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帷香浓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欣欣向荣
柴世延见到此处,不免燥火上涌,哪还顾得什么,几步过去把她按明间八仙桌上,伸手扯了她裙儿,便入将进去……
这妇人旷了几日,早便挨不住了,被柴世延入,哼哼唧唧淫,声浪,语不绝,真比那院中粉头还荡了十分去。
一时事毕收拾了坐与外间,放桌摆了酒菜上来,郑桂儿只穿一件小衣绢裤儿,露出白嫩嫩身子,与柴世延并肩跌股坐与一处,递酒布菜好不殷勤。
吃过三巡酒,郑桂儿软着身子挨柴世延怀中,幽幽道:“那老头子去了,丢下奴这般青春年少,守着这么个空屋子,何时是个头,奴还道这一生命苦,落得这么个凄清结果,不想得爷眷顾,成就好事,奴这身子既给了爷,便跟爷成了一条心,望爷莫嫌奴容貌丑陋,且让奴有个安身之处,也好做个长久夫妻,奴便死也无憾了。”
说着,挣起来,跪炕头,一个头磕将下去,两行珠泪滴滴答答,顺着腮边滚落,好不惹人怜惜。
柴世延本没想纳她家去,此时也不禁有些意动,伸手扶她起来,搂怀里道:“如今你尚热孝之中,此事确需从长计议才好,爷纳你进府不难,只这名声也要顾及些。”
郑桂儿见他松了口,欢喜不胜,忙道:“那老头子虽说去了,却留下一处买卖,便没多少现银,却有些好东西,能典卖些银钱,爷若纳了奴去,这些便权当个嫁妆,悉数与了爷。”
柴世延哪里不知高老头药铺是个赚钱营生,早恨不得算计手,如今不费吹灰之力,得人,又得买卖,岂不是桩大便宜,待要就应,忽想起家中玉娘。
为着董二姐已生嫌隙,若再纳了郑桂儿,不定连夫妻情份也去了大半,柴世延心里还是敬重玉娘,虽有些无趣,毕竟是结发夫妻,当初也是自己亲眼相中人儿,与这些旁女子自是不同。
想到此,便道:“这事须当问了我那浑家才是。”
郑桂儿一听,忙道:“闻大娘子是好性儿,还望爷牵线,让奴进府给大娘磕个头,也是奴一番心意。”说着温软身子柴世延怀里蹭了蹭,玉手伸去,他腰间汗巾子上拨弄几下,拽了去,从腰间滑进去,攥住那裆中之物,缓动几下,那物事便跳脱起来,硬如铁石……
郑桂儿凑他唇上砸,吮片刻,浪笑一声道:“爷只不丢下奴,奴情愿跟着爷当牛做马,铺床叠被……”说着俯了身子下去……
柴世延倒是任她作为,自己斟了一盏酒边吃,边瞧着她跪自己身下,轻启朱唇品弄玉箫,倒真比那董二姐还精于此道,被她弄爽利非常……
正美处,忽瞧见窗下仿似平安影儿,便弃了酒盏,伸手抓住郑桂儿头发,按住,狠力入了数十下,直入郑桂儿津唾直流,呜呜声不觉,才泄她嘴里……
那郑桂儿虽说被他弄两腮酸痛,却也极力忍着,舔,弄几下,吞入腹中,又伺候着柴世延,净了身子,洗了手脸,重换了衣裳坐下。
柴世延这才问了一句:“外头可是平安,赶是家里有了事不成?”
