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桑家静
这是一片流沙地,靠脚是走不过去的。
谢郢衣也是听过这种自然异象,他问她:“禁地离这里几里地怎么过?”
先前陈白起来探过地界,她声称自有办法通过,因此谢郢衣在问她。
陈白起知道流沙地的特性,她私下计算过,她可以用刺客的特殊身法减轻身体的密度,如此一来,如轻鸿迅速掠过沙地,到达禁地的平坦地上,并无太大问题,然而不懂武艺的谢郢衣办不到,楚沧月暂时不易动用真气,也无法踏水无痕。
要说一开始,她还真没有计划他们两个人,只一心想完全系统主线任务。
可是随着深入了解,死地的情况或许并非她一人能够轻松解决后,她倒是不排除团队作战模式。
况且不带上谢郢衣,以他近来对她寸步不移的看守,她担心她一走,他便会不管不顾地随尾跟上来,昼时被人发现会更麻烦。
而楚沧月这边,一来他有心想要进入禁地,她阻止不了,二来他明显比她对死地的情况更了解,带上他也算是带上一个向导。
“这叫流沙地,一种可以流动的沙地,简而言之,它就是越重越沉得快,如那块石头,倘若是一片树叶,或者一根羽毛,它就可以飘在上面,如同水流一样。”
“若身法轻巧,便可通过?”谢郢衣道。
陈白起道:“再厉害的轻功,也无法一掠数里,这其间倘若落地使力,便容易被沙流拽入,它是越挣扎越难脱身,是以若不知其特性,很容易便会沉入沙海之中。”
听她这样一说,谢郢衣也明白了这片流沙地的危险性。
“所以我来带你们过去。”
“你要怎么做?你不是说越轻越好,若再带上一个人,重量自然增加。”谢郢衣颦眉疑惑。
她道:“流沙地只要动作迅速,方向判断准确,便可以逃脱,我有一套功法能改变自身重量,再托上你们,倒是可勉力通过。”
听她这样说,谢郢衣倒是相信她的能力,只是怕累着她。
“无其它方法?”
让她一个小女子负重两个大男人来回,想也知道这对体力是一种极大的损耗。
“没时间想其它办法了,你们谁先?”她一言定论道。
谢郢衣看了一眼沉默寡言的楚沧月。
“我……”
他方开口一个字,便被楚沧月打断。
“我先吧。”
低哑如沙粒摩擦的声音,如这片干涸的沙漠。
谢郢衣一顿,表情立即有些不好。
他如此争先恐后为甚?
莫不是怕他们俩过去了,便会抛下他?
猜不透他的想法,但谢郢衣却觉得楚沧月如此轻易地接受与别人的未婚妻肢体接触,着实有些“为老不尊”。
他便不会推脱两句,据闻中原人不是都挺懂礼仪廉耻的。
“那好,我殿后。”他语气不太舒爽道。
陈白起倒无所谓谁先谁后,她对他道:“这来回不知要用多少时间,你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等我回来带你。”
谢郢衣颔首,他小心叮嘱:“你自己要小心,若麻烦我们便再寻时机,切不可冒险。”
陈白起心中自然不认可他的这番话,但嘴上却应道:“嗯,我会注意的。”
说完,她便蹲下来,偏头对一旁的楚沧月道:“白大哥,上来。”
楚沧月视线划上她身,他平淡的目光落在她纤瘦挺直的背脊,她今夜换了一套衣服,不再是那臃肿的死地袍服,而是勾勒出腰身的长衣胡服,她双臂如竹,腰身盈盈一握,骨架娇小纤弱,他对她而言显得如此高大,仿佛这一趴上便会将她压倒。
他终是起了几分心思。
“不必。”
陈白起听他拒绝,她见他打算硬撑着身体动用真气,只因为不想被一个小姑子背着伤了他自尊,她干脆直接动手,起身、转身,再动作如行云流水地将他一个弯腰抱了起来。
她力气足够大,虽然这样抱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但这毕竟也不是她第一次这样做了,以往她好像也这样抱过其它男人,倒也习以为常了。
