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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天泠
“呼——呼——”
冷飕飕的寒风呼啸着刮来,仿佛针一样扎在皮肤上,那些光秃秃的树木在寒风中摇曳,偶尔卷起几片残叶在半空中肆意翻飞。
一日日的,天越来越冷,寒风肆虐,街上道的人越来越少了。
端木绯她们可以窝在家里不出门,可是端木宪却是每日都要一早去参加早朝,散朝后,还要再去户部衙门当值。
户部衙门内当然是供炭的,但是这炭本来就不太足,今冬的天气又比往年要更冷,炭火也只能紧着用,实在驱不了寒气,每日回府的时候,端木宪的手都有些僵,要烤上好一会儿才能慢慢暖和起来。
端木绯是第一个注意到的,端木宪虽然平日里保养的还不错,但也是知天命的年纪了,眼看着都快要被冻病了,端木绯就和姐姐端木纭商量着送了一车银骨炭去户部衙门。
端木宪是户部尚书,若单单只是送炭,他说不得还得分些给同样挨冻的下属们。府里囤的炭火也有限,供整个户部一个寒冬肯定是供不起的,于是,除了炭之外,端木纭还特意让下人们每日午后都送两大锅热腾腾的姜汤过去……
这么一来,下属们有姜汤,炭火也能紧着端木宪自个儿用了。
一些姜汤不值什么钱,但在这寒冬里,一连几日每天能有一碗热腾腾的姜汤驱驱寒气,就足以让户部衙门上下都觉得心里妥帖极了。
端木宪心情大好,在晚辈们来请安时,毫不吝啬地当着众人的面夸奖道:“纭姐儿,你把府里的内务管得不错。”他捋着胡须直接当着众人的面赞道,“我在户部这么多年了,寒冬也过了几个,还不曾像今年这样舒坦过。”
端木纭对着端木宪欠了欠身,“多谢祖父夸奖,孙女不敢居功,都是蓁蓁提醒了孙女……”她的妹妹是最乖巧的、最贴心的!
端木宪掩不住地笑意,说道:“你们俩互相帮扶,细心周到,很好很好。”端木宪说着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以后这府里的中馈交与你们,我就放心了。”
府里又是送炭,又是送姜汤,虽然动静不大,但还是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
贺氏的脸色更难看了,嘴角紧抿,紧紧地攥着手里的佛珠,心道:只是区区几锅姜汤而已,老太爷也太容易被这对狡猾的姐妹所蒙蔽了!
她不想再听端木宪夸这对姐妹,巧妙地截着端木宪的话尾转移了话题:“老太爷,还有五天就是十二月初十,礼部莫侍郎家的姑娘就要过门了,请柬已经散下去……只是,老太爷,这不过是纳个二房,大肆宴请是否不妥?”