平安这才道:“回爷话儿,是娘让奴才与爹送了信儿来。”
柴世延愣了愣,只因这一向跟玉娘有了嫌隙,夫妻间平日见了,只不痛不痒说上两句,他便出来寻乐荒唐,也不见玉娘再劝,心里也知,如此下去不是道理,奈何他有意俯就示好,玉娘只是不理,夫妻才越发生份起来。
这会儿忽听玉娘遣平安送信来,忙唤了平安进来,平安不敢抬头,只把袖中那一纸签文递他手里。
柴世延打眼先瞧见这个相思扣,便是一喜,扫了眼郑桂儿,郑桂儿知意,寻个托词出去了。
柴世延打开一瞧,见是一首曲词:“繁花满目开,锦被空闲,劣性冤家误得人忒毒害,前生少欠他今世里相思债。失寐忘餐,倚定着这门儿待,房栊静悄如何捱。”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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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帷香浓 5似嗔还恼
要说玉娘自成婚便是个冷性儿,又素来端庄,哪会由柴世延胡乱,想柴世延从十五六上就院中来去,风月中不知打了多少个滚,虽未成亲,早跟房里丫头不干净,外头院中也蓄了几个粉头婊,子养着。
那些粉头瞧得是他腰上银子,哪里能不依着他,紧着他性儿如何荒唐也顾不得了,房里丫头,自来就是服侍他,还不他想怎样便怎样。
待娶了玉娘进门,先头婚燕尔,虽玉娘性儿冷些,柴世延涎皮赖脸凑上去,也还耐着性子,日子长了哪里还有此等耐烦心,且玉娘又不知顺着他性儿哄他欢喜,反倒冷言冷语跟他顶着,就为着个董二姐,竟是跟他说话都淡淡,弄夫妻生份。
柴世延心里不郁,就算心里想着夫妻和顺,奈何被妇人惯足了性儿,如何拉下脸去俯就,一日两,两日三,越发冷了心,若按心里,也着实悔呢,当初被董二姐缠住身子,不知怎吃醉酒应下纳她进门,却伤了夫妻情分,故此,虽纳了董二姐进门,因跟玉娘存了嫌隙,却也有些迁怒董二姐,不大去她房里,倒是院中跑勤,做出个荒唐行径样儿,是想着玉娘瞧不过眼,开口劝他一劝,趁机也好重修旧好。
哪想玉娘竟似视而不见,后勾上郑桂儿,不大着家,虽如此,心里还是惦着玉娘,昨儿还想,怎生想个法儿才好,不想今儿玉娘就遣平安送了这一纸签文来。
待瞄见上头这首曲词,思及婚之时,何等缱绻,纸上字句,分明都是玉娘含怨倚门盼他归家影儿。
想到这些心里是愧悔难当,哪里还坐住,折好签纸小心放于袖袋之中,吩咐平安与他拿衣裳。
郑桂儿外头听见动静,忙掀了帘子进来,见他要去,忙上去道:“爷这才来了没一会儿呢,怎就要去,可见是桂儿服侍不周缘故。”扭着身子贴他怀里,软语殷勤相留。
柴世延这会儿心里都是玉娘,哪还能把郑桂儿瞧眼里,却怕她纠缠上来,耽搁了时候,未若哄她一哄,倒爽利。
念头至此,便搂了她怀,凑到她唇上砸了几声道:“你家大娘是个稳妥性儿,轻易也不使人唤爷家去,既送了信来,必是有大事裁度不定,你拦着爷,倒耽搁了事,横竖你我也不此一朝一夕,日子长远着呢。”
这末了一句话,正说郑桂儿心坎儿上,郑桂儿如今求可不就是一个长远,这会儿听他说起,便觉有了指望,也知柴府里事多,自己留下他不妥,便盈盈然一福道:“有爷这话,奴什么心放不下,盼着爷莫忘了今日之言,奴这里倚门候着爷信儿呢。”说着俯下身子半跪地上,捧了他鞋用帕子抹去鞋上尘灰,与他穿脚上,又起来从平安手里接了衣裳,仔细服侍他穿戴妥当,送着他从后头角门出去。
眼瞅着他上马去没了影儿,才回转来,进了屋她娘忙问:“可应了纳你之事?”
