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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门佳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瑾瑜
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通,最后才拉过沈恒的手,套上了事先准备好的金镯子和金戒指,“这些东西既能带进考场,那你可要收好了,万一有个什么事儿,指不定就能派上大用场。”
巡考的考官差役们舞弊肯定是不敢的,但譬如弄湿了被褥,请求帮忙换一条,或是在旁的事情上行个方便,想来看在真金白银的份儿上,还是愿意的,毕竟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尤其沈恒还有上一次一进考场就晕倒的“前科”,就算如今他大不一样了,照样要防着万一,有真金白银,好歹能托人带信儿出来给她,以免她在外面什么都不知道,什么忙都帮不上。
沈恒不想季善连这个都想到了,又见那金镯子正是之前路舅母给她那只,忙要推辞,“这些还是季姑娘自个儿收着吧,我用不上的,你只管放心。”
季善却是正色道:“用不上当然最好,可万一呢?我之前本来想另买一只金镯子的,可动辄就要十几两,找不到这么合适的,只好先将就这一只了。这两只金戒指倒是不贵,不过一只也值一二两银子了,还是多少能派点儿用场的,你不要多想,只管先戴好了,现在不未雨绸缪,等大雨真来了,再来手忙脚乱的找伞不成?”
沈恒已感激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沉默半晌,惟有闷声应道:“我听季姑娘的便是。”
季善这才笑起来,“那换鞋吧,换好了去下面吃完早饭,好早些出发。”
沈恒点点头,走到门口低头要换鞋,却见自己的鞋里不知何时已垫上了一双大红的新鞋垫,虽遮住了一半,还是足够他看到猜到鞋垫上绣的花样正是“马到功成”了。
心里霎时又是一阵激流涌过,“季姑娘,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季善摆手笑道:“这鞋垫可不是我纳的,我还没那手艺,是娘亲自做的。总归你只要记住,我们这些亲人都在背后支持着你,无论结果是好是坏,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所以你真的不用害怕紧张,这场考试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够了。”
说完便率先出了房门。
余下沈恒本来就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见季善已经出去了,正好也不用说了,忙提着考篮,抬脚跟上了她,反正该记住的他早已铭刻于心了。
很快两人便到了一楼的大堂。
就见住在客栈的几乎所有学子都已人手一个考篮,坐在了大堂里,人人脸上也都有明显的紧张之色,连带旁的客人和店小二们的说话声都比往常压得要低。
饶是如此,瞧得沈恒与季善出现,大堂里还是明显静了一下。
无他,实在沈恒太“出名”了些,季善也生得太好了些,便本来有些学子不认得二人的,这两日也足够他们听说沈恒曾经的“事迹”和他有个极其漂亮、极其贤惠的媳妇儿了。
偏二人一般都待在房间里不出门,纵偶尔出门,也都是很快便回去了,压根儿见不到他们的面儿,自然弄得所有人都是更好奇。
沈恒与季善自然都知道大堂为何会他们一出现就安静,却懒得计较,也计较不过来,只是面色如常的到了一张空桌子前放好东西,便自顾盛了粥捡了馒头,吃起早饭来。
大堂内众人见二人神色如常,倒是不好再盯着他们看,再一想人家是好是歹,本来也与他们无关,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县试,且把县试考完了,再来八卦这些有的没的吧。
于是也都继续吃起自己的早饭,低声说起自己的话儿来,很快便让场面恢复了方才的情形。
季善余光觑了一圈,才真正有心情吃早饭了。
快速吃完早饭,季善与沈恒便出了客栈,直奔贡院而去。
本来沈恒那日提到贡院,见季善没什么兴趣,想着天儿又冷又潮,今儿便不欲让她去给自己送考的。
季善却想着万一人人都有送考的,就沈恒没有,他心里得是什么滋味儿,自己此番若没跟来县城也就罢了,可来都来了,再不去送考,算怎么一回事儿?遂坚持要去。
沈恒见她坚持,自然也只能同意了。
二人在寒风中走了差不多一刻钟,同行的人也是越来越多后,便抵达了贡院。
就见外面的空地上已是人满为患,车满为患了,时不时还会有人和车赶到。
季善四下看了一圈,低声问沈恒:“今年的人比之往年,是要多些还是少些?”
她瞧着怎么也得一二百考生了吧?
