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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桑家静
呵,他觉得自己莫不是臆想越来越严重了,她根本从未将他放在心上过,更遑论要与他要一个未来的承诺。
他眼中似有妖魔沉浮的幽暗,决绝道:“没有如果。”
她听到“没有如果”这四字,倒没有多少失魂落魄的感受,转眸之间,有一道清清浅浅的流光划过:“那不如来试一试。”
话音刚落,她的身影便化成了金粉光片,与那起起伏伏的蝴蝶融为一体,后卿瞳仁一滞,进入了一种玄妙又虚无的空间。
陈白起与陈孛依旧站在几十米开外的石阶之上,宅门鲮瓦如黑兽的背脊延伸两侧,她将陈父护在身后,她身边的人无力倒下、挣扎爬动,阵法之中她一身傲骨不屈,他看着她望着他的眼神,不再是清浅透澈,而是幽暗锋利,如一池破碎冰面峭块,那凉意刺透了他的全身。
因为他的拒绝,她对他连仅剩的温情都一并收回了,在她眼中,他看到了全然陌生的冷意,仿佛她与他从未相识、相知,她已将他彻底抛之脑后。
霎时,一种全身麻木的冰结覆遍全身。
她缓缓冲起手臂,那纤白无骨的手中凝聚起了杀意凛然的剑锋,她盯注着他一瞬不瞬。
他在她眼里看到了狩猎的戏谑残酷。
她用了瞳术将他的阵法屏蔽,脚尖一点,便轻若飘云朝他奔来,他下意识想伸手阻挡,却发现根本动不了,甚至连声音都无法出。
她当真想杀了他?
那一刻,他心底激起了千层的涛浪汹涌,血气上冲,红玉滴血。
一种恨意油然而生。
这时他身后的人惊呼一声——小心,然后他们从他身后蜂涌而出,亮出各种兵器便朝她击杀过去,这时阵法大作,那如藤木一样的光条从阵法之中疾射而出,缠住了半空之中的她,将她的手脚尽数缚扯拽下。
她痛苦地闷哼一声,用力挣扎不逮,被制住了行动,便在这大好时机之中,后卿的军队自不会放过,他们如虎似狼地冲上去,不等后卿发言便刀剑加身,那一刀一剑下去,便是血流不止,那一斧一戟砍去,便是皮开肉绽……
数不清的伤口在她身上出现,她的面、发与衣上全是猩热的血,她似乎已经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样的结果,她隔着人群的缝隙遥遥地看了他最后一眼,目光涣散迷离,慢慢地倒了下去。
后卿瞠大眼眸,只觉喉中一腥,面白如纸。
他张嘴阖动了几晌,那嘶哑得不成话的声音才喊出。
“白起——”
他头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他不知道明明方才动不了,也讲不了话,为何此刻却一下恢复了,他只是像疯了一般冲上去,想要抱住那个浑身是血的人。
“滚开——”
“白起,我不准你死——”
他这一声着实太过凄厉惨鸣,前方的军士不由得被震住,然后一个个就像木偶桩子似的静止在那里,最后慢慢地消失不见了。
嘭——
眼前似有什么东西破碎了,后卿整个人茫然无措地站在原处,一阵清风徐徐而过,迷雾尽散,他眼前一片清明。
他不知何时已入了为陈白起所设的阵中,而他的队伍方才见他忽然失智要冲入阵中,阻挡不及,一时情急为救他也一并踏入了阵中,这个阵可不分敌我,任谁踏入都会被牢牢汲住。
如此一来,被困的便不止陈白起这一方了,局势经此一出,明面上来看好似打了个平局。
后卿扯动了下嘴角,面沉似水,余光随意扫了一圈,没有迷人神智的蓝月蝴蝶,也没有想杀他的陈白起,更没有濒死重伤的她……
一切都是假的。
明明他此时应该觉得被人愚弄的愤怒,但不可否认他心头第一个涌上来的却是幸庆。
幸庆一切是假的。
“刚才是……”
陈白起有些不敢看他那一双有些悲怆尤存的平静眸子:“不过一场幻觉罢了。”
“幻觉啊?”他喉中淡淡应了声。
陈白起摸了摸鼻子:“我自没有能力替你编造一场幻觉,你看到的一切都是你心底的真实,所以你看到了什么?”