本来纳妾自然不需要兴师动众的,但是端木宪这一回是故意想要抬举这位莫姑娘,也是为了给莫侍郎脸面,所以才会往大了办……
端木宪端起粉彩茶盅,斜睨了贺氏一眼,慢悠悠地吹了吹茶汤上的几片浮叶,抿了口茶后,方才淡淡道:“老二媳妇这‘病’始终不好,不能见客,可老二和别的府邸之间总还是需要往来走动呢,长此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所以,干脆就让人知道咱们家对莫姑娘的重视,以后也好走动。”
一说到小贺氏的“病”,四周寂静无声,二老爷端木朝的脸上也难免露出一丝僵硬,其他人均是移开了目光,只当做没听到。
“……”贺氏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却是再也接不上话。
端木纭和端木绯从头到尾都没有搭话,毕竟亲事是端木宪决定的,二叔父纳二房怎么也轮不到她们这隔房的侄女插嘴置喙。
对于端木朝的这房贵妾,端木府确实还算是比较重视,难免就有下人们私下议论几句,说起那重新翻新的屋子,说起那些家具,说起宴上的菜式,皆是感慨这恐怕跟小户人家娶妻没什么两样了。
饶是府中传得沸沸扬扬,小贺氏依然闭门不出,似乎心如死灰般。
十二月初九,也就是喜事的前一天,莫姑娘的嫁妆送到了。
莫姑娘是因为守孝才耽误了花期,莫家为了补偿女儿给了相当丰厚的嫁妆,表面上说是三十二抬,但箱子里的东西都放得满满当当,差点箱盖都合不上。
莫姑娘的院子已经收拾好了,嫁妆抬进院子的时候,不少下人们都跑去看热闹,只见那看似朴素的红褐色樟木箱子里金银首饰、绫罗绸缎、陶瓷锡器等等无一不齐,出来时一个个都是唏嘘不已,这个说莫家真是身家丰厚,那个说这三十二抬嫁妆都比得上二夫人当初嫁进来时的六十四台嫁妆了。
府里为着嫁妆的事,好一阵热闹,对这位马上要过门的莫氏也更为好奇。
莫氏是端木朝的二房,是贵妾,虽然跟一般的妾室不同,但终归不是妻。本来纳妾这种事,端木纭这种未出阁的姑娘家是不该沾手的,但是她如今管着府中的内务,不得不从旁协助贺氏。
和管事嬷嬷们核对完明天迎客和席面的细节,把人打发了以后,端木纭有些疲累地揉了揉肩膀。
这时,一阵香甜的茶香自门帘的方向传来,端木绯捧着一个红漆木托盘从碧纱橱里走了出来,托盘上放着两杯茶,茶香随着热气袅袅升起。
“姐姐,我给你泡了菊花人参茶,可以明目去火提神。姐姐,我特意加了些许桂花蜂蜜糖,很香甜的,你快试试味道。”
端木绯亲自把那杯花茶端到了端木纭的跟前,端木纭心中熨帖极了,这花茶还没喝上,已经觉得疲劳一扫而空。
姐妹俩慢慢饮着花茶,茶中带着人参特有的香气和苦味,加了蜂蜜后,使之变得更容易入口,忽然,窗外传来“呱呱”两声,小八哥拍着翅膀闻香而来。
跟着端木绯好吃好喝了两个月,小八哥比起当初封炎交到她手里时大了一圈,一身如墨浓的黑羽越发浓密,声音洪亮。
只是,端木纭教了快一个月,它还是只会说“呱呱”。
小八哥展翅在屋子里飞了半圈后,就停在了端木纭身旁,“呱呱”叫了两声,仰首用琥珀般的眼珠一霎不霎地盯着端木纭,仿佛在问,你在吃什么啊?
这小八哥就是个看人下菜的,自上月十五来了尚书府,它就发现比之自己的小主人,端木纭显然更好说话,因此当姐妹俩坐在一起时,它就会故意往端木纭跟前凑。
端木纭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心里觉得有趣,配合地吩咐紫藤给它也弄了一碗菊花人参茶。
小八哥好奇地凑过去,用尖尖长长的鸟喙啄了一口,然后就发出一声“呱咕”的怪声,好像受惊地拍了拍翅膀,惊慌下,翅膀上掉了一片黑羽,晃晃悠悠地飘落下来……
小八哥一直飞到了窗槛上,跟着就蹲在那里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来回看着端木纭和端木绯,仿佛在说,你们就吃这玩意?!
