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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天泠
端木纭与端木绯携手上前,端木纭郑重其事地福了福:“多谢督主对舍妹的照拂。”
她看着笑语盈盈,落落大方,仿佛刚才在状元楼中发生的一切没有在她心头留下一点痕迹。
端木绯乖巧地随姐姐一起行礼,眉眼弯弯。
看着姐妹俩,岑隐的嘴角微微翘起,瞳孔中似乎又亮了一分,道:“你们上次送去的糕点我已经收到了。”
顿了一下后,他又补充了一句:“味道很好。”
“那是自然。”端木绯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一副沾沾自喜的小模样,“那可是我和姐姐亲手做的。”
“督主喜欢就好。下次我和妹妹再给督主做些送去。”端木纭含笑接口道。
岑隐怔了怔,笑着对姐妹俩拱了拱手,“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我还有公务在身,就告辞了。”说完,他就转身上了马车。
紫色的镶边车帘落下后,就把马车外的两个姑娘隔绝在外,岑隐从袖中掏出了一块婴儿手掌大小的圆形白玉佩,正中雕着展翅的云雀,边上刻着一圈云纹,刀工娴熟,玉质温润。
岑隐眼帘半垂,看着掌心的玉佩,手指轻轻摩挲着,那长翘的眼睫微颤,在眼窝处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那双妖魅惑人的眸子中似黯淡,似悲伤,又似有无限的怀念……
“哒哒哒……”
随着规律的马蹄声与车轱辘声,马车沿着宽敞的街道往皇宫的方向飞驰而去。
状元楼外,端木纭和端木绯目送马车远去,神情平静。
端木纭并非是眼瞎耳聋,当然知道其他人对岑隐这些宦官的诟病,然而端木纭自小在战火纷飞的北境长大,性子更似那些关外儿女般疏朗,恩怨分明。
在她的心目中,岑隐对她和妹妹很好,帮过她们,这就够了。
至于别的,与她们姐妹又有何干?!
直到马车在街道的尽头右转后,端木纭和端木绯方才回了状元楼二楼的雅座中。
状元楼里,已经没有方才的热闹了。
因为岑隐的马车已经走远,陆陆续续地就有学子们找借口离开,这才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大堂里喝茶的人已经只剩下不到一半了,多是那些看热闹的人。
舞阳、云华四人也觉得有些扫兴,涵星意兴阑珊地用手指卷着一缕鬓角的发丝,小声地嘀咕道:“真是没劲。岑督主才冒了个泡就能把人吓走,这些个学子也太没用了,就算让他们考中了进士,将来也就是些趋利避害的。”
顿了一下后,涵星皱了皱小脸,噘嘴道:“岑督主也是会挑时间,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挑这个时间,本宫看热闹正看得有趣呢!这下倒好,戏才看了一半,就散场了。”
“我倒是觉得岑督主来的恰是时候。”端木绯在一旁笑眯眯地说道,“要是方才岑督主再不出声,这整个茶馆的学子们怕是没一个跑得了。”
她这么一说,几位姑娘都好奇地看向了她。
舞阳直接问道:“绯妹妹,此话怎讲?”
端木绯抿了口温茶,润了润嗓后,方才又道:“朝堂之事错综复杂,岂是表面看着这么简单!”
“这些学子不知深浅,就私议朝廷处置灾难不利,以为是朝廷无能,却不知近两年天灾不断,先有去冬雪灾,后有今春淮北春汛成灾,又有流民与江城水匪连成一气,为祸地方,再加之同北燕今春方才停战。国库的银两源源不断地花出去,然而因为天灾人祸,朝廷为安抚民心势必减免赋税,国库的进项自然也就少了……”
“国库空虚,又何以赈灾?!”
