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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门佳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瑾瑜
相较三人的坐立不安,频频张望门口,路氏季善与沈青虽也紧张,但明显就要好上许多了。
都已定了的事,肯定不会再有任何的改变,那便只能接受,不必再多想,这口气她们也必须争到底了!
不过沈青还是好几次都因为心痛路氏,而红了眼圈,但都是立刻便压下了,娘已经够难过够寒心了,爹心里肯定也是火烧一样,她不能再给他们雪上加霜了。
如此忙到堂屋里男人们先完了事儿,天也渐渐暗了下来。
路氏便在让沈青去堂屋给大家说过可以开饭了后,让姚氏宋氏和沈桂玉开始上起菜来。
本就已喧阗了一下午的沈家在男人们开始喝酒吃菜说笑后,也越发的热闹了。
季善在桌前等到姚氏宋氏和沈桂玉忙完了回到厨房,各自落了座后,才举了筷子,自己吃起晚饭来,忙了一下午,她是真的早就饿了。
其他人就没有她的好胃口了,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亏得还有孩子们时不时的说几声闹几声,不然厨房的气氛怕是得比先前做饭时还要尴尬。
随便吃了几口菜、半碗饭后,路氏便放了筷子,对温氏道:“老三媳妇,家里这几日乱糟糟的,你要不今晚就随了你爹和哥哥回娘家去住几日,等家里忙完了,再让老三去接你回来?”
温氏见问,忙道:“我就留在家里吧,多少还是能帮家里做一点事。”
不然让人说她仗着怀孕,就处处偷奸耍滑,只知受用,是什么好名声不成?
路氏却摆手道:“你怀着孩子呢,我怕这几日照顾不过来你,不过让你今晚走夜路的确不合适,那就等明儿吃了早饭后,让老三送你回去吧。”
温氏见路氏的确不是在做面子活儿,她当然也想回娘家去清闲受用几日,想了想,便也不再推辞了:“多谢娘,那我就回去住几日吧。”
等分了家后,家务活儿她可都得自己来了,是得回去跟她娘和嫂子商量商量,能不能等她肚子再大些后,让她娘过来陪着她,省得她心慌。
路氏遂又看向了宋氏,“老二媳妇,缫丝织布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不然镇上那么多又精明家底又厚的人家怎么都不去做,不就是因为知道风险太大了吗?你好自为之吧。”
宋氏不防婆婆竟然连这也知道,又惊又慌,强笑道:“娘说什么呢,我不明白。”
简直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露了马脚,她可连大嫂都没说过自己以后的打算,只与丈夫商量过而已,婆婆是打哪儿知道的?
却是宋氏娘家嫂子的一个表妹家上半年因缫丝织布赚了不少钱,连织机都买上了,只等开了年再大干一场。
宋氏的嫂子知道了当然也心动,只拿不出本钱来,便把主意打到了宋氏头上,一个劲儿的撺掇她,只要干上两年,管保富得流油,下半辈子都吃香的喝辣的。
撺掇得宋氏也心热起来,却既怕她说了后沈九林和路氏不会同意,等自己赚了银子,也还是家里的,那自己岂不是白给家里当牛做马了?当然还是得自家人吃香喝辣的才好。
所以宋氏才会一力撺掇姚氏闹腾分家,不是另有打算,她才不会傻到为长房冲锋陷阵。
路氏见宋氏装糊涂,要笑不笑的道:“你不明白就算了,反正我该说的已经说了,你听不听就是你的事儿了。”
她吃过的盐比她们吃过的米还多,真当她们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瞒得过她的双眼不成?只盼她们到头来,别聪明反被聪明误吧!
路氏不再看宋氏,转向了沈桂玉,“桂玉,做了这么多年的母女,我这两日才知道,原来你是个那么会出主意的人。这次就算了,以后记得你那些主意千万别对着自家人出了,不然人在做,天在看,将来你再后悔,可就迟了。”
说完便起身大步出了厨房。
沈青见状,忙也放了筷子,追路氏去了。
余下宋氏与沈桂玉的脸都是白一阵青一阵的,不约而同无比的心虚,一个压根儿不敢去看姚氏的脸;一个则懊悔至极,娘既然知道是她给大嫂二弟妹出的主意了,肯定爹也早知道了,还不知道回头会怎么骂她呢!