在她身后的陈孛看了看自家娇娇儿,又看了看后卿,简直是一头雾水,不懂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这么一会儿情况就有了变化,想到后卿他们就跟鬼遮眼似的自动踏入阵中,现在才清醒过来。
看到了什么?
后卿半垂下眼。
原来,他是真的有想过要她死,爱之欲生,恨之欲死。
但方才真正看到她死在他的面前,他才恍然明白,他根本做不到,那种肝胆俱裂的恐惧与将心掏空的绝望他根本便承受不住,她若死了,他便也活不成了。
见他面尤有余悸的苍白失神,陈白起虽不知道他方才在幻境中经历过什么,但大抵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
方才一时冲动对他犯下的事让陈白起有些担心他经此会留下什么不好的阴影,于是便脱口而出道:“后卿,那一切不过是假的,当不得真的。”
自然是假的,他也知道,因为她还好好地站在他面前跟他讲话。
他抬眸看她,一半神智昏聩,一半神智沉凝。
“……我看到你送我花了。”
嗯?
陈白起微讶,送花?
这个幻境大抵是勾出人内心潜藏的一些渴望情绪与阴暗想法,送花应当是渴望吧,想不到他的要求如此朴素?
“你想要花?”
后卿想到幻境之中的那个“陈白起”问他:“如果到了最后,我完成了我的使命,我若再给你送上一束花,你会将它接下吗?”
幻境之中,他决然拒绝了,但现实中铺天盖地的悔意却是随之而来。
他喃喃道:“……我要,即使只是如果。”
他的话陈白起没有完全听懂,毕竟每个人的内心世界都是复杂而矛盾的,尤其是像后卿这类深沉之人。
就像他不爱金玉不爱宝物,只爱花这种挺娇弱的与众不同的爱好,他不说她是怎么都发现不了的。
见他还有些沉浸在那一场幻境之中出不来,陈白起抓住机会一把拽住陈孛,无视阵法的重力加持,飞身跃上,鲲鹏如一片大云从头顶掠过,两人已稳稳落住。
上空传来她如泉水般干净清润声音。
“赵王,我的属下便劳你暂时先留着了,我以后得空便会来接,那时候我会记得带上花,还有赎人要什么条件也随你开。”
她为了脱身再次恬不知耻地丢下人给他养,只拉着有些恐高腿软的陈父便跑了。
后卿震神,一抬头便被飓风冲刮得衣发飞舞,他在下方被阵法所困,想追又一时半会儿摆脱不了,他没想到她竟真抛下这些人走了,她是笃定他会因为顾忌她而不会拿他们怎么样是吧。
一想到自己被这个女人吃定了,后卿便恨得牙痒痒的。
在外的甲士挡臂张望,同时问道:“主公,是否立刻传讯让城墙张刺网将人拦下?”
在知道陈白起有一只飞禽当坐骑,后卿自会有后手安排,若是之前他或许会毫不留情地下令,由着一股嫉恨之意支撑着自然不免想给她些教训泄愤,但眼下他却黑沉着脸。
“不、必、了。”
经历过方才那一场幻境,他心中的戾狠之意已被她浑身是血倒地的模样吓退大半,只剩酸酸涨涨的自我折磨,自也无法对其下狠手了。
在世人眼中他向来是个心狠手辣的,对别人狠对自己亦狠,但偏偏却栽在了一个骗子手上。
他阴恻恻道:“陈白起,你想与别人成婚,你做梦。”
她这么急着赶回秦国与别的人成亲,那他就看看这场婚礼最终成不成得了!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十一章 主公,婚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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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浓浓,浅秋的风飒飒,藏着几分夏末的余温,昼温晚凉。
十月二十七,宜嫁娶。
在斜阳铺开的柔软红锦道路上,唢呐声声,强势的倾入人的耳膜,一串长长的红色长龙由远及近。
十里红铺长绸,挽成花团牡丹,各方来贺,这一场盛鼎婚礼却提前了将近半个月,将许多人打了个懵头。