碧蝉忍俊不禁地噗嗤一声笑出来,道:“大姑娘,四姑娘,小八成天惦记我们碗里的吃食,是该让它吃点‘苦’,免得越发无法无天了。”
紫藤也笑出声来,丫鬟们笑作一团,可是小八却是根本不知道她们在取笑自己,只是歪了歪鸟首,看着屋子里的姑娘们,没一会儿,就无趣地拍拍翅膀朝着夕阳的方向飞走了……
夕阳西沉,这一天在忙忙碌碌中过去了,十二月初十到了。
为了端木朝的这桩喜事,府里特意摆了宴席招待宾客,请了亲戚朋友以及端木宪、端木朝父子俩的一些下属官员上门喝喜酒,里里外外摆了十几桌。
前头有端木朝自己招呼亲友同僚,后头由贺氏与那些夫人们寒暄,端木纭只负责招呼十来个亲友家的姑娘和公子们在花园的大花厅里玩儿。
众人在一起吃吃茶,说说话,很快就觉得有些无趣,就有一个少年公子提议道:“上次在猎宫时,看君世子他们玩射覆挺有趣的,我们也来玩吧。”
“射覆好。”一个粉衣姑娘抚掌附和道,“大家都能玩。”
射覆这游戏男女皆宜,又难度不高,消磨一下时光最是不错。
其他的公子姑娘也纷纷附和,端木纭就立刻令丫鬟去备些碗碟、笔墨和托盘来。
说话间,就见端木珩带着一个身形挺拔的蓝衣少年姗姗来迟地进了花厅。
少年今日打扮得十分正式,一袭靛蓝色宝相花刻丝锦袍,腰系一条玄色绣花嵌碧玉腰带,腰带上别着一块翠玉环佩和一个月白色的葫芦形绣花荷包,锦衣玉带衬得少年英武明朗,器宇轩昂。
正是李廷攸。
见李廷攸来了,端木纭赶忙携端木绯起身相迎,又特意把李廷攸介绍给了花厅里的其他人。
“诸位,且恕我晚到了一步,待会儿我自罚三杯。”李廷攸彬彬有礼地对着那些公子姑娘拱了拱手。
“李公子多礼了。”几位公子含笑道。
那位粉衣姑娘笑着相邀道:“李公子,我们正打算玩射覆,你可要与我们一起玩?”
“这射覆我只是粗通一二,还请各位指教。”李廷攸笑容温和明朗,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
那些个姑娘皆是暗暗惊讶,粉面含春,悄悄地交头接耳着,只觉得李廷攸举止气度如此温文儒雅,不像是武将,反倒是比那些文人学子还要斯文俊朗。
姑娘们的这些窃窃私语自然是避着那些男儿说,却不免传入了端木绯耳中,她挑了挑眉,心道:这家伙装模作样起来还挺能唬人的。
等下人准备好了碗碟、笔墨和托盘后,众人就彼此招呼着玩了起来,头几个回合,大家还有些矜持,放不开手脚,直到第四回合,一位小公子把一块咬了一口的糕点倒扣在在碗里,却被五姑娘端木绫一语“射”中,众人看着那小公子嘴角的糕点沫子,顿时一阵哄堂大笑,气氛也随之活跃了起来。
花厅里,一片欢声笑语,宾主尽欢。
端木绯没有加入她们,自己一人坐在靠窗的一张桌子旁,赏赏湖景,吃吃茶,偶尔看看那些玩射覆的公子姑娘们,见李廷攸混在人群中虽然玩得不算多,却是每“射”必中。
他刚才果然是在假谦虚吧!端木绯微微勾唇,下一瞬,正好与李廷攸四目对视。
李廷攸对着端木绯微微一笑,从人群中退出,信步走到她跟前,道:“绯表妹又大了一岁,表哥我还不曾恭贺表妹呢。”
李廷攸最近一直在神枢营当差,端木绯与他已经有两个多月不曾见面了。
“多谢攸表哥挂怀。”端木绯莞尔一笑,笑容璀璨。
表兄妹俩看来颇为和乐,一派兄妹情深,坐在旁边另一桌的端木纭见了,不由嘴角微翘,心里只以为妹妹与表哥颇为投缘,心生几分欣慰。
李廷攸当然不是特意来和端木绯寒暄的,他直接在端木绯的对面坐了下来。
绿萝立刻给他上了茶水,杯口热气袅袅。
右边的窗户半敞着,外面的寒风偶尔透过窗户缝儿钻进来,端木绯袖中藏着手炉,所以也不觉得冷。
至于李廷攸是练武之人,血气方刚,哪怕是腊月寒冬,也只穿了简单的中衣搭配外袍,精神抖索。
他看着窗外那平静的湖面,忽然道:“昨天我刚收到了闽州的来信……”
端木绯闻言,才端起的茶盅又放下,朝他看去。
“祖父借着圣旨,大张旗鼓地进行彻查,故意弄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李廷攸仍然看着窗外,看着那湖面被寒风拂起一圈圈的涟漪,久久不散,“大伯母已经快要坐不住了……”
端木绯笑吟吟的说道:“让外祖父不要着急,鱼儿都是贪吃的,只要有足够香的饵,它们必会上钓。”
她笑得眉眼弯弯,看起来一副天真纯良的模样。然而,看在李廷攸的眼里,这分明就是一只披着兔子皮的小狐狸!