姚氏倒是看不出有没有恼宋氏,只夹菜的速度变快了,咀嚼的声音也变大了。
季善就更不会受到影响了,一直吃着自己的。
一直到天彻底黑透了,堂屋的酒席才散了,沈九林父子便打了火把,送起客人们来。
季善则与姚氏宋氏沈桂玉一道,将杯盘碗碟都刷了,剩菜都收好,卫生也都打扫过,才回了房去。
整个沈家也终于安静了下来。





旺门佳媳 第四十七回 没你这样的女儿
次日吃过早饭,路氏便先让沈树送温氏回娘家去,“亲家是个利索人儿,又是当亲娘的,我相信再找不到比她更疼你媳妇儿的人了,你媳妇儿有亲家照顾,我和你们爹也放心。”
又与温氏道:“你放心,这么多年我都尽可能一碗水端平,不会在最后关头,让你们三房吃亏,被人说嘴的。”
沈树闻言,忙道:“娘说什么呢,您这么多年对我们兄弟姐妹、对这个家还要怎样掏心掏肺,您怎么可能让我们吃亏,您只会让自己、让四弟吃亏。”
温氏也道:“是啊娘,您千万别这么说,相公昨晚就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您再这么说,今晚他肯定也要睡不着了。”
路氏摆手笑道:“那我不说了,你们动身吧,路上小心点儿。老三,这是我给亲家带的鸡蛋和腊肉,还有一包糖,你注意别碰着了。”
待打发了沈树和温氏,才看向一旁满脸不自然的沈石夫妇和沈河夫妇道:“知道你们着急,今儿就开始打灶吧,你们各自想想打在哪里,又要怎么打,反正多出的银子各房自己出啊。”
沈石讪讪道:“娘,其实也不用这么着急的……”
话才起了个头,已被沈九林冷笑着打断了:“不着急你们昨儿是为的什么,现在也不用再假惺惺,早点把事情了了,我和你们娘也好多活几日。”
说得沈石满脸羞愧的不敢再说后,才看向沈桂玉,冷冷道:“你赶紧回你自个儿家去,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没事儿就别回来了,省得亲家说我们家不会教女儿,一点当人媳妇儿的自觉都没有!”
沈桂玉忐忑了一晚上,连觉都没睡好,就是不知道父亲会怎么骂自己罚自己。
她也早已做好了准备,这次肯定父亲不会轻饶自己了。
却没想到,父亲会这样当众打她的脸,让她以后没事儿不许回来了,这要是让她公婆知道了,会怎么想怎么看,丈夫又会怎么看她啊,以后岂不是想怎么欺负她,就怎么欺负她了?
沈桂玉立时红了眼圈,委屈的叫道:“爹,这也是我的家,我怎么就不能回来了,您不能这样对我,我又没做什么,我……”
“你的家?这是沈家,你却是柳沈氏,这里怎么就是你的家了?真是你的家,你又怎么舍得把它弄散了,马上就要成全村儿人的笑话?”沈九林冷冷打断了她,“所以这不是你的家,我也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爹!”沈桂玉尖叫一声,“我哪里知道会成这样,我真的只是、只是随口那么一说而已啊……您不能这么对我,您这不是、不是逼我去死吗?”
没了娘家做靠山的女人,在婆家还有什么底气地位可言?
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真的没想到娘家会因此真就分了家啊,她是觉得路氏再好,也不可能比自己的亲娘好,结果人人都夸她,早把自己的亲娘给忘到了九霄云外去;
她也的确不忿妹妹比自己嫁得好,公婆都比自己的好,丈夫前途也更好,肯定是因为后娘背着人,多贴补了妹妹嫁妆。
但她真的没想过要让娘家分家,要让娘家散了,她要是一早知道结果会是这样,她就是打死了也不会多那个嘴啊!
沈九林继续冷笑:“我若真想逼你去死,就不会只在这里,只当着自家人的面儿,跟你说这些话了。我就该直接去柳家,告诉你男人和公婆这些话,不但让你,也让他们以后都别再登我沈家的门!你要是还不走,就只好我走,去让你亲眼瞧瞧,我是不是说得出,就做得到了!”
沈桂玉就不敢再说了。
她自己的爹自己知道,是真的说得出就做得到,她自己知道她爹恼了自己,不许自己回娘家,还可以在公婆和丈夫跟前儿遮掩一下,说自己是不想回,然后慢慢儿等她爹气消。
可若公婆和丈夫也都知道了根本就是她爹不让她回娘家了,她就婆家就真要没有立足之地了!
