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真相,就此甩袖离去,同时也存了一分其他的心思,故意失措地力度没有掌控好,拉大了几分,将衣衫下膨然而起的那白腻软软显露了出来。
她今夜并未穿裹胸肚兜。
不过令人失望的是,陵天苏连余光都未扫上一眼,只淡淡看了一眼她肩头那模糊的族腾,眼眸深眯。
他记得,牧魏在临死之前,便说过他所渴求的是真正的南北两族统一,为的便是正统的妖族图腾。
他说幽冥府司有序,为妖无印者,死后便是孤烛流离的小鬼,纵使无罪,也要魂入炼狱,伏罪折磨百年。
牧魏的野心,源自于想要守护。
那时候,陵天苏便十分好奇,他想要守护之物,如果说是北族那些失去族腾庇佑的年轻幼狐,那么为什么,他又要委身于冥族,甚至不惜坠向更深的深渊。
自牧魏陨落之日起,陵天苏便感觉到了北族的一种古怪不平衡的状态,看似合情合理的野心,却又说不通其中的道理。
所以,那时他心中便有了几分思量。
或许,牧子忧根本就不是牧魏的子嗣。
但这个或许,他需要得到十足的证实。
因为在这浩浩北疆之中,不是所有人都负她弃她。
至少,牧连焯是真的将她视为至亲。
如若他的推断有半分偏差,哪怕只有半分!也会给他与子忧之间,造成难以磨灭的伤痕。
他不得不谨慎,不得不耐心周旋。
不得不……将这北域所覆的经年大雪一层一层的扒开,直至露出千山万雪下丑陋的、见不得光的伤疤裸露出来。
再——连根崛起!
陵天苏眼底的杀意逐渐散去,沉重双眸道:“天生五行之体,的确在狐族之中极为罕见,可这并不能代表着什么。”
牧菁雪道:“陵少主与她朝夕相处,应该不难知晓,牧子忧的本命星辰究竟是何物吧?”
陵天苏没有再说话。
牧菁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见他眼神逐渐动摇,忙又道:“本命星辰属性为火,而灵体却为木灵,木能生火,火能焚木,二者之力根本无法同时生在一个身体之中,不然,木灵之体只会逐渐衰竭孱弱,而非像现在这般,日益强大,她根本就不是狐妖啊!”
(小姑娘,你把刀子磨的好锋利啊,不过很遗憾,耐不过苏苏血厚。)





我是半妖 第一千三百九十四章:有娘亲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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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天苏看着她,目光深沉:“她不是狐妖又是什么?”
牧菁雪神色一滞,滔滔不绝的言说一下子顿住。
见她眼神,不是不知,而是不想说,不愿说。
担心陵天苏知晓她的身份,便愈发离不得她了。
陵天苏看了她一眼,没有继续发问,而是换了一个问题。
“你若是北族少主,怎会生来残缺本族图腾?你若是本族少主,为何却要寄养在牧片风的家族之中?我记得,牧片风与牧族长可是竞争敌对的关系。”
“正是因为如此,老族长才将我放养在牧片风的家族之中啊。”
牧菁雪神色有些苦涩:“北族少主,无限风光,能者居之,即便是拥有着木灵之体,惊才绝艳的牧子忧,在位期间,尚有威胁暗存,若无手段与魄力,莫说这少主之位做不长久,怕是连性命都难保,更别说一个不受族腾庇佑的族长之女了。”
牧菁雪说得不错。