“那些学子妄议朝政,却又只看到表面,夸夸其谈,不仅没有任何益处,反而会动摇民心,与社稷不利。”
端木绯侃侃而谈,只捡着能说的说,对于皇帝用度之奢侈才会导致国库数年都毫无积攒,以至一有变故银两就难以调剂的事只字不提。
舞阳听得认真,若有所思地微微点头,而涵星、丹桂二人对朝堂事是一窍不通,听得似懂非懂,只是觉得端木绯所言真是字字珠玑,句句在理。
端木绯说了一连串话后,有些口干,又抿了两口茶后,唏嘘道:“今天这些妄议朝政之人,今科怕是与他们无缘了。”
那些学子目光短浅,行事冲动,要知道科举择才挑的并不仅仅是那些精读四书五经的人,更是要挑选那些能为皇帝排忧解难、出谋划策的人才。
说来,无宸公子倒是有趣的很,初初看是与那些学子们辩驳,但却丝毫没有论及实质,谈论的仅仅只是“制度”,无关“良”与“恶”。
雅座中的另外几个姑娘也隐约明白端木绯的言下之意,脸上一时也有几分感慨。十年寒窗,却毁于一时冲动,三年后,谁又知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四周静了一瞬,忽然,涵星低呼了一声,把小脸探出窗外道:“无宸公子要走了。我们下去看看吧。要是能讨到他的一幅墨宝,大皇兄一定会羡慕死本宫的。”说着,涵星急忙起身。
“不着急。”舞阳却是从容得很,笑道,“反正无宸公子就住在大姑母的府里,想讨墨宝随时都能去。”
“……”涵星皱了皱小脸,欲言又止。
她也知道温无宸就住在安平长公主的府里,只不过,安平一向不太好亲近,她自小就有点怕这位不怒自威的皇姑母……
不过这些话,骄傲的涵星却是不会放在嘴上说的。
舞阳哪里看不出涵星的那些小心思,自小涵星看到安平就像是老鼠看到猫儿似的,能避则避。
舞阳也不再多提安平,率先朝雅座外走去,姑娘们跟在她身后鱼贯而出,说说笑笑。
当她们下了楼梯后,就看到温无宸的轮椅身旁多了一个玄衣少年正俯首与他说着话。
“炎表哥!”
舞阳出声喊道,封炎闻声望来,然而他看的却不是走在最前面的舞阳,而是跟在舞阳和涵星身后的那道娇小的身影。
他那双漂亮的凤眼顿时一亮,在端木绯身上凝视了一瞬后,就俯首再次看向轮椅上的温无宸,含笑道:“无宸,设下残局的人来了。”
温无宸便顺着封炎的目光朝端木绯六人望了过去,一扫而过,目光落在了身量最娇小的端木绯身上。他是第一次见到端木绯,却已经听安平提了许多次。
端木绯也同样在好奇地打量温无宸。
刚才远远地,她就觉得温无宸气质温雅,优雅如竹,内蕴如玉,走近了才发现他的五官俊美出众,鼻梁高挺,狭长的眼眸清亮通透,似那浩瀚夜空中星光浮动,斯文之中透着矜贵,又带着几分闲云野鹤的淡然。
他明明只是这么平静地看着她,而端木绯却不知为何感觉这双眼眸像是能将她看穿一般。





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141贵妾
“无宸公子。”
舞阳、涵星等几个姑娘虽然身份高贵,但是出于对温无宸的敬重,皆是施了半礼。
封炎给温无宸分别介绍了舞阳她们,一番寒暄后,温无宸就再次抬眼看向了端木绯,直接相邀道:“听闻端木四姑娘棋艺高明,可否与我手谈一局?”
一听温无宸邀端木绯下棋,其他几位姑娘都是眸生异彩,比端木绯还要激动,皆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仿佛在催促着,快答应啊!
在她们灼热的目光中,端木绯忍俊不禁地弯了弯唇角,拱了拱手应下了:“还请无宸公子指教。”
温无宸含笑又道:“我现在暂住在安平长公主府内,就劳烦姑娘随我走一趟了。”
端木绯自认是晚辈,当然从善如流。
于是,众人出了状元楼,分别上了各自的马车,四辆马车一路朝着中辰街的公主府飞驰而去,封炎本来正当值,可是一看到他的蓁蓁,他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差事,直接就骑着奔霄一起走了。
舞阳的这辆黑漆平顶马车看着普通,却是由内廷司精心设计、打造的,飞驰起来极为平稳,舞阳、涵星和端木绯姐妹四人坐在里面还宽敞得很。
她们一边说话,一边吃着酸梅,偶尔挑开窗帘看看马车外的景致。
腊月里,京城里渐渐开始有了年味,街道两边可见吆喝着卖年货的伙计,以及那一车车载着年货的马车在街道上奔驰。
涵星透过右边的车窗看得津津有味,突然,她歪了歪脑袋,指着右前方的某条巷子道:“上次父皇赏给大皇姐的宅子应该就在这里吧。”
舞阳凑到涵星身旁,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颔首道:“应该是这里。”说着,她看向了端木纭和端木绯爽快地笑道,“等这宅子修整好了,就由本宫做东,请你们一起来玩!”