沈桂玉只能哭哭啼啼的看向了沈石夫妇和沈河夫妇:“大哥大嫂、二弟二弟妹,我可都是被你们害了的,你们倒是为我说句话啊,你们就眼睁睁看着爹这样对我不成?”
奈何沈石沈河都是眼神躲闪,他们自己如今也没脸见爹娘,爹如今一样恼着他们,他们怎么敢为她说话啊?
只能过了这阵子,等爹气消后,他们再慢慢为大妹/大姐求情了,总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想来爹也不会恼她太久。
姚氏与宋氏就更是把头低得不能再低,恨不能将自己缩成鹌鹑,让堂屋里所有人都看不见了。
最后还是沈河心里觉得的确是靠着沈桂玉给他们出的主意,这个家才能分成的,过意不去,嗫嚅着开了口:“爹,也不是大姐一个人的错,我们都有错,您要不就别、别……”
一边说,一边拿期待的眼神看向了路氏,希望路氏能帮沈桂玉求几句情,让沈九林别对她那么狠,毕竟这么多年来,每每沈九林恼了他们兄弟姐妹,要打骂他们时,都是路氏在拉着劝着沈九林,都是路氏在两边讲道理,让双方最快冷静下来。
可惜这次沈河失望了,路氏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就当没看到眼前的争执一般,自然更看不见他投过去的目光了。
或者说,她看见了,也要当没看见吧……沈河暗暗苦笑,自己都觉得没脸,他们才伤害了娘和四弟,凭什么还要娘待他们跟以前一样,是他们狠心绝情在先的。
可他们也是没法啊,他们也有自己的孩子,总不能一直填无底洞下去吧……
不止沈河期待着路氏会为沈桂玉说情,沈石姚氏和宋氏,乃至沈桂玉自己,也都暗暗期待着。
然等来等去,都不见路氏说一个字,一旁沈青也一直满脸的严肃,倒是沈恒一度想开口说话,却在明显被季善拉了一下后,到底没有开口。
几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面上也跟沈河一样,都变得越发不自然了。
沈桂玉除了不自然,还有几分恼羞成怒,负气扔下一句:“不让我回来,我就再不回来就是,真当我离了沈家就活不下去了,什么了不起!”
便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旺门佳媳 第四十八回 我会努力的
沈九林这才黑着脸吩咐儿子儿媳们:“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忙各自的去,等着我请你们呢!”
沈石夫妇和沈河夫妇闻言,不敢多说,忙都出了堂屋,各自忙活去了。
沈九林方又与沈恒沈青季善道:“你们好好陪陪你们娘,我找打灶的匠人去了。”
沈恒忙道:“爹,要不我跟您一起去吧?我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沈九林却是摆手,“你身体还没复原,还是待在家里吧,等家里忙过了这阵子,你可就要安心读书了,正好趁这几日再养养身子。”话音落下的同时,人也已消失在了门口。
沈恒只得收住脚,又坐回了路氏身边。
就听得沈青低声问路氏,“娘,您昨晚睡得不好吧?我看您脸色这么难看,要不您去我那儿住几日,正好可以把家里这个烂摊子眼不见心不烦,也能多陪陪您外孙,攸哥儿已经会喊‘爹娘’了,一天天的可好玩儿了,管保您见了他,什么烦恼都忘了。”
路氏却是摇头:“好好儿的我去你那儿做什么,让你公婆和姑爷怎么想?再说家里我也不放心,一个个的都不省心,回头真弄成了烂摊子,还不是只能我回来收,我也不放心你四弟和四弟妹。你就别担心我了,我没事儿,哪怕心里还有些堵的,刚才你爹也替我出了气了,过两天就好了。”
沈青冷哼道:“换了谁心里能不堵的,娘这些年对他们还要怎样?结果他们就是这样回报娘的,尤其大姐,竟然说她只是‘随口一说’,她可知道她的随口一说,带给别人的伤害到底有多大!”
一个个的不就仗着娘不是他们的亲娘吗,不然这个家根本分不了,不,不然连闹他们都不敢闹,娘这些年的掏心掏肺简直太不值了,真的是关键时刻见人心!