沈恒道:“应当比上年多些,之前夫子也是这么说的,说是今年至少比上年多了两三成的人,不过没关系,我只要跟自己比就成了,所以人多还是人少,于我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季善点头笑道:“你这么想就对了,不管结果如何,只要你尽力了,我觉得就足够了。什么时候可以开始验身呢,是谁先排到,便谁先进去,还是叫到谁,谁就先进去,怎么还没有官差出现维持秩序呢?”
“是按排队的顺序一个个验,先在花名册上勾了名字后,再抽了签,对号入座。这会儿还早,官差应当等一会儿就来了……”
二人说了一会儿话,又有一辆马车呼啸而至,待停稳后,下来了一对儿衣着极是体面光鲜,生得也极为相似,一看就是兄弟的男子。
沈恒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季善见状,忙低声问他:“怎么了,他们有什么问题吗?”
不会曾经欺负过他,是旧日仇人吧?
沈恒见问,抿了抿唇,才道:“他们姓孙。”
姓孙?
季善略一思忖,也就明白过来这二人是谁了,既是那忘恩负义、背信弃义的孙秀才的儿子们,也就怪不得沈恒没有好脸色了,连她也摆不出好脸色了好吗?
念头闪过,就见那二人竟朝着沈恒和自己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季善心里一紧,他们想干嘛?
孙家兄弟已走近了,当中个子高些的那个先就笑道:“沈恒,还以为今儿见不着你了,没想到你竟还敢来,怎么着,还想来交一次白卷呢?”
这嘴巴还真是有够臭的!
季善上前一步,就想骂人。
沈恒却已先冷声道:“你一样是考第三次了,你都敢来,我有什么不敢来的?不过你放心,下次县试你肯定见不着我了!”
“你竟敢咒我!”
孙大脸都气得扭曲了,随即却又笑起来,“是哦,我下次的确见不着你了,这次你已经把自己吓得连考场的门都进不得了,当然也就不会再有下次。而我哪怕这次仍铩羽而归了,至少下次我还敢来,那便始终有机会……”
可惜话没说完,已被旁边的老家人给打断了:“大少爷,您何必跟一个不相干的人一般见识,白触霉头?官差已经来了,我们还是先去排队吧?”
孙大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什么‘铩羽而归’,他这次肯定会中的!
到底恨恨瞪了一眼沈恒,悻悻的没有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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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门佳媳 第九十一回 表面稳如山,内心慌如狗
孙大拂袖就要离去,余光见自家弟弟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忙拉了他一把,低喝道:“二弟,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走?”
却见孙二还是不动,忙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就看见了站在沈恒身边的季善,哪怕粉黛不施,穿的也只是布衣布裙,头上也没有任何多余的佩饰,依然漂亮得难以言表,把四周都照亮了一般。
孙大不由也是一呆,好像是听说沈恒去年冲喜娶了个漂亮媳妇儿,但冲喜能娶到什么好的?肯定是歪瓜裂枣。
却不想,竟真是个好的,比预想的简直好了一百倍都不止的好,这是什么运道!
沈恒见孙大孙二竟不走了,反而都拿露骨的眼神盯着季善看,越发恼怒了。
挡到季善前面便冷冷道:“你们还不走,非要等我再骂你们一顿才肯走是不是?”
孙大孙二这才回过了神来,本就有旧怨,如今又因季善这么漂亮的女子竟成了沈恒的媳妇儿添了新的妒恨,上前两步就要与沈恒杠上,“这地方是你沈恒的,是你们沈家的不成?我们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急得方才那老家人忙一左一右拉住了,低声赔笑劝道:“大少爷二少爷,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县试,您们又何必与不相干的人一般计较呢?还是快去排队吧,待会儿可就抽不到好的号房了。”
一边劝,一边使眼色招呼了另一个下人过来帮忙,才总算是将兄弟两个给拉走了。
孙大孙二不清楚自家与沈家路家具体有什么恩怨,只知道两家是仇人,因而看沈恒不顺眼,几度挑衅,老家人却是知道的,惟恐沈恒一怒之下,就把当年自家老爷忘恩负义的事嚷嚷开来,那孙家还有什么脸面名声可言?
这才会忙忙把人给拉开了,总归眼下县试才是大事,只要两位少爷此番能中童生,姓沈的以后连他们的面儿都见不着了,理他呢!