郑桂儿道:“虽未应十分,总也有八,九分了,倒是他家大娘,早听是个好性儿,不大管事,怎这会儿巴巴写了信儿让平安送来,如今我倒不怕别,就怕他家大娘眼下容不得我,这一番心思计量却成了空。”
她娘听了笑道:“你倒愁这些作甚,他家大娘子连院中粉头都容眼下,难道你连个粉头都不如了,依着娘,莫胡思乱想才是,只你若进了柴府,这性儿却要收收,便他家大娘好性儿,若被她拿住了短儿,告诉了柴大爷,柴大爷性子你是知道,是个眼里不揉沙子主,平日千好万好,真惹恼了他,收拾你是死是活都难说了。”
郑桂儿瞥了她娘一眼嗔道:“让娘说,女儿也太没算计了,真进了他府,自是做小伏低哄着大娘些,待站稳了脚再说日后,哪里一进去就狂三诈四,没得给自己招恨呢。”
母女这里算计不提,再说柴世延,心里想着玉娘,恨不得一脚便迈进家去,这一路是马加鞭,到了柴府大门,翻身下马,马鞭子甩给平安,过二门直奔着上房而来。
进了院,也不理会上来行礼婆子,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台阶,掀帘子进去,刚一进去,玉娘已迎将出来。
自使了平安去送信儿,玉娘炕上独独坐了一会儿,才让秋竹重开妆奁,于花盒之中捻了那朵大红牡丹手,簪与鬓旁,对着铜镜端详半晌儿。
粉面上匀了香粉,挑了胭脂手,涂唇上,再瞧镜中之人,竟仿似有些不识了,玉娘恍惚还记得,当年婚,兴致来时,柴世延与她梳头簪花,往往梳到一半,便凑上来吃了她唇上胭脂,搂着她温存不放,转瞬便只见人笑,不闻旧人哭了。
若如此,能保得安生一世,她也不想再费心思,却思及那个凄清之夜,玉娘只觉彻骨冰寒,如今重来过,她若再落得那般下场,岂不枉费了老天之意。
“大娘,换哪件衣裳?”
秋竹见主子有心拢络爷,忙着去开箱找衣裳,要说大娘,这模样儿身段儿,便不打扮都拔了尖,真装扮起来,又岂是那些旁妇人能比肩,只往日大娘与爷赌了真气,冷了心肠,任自己劝了几回,也不见回转,如今好容易想通透,秋竹是分外欢喜。
想这男人哪个不是吃软不吃硬,娘略软着性儿哄上一哄,夫妻哪有隔夜仇,拢了爷心,待生下一男半女,依傍身边,外头多少勾魂又怕何来,大娘通透,什么理儿不知道,只这些年,却钻了牛角尖,如今看开,可不眼望着顺遂日子呢。
玉娘想着柴世延喜她穿艳色衣裳,便指了指秋竹手里那条裙儿道:“这条裙子倒配我鬓边牡丹花儿。”秋竹服侍她系腰上,对着镜子理了理云鬓,刚收拾妥帖,便听见外头见礼声儿。
玉娘虽不喜逢迎,奈何如今也无他路可走,起身迎将出去,见了柴世延刚要见礼,早被柴世延一把搀住臂膀,攥了她手掌中摩挲片刻,温声道:“你我夫妻,何用这些虚礼儿,倒越发外道了。”拉着玉娘手,进屋坐炕边上,忍不住就着窗外光亮细细端详打量。
瞧得出刻意装扮过,粉面施了香粉,唇上胭脂涂好,趁着一张小脸儿白里透红,两道细弯弯眉下,一双秋水明眸瞅着自己,虽仍有些淡,眼底却仿似带着几分隐约情意,上身儿穿着家常白衫儿,下头却是一条大红织金挑线裙儿,裙下金莲藏于绣鞋之中,似露非露,映着鬓边一朵大红牡丹花,这腰肢儿,这身段儿,真真说不出怎样好看。
柴世延不由想起郑桂儿,刚也是如此一身白衫儿红裙儿,鬓边簪一朵牡丹花,不比不知,这一比便有了高下之分。
玉娘见他直愣愣盯着自己,眼珠子都不错一下,便心里含怨,也不觉粉面透红,柴世延见她晕染香腮,添了十分姿色,半边身子不觉酥那里,起身过去,挨她边上坐了。
只他一近,玉娘忽闻见她身上脂粉气,不禁微蹙蛾眉,忍不住推开他,柴世延不想她推开自己,定定瞧了她半晌,脸色有些沉。