“到时候,我和姐姐一起做些舞阳姐姐你喜欢吃的点心,我们大家一起赏花喝茶吃点心。”端木绯笑着合掌道,笑容明媚可爱。
“真好!本宫也想要一处这样的宅子。”涵星羡慕地叹道,看着后方那渐渐远去的巷子,双眸闪亮如星辰。
舞阳斜了涵星一眼,故意一本正经地说道:“放心吧。等你挑好了驸马,自然就会有的。你的公主府肯定比本宫这小宅子更精致华美。”
舞阳话语中的调侃之意溢于言表,惹得涵星双颊一片绯红,娇艳欲滴。
“大皇姐,”涵星嘟了嘟嘴,娇声反驳道,“你是皇姐,就算要挑也该你先挑。”
姐妹俩闹做一团,惹得一旁的端木纭和端木绯也是相视一笑,马车里不时传出银铃般的笑声。
姑娘们的笑声与马蹄声交织在一起,轻快爽朗,为这呼啸的寒风似乎增加了一分暖意。
听着端木绯愉悦的笑声,封炎不由嘴角扬起,脸上的笑容如同水面上的涟漪般一圈圈地荡漾开去,怎么也止不住……
半个时辰后,一行车马就来到了安平长公主府。
平日里颇为萧条冷落的公主府由于这几位豆蔻少女的到来,瞬间涌入了一股清泉般的活力。
玉华堂的东次间里,姑娘们给安平行了礼后,就纷纷坐了下来,陪安平说着话,一眼望去,衣香鬓影,语笑喧阗。
温无宸一声吩咐下去,一个榧木棋盘很快就摆好了,棋盘上黑白棋子星罗棋布,摆的是一个未尽的残局。
这个残局在场的好几个人都认得。
“绯妹妹,这不是你在猎宫摆的那个棋局吗?”舞阳失笑道,然后恍然大悟。
原来温无宸说,听说端木绯棋艺高明,是因为这个残局啊!
当鼎鼎大名的无宸公子对上端木绯这个至今无解的残局,又会是怎么样一个结果呢?!
端木绯和温无宸隔着棋盘坐了下来,温无宸执黑子,端木绯执白子,二人彼此相视一笑,黑子率先落下。
“十二月,五。”
端木绯小嘴弯弯,毫不迟疑地落下白子。
“十四雉,七。”
温无宸盯着眼前的棋盘,好一会儿没有动静,嘴角微微翘起,终于抬手落下。
“十七星,三,冲。”
见状,封炎和安平不由互看了一眼,大概也只有他们母子俩知道温无宸的下法变了。
那一日,温无宸与封炎对局时,第一粒黑子也是落在了“十二月,五”的位置上,可是第二子开始就变了,变的不仅是落子的位置,还有那破局的方式,现在的温无宸如同一柄利剑般悍然刺出……
看来他还真是没小看他们家绯儿!安平含笑地对着封炎眨了眨眼,封炎但笑不语。
窗户边,对着棋盘而坐的一大一小,皆是嘴角微勾,一派仙风道骨的样子。
你一子,我一子,二人都下得极慢,显然每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
很快,就一炷香时间过去了。
下棋的二人不动如山,云淡风轻,棋盘上却是杀机四伏,封炎和安平看得兴味,但是不善棋的涵星、云华、丹阳她们就开始觉得无趣了。
见小姑娘们意兴阑珊,安平就含笑道:“舞阳,涵星、云华、丹桂,还有端木姑娘,干脆你们跟本宫去园子里走走。”
说着,她斜了端木绯与温无宸一眼,“这局棋没一个时辰肯定下不完。”一个时辰恐怕还是相对保守的估计。
一听这局棋还要下一个多时辰,涵星不由瞪圆了眼睛,暗暗咋舌,心里对安平的敬畏一下子被压过。
她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招呼着其他几人道:“听说皇姑母府上的花园那可是一绝,春夏秋冬,各有千秋。”
见状,舞阳、端木纭、云华和丹桂也都依次站了起来,从善如流地接受了安平的好意。
她们几人很快就簇拥着安平出了东次间,说笑着走远了。
屋子里随着她们的远去静了下来,只留下对局中的端木绯、温无宸,以及封炎三人。
清脆的落子声伴着窗外偶尔响起的枝叶摇曳声交错着响起,时光似乎都变慢了,悠然如风,恬静似水。
“啪。啪。啪。”
落子声越来越慢,间隔越来越长,直到陷入漫长的宁静……
端木绯看着棋盘上密密麻麻的黑白棋子长吐了一口气,含笑道:“无宸公子,果然名不虚传。”
“我只是险胜而已。”君无宸微微一笑。
他并非是谦虚,这一局他的确是险胜,不过是险险地赢了一目罢了。
甚至于,再重来一遍,谁胜谁负还不好说。
这位端木四姑娘年纪虽小,棋力却相当厚,不仅擅长布局,而且棋风颇为刁钻,经常出其不意,看似兵行险着,却又留有后手,思虑周全……她的计算力应该极为强大!