在这个以实力为尊的修行世界里,是残酷的。
要想得到偌大的北疆一族的认可,只有依靠实力来说话。
狐族为妖兽一列,每年繁衍的子嗣都成千上万,其中自然不缺血脉佼佼者。
血缘这种东西,隔得远了,在真正的利益面前,自然也就不值钱了。
若是由牧菁雪这个连本族图腾都没有的人继任少主之位,旁人可不会念你是不是族长之女,能将你踩进尘埃里,就绝不会心慈手软。
牧片风子孙众多,不似牧连焯,只有一脉。
放养在她的名下,再适合不过。
谁又能够想得到,平日里素来与族长不对头、争锋相对的牧二爷,竟然会为自己的侄儿收养子嗣。
牧魏为了保护自己的血亲,没有错。
身为少主,牧菁雪没有族腾庇佑,固然可悲可怜,也没有错。
所有的人,拼了命地想要活下去,这是生命的真理,陵天苏亦能理解。
但是啊。
这不是他们将他的子忧推上风口浪尖,替他们的血亲挡下那无数的压力,明枪暗箭的理由。
到头来,换来的,不过是正主儿的一声含恨‘小贱人’。
陵天苏沉默了下来,一时无言。
牧菁雪不知他是无法消化这惊人的真相,还是依旧对她有所怀疑。
“陵少主……”她小声的呼唤着,看到的却是陵天苏朝她望来,无比平静的目光。
没有怀疑,没有深思。
竟然就真的这般简单接受了她的解释,他嗓
眼就过。
倒不如给她做一个顺水人情,来搏他喜爱好了。
陵天苏低头握起她的手腕,指腹落在她手臂间那朵黑色的印记上,轻轻揉捻。
这一刻,他眼底再也不见任何冷意,似笑非笑道:“这可真是一个方便的魂钉呢,菁雪姑娘,你有一个好母亲。”
牧菁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说实话,娘亲她未带过我,我本对她十分陌生,不过亲情这种东西当真是奇妙得很,得知她原来为了我做了那么多事,受了那么多苦,我便觉得有娘亲疼爱的感觉真好。”
陵天苏笑得两眼弯弯:“是啊,真好。”
见他笑容迷人,牧菁雪几欲晕过去,她红着小脸道:“那陵少主,可愿等菁雪功成名就的那一日。”
陵天苏面上笑容渐渐淡去,睨着牧菁雪道:“等你功成名就?本少主如今已是长幽之大境,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你尚未正身便妄想本少主来等你,日后若是得了一身荣誉,岂不是还要坐到我头上来?”
牧菁雪忙道:“不会不会!菁雪怎敢。”
陵天苏冷冷出手,捏住她的下巴,冷笑道:“不敢?你北族暗中图谋此等大事,最后将本少主都算计进去了,跟我说不敢?这场谋算关乎的可不仅仅是你一人,一纸婚约,一而再再而三的将我欺骗,我说过了,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欺骗。”
牧菁雪面色煞白,逐渐镇不住他。
陵天苏目光透着薄凉的血色,冷酷无情,不带一丝信任的情感。
“让本少主等你,那菁雪姑娘是不是也应该拿出相对应的诚意来,这种说一般藏一半的对话方式,可当真是让人愉悦不起来。
我只知你能夺来牧子忧的命格与血脉,可还是不知这命格与血脉有何特殊之处,空口白牙地就想要我等你,未免也有些太不将我发在眼底了吧。”
牧菁雪被他步步紧逼,看似被逼入至了悬崖绝境,实则却是不知自己早已坠入深渊。
区别只是在于,此刻尚未坠得更深罢了。
她小心吞咽了一下口水,看着眼前少年那探究的眼神,不知怎的,就跟着了魔似的,步步深陷。
