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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天泠
“啪!”
涵星被王婉如略显尖锐的声音吵得头都大了,重重地拍案,娇声道:“还有完没完了!”涵星微微蹙眉,毫不掩饰脸上的不虞之色。
真是的,万一把绯表妹好好的一幅《火鲤图》给毁了,她们王家赔得起吗?!
周围的其他人登时都静了下来,连不远处在玩投壶、木射以及赏花的公子姑娘们都是下意识地噤声,四周陷入一片沉寂,只剩下了暖暖的微风轻拂着柳枝的声响。
王三姑娘王婉婷的脸色不太好看,对着涵星福了福,“四公主殿下,都是舍妹不懂事,还请殿下勿见怪。”
王婉婷朝面色发白的王婉如看去,轻斥道:“还不给殿下赔不是!”
她这句话是让王婉如给涵星赔不是,却不是给季兰舟。
哪怕王婉如再不甘,也不敢得罪涵星,微咬下唇,委屈地上前了半步,对着涵星屈膝道了歉:“是臣女无礼,还请殿下勿怪。”
涵星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没事就退下吧。”
这时,端木绯正好画好了火鲤,长舒了一口气,把手里的羊毫笔放在了一边的笔架上,看也没看王家几人。
王婉如又咬了咬下唇,还想说什么,她身旁的王婉婷似乎察觉到了,拉住了她的手腕,警告地微微使力。
“五妹妹,刚才你四姐姐和六妹妹说要去玩躲猫猫,已经叫了几个姑娘了,你也一块去玩吧。”王婉婷笑吟吟地说道,递了一个眼神给王婉如,警告她,若是再闹,自己回去后定会禀告祖父祖母的。
“是,三姐姐。”王婉如只能把原本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不甘心地暗道:四公主“帮”得了季兰舟一次,也帮不了她一世,这笔账待会再算!
王婉婷笑得落落大方,若无其事,又看向了涵星和端木绯道:“四公主殿下,端木四姑娘,两位要不要也跟她们去玩玩?”
“是啊。”站在另一边的王四姑娘上前了半步,机灵地接口道,“端木四姑娘,我已经叫了七八个姑娘,大家一起玩,肯定热闹。”
端木绯还没说话,端木纭已经开口替她拒了:“多谢王五姑娘的好意。我妹妹最近身子有些虚,不宜多动。”
王家姐妹没想到端木纭竟然如此不给面子,面色微僵。
不远处的端木绮和端木缘也听到了,皆是不以为然。
端木绮和端木缘当然知道端木绯前些日子出痘了,才刚好,不过既然出来玩,还如此矫情,真是小家子气!
“二姐姐,我们端木家的脸都要被她们丢光了!”端木缘看着端木纭和端木绯,小声地在端木绮耳边嘀咕道,“回去后我们一定要跟祖父说说才行,祖父不能总偏心……”
端木绮眸色幽深,默默地把目光移向了池塘的另一边,杨旭尧正在那边与几个公子玩投壶,笑得眉飞色舞。
端木绮的视线在杨旭尧俊朗的面庞上停留了一瞬,下意识地捏了捏左袖的袖袋,深吸了一口气。
端木绯露出乖巧的笑容,点头道:“我都听姐姐的。”她知道她这次出痘吓到了姐姐,因此非常听话。
王婉婷的面色僵了几息,很快就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得温和亲切,“端木四姑娘既然身子虚,就在此多歇息歇息吧。这露华阁的牡丹可都是名品,难得恰逢花季,在此赏赏花,喂喂鱼,也很是惬意。”
王婉婷心里当然也为刚才端木纭的“无礼”感到不悦,这要是平时,她早就懒得理会端木家的这对姐妹,哪怕她们是首辅家的姑娘,哪怕她们是四公主的表亲,然而这一次的赏花会不同。
早在赏花会之前,王婉婷就得了祖父与父母的反复叮嘱,让她要和京中那些显贵人家的姑娘多处处,尤其是端木家的这位四姑娘,她不仅是首辅的孙女,还是东厂岑督主的义妹,听闻岑督主一向最宠这个义妹了。
现如今东厂的权势可说是只手遮天,朝堂上,更是岑督主说得算,他们宣武侯府和岑督主的义妹交好,有百利而无一害。
一旁的王婉如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垂眸看着自己的鞋尖,心里不屑地想道:这一个两个都把自己当病西施了吗?!装模作样!