季善见孙家的人已经走出老远了,沈恒的脸色仍然很不好看,忙笑道:“沈恒,你不会被两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白白影响了心情和状态吧,那可就真是如了他们的意了。”
沈恒抿了抿唇,摇头道:“不会的,我不会让他们如意的,季姑娘只管放心吧!”
季善点点头,“这就对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才能成大事。好了,你也去排队吧,早些进去了,也好早些熟悉一下自己的号房,早些做好答题的准备。记住一点,千万不要紧张,只要你不紧张,你就已经赢了!”
“嗯。”沈恒重重点头应了,又深深看了季善一眼,才去排队了。
余下季善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终于走到官差前面,然后经官差搜过身,又确定过姓名籍贯后,消失在了贡院的大门里。
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转身往客栈走,只心始终高高悬着,半点也不若面上表现出来的那般淡定就是了。
少时回到客栈,就见大堂比起早间时的座无虚席,明显已冷清了许多,比起平日里亦是冷清了不少,连后厨的切菜劈柴声都能听得很分明了。
季善又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冷清才好,安静才好呢,她今儿正好可以补眠了,这几日她睡得虽不算差,却也绝不能说好,没办法,如今的房子实在太不隔音了,尤其夜深人静时,竟连隔了几间屋子的人打呼的声音都能听见,弄得她黑眼圈都有了。
今儿既不用操心沈恒的三餐了,正好睡丫个天昏地暗。
抱着这样的想法,季善很快上了楼,回了自家的房间。
可惜躺到床上后,季善却是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心里一直火烧火燎的,既怕沈恒仍不能答题,毕竟之前都是模拟考,与真正上了考场方方面面还是不一样,尤其压力是绝不一样的;更怕沈恒又跟三年前那次一样,要不了多久,便被……抬出了考场来。
以致走道上每每响起任何声音,都会让季善一阵阵的心惊肉跳,惟恐声音的主人是来找自己的,每次都要直至声音消失不见,她才能暂时放松一下下。
如此熬到下午,季善才觉得心揪得没那么紧了。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一直没人来找她,可见沈恒至少没有重蹈三年前的覆辙,晕倒在考场里,那她便不该再自己吓自己,该对沈恒有足够的信心才是,连她都不相信他了,还有谁会相信他?
她这一路走来口口声声的相信他,也不该是这样只流于表面的相信,实则心里根本没有真正相信过他才是!
季善猛地站起,决定不再在客栈里枯坐着胡思乱想了。
她要趁沈恒考试期间,做点有意义的事,别白白浪费了这大好的时光才是。
季善遂很快下楼,找到了掌柜的,希望掌柜的能允许其妻陪她到县城各处逛逛去,“……我这是第一次来县城,委实不熟悉,我家相公这几日也再三再四的与我说,他不在期间,我不能踏出客栈的大门半步。可我在客栈里实在坐不住,所以就想各处逛逛,一来打发一下时间,二来看看能不能有什么价廉物美的东西好买了带回去给家里的长辈和孩子们,只不知掌柜娘子可有空引了我四处逛逛去?您放心,我不会白白耽误掌柜娘子的时间,定会有相应酬劳的。”
掌柜娘子是个性子极好的中年妇人,见了谁都笑眯眯的,这几日季善因总是借用客栈的后厨,与她也算熟识了,所以季善才会第一个想到她。
没办法,她如今的脸真挺能惹事儿的,早上在贡院外,不就差点儿让好脾气如沈恒都差点儿炸毛吗,虽然他与孙家那兄弟俩本就有上一辈的旧怨,到底小心驶得万年船。
掌柜的经过几日的相处,也因对季善和沈恒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对小两口儿印象都越发的好,闻言忙笑道:“什么报酬不报酬的,沈娘子也太客气了。我老伴儿早上还与我说,要去扯了布给孙子们做春衫呢,正好你们结伴了,你年轻人眼光好,还能替她斟酌斟酌哪个布更好看。”