“若……若是菁雪对陵少主坦诚相待,少主大人,可愿待菁雪一辈子好。”
陵天苏唇角微弯,带着若有若无的笑。
他说:“这是自然。”
牧菁雪开心地起身抱了他一下,说道:“我听我娘说,我们北族当年因为与本族发生分歧,自建一族,引来天狐震怒,从而降下诅咒,那诅咒便是对于北狐一族出生的幼狐而言,十名幼崽,必有六名没有本族图腾,下场要么是被家族放养,要么便是遗弃。
我比那些生来没有族腾的孩子还要命苦悲惨,我在娘胎之中,便已夭折,是娘亲以自己的元力强行为我吊着一口气,因为只要我死掉,便会坠入无间地狱,苦受折磨。
娘亲与爷爷都不想见我这么痛不欲生,便耗费极大的代价,请来鬼王枢魂钉,在怀我之际,便在族内寻觅合适的替代祭品。好在,我在身负诅咒的同时,也得到了上苍的庇佑,北族封印冥族的一道封印松弛了,在那把黄金古剑的尽头生着一枝奇木。”
牧菁雪笑容庆幸且开心:“我想我是极为好运的,创世时期,圣山之上唯一仅存的扶桑神木原来一直落于我们北族的疆土之上,扶桑神树又称奇木神树,内含天地木精火源,圣山被封印之时,有神族来犯,意图夺得扶桑神树的木精火源。”




我是半妖 第一千三百九十五章: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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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菁雪诉说着古老的往事:“山中圣兽,九尾天狐,为了守护住圣山最为重要的遗产便将那木精火源吞下,跨越九重天,无尽冥海,烈火焚天,最后被神族所伤,化作一枚种子,落入人间,被封印在尘土之中。
再便是几百万年过去,吸收天地之灵生出古树奇木,当世之人辨不清神树来历,只知灵气充沛,便用以镇压冥族残党。
后被爷爷与娘亲意外发现其来历,娘亲说,此乃天意,若是吞噬这木精火源,无异于能够同时拥有九尾天狐的能力甚至还能够获得扶桑神树的神奇力量。
开天辟地,汲取后土之力造灵,那都是信手拈来之事,届时,我便是如同创世之古老神氏一般的存在。
娘亲毫不犹豫地劈开古树,却发现吞下扶桑神树木精火源的九尾天狐始祖,变成了一名女婴。
娘亲只好另生一计,将女婴一魄剜出,藏入自己的胎腹之中,娘亲那会儿嫌弃爹爹窝囊无用,便没有告知真相。
只不过好事多磨,娘亲五形属土,体质与那木精火焰相冲,修为已经强压不住体内的那一魄之力。
唯恐被外人看出破绽,便与爷爷共同商议,说她是勾结外敌,罪无可赦,故而才被被打入冰窟之中。
实则,这么多年,她都是在冰窟之中镇压那一魄之力,而我能够得以续命,也多亏了娘亲这么多年来的努力。
有这枢魂钉的力量维序着我与牧子忧之间的联系,她每每修行破境而获得的力量,皆要分予我十之八九呢。
九尾天狐始祖果然名不虚传,不愧为山中圣兽,这般天赋都可比拟上界天神了吧,真期待我接替她命格的那一日,会绽放出怎样的荣耀与风采来。”
牧菁雪眉眼间端得是一副洋洋得意,受别人的成果这般理所当然。
陵天苏眼帘微垂。
他的子忧日益刻苦修行,却不知有人每日盗取她的修为。
不过是十之一二,她便能够有今日这般成就。
再反观牧菁雪,盗取了她十之八九的修为,却碌碌无为,仍在凝魂境打滚攀爬。
想要获得更多,不会去自观照身。
不懂如何去打破自己悲惨的命运,而是想着如何将旁人的命运夺来,将悲惨冠在她人身上。