婚礼的会场布置用的是各色品样极佳的花卉布置,总色彩主为红、紫、黄色调过度,林苑张灯结彩,倒是没有设在太傅府,而是别开生面在户外举行,如此一来,场景自然更加多添置新颖唯美。
这一次可以说秦国上下该来的人都来了,由于时间改得猝不及防,许多人都在私下猜疑,但也不敢耽搁,一番收拾备上前往恭贺观礼。
这段时日国库有了稍许富余,稍有些破败的咸阳城自也在陈白起扩建加固的计划中,这一次她新辟了一方地在南山寺后,那处有一片野生枫林,经过修整圈缉,卵石铺径,人深入其中,远望那一大片时季的枫林,宛如一大团燃烧的火焰,几近染红了天际。
这处初成庄院规模,一番布置打整,倒是适宜用作成婚场所,百人排成列队,穿着同一系列的紫红色衣服为仪仗,打扮得喜庆和乐,中央的星芒地毯上,是举行婚礼仪式的喜台,城中无法前来观礼的人,为他们太傅祝愿祈祷,不约而同扎了万盏许愿灯飘向上空。
黄昏当头,马车数量如长龙贯满一串从行道头到尾,两旁站落的人守礼一旁,宫中调来的黑甲侍卫腰间系了条红带维持着秩序,护送新娘的高规格马车粼粼而至,她没有靠任何人搀扶而下,也没有头披盖头,从马车后的队伍随之站成两排,她下车那一刻,一抬一笑,足以让流动的时间都静谧凝固,只为她而停顿。
陈白起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浓如墨深的乌发全部梳到了头顶,乌云堆雪一般盘起,两边插着长长的凤凰六珠长步摇,她雪眸清湛,皮肤甚好的她不如往日那般不着妆面,今日她口脂瑰红,粉黛薄施,肤白更胜往昔,半边脸用金沙描摹了一只鸾半翼,飞入耳鬓。
今日的她或许是因为妆容打扮的缘故,身上的稚气好似一日褪尽,平日的仙美成了令人失魂的娇媚。
她由着身后十数人并排拖着繁复的嫁衣后摆,慢慢地朝着婚台走去,那里,新郎早候而立,与新娘同款的新服,半张脸亦如金沙描了一只凤半翼,合一起一双翅膀,便是喻比翼双飞。
几十米的路,铺着厚厚的红色地毯,她没有用娇柔的婢女,而是统一用健壮威武的军士,他们比衬得她更加洁净而明朗,嫁婚的羞赧,倒显成了威严的仪式,一路走来,她两旁守候观礼的巫族心潮澎湃,依次跪落迎接,十数乐师摆案几于后,齐调的凤求凰的喜曲飘出。
谢郢衣看着陈白起,她是如此高不可攀,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气度,他眼中薄出一层水润,唇边含笑等着她来。
她真的来了。
这一切不是梦,却更似梦。
他早已心乱,他多么希望自己可以平静下来,不要在她面前表现得太过手忙脚乱,他要配得上她,可是他心跳好像完全不想配合,心如鹿撞,心砰砰的跳个不停。
前来观贺的宾客之中,因着今日场合特殊,特地挑了一件颜色稍微鲜艳一些的百里沛南站在人前,他身侧跟着陈牧,耳边除了奏乐的喜庆声响,倒是第一次看到婚礼场上不闹不喧哗只懂直勾勾看着新娘出神的,他们对她心态着实敬大于一切。
别的人成婚新娘那是香娇玉嫩,让人觉得浮想联翩、相视而笑,但他们的太傅却跟天下少姑嫁人不同,她那是软娘硬嫁,那一身气度堪比贵公君临,着实令人无法随心放松,甚至都觉得嫁人这事本身对她而言便是一种亵渎。
这简直了!
百里沛南倒是没有这些有的没的想法,他还是隔这么久了第一次可以无痛平常离她这么近,近到她从他眼前缓步而过,明丽的容颜清晰入目,衣裾拂过他不自觉伸出的指尖,不知打哪儿来的属于她的香气萦绕鼻尖,惹来他心绪一阵繁乱。
他不由得想起了前几日她趁夜潜入他卧榻,那本该是一场在夜间突如其来闯入的惊吓,但如今回忆起来那一幕幕好似染了一种颜色,却是旖旎而心跳不已。
她抵开窗棂,翻墙而入,如一只灵巧的黑猫一样潜入他卧房之中,当时他已就寝,正合眼昏昏欲睡之际,却被人冷不丁地捂住了嘴。
他蓦地睁开眼,眼底的惊悸透着水亮光泽。
她没有遮掩面目,月下泠泠,房中熄了灯,只有清而淡的月光洒下,如流水一般,穿过窗台落在了卧榻旁,却再难进一步。
他心跳如擂,落帘挡了一部分光线,她坐在他床头边,长发垂落于肩,有种柔柔的曲线起伏,他倒是一时没有通过眼睛将人看清楚,但身体先一步传来几乎将他焚烧成灰的痛意让他轻易将人放出来了。
“陈、陈芮?”