端木绯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故意高抬起下巴,用口型说道:彼此彼此。
李廷攸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这时,一个青衣小丫鬟急匆匆地快步走进了花厅,来到端木纭跟前,恭敬地禀道:“大姑娘,轿子刚到了府外。”
这轿子指的当然是莫姑娘的轿子。
虽然人到了府外,但是府里却没有因此泛起什么涟漪,这毕竟只是纳妾,所以既没有敲锣打鼓,也没有大红花轿,也就是一顶软轿抬进侧门罢了。
即便此刻在场的公子姑娘们听到了,也没有人会起哄说去围观
众人朝端木纭的方向看了一眼后,也就继续玩自己了。
不一会儿,又有一个圆润的管事嬷嬷跑进了花厅中,满头大汗地来到端木纭的身旁,压低声音禀道:“大姑娘,二夫人没出来……”
这二夫人不出来,就没人接新人茶,那莫姨娘这二房就名不正言不顺,传到莫家的耳里,肯定不快。
端木纭皱了皱眉,就在几步外的端木绯也耳尖地听到了,轻描淡写地说道:“王嬷嬷,这种事为什么和我姐姐说?祖母还在呢!”端木纭还是待字闺中的姑娘家,这要是管了叔父的房里事被传扬出来,难免白玉有暇!
端木纭对着妹妹安抚地一笑,她当然不会傻得把这事揽到自己身上,干脆地吩咐道:“王嬷嬷,你去找祖母便是。”
迎上端木纭明亮冷冽的目光,王嬷嬷打了个寒颤,忽然想起了被大姑娘三言两语夺了差事的邹嬷嬷,连连应声,吓得一溜烟就跑了。
看着王嬷嬷离去的背影,端木绯悄悄对着后边的碧蝉做了个手势,碧蝉立刻心领神会,直接就从另一道门退出了花厅,几乎没有人发现,唯有坐在端木绯对面的李廷攸察觉了。
这个丫头片子心思还真多!李廷攸嘴角轻轻地勾了一下,随手把桌上的某样东西倒扣进一个青瓷碗中,笑道:“表妹,玩射覆吗?”





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142鬼胎
142
端木绯看了看那个被李廷攸倒扣在手下的青瓷大碗,然后抬眼对上他笑吟吟的眸子,也笑了,露出一对可爱的梨涡,天真地问道:“表哥,那彩头呢?”
表兄妹俩彼此对视,皆是笑容更深,却是各怀心思。
李廷攸便道:“昨天除了闽州的来信,祖父还捎了些闽州特产来,其中有一箱子茶叶……”
端木绯顿时眼睛一亮,“成交”两个字差点就要脱口而出,话到嘴边时,总算是改口道:“那我就押五坛梅花酒。”
一言为定。
二人目光又交集了一瞬,眼神中透着同样的意思。
端木绯的目光在桌上扫了一圈,此刻桌上放着一碟蜜枣,一碟酸梅,一碟白糯米团子、一碟干炒五香黄豆以及一碟花式点心。
端木绯直接捻起一个白糯米团子咬了一口,香甜的黑芝麻馅让她满足地眯了眯眼,一口一口慢条斯理地吃着。
李廷攸挑挑眉,慢悠悠地打开了青瓷碗……
绿萝好奇地瞪大眼睛凑过去一看,碗下果然是一个龙眼大小的白糯米团子。
李廷攸虽然输了,俊朗的脸庞上却添上了一抹恶作剧得逞的笑容,爽快地说道:“明天我让人把茶叶给表妹送来。”
端木绯咽下最后一口糯米团子,拿着帕子漫不经心地抹了抹手指,然后笑道:“表哥,那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我出题了?”