她板着脸,却善解人意道:“白大哥既然不喜欢背,那就抱吧。”
谢郢衣在旁看着陈白起用她那副纤弱不堪的身躯抱起一个比她高大一个头还多的男人时,完全是目瞪口呆。
楚沧月失重而起时,身体本能地僵硬,所幸他还记得对方不是敌人,控制住想要反击摆脱的冲动,只是一脸惊异地看向她。
不等他反应过来开腔讲些什么,陈白起已不耐烦耽搁时辰,技能一发动,两人便化作一阵轻烟离了地面。
——
轻烟笼罩不住楚沧月,他如同被一团缥缈无踪的云浮于半空,像仙人踏云一般,快速地划过天幕,流沙地延绵而生,她过一段时间也需要借力施力,而每落一点,她会事先在沙地上抛下一片布巾,扩展了触地面积,再用脚尖借力跃起,不让沙地的吸力拖拽住她。
在她的几番sāocào作下,最终安然顺利地抵达了彼岸。
她也有些累了,喘着气放下楚沧月后,顺手擦了一下头上的汗,抬眼间便看到前方一片黄石山壁,一座沙石山矗立在眼前,乌云散去,月光洒落,眼前的景象如拨云见日般现出,令人不禁有些震撼。
那样高的山壁上竟被人雕刻出一幅古战场石画图,看得出来,画上的时代还比较原始,人物大多都雄壮如猿,上半身裸着,下半身拿一块布遮挡着,手上举着茅,几拨人混乱战斗着……画面随着时代变迁延展着,他们的衣服变了,兵器变了,直到战乱平息,有一个人被一群人簇拥着走向高座,底下的人皆匍匐跪拜。
可再之后却不是什么歌舞升平的时光,而是高座之人在宴会之上,死在了一个人的手中,那人刺杀用的是一柄十分细长的剑。
“这上面是什么?”
陈白起能看懂壁画上表达的粗浅意思,但更深层的东西却是不明了,比如这是壁画是谁刻的,上面的故事究竟是真实的,还是虚构的。
“这上面刻的是西周王朝,最后一幕是死地祖先刺杀王侯的一幕。”
一道疲倦如秋日枯叶凋零般低沉的声音响起。
陈白起蓦地转过头,有些怔怔地看向楚沧月。
“你、你的声音……”
直到这时,她才真正听清楚,他的声音已完全不像是一个二十几岁青壮年发出的,而是一种老态龙钟的老人,粗嘎低沉,像被岁月的沙砾摩擦得难以入耳的嗓音。
他那张黑sè面具依旧戴着,她看清他的脸,甚至眼。
他已经……变成什么样了?
“声音?”楚沧月笑了一声,却是自嘲的的冷漠之意:“可是难听?”
陈白起回过神来,顿时有些心烦:“你身体既已衰败成这样,为何还要勉qiáng跟来!”
他没有给她答案,他揭下帽檐,一头银发披散而下,如同月光流泻如水,他对她道:“孤的身体支撑不了多久,趁现在还有余力,我们一道进入禁地一探究竟吧。”
陈白起冷下颜:“不行,楠衣还在等我。”
她越过他身侧准备走,却被他一把抓住。
虽然知道她在外表现的柔懦只是一种假象,但见她是完全不怵他,她对他的态度时常令他觉得自己是否在她面前表现得太过平易近人。
他的手很冷,声音沉静冷酷道:“他在禁地内帮不上任何忙,你带着他,一心二用,反而更危险。”
陈白起想挣开他,可又想到他那不堪一击的身体,qiáng耐着性子道:“他在等我,我不能留他一人在外面。”
他乜她:“他不会有事的,他很听你的话,定会找处安全的地方藏起来。或者即便他被人发现,依禾真上人对他的态度,亦会保他一条性命。”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八十三章 主公,明争暗斗(二)
听到这话,陈白起深吸一口气,一双清溱的眸子瞥向他,神sè第一次对他带上了一种薄锋欲切之sè。
“你拿什么来保证?我不知你为何非要入禁地不可,有利可图,为求所谋?哪怕是拖着这样一副残躯,成事不足。你看中我的价值,想让我帮你,便认为不懂武功的楠衣一同进入会是拖累,你难不成真认为你在我这儿有这么大的价值,我会为了你,而舍弃他?”