王婉婷说了一会儿话,见端木纭和端木绯始终是神色淡淡,便也没再多留,拉着王婉如退下了。
季兰舟对着涵星福了福,也跟着王婉婷姐妹一起离开了,留下一道纤细的背影,在那飞舞的柳枝中显得愈发柔弱。
涵星看着表姐妹三人离去的背影皱了皱眉,目光停顿在了季兰舟身上,这位季姑娘那副柔柔弱弱、委屈求全的样子让涵星不禁联想到了另一个人。
魏如娴。
涵星忽然开口道:“绯表妹,你可听说了?魏如娴前不久已经跟潘家解除了婚约。”
说起魏如娴退婚的事,涵星的语气中有几分唏嘘,几分惊讶,“她如今搬到京郊的庄子上给她母亲守孝去了。”
以魏如娴那懦弱的性子能做到这一步,涵星至今想来还觉得有几分不可思议。
端木绯并不关心魏家的事,因而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她动了动眉梢,转头朝季兰舟离去的方向瞥了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涵星表姐,季姑娘和魏姑娘可不一样。”
涵星怔了怔,叹道:“也是,季姑娘是寄人篱下……”
端木绯只是抿嘴笑,没有再说什么。
涵星看着端木绯嘴角的浅笑,不知为何,总觉得她的笑容看来神秘兮兮的。
涵星正想追问端木绯,一个青衣小丫鬟朝她跑了过来,屈膝禀道:“四公主殿下,我们县主请您过去一起玩木射。”
小丫鬟说着朝她来的方向指了指,涵星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就见前方的一棵老槐树下,丹桂冲着她招了招手,两眼晶亮,满脸飞霞。
一看丹桂的口型,涵星就知道她是唤自己去救场,眸子一亮。
她最喜欢扭转败局了!
涵星兴致勃勃地跟着那个青衣小丫鬟去了,留下端木纭和端木绯姐妹俩忍俊不禁地笑了。
端木绯再次执笔,继续画她的《火鲤图》,往画上再添上水波与涟漪,还有那偶然飘入池水中的片片花瓣,花瓣在水中沉沉浮浮,飘飘荡荡,也不知道是随波逐流,还是被那些火鲤所逗弄……
端木纭聚精会神地看着妹妹作画,目光渐渐地痴了。
白色的宣纸上,碧波荡漾,荷叶田田,那碧波与荷叶几乎融为一体,一片碧色中,七八尾火红的火鲤灵动地甩着鱼尾,或是彼此嬉戏,或是互相追逐,或是吐着泡泡,或是打着转儿,或是自水间飞腾而起,在空中甩出一片清澈的水花……
看着这幅图,端木纭觉得她似乎隐约听到了水花声,唇角微勾,舍不得移开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端木绯终于收了笔,满意地笑了。
这幅《火鲤图》的效果出乎她预料得好。
“蓁蓁,你说,这幅图用来绣斗篷好,还是制一条裙子好?”端木纭面露沉吟之色。
端木绯已经想好了,笑眯眯地说道:“姐姐,你说做一套骑装怎么样?”要是让针线房赶赶的话,正好姐姐下次去玩蹴鞠时可以穿,一定好看极了。
想着,端木绯笑得更欢快了,眉眼弯弯。
端木绯小心翼翼地吹干了墨迹,就把一旁露华阁的侍女招了过来,“劳烦给我取个画筒来。”
“是,端木四姑娘。”那侍女屈膝领命,她转身就要离去,却正好与一个迎面而来的小丫鬟撞了个正着。
那个小丫鬟紧张地低呼了一声,手里的托盘摔了出去。
“砰!啪!”
那个托盘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连托盘上的的两杯牡丹酒也摔破了,琉璃杯碎裂后,那红色的酒水四溅开来,正好溅在端木绯水红色的百褶裙上,看着就像是染上了鲜血似的,触目惊心。
“端木四姑娘恕罪。”那个小丫鬟吓得花容失色,连连道歉,“都是奴婢太不小心了。”小丫鬟简直快要哭出来了。
端木绯没太在意,笑笑道:“我带了衣裙来,换一身就是了。”说着,她就吩咐碧蝉去马车里取一条新裙子来。
小丫鬟松了一口气,“那奴婢领姑娘去后面的墨水轩更衣吧。”
端木纭招来了一个露华阁的侍女看着画,自己陪着端木绯一起跟那个小丫鬟往后院的方向去了。
“端木大姑娘,四姑娘,请这边走。”
小丫鬟走在前面引路,领着端木纭和端木绯绕过前面的池塘,又走过一条鹅卵石小道,往前面的几棵百年槐树走去。
“两位姑娘,过了前面那片槐树林,就是墨水轩了。”
这五六棵百年老槐树也是露华阁中一道美妙的景致之一,粗壮的树干要三四个姑娘家才能合抱得过来,树冠繁茂如一把把巨大的花伞。
每年的这个时候,如同一串串银铃般的槐花都会挂满枝头,煞是可爱。
微风习习吹拂着,吹得枝叶沙沙作响,周围很是幽静。
随风而来的除了那槐花素雅的清香,还有女子若有似无的说话声。
端木绯动了动眉梢,姐妹俩跟着那小丫鬟继续往前走去,越临近前方的老槐树,说话声就越清晰。
“季兰舟,你故意装得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就是想让我丢脸是不是!”