玉娘知他性子,目光闪了闪,红唇微勾,似嗔似恼道:“也不知哪里鬼混了家来,一身酒气,离了我这里去,莫惹我说出什么难听来,到时大家脸上不好看。”
想玉娘自嫁了他,何曾有过如此时候,便婚时,也未见与他调笑一二,不想如今却跟换了个人一般,本就姿色过人,以往却有些木呆,如今这般,添了几分娇俏内,竟说不出勾魂,直勾柴世延,心里又酥又痒,恨不得当即便把她按身下,爽利消受一回。
想着,手已经上去搂她香肩,不方被玉娘避开去道:“可让我闻清楚,不止酒气,不知与那些粉头怎样厮磨胡乱,这脂粉气真真呛人,我不消说你甚么,便偷吃了,也不记得擦嘴,回回带了幌子家来,爹娘时,为你这个毛病,可也没少生气,怎就改不过来,便你心里没了我也还罢了,可你纳了家来二姐,成日倚门巴巴望着,你怎也不心疼,我也知,劝你招了你恼恨,倒不如由着你性儿混闹下去拎清。”
这番话以往玉娘也曾说过,却冷声冷气,说出来听柴世延耳里,哪里听得进,直当了耳旁风,今日玉娘这似愁似怨说出来,柴世延倒真听进了几分去,又听得她话音中带着几分酸意,心里一软,不禁笑道:“怎知爷心里就没玉娘,若真个没有,哪会接了玉娘那曲相思令,便忙不迭家来,既家来,玉娘又不让爷亲近,却是为何?”
玉娘却哼一声,白了他一眼道:“外也不知与多少妇人死缠鬼混,哪里还稀罕家下里妇人,叫你家来不为旁事,且想着总外头吃酒耍乐,你这身子还要不要,虽如今壮年不当事,可知来年如何?”
柴世延听了,心里是一热,暗道,还是结发夫妻,跟自己真心实意,旁妇人只知淫乐无度,何曾为他身子着想过。
又见玉娘有意无意扇着俏鼻,微微低头嗅了嗅,酒气惨杂着郑桂儿身上脂粉味儿,是有些刺鼻,便道:“知道你不待见我这一身酒气,过会儿咱们再好生说话儿。”起身吩咐外头婆子置办香汤,去厢房中沐浴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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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帷香浓 6初战告捷
玉娘瞧着柴世延出去,本要使秋竹拿了衣裳伺浴,秋竹却垂头道:“娘要抬举奴婢,本是造化,奈何奴婢不识抬举,倒枉费了娘心意,奴婢该死。”
玉娘上一世临死想起生前,倒是对不住自己大丫头秋竹,未及操持她婚事,柴家便败落了,秋竹成了无主之婢,让人卖人牙子手里,后辗转听得卖与私窑之中,为保清白身子,一头碰死,真正疼她如剜了心肝一般,只那时她自身难保,如何顾得上秋竹,可怜秋竹这么个衷实心实意丫头,却落得如此下场。
玉娘意思也不想把秋竹给了柴世延,只她不大猜得准秋竹心思,今儿却有意试她一试,见她无意,倒暗松了口气,想柴世延这厮是个短命鬼,外鬼混荒唐,末了落一个暴死下场,也是咎由自取,却牵累了柴府上下人等,好不冤枉。
柴玉娘见她不应,便把衣裳递小荷手里,使着她去,小荷听了眉梢染上喜色,接了衣裳便去了外头厢房。
柴世延见小荷进来,目光闪了闪,让她伺候着洗了头发,便道:“你且去吧,爷这里不用伺候。”
小荷一怔,脸上暗了暗,不大情愿出去了,秋竹正廊下候着她呢,见小荷出来,倒颇有几分意外。
这小荷是年前娘才从人牙子手里买来,先是想着绊住爷脚儿,省得他总去院中,便特特挑了个拔尖,过了年上,正好十四,生了一副齐整模样儿,刚来时,身子还有些没大长开,如今瞧来,却颇有几分袅娜之态。
她自己也有心思,平日进出,喜穿紧身衫儿,对襟袄,胸前两团乳儿高高,显腰身纤细轻软,把一双脚裹得小小,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勾起爷眼色,每每她身上逗留不去。