她眼神明晃晃地表示着,你别太自视甚高了。
楚沧月承受着她的嘲讽与尖锐,他淡淡解释道:“我并没有这样想过。”
陈白起一听他口气,还觉着自己被冤枉受委屈了?
“那你想做什么?为何要故意留下楠衣?”
如今想来,他一开始便心有打算,两人到了禁地后便没打算让她回头再去找谢郢衣吧。
“陈芮。”
他喊她名字,第一次有着一种郑重其事的意味,他伸出手,当着她的面没有迟疑地取下了脸上的面具。
陈白起没有错过他的动作,心底一颤,颦起眉,表情有些怔愣。
他这是在做什么?
随着面具滑落,他的额头、眉眼、鼻梁与嘴chún一点一点都尽数露了出来,只见那张脸已不复原来的年轻紧致,或许还因为中毒的关系,变得十分丑陋逵黑,他微微抬起睫毛,狭长凤眸已是灰翳一片。
“我没有时间了……”
苍老沉稳的声音带着疲惫与陌生感。
“你说,我予你而言不值分文,可是……孤一直在你身上感觉到一种不被刻意渲染的关心,这种关心虽被你一直藏在深处,明眼里看不见,却又总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
陈白起静静地听着他讲,目光没有离开他的脸。
虽面上并无异样,但心底却不可能没有触动的。
她曾见识过他的绝世风华,但再次相逢,却变成了这样一副的面目全非,记忆中的美好画面被撕裂,她觉得十分遗憾。
殒命的毒远比她认为的更厉害,如今他毒素侵体,光从外表看就已是年迈过半,其内在又是如何破败?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她没有否认,虽然她这样做的原因却并不如他所讲那样单纯。
“孤确信以前不曾与你见过,自是没有这无缘无故的情分在,最大可能是受它人所托,那人……可是孤所识却又打算避之不见的人?”
陈白起沉默地看着他,没有给他任何反应。
楚沧月见此心底有几分失望,但转瞬又平淡下心情,他道:“你对死地禁地的事情一知半解,却是摸索着前进,对一样自己都不清楚确定的东西想来你心中未必有非得不可的打算,但里面的东西却是孤必须要得到的东西,孤需要你的帮助,事后你可以向楚国提出一个条件,只要无损于国威与朝堂动荡的,孤皆可应你。”
这句话的信息量倒是有点大。
他认为陈白起会来这一趟很明显是为别人办事,原因很简单,一来她来死地之前并不知禁地详情,多方打探,自不会因为禁地内的巨大诱惑而来。
这条推测理论上来讲也是对的,因为陈白起是因系统任务而来。
二来,他看得出来她的武功路数乃是刺客流,各国各派的刺客皆为上位者效命,她或许是某一方势力请来探路的。
这条推测也完全可以成立,只是陈白起效忠的并非各方势力,而是虚无缥缈的战国系统。
总而言之,在楚沧月所掌握的信息中分析,陈芮本人并无过大野心,刺客一向受利、名所获,以他楚国的实力,完全可以满足她任何的狮子大开口。
他霎时间抛出这样一个令人难以拒绝的诱饵,着实令陈白起有些吃惊,这个承诺不可谓不大,至少一夜bào富,或一日成为人上人皆可轻易达成。
一个君王的承诺,足可以改变一个普通人的一生。
陈白起静默了一会儿,才道:“这与楠衣有何关?”
“孤不想在一个本就危险的环境,还与一个对孤有敌意的人一同进去,别谈那浅薄的信任,光是提防于目前的孤而言便是一项负担。”他倒是直言不讳道。
陈白起一怔。
楠衣对他有敌意?
她对这个倒是感知不明显,不过这段时间白日谢郢衣与禾真上人外出,夜里她常常倒腾查探,两人时常碰不上面,交流也甚少,相信楚沧月与谢郢衣两人亦是如此,那他是从哪里察觉到谢郢衣的敌意?