从她的棋路来看,阿炎说李家的计划定是出于她之手,并非是信口开河。
那种出其不意又杀伐果敢的行事作风,确实像这小丫头。
下完了棋,端木绯心情不错,除了祖父楚老太爷,她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尽兴地与人对过局了。
她习惯地开始收拾起棋盘上的棋子,嘴角弯弯,白皙的脸颊上露出一对浅浅的梨涡。
看着这小丫头输了棋却似全不在意的样子,温无宸挑了挑眉,也难免露出一丝讶异。年少天才往往少年傲气,这位端木四姑娘年纪小小,倒是心胸豁达,看得透彻。
“无宸。”封炎一边帮着端木绯一起收白子,一边漫不经心地随口问道,“今日的状元楼可还有趣?”
五城兵马司在京里的眼线也不少,几乎是那些学子刚开始议论朝政,封炎那边就得了消息,所以他才会借着公差为名跑过去看看热闹,没想到的是连蓁蓁也去了……
温无宸迟疑了一瞬,看了看垂眸收拾棋子的端木绯,再看看封炎理所当然的态度,一时有些恍然,淡淡道:“虽是书生意气,却也并非不畏强权。”
封炎黑漆漆的凤眸幽沉幽沉,话锋一转,说道,“……我刚得到一个消息,长庆抢了一个来赶考的学子过府,那学子不堪受辱,昨天自尽了。”
长庆是封炎的姨母,封炎却是轻慢地直呼其名,神色间只有嘲讽,而无一丝恭敬。
反正有的人自己行事也无一丝长辈的风范!
闻言,端木绯娇小的身形一僵,长翘的眼睫如蝉翼般轻颤了两下,暗道不妙。
这先是说了状元楼,又说到长庆长公主,还都是与学子有关……要说封炎和温无宸这两人没打算趁机做点什么,打死她都不信!
如此看来,她仿佛好像也许又听到了不该听的,知道得太多可不是什么好事……自己这条小命似乎又有点危险了。
想着,她的右眼皮快速地跳了两下。
俗话说,右眼跳灾……
端木绯捏了捏手中的白色棋子,抬眼笑道:“时候……”不早。
她连后面的两个字都没机会说出口,封炎直接打断了她,笑吟吟地说道:“天色尚早,我娘已经让厨房去备糖水点心了,等令姐、舞阳她们回来一起吃吧。”
他笑得温和随意,对他来说,难得蓁蓁来府里,怎么能这么快就走了呢!他最近特意找了一个擅长做点心的厨娘,当然要让蓁蓁试试新厨娘的手艺。
然而,这几句话听在端木绯耳里,却觉得封炎像是在提醒她:你家长姐还在公主府里,你确定要一个人独自跑了吗?!
端木绯的五官瞬间就皱在了一起,苦着小脸心里幽幽叹息:她这根本就是上了封炎这艘贼船,下不来了!
她无奈地把手里的那几粒白子放到了棋盒里,棋子落下时,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哒哒哒……”
这棋子与棋子碰撞声在耳边回响,她感觉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也跟着掉了下去……
又过了一会儿,安平带着舞阳她们回来了,一个个都是神采飞扬。
端木绯还在慢吞吞地收拾着棋盘上最后几粒棋子,看到她们简直喜极而泣。
安平的目光落在了小丫头捏着白子的柔嫩指尖上,心念一动,笑着朝她走近了几步。
“绯儿,你的手指看着有些僵硬,可是冻坏了?来,拿着这个手炉就不冷了。”说着,安平就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八角形的掐丝珐琅手炉,随手就递给了端木绯。
端木绯怔了怔,她是怕冷,可是这屋子里燃着银骨炭,她根本就没觉得冷。
不过,也就是一个手炉而已,她也不会推辞安平的好意,就起身接下了,“多谢殿下。”
小巧的手炉暖烘烘的,做得又精致,让她的目光不由流连其上。
安平见状嘴角微翘,对着儿子眨了下右眼,意思是,不用客气,她帮他把手炉光明正大地送出去了。
封炎却是傻眼了,这个八角形的手炉有着华丽鲜艳的彩蝶戏花图案,本来就是他特意给安平挑的,他给端木绯准备的是一个小巧趣致的南瓜形手炉……再说了,他想亲手给他的蓁蓁好不好!