先想着,不定那日得个机会被爷收用,不想爷瞧上那董二姐,年前那一阵,成日院中吃酒取乐,连家门都不识了,哪还想起小荷,娘劝了多次,爷哪里肯听,白等把那董二姐纳了家来,惹夫妻生了嫌隙,冷到如今,算着得有小半年光景了。
要说爷这心思也难猜,当初既因董二姐与娘闹了一场,不就是心里极爱,撂不下手缘故,却不想纳进府来,也不过尔尔,去了一两趟,便丢开,仍外头院中寻旁粉头耍乐,纳进来这个倒成了马棚风,也不知怎生个缘故。
娘可不正气爷这些,眼馋逗饱,没个足时候,瞧着爷中意小荷,这会儿把小荷使进去,不就是为着成全爷,让爷受用一番,不想爷到把人赶了出来,真真让人越发猜不透了。
既爷不用小荷,秋竹便唤了两个老婆子进去伺候,自己去灶上,依着娘吩咐,置办肴馔酒食,却也想着刚度着娘意思,哪是真心回转,不定是无奈为之,爷前脚出去,后脚儿娘脸上笑便落下来,倒令人心酸。
只若依着娘以往性儿,哪得个好,倒惹了爷嫌,如今就盼着娘真想开了,拢爷家来,夫妻和顺,比什么不强,也省得旁妇人钻了空子去。
柴世延收拾妥当,已是掌灯时分,迈脚一进外间,便见炕上已放了桌儿,桌上酒菜饭食好不齐整,旁侧掌了明烛,烛火下盈盈笑颜,可不正是玉娘候着他呢。
柴世延何曾见过玉娘如此温柔顺和,倒似婚时一般无二,勾起他心思,哪还顾得什么,走过去紧挨着玉娘坐下,伸手就去拉她玉手,被玉娘躲了,轻声道:“好生那边坐去,莫我身上胡缠,外头混了一日,还不知个累,缠我作甚。”
柴世延却爱她这等拈酸吃醋样儿,就着烛火细细端详她,见粉面上白红两色,一双明眸似恼似嗔瞅着自己,真真说不出万种风情,哪肯就此放了她去,越发凑上来,揽着她香肩,搂怀里道:“我好姐姐,便外胡混多少日,世延心里也只一个姐姐,只姐姐之前见了爷,就冷下一张脸,倒让爷心里怕了,故此躲外头,不敢家来,若姐姐早跟今日一般,便十匹马来拉,何曾拉得爷一只脚去。”
这话儿说极顺溜,倒似说过多少遍一般,玉娘心里暗哼,嘴上却也不想轻饶他,挣开他,往炕里坐了坐道:“打量我真是个糊涂妇人不成,拿这等话儿来哄我欢喜。”
柴世延听了,忙道:“爷哪里是哄玉娘,你若不信,待爷赌个毒誓来听。”说着便真要发愿赌誓,玉娘却伸手拦了他道:“好好,赌誓做什么,真应了如何是好。”
柴世延见她话里心疼自己,哪能不欢喜,顺着便攥了她手掌中,凑着往里坐了坐,玉娘抽了两下手,他却偏攥紧紧,只凑近她耳边低声道:“姐姐不容爷亲近身子,玉手让爷攥攥,也算安爷心了。”
玉娘便红着脸儿由他去了,唤秋竹筛酒,秋竹这才打了帘子进来,瞧见爷跟娘两个并肩坐与炕上,分外亲近样儿,暗暗松了口气,拿银莲花盅,斟满两盅。
柴世延正恨不得与玉娘两个亲近,哪容旁人前,便接了秋竹手里银壶道:“这里不用你伺候,且下去吧。”
秋竹瞅了娘一眼,蹲身退了出去,把门口立着婆子也唤去了外头,轻掩上明间门,只廊下候着,听里头动静。
柴世延见屋里屋外没了人,这才端起酒盅,亲手递玉娘手里,他自己拿了一盅手,往上举了举道:“你我结发夫妻,哪有隔夜之仇,爷也知,玉娘前头都是为着爷好,怕爷外胡乱弄坏了身子,爷不领玉娘情还罢了,倒跟玉娘赌了这几月气,夫妻生份起来,今儿借着这酒,爷先给姐姐赔个不是,以往多少错处,都是爷错,姐姐大人大量,饶了弟这一遭才是,弟如今这里,任姐姐打骂出气便是,只打骂之前,先吃了这盅酒,弟方才安心。”
玉娘虽说有意拢络他,却也未想到这般有用,暗道,怪不得人都说温柔乡英雄冢,只软着性子对他,他倒也也能听进几句,忽想到他外那些荒唐事,不免又心生厌恶,只面上却不露,暗道,既他如此,自己领了便是。