这对母女,也就这点大的出息了。
“菁雪小姐能够全盘相告,天苏不胜感激。”陵天苏微微一笑,挣开她的拥抱。
“不过今夜之事,想必你的娘亲必是不同意你这般随意告知于我的,日后,我便详装不知,你也莫要同你娘亲多说。
如今你修为尚弱,若是急于求成吞噬九尾天狐命格,你这副身子怕是遭罪不住,你既然诚心倾慕于我,天苏自然投桃报李,也要回馈一二。”
说着,陵天苏一指点出,落于她眉心灵台间:“我将北族图腾分化一道于你,你加以炼化运用,再配以我传授与你的化身诀,想必不出十日,便可达成梦想。”
牧菁雪感受到了这一指之力非凡的力量,还有那狐族纯正的图腾力量,仿佛给她的身体带来了源源不断的生机与奇迹。
在配以陵天苏对她不再自称本世子,而是亲昵的自称‘天苏’。
她更是不疑有他,深信今夜果然没有白来一趟。
“多谢陵哥哥对菁雪这般费心费力,菁雪定然不负陵哥哥的期望。”
“嗯,夜深了,且回吧,莫要让你娘亲担心了。”
牧菁雪满心欢喜与期待的离开了。
朔风凛冽,大风摇撼着大树枝叶簌簌作响,声音好似夜下的妖魔在低沉咆哮。
直至牧菁雪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夜色下,陵天苏才缓缓解下自己的外袍,随意扔弃与风雪大梦之中。
风雪裹着猎猎轻衫长袍,无火自焚卷边燃烧了起来。
陵天苏一袭单衣,显得格外单薄,立于雪地间,狭长锋利的狐狸眼眸,湛蓝深邃的瞳被风雪烧远的火光照亮,整个人被暗夜风雪一衬,显得他有种妖异丛生的诡异。
他缓缓伏下身子,掬了一蓬清雪,将手掌搓拭干净,正欲起身间,洁白的雪地间忽然多了一道影子。
耳侧的风声忽然安宁了几分。
一把青色竹骨伞撑在了他的头顶上方,眼前,是一尾摇曳着白色流苏的衣摆,衣摆之下露出压云坠雪的一截白靴。
陵天苏抬起眼眸,看着撑伞的女子,伞面上依稀坠着潇潇竹叶的浅纹,伞下是一张若玉精致的白皙容颜。
朝露般的眸子盛着情,晕霭着温柔的目光,无言地望着他,周围的明灯月光在这一刻都变得有些模糊迷离起来。
“子忧。”陵天苏眼眸深了一瞬,随即狐狸眼眸弯了弯,念出她的名字。
牧子忧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也随着他的高度缓缓蹲下了身子,屈起指节在他脑门上敲了敲,簌簌白雪萦绕着伞缘飘坠萦舞,两人就蜷在伞下的小世界里。
她也眯起了那双朝露般的眼眸,笑道:“败家的夫君,一件新衣服说烧就给少了,世子了不起啊,世子就可以随便败家了?”
此时夜寒,风雪大作。
陵天苏往她方向靠了靠:“冷……”
冷个屁。
牧子忧好没气地翻了一个白眼,见他往冰狱里来回跑的时候怎么不见他喊冷。
这会儿小风小雪的,就成了孱弱公子爷,知道怕冷畏寒了?
虽然清楚这一点,但见他就穿一件里衣,衣衫单薄,在伞下故意缩成一团的模样,牧子忧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也朝着他靠了靠,将他抱紧了些。
陵天苏全然不知过分为何物。
得寸进尺,变成一只小狐狸往他怀里钻,挤进一片绵软丰润之地,两只爪子从她胸口衣襟里伸了出来,替她捧着伞,抖了抖尾巴,笑得一脸讨好:“我给子忧撑伞。”
两眼弯弯,笑得跟狗腿子似的,哪里还有方才对待那狐族少女时的冷戾霸气模样。
牧子忧被他毛手毛爪的小动作蹭的面色红红:“色狐狸,你往哪钻呢?”