他吐息在她掌心之中,断断续续地唤她,声音几乎听不清。
“对不起,让你又痛了,但这一次我是来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的。”她不让他看到她,一边用巫力输入他体内替他缓解痛意,一边用充满歉意的声音在他耳边道:“以后,你就可以摆脱这种莫名其妙的痛苦了。”
她输入的巫力的确有效,暂缓了他身体上的灼痛之意,但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他身上已激起一层薄汗。
“怎么解决?”
他心底霎那间浮起这个问题,她若真有办法,为何不在白日来登门拜访好声说明,却偷偷摸摸地半夜探来他房中?
他有些羞恼地颦眉,身上的粘湿之意,与她靠得这么久的不适应令他烦燥,想挣扎着推开她的辖制。
这简直有失体统,有辱斯文。
“先说好,这并不是在耍流氓,而是在医病。”
她不想惊动外面的守卫,小声跟他申诉,小脸板正很是正直老实,但她的动作却没有这么正直了,她将他摆动的手抓住放置头顶,她的力道用于他这种文弱书生而言简直无法撼动,且这种坦露上躯的姿态对于山长来说或许稍微有些羞耻,但她也是为了防止他一会儿挣扎才不得而为之。
“你——你先放开我。”沛南山长瞪大了眼,气息粗重喘息,显然真动气了。
陈白起正忙着,选择性失聪,她伸手在他领间边缘摩挲,然后干净利落一把扯开了衣襟,要知道此时百里沛南本就穿着单薄,只有一件亵衣,她这么粗鲁一扯,直接一大片雪凝胸膛便坦露在外。
胸前一凉,百里沛南傻眼。
“陈芮,你……你在做什么?”他倒吸口凉气。
“都说了是在治病了,山长,你是否能够别再动了。”
陈白起当然知道山长估计是误会了,可这种事该怎么解释才能够显得她身正不怕影子斜,所以说,这种怎么看都觉得挺猥琐的事情怎么可能白日光明正大的来。
“简直荒谬!这种事情……这种事情,你简直胡闹!”他耳尖非红,又急又怒压声道。
她也放弃了让来他配合了,手上再用力几分,另一只手用手肘抵在他想起来的胸前,如此一来两人便挨得更近了,她的衣扫着他的肌肤,那种又痒又凉的触感简直让百里沛南呼吸不畅。
“陈芮,你放开我,这是什么治——唔!”
“嘘。”
她眼明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唇,她凑近他那一双因羞愤而明亮炙红的眼睛,原本的理直气壮好像一下破了个洞,有些漏气了,但她还是强硬的用眼神对他道:再动,她就只好采取更强的手段了。
百里沛南唔唔了几声,黑鸦的睫毛落下翳长,方才看不清她,心底总是惶惶不安,眼下她离得近,倒是看清那一双漂亮又气人的眼眸,莫名心底一定,倒是冷静了几分。
见他暂时安静了下来,陈白起方移开视线,然后对准他胸口心脏的位置。
“别慌,我不会伤害你的。”
耳边传来她似安尉又似轻哄的软绵声音,他感觉到黑暗之中,那道浅浅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那敏感的位置,百里沛南此刻的羞赧、紧张与不安到达了极点。
他在想,她这番究竟是要做什么?
治病?
这世上当真有这般古怪又破廉耻的治病方法吗?
就在他脑子乱糟糟一片,胡思乱想之际,倏地他感受到一柔软又微凉的触感坚定地压在他胸前。
那是……她的唇。
彭——
在意识到她在做什么的那一刻,他只觉头脑爆炸,血气涌上脑,连脖子都一并红了起来。
这头陈白起心无旁骛地开始按照巫族婚契的流程,将巫力凝聚成一道光渡入其心脏,在那最脆弱又最强大的位置缔结契约,百里沛南感觉心脏的位置忽然好像被什么尖锐的物体注入,一种奇异又酥麻的感受从那处的尖点扩大然后蔓延全身。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十二章 主公,婚礼(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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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
那股说不清打哪儿来的感受在他空旷寂寥的身体内化作清风明月,淡淡扫过他身体残余的灼烫痛意,舒爽与解脱并然而生,他忽然意识到什么,低下头朝陈白起匍匐在他胸膛前黑黑的头颅看去。
无端光怪流离的黑暗之中,他被囚在寒冷湿热交杂的床榻之上,下一瞬竟觉全身发麻。
只见在他与她相触的位置,他激烈跳动的心脏,那一片皮肤好似被人用针刺沾染颜慢慢地黥出了一个奇怪的图腾。
他模糊看不大清,便惊疑问道:“这是什么?”