“你以为这样我就拿你没辙吗?!”
“这笔账,我是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少女的声音越来越尖锐,也越来越激动。
她那尖脆的声音十分有辨识度,端木绯一下子就听出了这是那位王家五姑娘王婉如,和身旁的端木纭面面相觑。
端木绯停下了脚步,循声望去,某株粗壮的老槐树后,隐约可以看到王婉如与季兰舟就站在树下的阴影中。
紧接着,就听季兰舟娇柔的声音随风传来:“如表妹,今天的赏花会请了京中不少显贵人家,昨日外祖父、外祖母也特意叮嘱我们要好生款待宾客……而且端木四姑娘也在。如表妹,还是当以大局为重……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后再说,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季兰舟,你刚才打我一巴掌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会让外人看笑话?!”王婉如语气不耐地打断了季兰舟,“你别拿着鸡毛当令箭了!端木四姑娘又怎么样?你以为我怕了她吗?”
说着,王婉如脸上露出一抹不屑,想起昨日祖父祖母还有双亲的耳提面命,让她今日务必要多多亲近端木家的四姑娘。
这端木家不过是寒门出身,也不知道祖父祖母还有双亲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们宣武侯府何必对端木家卑躬屈膝!
这端木家的大姑娘和四姑娘也是给脸不要脸,故意跟着四公主姗姗来迟,也不知道是在炫耀些什么?!
即便她们是首辅的孙女和公主的表妹又如何,这京中多的是身份比她们贵重、家世比她们显赫的贵女!
“如表妹,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季兰舟看着有些忐忑,就像是一头受惊的小鹿般,“端木姑娘怎么说也是堂堂首辅家的姑娘,祖父祖母也都说了……”
“堂堂首辅?!”王婉如嘲讽地说道,“哼,堂堂首辅又怎么了?!我看啊,这端木家也不过如此,听说那位端木大姑娘都快十七岁了,孝期也早就过了,却还没定亲,没准是身染恶疾,又或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内情……才不能成亲!”
“否则,哪有下头的几个妹妹先定了亲,她这个长姐还死赖在家里不出嫁的道理!”
“如表妹……”季兰舟娇柔的面庞上更为慌张,咬了咬微微发白的下唇,惊慌地朝周围看了看,劝道,“你别再说了……”
“我为什么不能说了?!”王婉如越说越起劲,声音中充满了不屑,“刚刚我还看到那个端木二姑娘和三姑娘悄悄地去了后面,哼,也不知道鬼鬼祟祟地想干什么,都是一丘之貉!”
“我们端木家规矩再糟,也比宣武侯府在背后道人是非要好。”
一个清脆软糯的女音忽然响起,在那沙沙的花叶摇曳声中,透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清冷。
王婉如一下子脸色煞白,如石化般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端木绯从几棵老槐树后走出,进入她的视野中,端木纭如影随形地跟在端木绯的身后,神色淡淡。
她们俩怎么会在这里?!王婉如惊得心口砰砰乱跳,家中长辈们的叮嘱还犹在耳边。
想到当时祖父与父亲那凝重的面色,王婉如的脸色更白了,心中慌了神。
这要是自己刚才说得这些话传出去,祖父非打死自己不可,就连父亲都不会放过自己……
“不是我!”王婉如硬声说道,纤细的手指把手中的帕子攥得更紧了,抬手指着季兰舟道,“是她。刚刚的话不是我说的,都是她说的。”
反正她就是不认,谁又能拿她怎么样!
“如表妹……”季兰舟难以置信地看着王婉如,感觉就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似的,娇躯发起抖来,也不知道是怒多,还是惊多。
“五妹妹,别闹了!”