路氏道:“好了青儿,不说这些了。你要不也回去吧,省得姑爷在家里担心,孩子见不着你也要闹,我真没事儿,善善已经劝过我,我也已经想通了,不会有事儿的,你放心走你的就是。”
说完看向季善,季善会意,忙道:“是啊二姐,你放心回去你的吧,有我和相公陪着娘呢,不会有事儿的。何况不就是分个家吗,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我相信总有他们后悔那一日的。”
沈青家里的确事儿多,她婆婆前阵子扭了腰,做不得力气活儿,也不能长时间抱孩子,想了想,只得道:“那好吧,我就先回去了,娘就多劳四弟和四弟妹照顾了啊。”
不待沈恒和季善说话,路氏已先道:“我又没怎么样,哪需要人照顾,你就安心回去你的吧。恒儿善善,我要回房算会儿账,你们送送你们二姐,然后去看看你们想把灶打在哪里吧。”
三人见路氏的确不像有事的样子,遂没有再说,鱼贯出了堂屋。
待三人前后下了沈家的台阶,上了外面的土路后,沈青才一把握了季善的手,道:“四弟妹,这次亏得有你宽慰娘,宽慰四弟,不然……”
不然娘也好,四弟也好,这会儿只怕都难过得什么似的,甚至还有可能因打击过度病倒,总之都绝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平静,四弟妹这个媳妇儿,自家四弟是真娶对了!
季善笑着摆手:“主要还是因为娘自己心正豁达明事理,不然我就算说出花儿来,也是白搭,二姐就别夸我了。”
沈青忙道:“你值得夸,我当然要夸,怎么没见我夸别人呢,不就是别人不值得吗?后边儿也得你多费心劝解娘啊,她说是说自己没事儿了,可她自来心细要强,怎么可能真没事儿,这么多年的感情,这么多年的掏心掏肺呢!一个个的不就是仗着娘是后娘,旁人纵说嘴也有限,才敢这样做吗,若不是不想爹更难过,我方才肯定说不出好话来!”
沈恒低声插言道:“二姐,事情已经这样了,大家也都各有各的委屈和苦衷,你就别再说了吧……”
话没说完,已被沈青打断了,“分明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难道我跟你们说两句都不成了?何况我说错了吗,我说的根本就是事实。他们要分家,也大可正大光明的跟爹娘说,大家一起摊开了说清楚,却偏偏要以逼你的法子来达到目的,吃相也太难看了!”
季善也道:“二姐,我也是这样想的,他们自己投机取巧在先,吃相难看在后,那就别再说什么苦衷不苦衷了,现状根本就还没到他们所说的那个地步,不是吗?所以我虽然一定程度能理解他们,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在这件事上,还是愿意帮亲不帮理。何况就算要论理,也不是我们没理啊,相公你不能因为自责愧疚,就把娘的委屈缩小了,这也是方才你想为大姐求情时,我拉你的原因,我要是不拉你,你肯定就开口了吧?”
沈桂玉实在可恶,‘随口一说’四个字更可恶,比沈石夫妇和沈河夫妇都要可恶,她还嫌沈九林骂她骂得太轻了呢,怎么可能让沈恒为她求情?
沈恒忙举起双手,无奈一笑道:“二姐,季……娘子,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觉着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还是向前看最重要,说不定,有朝一日,我们会反过来感激如今的一切呢?二姐也可以放心,我会努力的,努力让娘不再受委屈,努力让她和所有亲人都以我为傲。”
便是他开了年,还是……考不中,他也一定会凭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和父母妻儿,以另外的方式、在另外的领域,竭尽所能,让父母亲人以自己为傲的!
沈青脸色这才好转了,叹道:“我何尝不知道你其实还是因为心疼爹娘,才不想再多说,方才才想为大姐说情的?这次分家,谁受到的伤害与委屈,都没有爹娘受到的大,爹更是被所有人都夹在最当中,的确不该再火上浇油……算了,我也不说了,省得越说越气,到头来反倒气坏了自己,如今我们最要紧的,便是开年你下场了。”
说着看向季善,“四弟妹,我听娘说,你说你有一些法子能帮到四弟考中,是真的吗?是什么样的法子呢,需要我帮忙不,银子你别发愁,我还有一些体己,回头就给你们送来。”




旺门佳媳 第四十九回 知识就是财富
沈恒不等沈青话音落下,已道:“二姐,银子就不必了,爹娘分了我们十两,省着点,应当够用到我考完了。你只安心回去你的便是,亲家伯父伯母年纪都大了,攸哥儿又小,姐夫年后一样要下场,你这程子也尽量少回来吧,总归……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谁家要供个读书人都不容易,二姐夫家也就是跟自家差不多的人家,纵较寻常人家多点余钱,又能多多少呢?