也不等李廷攸答应,端木绯抓起了那个青瓷大碗,当着他的面大大方方地取过一个点心碟子,盖在了碗里。
那是一碟形状各异的花式点心,做成了小动物的模样,有白兔、白羊、白猫、白狗……还有,最上面是一只白胖胖的小狐狸,做的十分可爱,让人简直就不忍去吃。
正在饮茶的李廷攸见状,差点没被茶水呛到。端木绯这哪里是在玩射覆,根本就是拿这碟点心在喻示他就是那只混在兔羊群里的狐狸。
李廷攸眼角一抽,无语地瞪着对面的端木绯。
端木绯也不说话,只是抿嘴笑,并扬了扬眉,仿佛在说,你难道不是最喜欢装模作样吗?
表兄妹俩一眨不眨地彼此瞪着对方,又非常有默契的同时轻哼一声,别过头去。
四周忽然静了下来,紧接着,就听众人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偶尔有“杨”、“三”、“赐婚”的字眼飘了过来……
循着众人的目光往厅外看去,就见两个俊朗的少年公子走到了花厅外,其中一个紫袍少年彬彬有礼地让端木珩先行:“舅兄,请。”
端木珩看了杨旭尧一眼,也不与他客气,率先撩袍进了厅,嘴角紧抿着,神色间透着一丝凝重。
他也知道杨旭尧在京中一向风评不佳,虽然领着北城兵马司指挥使的差事,但每天就知道逗猫遛狗,惹是生非,也没干过什么正经事。
可是赐婚的圣旨已下,木已成舟,哎,事到如今,也只能看看能不能慢慢地把人给教好了。
想着,端木珩的眸中闪过一抹坚毅的光芒。
端木绮本来正一人闷闷地坐在花厅的角落里,独自生着闷气,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此刻听说杨旭尧来了,她忍不住抬头朝门口的方向看去,就见跟在端木珩身后的杨旭尧刚好跨过门槛进了花厅。
杨旭尧与其妹杨云染有三四分相似,唇红齿白,剑眉星目,一袭紫色织金锦袍裹住他修长挺拔的身形,顾盼间自有一股风流潇洒的气度。
端木绮的目光忍不住在杨旭尧俊朗的脸庞上流连了一瞬,然后暗自垂眸,心绪纷乱。
杨家刚被皇帝夺了爵,圣心不再,本来心里早有了意中人的端木绮对这门婚事是不太满意的……再者,连端木纭也看不上的婚事,端木绮又怎么会稀罕?!
只是,她却没想到这位杨三公子长得这般……玉树临风!
端木绮暗暗揉着手中的一方帕子,虽然杨家没了爵位,但是这杨三公子未及弱冠,就是正六品的北城兵马司指挥使,以后必是前途无量。
这门婚事其实也没那么差吧……
想着,端木绮原本沉重的心情稍稍缓和了一些,眼角的余光看到端木珩正领着杨旭尧朝她走来。
“妹妹,这位是杨三公子。”端木珩一本正经地对着端木绮介绍道。
端木绮矜持地半垂眼帘,姿态优雅地站起身来,没注意到杨旭尧飞快地朝端木纭的方向看了一眼,眸底闪过一抹炽热。
哎!杨旭尧心里暗暗长叹道:端木纭真是难得的绝色佳人,偏偏有缘无分啊!