就在这时,另一个耳熟的女音略显高昂地喊道,语气中难掩激动。
王婉如一下子就听出了这是王婉婷的声音,面色微变,转过身循声望了过去。
这几棵百年老槐树的树冠茂密,树干粗壮,正好挡住了不远处的一个凉亭,此刻她稍微转过身,才看到这个凉亭,亭子里,或坐或站着七八位姑娘,姑娘们都齐刷刷地朝王婉如的方向看来,皆是神色微妙。
其中三人正是王婉婷与两个王家姑娘。
王婉婷的脸色不太好看,眉宇紧锁。
她真是抽王婉如一巴掌的心都有了,却只能按捺着。方才她与几位姑娘玩累了,就在这亭中休息,没想到竟然看到了方才这一幕。
王婉如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当众胡闹,简直让王家丢尽了脸!
王婉婷歉然地福了福身,对端木纭和端木绯赔笑道:“端木大姑娘,四姑娘,我这五妹妹有口无心……”
“三姐姐,四姐姐,六……”王婉如局促地看着亭子里的众人,傻眼了。
这一瞬,王婉如如坠冰窖,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浑身冰凉无比。
自己刚才说的话,这么多人都听到了,这件事瞒不过去了……
王婉如的嘴唇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脸上几乎没有一点血色,她想也不想地脱口道:“是她故意害我!”她指着季兰舟强调道,“都是她故意设计陷害我!”
王婉如的声音更尖锐了,带着几分歇斯底里的绝望,就像是那垂死挣扎的野兽般。
亭子里的那几个姑娘家都没有说话,看着王婉如的神色更为复杂,或是皱了皱眉头,或是轻蔑,或是慨叹,或是不以为然地摇着头……
很显然,没有人信王婉如。
“……”季兰舟樱唇微颤,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默默地垂首,那如蝶翅般的眼睫轻轻地颤动着,在她白皙的眼窝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又是一阵风拂来,吹得树冠上的根根树枝彼此碰撞着,噼啪作响。
风中夹杂着少女们的窃窃私语声。
“听说季家三代单传,祖上做过皇商,有万贯家财,如今只这一个独生女。”
“当初季夫人带着季姑娘来京城投奔父母时,把季家的家财都带着呢。”
“那岂不是金山银山地捧进了侯府?”
“是啊……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吃谁呢!”
“……”
姑娘们交头接耳地说着话,声音中多是带着几分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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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还有想要阿隐钥匙扣的姑娘吗?这个月再来波活动好不好?





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419怕了(一更)
端木绯和端木纭听到了,王家几位姑娘也隐约听到了几句,脸色更为难看,夹杂着尴尬与羞恼。
王婉婷真是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脸上火辣辣得疼,心里想着等回府后,一定要告知父亲母亲让他们好好教训王婉如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今日他们宣武侯府真是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王婉婷面沉如水地使了个眼色,王家另外两位姑娘立刻就心领神会,半是强硬地把王婉如给拖走了。
王婉如走了,但是周围的气氛还是有些尴尬,方圆十来丈都是静得出奇,只听池塘的方向远远地传来投壶声与那些公子的嬉笑声。
王婉婷又朝端木纭和端木绯的方向走了两步,福了福身,歉然道:“端木大姑娘,四姑娘,我那五妹妹许是魔障了。我回去会让父亲母亲好好教训她的,还望两位姑娘海涵,莫要因此坏了我们两家的交情。”
王婉婷一脸真挚地看着姐妹俩,心里忐忑,唯恐端木纭和端木绯一怒之下就甩袖走人。
周围的姑娘们看着这一幕,心里也唏嘘不已,说到底,谁家里没个不省心的弟弟妹妹呢。
端木纭的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浅浅的微笑,云淡风轻。
对于那些闲言碎语,早在她六年前父母双亡后她带着妹妹来京城投奔祖父,就没少听,有说她们姐妹克父克母,有人说她是“五不娶”的丧妇长女……她要是把这些话放在心中,早就寸步难行了。
“王三姑娘不必多礼。”端木纭端庄从容地淡然一笑,指了指端木绯裙摆上沾染的红色酒液道,“我还要陪妹妹去更衣,我们姐妹就先失陪了。”
话语间,捧着新衣赶来的碧蝉气喘吁吁地到了,她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周围的气氛有些古怪。
端木绯乖巧地笑了笑,挽住端木纭的胳膊道:“姐姐,我们走吧。”她示意那个小丫鬟继续带路。
当端木绯转过身时,嘴角的笑意就收了起来,乌黑的大眼幽深如墨。
她之所以没理会王家姐妹,把这件事轻轻放过了,一来是不想她们姐妹落下得理不饶人的名声,二来也是有些在意王婉如刚才说的那句话——
“刚刚我还看到那个端木二姑娘和三姑娘悄悄地去了后面……”
端木绮和端木缘两人绕到后面去是想做什么?!