不过是个小小的手炉而已,屋子里的其他人都没在意,又说笑了起来。
须臾,锦帘一翻,两个丫鬟捧着热腾腾的糖水进来了,一种淡淡的酒香味随着热气弥漫开来,令得屋子里几人都是闻香望去。
安平含笑道:“大家吃点桂花米酒汤吧。补心脾,益气血,健脾胃。”
姑娘们捧着桂花米酒汤慢悠悠地喝了起来,谁也注意到封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片刻又悄无声息地回来了,跟着若无其事地也捧着一碗桂花米酒汤喝了起来,眼角的余光却是在打量着他的蓁蓁。
她吃东西的样子还是与以前一样,总是那般聚精会神,仿佛没有任何东西比眼前的这一小碗吃食还要重要,吃一口,抿一抿红润的樱唇,嘴角始终微微翘起。
从窗口照进来的阳光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小脸上被那热腾腾的白气熏得红润如霞,那双乌溜溜的大眼还是如往昔一般明亮、通透、澄净,似那碧蓝的天空般。
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封炎的心就觉得平静,满足……手上的那碗桂花米酒汤不知不觉中就空了。
这桂花米酒汤香甜好吃,又开胃,端木绯一不小心就吃了一碗半。然而,当她满足地用茶水漱口时,却突然发现她之前放在一边的手炉不见了。
明明吃糖水前,她把手炉放在了左手边的案几上的,难道是掉了……
端木绯四下张望起来,却看到右前方的封炎对着她做了个手势,示意她跟他来。
端木绯又瞬间僵住了,想起刚才自己听了不少不该听的,心里默默地叹气。
她乖乖地起身,抚了抚衣裙,若无其事地自己打帘出了东次间,正好就看到封炎的背影进了西稍间,只好继续乖乖地跟了进去。
“封……”
她才说了一个字,封炎就直接把一个小巧的手炉塞进了她手中,“娘说这个给你。”
端木绯捧着热乎乎的手炉,这个手炉是南瓜形的,显然不是之前安平长公主送给她的那个……难道说,安平特别喜欢那个八角形的手炉,所以才特意换了这个送给她?!
“你喜欢吗?”封炎紧紧地盯着她,有些紧张地问。她会喜欢他特意给她挑的手炉吗?
以为封炎这句话替安平问的,端木绯用力地点头道:“我很喜欢!”
说着,端木绯把手炉捧高了一些,端详着炉身上的白猫戏蝶图案,勾了勾唇,这只白猫长得可真像祖母的雪玉。
她紧紧地把手炉抱在了怀中,就像她以前抱着雪玉一样。
“封公子,我会好好对待这个手炉的!”端木绯郑重其事地对着封炎保证道。
封炎怔怔地看着那个手炉被她抱在怀中,脸颊瞬间就红了,一直烧到了耳根,耳珠如血。
他捂着脸从她大步流星地身旁走过,挑帘出去了。
只留下端木绯抱着手炉看着他的背影疑惑地眨了眨眼……
端木绯双手空空去的公主府,当天回到尚书府时,袖中多了一个暖烘烘的手炉。
回了家,端木绯的心方才有几分尘埃落定的感觉,此刻再回想发生在公主府的事,她还是有些欲哭无泪,心里默默为自己垂泪。
端木纭倒是兴致勃勃,亲昵地挽着端木绯的胳膊朝湛清院的方向走去,笑吟吟地说着话:
“蓁蓁,可惜你刚才没跟我们去走走,公主府的暖房里温暖如春,百花盛开。”
“花园西北方还有一片红梅林,等下雪的时候,肯定更好看……”
“蓁蓁,安平长公主殿下的性子真是温和,方才还说让我们姐妹无事就多去走走,陪她说说话。”
听姐姐说安平性子“温和”,端木绯差点被口水呛到,脑海中不由回响起安平对她的教导:“女子当自强自立自尊自爱,谁敢对你无礼,一鞭子抽过去就是!”
端木绯嘴角扬起,眸子发亮,附和道:“嗯,等空了,我们就去。”只不过,一定要捡封炎不在的时候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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