当杨家人接到皇帝给杨旭尧和端木绮赐婚的圣旨时,也是大感意外,不知道为什么人选会从端木纭变成了端木绮……不管其中的内情为何,对于杨家而言,在这个时候,只要能攀上端木家,那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今日杨旭尧来端木家之前,祖父和父亲都反复叮嘱他,让他千万不能胡闹,不能让端木家有任何借口跑去找皇帝退亲。
思绪只是一闪而过。
杨旭尧也知道轻重,若无其事地微微一笑,接着慎重其事地对着端木绮做了一个长揖:“绮妹妹,有礼了。”杨旭尧亲昵地唤道,声音温和,举止得体,仿佛一个翩翩佳公子。
端木绮抿了抿嘴,对着杨旭尧盈盈一福,优雅地还礼。
“绮姐姐,说来我还不曾恭喜你呢。”一道清脆如银铃般的女音在厅中响起。
一个十一二岁、着石榴红缠枝花刻丝褙子搭配一条粉色刺绣马面裙的小姑娘朝端木绮几人走了过来,俏丽的小脸上笑吟吟的。
“彤妹妹。”端木绮看着这个小姑娘,俏丽的小脸有些僵硬。
这个小姑娘名叫唐迎彤,是三姑娘端木缘的表姐,素来与端木绮不和。
唐迎彤嘴角一勾,脸上的笑容更浓,目光在端木绮和杨旭尧之间来回扫视了一下,“绮姐姐与未来姐夫真是郎才女貌,也难怪……”她意味深长地拖长了音调,脸上似笑非笑的,“能有此‘良缘’!”
唐迎彤略带嘲讽地看着端木绮,饶是端木绮一向自视甚高,还不是嫁到了杨家这等被夺爵的破落户。
唐迎彤寥寥数语引来四周几道异样的目光,端木家和杨家的婚事在京中也曾激起过一些涟漪,各家心中自有揣测,只不过,后来圣旨一下,尘埃落定,也就没人再去细究。
厅堂中的其他人暗暗交换着眼神,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内情?
众人的目光像刀一样刺在端木绮的身上,她心里想到的却是荷包与私相授受的事,羞得粉颊一片通红,像火烧似的。
这桩婚事对于端木绮而言,本来就是无妄之灾!
“唐迎彤!”端木绮直呼其名,勃然大怒,那双眼眸几乎喷出火来,“你话里藏针的是什么意思?!”
端木珩看着这两个姑娘,皱了皱眉,就在这时,端木纭走了过来,对着端木绮低斥道:“二妹妹,来者是客,不得无礼。”更莫要让别人看了端木家的笑话!
见状,唐迎彤眸子一亮,得意地嘴角微翘,然而下一瞬,端木纭的目光就看向了她,又道:“彤妹妹,你可知‘来者是客’的后半句是什么?”
来者是客,客随主便。
唐迎彤既然是端木家的客人,就该遵守端木家的规矩,否则像她这般在别人府中生事,就算是直接撵出去了也是“客随主便”。
唐迎彤笑容微僵,很快就吐了吐舌头天真地笑了:“纭姐姐,我与绮姐姐闹着玩呢。”
“你们也都大了,以后该懂得分寸才是。”
端木纭淡淡地扫了二人一眼,那双乌黑的柳叶眸眼尾微微上挑,长翘浓密的眼睫下,瞳孔明亮,澄澈,又带着一分明艳的妩媚。
杨旭尧不由自主地盯着端木纭那明丽的脸庞,心口一热,隐隐涌现一抹不甘:难道他要眼睁睁地看着这样的绝色佳人花落别家?
不,也未必就没一点希望。
只要杨家将来能复起,他大可以求皇帝同赏一对姐妹花,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杨旭尧暗暗地握了握拳,眸色一深。
“三妹妹,原来你在这里啊。”一个着湖蓝锦袍的公子笑着朝唐迎彤走了过来,也来打圆场。
他身旁还跟着几个少年公子,一片笑语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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