以她对端木绮的了解,在今天这种贵女齐聚的场合,端木绮应该更愿意和那些名门贵女们玩在一起才是。
思绪间,墨水轩出现在前方,端木绯和端木纭带着碧蝉进了屋,而那个小丫鬟则守在了屋外。
端木绯换上一条桃粉色的细直纹长裙,碧蝉仔细地把那条溅上酒液的裙子收了起来,有些心疼地说道:“四姑娘,这条裙子还是第一次穿,上面的牡丹酒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洗干净……”
端木纭亲自给端木绯重新佩戴好荷包,又替她抚了抚身上的衣裙,没注意到端木绯朝碧蝉手上的那条裙子望去,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姐姐,我们走吧。”
整理好衣裙的端木绯亲昵地挽起了端木纭的胳膊,不疾不徐地出了墨水轩,嘴里撒娇道:“姐姐,我看这露华阁的后院景致不错,我们在这里逛逛吧。”
端木绯笑得甜糯可爱,心里想着:有道是,一荣俱荣,一辱俱辱。所以,王婉如犯错,王婉婷撇不开关系;所以要是在这个时候,端木绮和端木缘闹出什么,就必定会给端木纭这个长姐惹麻烦。
端木纭自然是应下了,姐妹俩说说笑笑地沿着一条青石板小径往前走,两边是盛开的石榴花,红艳如火的石榴花绽放在枝头,像是那枝头着了火似的。
端木绯随手拈下了一朵石榴花,正想给端木纭戴上,左手边的一条抄手游廊中忽然走出了一道丁香色的倩影。
少女行色匆匆,在看到端木纭和端木绯的那一瞬间,双目瞠大,掩不惊慌之色。
但是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昂了昂下巴看着姐妹俩,神色淡淡地唤道:“大姐姐,四妹妹。”说着,她就想绕过二人离开。
“二姐姐。”端木绯出声唤住了端木绮,此刻两人相距不过咫尺,风一吹,一股淡淡的香味就从端木绮的身上飘来,钻入端木绯的鼻尖。
端木绯小巧的鼻头动了动,瞳孔微缩,她一下子就辨别出了这股香味中的某些成分,淫羊藿、依兰香、蛇床子……
这几种可是用来制作催情药的草药。
去岁在宁江行宫时,为了戚氏所用的九和香,她在行宫研究过许多香料,看了不少医书,因此一下子就闻了出来。
端木绯不动声色地抿了下唇,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端木绮、端木缘再加上催情香,想想也不会有什么好事。
“二姐姐,三姐姐人呢?她没跟你在一起吗?”端木绯故意笑眯眯地问道。
端木绮脸色微僵,嘴角勾出一抹倔强的冷笑,冷冷道:“不关你们的事!”
“二姐姐,三姐姐也是我姐姐,怎么会不关我事呢?”端木绯一本正经地说道,“二姐姐你这么说,莫非是三姐姐惹了什么麻烦?!”
端木绮眉头微蹙,硬声道:“你瞎说什么啊!三妹妹怎么会惹麻烦!”
端木绯却是唉声叹气,“二姐姐,你就别瞒着我了,刚才露华阁的侍女说,看到三姐姐和你起了争执,二姐姐你还打了三姐姐一巴掌。”
“胡说八道!”端木绮没好气地打断了端木绯,唇线绷紧,“我怎么会打三妹妹!”
“许是我记错了。那就是三姐姐打了二姐姐你……”端木绯歪了歪小脸,上下打量着端木绮,“可是二姐姐你看着不像被打了啊。”
端木绯露出一种恍然大悟的表情,仿佛在说,果然还是端木绮打了端木缘。
端木绯指了指方才端木绮来的方向,“二姐姐,三姐姐是不是在那边……”
“不是。”端木绮更慌了,俏脸上难掩局促,“我说了不关你的事。”
她最后一句话几乎是有些咬牙切齿了,透着一种困兽犹斗的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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