且开了年二姐夫一样要下场,一样要花银子,他怎么能拿二姐的体己,二姐如今已为人妻为人母了,当然凡事都该以自己的丈夫孩子为先。
沈青却是急道:“你们刚分了家,什么都要添新的,四弟妹又……你们又没有任何体己,十两银子听起来多,真花起来,够干什么的,你去一趟县城,来回也得至少五六两了,还不连给保人的银子。你难道还要与二姐见外不成?还是担心你姐夫知道了,要恼我?你姐夫跟你同窗这么多年,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么,知道了怎么一回事,只会催着我给你们送银子来的,你就放心吧!”
怕沈恒还是不肯收银子,又道:“我当初出嫁时,除了明面上的嫁妆,爹娘和舅舅舅母都还给了我压箱钱你是知道的,加上我公婆也厚道,家用一向给得足,所以我手里真的还挺宽裕的,四弟你就别推辞了,啊?”
如今不是她要把四弟与其他兄姐区别对待,是他们已先把彼此区别对待了,那他们姐弟自然更得同心协力,共度困难了。
可惜这回连季善也道:“二姐,虽说如今分了家,我们花钱的地方多,来钱的地方少,但我们也不会真就坐吃山空,肯定还是有法子弄到钱的,你就先别担心这事儿了。回头等我们真缺银子了时,你放心吧,肯定会向你开口的。”
沈恒忙帮腔,“是啊二姐,等我们真缺了,再向你开口也不迟。”
夫妻两个好说歹说,总算劝得沈青暂时打消念头,一步三回头的去了。
季善这才问沈恒,“我方才好像听二姐说了一句‘还不连给保人的银子’,那是什么意思呢?”
没办法,贫穷使她敏锐,如今一听到跟银子有关的事儿,她自动就已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心。
沈恒见问,言简意赅道:“就是所有想要参加府试的学子下场前,都得找两位秀才作保,才能参加府试,已经是童生了的学子则不需要。”
“那每个学子得给两位秀才多少银子呢?”季善有些明白了。
沈恒顿了顿,才道:“每位秀才是一两银子,还不能是自己的夫子……”
“那要是一位秀才每次府试前,都能有几十百来名学子找他作保,岂不是一家子都能丰衣足食了?”季善惊呼。
她之前还当秀才只是古代公务猿里最低的一等,就算考中了,更多也只是名声好听,据说还能免税,但实则并不能带来太多的利益,或者说带来的名远大于利。
不说别的,就说每月固定的禀米津贴,就必须得是成绩名列前茅的秀才才能有,余者都没有的。
却不想,原来秀才还能给人作保,保银还如此的高,简直就是一本万利。
不怪沈恒乃至全镇的读书人都想考中秀才呢,知识搁这里,真的就是财富啊,都不带二次转换的,直接就是钱了!
沈恒见季善难得杏眼圆瞪,便再不是平常那副远超实际年纪的沉稳从容,而是终于有了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可爱娇俏,心里不自觉轻松了不少。
脸上也有了笑容,“季姑娘,不是这样的。一位秀才每次府试前,至多只能为十位学子作保,这还是咱们州府不像江南一带读书人多,有功名的人自然也要少得多,才能一位秀才为十位学子作保,江南那边据说一位秀才只能为五位学子作保,保银据说也要低些。”
季善不瞪眼了,“原来是这样。”
也是,若没有明确的规矩约束,肯定迟早要乱套的,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同样是秀才,你就能有五十两拿,我才五两,谁能平衡的?
可就算一次只能为十名学子作保,也有十两银子,都够一家人过活一年了,而且这是可持续的,每三年就能有一次钱拿的,这笔“生意”照样一本万利啊!
沈恒道:“所以爹娘分给咱们的十两银子,一开始便相当于只有八两。但季姑娘放心,我一定会省着花,不会委屈了你的。”
若到了后边儿,银子实在不够了,他少不得也只能向二姐或是舅舅舅母开口了,至多等考试出了结果,他再慢慢儿还吧,总归他一定不能委屈了季姑娘。
季善摆手笑道:“我不是早就说过了,我不委屈吗?再说银子是死的,人却是活的,我相信只要用心,总能赚来银子的。对了,等忙过了这几日,你是不是就该回学堂去了?届时能带了我一起去吗,我想见一见你的夫子,当面问一问他你的学习水平,才好制定最适合帮你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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