唯二两次,她让他去送药,还有最近一次他代她去找楚沧月问话……
这两次两人倒是单独相处过,具体什么情况她并不知道。
“这只是一方面,你也是想分离我们,这于你更有利。”陈白起却捕捉到他更深层的意思。
楚沧月倒是颀常她的聪慧,这小姑子虽然年纪轻轻,但总让他有一种在与一个诚府深沉的同龄人对话。
“或许吧。”他看她,有几分像在看一个颀赏的晚辈,尤其知道牙索倾慕于她时,他觉得,他这一生
已是求而不得,却希望他的亲侄溟儿能够得偿所愿。
至于谢郢衣,说实话,依他敏锐的阅历来看,这对未婚夫妻着实不太像真实的一对。
听了他一番话,其实陈白起心底也在思考。
“在这之前,希望楚王能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可以。”
“禁地内很危险?”
“七转曲回阵。”他突兀地报出一个名词,又道:“这是鬼谷流传下来的阵法,死地曾与鬼谷有牵扯,如孤所料没错,禁地必也是鬼谷手笔,鬼谷弟子擅阵法与机关,而死地擅药与毒物,危险与否,可想而知。”
“那禁地与周国有何关系?”她又道。
楚沧月重新戴上了面具,闻言,银翳眸子淡淡看她:“有,死地族人是曾隶属周国的一支族民,叫金石族,当初周国破城,裂分为西周、东周之前,金命族便奉命前往北漠,于禁地内封存下周国裂变残余的复兴力量。”
陈白起一震。
“是什么?”
“足以改变整个中原战乱局势的存在?”
楚沧月没有回答,但他的沉默却足说明问题。
“到底是什么?兵器?财宝矿石?还是宝贵的传世书籍?”她追问。
楚沧月却道:“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思忖再三,陈白起终还是答应了他:“好。”
其实有句话楚沧月讲得没错,她对他做不到视若无睹,倘若里面当真会发生什么危险,到时候无论是哪一个遇到危险,她都会分身乏术,既是如此,还不如将其中一个放在安全的地方,专注应对其中一个。
她望着隔着宽垠沙流的另一头,那边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楚任何事物,她指尖朝上,以巫力聚焦于指尖,一股巫力幻化成了一只虚幻的白鸟。
它脱离开她指尖,展翅射出,速度如同白光闪电。
那厢谢郢衣正一心等着陈白起来接他,他怕会被无意间经过的死族族人给发现,便走到高处的药草田内站着隐蔽身形,如今四周乌漆抹黑,若非特意关注走近,根本不会发现有这样一号人的存在。
他一直耐心地等着,却觉得时间过得十分缓慢。
呜——
忽闻一声尖锐的惊鸣声,他茫然抬头,却觉得一道十分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郢衣,等我。”
是……是阿芮?
等她?
她让他等他?
可他不是一直都在这里乖乖地等着她吗?
难不成……她不打算回来接他了?
谢郢衣想到这里,脸sè一下变得有些茫然、失落,更多的则是一种被刻画在更深处的了然、执拗与黑暗yīn郁情绪。
楚沧月啊,一定是他对她说了什么吧。
——
禁地
月sè朦胧,夜里的一切景物都是模模糊糊,如盲人摸象,那沙石山冷砣石壁上劈开了一道门,但奇怪的是门并没有锁上,只需用上几分蛮力推动即可开启。
“这是入门?”
陈白起上前检查,却找不到需要用得钥匙开启的地方,直接推门就行了。
她两掌用力,使劲一推,咯吱一声,石门缓慢地朝两边打开,这时一道急风从门内吹出,她立即躲开掩臂遮脸。
“咳咳……这直接就能进去了?”她半是疑惑半是不信道。
楚沧月也不曾来过禁地,他上前一看,已有一臂长宽的石门内黑崴嵬一片,冷风阵阵,像森罗万象的鬼怪在其中飞舞妖行。
“钥匙呢?”