说完便朝后堂叫起‘孩儿他娘’来。
很快掌柜娘子便自后堂出来了,听得季善的请求,也是欣然应允,“我正愁一个人逛怪没劲儿的,偏我家媳妇要看孩子,也不得闲,沈娘子来得简直太及时了,该我感谢你才是。你等我一下,我换件儿衣裳我们就出发啊。”
季善见掌柜的夫妇俩都爽快,便也不与他们客气了,待掌柜娘子换好衣裳出来,便笑着辞了掌柜的,与掌柜娘子一道出了客栈的大门,上了大街。
果然季善很快便庆幸起自己邀请了掌柜娘子这个“地头蛇”陪自己逛街来,哪里的点心吃食好、哪里的布料首饰胭脂水粉又好又便宜、哪里的小玩意儿品种又多又齐全……掌柜娘子都是如数家珍,堪称天泉县的“活百度”。
关键掌柜娘子对上客人是笑眯眯的,对上那些明显眼神放肆,甚至还想趁机上来试图臊季善皮、占季善便宜的登徒子们又是另一番态度,既泼辣得让他们不敢再造次,又不至让事情闹大了,反累季善被人指指点点。
将季善护得就跟老母鸡翅膀下的小鸡一般,既安全又窝心。
如此逛了一阵子后,季善毕竟是真爱买买买,在琳琅满目的商品的攻势下,总算暂时忘了担心和烦恼,投入到了各种挑选采买中。
以致不到一个时辰,她两只手便已满得快要拿不下,只恨不能再多生两只手了。
但最让季善高兴的,还不是她在掌柜娘子的指引下,买到了一堆物美价廉的东西,而是她竟然在一家香料铺子里,发现了花椒和辣椒种子。
当时掌柜娘子进香料铺子是为了买檀香的,她娘家母亲和婆婆都有见风流泪头痛的老毛病,俱是早年没坐好月子落下的,如今上了年纪,老毛病越发的严重,竟是晚间连一两个时辰都没法安睡了。
掌柜娘子心疼母亲和婆婆,一度给二人买过好几种安神香,不想二人都闻不惯那个味儿,最后才觉着檀香既闻得惯,晚间点上后也能睡上两三个时辰。
自此掌柜娘子便隔一阵子,就要给两边母亲都买些送去。
掌柜娘子陪季善逛了半日,几乎都是季善在买东西,难得她要买自己的东西了,季善自然也是欣然同往。
不想这一进去,便让她在一大堆各式各样她认识的、不认识的、甚至压根儿没听说过的香料盒子中,发现了花椒!
季善立时如获至宝,索性把那盒子整个端了,拿到柜台前急声问店家,“老板,你们这个东西怎么卖,你是从哪里进来的,你除了这些还有吗?我都要了!”
老板听得她都要,也是满脸的惊喜,忙道:“娘子竟也认得这蜀椒吗?我是去年到府城进货时,听说了这东西做菜会让菜更香,也有人爱它的味儿,便想着指不定咱们县里也有人爱呢,就进了两斤回来,却不想至今别说有人买了,连问都难得有人问,不然我也不会放在那么个不起眼的角落了。娘子若是全都要,那我给您算便宜一点,怎么样?”
季善笑道:“这东西如今叫蜀椒吗?我听说它们的确生在蜀地比较多,叫这个名儿倒也贴切。这个东西怎么说呢,爱的人觉得它香气扑鼻,爱得不行,不认识不了解的人却是看都懒得看一眼,也不怪无人问津。那我都要了,老板怎么卖?”
老板笑道:“我当时进成一百文一斤,如今我两斤给娘子算一百五十文,怎么样?我如今也不想赚钱了,能回点本钱就够了。”
季善闻言,正要说话,掌柜娘子已先笑道:“朱老板,你别看我这侄女儿年轻面嫩,又是个生面孔,就宰她的价啊,这什么东西呢,这么贵,我平时买那么多檀香,也就一二百文,这东西难道比檀香还贵?何况你这本来就是没人问,压根儿卖不出去的,再便宜一点啦!”
老板忙赔笑:“有您在,我怎么敢宰这位娘子的价啊,我跟您打交道这么多年,您也应该知道,我做生意自来最是公道的,压根儿就不是那种人啊。实在是这东西真有这么贵,我已经赔本了,您总不能再让我赔得连亵裤……不是,连裤子都不剩吧?”
掌柜娘子笑道:“你怎么可能赔,何况这做生意,肯定有赚的,就有赔的,你这些香料便已经赚足银子了,就这一样便便宜一点,又能怎么着呢?一百文啦,好不好,你就当是看我的面子了,不然你这东西放着也是白放着,一直没人问的话,别说一百文了,你连一文的本都回不了啊。”
“哎哟,您这也太会杀价了,我以后可真要怕做您的生意了……好吧,那我就看您的面子,一百文把两斤都卖给这位娘子吧,那您以后可得多照顾我几次生意才是。”
“不是说怕做我的生意了吗?”