见她伸手来捉自己,陵天苏圆旁的小脑袋往柔软之地里躲了躲,温热的气息铺洒在她的肌肤间,含糊不清地拍着马屁道:“子忧长大了好多啊,挺好挺好。”
不像苏邪,怎么养都养不大。
愁……
牧子忧羞恼之余又隐隐有些得意,朝他摊了摊手,哼哼道:“手凉,给我暖暖手。”
陵天苏十分听话的露出两只尾巴裹着她的手。
“你们倒是玩得挺欢。”骆轻衣倚在门口,抱着剑,摸了摸眼角的泪意,神色不愉地看着一人一狐狸:“洋葱……好辣。”
牧子忧眨
了眨眼睛,看着她没有说话。
陵天苏也盯着她瞧。
骆轻衣微微偏开视线,看着雪夜之下,衣袍卷烧的那一点余火,说道:“不错,是我让子忧在暗中旁听的,方才你们的对话,都听见了。”
她知晓,此事无解。
无解的残酷真相,纵然聪明如他,在这事关牧子忧,也会无措彷徨,不知如何开口。
与其让他苦结纠缠,倒不如让她来做这个恶人好了。
事到如今,对于子忧,是不需要什么善意的谎言了。
对于今夜发生的一切,牧子忧表现得十分平静,平静地有些不可思议。
更是性子淡然如水的骆轻衣,对于方才牧菁雪的一袭话都感到了生气愤怒。
可是在牧子忧身上,她感受不到这些情绪。
白衣轻摇,牧子忧怀中踹着一只小狐狸来到屋檐下,将伞上雪花抖落收好,倚放于墙,她盈盈一笑,道:“是啊,都听见了呢。”
骆轻衣抿了抿唇,声音有些冷淡:“这北族,不待也罢。”
陵天苏脑袋轻拱,爪子轻挥道:“嫁鸡随鸡,嫁狐狸随狐狸,不待也罢,金窝银窝不如咱们的狐狸窝香,你说对不对轻衣?”
骆轻衣好没气地翻了一个白眼:“我又不是狐狸,睡什么狐狸窝。”
牧子忧笑着轻轻拍了拍他的狐狸脑袋,呲牙道:“对啊,轻衣不睡狐狸窝,睡狐狸就好了。”
骆轻衣:“……”
陵天苏:“……”
三人返回屋内,熏炉以灭,案上炭火正温着热茶,陵天苏从美人乡中跳了出来,化作翩翩公子模样,给两人亲自倒满茶水。
骆轻衣看着他递茶过来的手,有些嫌弃:“你这只手摸了那个女人的下巴。”
陵天苏笑道:“用雪洗过啦。”
被那女人抱过拉过的袍子也烧了。
骆轻衣这才端来热茶,捧着暖手,温暖的雾气将她眸子蒸的有些朦胧,却不如以往那般平淡沾染,带着些许冷意。
牧子忧趴在桌面上,滚着桂圆花生玩,眉眼安宁。
屋内一时无言,微妙得有些安静。
陵天苏看看骆轻衣,又看看牧子忧,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这是,听到牧子忧出声说道:“天苏,你给牧菁雪身上种的是什么?”
陵天苏方才还含笑的眼神听到这个名字一下变得无比淡漠,道:“没什么,一个身怀诅咒出生的人,虱子多了不怕痒,我不过是用妖族族腾又为她添了一道诅咒罢了。”
骆轻衣问:“什么诅咒?”
陵天苏上下嘴唇轻轻一碰,语气很轻,却透着一股子无情:“剥魂裂魄咒!”




我是半妖 第一千三百九十五章:千帆过尽,揉揉眼
骆轻衣将手中热茶放下,从坚果盘中剥了一颗白溜溜的松果,喂入牧子忧的口中,她淡淡掀眸:“以牙还牙。”
陵天苏敛眸轻笑:“以眼还眼。”
剥魂裂魄咒,是一种极为残忍的妖族咒刑。
族腾赐印可不仅仅只是能够给人带来眷属与庇佑,同时也可以为人带来诅咒与刑罚。
同为狐妖一族,效果尤为显著。
当然,赐予族腾没有那么简单,若非真心归顺,全心信任,这族腾的力量也不是那么简单能够印在旁人身上的。
陵天苏只给两人落下族腾印记。
一个是慕容衡。
一个就是这牧菁雪了。
只是二者之间的差别,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慕容衡为他眷属。
而牧菁雪却是为他掌心中的囚奴。
慕容衡能够通过族腾的加持力量,从而引导利用陵天苏体内的妖力用以修行变得强大。
陵天苏修为越高,身为第一族腾眷属的慕容衡,瓶颈便越高。
再通过自身的天赋与感悟,甚至能够同步运用陵天苏的一些特殊妖族能力。
例如最基本的妖族肉身那强悍的恢复能力。
例如陵天苏的御雷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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