楚沧月问。
陈白起拿出了“鱼肠剑”,一柄细长的短剑交到他手中。
“你认为这石门并非入口?”她看他。
楚沧月听她这么问,便知她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
“既是不请自来,自当要谨慎几分。”
他上前,视线十分细致,几乎要将石门用目光摩挲一遍,最后他停顿在一处。
陈白起顺着他不动的视线看过去,却见推开的石门地面好像有一个凹槽的位置,一开始这个地方被沙石填满了,乍眼之下倒是瞧不出什么,但随着风吹拂过,一层一层地扫荡开来,那个形状奇特的凹槽便显现出来了。
楚沧月拿着鱼肠剑走过去,撩袍蹲下比对了一下。
“好像位置不太对得上啊。”陈白起弯下身,站在他身面道。
那个凹糟倒是像一个正在爬行的蛇型,歪七扭八的,这鱼肠剑细长一根,根本摆不下去。
“你曾听过这鱼肠剑的来历吗?”楚沧月不慌不忙地问道。
陈白起颔首,然后在点头之际,忽地明白了他问话的意思。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八十四章 主公,三人行(一)
这“鱼肠剑”锻造得十分薄韧,虽刚猛不足,却柔韧十足,它可弯可曲,倒是可以试着扭曲成任何形状。
果然,一番扭动再试探性地放入,却是能恰好贴服凹槽部位。
陈白起“……”
然而……
“怎么没动静?”陈白起不解地看向楚沧月。
他没有吭声,只低头凝眸观察了一下,还伸手摸了摸凹槽部位的边缘,那处沾填的沙土较表面的多了些湿润感,因此方才门内吹过的风并没有将它们吹走,还黏糊在上面一层。
“并没有填满。”
“嗯?什么意……”
陈白起刚想说些什么,却忽闻一声凌厉破空的声响自石门后传来,她没有回头,因为已经来不及了,她矮身直接抄起楚沧月便朝旁边一滚,可没等她起身,又感知到头顶处传来“咔咔”的细微声响。
她眼神一紧,一把拉过楚沧月翻身压下,反手便是一挥。
噹噹噹……
只见几根三角石棱深深地chā入了沙壁半截,而离他们不远离的沙地,还深深chā着一排指粗的木刺。
“什么时候触发的机关?”陈白起讶道。
楚沧月被她压着躺在地上,背部的凉意与身上的灼烫如同冰火两重天,他抿了一下chún,忍着不适,才道“你……”
嗒……
一滴黏稠的液体不知从哪里掉落在他的嘴角,他嗅到淡淡的血腥味道,他视线顺势移向身上之人的肩头,那处衣物被利器划破了一道口子,那处布料颜sè较深,一看便知是血浸打湿了一块。
“你受伤了?”
陈白起闻言一怔,她稍微动了一下,肩部的痛意一下便袭传全身,她瞥了一眼痛处,颦着眉站了起来。
这点伤势,倒还能忍。
她不在意道“只是划破了点皮。”
她掏出金疮药,拔开瓶塞将药粉分散地撒在伤口处,很快那灼痛的感觉便被清凉抚平了。
见她身上有药,看样子伤势也的确不重,楚沧月这才放下。
“应该是我们开启禁地入口有误,所以才会在无意中触发了机关。”楚沧月猜测。
他动作僵硬又缓慢地爬起来,像一个年迈的老人家一下迟缓,方才那一摔,也不知伤着他哪没有。
可碍于两人之间那“谈不上”的关系,陈白起也不好表现得多关注。
她见他站好了,没抱胳膊弯腿的,估计也没伤着哪里,才道“可是如果一开始就错误,机关应该立即就会触发,为何要等这么一大会儿才触发?难不成,是为了让人觉得成功了,心防松懈,再出奇不意击杀入侵者?”
楚沧月也在想“难不成是因为我们……缺少了一步,入口开启无法启动,这才触发了机关?”
陈白起觉得自己的脑能力不足,这鬼谷的人真是烧脑,第一步开门就让她望洋兴叹了。
“哪一步,你有线索?”她期待地望着他。
楚沧月瞥了她一眼,这小狗眼亮晶晶的,倒是惹人稀罕,可惜……他轻轻地摇头。
是他低估了鬼谷的机关,死地的人或许是摆在明面上的守卫,但实则真正的守护禁地的却是鬼谷这个旷世绝学的门派。
陈白起见楚沧月如今这状态大不如前,也只能自力更生了,她重新蹲下,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
叮——
被动技能“灵机一动”触发,在一团乱麻的线索中要找出让人明晰的方向的确令人为难,于是你选择——
一,先歇一会儿吧,有时候缓一下反而会有转机也说不定。
二,哪里失败便从哪里爬起来,重新再开始一次,看看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三,不如再找一找四周围,看看有没有其它异样的地方,说不定眼前这个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入口开启“锁”。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