陈白起一边正处关键时刻,全身巫力抽取为“墨笔”来绘制婚契的图腾,一时并未作答,直到那个属于她独性图腾完整地印在他的心脏上,她才抬起脸,低息稍有些紊乱:“它只是一个咒印,但有它在以后你我便可同旁人那般正常相处了。”
他听得迷糊怪异,沉默了一下,却问:“为何?”
为何有它在,他与她靠近便不会痛,这个用如此亲密乃至暧昧的吻痕为图腾是何意义?
“若它有用,你为何以前不肯,偏要在你成婚前行此一举?”
百里沛南一旦脑子冷却了下来,便揣疑重重,她像是故意在隐瞒着许多事情,譬如他为何会因她而如火焚炙,譬如为何她知道解除办法,却迟迟拖延至今,譬如他为何每多见她一次,便在她身上多体会一次浓淡咸苦的滋味,靠近不得,又远离不了。
她避而不答,只轻声询问:“还痛吗?”
因为是系统提供的办法,她不确信是否一定有用,便想着从他口中检验一下效力。
或许是觉得自己问得太模棱两可,她又详细所指:“山长,你还会因为我的靠近而难受吗?”
百里沛南方才身体的折磨令他意识游离于混沌,眼下他清醒地听清楚了她唤他“山长”而非“左相”。
自从他重新当政为官,便不再是樾麓书院的山长了,她既非他过往学生又非他旧识,为何总执意唤他“山长”。
“身体倒是不痛,你看我的眼神……”他顿了一下,复又不知拿哪种心情咬牙讲完:“会让我偶尔觉得难受,陈芮,你到底是谁?”
陈白起听着自有愧疚,她叹声道:“以后不会了。”
将该欠的软弱感情还完了,她便会让自己尽力云遗忘过往种种,专心于国事战争与霸业。
之前她的确犹豫过,但随着婚礼将近,她却终于有了决定。
说她一厢情愿的赠愿亦好,说她自以为是的为他好亦好,她会将“婚契”的真正含义从此之后好好瞒住,不叫他晓得,不叫他为难,亦不叫他知道她在他不知情之下,对他做了何等欺师大逆不道的事。
但百里沛南听她这次如此清晰界限了曾经模糊边界的关系,却有些莫名的慌神,他本该更沉得住气的,至少比陈芮这般年岁的少姑而言,但现实是她总是将一切事情拿捏得游刃有余,而他却总是一副心神不宁。
有些话便这样不经大脑脱口而出:“陈芮,你……你是不是认得陈焕仙?”
陈白起将自己的情绪把控得很好,她若无其事地坐起来,只淡淡回道:“不认识。”
“你说谎。”
他颦眉反驳,方才忽地感觉到心里有一个声音,直觉告诉他她说的不是真话。
这、这是怎么回事?
陈白起视线瞥向他,倒是意外他会如此笃定她撒谎,毕竟凭他没有锻炼过的眼力在光线微弱中,自辨别不清她的神色,而她自问她语气平稳如常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
这时,里系统好似知道她的疑惑,给了答案:婚契亦名同心咒,他偶尔能够感应你的真实想法。
陈白起愣了下。
这、这婚契还有“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功能?
那她以后岂不是在他面前根本瞒不住话?
里系统:……只是偶尔。
陈白起却觉得自己不是杞人忧天:这个“偶尔”的词,本身就代表着把控不住的意外好吧。
里系统:如果担心意外,那就离他远些,距离越近婚契约的牵绊自然越重。
她倏地站起了身。
“左相,既是无碍,那今夜便打扰了,告辞。”
这个场合下的文质彬彬代表的是一种疏离感,任谁都听得出来。
她抽离得太过快,百里沛南有些愣神,她一离开,掀了锦被坦露一片胸襟的他被夜间的凉意挟裹住了四肢,这时他早已没有了之前那被强迫下火热冒汗的感觉,一下凉却的湿濡温度像一层冷冷的蛇皮贴身让他无所适从。
“陈芮……”
她没走,在原处等了一会儿,却不见他再开口,只当他随口一唤,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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