思及此,吃了一盅酒下去,柴世延见她吃了酒,心中欢喜不禁,涎皮赖脸凑上去道:“弟知道姐姐不舍得打骂兄弟,既不舍得打,让弟亲上一口才是。”说着,搂了玉娘便要亲嘴。
玉娘忽想他白日刚从高寡妇哪里回来,不定与那高寡妇怎样入捣了一日,哪里肯让他亲,不轻不重推了他一把道:“也不知个节制,早晚死这上头,瞧你如何。”
柴世延吃吃笑了几声,越发要缠上来,玉娘知躲不过,却也着实膈应,便依着让他亲脸上,方推开他道:“你若还有力气,一会儿这里吃了饭,瞧瞧你那董二姐去,虽说前头我不许你纳她,你也纳了,既纳了,就不该冷着她,她一个青春妇人,又惯了热闹,哪里挨得住孤清,你又把她安置那个偏院子里,那院子挨着前头角门,她总去倚那角门望你,让外头小厮家人瞧了去却不好,她是你纳进来人,我不好说她,你私下告诉她方才妥当。”
柴世延一听,两道眉都竖了起来,咬着牙道:“她敢勾搭什么野汉子,让爷当这个活王八,爷让她知道一个死。”
玉娘目光暗闪,柴世延纳进几个妇人,没一个省油灯,自己前世里还想着让她们闹去,自己一边瞧着他们折腾,却忘了,她们一个个算计正是自己,自己只要占着柴家大娘子名头,哪些淫,妇便没个消停,她不犯人,人家犯她,倒不如先下手为强,至少自保无虞。
柴世延恨恨骂了两句,方又搂着玉娘亲了一口道:“好容易姐姐饶了弟弟,还把弟弟往外赶不成,今儿正是良宵,且容弟狂狼一回才是。”说着玉娘身上揉搓几下,往下伸过手去,寻到腰间裙带勾了勾,却被玉娘挣开身子道:“今儿虽是良宵,奈何我身上不大爽利,你我这里作甚。”
柴世延愣了愣道:“便你身上不爽利,也不碍着爷什么事。”
玉娘瞪了他一眼道:“且饶了我这一遭,去旁处歇着是正经。”说话儿,陪着他吃了几巡酒,催他吃了饭,打点着拿了衣裳,送了他出去,让秋竹上了门,回转屋里。
秋竹小声道:“娘既有心拢络,怎又不留爷,倒把爷赶出去,岂不便宜了旁人,娘小日子,可还要几日才到呢。”
玉娘脸色微暗:“秋竹且让我再清净一宿,即便想着如此,这心里总有些过不得,明儿你寻那平安,扫听扫听那高家那寡妇,府里董二姐还好说,我是怕爷起了心思,要纳那寡妇进来,便他执意如此,也要想法儿能拖一时是一时。”
秋竹应了,扶着她进屋睡下不提。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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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帷香浓 7得不偿失
再说柴世延被玉娘推了出来,无奈只得去旁处安身,本想去翠玉房里,又嫌翠玉姿色平常,且性子不大伶俐,连句逗趣取乐话儿都说不出,便那帐中之事,也缺了风情,无趣之极,这几样柴世延样样没瞧眼里,便歇了心思,转而往董二姐处去。
还未走到,便听平安低声道:“那可不是三娘?”
柴世延安抬头望过去,果见远远便瞧见角门边上,董二姐正立大月亮底下,倚门望着呢,柴世延安忽想起玉娘话儿,心下便有些不喜,蹙起眉头停住脚,让平安提着灯连门都未进,直往前头书房要去,董二姐好容易望见他影儿,哪肯就此放过,忙着几步过来,袅婷婷下拜,委屈屈含着泪光道:“爷这番却让奴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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