“怕做也要做啊,谁让您和您家掌柜的人好,大家都喜欢呢?对了,我当时进这蜀椒时,那老板还送了我一包什么种子,说是种出来的东西与这蜀椒一起配着做菜更好吃,我也不知道会种出个什么来,今儿索性一并送与这位娘子吧。”
季善在一旁眼见自己压根儿没有用武之地,掌柜娘子便替自己讲好了价,还连“赠品”都替自己一并赚了回来,——那种子她若是没猜错,应当就是辣椒的种子了,毕竟在蜀地花椒辣椒可是向来不分家的,出现的时候也差不多,她今日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心里就越发的感激掌柜娘子了。
等付了钱,拿好老板给她包好的一大包花椒,大包小包的出了店门,季善便提出要请掌柜娘子吃面,“之前路过那家生意极好的面馆时,您不是说他们家味道特别好吗,那我晚上请您吃面吧?您可千万要赏脸。”
掌柜娘子却是笑道:“还是别了,我得回家给我孙子们弄饭了,再说咱们都两手不空,还是趁早回去的好,省得路上不小心弄丢了哪个,多可惜多心痛啊?至于这面,回头有空了咱们再来吃也是一样的。”
季善好说歹说,掌柜娘子都始终说要回去,季善无法,只得同意了先回去,心里已在想着,明儿要买份儿什么礼物,好生答谢一下掌柜娘子了,她今儿可真替她省了不少钱。
晚间季善吃完饭,又整理了一番白日买的东西,便锁好门窗烫了脚,早早上榻煨着了。
一时间却还是睡不着,免不得又想到了沈恒,担心起他的状态来。
这会儿他们应当也都睡下了吧,只不知道他的被褥够不够厚,带的一应吃用的东西也还够不够?也不知道一开始是谁把县试定在了二月,并且流传至今的,这么冷的天儿,就不能选在春暖花开时吗?
还一考就是这么多天,考场条件还那么恶劣,简直就是身心的双重折磨嘛,不怪历史上好些文官都是下马能提笔,上马能杀敌,都是经过一重重魔鬼考试过来的人,身体素质能不好吗……
季善腹诽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翌日起来,天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季善担心沈恒受冻之余,也没法儿再出门了,只得窝在房间里百无聊赖。
好在到了下午,天就渐渐晴了起来,甚至还有了一丝阳光。
季善便想出门给掌柜娘子买礼物去,但转念一想,掌柜的与掌柜娘子都是厚道人,她便买了礼物送上,他们也未必肯收,倒不如给他们做点儿好吃的,以聊表谢意。
遂径自去了小菜场,买了一只鸡、一条鱼回来,打算做锅鸡汤,再做一个酸菜鱼送去后堂,给掌柜的一家晚上加餐。
不想她刚拎着鸡和鱼上了二楼,便被迎面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给撞了个满怀,不但人被撞得后腰撞在了楼梯上,立时一阵火辣辣的痛,手里的鸡和鱼并几样配菜,也掉了一地。
季善不由咝了一声,正要开口,那小丫头已先没好气道:“没长眼睛呢,差点儿就把给我撞翻了,衣裳也给我弄脏了,会不会走路啊你!”
季善本来是要问她有没有撞着的,虽然明显是她不对,但她才到自己肩上,分明还是个孩子,自然也犯不着与她计较了。
却不想对方明明是过错方,竟还不说道歉,反倒张口就骂人,简直就是倒打一耙。
季善的火腾地也上来了,站直了身体冷冷道:“没长眼睛,不会走路的是你吧,明明就是你撞的我,如今倒恶人先告状起来,你家大人呢,你把他们叫出来,我要问一问他们,就是这么教自家孩子的吗?”
那小丫头见季善恼了,却还是一脸的嚣张,道:“就算是我撞的你又怎么样,你一个草民村姑,我撞了也就撞了,你能把我怎么着?我可告诉你,我不是你惹得起的人,你最好立马给我赔不是,我便不与你计较,不让你赔我衣裳了,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季善气极反笑,上下打量起她来。
见她穿的衣裳竟是绸的,耳朵上也扎了银丁香,手上还戴了银镯子,关键还称自己是‘草民’,不由暗忖,莫不是她家里父母长辈是当官或者有功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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